丛沓藏书

卷八百五十

○总录部 器量

夫虚明之境,盖动作之微机,夷旷之怀实,性情之懿范,诚标准而无暇,因陶冶之所成,发于天资,难以学致。观其夷险无变,宠辱不惊,酌之无倪,ㄨ然处顺,或蒙乎大难,遂济于成功,或扇其高风,用敦于雅俗,处澄挠而如一,匪钻仰之攸及,则如大雅之度,不亦远哉?嗟夫!舢|、舢V徒,何不相逮之甚也!

楚大夫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

汉张安世为光禄勋郎,有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反水浆邪?反,读曰翻。如何以小过成罪郎,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曰:「奴以恚怒诬污衣冠告署门,{枚猎悔ェ茫┢。湟人过失,皆此类也。

后汉王丹为太子少傅,客初有荐士于丹者,因选举之,而后所举者陷罪,丹坐以免,客惭惧自讼,而丹终无所言。寻复徵为太子太傅,乃呼客曰:「君之自绝,何量丹之薄也!不如设食以罚之」。相待如旧。

宋则字元矩,为鄢陵令,有能名,则子年十岁与苍头共弩,射苍头弦,断矢弦,误中之,即死。奴叩头就诛,则察而恕之。颍川荀爽深以为美,时人亦服焉。

刘宽,字文饶,弘农华阴人也。历典三郡,温仁多恕。后为太尉,夫人欲试宽,令恚,伺当朝会装。严已讫,使侍婢奉肉羹,翻污朝衣,婢遂伏之。宽神色不异,乃徐言曰:「羹烂汝手」。其性度如此,海内称为长者。

魏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孙策略有扬州,盛兵徇豫章,一郡大恐。官属请出郊迎,歆曰:「无然」。策稍进,复白发兵,又不听。及策至,一府皆造阁,请出避之。乃笑曰:「今将自来,何遽避之?」有顷,门下白曰:「孙将军至,请见」。乃前与歆共坐,谈议良久,夜乃别去。义士闻之,皆叹息而自服也。策遂亲执子弟之礼,礼为上宾。

许攸,汉末为黄门侍郎。董卓之乱,攸与何胪寄鄙倍卓事,垂就而觉,为卓所收系狱,胗蔷遄陨,必言谈饮食自若。会卓死,得免。

张既初为郡小吏,功曹徐英尝自鞭既三十。英字伯济,冯翊著姓。建安初,为蒲阪令。英性刚爽,自见族氏。胜既于乡里,名行在前,加以前辱,既贵显,不肯求于既。既虽得志,亦不顾计本原,犹欲与英和。尝因醉,欲亲狎英英,故意不纳,英繇此遂不复进用。故时人善,既不挟旧怨,而壮英之不挠。

杜畿,京兆人。汉末,为汉中府丞。会天下大乱,弃官客荆州。畿少有大志。在荆州数岁,继母亡,后以三辅开通,负其母丧北归。道为贼所劫,略众人奔走,畿独不去。贼射之,畿请贼曰:「卿欲得财耳,今我无物用,射我何为邪?」贼乃止。

蜀费俗治奈坝、肴昴、闲硎辶南郡,董允齐名。时许靖丧子,允与擞共会其葬所,允白父和请车和,遣开后鹿车给之。允有难载之色,吮愦忧跋,壬霞爸辽ニ、诸葛亮及诸贵人悉集,车乘甚鲜。允犹神色未泰,而岁倘蛔,浴H舫殖等,嘶购臀手,知其如此,乃谓允曰:「吾尝疑汝于文伟优劣未别也,而今而后,吾意了矣」。先主立太子擞朐、示阄舍人。后至益州刺史,开府。

吴顾雍,自奉常领尚书令,封阳,遂乡侯,拜侯还寺而家人不知,后闻乃惊。

晋嵇康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王戎自言与康居山阳二十年,未尝见喜愠之色。后为中散大夫。

王戎年六七岁,于宣武场观戏,猛兽在槛中,号「吼震地」,众皆奔走,戎独立不动,神色自若。魏明帝于阁上见而奇之,后至司徒。

陈骞少日为夏侯玄所侮,意色自若,玄以此异之。起家尚书郎,后至太尉。骞少有度量,含垢匿瑕,所在有绩。

裴楷性宽厚,与物无忤,不持俭素,每游荣贵,辄其珍玩。虽车马器服,宿昔之间,便以施诸穷乏。尝营别宅,其从兄衍见而悦之,即以宅与衍。梁、赵二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楷岁请二国租钱百万,以散亲族。人或讥之,楷曰:「损有馀,补不足,天之道也」。安于毁誉,其行已任,率皆此类也。后为侍中。楷子瓒娶杨骏女,然楷素轻骏,与之不平。骏既执政,乃转为卫尉。迁太子少师,优游无事,默如也。及骏诛,楷以婚亲收付廷尉,将加法。是日,事起仓卒,诛戮纵横,众人为之震恐。楷容色不变,举动自若,索纸笔与亲故书,赖侍中傅祗救护,得免,犹坐去官。

刘昶字公荣,为兖州刺史。王戎与阮籍饮,时公荣在坐,籍以酒少,酌不及昶,昶无恨色。戎异之,他日问籍曰:「彼何如人也?」答曰:「有公荣,不可不与饮。若减公荣,则不敢不共饮。惟公荣,可不与饮」。

傅畅,字世道。年五岁,父友见而戏之,解畅衣,取其金环与侍者,畅不之惜,以此赏之。年未弱冠,甚有重名。后为秘书丞。

庾岂又为东海王越军谘祭酒,时刘舆见任于越,人士多为所构,惟岂又纵心事外,无迹可间。后以其性俭家富,说越令就换钱千万,冀其有吝,因此可乘。越于众坐中问岂,又颓然已醉帻堕机。上以头就穿取,徐启云:「下官家故有两千万随公所取矣」。舆于是乃服。越甚悦,因曰:「不可以小人之虑,度君子之心」。岂又聚敛积实,谈者讥之。都官从事温峤奏之,岂又更器目峤森森,如千丈松,虽酤潸ǘ嘟,谑┲大厦,有栋梁之用。

郭奕为雍州刺史、鹰扬将军,寻假奕幢曲盖、鼓吹。奕有寡瘰仕嫫渲,官瘰氏沦灼,投嘤屑榉付,为人所纠。奕省按毕,曰:「大丈夫岂当以老瘰是!」竺遂遣而不问焉。

刘伶尝醉与俗人相忤,其人攘臂奋拳而往,伶徐曰:「鸡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后为建威将军。

王湛冲素简淡,器量ㄨ然,有公辅之望。兄子济轻之,所食方丈盈前,不以及湛,湛命取菜蔬对而食之。仕至汝南内史。

王承,字安期,湛子也。为东海太守,寻去官,东渡江。是时道路梗涩,人怀危惧,承每遇艰险,处之夷然,虽家人近习,不见其忧喜之色。

裴遐尝在平东,将军周馥坐与人围棋,馥司马行酒,遐未即饮,司马醉怒,因曳遐堕地,遐徐起还坐,颜色不变,复棋如故。其性虚和如此。东海王越引为主簿。刘畴字王乔,少有美誉,善谈名理。曾避乱坞壁,贾胡百数欲害之,畴无惧色,援笳而吹之,为《出塞》、《入塞》之声,以动其游客之思,于是群胡皆垂泣而去之。

杨轲学业精微,居长安中,石季龙嗣伪位,备玄束帛安车徵之,轲以疾辞,迫之乃发。既见季龙,不拜,与语不言,命舍之于永昌乙第。其有司以轲倨傲,请从大不敬论,季龙不从,下书任轲所尚。轲在永昌,季龙每有馈饩,辄口授弟子,使为表谢,其文甚美,览者叹有深致。季龙欲观其真趣,乃密令美女夜以动之,轲肃然不顾。又使人将其弟子尽行,遣魁壮羯士衣甲持刀,临之以兵,并窃其所赐衣服而去。轲视而不言,了无惧色。尝卧土床,覆以布被,裸寝其中,下无茵褥。颍川荀铺,好奇之士也,造而谈经,轲暝目不答,铺发轲,被露其形,大笑之。轲神体颓然,无惊恐之状。于时咸以为焦先之徒,未有能量其深浅也。后上疏陈乡思,求还,季龙送以安车蒲轮,蠲千户供之。自归秦州,仍教授不绝。

郭文旷达不仕,王导遣人迎之,置于西园,尝宾共集,丝竹并奏,试使呼之。文瞪眸不转,跨蹑华堂,如行林野。于时坐者,咸有钩深味远之言,文尝称不达来语,天机铿宏,莫有窥其门者。

庾彬者,亮之子。年数岁,雅量过人。温峤尝隐暗怛之,彬神色恬如也,乃徐跪谓峤曰:「君侯何至于此!」论者谓不减于亮。

王羲之为右军将军。初,太尉郗鉴使门生求女,固愕剂,罹投厢,遍观弟子门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东床坦腹食,独若不闻」。鉴曰:「彬史不载官,正此佳固阈胺,弥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刘超为中书通事郎,出为义兴太守。未几,徵拜中书侍郎,拜受往还,朝廷莫有知者。

谢安尝与孙绰等搴7缙鹄擞,恐钊瞬⒕灏惨,餍プ浴H糁⼵艘园,参悦犹去不止,风转急安,徐曰:「如此将何归耶?」舟人承言即回,众人咸服其雅量。及为吏部尚书、中护军。简文帝疾笃,桓温上疏荐安宜受顾命。帝晏驾,温入赴山陵止新亭,大陈兵卫,将移晋室,呼安及王坦之,欲于坐害之。坦之甚惧,问计于安。安神色不变,曰:「晋祚存亡,在此一行」。既见温,坦之流汗沾衣,倒执手板。安从容就席,坐定,谓温曰:「安闻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壁后置人耶?」温笑曰:「正自不能不尔耳」。遂笑语移日。坦之与安初齐名,至是方知坦之之劣。

谢万尝与蔡系送客于征虏亭,与系争言,系推万落床,冠帽倾脱,万徐拂衣就席,神意自若。坐定,谓系曰:「卿几坏我面」。系曰:「本不为卿面计」。然俱不以介意,时亦以此称之。弱冠,辟司徒椽,后至豫州刺史。

王献之尝与兄徽之共在一室,忽然火发,徽之遽走,不遑取履。献之神色恬然,徐呼左右扶出,夜卧斋中。而有偷人入其室,盗物都尽。献之徐曰:「偷儿青毡,我家旧物,可特置之」。群盗惊走。起家州主簿。

阮孚,字遥集。初,祖约,性好财。孚性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诣约,正见料财物,客至,屏当不尽,馀两小簏,以著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正见自蜡屐,因自叹曰:「未知一生当著几量屐!」神色甚殉,于是胜负始分。孚后为侍中。

谢鲲,字幼舆。惠帝永兴中,长沙王氯敫ㄕ,时有疾鲲者,言将出奔掠鞭之。鲲解衣就罚,曾无忤容。既舍之,又无喜色。太傅东海王越闻其名,辟为掾,任达不拘。寻坐家僮取官橐除名。于时名士王玄、阮分徒,并以鲲初登相府,便至黜辱,为之叹恨。鲲闻之,方清歌鼓琴,不以屑意,莫不服其远畅,而恬于荣辱。

桓石秀为江州刺史,尝从叔文冲猎,登九井山,徒旅甚盛,观之者倾坐,石秀未尝属目,止啸咏而已。

前秦王猛,怀姿隽伟,博学好兵书,谨重严毅,器度雄远,细事不干其虑,自不参其神契,略不与交通,是以浮华之士,咸轻而笑之。猛攸然自得,不以屑怀。后至丞相、司徒。

宋羊欣起家辅国参军,府解还家。晋隆安中,朝廷渐乱,欣优游私门,不复进仕。会嵇王世子元显每使欣书扇,辞不奉命。元显怒,乃以为其后军府舍人。此职本用寒人,欣意貌恬然,不以高卑见色,论者称焉。

王惠为征虏长史,幼而夷简,尝临曲水,风雨暴至,坐者皆驰散,惠徐起,姿致不异常日。

谢弘微从叔峻无后,以弘微为嗣。安帝义熙初,袭峻爵建昌县侯。弘微家素贫俭,而所系丰泰,惟受书数千卷,国史数人而已,遗财禄秩,一不关预。叔父混闻而惊叹,谓国郎中令漆凯之曰:「建昌国禄,本应与北舍共之,国侯既不屑意,今可依常分送」。弘微重违混言,乃少有所受。后至侍中。

刘秀之年十岁,许与诸儿戏于前渚,忽有大蛇来,势甚猛,莫不颠沛惊呼,秀之独不动,众并异焉。后为安北将军、雍州刺史。

南齐褚渊父湛之,尚宋文帝女南郡公主。湛之卒,渊悉推与弟澄两厨宝物在渊所生郭氏间。嫡母吴郡王求之,郭欲不与。渊曰:「但令渊在,何患无物」。犹不许。渊流涕固请,乃从之。渊和雅有器度,不妄举动。宅尝失火,烟焰甚逼,左右惊扰,渊神色怡然,索啃烊、メ嶂了就健。

萧惠基为黄门郎,善隶书。及变棋,太祖与之情好相得,早相器遇。桂阳之役,惠基姊为休范妃,太祖谓之曰:「卿家桂阳,遂复作贼」。太祖顿新亭垒,以惠基为军副,惠基弟惠郎亲为休范攻战,惠基在城内,了不自疑。出为豫章太守,还为吏部郎中。袁粲、刘秉起兵夕,太祖以秉惠基妹夫,时直在侍中省,遣王敬则观言指趣,见惠基安静,不与秉相知,繇是益加恩信。张绪清简寡欲,及为尚书仓部郎,都令史详郡县米事,绪萧然直视都,不以经意。王敬则为吴兴太守,出行从市,过见屠肉,开叹曰:「吴兴昔无此开,是我少时在此作也」。

张融为封溪令,广越嶂葩,苍糁慈诮,杀食之融,神色不动,方作《雒生咏》,贼异之而不害也。

谢瀹为吏部尚书,高宗废郁林,领兵入殿,左右惊走报瀹。瀹与客围棋,每下子辄云「其当有意」。竟局乃还斋卧,竟不问外事也。

王骞,太尉俭之子。为黄门郎、司徒右长史。性凝简,不狎当世。尝从容谓诸子曰:「吾家门户,所谓素族,自可随流平进,不须苟求也」。

宋吕僧尔,南兖州人为本州刺史,姊糜谑献≡,谑形餍∥,萘俾酚肓兴猎由尔尝导从卤簿到其宅,不以为耻。

羊侃为都官尚书,尝南还,至连口,有客张孺才醉,于船林中失火,烧七十馀艘,金帛不可胜数。侃不恚意,孺才惭惧逃匿,侃慰谕如旧。

张率仕至新安太守。博奕嗜酒,事宽度,于家务尤忘怀。在新安,遣家僮载米三千石还吴宅,既至,遂耗大半。率问其故,答曰:「雀鼠耗也」。率笑而言曰:「壮哉雀鼠!」竟不研问。

王泰幼敏悟,既长,通和温雅,淡人罕见其喜愠之色。官至吏部尚书。

刘孺,幼聪敏,既长,美风彩。性通和,虽家人罕见其喜愠。官至吏部尚书。

后梁宋如周,南阳人。有才学,容止详雅。以府僚随宣帝,历黄门散骑。尝有诉事于如周,谓为经如作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滞,故来诉如州官」。如周曰:「尔何小人,敢呼我名!」其人惭谢曰:「叛匀缰,莨僮魅缰,懿恢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不敢唤如州官作如周」。如周乃笑曰:「令卿自责,见侮反深」。众咸服其宽雅。

梁萧引方正有器局,为西昌侯仪同主簿,引以侯景之乱,奔岭表。时始兴人欧阳呶、衡州刺史引往依焉。哚峁傥广州病死,子纥领其众。引每疑纥有异,因事规正,繇是情礼渐疏。及纥举兵反,时京都士人岑之敬、公孙挺等并皆惶骇,惟引恬然,谓之敬等曰:「管幼安、袁曜卿亦但安耳。君子正身以明道,直己以行义,亦复何忧惧乎?」后至建康令。

后魏甄琛为阳平王卫军府长史,时母极令崔康为卫军府录事参军,因公事言竞之间。康以拳击琛,坠于床下。琛以本县长,笑而不论。

高允为尚书散骑常侍、中黄门。苏兴寿尝云:「共允按事三年,未尝见其怒色」。崔挺为光州刺史,北海王祥为司徒、录尚书事,以挺为司马。挺固辞不免,世人皆叹其屈,而挺处之夷然。崔光为侍中,少有大度,喜怒不见于色,有毁恶之者,必善言以报之,虽见诬谤,终不自申曲直。

温子钗,正员外郎、兼中书舍人。庄帝杀尔朱荣也,子钤つ钡笔鄙。廒子畲室,病H偃肽,谟鲎盈畎。掩书问是何文书,子钛丈不变,曰:「敕荣不视之」。

北齐王谖:太子太傅时,百官尝赐射谥械牡,钡镁钗不书箭,有司不与谔仗杖、辉唬何、医窨晌轿、溆锈、盼牟蛔阋印。

后周赵善性,后魏文帝大统三年,转左仆射,兼侍中,监著作,领太子詹事。善性温恭,有器局,虽位居端右,而愈自谦退。其职务克举,则曰某官之力。若有罪责,则曰善性之咎也。时人称其有公辅之量。

隋柳机初仕周,与族人文成公昂俱历显要。开皇中,并为外职。杨素时为纳言,方用事,因文帝赐宴,素戏曰:「二柳俱摧,孤杨独耸」。坐者欢笑,机竟无言。官至冀州刺史。

李士谦,初为魏广平开府参军,后历周、隋,不复仕官。其奴尝与乡人董震因醉角力,震扼其喉,毙于手下。震惶惧请罪,士谦谓之曰:「卿本无杀心,何为相谢?然可远去,无为吏之所拘」。性宽厚,皆此类也。又每以赈施为务,至春出粮种,分给贫乏。赵郡农民德之,抚其子孙曰:「此乃李参军遗惠也」。或谓士谦曰:「子多阴德」。士谦曰:「所谓阴德者何?犹耳鸣,已独闻之,人无知者。今吾所作,吾子皆知,何阴德之有?」

唐王终旯壑欣侍中、礼部尚书。性宽裕,不尚苛察。其于官事,务举纲维,禁奸枉,去甚泰而已。于仆妾亦不见喜怒之容。

戴至德,高宗朝为仆射,与刘仁轨更日受讼词,尝有老母经省陈词。至德以收牒省视老母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请薷。峨豪粗恋滦Χ还」。议之者尤称其长者焉。

苏良嗣为雒州长史,以妻妹犯赃,左迁冀州刺史。妻妹事释,诣良嗣,初无恨色,谓之曰:「牧守迁转,是常不闻所累也」。

裴行俭为尚书闻喜县公,尝令医人合药,请犀角麝香,送者误遗失,已而惶惧潜窜。又有敕赐马及新安令史辄驰马,骤倒鞍破,令史亦逃。行俭并委所亲招到,谓曰:「尔曹岂相轻耶?皆错误耳」。待之如故。初,平都支遮匐,大获瑰宝,番酋将士愿观之,行俭因宴设,遍出历示。有玛瑙盘,广二尺馀,文彩殊绝。军吏王休烈捧盘历阶趋进,误蹑衣,足跌便,倒盘亦随碎。休烈惊惶,叩头流血。行俭笑而谓曰:「尔非故也,何至于是!」不形颜色。

魏元忠为雒阳令,陷周兴狱,诣市将刑,则天以元忠有讨平敬业功,特免死,配流贵州。时承敕者将至市,先令传呼,监刑者遽释,元忠令起,元忠曰:「未知敕虚实,岂可造次」。徐待宣敕,然后起谢。观者咸叹其临刑,而神色不挠。

李勉为江西观察使,部人有父病,以蛊道为木偶人,署勉名位,瘗于其垄。或发以告,曰:「为父禳灾,亦可矜也」。舍之。

王播为殿中,历侍御史。贞元末,幸臣李实为京兆尹,恃恩颇横,尝遇播于途,不避故事,尹避台官。播移文诋之,实怒,后奏播为三原令,欲挫之。播受命,趣府诣谢,尽府县之仪。

归登宽博容物,尝使僮饲马,马蹄之。僮怒击折马足,登知而不责。晚年颇好服食,有馈金石之药者,且云尝之矣。登服之不疑药,发毒几死。方讯之,云:「未之尝也」。他人为之怒,登视之,无愠色。尝慕陆象先为人,议者亦以为近之。后卒于工部尚书。

刘济为范阳节度使,少异常童,居室焚,人皆惊救,而济从容出户,众甚异之。

晋姚ダ少{春,心敦厚,靡事容貌,任其自然,流辈未之重,惟中条山司空图,唐季之名士也,深器之,以女妻焉。ダ性仁恕,多为仆妾所欺,心亦察之而不能面折,终身无喜怒,不知钱百之为陌。(,音伯。}}黍百之为铢,凡家人市货百物,入增其倍,出减其半,不询其繇,无担石之储,心不陨获。ダ终户部尚书。

桑维翰,少时所居,尝有魑魅,家人常畏之,维翰往往被窃其衣,撮其巾栉而未尝改容。官至中书令。

翟光邺,有器度,慎密敦厚,出于天然,喜愠不形于色。仕至枢密副使。

郑仁诲,高祖时为枢密使。仁诲幼事唐骁将陈绍光,恃勇使酒,尝乘醉抽佩剑将廊,徐度驶遄笥椅薏槐,急芪┤驶宥肆,⒁再孤晕蘧迳,绍光因掷剑于地,谓仁诲曰:「汝有此器度,必当享人间富贵」。及绍光典郡,仁诲累为右职。

周薛仁谦,初仕后,唐为通事舍人,随庄宗入汴。仁谦有旧第,为梁朝六宅使李宾所据。时宾远、枚仁谦复得其第人,且告宾之家属厚藏金帛在其第内,仁谦立,命宾亲族尽出所藏而后入焉,论者美之。

○总录部 才敏

昔人有言曰:「人所以尚干将镆邪者,贵于立断也」。所以尚骐骥者,为其立志也。若夫五材锺秀,大雅旁达,神几内照,符采外发,在心为志,出言有章,故能为时辈之所推,应公家之所用,或凭几口占,举笔便就,文无加点,有同宿构,固可谓敏则有功者矣。其于抒情藻思,竞奇角胜,刻烛为限,如流不竭以自鬻者,亦何代无其人哉!

汉陈遵为河南太守,既至官,尝遣从吏西召善书吏十人于前治私书,谢京师故人,遵冯几口,占书吏,且省官事。占,隐度也。占吏隐其辞以授也,书数百封,亲属各有意,河南大惊又云:遵略涉传记,赡于文辞性善书,与人尺牍主皆藏去」。

后汉祢衡少有才辩,至荆州,刘表及荆州士大夫甚宾礼之,文章言议,非衡不定。表尝与诸文人共草章奏,并极其才思。时衡出还,见文开省未周,因毁以抵地,抵,掷也。表怃然为骇。怃然,怪之也。衡乃求笔札,须臾立成,辞义可观。表大悦,益重之。黄祖子射大会宾客人有献鹦鹉者,射举卮于衡曰:「愿先生赋之,以娱嘉宾」。衡揽笔而作,文无加衡,辞采甚丽。

魏王粲善属文,举笔便成,无所改定,以为宿构。然正复精意覃思,亦无加也。著《书赋》、《议论》垂六十篇。官至侍中。

徐蛔苁肚⑽挪俸渤烧挛五官将文学

蜀费耸刮,獯蟮鄢Ⅶ,嚣所送J潮,索笔作麦赋。诸葛恪亦请笔作磨赋,咸称善焉。官至大将军。

晋阮籍为步兵校尉。初,文帝让九锡,公卿将劝进,使籍为辞。籍沈醉忘作,临诣府,使取之,见籍,方据案醉眠。使者以告,籍便书案,使写之,无所改窜。辞甚清壮,为时所重。

孙惠,为东海王越记室,专掌文疏,复补司空从事中郎。越诛周穆等,夜召参军王е造表,战惧,坏数纸不成。时惠不在,越叹曰:「孙中郎在,表久就矣」。越迁太傅,以惠为军谘祭酒,数谘访得失。每造书檄,越或驿马催之,应命立成,皆有文彩。嵇含为郎中,弘农王粹以贵公子尚主,馆宇甚盛。图庄周于室,广集朝士,使含为之赞。含援笔为吊文,文不加点。

陶侃为荆州刺史,远近书疏,莫不手答,笔翰如流。

袁宏为大司马桓温府记室,温重其文笔,专总书记。后为《东征赋》,赋末列称过江诸名德,而独不载桓彝。时伏滔先在温府,又与宏善,苦谏之。宏笑而不阄,轮之甚忿,而惮宏一时文宗,不欲令人显问。后游青山,饮归,命宏同载,众为之惧。行数里,问宏云:「闻君作《东征赋》,多称先贤,何故不及家君宏阍唬鹤,鸸称谓:「非下官敢专,既未遑启,不敢显之耳」。温虑不实,乃曰:「君欲为何辞?」宏即阍疲悍缂散。朗或援或引身,虽可亡道不可殒。宜城之节,信义为允。温泫然而止。宏赋又不及陶侃。侃子胡奴尝于曲室抽刃问宏曰:「家公勋迹如此,君赋云「何」相?忽宏窘急,阍唬何乙咽⑹鲎鸸,何乃言无?」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断,功以济时,职思静乱,长沙之勋,为史所赞」。胡奴乃止。

宋刘穆之初为高祖太尉主簿。穆之与朱龄石并便尺牍,尝于高祖坐与龄石答书,自旦至日中,穆之得百函,龄石得八十函,而穆之应对无废也。

王昙首,为晋琅琊王大司马属。从高祖北征,行至彰城,高祖大会戏马台,预坐者皆赋诗。昙首文先成,高祖览读,因问昙首兄弘曰:「卿弟何如卿?」弘答曰:「若但如下官,门户何寄」。高祖大奇之。

南齐张融为封溪令,浮海至交州,于海中作海赋,融文辞诡激,独与众异。后还京师,以示镇军将军顾凯之,凯之曰:「卿此赋实超玄虚,但恨不道盐耳」。融即求笔注之曰:「漉沙构白,熬波出素,积雪中春,飞霜暑露。此四句,后所足也。

谢椅:隋王子隆文学,子隆在荆州,乙蚴虑蠡钩,新安王中军记室,壹愦亲勇,≡唬蝴椅,配戬沃水,思朝宗而每竭,驽蹇之乘,希沃若而中疲。何则?皋壤摇落,对之惆怅。岐路东西,或以呜邑。况乃服义徒拥,归志莫从,邈若坠雨,飘以秋蒂,沂涤沽餍,心芪匏闶,籼斓匦菝,魃酱ㄊ苣砂采一介,搜扬小善,故得舍耒埸圃,奉笔兔园。东迦江,西浮七泽,契阔戎旃,从容燕语。长裾日曳,后乘载脂,荣立府廷,恩加颜色。沐潼谘粑,床庋凝愀б苈郾ㄔ缡募,遣晃虿卒。槲丛瞬ǔ,甲缘床雏。锓酱郝敏,缦刃磺,迩蟹房,寂寥旧筚。轻舟反沂,吊影独留。白阍谔炝,门不见去,德滋永,思德滋深。惟待清江可望,候归サ于春渚。朱邸方开,效蓬心于秋实。如其簪屦或存,衽席无改,虽复身填沟壑,犹望妻子知归。揽涕告辞,悲来横集。时荆州信去倚待,抑幢食晌,奈薜阋住。

萧文琰,兰陵人。丘令楷,吴兴人。江洪,济阳人。竟陵王子良尝夜集学士,刻烛为诗,四韵者则刻一寸,以此为率。文琰曰:「顿烧一寸烛而成四韵诗,何难之有」。乃与令楷、江洪等共打铜钵立韵,响灭则诗成,皆可观。梁范阕,盅辶少机警,有识具,善属文,便尺牍,下笔辄成,未尝定槁。时人每疑其宿构,后至右仆射。

刘之遴,南阳涅阳人。举茂才,为太学博士,任鸺而异之。张稷新除尚书仆射,托鹞、让表、鹆钪遴代作,操笔立成,鹪唬壕D闲闫,果有异才,后仕必当过仆。

庾肩吾善属文,及宋子仙破会稽,购得肩吾欲杀之,先谓曰:「吾闻汝能作诗,今可即作,若将贷汝命」。肩吾操笔便成,辞采甚美。后至散骑常侍、中书令。

陈顾野王,吴郡人。为梁临贺王府记室参军,丁忧归本郡。侯景之乱,郡将袁君正举兵赴援,文檄皆以委之,口占便就,未尝立草。

赵知礼,天水人。高祖之讨元景仲也,引为记室。知礼为文赡速,每占授,下笔便就。

沈不害为通直散骑,兼尚书左丞。不害治经术,善属文,虽博综坟典,而家无卷轴。每制文,操笔立成,曾无寻捡。仆射周弘正尝称之曰:「沈生可谓意合圣人乎?」萧景历初,仕隋为海阳令。侯景之乱,客游京口。侯景平,高祖镇朱方,素闻其名,以书要之。景历对使人答书,笔不停缀,文不重改,曰:「蒙降札书,曲垂引逮,伏睹循逾,载深欣畅。窃以世求名骏,行地能致千里。时爱奇宝,冻邓煊芯。洞绲阆趟,棺嘧躁陀。彖借鞣疆燮,广拈髓菅。鑫┟鹘军使君侯节下英,才挺茂雄,姿秀手友,运属时艰,志排多难。旅衡岳而绥五岭,涤湘源而派九流。带甲十万,强弩数千。誓勤王之师,总义夫之力。鲸鲵式翦,役不逾时,氛雾廓清,士无血刃。虽汉诛禄产,举朝定赖,绛侯晋讨约峻,中外一资陶牧,比事论功,彼奚足算。加以抗威兖服,冠盖通于北门。整旆徐方,咏歌溢于东道。能使边亭卧鼓,行旅露宿,巷不拾遗,市无异价。洋洋乎功德政化,旷古未俦,谅非肤浅所能殚述。是以天下之人,向风慕义,接踵披衿,杂Ш而至矣。或帝室英贤,贵游令望,齐、楚秀异,荆、吴岐嶷,武夫则猛气纷纭,雄心四据,陆拔山岳,水断虬龙,六钧之弓,左右驰射,万人之剑,短兵交接。攻垒若文鸯,焚舰如黄盖,百战百胜,貔貅为群。文人则通儒伟器,雕丽晖焕,ゼQぴ,遄英悴,荒芸蛊,浔试瑜,无以高其记尺。翰驰而聊城下,清谈奋而羸军。却复有三河辩客,改哀乐于须臾。六奇谋士,断变反于倏忽。治民如子贱,践境有成,折狱如仲由,片辞从理,直言如毛,遂能挫主威。御史若相如不辱君命怀仁。

抱义感恩,徇已诚断,黄金精贯白日,海内雄贤,牢笼斯备。明将军彻鞍下马,推案上食,申爵以荣之,筑馆以安之,轻财重器,卑躬厚士,盛矣哉!抑又闻之,战国将相,咸推引宾游,中代岳牧,不盛延僚友,济济多士,所以成将军之贵。俱量能拔实,称才任使,圆行方止,各尽其宜,受委责成,谁不毕力?至如走贱,意庸人耳。秋冬读书,终惭专学,刀笔为吏,竟阙异筹,衡门衰素,无所闻达,薄官轻资,焉能远大。自阳九遘屯,天步难阻,同彼贵仕,溺于巨寇,亟邻危殆,备践薄冰。今王道中兴,殷忧启运,获存微命,足为幸甚。方欣饮啄,是谓来苏。然皇銮未及,宛、雒芜旷,四壁固三军之馀,长忧无半菽之产。遨游故人,聊为借贷,属此乐土,洵美忘归,切服高义,惭谒门下。明将军隆以颜色,二三士友假其馀论,菅蒯不弃,折简赐留。欲以鸡鹜,厕鸳鸿于池沼,将移瓦砾,参金碧之声价。昔折胁游秦,忽逢ツ采,担登入赵,便致留连。今虽羁旅,方之非远,丘林之贲,何用克堪?但眇眇纤萝,凭乔松以自耸,蠢蠢轻蚋,㈡钗捕远鹜,切不自涯,愿备下走。且为腹背之毛,脱充鸣吠之数。增劳改观,为幸已多。海不厌深,山不让高,敢布心腹,惟将军览焉」。高祖得书,甚加钦赏,即日授记室参军。及武帝将讨王僧辩,独与侯安都等数人谋之,景历弗之知。部分既毕,召令草檄,景历援笔立成,辞义感激,事皆称旨。

后魏高闾,字阎士,渔阳雍奴人。早孤,少好学,博综经史,文才隽伟,下笔成章。后至散骑常侍。吏部尚书李苗解鼓琴,好文咏,史牍之敏,当世罕及。后至通直散骑常侍。祖莹为尚书三公郎,尚书令王肃曾于省中咏《悲平城》诗云:「悲平城,驱马入阒。幸跎匠⒒,扪┗乃晌薨。辗缗沓峭踣,纳跆酒涿烙」。使肃更咏,乃失语云:「王公吟咏情性,声律俱佳,可更为诵《悲彭城》诗」。肃因戏勰云:「何意《悲平城而悲彭城》也?」勰有惭色。莹在座,即云:「亦有悲彭城,王公自未见尔」。肃云:「可为诵之」。莹应声云:「悲彭城,四面楚歌起,尸积石梁亭,血流雎水里」。肃甚嗟赏之。勰亦大悦,退谓莹曰:「卿定是神口,今日若不得卿,几为吴子所屈」。

邢邵文章典丽,既赡且速。为著作佐郎,深为领军。元滤礼滦虑ㄉ,惺榱罾钌。聆,劣朐翻。在席铝钌圩,餍槐硇媵。П憔鸵允局畋錾,聆猎唬盒。仙鄞吮碜闶,乖公变色。

北齐孙搴为行台郎,以文才著称。时孙腾以宗情荐之,未被知也。会武帝西讨,登风陵令中外府司马李义深、相府城局李士略共作檄文,二人皆辞,请以搴自代。帝引搴入帐,自为搴吹,火催促之。搴援笔立成,其文甚美。帝大悦,即署相府主簿,专典文笔。

陆邛为中书侍郎,兼太子洗马。自梁、魏通和,岁有交聘。邛每兼官宴,按在席赋诗,援笔先成,虽未能尽工,以敏速见美。

后周卢柔初为文帝从事中郎,苏绰掌机密。时沙苑之后,大军屡捷,汝、颖之间,多举兵来附,书翰往反,日百馀牒。柔随机报答,皆合事宜。

宗心禀初仕梁,为元帝荆州记室。尝夕被召,宿乃使制《袭川庙碑》,一夜便就,诘朝呈上,帝叹美之。

隋李德林初在北齐,任城王水皆荐德林于尚书令杨遵彦,遵彦即命德林制让尚书令。表》援笔立成,不加治点,因大相赏异。后为高祖丞相府属,未几而三方乱,军书羽檄,朝夕填委,一日之中,动逾百数。或机速竞发,口授数人,文意百端,不加治点。

杜正玄,开皇末举秀才,尚书试方略,正玄应对如响,下笔成章。仆射杨素负才傲物,正玄抗词,笫囟,晕匏屈挠,素甚不悦。久之,林邑献白鹦鹉,素促召玄,使者相望。及至,即令作赋。正玄仓卒之际,援笔成章,素见文不加点,始异之。因令更拟诸杂文笔十有馀条,又皆立成,而辞理华赡。素乃叹曰:「此真秀才,吾不及之也!」

唐岑文本,性沈敏,善属文。其父之象,隋邯郸令,坐事不得申,文本诣司隶称冤,时年十四。辞情甚切,占对蜒湃私砸溜,令作《莲花赋》,下笔便就,合台嗟赏,其父竟雪,由是知名。后为中书令。

贺知章以秘书监归,晚年尤纵,无复规检,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遨游里巷,醉后属词,动成卷轴,文不加点,咸有可观。

孙逖,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谒雍州长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为《土火炉赋》,握翰即成,辞理典赡。日用览之骇然,遂为忘年之交。后为中书舍人。

韩皋,字仲闻,父杉、煨、W、笃、蜕、淦秸。率赂尬,考功员外郎。丁父艰,德宗遣中人就第慰问,仍宣令论言巽芍事业,皋号泣承命,立草数千言,德宗嘉之。

张涉,河中人。早以经学为儒官,尝日试万言,故人呼为「张万言」。后至散骑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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