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录部 诚感。
《礼》曰:「至诚如神」。《易》曰:「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盖夫锺最灵之质,陶中和之气,精恳内激,羝谇被崮酥镣牧髯匀唇鹗为开集。天泽于旱,鳌S种蛞,旃忪队幕,奚窠混睹,蚊碌氯犰,睹玩鹗饫,嗳裴蚱驷缧应,以至岳灵通感,海神助顺,品物效正,累囚不欺。斯固繇衷以发寂,然而通以至情,而格于神明,君子之为贵者也。
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而射之,没金饮羽下,视知其石也,因复射之,矢摧无迹。
汉李广尝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矢,视之石也。他日射之,终不能入矣。广位至前将军。
王尊,成帝时为东郡太守。久之,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是老弱奔走,恐水决为害。尊躬率吏民投沈白马,劾水神河。伯尊亲执圭璧,使巫策祝请以身填金,是因止宿庐居。是上吏民数千万人争叩头救止,尊终不肯去。及水盛是坏,吏民皆奔走,唯一主簿泣在尊旁立不动,而水波稍却,回还,吏民嘉壮,尊之勇节。
后汉许杨,汝南人。太守邓晨署杨都水掾,使复立鸿葳楹,烙掖笮找蛟第,橐劬河辜,较在所杨。一无听,遂共谮杨受取赂。晨遂收杨下狱,而械跞∽越。庥吏恐,遽白晨,惊曰:「晨果滥矣!太守闻忠信可以感灵,今其效乎!」即夜出杨遣归。时天大阴晦,道中若有火光吨,时人异焉。
陈我陨惺榻淌诠自耕种,尝有黄雀飞来,随伟肯琛。
谅辅,广汉人。仕郡为五官掾。时夏天旱,太守自出祈祷山川,连日而无所降辅。乃自暴庭中慷慨咒曰:「辅为股肱,不能进谏。纳忠荐贤退恶,和调阴阳,承顺天意。至令天地否隔,万物焦枯,百姓喁喁,无所诉告,咎尽在辅。今郡太守改服责已,为民祈福,精诚恳到,未有感激。辅今敢自祈请,若至日中不雨,乞以身塞无状」。于是积薪柴,聚茭茅以自环,构火其傍,将自焚焉。未及日中时,而天慊藓闲,媵т雨,一郡沾润。世以此称其至诚。
范式,字巨卿,与张元伯为友。元伯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恍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许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耶!」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必是范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自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后位至庐江太守。魏管宁北,海人避难,至于辽东,所居左右,无斗讼之声,礼让移于海表。文帝即位,徵宁将家属浮海还郡。宁之还也,在海中遇暴风,船皆没,惟宁乘船自若。时夜风晦,舸人尽惑,莫知所泊。望见火光跞∏髦得岛,岛无居人,又无火烬。行人咸异焉,以为神光之佑也。后复以安车徵之,会宁卒。
朱冲,南安人。居近夷俗,羌戎奉之若君。冲亦以礼让为训,邑里化之,路不拾遗。村无凶人,毒虫猛兽皆不为害。卒以寿终。
晋嵇康遇王烈共入山,烈尝得石髓如饴,即自服半,馀半与康,皆凝而为石。又于石室中见一卷素书,遽呼康往取跞〔桓醇。烈乃叹曰:「叔夜志趣非常,而辄不遇,命也」。其诚心所感,每遇幽异如此。位至中散大夫。
徐苗有志行,尝宿亭舍,有神告亭坏,遽出得免。苗虽徵辟,皆不就。
束嫜羝,皆城人。太康中,郡界大旱,嫖邑人请雨,三日而雨注。众谓娉细形,作歌曰:「束先生,通神明,请天三日甘雨零。我黍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报束长生婀,僦辽惺槔伞。
陆机,吴郡人。有骏犬,名曰黄耳。机在雒谓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取消息不?」犬摇尾作声。机乃为书,以竹潦⒅而系其颈,犬寻路南走,遂至其家,得报,还雒,其后因以为常。后河间王爰倩后将军、河北大都督。
董景道,永平中,知天下将乱,隐于商雒山,衣木叶,食树果,弹琴歌笑以自娱,毒虫猛兽,皆绕其傍。是以刘元海及聪屡徵,皆碍而不达,以寿终。
颜含二亲既终,两兄既没,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课励家人,尽心奉养。每日自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履束带。医人疏方应,须蚺蛇胆而寻求备,至无由得之。含忧叹累时。尝昼独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开视,乃蛇胆也。童子逡巡出户,化成青鸟,飞去得胆,药成,嫂病即愈,繇是著名为光禄勋致仕,卒。丧在殡,而邻家失火,移棺,绋断火,将至而灭。佥以为淳诚所感也。
郭文隐居馀杭大壁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鄣。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馀年,卒无患害。尝著鹿裘葛巾,不饮酒食肉,区种菽麦。尝有猛兽忽张口向文,文视其横骨,乃以手探去之,猛兽明旦,致一鹿于其室前。
罗含为常侍、侍中,在官舍,有一白雀栖集堂宇,及致仕还家,阶庭忽兰菊丛生,以为德行之感焉。
徐义为慕容永所获,械埋其足,将杀之。义诵《观世音经》,至夜中,土开械脱,于重禁之中,若有人导之者,遂奔杨科。邴科谝晕雒阳令。
宋谢述少有志行,随凡纯在江陵,纯遇害,述奉纯丧还都,行至西塞,值暴风,纯丧舫漂流,不知所在。述寻小船寻求之。经纯妻庾舫遇庾,遣人谓述曰:「丧舫存没,已应有在,风波如此,岂可小船所冒?小郎去必无及,宁可存亡俱尽耶?」述泣答曰:「若安全至岸,当须营理。如其已致意外,述亦无心独存」。因冒浪而进,见纯丧几没,述号叫呼天,幸而获免,咸以为精诚所致也。高祖闻而嘉之。述后位至吴兴太守。
南齐江泌性行仁义,衣弊虱饥,死乃复取置衣中,数日间终身无复虱后。武帝以为南康王侍读,卒。
顾欢晚节服食,不与人通,每旦出户,山鸟集其掌取食。事黄老道,解阴阳书。诏以太学博士徵之,不就。
谢昌寓,陈郡人也。为广州参军。孝性甚至,尝养一鹄,昌寓疾二旬而鹄二旬不食。昌寓亡而鹄遂飞去。虞愿为晋平太守,郡旧出蚺蛇胆,可为药,有饷愿蛇者,愿不忍杀,放于二十里外山中,一夜蛇还床下,复送四十里,经宿,复还故处。愿更令远送,乃不复归,论者以为仁心所致也。
卢度,始兴人。有道术。少随张永北徵。永败,虏追急,阻淮水不得度。过度心,誓曰:「若得免死,从今不复杀生」。须臾,见两芰骼唇,又得免。复隐居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去。屋前有池养鱼鱼,次第来,取食乃去。永明末,以寿终。何胤,卢江人也,累徵不就。少时尝患渴痢,积岁不愈。后在吴中石佛寺建讲,于讲所昼寝,梦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梦中服之,自此而差,时人以为淳德所感。
何胤居虎丘西寺,讲论经义。尝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往来趋,何伏而不动。又有异鸟如鹤红色,集讲堂,驯狎如家禽焉。后诏徵为侍中,不就,卒。
韦鼎,初为梁邵陵王主簿。侯景之乱,鼎兄昂卒于京城,鼎负尸出,寄于中兴寺,求棺无所得。鼎哀愤恸哭,忽见江中物流至,窃窃异之,往视乃新棺也,因以充殓。元帝闻之,以为精诚所感。
陈王固为梁元帝相国户曹属,掌管记,聘于西魏。固宴飨之际,请停杀一羊,于固前跪拜。
后周王思政,初为太祖丞相、中军大将军,虽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旧,每不自安。太祖在同州,与群公宴集,出锦g及杂绫绢,数迕诸将樗蒲取之。物既尽,太祖又解所服金带,令诸人遍掷曰:「先得卢者,即与之」。群公将军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敛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羁旅归明,蒙宰相国士之遇,方愿尽心效命,上报知已。若此诚有实,令宰相赐知者,愿掷即为卢。若内怀不尽,神灵亦当明之,使不作也,便当杀身以谢所奉」。辞气慷慨,一坐尽惊。即拔佩刀,横于膝上,览樗蒲,拊髀掷之,比太祖止之,掷为卢矣,徐乃拜而受。自此之后,太祖倚待更深,转骠骑将军。
李远为都督,尝较猎于莎栅,见石在,┍≈幸晕伏兔,射之而中,镞入寸馀,就而视之,乃石也。太祖闻而异之,赐书曰:「昔李将军广亲有此事,公今复尔,可谓世载其德,虽熊渠之名,不能独擅其美」。
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年六岁,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见,即收而养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曰:「有生之类,莫不知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母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王伽,河间章武人。开皇末,为齐州,参以军,初无雅称。后被州,使送流囚李参等七十馀人诣京师。时制,流人并枷锁传送。伽行次荥阳,伽哀其辛苦,悉呼而谓之曰:「卿辈既犯国刑,亏损名教,身婴缧绁,此其职也。今复重劳援卒,岂独不愧于心哉!」参等辞谢。伽曰:「汝等虽犯宪法,枷锁亦大苦,吾欲与汝等脱去,行至京师总集,能不违期否?」皆拜谢曰:「必不敢违」。伽于是悉脱其枷,停援卒与期曰:「某日当至京师,如致前却,吾当为汝受死」。舍之而去。流人感悦,依期而至,一无离叛。帝闻而惊异之,召见与语,称善久之。于是悉召流人,并令携负妻子俱入,赐宴于殿庭而赦之,擢伽为雍令。
郭俊,字宏文,太原文水人。家门雍穆,七叶共居,犬豕同乳,乌鹊通巢,时人以为义感之应。州县上其事,高祖遣平昌公宇文严诣其家劳问之,持书御史柳Q彩颖北「砥涿陪獭」。
唐裴寂,字元真。年十四,州补主簿。隋开皇中,为左亲卫。家贫无以自业,每徒步诣京师。尝至华岳,因祭神而祝曰:「裴元真穷困至此,敢修诚谒神神之有灵,鉴其运命。若富贵可期,当降吉梦」。再拜而去。夜梦白头翁谓寂曰:「卿年四十以后,方可得志,终当位极人臣耳」。
唐临为万泉丞,县有轻囚十数人,会春暮时雨,临白令请出之,令不许。临曰:「明公若有所疑,临请自当其罪」。令因请假,临召囚悉令归家耕种,与之约期,令归系所。囚等皆感恩贷,至时毕集诣狱,临因是知名。王陇德本冯翊王藏仁之苍头也,藏仁父母先没,未获合葬,既而从役物故,其妻孀居旁无亲属。陇德迎致其尸,并其父母而葬之,因庐其墓,以负土成坟,每有雉,悲鸣于坟上焉。太宗幸长春宫,记表其闾。
王义方坐与张亮交游,贬授儋州吉安丞。行至南海,舟人将以酒脯致祭。义方曰:「黍稷非馨,义在明德」。乃酌水而祭,为文曰:「思帝乡而北顾,望海浦而南浮。必也行愆诸已,义负前修。长鲸击水,天吴覆舟。如因忠获戾,以孝见尤,四维雾廓,千里安流。灵应如响,无作神羞」。时当盛夏,风涛蒸毒,既而开霁南渡。数岁,改授洹水丞。
归崇敬,大历中为仓部郎中,充册立新罗王。使至海中流,波涛迅急,舟船坏漏,众咸惊骇。舟人请以小艇载崇敬避祸,崇敬曰:「舟人凡数百,我何独济?」逡巡,波涛稍息,竟免为害。
李康威,少好勇,不拘小节,自布素中以饮博为事,渔阳士子多忌之。曾一日与诸游侠辈钓于桑乾赤栏桥之侧,自以酒祷曰:「吾若有幽州节度分,则获一大鱼」。俄有饵钩者,随手持之,得鲤鱼,长三尺馀,人甚异焉。后果镇幽州。
后唐内臣张承业为监军,夹城之役,遣承业求援于凤翔。时河中阻绝,自离石渡河,春冰方泮,凌澌奔威,舣舟不得渡,因祷河神。是夜,梦神人谓曰:「子但渡,流水无患」。既寤,津吏报曰:「河冰合矣」。凌晨蹑冰而济,旋踵冰解。
周徐台符,晋末为翰林学士。契丹之陷中原也,台符从虏帐北至于蓟门。及戎人内溃,乃窜身南归。初,台符所乘马,性好嘶鸣,及自虏中回,尝露宿于草中,虽胡骑连群,经其左右,而台符马若箝其口然。及行至汉地,即嘶鸣如故,时人以为积善之所感也。
段希尧,初仕晋,为右谏议大夫,使于吴越。及乘舟搴7缣伪,┰禁戢师,仆从皆相顾失色。希尧谓左右曰:「吾生平履行,不欺暗室,昭昭天鉴,岂无佑乎?汝等但以吾为⒈氐蔽槁佳云而风止,乃获利涉」。
○总录部 阴德
夫明晦之际,虽则有殊,而善恶之报,诚亦无忒。是以为善则锡之福而昌厥世,为恶则降之咎而殛其身,盖如影响之相须,符契之胥合者也。若乃济危难,恤羁孤,慎罚,缓死以存乎性命,危言切谏,以申乎幽冤。迨及骼缰,类鸟兽之微,莫不形恻隐之心,成全活之惠,故能恩洽于物,庆流于家,成必大之徵享,无疆之剃菟镆碜幽斯乃侯,足以见天道之不诬,人心之可复者尔。
魏颗父武子为晋大夫,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疾甚曰病
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戒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亢,御也。杜回,秦之力士
。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馀尔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馀,是以报韩厥。晋人感晋景公绍、赵孤之子武,以成程婴、公孙、杵臼之义,此天下之阴德也。韩氏之功于晋,未睹其大者也。然与赵、魏终为诸侯十馀世,宜乎哉!
孙叔敖,楚人。初为儿出游归,遂忧而不食。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吾闻见两头蛇必死,吾恐人。又见之,杀而埋之。母曰:「无忧汝不死矣,吾闻有阴德者,天必报之以福,果不死矣」。
汉丙吉,字少卿。武帝末,巫蛊事起,吉以故廷尉监徵,诏治巫蛊郡邸狱,连岁不决。后元二年,武帝疾,往来长杨、五柞宫长杨、五柞宫并在峭来二宫之间
。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于是帝遣使者分条中都官诏狱系条谓疏录之
,亡轻重一切皆杀之。内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狱,吉闭门拒使者不纳,曰:「皇曾孙在,他人亡辜死者犹不可,况亲曾孙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还以闻,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狱系者,独赖吉得生恩及四海也吉拒闭使者,天子感寤,乃普赦天下。其郡邸系于狱者,既因吉得生,而赦宥之恩遂及四海也
。及曾孙立,是为宣帝。吉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孙遭遇吉绝口,不道前恩遭遇,谓升大位也
,故朝廷莫能明功也。后帝知吉有厚恩,封吉为博阳侯,邑千三百户。临当封,吉疾病,帝将使人加绋而封之,及其生存也绋,系印之系也
,帝忧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其疾也」。后病果愈。后五岁,代魏相,为丞相。
于定国父于公史失其名
。其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闾门,里门也
于公谓曰:「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车。我治狱多阴德,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传世。
王翁孺为绣衣御史,逐捕群盗及吏畏懦逗留当坐者,翁孺皆纵不诛。以奉使不称,叹曰:「吾闻活千人有封子孙,吾所活者万馀人,后世其兴乎!」
后汉何敞六世祖比干,字少卿,经明行修,兼通法律。为汝阴县狱吏,决曹掾平,活数千人。一云:比干,武帝时为廷尉,与张汤同时。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虽不能尽得,然所济活者以千数。
后为丹阳都尉,狱无冤囚,淮汝号曰「何公」。武帝征和三年三月辛亥,天大阴雨。比干在家日中,梦贵客车骑满门,觉以语妻,语未已而门有老妪可八十馀头,白求寄避,雨雨甚而衣履不г渍雨,止送至门,乃谓比干曰:「公有阴德,今天赐君策,以广公之子孙」。因出怀中策符,状如简,长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干子孙,佩印绶者,当如此算。比干年五十八,有男六,又生三子。宣帝本始元年,自汝阴徙平陵,代为名族。臣钦若等曰:案《后汉书》,比干生蜀郡太守寿,寿生京辅都尉显,显生光禄大夫鄢鄢,生济南太守宠,宠生五官中郎将敞也。
邓禹为太傅,尝叹曰:「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其后代必有兴者」。禹子陔又言:「尝闻活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使者,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臣钦若等曰:按《后汉书》训子:骘、悝、宏、闾皆封万户侯。训女即和熹皇后也。
虞诩,陈国武平人。祖父经,为郡县狱吏,按法平允,务存宽恕,每冬月上其状,尝流涕随之。尝称曰:「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吾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邪?」故字诩曰:「升卿」。诩后为司隶校尉、尚书仆射。
梁商曾祖父统,更始二年为中郎将。安集凉州商女,即顺烈皇后也。后少善女,工好读书,史商深异之。窃谓诸弟曰:「我先人全济河西,所活者不可胜数,虽大位不究,而积德为报。若庆流子孙者,傥兴此女乎!」
袁安,字邵公,好学有威重。明帝朝,为楚郡太守,治楚王狱。所申理者四百馀家,皆蒙全济,安遂为名臣。章帝时,至司徒,生蜀郡太守京。弟敞为司徒,京子阳为太尉。阳四子,长子平。平弟成,左中郎将。成弟逢,逢弟隗,皆为公。杨震,华阴人。父宝,年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抟,坠于树下,为蝼蚁所困。宝取之以归,置巾箱中,唯食黄花百馀日,毛羽成,乃飞去。其夜,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我王母使者君仁爱救拯,实感成济」。以白环四枚为宝,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事,如此环矣臣钦若等曰:「按《后汉书》,震与子兼、曾孙彪俱为太尉,孙赐为司徒。
王心屯,广汉新都人。尝诣京师,于空舍见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心屯曰:「我当到雒阳,而被病命在须臾晋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心屯,即鬻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久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心屯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心屯前,即言之于县县以归心屯心屯。后乘马到谯县,马遂奔走,牵心屯入宅舍。主人见之,喜曰:「今擒盗矣」。问心屯所由,得马心。屯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心」屯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虔。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章卿德耳」。心屯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心,屯心屯,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心屯休息自迎。彦丧馀金,具存心屯,由是显名。
晋孔愉以讨华轶功,封馀不亭侯。愉尝行经馀不亭,见笼龟于路者,愉买而放之溪中,龟中流左顾者数四。及是铸侯印,而印龟左顾,三铸如初。印工以告,愉乃悟,遂佩焉。
毛宝初在昌武,军人有如市买,得一白龟,长四五寸,养之渐大,放于诸江中。邾城之败,养龟人被铠持刀,自投于水中,如觉堕一石上,视之,乃先所养白龟,长五六尺,送至东岸,遂得免焉。
殷仲堪游于江滨,见流棺,接而葬焉。旬日间,门前之沟忽起为岸。其夕,有人通仲堪,自称伯玄云:「感君之惠,无以报也」。仲堪因问:「门前之岸是何祥乎?」对曰:「水中有岸,其名为洲,君将为州」。言终而没。至是,果临荆州。
后魏高允为中书侍郎,转令监评,刑三十馀载,中外称平。以孝文太和十一年卒,年九十八。初,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有阴德济救民命,若阳报不差,吾寿应享百年矣」。先卒旬外,微有不糜炔磺尬院,粢角胍┏鋈胄,兄挂饔饺绯8咦嫖拿魈,后闻而遣医李循往脉视之,告以无恙。循入,密陈允荣卫有异,惧其不久。于是遣使备赐御膳珍羞,自酒米至于盐醢百有馀品,皆尽时味,及床帐、衣服、茵被尺杖,罗列于庭。王官往还,慰问相属。允喜形于色,语人曰:「天恩以我笃老,大有所赉,得以赡客矣」。表谢而已,不有他虑。如是数日,夜中卒,家人莫觉。
唐、徐有功,则天时为司刑丞。酷吏周兴、来俊臣丘神沟裙,瓜菸薰冀。缘旨法诏下大理者有功,皆议出之,前后济活数十百家。累迁司刑少卿,以谏奏枉诛者,三经断死,而执志不渝,酷吏由是少衰,时人比汉之于张焉。先是,润州刺史窦孝谌妾庞氏为奴所诬,当坐斩,有功明其无罪,于是庞氏减死有功。至则天长安中卒,玄宗践祚,孝谌子希等请以身之官爵让有功,子伦以报旧恩,伦由是自太子司议郎迁恭陵令。
陆元方,则天时为宰相,临终曰:「吾阴德于人多矣,其后庶几福不衰矣」。元方子象先为玄宗宰相,景倩为监察御史,景融为工部尚书,景献为屯田员外郎,景允为库部郎中,皆有美誉。
裴度为东都留守。文宗太和九年十一月,李训、王涯、贾食束、舒元舆等被诛,其亲属门人从坐者数十百人,下狱讯劾,欲加流窜。度上疏理之,全活者数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