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十三

○帝王部 都邑

《周礼》曰:「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以为民极」。《春秋传》曰:「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巢穴已往,栋宇未备,顺民迁徙,不常厥居。伏羲而下,可得而纪。或基乎始兴,就为之制,或测景地中,用安九鼎,或相其形胜,以从便利。故王畿千里,法日月之经。天府四塞,保河山之固。提封万井,旁流百川。内则阙庭,神丽宫室。罘煞绿紫之圜,方顺阴阳而开辟。于以乡明布政,悬法示人,访道栖神,登逵行螋硎,蔷傲橄杓,佳气郁葱。善哉!ガ侯之言,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无以重威者也。乃至通门十二,经涂九轨,顺流为沼,造舟为梁,厥初经营,咸存轨制。《诗》不云乎,京邑翼翼,四方是则。于以见化民成俗,里仁处义,维桑维梓,鸡犬相闻,熙熙之众,咸跻寿域者矣。且夫端拱清穆,王者之大德乐生,怀土庶物之常情,故商民屡迁,民用胥怨。自耿至亳,弗堪其劳。班固所以赋两都者,盖明安土重迁之深旨也。

伏羲氏居太昊之墟今陈州是

神农氏,初都陈,后徙于鲁。

黄帝受国号,有熊居轩辕之丘在穷山之际,西射之南,邑于涿鹿之阿,迁徙往来无常处,以师兵为营卫又曰:「上谷、涿鹿,黄帝所都」。

少昊邑于穷桑在鲁城北,后徙曲阜今鲁城中

颛顼都帝丘今东都濮阳是

帝喾高辛氏都亳今河南偃师是

尧为唐侯,都中山,后徙河东平阳在平河之阳

舜都蒲阪,或言平阳,或言潘潘上谷也,或言居汉中郡西城西北妫墟。

夏禹初受封阳翟今许州县,后都平阳,或在安邑,或在晋阳。

殷始祖契,兴于唐虞,大禹之际,功业著于百姓。其孙相土,封于商今上谷,商邑。自契至汤八迁,始居南亳梁国、谷熟即梁都也,从先王居契父帝喾都亳,汤自商丘迁焉,故曰从先王居

太甲尝居邺。今相州县

仲丁迁嚣太戊子去亳。嚣音敖,地名作仲丁。陈迁都之义

ゼ拙酉啵,ㄖ俣〉芟。嗟孛在河北,)作河ゼ住。

祖乙圯于耿ゼ鬃右易,韵嗲于耿,河水所毁曰圯作《祖乙》仲丁河ゼ鬃嬉胰篇,皆亡书

盘庚时,殷巳都河北,盘庚渡河南,复居成汤之故居。乃五迁无定处,民咨胥怨胥,相也。民不欲徙,乃咨嗟忧愁,相与怨上,作《盘庚》三篇。

武乙立,殷复去亳,徙河北。

纣都河内朝歌

周始祖后稷,尧时封于邰音台,地名在扶风,子不ナ其官而[12H]戎狄之间至不ニ,锕刘之子庆节始归于豳新平漆县之东北有豳县,后十世古公ジ副艿胰酥,攻遂去豳,渡漆、沮,逾梁山,止于岐山山在扶风美阳西北,其南有周原邑于周地,故始改国曰周,豳人随之。古公乃营筑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文王自岐山徙都丰一曰文王居陈,徙都丰,又曰美阳中水乡,文王所居,作灵台、灵囿、灵沼神之精明者曰灵,四方而高者曰台,言文王化行似神之精明,故以名焉

武王迁镐,长安丰亭有镐池。诗曰:「考卜维王,宅是镐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既伐商,至于周,自夜不寐。周公旦即王所,曰:「曷为不寐?」王曰:「告女维天不飨殷,自发未生,于今六十年,麋鹿在牧又云:「夷羊在牧,夷羊怪物也」。,蜚鸿满野。天不享殷,乃今有成。维天建殷,其登名民。三百六十夫不显,亦不宾灭一云不顾,夫亦不宾。夫灭又一云不顾亦不恤也。以至今我未定,天保何暇寐?」王曰:「定天保,依天室,悉求夫恶,贬从殷王,受日夜劳来,定我西土,我惟显服及德方,明自雒姥、佑、谝、柳、谰、右孜、愎、唐、溆、邢、闹居夏居河南,初在阳城,后居阳翟。我南望三途,北望岳鄙,顾、詹有河《周书》度邑曰:「武王问太公曰:吾将因有夏之居也,南望过于三途,北詹、望于清河」。。粤、詹、雒、伊、毋远天室营,周居于雒邑而后去。

成王使召公相宅,作《召诰》召公以成王新即政,因相宅以作诰曰:「惟二月既望周公摄政七年二月十五日,日月相望,因纪之。越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则至于丰于已后望六月二十一日成王朝行从镐京,则至于丰以迁都之事告文王庙,告文王则告武王可知以祖见考。惟太保先周公相宅太保,召公也。召公于周公前相视雒居,周公后往。越若来三月惟丙午フ,越三日戊申,太保朝至于雒卜宅フ,明也。月三日明生之名于顺来。三月丙午フ于フ三日。三月五日召公早朝,至于雒邑,相上所居。厥既得卜,则经营其已得吉卜,则经营规度城郭、郊庙、朝市之位。越三日庚戌,太保乃以庶殷攻位于雒。涝,轿迦占滓位成于戊申三日庚戌,以众殷之民治都邑之位于雒水北,今河南城也。于庚戌以五日所治之位皆成言众,殷本其所繇来。若翼日乙卯,周公朝至于雒周公顺位成之,明日而朝,至于雒溃。┰虼锕塾,谛乱赜(,周公通达,观新邑所营,言周遍。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于乙卯三日,用牲告,立郊位于天,以后稷配,故二牛,后稷贬于天,有羊豕,不见可知。越翼日戊午,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告以社稷之位,用太牢。共工氏子曰:「勾龙能平水土,祀以为社。周祖后稷能殖百响胍晕稷、社稷共牢。。初,周公营成,周使来告卜作《雒诰》曰:周公拜手稽首曰:予惟乙卯朝,至于雒师致政在冬本。其春来至雒,众说始卜定都之意。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涧水东,伤西,惟雒食我使人卜河北,黎水不吉。又卜涧、芍间,南近雒。吉,河南也。卜必先墨画龟,然后灼之,兆顺食墨。我又卜伤东,亦惟雒食忱,匆酝技跋,撞罚ń,聆醚粢病=定下都迁殷顽民故并卜之。遣使以所卜地图及献所卜吉兆来告成王,)王拜手稽首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来相宅,其作《周匹休》成王尊敬,周公答其拜手稽首而受其言,述而美之,言公不敢不敬天之美来相宅,其作周以配天之美。公既定宅忱,蠢词佑璨沸莺慵我二人共贞言公前以定宅遣使来来视我以所卜之美常居之,吉我与公共正其美。公其以予万亿年敬天之休」。

宣王嗣位,国富人殷,于是筑宫庙,群寝既成,而[A290]之歌《斯干》之诗以落之。

平王都河南郡南,故郏辱阜地。先是,武王迁九鼎,周公致太平营以为都,是为王城,至平王居之。或称周伐纣居雒邑,综其实不然,武王营之,成王使召公卜居九鼎焉。而周复都丰高阜,至犬戎败,幽王,周乃东徙于雒邑,春秋时谓之王城,方七百二十丈。郛方七十里,南望。雒水北当陕山,去今雒阳城四十里。

汉高祖二年,都栎阳。

五年十二月,既平项羽。二月甲午,汉王即皇帝位于汜水之阳,乃西都雒阳。五月,兵皆罢归家。六月,戍卒刘敬敬本姓娄,赐姓刘说曰:「陛下都雒阳,岂欲与周室比隆哉?」帝曰:「然」。敬曰:「陛下取天下与周异。周之先,自后稷尧封之邰,积德萆剖馀世莨爬圩,郑┕刘避桀居豳,太王以狄伐故,去豳杖马,去居岐。(,马策也。杖,谓拄之也。云杖马者,以示无所携持也,国人争归之。及文王为西伯,断虞芮讼二国争田,化文王之德而自和也。始受命,吕望、伯夷自海滨来归之。武王伐纣,不期而会孟津,上者八百,诸侯遂灭殷。成王即位,周公之属傅相焉。乃营成周都雒,以此为天下中中音竹仲反,诸侯四方纳贡职,道里均矣。有德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凡居此者,欲令务以德致人,不欲阻险,令后世骄奢以虐民也。及周之衰,分而为二谓东周君,西周君。天下莫朝,周、周不能制,非德薄形势弱也。今陛下起丰、沛,收卒三千人,以之径往卷蜀。汉定三秦,与项籍战荥阳,大战七十,小战四十,使天下之民肝脑涂地,父子暴骸中野,不可胜数,哭泣之声不绝,伤夷者未起,而欲比隆成、康之时,臣窃以为不侔矣。且夫秦地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因秦之固资,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谓天府。陛下入关而都之山东,虽乱秦故地可全而有也。与人斗不手益其亢,手府其背未能全胜亢,喉咙也。手益与抗同,谓捉持之也。今陛下入关而都案秦之故,此亦手益天下之亢而拊其背也」。帝以问群臣,群臣皆山东人争言:「周数百年,秦二世则亡,不如都周,东有成皋,西有ゾ黾ゾ,山也。黾,地名,背河乡雒,其固亦足恃乡读曰乡」。张良曰:「雒阳虽有此固,其中小不过数百里,地薄四面受敌,此非用武之国。夫关中左ゾ,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固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趺、ø煜挛鞲。京师趺庖敉恚┲詈钣斜,渌沉鞫,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刘敬说是也。于是即日车驾西都长安。后九月,徙诸侯于关中,治长乐宫。

七年二月,高帝自将击韩王信,还至长安。萧何治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帝见其壮丽,甚怒,谓何曰:「天下匈匈,劳苦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固可因以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令壮丽亡以重威,且亡令,后世有以加也」。帝说,遂自栎阳徙都长安。亡,音无。

惠帝元年正月,城长安,(长安城方六十三里,经纬合长十五里。十二城门九百七十三顷,城中皆属长安。今长安北黑壤城中土,其赤如火,其坚如石,父老所传,尽凿龙首山为城。

二年,起黄山宫。

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

六月,发诸侯王、列侯、徒隶二万人城长安。

五年正月,复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九月,长安城成。

六年六月,起长安西市修敖仓。

武帝建元三年春,作便门桥去长安四十四里,在长安西北,茂陵东。便门即平门也。又起集灵宫于华阴,起兰池宫于右扶风渭城。元狩三年秋,发言美舸├ッ轿兀ㄒ跃衫襞法,故言檬勾└发有赀者为吏也。西南夷昆明国有滇池,方三百里,汉使求身毒国,而为昆明所闭。今欲伐之,故作昆明池象之,以习水战,在长安西南,周回四十里。《食货志》又载:时越欲与汉用船战,遂乃大防ッ轿匾病Zェ美衾粲凶拿,叻6役之滇立颠)。

元鼎元年春,起柏梁台或曰:用百头梁作台也。《三辅旧事》云:以香柏为之,今书皆作柏字。

元封二年夏,作甘泉通天台、长安飞廉馆飞廉神禽,能致风气也。飞廉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文。通天台者,言此台高上通于天也。《汉官仪》云,「高三十丈,望见长安城」。

太初元年二月,起建章宫越匠名勇,谓帝曰:「越国有火灾,即复大起宫室以压胜之,故帝作建章宫,在未央宫西,今长安故城西,俗所呼贞女楼者,即建章宫之阙也

四年秋,起明光宫。《三辅黄图》云:在城中。

宣帝神爵三年春,起乐游苑《三辅黄图》云「杜陵西北」。又《关中记》云:「帝立庙于曲池之北,号乐游。按其处,则今之所呼乐游庙者是也。其馀基尚可识焉。盖本为苑,后因立庙。乐,音耒各反

元帝时,翼奉以宫室苑囿,奢泰难供,以故民困国虚亡,累年之蓄,所繇来久,不改其本,难以正末。乃上疏曰:「臣闻昔者盘庚改邑,以兴殷道,圣人美之。窃闻汉德隆盛,在于孝文皇帝躬行节俭,外省繇役,其时未有蛉建章及上林中诸离宫馆也。未央宫又无高门、武台、麒麟、凤凰、白虎、玉堂、金华之殿,独有前殿、曲台、渐台、宣室,温室承明耳。孝文欲作一台,度用百金度,计也,大各反,重民之财废而不为其积,土基至今犹存今在新丰县南骊山顶上也。又下遗诏不起山坟。故其时天下太和,百姓洽足,德流后嗣,如令处于当。今因此制度,必不能成功名。天道有常,王道亡常亡,常者所以应有常也,必有非常之主,然后能立非常之功。臣愿陛下徙都于成周,左据成皋,右阻黾池,前乡嵩高,后介大河,建荥阳、扶河东南、北千里以为关,而入敖仓。地方百里者,八、九足以自娱,东厌诸侯之权,西远羌、胡之难厌,抑也,一叶反。远,千万反,陛下恭已无为。案成周之居,兼盘庚之德,万岁之后,长为高宗。汉家郊兆寝庙,祭祀之礼,多不应古,臣奉诚难,ゾ佣改作ゾ、佑、绦、榫右,病S徙都,乃可更制度也。ザ猎坏但居,谓依旧都也。故愿陛下迁都正本众,制皆定亡复,缮治宫馆不急之费,岁可馀一年之蓄。臣闻三代之祖,积德以王,然皆不过数百年而绝周。至成王有上贤之材,因文武之业,以周召为辅,有司各敬其事,在位莫非其人所用皆贤材也,天下甫二世耳甫,始也。然周公犹作《诗》、《书》,深戒成王以恐失天下。《书》则曰王毋若殷王纣《周书亡逸篇》也。其书曰:周公曰:呜呼!毋若殷王纣之迷乱,酗于酒德哉是也。其诗则曰: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监于殷,峻命不易《诗》:《大雅》,文王之诗也。师,众也。峻,大也。言殷家自帝乙以上未丧天下之时,皆能配天而行,至纣荒怠,自取败灭。今宜以殷王贤愚为镜,知天之大命甚难也。今汉初取天下起于丰沛,以兵征伐,德化未洽,后世奢侈,国家之费当数代之用,非直费财,又乃费士。孝武之世,暴骨四夷,不可胜数,有天下虽未久,至于陛下八世九主矣吕后为主,不得为世,故八世九主矣。虽有成王之明,然无周召之佐。今东方连年饥馑,加之以疾疫,百姓菜色,或至相食人专食菜,故肌肤青黄为菜色也,地比震动,天气溷浊,日光侵夺比,类也。溷我病O露俜矗,繇此言之,执国政者岂不可以怀怵惕而戒万分之一乎?故臣愿陛下因天变而徙都,所谓与天下更始者也。天道终而复始,穷则反本,故能延长而亡穷也。今汉道未终,陛下本而始之,于以永世延祚,不亦优乎?如因丙子之孟夏顺太阳以东行(,如今因丙子之四月也。太阳是时在甲戌,当转在乙亥丙子左旋之也。。到后七年之明,岁必有五年馀之蓄,然后大行考室之礼凡宫新成,杀牲以[290]祭,致其日祀之神,谓之考室,考成其礼也。诗小雅斯干之。诗曰:秩秩斯干,宣王考室也。故奉引之。虽周之隆盛,亡以加此。唯陛下留神,详察万世之策」。书奏,天子异其意,答曰:「问奉今园庙有七云:东徙状何如」奉?对曰:「昔成王徙雒,盘庚迁殷,其所避就,皆陛下所明知也,非有圣明,不能一变天下之道。臣奉愚赣,心狂惑,唯陛下裁赦」。帝不从。

平帝元始元年六月,罢明光宫及三辅驰道。

后汉光武建武元年六月,即位于高阜今赵州高阜邑县。十月,车驾入雒阳,幸南宫。却非殿,遂定都焉。雒阳城有十二门,其正南一门曰平风门平风门为官门,不置候,置屯司马,秩千石。北宫属卫尉,其馀上西门、雍门、广阳津门、小苑门、开阳门、耗门、中东门、上东门、厦畔拿、偶甘一门雒阳二十四街,街一亭、十二城。门门一亭也

十四年正月,起南宫前殿。

十九年,肺骶,┕室。

明帝永平五年,自长安迎取飞廉,并铜马,置上西门外,名平乐馆。

章帝建初中,杜陵人杜笃以关中表衣里山河,先帝旧京,不宜改营雒邑,乃上奏论都赋,欲令车驾迁还长安,耆老闻者皆动怀土之心,莫不眷然伫立西望。徐州刺史王景以宫庙已立,恐人情疑惑,会时有神雀诸瑞,乃作金人论,颂雒邑之美,天人之符,帝乃止。

顺帝阳嘉元年,起西苑,封幌9殿。

桓帝延熙二年七月,初造显阳苑,后又食希芳林而考濯龙之宫薛综注《东京赋》云:「濯龙殿名。芳林,谓两旁树木兰也。考,成也,既成而祭之」。《左传》曰:「考仲子之宫」。

灵帝光和三年,作圭灵、昆苑圭苑有二:东圭苑,周一千五百步,中有鱼梁台、西圭苑,周三千三百步,并在雒阳宣平门外也

五年,起四百尺观于阿亭道。

中平二年,造万金堂于西园。

献帝初平元年二月丁亥,迁都长安,董卓驱徙京师,百姓悉西入关,自留屯圭苑。三月乙巳,车驾入长安,幸未央宫。己酉,卓焚雒阳宫庙及人家。初,卓欲迁都长安,召公卿以下议曰:「高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都雒阳,于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谶》,宜徙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无敢言者。司徒杨彪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殷王盘庚,迁都于殷,殷人相与怨恨也。初,汤迁亳仲,丁迁嚣,河ゼ拙酉,嘧嬉揖庸⒉⑴,谈五也。祖乙居耿,并盘庚五也。昔关中遭王莽变乱,宫室焚烧,民庶涂炭,百不一在。光武受命,更都雒邑。今天下无虞,虞,度也,言无可度之事也。《书》曰:四方无虞。百姓乐安。明公建立圣主,光隆汉祚,无故捐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麋沸之乱。如麋粥之事也。《诗》曰:如沸如羹。石包谶纬,妖邪之书,岂可信用!」卓曰:「关中肥饶,故秦得并吞六国。且陇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数千所,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办,百姓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有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言不敢避险难也。彪曰:「天下动之至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卓作色曰:「公欲沮国计邪?」沮,止也。太尉黄琬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卓不答。司空荀爽见卓意壮,恐害彪等,因从容言曰:「相国岂乐此邪!山东兵起,非一日可禁,故当迁以图之,此秦、汉之势也」。卓意少解。爽私谓彪曰:「诸君坚争不止,祸必有归,故吾不为也」。议罢,卓使司隶校尉宣播以灾异奏免琬、彪等。

建安元年七月,帝还雒阳,假丞相曹公节钺、录尚书事。雒阳残破,董昭等劝曹公都许,九月,车驾に辕而东。以曹公为大将军,封武平侯。自帝西迁,朝廷日乱,至是宗庙社稷制度始立孔融为少府,帝初都许,融以为宜略依旧制度,王畿正司隶所部,为千里之封,乃引公卿上书言其义

魏太祖以汉献帝建安十八年五月,封为魏公。九月,作金虎台,凿渠引漳水入白沟以通河初,建安十五年,太祖为丞相,作铜雀台于邺

文帝黄初元年十一月,既受汉禅,十二月,初营雒阳宫。戊午,幸雒阳是时帝居北宫,以建始殿朝群臣,门曰承明。陈思王诗曰「谒帝承明庐」是也

二年,筑凌闾ā。

三年,穿灵芝池。

五年,穿天渊池。

七年,筑九华台。

明帝太和六年九月,治许昌宫,起景福承光殿时长安、雒阳、许昌、谯邺谓之五都

青龙三年,大治雒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秋。

八月丁巳,命有司复筑崇华殿,改名九龙殿。

景初元年,铜铸巨人二,号翁仲,置之司马门外。

晋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受魏禅,都雒阳。

惠帝永兴元年六月,新作三城门。

元帝建武元年三月,即晋王位,乃备百官,立宗庙、社稷于建康今钪菔牵。

成帝咸和五年九月,造新宫,始缮苑城。

七年十二月庚戌,帝迁于新宫。

咸康二年十月,新作朱雀浮桁桥。

孝武太元三年二月,作新宫,帝移居会稽王邸。

七月,帝入新宫。(先是,谢安辅政,宫室毁坏,安欲缮之。尚书令王彪之等以外寇为谏,安不从,竞独决之。宫室用成,皆仰模玄象,合体辰极,两无劳怨。

十七年八月,新作东宫。

二十一年正月,造清暑殿。

四月,新作永安宫。

后魏道武登国元年正月戊申,帝即代王位,郊天,建大会于牛川。

天兴元年正月,帝至邺,巡登台榭,遍览宫城,将有定都之意。乃至行台,以龙骧将军日南公和┧为尚书,与左丞贾彝率郎吏及兵五千人镇邺。

七月,迁都平城,始营宫室,建宗庙,立社稷。

八月,诏有司:正封畿,制郊甸,端经术,标道里,平五权,较五量,定五度。

十月,起天文殿。

二年春二月,以所获高车众起鹿苑于南台阴,北拒长城,东包白登,属之西山,广逾数十里,凿渠引武川水,注之苑中,疏为三沟,分流宫城内外。又穿鸿雁池。

秋七月,起天华殿。

八月,增启京师十二门,作西武库。

十二月,天华殿成。

三年三月,穿城南渠通于城内,作东西鱼池。

七月,起中天殿及隳柑媒鸹堂。

四年五月,起紫极殿、玄武楼、凉风观、石池、鹿苑台。

六年十月,起西昭阳殿。

天赐元年十月,筑西宫。

三年六月,发八部五百里内男丁筑水垒南宫水磊音磊水,各在雁门,门阙高十丈馀,引沟穿池,广苑囿,规立外城,方二十里,分置市里,经涂洞达,三十日罢。

四年七月,筑北宫垣,三旬而罢。

明元永兴五年二月,穿鱼池于北苑。

神瑞元年二月,起丰宫于平城东北。

泰常元年十一月,起蓬台于北苑。

二年七月,作白台于城南。

三年十月,筑宫于西苑。

四年三月,筑宫于蓬台北。

九月,筑宫于白登山。

五年四月,起水垒南宫。

十一月,诏骁骑将军延普城乾城水垒,音垒,水名在雁门。

六年正月,发京师六千人筑苑,起自旧苑,东包白登,周回四十馀里。

七年九月,筑平城外郭,周回三十二里。

八年十月,广西宫起外垣墙,周回二十里。

太武始光二年三月,营故东宫为万寿宫,起永安、安乐二殿、临望观、九华堂。

神鬯哪昶咴滦行液游髌鸪谢宫

延和元年七月,筑东宫。

太平真君元年二月,发长安人五千浚昆明池。

十一年二月,大修宫室,皇太子居于北宫。

文成兴安二年二月乙丑,发京师五千人穿天渊池。太安四年,起太华殿。

献文皇兴五年八月,传位于太子帝,称太上皇帝,徙御崇光宫,采椽不斫,土阶而已。初,帝于苑内立殿,敕中秘群官制名仪,曹郎公孙碜迸唬撼嘉胖,磷鹬凉竽,崇于帝王。天人挹损,莫大于谦光。伏惟陛下躬唐虞之德,存道颐,神逍遥物,外宫居之,名当协碇,汲加抟晕,宜曰崇光」。奏可。

孝文延兴三年正月,改崇光宫为宁光宫。

承明元年十月,起七宝承安行殿。

太和元年正月,起太和、安昌二殿。诏曰:「昔轩皇诞御,垂栋宇之构。爰历三代,兴宫观之式。然茅茨土鼋哉,训掠谏洗,层台广厦,崇威于中叶。良繇文质异宜,华朴殊礼故也。是以周成继业,营明堂于东都。汉祖聿兴,建未央于咸镐。盖所以尊严皇威,崇重帝德,岂好奢恶俭,苟弊民力者哉!国家皇运统天,协纂乾历,锐意四方,靡遑建制,宫室之度,颇为未允。太祖初基,虽粗有经式,自兹厥后,复多营改。至于三元庆飨,万国充庭,观光之使,具瞻有阙。朕以寡德,猥承洪绪,时属休期,事锺昌运,宜遵远度,式兹宫宇。指训规模,事昭于平日。明堂、太庙,已成于昔年。又因往岁之丰资,藉民情之安逸,将以今春,营改正殿。违犯时令,行之惕然。但朔土多寒,事殊南夏,自非裁度经春,兴役徂暑,则广制重基,莫繇克就。成功立事,非委贤莫可。改制规模,非任能莫济。尚书李冲,器怀渊博,经度明远,可领将作大匠。司空、长乐宫穆亮可与大匠共监兴缮。其去。故崇新之宜,修复太极之制,朕当别加指授」。七月,二殿成。起朱明思贤门。

九月庚子,起永乐游观殿于北苑,穿神渊池。

三年正月巛古坤字德六,合殿成,二月《乾象》六,合殿成。六月起文石室灵泉殿于方山。

四年正月,乾象四合殿成。

九月,思义殿及东明观成。

七年十月,皇信堂成。

九年七月,新作诸门。

十二年九月,起宣文堂经武殿。

十六年二月,帝移御永乐宫,坏太华殿,经始太极殿。

十一月,依古六寝权制三室,以安昌殿为内寝,皇信堂为中寝,四合殿为外寝。

十七年三月,改作后宫。

八月,车驾南伐,发代都,侍中李冲谏以不可。帝乃谕群臣曰:「今者兴动不小,动而无成,何以传之后代?苟欲班师,无以垂之千载。朕仰惟远祖,世居幽漠,违众南迁,以飨无穷之美,岂其无心,轻遗陵壤?今之君子,宁独有怀,当繇天工人代,王业须成故也。若不南徵,即当移都于此。光宅中土,亦其时矣。公等以为何如?议之所决,不得旋踵。欲迁者左,不欲者右」。安定王休等相率如右。前南安王祯进曰:「夫愚者ウ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行至德者不议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非常之人乃能建非常之事,廓神都以延王业,度土中以制帝京,周公启之于前,陛下行之于后,固其宜也。且天下至重,莫若皇居,人之所贵,宁如遗体?请上安圣躬,下慰民望,光宅中原,辍彼南伐。此臣等愿言,苍生幸甚」。群臣咸唱万岁。帝初谋南迁,恐众心恋旧,乃示为大举,因以胁定群情,外名南伐,其实迁也。旧人怀土,多所不愿,内惮南征,无敢言者,于是定都雒阳。尚书李冲言于孝文曰:「陛下方修周公之制,定鼎成周,然营建六寝,不可游驾待就,兴造城郛,难以马上营起。愿暂还北都,令臣下营造。功成事讫,然后备文物之章,和玉銮之响」。时巡南徙,轨仪土中,帝曰:「朕将巡省方岳,至邺少停,春始便还,未宜归北」。

十月戊寅,幸金墉城。诏徵司空穆亮与尚书李冲、将作大匠董爵经始雒京。乙未,设坛于滑台城东,告行庙,以迁都之意。起滑台宫。癸卯,幸邺城。乙巳,诏安定王休率从官迎家于代京,车驾送于漳水。初,帝之南伐也,起宫殿于邺西。十有一月癸亥,宫成。

十八年二月甲辰,诏天下谕以迁都之意。壬辰,帝临太极殿,谕在代群臣以迁移之略。先是,孝文外示南讨,意在谋迁,斋于明堂左个。诏太常卿王谌亲令龟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帝曰:「此是汤武革命,顺天应人之卦也」。群臣莫敢言。任城王澄进曰:「《易》言革者更也。将欲应天顺人,革君臣之命,汤、武得之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叶,今日卜征,乃可伐叛,不得云革命。此非君人之卦,未可全为吉也」。帝厉声曰:「此象云大人虎变,何言不吉也!」澄曰:「陛下龙兴既久,岂可方同虎变!」帝勃然作色曰:「社稷,我社稷,任城而欲阻众也」。澄曰:「社稷诚知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参顾问,敢尽愚衷」。帝既锐意必行,闻澄此对,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复何伤!」车驾还宫,乃召澄。未及升陛,遥谓曰:「向者之《革卦》,今更欲论之。明堂之忿,惧众人竞言,阻我大计,故厉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独谓澄曰:「今日之行,诚知不易。但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平城,虽富有四海,文轨未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其欲移风易俗,信为甚难。崤函帝宅,河、雒千里,因兹大举,光宅中原,任城意以为何如?」澄曰:「伊雒中区,天下所据,陛下总统华夏,谐平荒服,苍生闻之,此应当大庆」。帝曰:「北人恋本,忽闻将移,能不惊扰也」。澄曰:「此既非常之事,当非常人所知,唯须决之圣怀,此辈亦何能为也」。帝曰:「任城便我之子房」。加抚军大将军、太子少保,又兼尚书左仆射。及驾幸雒阳,定迁都之策。诏曰:「迁移之旨,必须访众。当遣任城,驰驿向代,问彼百司,论择可否。近日论革,今真所谓革也,王其勉之!」既至代,闻迁都诏,莫不惊骇。澄援引今古,徐以晓之,众乃信伏。遂南驰还报,会车驾于滑台。帝大悦曰:「若非任城,朕事业不得就也」。

十九年八月,金墉宫成。

九月,车驾幸金墉宫。

九月庚午,六宫及文武尽迁雒阳。初,帝诏东阳公丕等以移都之事,使各陈其志。燕州刺史穆罴进曰:「移都事如成,臣愚见,谓为未可。曰:卿便言不可之理」。罴曰:「北有猃狁之寇,南有荆扬未宾,西有吐谷浑之阻,东有高句丽之难,四方未平,九区未定。以此推之,谓为不可。征伐之举,要须戎马。如其无马,事不可克」。帝曰:「卿言无马,此理粗可马。尝出北方厩,在此置,卿何虑无马。今代在常山之北,为九州之外,以是之故,迁于中原」。罴曰:「臣闻黄帝都涿鹿,以此言之,古之圣王不必悉居中原」。帝曰:「黄帝以天下未定,居于涿鹿,既定之后,亦迁于河南」。尚书于杲曰:「臣诚不识古事,如闻百姓之言,先皇建都于此,无故欲移以为不可。中原之地,数有篡夺。自建邑平城以来,与天地并固,日月齐明。臣虽管见肤浅,性不昭达,终不以代朔之地而拟伊雒之美。但以安土重迁,物之常情,一旦南移,惧不乐允」。丕曰:「陛下去岁御大军讨萧氏,至雒,遣任城王澄宣旨,敕臣等议都于雒。初奉恩旨,心情皇越。凡欲迁移,当讯之卜筮,审定吉否,然后乃可」。帝谓丕曰:「往在邺中,司徒公诞、咸阳王僖、尚书李冲等皆欲请龟占移雒吉凶之事。朕时谓诞等曰:周召卜宅伊、雒乃识至兆。今无若斯之人,卜亦无益。然卜者所以决疑,此既不疑,何须卜也?昔轩辕请卜,兆龟ㄡ然。卜者访诸贤哲,轩辕乃问天老,天老谓为善,遂从其言,终致昌吉。然则至人之量,未能审其归矣。朕既以四海为家,或南或北,迟速无常,南移之民,朕自多积仓储,不令穷乏」。丕曰:「臣仰奉慈诏,不胜喜舞」。帝又诏群官曰:「卿等或以朕无为移徙也。昔平文皇帝弃背昭成,营居盛乐,道武应天,迁居平城。朕幸属胜残之运,故移宅中原,肇成皇宇。前怀州刺史青龙臣钦若等曰:姓纂,无姓。青龙氏,疑是人名。前秦州刺史吕受恩等仍守愚固。帝皆抚而答之,辞屈而退。唯给事黄门侍郎兼大鸿胪卿李韶对曰:「雒阳九鼎旧所,七百攸基,地则土中,实均朝贡,惟王建国,莫尚于此」。帝称善。

宣武景明二年九月,发畿内夫五万五千人,筑京师三百二十三坊,四旬而罢。初,广阳王嘉孝文时为司州牧,表请于京四面筑坊三百二十,各周一千二百步,乞发三正复丁,以充兹役臣钦若等曰:「三正谓京邑每坊置里正三人也。虽有暂劳,奸盗永止」。诏从之,至是而成。

三年十一月,诏曰:「京、雒兵芜,岁逾十纪,先皇定鼎,旧都惟新。魏历剪除榛,荒创兹愎,购韫γ绩,规模长远。今庙社重建,宫极斯崇,便当以来月中旬,蠲吉徙御,仰寻遗意,感庆交衷。既礼盛周宣《斯干》之制,事高汉祖壮丽之仪。可依典故,备兹考吉,以称遐迩人臣之望」。

永平二年九月,诏定诸门闼名。

四年五月,迁代京铜龙置天渊池。

孝明帝熙平初,任城王澄奏:「都城府寺犹未周悉,今军旅初宁,无宜发众,请取诸职人及司州郡犯十枝以上、百鞭以下收赎之物,绢一疋输砖二百,以渐修造」。帝从之。太傅、清河王怿表奏其事,遂寝不行。

后废帝中兴元年十月,即位于信都城。

二年二月丁丑,车驾幸邺。乙酉,诏文武官家属自信都赴邺城。

出帝永熙元年四月,即位于雒城东郭之外,自东阳懔门御太极前殿。

三年七月,高欢兵至,帝从雒阳轻骑入关,都长安宇文泰披草莱,立朝廷。

后周闵帝既受魏禅,都长安。

武帝武成二年十二月,改作路门、应门。

保定三年八月,改作路寝。

天和二年三月,改武游园为道苑。

宣政元年三月,于蒲州置宫,废同州及长春二宫。

宣帝大象元年正月,行幸雒阳。诏曰:「河、雒之地,世称朝市,上则于天,阴阳所会,下纪于地,职贡路均,圣人以万物阜安,乃建王国。时经五代,世历千纪,规模宏远,邑居壮丽。自魏氏失驭,城阙为墟,君子有恋旧之风,小人深怀土之思。我太祖受命丰镐,胥宇崤函,荡定四方,有怀光宅。高祖神功圣略,混一区宇,往巡东夏,省方观俗,布政此宫,遂移气序。朕以眇身,祗承宝祚,庶几聿修之志,敢忘燕翼之心。昨一驻跸金墉,备尝游览,百王制度,基址尚存。今若增肺功易立,宜命邦事,修复旧都。奢俭取文质之间,功役依子来之义,北瞻河内,咫尺非遥,前诏经营,今宜停罢」。于是发山东诸州兵,增一月功为四十五日役,起雒阳宫,常役四万人,以迄于晏驾。并移相州六府于雒阳,称东京六府。

二年二月,行幸同州,宫为大成宫。

静帝即位,停雒阳宫作。

隋高祖文帝开皇元年,既受周禅,都长安。

二年六月,诏曰:「朕祗奉上玄,君临万国,属生人之弊,处前代之宫。尝以为作之者劳,居之者逸,改创之事,心未遑也。而王公大臣,陈谋献策,咸云羲、农以降,至于姬、刘,有当代而屡迁,无革命而不徙。曹、马之后,时见因循,乃末代之晏安,非往圣之宏义。此城从汉以来,鄄腥站,寐盼战场,旧经丧乱。今之宫室,事近权宜,又非谋筮从龟,瞻星揆日。不足建皇王之邑,合大众所聚。论变通之数,稽幽显之符,同心固请,词情深切。然则京师百官之府,四海归乡,非朕一人之所独有。苟利于物,其可违乎?且殷之五迁,恐人多死,是则以吉凶之土,制长短之命。谋新去故,如农望秋,虽暂劬劳,其究安宅。今区饶一阴阳顺序安安以迁,勿怀胥怨。龙首山川,原隰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定鼎之基永固,无穷之业在斯。公私府宅,规模远近,营构资费,随事条奏。仍诏左仆射高将作大匠刘龙、钜鹿郡公贺娄子,惶府少卿高龙碌,却丛煨露,汲醯巯犹ǔ,侵贫儒判,内多鬼妖,夜与高λ胀二人,定议迁都。通直散骑常侍庾季才旦而奏曰:「臣仰观玄象,俯察图记,龟兆允袭,必有迁都。且尧都平阳,舜都冀土,是知帝王居止,世代不同。而汉营此城,经今八百岁水,皆咸卤,不甚宜人。愿陛下协天人之心,为迁徙之计」。帝愕然,谓Φ仍唬菏呛紊。褚病k,拮越褚厌嵝庞刑,斓酪印J鞘。碧师李穆上表曰:「帝王所居,随时兴废,天道人事,理有存焉。始自三皇,暨夫两汉,有一世而屡迁,无革命而不徙。曹、马同雒水之阳,魏、周共长安之内,此之四代,盖闻之矣。曹则三家鼎立,马则四海寻分。有魏及周,甫得平定,事乃不暇,非曰师古。往者周运将穷,祸生华裔,庙堂冠带,屡睹奸回。士有包藏,人稀柱石,四海万国,皆纵豺狼,不叛不侵,百城罕一。伏惟陛下应期诞圣,秉硎芡际,蓟蘧人之德,俯从将相之重,内翦群凶,崇朝大定,外诛巨猾,不日肃清。变大乱之民,成太平之俗。百灵符命,兆庶讴歌,幽显乐推,日月填委,久屈箕、颍之志,始顺内外之请。自受命神宗,弘道设教,陶冶与阴阳合德,覆育共天地齐旨,万物开辟之初,八表光华之旦,视听以革,风俗且移。至若帝室天居,未议经创,非所谓发明大造,光赞惟新。自汉以来,为丧乱之地,爰从近代,累叶所都。未尝谋龟问筮,瞻星定鼎,何以副圣上之规,表大隋之德?窃以神州之广,福地之多,将为皇家兴庙建寝,上玄之意,当别有之。伏愿远顺天人,取决卜筮,时改都邑,光宅区夏。任子来之民,垂无穷之业,应神宫于宸极,顺和气于天壤,治康物阜,永隆长世。臣日薄桑榆,位高轩冕,经邦论道,自顾缺然。丹赤所怀,无容噤嘿」。帝曰:「天道聪明,已有徵应,太师民望,复抗此请,是则可矣」。遂发诏施行。

七月癸未,诏新置都处坟墓,令悉迁葬设祭。仍诏人工无主者官发殡葬。

十二月名新都曰太兴城。

三年三月丙辰,雨,常服入新都。

是月,诏营仁寿宫。

十八年十一月,诏自京师至仁寿宫置行宫十有二所。

炀帝以仁寿四年七月即位,十一月幸雒阳。诏曰:「乾道变化,阴阳所以消息。沿创不同,生灵所以顺叙。若使天时不变,化工何以成四时,人事不易,政教何以鹜蛐?找撞辉疲,汉⺶⊥ㄆ浔涫,姑癫痪氡湓蛲ㄍㄔ蚓糜械略蚩删糜泄υ,蚩纱箅,蕖S治胖,安安而能迁,民用丕变。是故姬邑两周,如武王之意。殷人五徙,安成汤之业。若不因民顺天,功业见乎变,爱民治国者,可不喟与。然雒邑自古之都,王畿之内,天地之所合,阴阳之所和,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陆通,贡赋等。故汉祖曰:吾行天下多矣,唯见雒阳」。自古皇王,何尝不留意,所不都者,盖有繇焉。或以九州未一,或以困于府库,作雒之制,所以未暇也。我有隋之始,便欲创兹怀、雒,日复一日,粤暨于今,永怀先旨,兴言感哽。朕肃膺宝历,纂临万邦,遵而不失,思奉先志。今者汉王谅悖逆,毒被山东,遂使州县或沦非所。此繇关河悬远,兵不赴急,加以并州移户,复在河南。周迁殷民,意在于此。况复南服遐远,东夏殷大,因机顺动,今也其时群司百辟,佥谐厥议,但成周墟瘠,弗堪胥宇。今可于伊、雒营建东京,便即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也。夫宫室之制,本以便宜,上栋下宇,足避风露。高台广厦,岂曰眯喂。蚀云俭德之恭,侈恶之大。宣尼有云,与其奢也宁俭。岂谓瑶台琼室,方为宫殿者乎?土鼋圆纱而非帝王者乎?是知非以天下奉一人,乃以一人主天下也。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今所营构,务从节俭。无令雕墙峻宇,复起于当今。欲使卑宫菲食,将贻于后世。有司明为条格,称朕意焉」。乃诏尚书令杨素、纳言杨达、将作大匠宇文恺营建东京,徙豫州郭下居民以实之。又徙天下富商大贾数万家于东京。

大业元年,建东都于阜涧,营显仁宫,苑囿连接,北至新安,南及飞山,西至渑池,周围数百里。课天下诸州,各贡草木花果、奇禽异兽于其间。

二年正月,东京成。

三年八月,次太原,诏营晋阳宫。

五年正月,改东京为东都。

二月己未,帝御崇德殿之西院,愀然不怡,顾谓左右曰:「此先帝之所居,实用增感,情所未安。宜于此院之西别营一殿」。

九年三月丁丑,发丁男十万,城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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