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 忠
夫忠者,国之宝,民之望,而臣下之高行也。是以先王著移忠之义,前史垂尽忠之训,出身事主,其大者乎!若乃任以牙爪,委以心膂,总戎昭之寄,当帅臣之重,安危所注,社稷是卫,固宜休戚之同体,赴蹈而毕命焉。三代之后,居其任者,或临患不忘其国,或杀身有益于君,或累及而行明,或难至而节见,舍生以全义,竭力以舒患,遗风馀烈,焕乎前闻。古人所谓「死而不朽,久而弥新者,诚哉是言矣!
秦蒙恬为内史,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狄。胡亥遣使者以罪赐公子扶。苏死,又遣使者之阳。周令蒙恬曰:「君之过多矣,而卿弟毅有大罪,法及内史。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孙,积功信于秦三世矣。今臣将兵三十馀万,身虽囚系,其势足以倍畔。然自知必死而守义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不忘先王也。昔周成王初立,未离襁褓,周公旦负王以朝,卒定天下。及成王有病甚殆,公且自手前其爪,以沉于河曰:王未有识,是旦执事有罪殃。旦受其不祥,乃书而藏之记府,可谓信矣。及王能治国,有贼臣言,周公旦欲为乱久矣,王若不备,必有大事。王大怒,周公旦走而奔于楚。成王观于记府,得周公旦沉书,乃流涕曰:孰谓周公旦欲为乱乎?杀言之者而反周公旦。故《周书》曰:必参而伍之。今恬之宗世无二心,而事卒如此,是必孽臣逆乱一作辞
,内陵之道也。夫成王失而复振,则卒昌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而不悔,则身死国亡。臣故曰过可振而谏可觉也。察于参伍,上圣之法也。臣之言,非以求免于咎也,将以谏而死,愿陛下为万民思从道也」。使者曰:「臣受诏行法于将军,不敢以将军言闻于上也」。蒙恬喟然太息曰:「我何罪于天,无过而死乎?」良久徐曰:「恬罪固当死矣。起临洮,属之辽东城堑万馀里,此其中不能无绝地胍哉!此乃恬之罪也」。乃吞药自杀。汉纪,信为将军。高帝三年四月,项羽围汉荥阳,汉王请和,割荥阳以西者为汉亚父,劝项羽急攻荥阳,汉王患之。陈平反间,既行,羽果疑亚父,亚父大怒而去,发病死。五月,将军纪信曰:「事急矣,臣请诳楚,可以间出。间出,投间隙私出,若言间行微行耳。纪信诈为汉王而出西门遁走,私出也。
于是陈平夜出女子东门二千馀人,楚因四面击之。纪信乃乘王车,黄屋左纛天子以黄缯为盖纛。毛,羽幢也,在乘舆车衡左,方上注之,一曰以牛尾为之如斗。或在巴坊蛟诤,猓┰唬、菏尘,和踅、党楚皆呼万岁之城。东观以故汉王得与数十骑出西门遁,令御史大夫周苛、魏豹、枞公守荥阳。(枞公史不知其名,故曰公
。羽见纪信,问:「汉王安在?」曰:「已出去矣」。羽烧,杀信。
周苛为御史大夫。楚围汉王。荥阳急,汉王出去,而使苛守荥阳,城楚,破荥阳。城生得苛,羽谓苛:「为我,将以公为上将军,封三万户。苛骂曰:「若趣降汉王,不然,今为虏矣!若,汝也。趣,读曰促。
若非汉王敌也」。羽怒,烹苛,烹为煮而杀之。
韩信为大将军,平齐、汉王,徵其兵,使击楚、楚以亡龙。且项王恐,使盱眙人武涉往说信曰:「足下何不反?汉与楚?楚王与足下有旧,故且汉王不可必,谓必信之。
身居项王掌握中数矣。然得脱背约,复击项王,其不可亲信如此。今足下虽自以为与汉王为金石交,称金石者,取其坚固。
然终为汉王所禽矣,足下所以得须臾至。今者,以项王在,项王即亡,次取足下,何不与楚连和,三分天下而王齐!今释此时,自必于汉王以击楚,且为智者固若此邪?」信谢曰:「臣得事项王数年,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郎中,宿卫执戟。
言不听,画策不用,故背楚归汉。汉王授我上将军印,将数万之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下衣,音于记反。下食,读曰饲。
言听计用,吾得至于此!夫人深亲信我,背之不祥,幸为信谢」。项王武涉已去,蒯通知天下权在于信深,说以三分天下鼎足,而王信不忍背汉,又自以功大,汉王不夺我齐」。遂不听。
夏侯婴从高祖击项羽,至彭城,羽大破汉军。汉王不利,必驰去见孝惠。鲁元载之汉王,急马罢虏在后,罢,读曰疲。
常发两儿弃之。婴常收载行面雍树驰。发,音拨,面背也。雍抱持之言,取两儿令面,著已而抱,持之以驰,故云面拥树驰。雍,读曰拥。
高祖怒,欲斩婴者十馀,卒得脱,而致孝惠、鲁元于丰。及高后德婴之脱孝惠、鲁元下邑也,乃赐婴北第第一,北第者,近北之第,婴最第一。
曰:「近我以尊异之」。
霍去病,武帝时为骠骑将军,帝常为治第,令视之。对曰:「匈奴不灭,无以家为由此」。帝益重之。
后汉刘稷为光武兄伯升部将,稷数陷陈溃,围勇冠三军。时将兵击鲁阳,闻更始立,稷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邪?」更始,君臣闻而心忌之。
窦融行河北五郡大将军事。遥闻光武即位,而心欲东向,以河西隔远,未能自通。时隗嚣先称建武年号,融等从受正朔,嚣皆假其将军印绶。嚣外顺人望,内怀异心,使辨士张玄游说河西曰:「更始事业已成,寻复亡灭,此一姓不再兴之效。今即有所主,便相系属,一旦拘制,自令失柄,后有危殆,虽悔无及。今豪杰竞逐,雌雄未决,当各据其土宇,与陇、蜀合从。以利合为从,以威势相胁曰横。
高可为六国,下不失尉佗」。佗姓,赵真定人也。陈胜起佗行南海尉。遂王有南越,故曰尉佗也。
融等于是召豪杰及诸太守计议其中智者皆曰:「汉承尧运,《左传》曰: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事孔甲,为御龙氏。春秋时晋卿士会,即其后也。士会奔秦,后归晋,其处者为刘氏。战国时,刘氏自秦获于魏,迁大梁都于丰号。丰公即太上皇父也,故曰汉承尧运。
历数延长,今皇帝姓号见于图书,谓《河图赤伏符》曰:刘秀发兵捕不道。
自前世博物道术之士谷子云、 、夏贺良等,建明汉有再受命之符,言之久矣,《前书》成帝时,谷永上书曰:陛下当阳数之标,季涉三七之节,纪哀帝时,夏贺良言赤精子谶,汉家历运中衰,当再受命也。
故刘子骏改易名字,冀应其占。刘歆以哀帝建平元年初改名秀,字颖叔,冀应符命。
及莽末,道士西门君惠言刘秀当为天子」。遂谋立子骏。事觉,被杀。出谓百姓观者曰:「刘秀,真汝主也,皆近事暴著,暴,露也。著,见也。
智者所共见也。除言天命,且以人事论之,今称帝者数人。而雒阳土地最广,甲兵最强,号令最明,观符命而察人事,它姓殆未能当也」。诸郡太守,各有宾客,或同或异,融小心精详,遂决策东向。五年夏,遣长史刘钧奉书献马。先是,帝闻谓高祖曰:「愿与沛公决雌雄,河西完富,地接陇、蜀,常欲招之以逼嚣」。术亦发使遗融书,遇钧于道,即与俱还。帝见钧欢甚,礼飨毕,乃遣令还,赐融玺书曰:「制诏行河西五郡大将军事、蜀国都尉劳镇守边五郡,兵马精强,仓库有蓄,民庶殷富。外则折挫羌胡,内则百姓蒙福,威德流闻,虚心相望,道路隔塞,邑邑何已!长史所奉书,献马悉至,深知厚意。今益州有公孙子阳,天水有隗将军。方蜀、汉相攻,权在将军,举足左右便有轻重,以此言之,欲相厚岂有量哉!诸事俱长史所见,将军所知,王者迭兴,千载一会,言时难得而易失也。
欲遂立桓、文,辅微国,当勉卒功业。周室微弱,齐桓、晋文辅之以霸天下。
欲三分鼎足,连衡合从,亦宜以时定。蒯通说韩信曰:三分天下,鼎足而立。
天下未并吾与尔绝域,非相吞之国。今之议者,必有任嚣效尉佗制七郡之计,秦胡亥时,南海尉任嚣病且死,召龙川令赵佗语曰:番禺负山险阻,南北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可为国,故召公即令行南国尉事。《地理志》曰: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南海、日南,皆越之分野,此为七郡也。效,致也。流俗本作「教者」,误也。
王者有分土无分,民自靡咽露已。今以黄金二百斤赐将军犹蒯通曰:「与楚即楚,胜与汉则汉胜,便宜辄言」。因授融为凉州牧。玺书既至,河西皆惊,以为天子明见万里之外,罔罗张立,一作「玄」
之情」。融即复遣钧上书曰:「臣融窃伏自惟,幸得⑾群竽,┦裘啥魑外戚,累世二千石至臣之身,复备列位,假历将帅,假,犹滥也。
守持一隅,以委质则易为辞,以纳忠则易为力书,不足以深达至诚。故遣刘钧口陈肝胆,自以底里上露,长无纤介。底里皆露,言无藏隐。
而玺书盛称蜀、汉二主三分鼎足之权,任嚣、尉佗之谋,窃自痛伤。臣融虽无识,犹知利害之际,顺逆之分,岂可背真旧之主,事奸伪之人,废忠贞之节,为倾覆之事,弃已成之基,求无冀之利!此三者,虽问狂夫,犹知去就,而臣独何以用心!谨遣同产弟友诣阙口,陈区区友至高平,高平,今凉州县也。
会嚣反叛,道绝驰还,遣司马席封间行通书。《东观记》及《续汉书》,「席」皆作「虞」。
帝复遣席封赐融友书,所以慰藉之甚寇。融乃与隗嚣书,责让之,嚣不纳。融乃与五郡太守共砥厉兵马,上疏请师期,帝深嘉美之。
鲍永从更始为尚书仆射,行大将军,安集河东、并州朔方。时赤眉害更始,三辅道绝。光武即位,遣谏议大夫储大伯持节徵永诣行在所,永疑不从,乃收系大伯,遣使驰至长安。既知更始已亡,乃发丧出大伯等封上将军、列侯印绶,罢兵,但幅巾与诸将及同心客百馀人诣河内。帝见永,问曰:「卿众所在」。永离席叩头曰:「事更始,不能令全。诚惭,以其众幸富贵,故悉罢之」。帝曰:「卿言大是」。而意不悦。
吴汉为司马,性︹力,每从帝征伐,帝未安,居汉常侧足而立。
耿挝大将军为张步所攻,光武闻之,自往救之,未至。陈俊谓卧唬壕缏脖盛可,且闭营休士,以须上来,卧唬撼擞,咭训匠甲,拥被髋u。Ь、埔源百官,反欲以贼虏遗君父耶?乃出兵大战,自旦及昏,复大破之。
来歙为中郎将,与虎牙大将军盖延、扬武将军马成进攻公孙述将王元环,安于河池下,辩陷之,乘胜遂进。蜀人大惧,使刺客刺歙,未殊,驰召盖。延延见歙,因伏悲哀,不能仰视。歙叱延曰:「虎牙何敢然!今使者中刺客无以报国,故呼巨卿,欲相属以军事,而反效儿女子涕泣乎!刃虽在身,不能勒兵斩公耶!」延收泪强,起受所诫。歙自书表曰:「臣夜人定后,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鲠可任,愿陛下裁察。又臣兄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赐教督,投笔抽刃而绝。
祭遵为征虏将军,无子,兄午娶妾送之。遵乃使人逆而不受,自以身任于国,不敢图生虑继嗣之计。
祭彤为太仆,将万馀骑伐北匈奴。坐逗挠下狱,既出数日,欧血死。临终,谓其子曰:「吾蒙国恩厚,奉使不称微绩,不立身死,诚惭恨,义不可以无功受赏。死后,若悉簿上所得赐物,身自诣兵屯,效死前行,以副吾心」。既卒,其子逢上疏具陈遗言,帝甚嗟叹之。
温序为护羌校尉,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宇谓序曰:「子若与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图也」。序曰:「受巨卿,盖延字也。国重任分,当效死义,不贪生,苟背恩德」。宇等复晓譬之。序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虏何敢迫胁汉将!」因以节挝杀数人。贼众争,欲杀之,宇止之曰:「此义士死节,可赐以剑」。序受剑苄腱犊,诠俗笥,以唬杭任,贼所迫杀,无令须污土,遂伏剑而死。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持尸归敛。光武闻而怜之,命忠送丧到雒阳,赐城傍为冢地,赙锨斛缣五百疋。
马援为伏波将军,征五溪,夜与送者诀,谓友人谒者杜试唬何要芎穸髂昶肉湃账鳎ㄋ,骶∫病#┏植,坏盟拦事,今获所愿,甘心瞑目。但畏长者家儿或在左右,或与从事,殊难得调,介介独恶是耳。长者家儿谓权要子弟等。介介,犹耿耿也
。援又谓平陵、孟冀曰:「方今モ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冀曰:「谅为烈士,当如此矣」。
班超为将兵长史,在西域,卫侯李邑护送乌孙使者因盛毁超,拥爱妻抱爱子,安乐外国,无内顾心。超闻之叹曰:「身非曾参,而有三至之谗,恐见疑于当时矣」。遂去其妻。帝知超忠,乃切责邑曰:「纵超拥爱妻,抱爱子,思归之士千馀人,何能尽与超同心乎?」遂令邑诣超受节度。诏超若邑任在外者,便留与从事。超即遣邑将乌孙侍子还京师。徐晃匠曰:「邑前亲毁君,欲败西域,今何不缘诏书留之,更遣它吏送侍子乎?」超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毁超,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皇甫嵩为右车骑将军,平黄巾,威震天下。故信都令汉阳阎忠说嵩,嵩惧曰:「非常之谋,不施于有常之势,创图大功,岂庸才所致!黄巾细孽,敌非秦项,新结易散,难以济业。且人未忘主,天不佑逆,若虚造不冀之功,以速朝夕之祸,孰与委忠本朝守其臣节,虽云多谗,不过放废。犹有令名,死且不朽,反常之论,所不敢闻」。忠知计不用,因亡去。
张杨为河内太守,献帝在河东,杨将兵至安邑,拜安国将军,封晋阳侯。杨欲迎天子还雒阳,诸将不听杨还野王。建安元年,杨奉、董承、韩暹挟天子还,旧京粮乏,杨以粮迎道路,遂至雒阳。谓诸将曰:「天子当与天下共之,幸有公卿大臣杨,当捍外难,何事京都?」遂还野王,即拜为大司马。
董承为车骑将军、开府。时献帝自都许之后,权归曹氏,天子总已百官,备员而已。帝忌操专Τ,乃密诏承使,结天下义士共诛之。承遂与刘备同谋未发。会备出征,承与偏将军王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结谋事泄,承服、辑硕皆为操所害。
魏庞德为立义将军,与曹仁御关公。樊下诸将以德兄在汉中,颇疑之。德常曰:「我受国恩,义在效死。我欲身自击羽,今年我不杀公,公当杀我」。后亲与公战,射公中额。时德尝乘白马,公军谓之白马,将军皆惮之。仁使德屯樊北十里。会天霖雨十馀日,汉水暴溢,樊下平地五六丈,德与诸将避水上。是公乘船攻之,以大船四面射是上德,被甲持弓,箭不虚发。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斩之。自平旦力战,至日过中,公攻益急,矢尽,短兵接战。德谓督将成何曰:「吾闻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战益怒,气愈壮,而水浸盛,吏士皆降。德与麾下将一人、伍伯二人,弯弓傅矢,乘小船欲还仁营。水盛船覆,失弓矢,独抱船覆水中,为公所得,立而不跪。公谓曰:「卿兄在汉中,我欲以卿为将,不早降何为!」德骂公曰:「竖子,何谓降也!魏王带甲百万,威振天下。汝刘备庸才耳,岂能敌邪!我宁为国家鬼,不为贼将也!」遂为公所杀。太祖闻而悲之,为之流涕,封其二子为列侯。
徐晃为横野将军,与蜀将关公宿相。爱公攻曹仁于樊。太祖遣晃与公遥共语,但说平生不及军事。须臾,晃下马,宣令得蜀将军头,赏金千斤。公惊怖,谓晃曰:「大兄是何言邪?」晃曰:「此国之事耳」。
郝昭为将军,筑陈仓城。太和二年十二月,蜀将诸葛亮围陈仓,亮使昭乡人靳详于城外遥说之。昭于楼上应详曰:「魏家科法,卿所练也。我之为人,卿所知也。我受国恩多而门户重,卿无可言者,但有必死耳。卿还谢诸葛,便可攻也」。详以昭语告亮,亮又使详重说昭曰:「人兵不敌,无为空自破灭」。昭谓详曰:「前言已定矣,我识卿耳,箭不识也」。详乃去。
许允,齐王时为中领军。时姜维寇陇右,安东将军司马文王镇许昌,徵还击维。至京师,帝于平乐观以临军过。允与左右小臣谋因文王辞杀之,勒其众以退大将军。已,书诏于前,文王入,帝方食栗,优人云 。午等唱曰:「青头鸡,青头鸡,青头鸡者,鸭也」。帝惧,不敢发。文王引兵入城,景王因是谋废帝。
诸葛诞为镇南将军时,母邱俭、文钦反,遣使诣诞,招呼豫州士民。诞斩其使,露布天下,令知俭钦凶逆。又诞据有淮南之地。司马文、王新秉政,欲徵诞为司空,乃遣贾充与诞相见,谈说时事,因谓诞曰:「雒中诸贤,皆愿禅代,君所知也。君以为云何?」诞厉色曰:「卿非贾豫州子,世受魏恩,如何负国?欲以魏国输人乎?非吾所忍闻。若雒中有难,吾当死之」。充默然。诞既被徵,请诸牙门置酒饮宴,呼牙门从兵皆赐酒。令醉,谓众人曰:「前作千人铠杖始成,欲以击贼。今当还雒,不复得用,欲壮鼋见人游戏,须臾还耳。诸君且止」。乃严鼓,将士七百人出乐槲胖闭州门,诞历南门宣言曰:「当还雒邑,壮占蜗费」。镏莺挝闭门见备,前至东门,东门复闭,乃使兵缘城攻门。州人悉走,因风放火,焚其府库,遂杀榈。表曰:「臣受国重任,统兵在东,扬州刺史乐樽ㄕ┧党加胛饨煌āS盅。员悔当代臣位,无状日久,臣奉国命,以死自立,终无异端。忿椴恢议,将步骑七百人,以今月六日讨榧。慈照妒缀头驿马传送。若圣朝明臣,臣即魏臣不明臣,臣即吴臣不胜发愤有日,谨拜表陈愚,悲感泣血,哽咽断绝,不知所如,乞朝廷察臣至诚」。
孙礼为冀州牧,以定平原、清河界为曹爽所怒。后除城门校尉。时モ奴王刘靖部众︹盛,而鲜卑数寇边,乃以礼为并州刺史,加振武将军、使持节、护モ奴中郎将。往见太傅司马宣王,有忿色而无言。宣王曰:「卿得并州少邪?恚理分界失分乎?今当远别,何不心嘁病?独瘛吩唬汉蚊鞁,言之乖细也。礼虽不德,岂以官位往事为意邪?本谓明公齐踪伊吕,规辅魏室,上报明帝之⑾陆,ㄍ蚴乐勋。今社稷将危,天下凶凶,此礼之所以不悦也」。因涕泣横流。宣王曰:「且止,忍不可忍」。
蜀霍峻为中郎将,先主自葭萌南还,袭刘璋,留峻守葭萌城。张鲁遣将杨帛诱峻求共守城,峻曰:「小人头可得,城不可得帛」。乃退去。
关公初事先主,为别部司马,行徐州太守事,后为曹公所禽。曹公壮公为人,而察其心诚,无久留之意,谓张辽曰:「卿试以情问之」。既而辽以问公,公叹曰:「吾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吾终不留吾,要当立功以报曹公」。乃去辽,以公言报曹公,义之。
傅彤为将军,从先主征吴,进军断后拒战,兵人死尽。吴将语彤令降,彤骂曰:「吴狗!何有汉将军降者」,遂战死。拜子佥为左郎中。后为关中都督。景耀六年,又临危授命,论者嘉其父子奕世忠义。
姜维初为奉义将军。先是,马谡败于街亭,诸葛亮拔将西县千馀家。及维等还,维遂与母相失。魏人使其母手书呼维令反,并送当归以譬之。维报书曰:「良田百顷,不计一亩,但见远志,无有当归」。
张翼为咏刀级,剿缒现欣山。翼性持法严,不得殊俗之欢心。耆率刘胄背叛作乱,翼举兵讨胄,胄未破。会被徵当还,群下咸以为宜便驰骑即罪。翼曰:「不然,吾以蛮夷蠢动,不称职,故还耳。然代人未至,吾方临战场,当运粮积衔灭贼之资,岂可以一退之故而废公家之务乎!」于是统摄不懈,代到乃发。马忠因其成基,以破殄胄,丞相亮闻而善之。
霍弋为安南将军,统南郡事,闻魏军来弋,欲赴成都,后主以备敌,既定,不听。及成都不守,弋素服号哭,大临三日。诸将咸劝宜速降,弋曰:「今道路隔塞未详主之安危大故,去就不可苟也。若主上与魏和,见遇以礼,则保境而降,不晚也。若万一危辱,吾将以死拒之,何论迟速邪!」
罗宪为巴东太守,时右大将军阎宇都督巴东,为领军,后主拜宪为宇副贰。魏之伐蜀,召宇西还,留守二千人,令宪守永安城。寻闻成都败,城中扰动,江边长吏皆弃城走,宪斩称成都乱者一人,百姓乃定。得后主委质问至,乃帅所统临于都亭三日。
吴张昭为辅吴将军,每朝见,辞气壮厉,义形于色,曾以直言逆旨,中不进见。后蜀使来,称蜀德美,而群臣莫拒,大帝叹曰:「使张公在坐,彼不折自废,安复自夸乎?」明日,遣中使劳问,因请见昭。昭避席谢,帝跪止之。昭坐定仰曰:「昔太后、桓王不以老臣属陛下,而以陛下属老臣。臣是以思尽臣节,以报厚恩,使冫民没之后,有可称述,而意虑浅短,违逆圣旨,自分幽沦,长弃沟壑,不图复蒙引见,得奉帷幄。然臣愚心所以事国,志在忠益毕命而已。若乃变心易虑,以偷荣取容,此臣所不能也」。帝辞谢焉。
徐盛为中郎将,大帝为魏称藩,魏使邢贞拜为吴王。帝出都亭候贞,贞有骄色。张昭既怒而盛忿愤,顾谓同列曰:「盛等不能奋身出命,为国家并许、雒,吞巴、蜀,而令吾君与贞盟,不亦辱乎!」因涕泣横流。贞闻之,谓其旅曰:「江东将相如此,非久下人者也」。
吕蒙为将,从大帝征合肥。既彻兵,为张辽等所袭,蒙与凌统以死捍卫。
董袭迁偏将军,曹公出濡须袭,从大帝赴之,使袭督五楼船,往濡须口。夜卒暴风,五楼船倾覆,左右散走舸,乞使袭出。袭怒曰:「受将军任在此备贼,何等委去也!敢复言此者斩!」于是莫敢干。其夜,船败袭死。大帝改服临殡,供给甚厚。
周瑜为大将军,曹公闻瑜年少有美才,谓可游说动也,乃密下扬州,遣九江蒋煌见瑜挥幸。侨菀圆疟,缂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乃布衣葛巾,自⑺叫幸,梃よこ占之。立谓辉唬鹤,右砹伎,迸渡娼湖,为曹氏作说客,邪辉唬何、嵊胱、阆轮堇、镏屑浔鸶、粢N欧剂、夜世葱鹄,并观雅规。而云「说客无乃逆诈乎?」瑜曰:「吾虽不及夔旷,闻弦赏音,足知雅曲也」。因延蝗胛设酒食毕,遣之曰:「梦嵊忻苁隆,G页鼍凸菔,铝吮获韵,嗲脶崛日,瑜请挥胫芄。塾中行视仓库军资器仗讫,还饮宴,示之侍者服饰珍玩之物。因谓:「辉唬捍笳煞虼,κ烙鲋己之主,外⒕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共之。假使苏、张更生,郦叟复出,犹抚其背而折其辞,岂足下幼生所能移乎?」坏笑终无所言。换钩畦、ぱ帕、扛咧路、茄源撬间,中州之士亦以此多之。
贺齐为将时,大帝征合肥,还为张辽所掩,袭于津北,几至危殆。齐时率三千兵在津南迎大帝。既入大船,会诸将饮宴。齐下席涕泣而言曰:「至尊人主,常当持重,今日之事,几致祸败。群下震怖,若无天地。愿以此为终身,戒大帝自前收其泪曰:「大惭,谨以刻心,非但书诸绅也」。
陆逊为大将军时,中书典手交吕,壹窃权柄,擅作威福。逊与太常潘鐾心忧之,言至流涕。后大帝诛壹,深以自责。
张悌为屯骑校尉,晋伐吴,孙皓使悌督沈莹、诸葛靓帅众三万渡江逆之。至牛渚,沈莹曰:「晋治水军于蜀久矣,今倾国大举,万里齐力,必悉益州之众,浮江而下。我上流诸军,无有戒备,名将皆死,幼少当任,恐边江诸城尽莫能御也。晋之水军,必至于此矣。宜畜众力,待来一战。若胜之日,江西自清,上方虽坏,还可取之。今渡江逆战,胜不可保,若或摧丧,则大事去矣」。悌曰:「吴之将士,贤愚所知,非今日也。吾恐蜀兵来至此,众心必骇惧,不可复整。今宜渡江可用,决战力争。若其败丧,则同死社稷,无所复恨。若其克胜,则此敌奔走,兵势万倍,便当乘威南上,逆之中道,不忧不破也。若如子计,恐军行散尽,相与坐待。敌到君臣俱降,无复一人死难者,不亦辱乎!」遂渡江战,吴军大败。
晋毛段将军与吴军战,杀吴前部督修则、陶璜等。后食尽,为吴人所获,以蹲秤掠赦之。而则子允固求杀东兑、嗖晃、璜等屈。璜等怒,面缚囤,抵曰:「晋贼独魃曰:「吴狗!何等为贼?」吴人生割其腹,允割其心肝,骂曰:「庸复作贼队!搪畈恢,乖唬荷杏,斩汝孙皓,皓汝父向死狗也!」乃斩之。武帝闻而哀矜,即诏使冻ぷ酉爵,馀三子皆关内侯。
周处为御史中丞,时氐人齐万年反处,隶夏侯骏西征。伏波将军孙秀知其将死,谓之曰:「卿有老母,可以此辞也」。处曰:「忠孝之道,安得两全。既辞亲事君,父母复安得而子乎?今日是我死所也」。既而梁王彤为征西大将军。时贼屯梁山,有众七万,而骏逼处以五千击之。处曰:「军无后继,必至覆败,虽在亡身,为国取耻」。彤复命处进讨,乃与振威将军卢播、雍州刺史解系攻万年于六陌。将战,处军人未食,彤促令速进而绝其后继。处知必败,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自旦及暮,斩首万计。弦绝矢尽,播系不救。左右劝退,处按剑曰:「此是吾效节受命之日,何退之为!且古者良将受命,凶门以出,盖有进无退也。今诸君负信,势必不振。我为大臣,以身殉国,不亦可乎!」遂力战而没。
张光为材官将军、梁州刺史,镇汉中。时逆贼王如馀党大盛,光婴城固守,自夏迄冬,愤激成病。佐吏及百姓咸劝光退据魏兴。光按剑曰:「吾受国厚恩,不能翦除寇贼,今得自死,便如登仙,何得退还也!」声绝而卒,百姓悲泣,远近伤惜之。
山简为征南将军,镇襄阳。雒阳陷没,迁于夏口。时乐府伶人避难多奔沔汉,宴会之日,僚佐或劝奏之。简曰:「社稷倾覆,不能救者,有晋之罪人也,何作乐之有!」因流涕慷慨,坐者咸愧焉。
索槲,安西将军时怀帝蒙尘,长安又陷,南阳王模被害。槠曰:「与其俱死,宁为伍子胥」。乃赴安定,与雍州刺史贾迁、扶风太守梁综、安夷护军麴允等纠合义众,频破贼党,修复旧馆。迁定宗庙,进救新平,小大百战,槭、智、茉、羲、Ю、钋加胙侄α、⑶赝跷皇太子。及即尊位,是为愍帝。榍ㄊ讨刑仆,以首迎,大驾升坛。授玺之日,封弋居伯。又进前将军、尚书右仆射。
刘琨愍帝即位,拜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加散骑常侍、假节。琨上疏谢曰:「陛下略臣大愆,录臣小善,猥蒙天恩,光授殊宠,显以蝉冕之荣,崇以上将之位。伏省诏书,五情飞越。臣闻晋文以摞阄元帅而定霸功,高祖以韩信为大将而成王业,咸有敦诗阅礼之德,戎昭果毅之威,故能振丰功于荆南,拓洪基于河北。况臣久陋,拟踪前哲,俯惧折鼎,虑在覆食束。昔曹水未三北,而收功于柯盟,冯异垂翅,而奋翼于渑池,皆能因败为成,以功补过。陛下宥过之恩已隆,而臣自新之善不立。臣虽不逮,预闻前训,恭让之节,臣犹庶几。所以冒承宠命者,实欲没身报国,辄死自效。要以致命寇场,尽其臣节。至于宠荣之施,非言辞所谢。又谒者史兰、殿中中郎王春等继至奉诏,臣俯寻圣旨,伏纸饮泪。臣闻夷险流行,古今代有,酃厌皇德,曾未悔祸。蚁狄纵毒于神州,夷蠊硭僚办渡,瞎七庙阙潇胫乡百官丧彝伦之序。梓宫沦辱,山陵未兆,率土永慕,思同考妣。陛下龙姿日茂,睿质弥光,升区宇于既颓,崇社稷于已替。四海之内,肇有上下,九服之萌,复睹典制。伏惟陛下蒙尘于外,越在秦郊,蒸尝之敬在心,桑梓之思未克。臣备位历年,才质驽下,邱山之[C260]已彰,毫鹬效未著。顷以时,宜权假位号,竟无殪戎之绩,而有负乘之累,当肆刑书,以明黜陟。是以臣前表上闻,敢缘愚款,乞奉先朝之班,苟存偏师之职,赦其三败之愆,收其一切之用,得骋志虏场,快意大逆。虽身膏野草,无恨黄垆。陛下偏恩过隆,犹蒙擢拔,遂授上将,位超常伯。征讨之任,得从事宜。拜命惊惶,五情战悸,惧于陨越,以为朝羞。昔申胥不徇柏举而成,公固阒勋伍员,不从城父而济入郢之庸。臣虽顽凶,无觊古人。其于被坚执锐,致身寇雠,所谓天地之施群生,莫谢不胜。受恩至深,谨拜表陈闻」。后石勒据襄国,及麴允败,刘曜,斩赵。冉琨上表曰:「逆胡刘聪,敢率犬羊,凭陵辇毂,人神发愤,遐迩奋怒。伏省诏书。相国、南阳王保,太尉、凉州刺史轨,纠合二州,同恤王室,冠军将军允、护军将军樽芷肓军,戮力国难,王旅大捷,俘馘千计,旌旗首于晋路,金鼓振于河曲,崤函无虔刘之警韭び邪惨抵庆斯。诚宗庙社稷,陛下神武之所致,含气之类,莫不引领,况臣之心,能无踊跃!臣前表当与鲜卑猗卢克今年三月都会平阳,会凶羯石勒以三月三日径掩蓟城,大司马、博陵公浚受其伪和,为勒所虏,勒势转盛,欲来袭臣,城坞骇惧,志在自守。又猗卢国内,欲生奸谋,幸卢警虑,寻皆诛灭。遂使南北顾虑,用愆成举。臣所以泣血宵吟,扼腕长叹者也。勒据襄国,与臣隔山,寇骑朝发,夕及臣城,同恶相求,其徒实繁。西北八州,勒灭其七。先朝所授,存者唯臣。是以勒朝夕谋虑,以图臣为计。袼偶湎犊草相寻,戎士不得解甲,百姓不得在野。天总虽张,灵泽未及,唯臣孑然与寇为伍。自守则稽聪之诛,进讨则勒袭其后。进退维谷,徒怀愤踊,力不从愿,惭怖怔营,痛心疾首,形留所在。神驰寇庭,秋霞鹊呛马已肥,前锋诸军,并有至者。臣当首启戎行,身先士卒。臣与二虏,势不并立,聪勒不枭,臣无归志。庶凭陛下威灵,使微意获展,然后殒首谢国,没而无恨。又及二都倾覆,社稷绝嗣。元帝初镇江左,琨诚系王室,谓右司马温峤曰:「昔班彪识刘氏之复兴,马援知汉光之可辅。今晋祚虽衰,天命未改,吾欲立功河朔,使卿延誉江南,子其行乎?」对曰:「峤虽无管张之手,而明公有桓、文之志,欲建匡合之功,岂敢辞命」。乃以为左长史,檄告华夷,奉表劝进。既至引见,具陈琨忠诚,志在效节,因说社稷无主,天人系心,辞旨慷慨,举朝属目。帝器而嘉焉。王导、周ダ、谢琨、庾亮、桓彝等并与亲善。于时江左草创,纲维未举,峤殊以为忧。及见王导共谈,欢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吾复何虑!」琨为段疋┧害峤,表琨忠诚,虽勋业不遂,然家破身亡,宜在褒崇,以慰海内之望」。帝然之。
刘沉、齐王ぁ辅政,引为左长史,迁侍中。于时李流乱蜀,诏沉以侍中、假节,统益州刺史罗尚、梁州刺史许雄等以讨流。行次长安,河间王肭氤、廖军司遣席远代之。后领,留雍州刺史。及张昌作乱,诏肭、渤两州兵万人并西征府五千人,自蓝田关以讨之。氩环钰沉自领。州兵至蓝田,搿S直贫崞,渲诔ど,惩觖旅,沉将武吏四百人还州。张方既逼京都,王师屡败王湖,祖逖言于略唬毫醭林。乙骞毅雍州兵力足制河间,宜启上诏与沉,使发兵袭朦,刖郊北卣、僬、欧、揭宰跃却思浦良也。麓又沉,奉诏驰檄四境,令七郡之众及诸军坞壁甲士万馀人,以安定太守卫博、新平太守张光、安定功曹皇甫澹为先登袭长安,胧倍儆谥O刂高,平亭为东军声援。闻沉兵起,还镇渭城。遣督护虞夔率步骑万馀人逆沉于好唇,诱劫缰,诎茳氪缶,逋巳氤ぐ补,急呼张方沉。渡渭而垒朊壳脖出斗,辄不利沉。乘胜攻之,使澹博以精甲五千从长安门而入,力战至胝氏。鲁辆来迟刖,见澹等无继气益倍。冯翊太守张辅率众救牒峄,髦大战于府门,博父子皆死之。澹又被擒,肫驽W秤陆活之。澹不为之屈,于是见杀,沉军遂败,率馀卒屯于故营。张方遣其将郭伟夜至,沉军大惊而溃,与麾下百馀人南遁,为陈仓令所执。沉谓:「朐唬悍蛑,己之顾轻,在三之节,重不可违君父之诏,量强弱以苟全,投袂之日,期之必死,菹醢之戮,甘之如荠」。辞义慷慨,见者哀之,肱鞭之而后腰斩之。有识者以敫缮戏,杆撑昂χ乙,逯其灭亡不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