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计部 耵
《周官》萍氏之职,掌几酒谨酒之事,盖所以察其过,多失时,而使民节用也。汉初,或岁之不登,人至艰食,虑其麋夏松杲,止天汉之年,爰建穹ü偕梏,酿笼取其利。其后郡国举士议以当罢公车,上书称其非便,布在方策,论之详矣。若乃稽古立政,因时创制,灾水存作,宝隙贵农,游惰尚众,惩奸而革弊,于是烦一切之法,崇务本之道,斯可矣。至于析秋毫之心计,峻金科之刑典,兹固异夫成周设官之旨也。
汉景帝中三年,夏旱,禁酤酒。
后元年夏,大忻竦敏酒。
武帝天汉三年二月,初窬启褚艚弦阅径伤曰裎,浇民酤酿,独官开置如道路,设木为穸。廊∑,淅也。裾吓蕉汕拧抖,《雅》谓之石杠,今之略彳勺是也。禁闭其事,总利入官而下无繇以得,有若渡水之褚蛄⒚焉。酤,工护反,彳勺音酌
。
昭帝始元六年二月,诏有司问郡国所举贤良文学民所疾苦,议罢盐铁耵。七月,罢耵官,令民得以律占租律请当上租者,家长身各以其物占占,不以实。家长不身自书,皆罚金二斤没入所不自占物及买钱县官也。占,谓自隐度其实,定其辞也。占音章,赡切,下文言占名数,其义并同。今犹谓狱讼之辨曰占,皆其意也。盖武帝时,赋敛繁多,律外而取,今始复旧
,卖酒升四钱。时桑弘羊为御史大夫,与丞相田千秋共奏罢酒酤。
元帝时,贾捐之上书言:「文帝时,民赋四十,丁男三年而一事,至武帝民赋数百,造盐铁酒裰,利以佐用,度犹不能足,而人困矣」。
王莽时,羲和、鲁匡言:酒酤独末,唬晃街髁,煲病#┚,普咛溜美禄,帝王所以顺养天下,飨祀祈福,扶衰养疾,百礼之会,非酒不行。故《诗》曰:无酒酤我《小雅》伐木之诗也。酤,买也。言王于族人恩厚要在燕饫,无酒则买而饮之
。而《论语》曰:「酤酒不食。二者非相反也。夫《诗》,据承平之世,酒酤在官,和旨便人,可以相御也旨是美也,御是进也
。《论语》孔子当周衰乱,酒酤在民,薄恶不诚,是以疑而弗食。今绝天下之酒,则无以行礼相养。放而亡限,则费财伤民。请法古令官作酒,以二千五百石为一均,率开一卢以卖卢者,卖酒之区也。以其一边高形如金寮衣,故取名耳
。雠五十酿为准,一酿用粗米二斛,麴一斛,得成酒六斛六斗。各以其市月朔米麴三斛,并计其贾而参分之参,三也
。以其一为酒一斛之平,除米麴本贾,计其利而什分之,以其七入官,其三及糟艋,姨浚ňu〗也,)给工器薪樵之费。羲和置命,士督五均六,豢び惺人,皆用富贾。雒阳薛子仲、张长叔临晷瘴暗,龋ㄐ招彰伟也。)乘传求利,交错天下,因与郡县通奸,多张空簿簿,讣簿也
,府藏不实,百姓愈病。莽知民苦之,复下诏曰:「夫盐食肴之将将,大也。一说为食肴之将帅
酒,百药之长,嘉会之好。铁,田农之本,名山大泽,饶衍之藏,五均赊贷,百姓所取,平∫愿赡,铁布铜冶,通行有无,备民用也。此六者,非编户齐民所能家作家谓家家自作也
必§妒兴涔笫,倍不得不买。豪民富贾,即要贫弱,先圣知其然也,故恢每一晃设科条防禁,犯者罪至死。奸吏猾民并侵,众庶各不安生。
后汉和帝永元十六年二月,诏兖、豫、徐、冀四州,比年雨多伤稼,禁酤酒。
顺帝汉安二年十月,禁酤酒。
桓帝永兴二年九月丁夕,阜诏以水旱禁郡国不得卖酒,祠祀裁足。
魏国初建时科禁酒。
蜀先主时,以天旱禁酒酿者有刑。
晋孝武帝太元八年十二月庚午,以寇难初平,开酒禁。
安帝隆安五年,以岁饥禁酒。
义熙三年二月己丑,大赦,除酒禁。
后赵石勒以百姓始复业,资储未丰,于是重制禁酿,郊祀宗庙,皆以酿酒行之,数年无复酿者。
宋文帝元嘉十二年六月,禁酒。
二十年正月乙亥,南徐、南豫州,扬州之浙江、江西并禁酒。
二十二年九月乙未,开酒禁。
南齐武帝永明十一年五月,诏曰:「水旱成灾,霞谏吮追,踩调众逋,可同申至秋,登京师二县、朱方、姑熟,可权断酒」。
陈文帝天嘉二年十二月甲申,太子中庶子虞荔、御史中丞孔奂以国用不足,奏立煮海盐传及耵之科。诏并施行。
后魏文成太安四年正月丙午,始设酒禁。是时,年下诺鞘棵穸嘁蚓、浦滦锼匣蛞橥,跽恶其若此,故一切禁之,酿酤皆斩之。
献、文即位,开酒禁。吉凶宾亲,则禁有日。
东魏孝静帝天平四年闰九月,禁京师酤酒。
元象元年四月,开酒禁。
北齐武成帝河清四年二月,以年喜,坏墙酤酒。
后主天统五年十月壬戌,诏禁造酒。
武平六年闰八月辛巳,开酒禁。
隋文帝开皇三年,以周末之弊,官置酒坊,至是罢酒坊,与百姓共之。
唐高祖武德二年闰二月,诏曰:「酒醪之用,表节制于欢娱。刍豢之滋,致肥甘于丰衍。然而沉湎之辈,绝业亡资,惰骚之民,骋嗜奔欲。方今烽燧尚警,兵革未宁,年数不登,市肆腾踊,趣末者众,浮冗尚多,肴羞麴ろ,重增其费。救弊之术,要在权宜。关内诸州官民,具断屠酤」。
高宗咸亨元年七月庚戌,粟麦贵,断五熟杂食酤酒。玄宗先天二年十一月,禁京城酤酒,岁饥故也。
肃宗乾元元年三月,诏曰:「为政之本,期于节用,今农工在务,廪食未优,如闻京城之中,酒价尤贵,但以麴ろ之费,有损国储,游惰之徒,益资废业,其京城内沽酒,即宜禁断,麦熟之后,仍依常式」。
二年十月,禁沽酒,除光禄供进祭祀及宴蕃客外,一切禁断。
代宗宝应二年三月,以泰陵、乾陵发引,诏禁酤酒。
广德二年十二月,诏:「天下州县,各量定酤酒户,随月纳税。除此之外,不论官私,一切禁断。
德宗以大历十四年五月即位,七月罢天下窬啤。
建中三年闰正月,初窬铺煜孪ち罟倌,瘐收直一千,米虽贱不得减二千,委州县综领,ㄤ薄私酿罪有差,以京师王者都,特免其裾。暝二年十二月,度支请于京城及畿县行窬浦法,每豆斗、褚话傥迨其酒户,并蠲免差役。从之。
宪宗元和二年正月,制酤酒及杂衣什⑼禁断。
六年六月,京兆府奏:「窬魄除出正酒户外,一切随两税青苗钱据贯均率」。从之。
十四年七月,湖州刺史李应奏:「先是官酤代百姓纳,袼暝录染,梦弊滋深。伏望许令百姓自取酤登旧额,仍许入两税,随贯均出,依旧例折纳,轻贷送上都」。许之。窬魄旧皆随两税徵众户,自贞元已来,有土者竞为进奉,故上言:「百姓困弊,输纳不充,请置官坊酤酒以代之」。既得请,则严设酒法,闾阎之人举手触禁,而官收厚利,以济其私,为害日久矣。及李应奏罢,议者谓宰臣能因湖州之请,推为天下之法,则其弊革矣。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闰正月,浙西观察使窦易直奏:「当道旧例,官酤酒代百姓纳袢ツ旰。州刺史李应奏请罢当州官酤,代百姓纳袷戎镇,易为安抚,疲人免输窭。敕曰:不酤官酒,有益疲人。管内六州,皆合一例,宜并准湖州敕处分」。议者是李应而非易直。
长庆元年正月,制:窬魄有已分配百姓处,又置酒店、官酤并诸色衣,是幸私断。
三年,王仲舒出为江西观察,奏罢犯窬浦罪,以官钱三万贯代贫户输税。
文宗太和四年七月,湖南观察使韦词奏:「前使王公亮奏请,耵鹗掌溆利,将代上供臣到州察访,自停加配闾里稍安人户,逃者亦渐归复。但藏挟颇易,挂舀颇多,兼当州土宜少有麴、麦州司远处求籴,般运甚难。伏请却停耵鹑紊搪媒至当州州司,准窬圃敕及洪州、鄂州流例,于州县津市官酤,以代人户配额」。可之。
五年正月,江西观察使裴谊奏:「当道从太和元年观察使李宪以军用不足,奏请禁百姓造酒,官中自酤。吏缘为奸,酒味薄恶,老病生产,尽不堪任。公开人幸门,私谤盈路。臣叨膺重寄,合务便人,请停官酤,任自酝造。臣请诸色,方圆节俭,冀使军用济便,人无怨咨」。可之。
六月,谊又奏:「洪州每年合送省窬魄五万贯文。旧例百姓酝造,其钱依前例,随百姓两税贯头均纳。当管洪州,停官店酤酒,其钱已据数均配讫,并不加配业户」。从之。
八年二月,诏:「京邑之内,本无耵属。贞元用兵之后,费用稍广。始定店户等第,令其纳窨鐾蚍剿,聚私酿至多。禁令既不可施窭,自无所入,徒立课额,殊非惠人。其长安、万年两县见徵,窬魄一万五千一十贯八百文,若先欠者,并宜放免。其窬魄起,今亦宜停」。
武宗会昌六年九月,敕:「扬州等八道州府,置耵鸩⒅,霉俚牯酒,代百姓纳窬魄,并充资助军用,各有裥硐。扪镏莩滦、斫州、襄州、河东五处,耵鹫阄、髡愣、鄂岳三处置官。笳季迫缥沤,止私酤,过闻严酷。一人违犯,连累数家,闾里之间,不免咨怨。宜从今以后,如有私酤酒及买私麴者,但许罪止一身。并所由容纵,任据罪处分。乡井之内,如不知情,并不得追扰。其所犯之人,任用重典,兼不得没入家产。
梁太祖开平三年十一月,敕:「许诸道州府百姓自造麴,官中不禁」。
后唐明宗天成三年七月,诏曰:「应三京、邺都、诸道州府乡村人户,自今年七月后,于夏秋田苗上,每亩纳麴钱五文足陌,一任百姓自造私麴酝酒供家,其钱随夏秋徵纳。其京都及诸道州府县镇坊界内,应逐年买官麴酒户,便许自造麴酝酒货卖,仍取天成二年正月至年终,逐户计算。都买麴钱数内,十分只纳二分,以充窬魄,便从今年七月后管数徵纳窬苹外,其馀诸色人亦许私造酒麴供家,即不得里私卖酒。如有固违,便仰纠察,勒依中等酒户。纳衿、浞灰蝗昔卖不在纳裰,限其麴敕命到后,任便踏造,如卖麴酒。户中有去年曾卖麴,今年因事不辨买麴住开店者,则与出落。如睹新敕有情,愿开店投裾,咴虿患凭,苫П懔钜兰纳钱中等户例出褚葬峋苹е杏形蘖,开店卖酒,亦许随处陈状。其旧纳麴钱,并宜停废。应诸处麴务,据见管麴亦仰十分减八分价钱出卖,不得更请官本踏造。时孔循以麴法杀一家于雒阳,或献此议,以为爱其人便于国,故行之
。
长兴元年二月赦书节文:「诸道州府人户,每秋苗一亩,上元徵麴钱五文,今后特放二文,只徵三文」。
二年五月,诏曰:「酒醴所重,麴ろ是先。顷缘卖价太高,禁条颇峻,士庶因斯而抵犯,刑名繇是以滋彰。爰行改革之文,庶息烦苛之政,各随苗亩,量定税钱。访闻数年已来,虽犯法者稀,而伤民则甚。盖以乱离日久,贫下户多才过,钇健G仪诩陴8魑。窀田凿井,孰能枕麴藉糟?既随例以均摊,遂抱虚而输纳,渐成凋弊,深可悯伤。况欲致丰财,必除时病,有利之事,方切施行,无名之求,尤宜废罢。但得日新之理,何辞夕改之嫌?应三京诸道州府苗亩上所徵麴钱等,便从今年夏并放其麴,官中自造,委逐州减旧价一半,于在城扑断货卖。除在城居人不得私造外,乡村人户或要供家一任私造」。敕下之日,人甚悦之。
是年七月,三司奏:「诸道州府申论,先有敕命,许百姓造麴不来官场收买。伏虑课额不迨,请准已前麴法百姓与在城条法一例指挥」。从之,仍据百姓已造到麴令送纳入官,量支还麦本。
周太祖广顺元年九月,诏改麴法,凡犯五斤已上者处死。先是,汉法不计斤两多少,并处极刑,至是始革之。
周世宗显德四年七月,诏曰:「诸道州府麴务,今后一依往例官中禁法卖麴,逐处先置都务,候敕到日,并仰停罢。据见在麴数,依时踏造,候人户将价钱据数给麴,不得赊卖抑配与人。应乡村人户,今后并许自造米醋及买糟造醋供食,仍许于本州县界就精美处酤卖。其酒麴法条,依旧施行」。先是,自晋、汉已来,诸道州府,皆窦启鸲钪枚嘉褚贼酒,民间酒醋,例皆ㄤ薄。世宗知其弊,故令改法。
○邦计部 关市
《周礼》:「司关掌国货之节,神农为市,致天下之人,故出入有征,交易而退,将俾人知禁物有平也」。自汉兴已还,国用斯广,故察其过所,谨其货财,讥诃伪游,以重其明禁。增加赋算,以给乎有司,斯亦因时有为,以助经费者也。自兹厥后,盖无改焉。
周文王治岐,关市讥而不征关以讥察非常,不征税也
。
齐桓公践位十九年,施关市之徵正赋
,五十而取一取其货财五十之一
。
汉文帝十二年三月,除关无用传。
景帝四年春,复置诸关,用传出入。
孝武元光六年,初算商车。
元狩四年冬,初算缗钱。先是,公卿言商贾滋众,贫民蓄积无有,皆仰县官,异时算轺车、贾人之缗钱皆有差,小请算如故缗,丝也,用以贯钱,每贯千钱,出二千为算也
。诸贾人末作,贳贷买卖,居邑贮积诸物贯,赊也。贷,假与也
。及商以取利者,虽无市籍,各以其物自占占之赡切,隐度也。各隐度其财物多少而为名簿,送之于官
,率缗钱二千而算一计其有二千钱则出一算
。诸作有租及铸以手力所作而卖之者
,率缗钱四千而算一,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轺车一算比,例也。身非为吏之例,非为三老,非为北边骑士,而有轺车,皆令出一算
。商贾人轺车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钱,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有不输税,令人得告,以半与之也
。
太初四年,徙弘农都尉治武关,税出入者,以给关吏卒食《汉书地理志》,弘农郡有故秦之函谷关。上党郡有上党关、嚎诠、厥研关、天井关。柯郡有柱蒲关、进桑关、巴郡、鱼复有江关,都尉治敦煌郡。有阳关。玉门关、代郡有五原关。苍梧郡有漓水关。荔平关。合浦郡有合浦关
。
天汉二年冬十一月,诏关都尉曰:「今豪杰多远,交依东方群盗,其谨察出入者」。旧制入关皆用传传法,因裂虏分半,后复出合之,以为符信买符也。郭丹从宛人陈兆买入关,符既入关,封符乞人也。
后汉章帝元和二年冬十一月壬辰,日南至,初闭关梁《易》曰:「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又《后汉书「志》:河南有函谷关,左右绝岸十丈,中容车有に辕关。有铜关。弘农郡有潼关,河南有武牢关,中山有马鞍关、堂关、阳安关。南阳有武关」。
。
魏文帝初嗣魏王位,下令曰:「关津所以通商旅,设禁重税,非所以便民其轻。关津之税,皆复什一」。
晋元帝自过江,凡货卖奴婢、马牛、田宅有文券,率钱一万输估四百入官,卖者三百,买者一百。无文券者,随物所堪,亦百分收四,名为诠馈S侄、嘉饔、惺头。津东有方山津,各置津主一人、直水五人,以检察禁物及亡叛者。其荻炭鱼薪之类小津者,并十分税一以入官。其东路无禁货,故方山津检察甚简。淮水北有大市百馀所,小市十馀所,大市备置官司,税敛既重,时甚苦之。
孝武宁康元年,诏除丹阳竹格等四桁税。晋书地理志,河南郡有函谷关、成皋关、鄂阪关、延寿关、关、农有函谷旧关,上雒有┕⼂、晨び、型关、武昌郡有溢口关。
宋孝武帝大明八年,诏曰:「东境去岁不稔,宜广商货,远近贩鬻,来者可停,道中杂税。其以仗自防,悉勿禁顾。宪之字。士思,后废帝元徽中,为东中郎长史,行会稽郡事。时齐武帝于馀姚立邸,颇纵恣,宪之至郡除之。西陵戍主杜元懿以吴兴岁俭,会稽年登,商旅往来倍岁。西陵牛埭税官格日三千五百,元懿加至一倍,计年长百万。浦阳南北津及柳浦四埭,乞为官领摄,一年格外长四百许万。武帝以示会稽郡使陈得失。宪之议曰:「寻始立牛埭之意,非苟通僦以纳税也。当以风涛迅险,人力不捷,屡致胶溺济急以利物耳。既公私是乐,故输直无怨。京师航渡,即其例也。而后之监领,各务己功,互生理外,或禁遏别道,或空税江行,或扑船倍价,或力周而犹责。凡如此类,不经埭烦牛者上详被报蒙停格外十条,从来喧诉,始得暂弭。案吴兴频岁失稔,今兹尤馑,去乏从丰,良繇饥棘。或徵贷贸粒,还拯亲累。或提携老弱,陈力食胡口。埭司责税,依俗弗降。旧格新减,尚未议登,格外加倍,将以何术?皇慈恤隐,振廪蠲调,而元懿幸灾尴,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且比见加格置市者,前后相属,非唯新加无赢,并皆旧格有阙。愚恐元懿今启,亦当不殊。若事不副言,惧贻谴诘,便百方侵苦,为公贾怨。元懿禀性苛刻,已彰往效,任以物土,譬以狼将羊,其所欲举腹心,亦当兽而冠耳。书云: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言盗公为损盖微,敛民所害乃大也。然掌斯任者,应简廉平,则无害于人。愚又以便宜者,盖谓便公宜于人也。窃见顷之言便宜者,非能于人力之外,用天分地者也。率皆即日不宜于人,方来未便于公,名与实反,有乖政体。见如此等,诚宜深察。山阴一县,课户二万,其人赀不满三千者,殆将居半,刻又刻之,犹且三分馀一。凡有赀者,多是士人复除,其贫极者悉皆露户役民。三五属官,盖惟分定,百端输调,又则常然。比众局检校,首尾寻续,横相质累者,亦复不少。一人被摄,十人相追,一绪裁萌,千孽互起,蚕事而农业废,贱取庸而贵举责。应公赡私,日不暇给,欲无为非,其可得乎!且死不惮,矧伊刑罚,身且不爱,何况妻子。是以前检未穷,后巧复滋,禁网徒峻,犹不能悛。窃寻人之多,伪佤硭渭,揪旅繁兴,役赋殷重,不堪勤剧,倚巧祈优,积习生常,遂迷忘反。四海之大,庶黎之众,心用参差,难卒澄一,化宜以渐,不可疾责,诚存不扰,藏疾纳ㄜ,务详宽简,则稍自归淳。又被简符前后,年月久远,其事不存。符旨既严,不敢ウ信。县简送郡,郡简呈使,殊形诡状,千变万源。闻者忽不经怀,见者刈闵撕Ъ,媲资衾镂,榱骼氲缆,肥弊寒涸,事方未已。其士人妇女,弥难厝衷。不简则疑其有巧,欲复未知所安。愚谓此条宜委县简保,举其纲领,略其毛目。乃当有漏,不出贮中。庶婴疾沉痼者,重荷生造之恩。又永兴与诸暨罹唐瓤苋,殴私之残烬,弥复特甚。傥逢水旱夭灰,姿妓籽柙疲夯,峄打鼓送恤吴兴步担令史。会稽旧称沃壤,今犹若此。吴兴本是黾雇,潦略诳芍,因循馀弊,诚宜改张。武帝并从之,繇是深以方直见知。
后魏孝明孝昌三年闰十一月,税市出入者各一钱,店舍为五等。前废帝初即位,诏税市及税监之官悉废之。
北齐后主武平六年,以军国资用不足,税关市、舟车、山泽、盐铁、店肆,重轻各有差时黄门侍郎颜之推奏,请开府邓朐,蕹芍,后主大悦,于是以其所入,以供御府声色之费,军国之用不在此
。
后周闵帝元年,初除市门税。
宣帝大象二年,复税入市者人一钱。
隋高祖初为周相,除入市之税。
唐太宗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是月壬申,诏曰:「远至迩安,昔王令典,通财鬻货,生民常业。关梁之设,襟要斯在,义止惩奸,无取苛暴。近代拘刻,禁御滋彰,因山川之重阻,聚珍奇而不出。遂使商旅寝废,行李稽留。上失博厚之恩,下蓄无聊之怨,非所以绥安百姓,怀辑万方,化洽升平,克隆至治者也。朕君临区宇,情深覆育,率土之内,靡隔幽遐,使公私往来,道路无壅,贡交易中外匪殊,思改前弊以谐民俗。其潼关以东,缘河诸关,悉宜停废。其金银绫等新物,依格不得出关者,并不须禁」。
高宗显庆二年十二月十九日,雒州置北市,隶太府寺,并不须禁。雒州南面北面各置关。
武后天授二年七月九日,敕其雍州已西安置潼关,即宜废省。
三年四月十六日,神都置西市,寻废。
长安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废京中市。
二年二月,有司表请税关市,凤阁舍人崔融深以为不可,上疏谏曰:「伏见有司税关市事条,不限工商,但是行旅尽税者。臣谨案《周礼》九赋,其七曰关市之赋。窃惟市纵繁巧,关通末游,欲令此徒止抑,所以咸增税赋。臣谨商度今古,料量家国,窃将为不可税,谨条事迹如左。伏惟圣旨择焉。往古之时,醇朴未诠,田籍而不税,关防讥而不征。中代己来,浇风骤进,桑麻疲弊,稼穑辛勤。于是各徇通财,争趋作巧,求径捷之欲速,忘岁计之无馀,遂使田莱日荒,仓廪不积,蚕织休废弊裤谌,缂⒑猥臻,乱离斯起。先王惩其若此,所以税关市者,唯敛出入之商贾,不税往来之行人。今若不论商人,通取诸色,事不师古,法乃任情,悠悠末代,于何瞻仰,济济盛朝,自取嗤笑。虽欲宪章姬典,乃是违背《周官,臣知其不可一也。臣谨按易。 《系辞》称:庖羲氏没,神农氏作,以日中为市,致天下之人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班志》亦云:「财者,帝王聚人守位,养成群生,奉顺天德,理国安人之本也。士农工商四人有业,学以居位曰士,辟土殖,显唬号┳,髑沙善髟唬汗ねú棋骰,踉唬荷淌ネ趿磕苁谑,滤娜顺,铝κ苤啊H辉,蛩娜烁饕稻,靡印=窀窗驳枚而摇之。萧何又云:「人情一定,不复动摇」。《传》又云:「曹参相齐国安集,大称贤相。参去属其后相曰:以齐狱市为寄,慎勿扰也。后相曰:理无大于此者乎?参曰:不然。夫狱市所以并容也,今君扰之,奸人安所容乎?吾是以先之。夫狱市兼受善恶,若穷之奸人无所容窜,久且为乱。秦人极刑而天下叛,以道化其本,不欲扰其末。臣知其不可二也。四海之广,九州之杂,关必据险路,市必凭要津。若乃富商大贾,豪宗恶少,轻死重气,结党连群,喑呜则弯弓睚眦则挺剑小有失意,且犹如此,一旦变法,定是相惊。乘兹困穷,或致骚动,便恐南走越,北走胡,非唯流逆齐人,亦是搅扰殊俗。人如边徼之地,寇贼为邻,兴胡之旅,岁月相继。傥因科赋,致有猜疑,一从散亡,何以制禁?求利虽切,为害方深。而有司上言,不识大体,徒欲益帑藏,助军国,殊不知军国益扰,帑藏逾空。臣知其不可者三也。孟轲有云:古之为关也,将以御暴。今之为关者,将以为暴。今行者皆税,本末同流。且如天下诸津,舟航所聚,旁通巴、汉,前指闽、越,七泽十薮,三江五湖,控引河雒,兼包淮海。弘舸巨舰,千舳万艘,交贸往还,髂┑┯廊。战瘛H艚津河口,致铺纳税。税则检覆,覆则迟留。此津才过,彼铺复止。非唯国家税钱,更遭主司僦贿。船有大小,载有多少。量物而税,娡狙途猛。陈垡蝗罩中,未过十分之一。因此拥滞,必致吁嗟。一朝失利,则万商费业。万商费业,则人不聊生。其间或有轻眇任侠之徒,斩龙刺蛟之党。鄱阳暴虐之客,楚中悍壮之夫,居则藏金强,出便竦剑。加之以重税,因之以威胁。一旦兽穷则抟,鸟穷则攫,执事者复何以安之哉?臣知其不可者四也。五帝之初,不可详已。三王之后,厥有著闻。秦、汉相承,典章大敝。至如关市之税,史籍有文,秦政以雄图武力,舍之而不用也。汉武以霸略英才,去之而勿取也。何则?关为御暴之所,市为聚人之地。税市则人谒肮卦,虮┬吮┬嗽蚱鹨。焱既谁谠,蚧巢还旆。蛉诵。哪不背善而乐祸,易动而难安。一市不安,则天下之市摇矣。一关不安,则天下之关动矣。况浇风久扇,变法为难,徒欲禁末游,规小利,岂知失玄默,乱大伦。魏、晋眇小,齐、隋龌龊,亦所不行斯道者也。臣知其不可五也。今之所税关市者何也?岂不以国用不足,边寇为虞。一行斯术,冀有殷赡,然微臣敢借前箸以筹之。伏惟陛下当圣期,御玄碛,胩斓睾掀涞氯,赵潞掀涿饕窞,怪诹,樵字迫憾,沉璧于雒,刻石于嵩,铸宝鼎以穷奸,坐明堂而布政,颂声洋溢,和气蛆咳,皇不足四。五帝不足六。神化广洽,至德潜通,东夷拙应。时平殄南蛮,才动计日归降西域五十馀国,广轮一万馀里,城堡清夷,亭堠静谧。以为患者,唯有二蕃。今吐蕃请命,边事不起,即日虽尚屯兵,久后终成弛柝,独有默啜,假息孤恩,恶贯祸盈,覆亡不暇。征役日已省矣,繁费日已稀矣。然犹下明制,遵太璞爱人力,惜人财。王侯旧封,妃主新礼,所有支料,咸令减削。此陛下以躬率人,尧、舜之用心也。且关中、河北,水旱数年,诸处逃亡,今始安辑,傥加重税,或虑相惊。况承平岁积,薄赋日久,俗荷深恩,人知自乐。卒有变法,必多生怨,生怨则惊扰,惊扰则不安。中既不安,外何能御?文王曰:帝王富其人,霸王富其地。理国若不足,乱国若有馀。古人有言:王者藏于天下,诸侯藏于百姓,农夫藏于商,贾藏于箧。惟陛下详之。必若师兴有费,国储多窘,即请倍算商客,加敛平人。如此则国保富强,人免忧惧,天下幸甚。臣知其不可者六也。陛下留神系表,属想政源,冒兹炎炽,早朝晏坐。一日二日,机务不遗。先天后天,灵心密应,时之得失,小臣何知。率陈瞽词,伏纸惶惕」。疏奏,帝纳之,遂寝其事。
四年十一月,又置神都西市。
中宗景龙元年十一月,敕:「诸非州县之所不得置市其市,常以午时击鼓三百下,而众大会,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下谄渲菹、亓糊裆、俅Σ挥设钲鼓,听之」。车驾行幸处,即于顿侧立市,差三官人权简校市事。是月,又敕:「两京市诸行自有正铺者,不得于铺前更造偏铺名听用寻常一椽,偏厢诸行以滥物交易者没官。诸在市及人众中相惊动令扰乱者,杖八十。
玄宗开元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又废其口马,移入北市。
二十年,敕曰:「绫、罗、绢、布、杂货交易皆通用,如闻市肆必消见钱,深非道理。自今已后,与钱货兼用,不遵者,准法罪之」。
天宝八载十月五日,西京威远营置西市,华清宫置北市。
肃宗乾元元年八月,敕:「大散关宜依旧令凤翔府收管」。
代宗宝应元年九月,敕:「骆谷、荆襄、子午等路往来行客所将随身器仗等,今日已后,除郎官、御史、诸州部统进奉事官任将器仗随身,自馀私客等,皆须过所,上具所将器仗、色目,然后放过。如过所上,不具所将器仗色目数者,一切于守堤处勒留」。
大历八年七月,敕京城内诸坊市门,至秋成后,宜令所繇勾当修补。
十四年七月,令王公百官及天下长吏,无得与人争利,先于扬州置邸肆贸易者罢之。先是,诸道节度观察使以广陵当南北大冲,百货所集,多以军储贸贩,别置邸肆,名⒕用实,私其利焉。至是乃绝。
德宗建中元年九月,户部侍郎赵赞条奏诸道津要都会之所,皆置吏阅商人财货,计钱每千税二十文。二年五月,以军兴十一而税商。
兴元元年春正月癸酉,德宗在奉天,行在宫受朝,贺毕,大赦,改元,制曰:「其所加垫陌钱、税间架竹木茶漆裉之类,悉宜停罢」。
贞元二十一年二月赦文:应缘宫市并出正文帖,依时价买卖,不得侵扰百姓贞元以后,京都多中官市物于肆,谓之宫市。不持文、告口含敕命,皆以盐估不中。衣服绢帛杂红紫之物,倍高其估,尺寸裂以酬价,谓厘之精供。富商皆匿名深居,陈列坊闲,唯粗厉苦窳市。后又强驱入禁中,倾车罄辇而去,色少不甘,殴至血。流者,中人之出,虽沽浆卖饼之家,无不彻担塞门,以伺其去。苍头女奴,轻车名马,惴惴衢巷,得免捕为幸。京师之人嗟愁叫,阍诉阙,则左右前后皆人也
。
宪宗元和九年五月,丰州奏,中受降城与灵州城接界,请置关。从之。
敬宗宝历二年七月,义成军节度使李听奏请于颍州置场,税商旅以赡军。从之。
十月,京兆尹刘栖楚奏:「术者,数之妙,苟利于时,必以救患。伏以前度甚雨,闭门得晴。臣请今后每阴雨五日,即令坊市闭北门以禳诸。阴晴三日,便令尽开门,使启闭有常,永为定式」。从之。
文宗太和五年十月辛未,户部侍郎庾敬休奏:「剑南东川、西川、山南西道每年税及陌除钱等。伏以剑南道税茶,旧例委度支、巡院勾当袼暗彼眷渡隙颊,偕倘吮慊惶和元年,户部侍郎崔元略与西川节度使商量,取其稳便,遂奏请税茶事使司自勾当,每年出钱四万贯送省。近年以来,都不依元奏,并三道诸色钱物,州府多逗遛不送,皆不禀奉。今请取江西例勾当,于归州置巡院所,自勾当收管诸色钱物送省,所冀免有悬欠。仍令巡官李套ㄍ与德裕、遵古量商制置,续具闻奏」。从之。
开成二年夏五月,武宁军节度使薛元赏奏:「泗口税场,先是一物货税,今请停去杂税,唯留税茶一色,以助供军」。诏曰:「惠人须在于必诚,革弊宜图于去本。又留茶税惠则未终,宜悉罢之,每年特以度支户部钱二万贯赐供本军及充驿料」。先是,王智兴逐帅自立,故朝廷姑息之,因请致税于泗口,以赡军用,往来过为寇掠,后之节帅多利其利,不革前弊。至是,除元赏上于ト内,遣令条奏。及诏下往来之人遂绝怨咨。武宗以开成五年正月即位,十二月,敕京夜市宜令禁断。
会昌元年七月,敕:「如闻十六宅置宫市已来,稍苦于百姓。成弊既久,须有改移。自今已后,所出市一物已上,宜并依三宫置市,不得令损刻百姓」。
宣宗大中五年八月,敕:「中县户满三千已上,置市令一人,史二人。不满三千户已上者,并不得置市官。治要路须置旧来交易繁者,听依三千户法置,仍申省诸县在州郭下,并置市官」。
六年正月,盐铁转运使、兵部侍郎裴休奏:「诸道节度使、观察使置店停止茶商,每斤收蹋地钱并税,经过商人,颇乖法理。今请鸶锖崴耙酝ㄖ鄞,商旅既安,课利自厚。
三月,陇州防御使薛逵奏:「伏奉正月二十六日诏旨,令臣移筑故关,讫闻奏者。伏以驹次骶城,性诠使匚,粲旋是防,殊无制置。僻在重岗之上,苟务高深,今移要会之中,实堪控扼,旧绝泉井,远汲河流。今则临水挟山,当川限谷,危墙深堑,克扬营垒之势。伏乞改为定戎关关吏钤辖往来。臣当界又有南路亦是要冲,旧有水关,亦请准前扼捉,去正月二十七日起工,今月十七日毕,谨画图进」。上敕:「弘薛逵新置关城,得其要害,形于图画,颇见公忠,宜依所奏」。
七年七月二十日,废州县市印。
梁太祖开平元年七月,敕:「宜以关东为内,仍以潼关隶陕州初置河潼军使,命虢州刺史兼领之
。是月,又改武牢关为虎牢关仍置虎牢军使
。
后唐庄宗同光二年二月庚午,租庸使孔谦奏:「诸道纲运商旅,多于私路,苟免商税,不繇官路往来。宜令所在关防,严加捉搦山谷,私由道路,仍须彰塞,以戢行人」。
三年八月戊寅,免湖南蹋地茶税、水公路税钱。
明宗天成元年四月,诏曰:「省司及诸府置税茶场院,自湖南至京六七处纳税,以致商旅不通,及州使置杂税务,交下烦碎,宜定合税物色名目,商旅即许收税,不得邀难百姓。诸道盐务破脚价极多,获少须有条流,以成规制」。又诏:「诸州杂税,宜定合税物色名目,不得邀难商旅。租庸司先将系省钱物与人回图,宜令尽底收纳,以塞人幸门」。
四年七月,兵部员外郎赵燕奏:「切见京城人买卖庄宅,官中印契,每贯抽税契钱二十文,其市牙人每贯收钱一百文,甚苦贫民。请行条理」。从之。
长兴元年正月,许州奏:「准诏放过淮南客二百三十人通商也。
九月,燕人梁庭投匦陈状云「天下商税处多不繇旧时关市制度以此倍扰,农商亦请减除奸弊」敕旨并许施行。
二年八月,敕:「应三京、诸道州府商税等,多不系属州府,皆是省司差置场官。朕自受命开基,励精布政,将推诚而感物,每屈己以从人,况于列侯,尤所注意。岂可山河重寄,并在藩方,关市徵租,独归省务。加以所置职掌,素处幽微,向坐忠运,镣与王公而抗礼,盖已往从权之事,岂将来经久之规?特议改更,贵除繁屑?自今已后,诸商税并委逐处州府扑断,依省司常年定额,勾当辨集,冀除生事之端,不爽丰财之理」。晋高祖天福元年闰十一月壬午,敕关防凡有征税,省司曾降条流,虑多时而或有隐藏,因肆赦而再须条贯。应诸道商税,仰逐处将省司合收税条件文榜,于本院前分明张悬,不得收卷榜内该税名目分数者,即得收税。如榜内元不该税,著系税物色,即不得收税,宜令所在长吏常加觉察,如敢有违条流,不将文榜张悬,将不合系税物色收税,罔欺官法,停住商贾者,尽行具名申送。
七年十一月,宣旨下三司,应有往来盐货悉税之,过税每斤七文,住税每斤一十文,其诸道州府应有属州盐务,并令省司差人勾当。既而籴盐虽多,而人户盐钱又不放免,至今民甚苦之。
汉高祖乾淘年,诏曰:「军国之费,务在丰财,关市之徵,资于行旅,所宜优假,俾遂流应天下。商旅来所在,并须饶借,不得妄有邀勒」。
隐帝乾潭年,国子司业樊伦上言三事:「其一,耕桑未至,国多游民,关市之中,税物苛细,请稍减省,以惠疲民。百姓卖物不多,所历关市,并望除税。
三年六月,太常少卿刘悦上言:「臣伏见买卖耕牛,官中元无商税。近日关市场院不禀敕文,悉是收税,岁计其利,所入无多,在于农民,即疲于市易。请重降敕文,明行止绝,劝人耕稼,国之大计,仓廪有积,何莫由斯。
周太祖广顺元年十二月甲寅,相州李筠乞除放黄泽关商税课利。从之。
二年十一月,郓州言,奉诏已示谕商税院不收丝麻鞋等税。
三年正月,澶州言:「于商税旧额上添长钱二千八百贯,麴务添七千贯,从今年三月初一纳起」。诏褒之。
三月,诏曰:「青白池务,素有定规,祗是近年,颇乖循守。比来青盐一石,抽税钱八百文足,陌盐一斗,白盐一石,抽税钱五百文,盐五升。其后青盐一石抽税钱一千、盐一斗。访闻改法已来,不便商旅,蕃人汉户,求利艰难,宜与优饶,庶令存济。今后每有青盐一石,依旧抽税钱八百文,以八十五为陌,盐一斗,白盐一石抽税钱五百,盐五升,此外更不得别有邀求。如闻边上镇铺于蕃汉户市易粜籴,众私抽税,今后一切止绝。
○邦计部 丝帛
管氏有言曰:「一妇不织,天下必有受其寒」。然则藉其蚕税,教以女工。故《夏书》辨丝浦贡,《周官》,述布帛之利,其所由来尚矣。历汉而下,经制具存,广狭精粗,不中则禁之。锦绣纂组,有害则却之,以庸为名,用抑游惰,兼粟为货,以通有无。苟轻重混淆,则良苦杂糅。必在明开塞之术,防巧伪之源,使桑土镁赋敛不滥,然后数量可一,风俗可齐。致任土之宜来,厥篚之美,五十者可以衣而知荣辱,斯亦商功利之一端也。
周武王时,太公以布为货,广二尺二寸为幅,长四丈为疋后封齐,以其地负海舄卤,少五夏巳耙耘工之业。其后俗渐多织,作冰纨、绮绣纯丽之物
。汉武帝时,桑弘羊为治粟都尉,领大农。天子北至朔方,东封太山,巡海上,旁北边以归,所过赏赐,用帛百馀万疋,皆取足大农。其后请均输帛五百万疋。
哀帝初即位,诏「齐三服官、诸官织绮绣难成害女红之物,皆止无作输红,亦工也
。
后汉章帝建初二年,诏:「齐相勿复送,冰纨方空愦。德谛⺶ū言,色鲜洁如冰。方空慵唇穹,侥可匆病#」。
魏太祖定邺都,令户绢二疋、绵二斤,馀皆不得擅兴藏︹赋弱。
晋武帝时,有司奏依旧调绢绵,诏不肯又云有司奏调房子睢阳绵,武帝不许
。
惠帝永宁初,雒中有锦帛四百万。
元帝渡江,军事草创,蛮陬赕布,不有常准,府中所储数四千疋。
宋孝武时,齐库上绢年调钜万疋,绵亦称此。期限严峻,人间买绢一疋二三千,绵一两三四百,贫者卖妻子,其甚者或自缢死。侍中陈怀文具陈人困,由是薄有所减江左自晋至陈,其调丁男调布、绢各二丈,丝三两,绵八两,禄绢八尺,禄绵二两二分,丁女并半之
。
后魏道武天兴中,诏采诸漏户,令输纶绵。自后诸逃户占为糸由茧罗,杀者甚众。于是杂营户帅遍于天下,不隶守宰,赋役不周,户口错乱。太武始光三年,诏一切罢之,以属郡县。
孝文延兴三年七月,诏:「河南六州之民,户收绢一疋、绵一斤」。先是,旧制,民间所织绢布皆幅广二尺二寸,长四十尺为一疋,六十尺为一端,令任服用后,仍渐至滥恶,不依尺度。于是更立严制,令一准前式,违者罪各有差,有司不检察与同罪。
太和八年,户增帛三疋。先是,天下户以九品混通,户调帛三疋、絮二斤、丝一斤,又入帛一疋二丈,委之州库,以供调外之费。至是增之,以为官司之禄。后增调外帛满二疋,所调各随其土所出。其司、冀、雍、华、定、相、秦、雒、豫、怀、兖、陕、徐、青、济、济、南豫、东兖、东徐十九州贡绵、绢及丝、幽、平、并、肆、岐、泾、荆、凉、梁、汾、秦、安、营、豳、夏、光、郢、东秦、西州、万年、雁门、上谷、灵邱、广闫、搅箍、せ郴郡,上郡之长平、白水县、青州,北海郡之胶东县,平昌郡之东武、平昌县,高密郡之昌安、高密、夷安黔、骤县,秦州河东之蒲阪,汾阴县、东徐州,东莞郡之莒、诸东莞县、雍州,冯郡之莲芍县,咸阳郡之雍宁夷县,北地郡之三原、阊敉关、宜君县,华州,华山郡之夏阳县、徐州,济北郡之离狐丰县,东海郡赣榆、襄贲县,皆以麻布充税。十年,给事中李冲上言:「准古法,立邻里党三长:其民调一夫一妇帛一疋。民年十五以上未娶者,四人出一夫一妇之调。奴任耕、婢任绩者,八口当未娶者四。耕牛二十头当奴婢八。其麻布之乡,一夫一妇布一疋,下至牛,以此为降。大率十疋为公调,二疋为私调外费,三疋为内外百官俸。
东魏孝静天平元年,迁都于邺,六方之众万馀人北徙,春秋二时,赐帛以供衣服,费常调之外,逐丰稔之处,折绢籴以充国之储。
北齐文宣时,天保中,调绢以七尺为丈,右仆射崔暹言之,乃依旧焉。
武成河清三年定令,率人一状调一疋,绵八两,凡十斤绵折一斤作丝。
后周太祖为西魏相,创制六官。司赋掌功赋之政,凡令人自十八以至六十四与轻癃者,皆赋之。其赋之法,有室者,岁不过绢一疋,绵八两,单丁者半之。其非桑土,有室者布一疋,麻十斤,单丁者又半之。丰年则全赋,中年半之,下年一之,皆以时徵焉。若喜厄凶札,则不徵其赋。
隋高祖开皇二年,颁新令,遵北齐之制,丁男一床,桑土调以绢纯麻,土调以布绢,纯以疋加绵三两,布一端,加麻三斤,单丁及仆隶各半之。
九年,平陈,高祖亲御朱雀门劳凯旋。师行庆赏,自门外夹道列布帛之积,达于南郭,以次颁给,所费三百馀万濉。
十二年,有司上言库藏皆满」。高祖曰:「朕既薄赋于人,又大经赐用,何得尔也?」对曰:「用处常少,纳处常多,略计每年赐用至数百万段,曾无减损」。于是更辟左藏之院,构屋以受之。
唐高祖初平京师,倾府藏以赐勋人,既而又患国用不给,太原人刘义节进计曰:「今义师数十万并在长安,樵贵而布帛贱,若伐街衢及苑中之树为樵,以易布帛,岁取数千万疋,立可致也」。又藏内缯绢疋皆有馀轴之,使申截取剩物以供杂费,动盈十馀万,逡印8咦,娌⒋又大收其利。
武德七年,定令,每丁调随其乡土所产绫绢糸各二丈,布加五分之一,输绫绢糸者兼调,绵三斤,输布者麻三斤。
代宗大历中,诏曰:「《王制》命市纳贾,以观人之好恶。布帛精粗不中度,广狭不中量,不鬻于市。汉诏亦云纂组文绣,害女红也。朕思以恭俭克己,淳朴化人,每尚素玄之服,庶齐金土之价。而风俗不一,逾侈相高,浸弊于时,其来自久耗缣缯之本,资锦绮之奢,异彩奇文恣其夸竞。今师旅未戢,黎元不康,岂使淫巧之功更亏常制?在外所织造大张、锦独软锦、瑞锦透背,及竭凿六破,已上锦独窠,文纱四尺,幅及独窠、吴绫独窠司马绫等,并宜禁断。其长行高丽、白锦杂色,及常行小文子绫锦等任,依旧例造。其绫锦花文所织盘龙、对凤、麒麟、狮子、天马、辟邪、孔雀、仙鹤、芝草、万字、双胜及诸织羌样文字等,宜亦禁断。
宪宗元和八年四月,以钱重货轻,出内库钱五十万贯,命两常平收市布帛,每端疋于旧估加十之一。
九年八月,诏:「太府奏:建州、泉州、寿州所纳物,粗恶短狭,布帛有幅,制度所存。近日劝课不精,窳滥方甚,遂使女工都弃,国用空虚,若无所惩,何以知惧?刺史宜各罚一月课料,录事参军、本县令各罚一季课料,本曹官罚一季课料,仍书下考」。
十一年六月,京兆府奏:「今年诸县夏税折纳绫绢、糸糸由丝绵等,并请依本县时价,只定上中二等,每疋加饶二百文,绵每两加饶十五文,丝每两加饶二十文,其下等物不在纳限。小户本钱不足,任纳丝绵、斛、豆、斗须是本户。如有本户,辄合集买成疋宕纳者,所由决十五枷项,令众。
宣宗以会昌六年三月即位,十一月,刑部尚书、判度支崔元式奏:「准今年七月二日敕,诸道所出次弱绫、绢、纱等,宜令禁断,若旧织得行使,仍委所在官中收纳。如辄更有织造行便买卖,同罪须指射出次弱物,州府令户部度支、盐铁三司同条流闻奏者。省司先牒左藏库勘到所出次弱疋帛州府名额,伏以绫、绢、纱等州府所买机杼织造,并合勘充煮练,既不堪衣著,则虚费织功。今欲委诸道节度、观察使、刺史差清强官搜获百姓织造滥恶,疋逑列杼焚毁,其恶弱疋迦跃呤漳墒闻奏」。从之。其向后犯者,亦条流有差。
后唐明宗天成二年十二月,中书舍人程逊上言,以民间机杼,多有假伪,虚费丝缕,不堪为衣,请下禁止,庶归朴素。
汉隐帝乾倘年,左司员外郎卢振上言:「古先哲王之制,布帛不中度,不鬻于市。比来组织之物,轻重皆有定规。近年已来,织帛之家过为疏薄,徒劳杼轴,无益公私。臣请三京、邺都、诸道州府,凡织造之家所织绫罗糸帛诸物,并须斤两尺度合,官定规程,不得辄为疏薄。所在官吏,觉察禁止,不得更然」。
周世宗显德三年五月,诏曰:「化民成俗,须务真纯,蠹物害能,莫先浮伪。织盆讨嶂,制素有规,程示卑贩,贸易之徒,不许违越。久无条理,渐致浇讹。苟所鬻之或精,则酬直之必重,宜从朴厚,用革轻浮。应天下今后公私织造到绢帛、糸由、布、绫罗、锦绮及诸色疋,迤浞尺斤两,并须合向来制度,不得轻弱假伪,罔冒取价。如有已上物色等,限一百日内,并须破货了绝。如限外敢有违犯,织造货卖者,即所在节级所由擒捉送官」。十月,诏曰:「旧制,织造糸糸由绢布绫罗、锦绮、纱愕,确阔二尺五分,不得夹带粉药。宜令诸道州府,严切指挥,来年所纳官绢,每疋须及一十二两。河北诸州须及一十两务,要夹密停匀,其长依旧四十二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