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 严整
古之论将者,既兼有智信仁勇,而后加之以严,其故何哉?盖夫推毂受命,成师以出,非威克则失政,非众整则丧列,故善用兵者,未尝不以严整而制胜焉。乃有正身以表率,齐众以进退,出令必信,行罚必当,纪律素足,恩威靡渎,战或不利而军无乱行。居常戒严,而出必致捷。以至长驱敌境,路不拾遗,克平城垒,市靡改肆。盖武之有七德,其戢兵禁暴之为急矣。
陈成子,齐大夫也,帅师救郑。及留舒违,掀呃稞,先瞬恢言其整也。留舒,齐地。违,去也
。
汉周亚夫为河内太守。文帝六年,匈奴大入边,以宗正刘礼为将军,军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又以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帝自劳军至霸上及棘门,军直驰入,将以下骑出入送迎,已而之细柳军军士吏被甲锐兵刃,彀弓弩持满彀,张也
。天子先驱至,不得入先驱,导驾者也
,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军中闻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有顷上至,又不得入」。于是帝使使持节诏将军曰:「吾欲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壁门士请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驰驱」。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中营,将军亚夫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礼介者不拜
。天子为动,改容式车古者立乘,凡言式车者,谓人免身抚式,以礼敬人式,车前横木者也
,使人称谢「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乡者,霸上棘门,如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耶!」称善者久之。月馀,三军皆罢,拜亚夫为中尉。
程不识为长乐卫尉。武帝时,以边太守将屯正部曲行伍,营陈击刁斗吏,计治军簿,虏不得犯。后汉邓禹为大司徒,征关中。是时三辅连覆败,赤眉所过残贼,百姓不知所归,闻禹乘胜独克,而师行有纪纲,纪也。言有条贯而不下失
,皆望风相携负以迎军,降者以千数。
铫期重于信义,自为将,有所降下,未尝虏掠。
陈俊为琅邪太守,行大将军事,得专征青、徐。俊抚贫弱,表有义检制,军吏不得与郡县相干,百姓歌之。
岑彭为征南大将军,与盖延、耿挝、и笙于西城,彭壅谷水灌西城,城未没丈馀。嚣将巡行,周宗将蜀兵救到,嚣得出,还冀。汉军食尽,烧辎重,引兵下陇,延我咧。嗨娑退嚣出兵尾击诸营,彭殿为后拒尾,谓寻其后而击之。凡军在前曰启,在后曰殿。《东观记》曰:彭东入弘农界,百姓持酒肉迎军曰:「蒙将军为后拒全子弟得生还也」。
故诸将能全师东归。又与诸将伐公孙述。彭首破荆门,长驱武阳,持军整齐,秋毫无犯。
朱涛建义大将军,将兵率众多受降,以克定城邑为本,不存首级之功,禁制士卒,不得虏掠百姓,军人乐放纵,多以此怨之。
冯异为掾史,光武使异别收河间兵。还,拜偏将军,从破王郎,封应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车也,避道进止,皆可表识,军中号为整齐。
高顺为吕布督将,清白有威严,少言辞,将众整齐,每战必克。
魏于禁为平虏校尉,从至宛陵。张绣与角复叛,太祖与战不利,军败,还舞阴。是时军乱,各间行求太祖禁,独勒所将数百人,且战且引,虽有死伤不相离。虏追稍缓,禁徐整行队,鸣鼓而还。未至,太祖所道见十馀人被金仓裸走。禁问其故,曰:「为青州兵所劫」。初,黄巾降号青州兵,太祖宽之,故敢因缘为略。禁怒,令其众曰:「青州兵同属曹公而还为贼乎?」乃讨之,数之以罪。青州兵遽走,诣太祖自诉。禁既至,先立营垒,未谒太祖。或谓禁:「青州兵已诉公矣,宜促诣公辨之」。禁曰:「今贼在后,追至无时,不先为备,何以待敌?且公聪明谮诉,何缘徐凿堑?」安营讫,乃入谒,且陈其状。太祖悦,谓禁曰:「水育水之难,吾其急也。将军在乱,能整讨暴坚。垒有不可动之节,虽古名将何以加之!」时于禁与张辽、乐进、张ば旎,尉阄名将,太祖每征伐,咸递行为军锋,还为后拒,而禁持军严整。
徐晃为平寇将军,既破关侯,时诸将皆集,太祖按行诸营士卒咸离阵观,而晃军营整齐将士驻阵不动。太祖叹曰:「徐将军可谓有周亚夫之风矣!」
曹仁为征南将军。仁少不修行检。及长,为将严整,奉法令,常置科于左右案。
裴潜为兖州刺史,太祖次摩陂,叹其军阵齐整,特加赏赐。
蜀诸葛亮悉大众据武功五丈原,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赵阄偏将军,从先主镇荆州,先主入益州,懔炝粲司马。此时孙夫人以权妹骄豪,多将吴吏兵,纵横不法。先主以阊现乇啬甘齐,特任掌内事。权闻先主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内欲将后主还吴,阌胝欧衫毡截江,乃得后主还汜,嵊氲酥ヂ。碲战兵拒魏军,谡败于街亭阒グ莒痘谷。诸葛亮曰:「街亭军退兵,将不复相录。箕谷军退,兵将初不相失。何故?芝阍、唬孩闵碜远,厢峋资什物,略无所弃,兵将无缘相失。
王平为示卑将军,属马谡先锋,谡大败于街亭,众尽星散,惟平所领千人,鸣鼓自持,魏将张ひ善浞兵不往逼也。于是平徐、徐,收合诸营遗卒,率将士而还。丞相亮既诛马谡等,及夺将军黄袭等,兵平,特见崇显。
吴鲁肃为人方严,治军整顿,禁令必行。肃遗腹子淑,永安中为武昌督、假节,迁夏口督。所在严整,有方缓仄胛将。黄武初,魏使曹休来伐齐,以道远后至,因住新市为拒。会洞口诸军遭风流溺,所亡中分,将士失色,赖齐未济,偏军独全,诸将倚以为势。齐性奢绮,尤好军事,兵甲器械,极为精好。所乘船,雕刻丹,镂青盖,绛崭砷,指昝葩爪,文画弓弩,矢箭咸取上材蒙冲斗舰之属,望之若山。休等惮之,遂引军还。迁后将军、假节,为徐州牧。
步骘为骠骑将军,领冀州牧,都督西陵十二年,邻敌敬其威信,惟宽弘得众,喜怒不形于声色,而外内肃然。
潘璋为右将军,为人粗猛,禁令肃然,好立功名,所领兵马,不过数千,而其所在,常如万人征伐,每止顿立军市,他军所无,皆仰取足。
朱然为左司马、右军师,虽世无事,每朝夕严鼓兵,在营者咸行装就队。以此玩敌,使不知所备,故出恒有功。
孙奂,为扬武中郎将,领江夏太守。黄武中,大帝攻石阳,奂以地主使所部将军鲜于丹帅五千人先断淮道,自帅吴硕、张梁五千人为军前锋,降高城,得三将,大军引还。帝诏使在前,住驾过其军,见奂军队整齐,帝叹曰:「初吾忧其迟钝,今治军诸将少能及者,吾无忧矣」。
贺景为灭贼校尉,御众严而有恩,兵器精饰,为当时冠绝。
晋薛翊为将军,持节南征,军容甚盛。
刘毅为冠军将军、持节、兖州节度使,号令严整,行经墟邑,百姓安悦。
前秦王猛为辅国将军,率诸军讨慕容,嗑禁严明,师无私犯。猛未至邺,劫盗公行。及猛之至,远近怡然,燕人安之。
后秦姚硕德为镇西将军,率兵伐吕隆,法令齐整,秋毫无犯。祭先贤,礼儒哲,西土悦之。
宋蒯恩为龙骧将军,高祖伐鲁宗之,恩与建威将军徐达之前进。达之败,汲恩阵于堤下。宗之子轨乘胜击恩,矢下如雨,呼声震地。恩整厉将士,置阵坚严,轨屡冲之,不动,知不可攻,乃退。高祖善其能将。
王镇恶随高祖北伐,既入长安,姚泓率妻子归降,城内夷晋六万馀户。镇恶宣扬国恩,抚慰初附,号令严肃,百姓安堵。
刘π为宁朔将军,会豫州刺史殷琰反,假π辅国将军讨之。及琰开门请降,π约令三军不得妄动,城内士民秋毫无所失,百姓感悦,咸曰来苏。
沈攸之为冠军将军、雍州刺史,破薛常宝、刘胡于赭浙。浓湖贼军委弃资财,珍货殷积,诸军各竞收敛,以强弱为多少。惟攸之、张兴世约勒所部,不犯秋毫,诸将以此多之。
萧惠开为桂阳王征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惠开先与会稽太守蔡兴宗名位略同,又结情款,自以负[C260]摧屈,虑兴宗不能诣,已戒勒部下曰:「蔡会稽部伍若借问,慎不得答」。惠开素严,部下莫敢违犯。兴宗见惠开舟力甚盛,不知为谁,遣人历船讯。惠开有舫十馀事,涣Χ三百人,皆低头直去,无一人答者。
梁柳庆远为征东长史,高祖义兵起雍州,庆远从军下,身先士卒。高祖行营垒,见庆远顿舍严整,每叹曰:「人人若是,吾又何忧!」
杨公则为左卫将军。高祖起义,下郢州,定江州,号令严明,秋毫不犯,所在莫不赖焉。及平建康,城内出者或被剥夺,公则亲率麾下,列阵东掖门,卫送公卿士庶,故出者多繇公则营焉。
裴遂为宣义将军,镇合淝。居身方正,有威重,将吏惮之,少敢犯法。
张弘策为辅国将军,从高祖义师平建康,弘策与吕僧珍先入清宫禁,封验府库。时城内珍宝委积,弘策申勒部曲,秋毫无犯。
后魏乐平王丕为车骑大将军,督河西、高平诸军南讨。秦王杨难当军至雒阳,禁令齐肃,所过无私,百姓争致牛酒。
安定王休领大司马,孝文车驾南伐,亲行诸军,遇休以三盗入犬,旬于六军,将斩之,有诏赦之。休执曰:「陛下将远清衡霍,故亲御六师,跋涉野次,军行始再,已有奸窃。如其不斩,何以息盗?请必行刑,以肃奸慝」。诏曰:「大司马执宪诚应如是。但因缘会,朕闻王者之体,亦时有非常之泽,虽违军法,可特原之」。休乃奉诏。孝文谓司徒冯诞曰:「大司马严而秉法,诸军不可不慎」。于是六军肃然。
来大千为内幢将,典宿卫,禁旅大千。用法严明,上下齐肃。
叔孙建为平原镇大将,封丹阳王,加征南大将军、都督冀青徐济四州军事。建沈敏多智,东征西伐,常为谋主。治军清整,号令严明。
宇文福为武卫将军,从孝文征南阳,与右卫将军杨播为前军。至邓城,福选兵简将,为攻围之势。帝望福兵,军法齐整,将士闲习,大被褒叹。
元英为南安将军,领护西戎校尉。孝文南伐,为梁汉别道都将,围南郑,禁止三军,一无所犯,远近皆供租运。
刘洁以数从征讨有功,进爵会稽公,与乐平王丕督诸军取上わ。军至启阳,百姓争致牛酒。洁至上わ,诸将咸欲斩其豪帅,以示王威,洁不听。抚慰秦、陇,秋毫无犯,人皆安业。
源子恭,为尚书主客郎中,摄南主客事。时河州羌却铁忽反,杀害长吏,诏子恭持节为行台,率诸将讨之。子恭严勒州郡及诸军不犯民一物。
北齐斛律羡为幽、安、平、南、北营、东燕六州都督,突厥众十馀万来寇州境,羡总率诸将御之。突厥望见军威甚整,遂不敢战,即遣使求款附。
后周李贤为大将军,魏帝西迁,太祖令贤率骑兵迎卫。时山东之众,多欲逃归,帝乃令贤以精骑三百为殿,众皆惮之,莫敢亡叛。
权景宣为大都督、豫州刺史,镇乐口。时东魏来寇,颍川陷后,太祖以乐口等诸城道路阻截,悉令拔还。襄州刺史范秀以狼狈得罪。景宣号令严明,戎旅整肃,所部全济,独被优赏。
齐王宪为大司马,迁上柱国。武帝东伐,为前锋。齐人夙闻威声,无不惮其勇略。及并州之捷,长驱敌境,刍牧不扰,兵无私焉。
尉迟迥为大将军,平蜀。蜀主萧纪子宜都、王肃与其文武官属诣军门请见,迥以礼接之。其吏人合营等,各令复业,惟收僮隶及储积以赏将士。号令严肃,军无私焉。
扶猛为汝州刺史,从卫公直援陈将华皎。时大军不利,惟猛所部独全。
隋李雄仕周,为骠骑大将军,迁小宾部。从达奚武与齐人战于芒山,诸军大败,雄所领独全。
贺若弼为吴郡总管。开皇九年,大举伐陈。弼袭陈南徐州,拔之,执其刺史黄恪。军令严肃,秋毫不犯。有军士于民间酤酒者,弼立斩之。
杨素为灵州道行军总管,讨突厥,大破之。素驭戎严整,有犯军令者,立斩之,无所宽贷,由是战无不胜,称为名将。
宇文忻为右领军大将军,驭戎整齐。
阎毗为车骑,宿卫东宫,高祖尝遣高Υ笤挠诹台泽,诸军部伍,多不齐整,惟毗一军,法制肃然。ρ灾于帝,特蒙赐帛。
刘方为交州道总管,法令严肃,军容齐整,有犯禁者,造次斩之。
薛世雄为右监门郎将,从炀帝征吐谷浑,进位通议大夫。世雄性廉谨,凡所行军,破敌之处,秋毫无犯,帝繇是嘉之。
卫玄为刑部尚书。辽东之役,检校右御卫大将军,率师出增地道。时诸军多不利,玄独全众而退。
尧君素为鹰扬郎将,大业之末,盗贼蜂起,人多流亡,君素所部独全。
唐阚棱为越州都督,时杜伏威据有江淮之地,其部皆出自群贼,类多放纵,有相侵夺者,棱必杀之。虽亲故无舍,令行禁止,路不拾遗。
李靖,武德中为行军总管,征荆州,降萧铣,入据其城,号令严肃,军无私焉。
独孤开远,贞观初,诏典屯兵。突厥初降,诸蕃远至,太宗较猎于昆明池,以示威武,令开远总统左厢六卫兵马,军令严肃。太宗大悦,赐杂采二百段。后出为蒲州刺史。
薛讷为左卫大将军,玄宗即位于新丰讲武,以讷为左军节度。时元帅与礼官得罪,诸部领亦失序,惟讷及解琬之军中不动,令轻骑诏讷至军门,皆不得入。礼毕,帝甚加慰劳。
王思礼为河东节度使,善于支计,拙于征伐,然用法严整,士卒不敢犯,时议称之。
长孙全绪为右羽林大将军。吐蕃犯长安,既平,中书令郭子仪率六军将士自商州还师长安,命全绪为先锋。全绪既进队伍,严整京城,士庶迎拜欢呼。
令狐彰为滑、亳等六州节度。时犬戎犯边,徵兵防狄,彰遣属吏部统营伍,自滑至京之西郊,尚一千馀里,甲士三千人,率自赍粮,所过州县,路次供亿,皆辞而不受,所经闾里,不犯秋毫,识者称之。
尚可孤,为神策大将军鱼朝恩之统禁军,爱其勇力,甚委遇之,俾为养子,奏改姓鱼氏,名智德,以禁兵三千镇于扶风县,后徙武功。可孤在扶风、武功凡十馀年,士伍整肃,郡县安之。兴元初,与李晟同收京城。贼平之后,营于白华亭,统众公平,号令严整,时人称焉。李晟甚亲重之。
段秀实为泾州刺史,鼓节度白孝德奏秀实试太常卿、支度营田二副使。大军西迁,所过掠夺,又以咕撤κ衬鸯,独≡四饲,刖于奉天。是时公廪亦竭,县吏忧恐,多逃匿,郡行剽盗,孝德不能禁。秀实私曰:「使我为军候,当不如是」。军司马言之,遂以秀实为都虞候,权知奉天行营事。号令严一,军府安泰。代宗闻而嗟赏久之。兵还于鼓,复为都虞候。
张孝忠为高阳军使,统易州。田承嗣之寇冀州,成德军节度李宝臣使以精骑四千御之。承嗣睹其严肃,叹曰:「张阿劳在焉,冀州未易图也!」乃焚营宵遁。阿劳,孝忠小字也。
李怀光为朔方节度、郭子仪军都虞候,性清勤严猛,而敢诛杀,虽亲戚犯法,皆不挠避。子仪性宽厚,不亲军事。纪纲任怀光,军中尤畏之,亦称为理。
李观为右龙武大将军,泾帅叛,观时上直,领卫兵千馀人扈从奉天,诏都巡警训练诸军戍帅,三数日间,加召五千馀兵,列之通衢,整肃鼙鼓,城内因之增气辛憔┪太原节度使。质性沈毅,部下有犯令者,不贷丝毫,其赏功效亦如之,故三军整肃。
李晟,兴元初,为神策行营节度使,与李怀光同讨朱Г。晟军舍于朔方军之北,每晟军与怀光军同至城下,怀光军辄虏掠,驱牛马,百姓苦之,晟军无所侵犯,怀光军恶其独善,乃分所虏获与之,晟军不敢受。晟又收复京城,遣京兆尹李齐运告谕于众,百姓安堵,秋毫无犯。初,勒兵屯于含元殿前,舍于右金吾仗,号令三军曰:「晟不佞,上凭睿算,次顺人心。今得克灭凶渠,肃清天禁,皆三军之力也。长安士庶,久陷贼庭,若小有震惊,则非伐罪吊人之义。晟与公等各有家累,离别数年,今已成事,相见非晚,五日内不得辄通家信,违命者斩!」
嗣曹王皋为相州节度,市回纥马,以益骑兵。每大畋猎,以教士卒,军令严肃,路无拾遗。
高崇文,元和初,为左神策行营节度使,统兵讨刘辟于西川,军至兴元,军中有折逆旅之匕箸者,斩之以狗。王师既入成都,介士屯于大逵,军令严肃,珍货山积,市井不移,无秋毫之犯。
李愿为夏州节度使,威令简肃,甚得绥怀之术。客有亡马者,投状告愿,愿以状榜于路,悬金以购之。不二日,所亡马并一良马,并系于榜下,而置书一缄曰:「马逸及郡不时告,罪当死,敢以良马一赎罪」。并亡马」谨纳于路,愿付客亡马,而解良马以放之。境内严肃,多如此类。
李抱玉为山南西道副元帅,镇凤翔十馀年,虽无破虏之功,而禁暴安人,颇为时所称。
刘水雍,卢龙军节度使怦之次子。怦卒,子济代任。济表为瀛州刺史。水雍性轻财爱士,得人之死力,济疑忌颇甚,人多间之。因召水,雍不至,发兵攻之,水雍婴城自守,以事上闻,城数月不拔,济令引滹沱水灌之,城中益急。会有诏许水雍朝京师水,雍乃拔瀛州,军士及男女万馀口,历恒、魏数军,直趋京师,人无离叛者。水雍号令严肃,所过刍荛无所犯,其诸军虽甚恶之,卒不能阻败。
李为唐邓节度使,平蔡州。初,父晟克复京城,市不改肆而平,淮、蔡复踵其美。
梁牛存节为遏后都指挥使。唐乾宁四年秋,大举以伐淮南,至濠州东,闻前军失利于青口,诸军退至水卑河,无复队伍。存节尾其后,与诸军释骑步斗,诸军退,得济,收合所部并败兵共八千馀人。至于淮,浚时不食,已四日矣。存节训励部分,以御追寇,得旋归。
黄文靖,初为太祖牙职,迁诸军指挥使。唐大顺中,佐葛从周送朱崇节入潞,会晋军十馀万附外垣寨焉,文靖虑诸军难守,乃与葛从周启烦鍪ξ木肝殿,命矢刃皆外向,持重而还,晋人不敢逼。
后唐王瓒初仕梁诸卫大将军。贞明五年,代贺瑰统军驻于河上。时李存审筑垒于德胜渡。秋八月,瓒率汴军五万自黎阳渡河,将掩击魏州,明宗出师拒之。瓒至顿丘而旋,于杨村夹河筑垒,架浮航,自滑食鬼运相继。瓒严于军法,令行禁止。
季存璋为河东马步都虞候。初,武皇稍宠,军士蕃部人多干扰廛市,肆其侵夺,法司不能禁。庄宗初嗣位,锐于求理,存璋得行其志,抑强扶弱,诛其豪首,期月之间,纪纲大振。群盗务耕稼奸宄,息人幸门,当时称其材弧。
李存进为沁州刺史。天淌三年,从定魏州,授天雄军都部署。时邺初归我,人情离贰,银金仓效节,诸军强桀难制,讹言窃议摇扇群情,存进沉厚果断,犯令者枭首于市。强右豪夺暴掠人物者,必磔裂暴尸于路。邺人视之,无不惕息,由是军民靡然从化。
郭崇韬为枢密使,从魏王平蜀。大军入西川城,戒诸军剽掠,法令严峻,军士强估一钱,必论之法,市不改肆。
晋史翰为义成军节度使,性刚毅,有谋略,御军严整。汉史弘肇为侍卫使,严毅寡言,部辖军众,有过无舍,兵士所至,秋毫不犯。部下有指挥使,尝因指使少不从命,弘肇立挝杀之,将吏股心栗,至平定两京,无敢干忤。
周安审琦为中书令,镇襄江,仅馀一纪,严明御下,政不暴俗,而南邦之民,甚怀其惠。
韩令坤为侍御马军都指挥使。显德三年,领兵袭扬州,扬州将吏闻王师至,开门以迎之,令坤整众而入,市不易肆,人甚悦之。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