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 清俭正直清俭
夫俭则固以约,失之者鲜,皆先儒之格训也。若乃本兵柄,司戎重,万旅之所禀令,天子之所注意,乃能敦尚廉节,率循清素,靡思治产,匪念殖货,奉养无事于华侈,赀货罔致于馀羡,斥去赂遗,不染膏润。贞规内立,英风外驰,用能震动乎殊,邻镇靖乎方面。卒乘怀服,边夷爱慕,树风声于当世,延宠遇于时主,载美方牍,流于无穷。西汉而下,盖不乏其人矣。
汉李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广,历七郡太守,前后三十年,家无馀财,终不言生产事。
辛庆忌为左将军,居处恭俭,饮食被服尤节俭。后汉鲍永初,为更始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虽为将率,而车服敝素,为道路所识。常衣皂榨茁烦,票尚书兵马。
吴汉为大将军,但防拿不起,第夫人先死,薄葬小坟,不作祠堂。
祭遵为征虏将军,所得赏赐辄尽与吏士身衣韦虏急环蛉,松巡患釉档垡,允侵匮桑ㄔ,祷蜃鞑桑。
李恂为西域副校尉,西域殷富,多珍宝,诸国侍子反,督使贾胡数遗恂奴婢宛马金银香渲属,一无所受。
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羌豪帅感奂恩德,上马二十疋。先零酋长又遗金金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奂正身洁已,威化大行。魏满宠为征东将军,以老徵还,迁为太尉。宠不治产业,家无馀财。诏曰:「君典兵在外,专心忧公,有行父祭遵之风」。赐田十顷,衔灏,脔钱二十万,以明清忠俭约之节焉。
赵俨为征西将军、都督雍凉。正始中,以老疾求还,徵为骠骑将军。故事,西征有官厨财籍,迁转之际,无不因缘,而俨率稚铣捣⒌桨陨,贤持其尝所服药。雍州闻之,乃追送杂药材数箱。俨笑曰:「人言语殊不易,我偶问所服药耳,何用是为邪?」遂不取。
胡质为征东将军、假节、都督青徐诸军事。性沉实内察,不以其节简物,所在见思。嘉平初,薨,家无馀财,唯有赐衣书箧而已。军帅以闻,追封阳陵亭侯,邑百户。田豫为护鲜卑校尉,鲜卑素利等数以牛马遗豫,豫转送官。胡以为前所饷豫物,显露不如持金,乃密怀金三十斤,谓豫曰:「愿避左右,我欲有所道」。豫从之。胡因跪曰:「我见公贫,故前后遗公牛马,公辄送官。今密以此上,公可以为家资」。豫张袖受之,答其厚意。胡去之后,皆悉付外,具以状闻。于是诏褒之曰:「昔魏绛开怀,以纳戎赂,今卿举袖以受狄金,朕甚嘉焉」。乃即赐绢五百疋,豫得赐分,以其半藏小府。后胡复来,以半与之。后为护モ奴中郎将、并州刺史。清约俭素,赏赐皆散之将士。每胡狄私遗,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尝贫匮,虽殊类,咸高豫节。
蜀董和,汉末为益州太守。先主定蜀,为掌军中郎将,与诸葛亮并署左将军大司马府事。自和居官食禄,外牧殊域。内换衡二十馀年,死之日,家无担石之储。
邓芝为大将军二十馀年,身之衣食,资仰于官,不苟于取素,俭胰徊恢,嗡讲妻子,不免饥寒。死之日,家无馀财。
吴朱然为左大司马、右军帅,然长不盈七尺。气候分明,内行方嗥渌文采,惟施军器,馀皆质素。
鲁肃为横江将军,性方严,寡于玩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
陈表为偏将军,北屯章亢,家财尽于养士。死之日,妻子露立,太子登为起屋宅。
蒋钦为津右护军,典领辞讼。大帝尝入其室内,母疏帐,缥被妻妾布裙。帝叹其在贵守约,即敕御府为母作锦,被改易帷帐,妻妾衣服悉皆锦绣。
锺离牧,以前将军假节领武陵太守,卒官。家无馀财,士民思之。
晋王沈为骠骑将军,素清俭,不营产业。
应詹为南平太守、镇南将军、督五郡军事,与陶侃破杜蚂冻ど,吃糁薪,鸨σ缒空,惨晃匏取,唯收图书,莫不叹之。
周ダ为护军将军王敦构逆,被害。敦使缪坦籍ダ家收,得素簏数枚,盛故絮而已,酒五瓮,米数石,在位者服其清约。
桓温为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温性俭,每宴唯下七奠,伴茶果而已。
桓冲为镇武将军、督荆江十郡军事。性俭素,而谦虚爱士。尝浴后,其妻送以新衣,冲大怒,促令持去。其妻复送之而谓曰:「衣不经新,何缘得故?」冲笑而服之。前燕皇甫贞为奉车都尉,后入为典书令。从慕容评攻拔邺都,珍货充溢。贞一无所取,唯存恤人物,收图籍而已。
杨裕为慕容⒋蠼军左司马。性谦恭清俭,虽历居朝端,若布衣之士。
宋宗悫为振武将军,破林邑,收其异宝杂物,不可胜计。悫一无所取,衣栉萧然,文帝甚嘉之。
刘怀慎为护军将军,禄赐班于宗族,家无馀财。卒,谥肃侯。
南齐刘善明为征虏将军。质素不好声色,所居茅斋,斧木而已,床榻几案不加削。及卒,家贫无遗储,唯有书八千卷。太祖闻其清贫,赐其子涤葛塘屯,衔灏。脔
周山图为宁朔将军、淮南太守。盗发桓温冢,大获宝物。客窃取以遗山图,山图不受,簿以还官。
梁韦砦,护军将军所得禄赐,皆散之亲故,家无馀财。
陈庆之为南北司、豫州都督,性祗慎,衣不纨绮,不好丝竹。
冯道根为右卫将军,虽贵显而性俭约,所居宅不非轿菸奁鞣侍卫,入室,则萧然如素士之贫贱者,当世服其清退,武帝亦雅重之。
后魏李顺为左军将军,征统万赫连昌。昌出逆战,顺督勒士众,破其左军。及克统万,太武赐诸将珍宝杂物。顺固辞,唯取书数千卷,太武善之。
张黎为镇北将军,与乐安王范、济南公崔徽镇长安,清约公平,甚著声称。当代去之日,家无馀财。
王肃为都督淮南诸军事、扬州刺史。清贞好施,简绝声色,终始廉约,家无馀财。
司马楚之为云 中镇大将军、朔州刺史。在边二十馀年,以清俭著闻。
杨固为前军将军,居官清洁,家无馀财,终殁之日,家徒四壁,无以供丧,亲故为具棺敛焉。
史宁为凉州大都督,破獠甘众,所得军实,悉分赏将士,宁无私焉。
北齐元景安为左右大将军。时初筑长城,镇戍未立,突厥强盛,虑或侵边,仍诏景安与诸将等率军缘塞以备守。督领既多,且所部军人富于财物,遂贿货公行。文宣帝闻之,遣使推简同行。诸人赃卫墙,逦ň鞍蚕撕、廖薹傅凵罴沃,乃诏有司以所聚敛赃绢五百疋赐之,以彰清节。
辛术为淮南经略所部郡,守犯大辟,朝廷以其奴婢百口及赀财尽赐术,三辞不见许,乃送诣所司,不复以闻。邢劭闻之,遗术书曰:「昔锺离意云:孔子忍渴于盗泉,便以珠玑委地。足下今能若此,可谓异代一时」。后周长孙澄为骠骑大将军,操履清约,家无馀财。太祖尝谓曰:「我于公间,志无所惜,公有所须,宜即具」道。澄曰:「澄自顶至足,皆是明公恩造,即如今者,实无所须」。
裴尼初仕西魏,为通直散骑常侍。从于谨平江陵,所获军实谨恣,诸将校取之,馀人皆竞取珍玩,尼唯取梁元帝素琴一张而已,谨深叹美之。
唐瑾为元帅府长史,从于谨平江陵。及军还,诸将多因虏掠,大获财物。瑾一无所取,唯得书两车,载之以归。或白文帝曰:「唐瑾大有辎重,悉是梁朝珍玩」。帝初不信之,然欲明其虚实,密遣使简阅之,唯见坟籍而已。乃叹曰:「孤知此人二十年许明,其不以利干义。向若不令简视,恐常人有授杼之疑,所以益明之耳。凡受人委任,当如此也」。
贺兰祥为骠骑大将军、荆州刺史。性甚清素,州境南接襄阳,西通岷蜀,物产所出,多诸珍异。时既与梁通好,行李往来,公私赠遗,一无所受。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髑掌浣诩,竽艘灾衿,练琮抱沃,属及经史赠祥。祥难违其意,取而付诸所司。太祖后闻之,并以赐之。王思政为骠骑将军,以勤王为务,不营资产。尝被赐园地,思政出征后,家人种桑果。及还,见而怒曰:「モ奴未灭,去病辞家,况大贼未平,何事产业!」命左右拔而去之。故身舀之后,家无蓄积。
赫连达为夏州糸总管三州五防诸军事,边境胡民或馈达以羊者,达欲招纳异类,报以缯帛。主司请用官物,达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库,是欺上也」。命取私帛与之,识者嘉其仁恕焉。
王罴为骠骑大将军。罴性俭率,不事边幅。尝有台使至,罴为设食使,乃裂其薄饼缘。罴曰:「耕种收获,其功已深,舂爨造成,用力不少。乃尔选择,当是未饥」。命左右撤去之。使者愕然大惭。虽贵显,乡里旧宅,不改衡门,身死之日,家甚贫罄,当时服其清洁。
司马裔为大将军,性清约,不事生产,所得俸禄,并散之亲戚,身死之日,家无馀财,宅宇卑陋,丧停无所,诏为起祠堂焉。
蔡涛,大将军,性节俭,所得禄皆散与宗族。死之日,家无馀财。
梁椿为中坚大将军,雅好俭素,不营赀产,时论以此称焉。
隋韦师为兵部尚书,平陈之役,以本官领元帅掾,陈国府藏,悉委于师,秋毫无犯,称为清白。
唐罗士信为新安道行军总管,使图王世充士信,凡所虏获,悉分士卒,以此为常,身未尝自取。
屈突通为行军元帅长史,从平薛举。时珍物山积,诸将皆争取之,通独无所犯。高祖闻而谓曰:「公清正奉国,著自终始,名下定不虚也」。特赐金银六百两、采物一千濉。
李大亮为左卫大将军,虽位望通显,而居处卑陋,衣服俭率。死之日,家无珠玉以为含,唯有米五石,布三十疋。
阿史那杜尔为右卫大将军。贞观十四年,伐高昌,杜尔为行军总管,高昌平,诸人咸即受赏。杜尔以未奉进止,秋毫无所取,及降别敕,然后受之。及所取,唯老弱故弊而已。还,太宗美其廉慎。
逍闶、滴四镇、北庭行军、泾原节度使,清约率易,远近称之,非公会,不听乐饮酒,私室无妓媵,无赢财,退公之后,端居静虑而已。
张孝忠为义武军节度使,贞元二年,河北蝗旱,米斗一千五百文,复大兵之后,民无蓄积,饿殍相枕,孝忠所食豆豆昔而已,其下皆甘粗粝,人皆服其勤俭,孝忠为一时之贤将也。
卢群为郑滑节度使,群先寄寓郑州典质,得良田数顷,及授节度,各以本地契书分付所管,令长令还本主。时论称美。
裴玢自环怀,山南西道节度使,玢武臣,清心苦节,蔬食敝衣,居处才避风雨,故边授大镇。
李,西平王晟之子也。为昭义军节度使,除太子少保,归东都,卒。其兄弟皆营构以相矜夸,六迁大镇,所处先人旧宅一所而已。
辛秘,为昭义军节度使,久历重任,无丰财厚产,为时所称。
王廷凑为成德军节度使,性至勤俭,退食燕居,布衣木器而已。婢妾之数,掌事者,留榻无累ブ庭有芳草,类寒素士大夫也。
后唐郭崇韬为中门副使,天讨欣畲,嫔蠹仁照蛑萸渤玷涸钠涓库,或以珍宝赂遗,一无所取,但市书籍而已。
晋李德玩为广晋尹,再领荆州,卒于镇。德玩所治之地,虽无殊政,然以宽恕及物,家无滥积,亦武侯之廉者。
梁汉胛威卫上将军汉东淦痨缎,姓笾残晕潞,窬政之暇,不倦接纳历数镇,家无馀积,亦武臣之廉者。
○将帅部 正直
《易》之述中,正诗之纪司直。盖夫为人臣者,未有不据直守正,而能纳君于善身,享令名焉。若乃居将帅之任,总师兵之要,入侍阶戟,出开幕府,而能面折廷诤,不为从谀,中立守道,不畏强御,唯公家是利,唯王室是念。奸邪不能回其虑,权嬖不能诱其衷,持謇謇之正论保,哮现亮节,临难有守,遭事不变。斯盖忠精感发,懿行豆讨,韭§短骞,义存于轨俗。劲正无挠,诚信不欺,固足以为明王桢恢臣协风人爪牙之咏者也。
汉季布孝惠帝时为中郎将。单于尝为书悸捞后嘉酱视镔粑垡病#┨后怒,召诸将议之。上将军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モ奴中,诸将皆阿吕太后。(,阿曲也。曲从其意
,以哙为然」。布曰:「樊哙可斩也。夫以高帝兵三十馀万困于平城,哙时亦在其中。今哙奈何以十万众横行モ奴中面谩谩欺诳也
?且秦以事胡,陈胜等起,今创痍未瘳痍,伤也。瘳,差也
,哙又面谀,欲摇动天下。是时殿上皆惧,太后罢朝,遂不复议モ奴事。
赵充国为后将军。神爵元年春,讨叛羌。酒泉太守辛武贤奏言,以七月分兵并出张掖、酒泉,合击罕、开在鲜水上者。帝乃以书敕让充国曰:「将军欲至正月,乃击罕、羌,不早及秋共水草之利。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充国既得让,以为将任兵在外,更宜有守以安国家。乃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其秋,充国病,帝赐书曰:「制诏,后将军闻苦脚胫寒泄,寒泄,下利也。言其患足胫。
将军年老加疾,一朝之变不可讳,恐其死
朕甚忧之。今诏破羌将军诣屯所为将军、副急,因天时大利,吏士锐气,以十二月击先零羌,即疾剧,留屯毋行,独遣破羌强弩将军时羌逭咄蜮湃艘印3涔,度其必坏,欲罢骑兵屯田以待其敝。作奏未上,会得进兵、玺书,充国子中郎将【迨箍挖沙涔,曰:诚令兵出破军杀将以倾国家,将军守之可也。即利与病,又何足争!一旦不合上意,遣绣衣来责将军,将军之身不能自保,绣衣谓御史
何国家之安!充国叹曰:「是何言之不忠也!本用吾言,羌虏得至是邪!言预防之,可无今日之寇。
往者举可先行羌者,吾举辛武贤,丞相、御史复曰:遣义渠安国竟沮败羌沮,坏也
金城、湟中硝八钱吾为耿中丞耿寿昌也,为司农中丞
,籴三百斛锨,既瞬桓叶矣,预储粮食可以制羌
。耿中丞请籴百万斛,得四十万斛耳。义渠再使,且费其半,失此二策。羌人故敢为逆,失之毫鸩钜。郧Ю锸羌热灰印,=癖久不决。四夷卒有动摇,相因而起,虽有知者不能善其后羌独足忧邪?言倘如此,则所忧不独在羌。
。吾固以死守之,明主可为忠言」。遂上屯田,奏其后,讨叛羌,振旅而还。所善浩星赐迎说充国浩星,姓赐,名也。
曰:「众人皆以破羌、强弩出击,多斩首获降,虏以破坏。然有议者以为虏势穷困,兵虽不出,必自服矣。将军即见,宜归功于二将军出击,非愚臣所及如此,将军计未失也」。充国曰:「吾年老矣,爵位已极,岂嫌伐一时事以欺明主哉!兵势,国之大事,当为后法。老臣不以馀命一为陛下明言兵之利害卒死,谁当复言之者!」卒以其意对。卒,终也。
帝然其计,罢遣辛武贤归酒泉太守,官充国复为后将军、卫尉。
后汉盖勋为讨虏校尉,灵帝召见,问:「天下何苦,而反乱如此?」勋曰:「人幸臣子弟扰之」。时宦者上军校尉蹇硕在坐,帝顾问硕,硕惧,不知所对,而以此恨勋。帝又谓勋曰:「吾已陈师于平乐观,多出中藏财物以饵士,何如?」勋曰:「臣闻先王耀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近陈,不足昭果毅,祗黩武耳」。帝曰:「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
皇甫嵩为左将军。中平五年,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拒梁州贼王国于陈仓。明年,卓拜为并州牧。诏使以兵委嵩,卓不从。嵩从子郦时在军中,说嵩曰:「本朝失政,天下倒悬,能安危定倾者,唯大人与董卓耳。今怨隙已结,势不俱存,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此逆命也。又以京师昏乱,踌躇不进,此怀奸也。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大人今为元帅,仗国威以讨之,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嵩曰:「专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于是上书以闻,帝让卓,卓又增怨于嵩。
张奂,献帝时为度辽将军,其为将帅,有勋名。董卓慕之,使其兄遗缣百疋。奂恶卓为人,绝而不受。
朱俊为城门校尉,迁河南尹。董卓擅政,以俊宿将外,甚亲纳,而心实忌之。及关东兵盛,卓议移都,俊辄止卓。卓虽惮俊,然贪其名重,乃表拜太仆以自副。使者拜俊,辞不肯受,因曰:「国家西迁,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东之[C260],臣不见其可也」。使者诘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问徙事而君陈之,其故何也?」俊曰:「副相国非臣所堪也。迁都计,非事所急也。辞所不堪,言所非急,臣之所宜也」。使者曰:「迁都之事,初不闻其计,事属未露,何所承受?」俊曰:「相国董卓具为臣说,使人不能屈」。繇是止不为副。卓后入关,留俊守雒阳。俊以河南残破,乃东屯中牟。及卓诛,郭汜、李水褡髀铱∮淘谥心蔡涨,与诸豪杰共推俊为太师,因移檄牧伯同讨李水穹钣、天子会、李水裼、锰尉周忠,尚书贾诩策徵。俊入朝,军吏皆惮入关,欲应陶谦等。俊曰:「以君召臣,义不俟驾,况天子诏乎!且大事可济」。遂辞谦议,而就水襻绺次太仆。谦等遂罢。
魏杨沛初,仕汉为护羌都尉。建安十六年,马超反,大军西讨,沛随军都督孟津渡。时太祖已南,过其馀未毕,而中黄门前渡,忘持行轩私,北还取之。从吏求小船,欲独先渡,吏呵不肯。黄门与吏争言,沛问:「黄门有疏邪?」黄门云:「无疏」。沛怒曰:「何知汝不欲逃邪?」遂使人ㄏ其头与杖,欲捶之而逸得去,衣帻皆裂坏,自诉于太祖。太祖曰:「汝不死为幸矣」。繇是声名益振。
李典为破虏将军,与张辽乐进屯合肥。吴大帝率众围之,辽欲出战,典辽素不睦,辽恐其不从典,慨然曰:「此国家大事,顾君计何如耳,吾岂敢以私憾而忘公义乎!」乃率众与辽破走吴军。
徐晃,文帝时为右将军。尝叹曰:「古人患不遭明君,今幸遇之,当以功自效,何用私誉为!」终不广交援。
杜恕,齐王嘉平初,为幽州刺史,加建威将军、使持节、护乌丸校尉。时征北将军程喜屯蓟,尚书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处先帝之世,倾田园让于青州。足下今俱杖节,使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为意。至官未期,有鲜卑大人儿不繇关塞,径将数十骑诣州州斩所从来小子一人无表言。上喜,于是劾奏:恕初喜欲恕,折节谢,已讽司马宋权示之以微意。恕答权书曰:「向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无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无不致嫌隙也。而议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当待以善意,更堕其调中。仆得此辈,便欲归蹈沧海,乘桴耳不能自谐,在其间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见废弃,颇亦遭明达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见亮,使人刳心著地,正与数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终不自解。说、程征北功名宿著,在仆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无大小,咨而后行,则非上司弹之意。若咨而不从,又非上下相顺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杀胡之事,天下谓之是邪?是仆谐也。呼为非邪,仆自受之,无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诸君子自共为其心耳,不在仆言也」。喜于是遂深文劾恕,下廷尉当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为庶人,徙章武郡。
蜀庞统为军师中郎将,从先主入蜀,于涪大会,置酒作乐,谓统曰:「今日之国,可谓乐矣」。统曰:「伐人之国而以为欢,非仁者之兵也」。先主醉,怒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非仁者邪?卿言不当,宜速起出」。于是统逡巡引退,先主寻悔,请还统复故位,初不顾谢,饮食自若。先主谓曰:「向者之论阿,谁为失统?」对曰:「君臣俱失」。先主」大笑,宴乐如初。
宗预,后主景耀中,为镇军大将军,领兖州刺史。时都护诸葛瞻初统朝事,廖化过预欲与预共诣瞻所。预曰:「吾等年逾七十,所窃已过,但少一死耳,何求于年少辈,而屑屑造门邪?」遂不往。
吴虞翻为骑都尉,时魏将于禁为蜀将关侯所获,系在城中。大帝至,释之,请与相见。他日,帝乘马出,引禁并行,翻呵禁曰:「尔降虏,何敢与吾君齐马首乎!」欲抗鞭击禁,帝呵止之。
朱绩,字公绪,为偏将军、营下督,领盗贼事,持法不倾。鲁王霸注意交绩,尝至其廨,就之。坐欲与结好,绩下地住立,辞而不当。
顾悌为偏将军。大帝末年,嫡庶不分悌,数与骠骑将军朱据共陈祸福。言辞切直,朝廷惮之。
留赞为屯骑校尉。时事得失,每尝规谏,好直言,不阿旨,大帝以此惮之。
晋解系为雍州刺史、扬烈将军、西戎校尉、假节。会氐羌叛,与征西将军赵王伦讨之。伦信用佞人孙秀与系争军事,更相表奏。朝廷知系守正不挠,而召伦还,系表杀秀以谢氐、羌,不从。
周馥,惠帝时为镇东将军。馥自经世故,每欲维正朝廷,忠情恳至。以东海王越不尽臣节,每言厉然,越深惮之。
车胤,孝武太元中为护军。时王国宝言舀于会稽王道子,讽八座启以道子为丞相,加殊礼。胤曰:「此乃成王所以尊周公也。今主上当阳,非成王之比。相王在位,岂得为周公乎?望实二三,并不宜尔」。必大忤上意,乃称疾不署其事。疏奏,帝大怒,而甚嘉胤意。
梁韦砦护军将军时,武帝方锐意释氏,天下咸从风而化。碜砸孕攀芩乇,∥痪哟蟪。疾挥与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
后魏周几为宁朔将军,镇河南,尝嫌奚斤等绥抚,关中失和,百姓不附,每至言论,形于声色,斤等惮焉。杨固为前军将军,刚直雅正,不畏强御。
东魏刘贵为行台仆射,独孤如愿于雒阳。贵严断济务,有益机速。性峭直,攻讦无所回避,故见赏于时。
隋高λ娼王伐陈,为元帅长史,三军谘禀,皆取断于及陈平。晋王欲纳陈主,宠姬张丽华υ唬,何渫醴ヒ,舐炬Ъ,航衿匠鹿,不宜取丽华,乃令斩之,王甚不悦。唐尉迟敬德,太宗贞观中为右武候大将军,素抗直,不能容人之非,每见房元龄、杜如晦等短长,必面折廷辩,由是与执政不平,乃出为襄州都督。
高仙芝,元宗时为河西节度使,监军边令,诚每事规仙芝,芝多不从。
韦伦,肃宗乾元三年,自陇州刺史拜襄、邓等十州节度使。时李辅国秉权用事,节将除拜,皆出其门。伦既朝廷公用,又不私谒辅国,由是未行。改秦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防御使。
逍闶档伦谑,蔽鼓节度都虞侯,权知奉天行营事,马奏加开府仪同三司。军中有能引二十四弓而犯盗者,欲免之,秀实曰:「将自有私爱,则法令不一,虽韩、白复生,亦不能为理」。善其议,竟使杀之。决事有不合理者,必固争之,得引过乃已。李晟每理军,尤恶,下为朋党相构,好善嫉恶,出于天性。
裴胄,贞元中为荆南节度,简俭清正。时诸道节度、观察使竞剥下厚,敛制奇锦异绫,以进奉为名。又贵人宣命,必竭公藏以买其欢,胄待之有节,皆不盈数金。常赋之外,无横敛,宴劳,礼止三爵,未尝酣乐。
张建封为徐州节度使。贞元中来朝,诏书矜免百姓诸色逋赋。帝因问建封,对曰:「凡逋赋残欠,皆是积累年月,无可徵收,虽蒙陛下忧恤百姓,亦无所示卑益」。时河东节度使李说、华州刺史卢微皆中风疾,口不能言,足不能行,但信任左右胥吏,决遣之,建封皆悉闻奏,帝深嘉纳。
吕元膺,宪宗时为河中节度使。时方镇多事姑息,元膺独以坚正自处,监军使洎往来中贵,无不敬惮。入拜吏部侍郎。
李臀凤翔节度使。是镇承前多用武将,有「神策行营」之号。初受命,必诣军,汾帅澬欢魅,粘缕洳,豢伤烊ド癫吱杏」字,但为凤翔节度。
裴玢,元和中自恢萁、诙雀氖谏侥衔鞯澜诙裙、鄄、斓、仁圭楚二镇,颇以清心苦节为政,不交权幸,不务贡献。
崔从为山南西道节度观察使,时有权人幸知帝意欲大用,从使人通其旨,以要厚赂,从终不答。
杨于陵为岭南节度使,会监军使许遂振悍戾贪恣,干挠军政,于陵奉公洁己,遂振无能奈何,以飞语上闻。宪宗初惊惑,赖裴霭妆参,于陵申理,帝感悟,乃除吏部侍郎,遂振终得罪。
柳公绰,敬宗时为鼓、庆等州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先时,神策诸镇列屯要地,未尝受节制虏,每窥间为患。公绰疏上其弊,即诏神策诸镇在其部者,边上有警,尽得听节度指挥。
康全艺为环唤,诙任淖谔。和元年,为右骁骑卫上将军。全艺平张韶之难,以功拜机蠢砭,节费不交贵近,竟以无助入居散秩,论者甚惜之。
刘从谏为泽路节度使。太和九年,李训事败,宰相王涯等四人被祸。时涯兼掌邦计,虽不与李训同谋,然不自异于其间,既死,非其罪。从谏素德涯之私恩,心颇不平。四上章请涯等罪名,仇士良辈深惮之。是时中官颇横,天子不能制。朝臣日忧舀族,赖从谏论列,而郑覃、李石方能粗秉朝政。
后唐张廷蕴事庄宗统御营黄甲军,常在左右。时皇后刘氏在邺,多纵其下扰人,廷蕴多斩之,睹者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