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计部 钱币第三
唐玄宗先天元年九月,谏议大夫杨虚受以京中用钱恶货物踊贵,上疏曰:「伏见市井用钱,不胜滥恶,有加铁锡,即非公铸,亏损正道,夷乱平人。城外此钱,并不任用,中京且犹若是远郡,夫何以堪?《易》曰:何以聚人曰财。故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诗曰:京邑翼翼,四方是则。国家优尚宽典,吏人慢法,铜锡乱杂,伪钱转多。政刑渐失于科条,明罚未加于守长有殊禁人为非矣。日中为市,聚天下之货,而钱无准的,物价腾踊,乾没相乘,盈虚失度,又非各得其所矣。帝京三市,人杂五方,水┣删撼,鄢尬背伤,字领渡碳,只滞富豪。藏金强兼并之家,岁增储蓄,贫素之士,日有空虚,公钱未益于时,须禁法不当于代,要四方无所取则矣。夫作法于凉,其弊犹贪,容奸于非弊,将若之何?其恶钱。臣望官为博取,纳铸钱,州京城,并以好钱为用」。书奏,付中书门下详议,以为扰政不行。
开元四年十一月,诏曰:「如闻东都用钱,渐有变动,留守及河南尹作何简校?宜敕刘知柔、单思远稍自勖励,严加捉搦」。
六年正月,禁断恶钱,行二铢四菀焉。暇汕更收人间恶,钱杵聘粗准样式钱,敕出之后,百姓喧然,物价摇动,商人不敢交易宰相宋杆整淖嗲氤鎏府钱五万贯,分于南北两市平价,买百姓间所卖之物,堪贮掌官须者,庶得好钱散行人间」。从之。又敕:近断恶钱,恐人间少钱行用。其两京文武官夏季防问庶仆,宜即先给钱,待后季任,取所配物货卖,准数还官」。二月,敕曰:「古者聚万方之货,设九州之法,以通天下,以便生人。若轻重得中,则利和善。若真伪相杂,则官失其守。顷者用钱,不论此道,深恐贫窭日困,奸豪岁滋。所以申明旧章,悬设诸样,欲其人安俗阜,禁止令行。
闰七月,诏曰:「禁断恶钱,改铸。新者,务于精好,行之久长。如闻诸道置铸,御史专掌,未称所委,仍有滥恶,且更提振,不即加罪。有先铸不如法总重毁金东并已纳太府者,并令更拣,以不合样送所由重铸已后,倍须在意,不得更然。两京少府并准此。时宋肝侍中禁断恶钱,发使分道捡括,以销毁之,颇招士庶所怨」。七年二月,诏:「天下恶钱,并令禁断,钱令初下,或恐艰辛,宜量出米十万石,令府县及太府寺,选交易稳便处所分贮,依时价籴,与百姓收取恶钱,便送少府监手追碎」。
八年六月,诏曰:「比来所市恶钱,略计数应未尽。本欲防其私铸,务在总纳于官,若博换尚多,则须抬帖估价。百姓情愿出恶钱一千文,计秤满六斤,即官以好钱三百文,博取无好钱处,依时估折。布绢杂物,每季终各令随近送纳铸钱,仍申主者勘会」。
十七年八月,诏曰:「古者作钱以通有无之乡,以平大小之价。以全服用之物,以济单贫之资。钱之所利,人之所急。然丝布财纤,恼呶本若本贱,末贵则人弃本而务末。故有盗铸者,冒严刑而不悔。藏金强者,非倍息而不出。今天下泉货益少,币帛颇轻,欲使天下流通,焉可得也?且铜者馁不可食,寒不可衣,既不堪于器用,又不同于宝物,唯以铸钱,使其流布。宜令所在知铸,委按察使申明格文,禁断私买铜锡,仍令造铜器。所有采铜锡铅,官为市取,勿抑其价,务利于人」。
二十年九月,制曰:「绫、罗、绢布、杂货等交易,皆合通用。如闻市肆必须见钱,深非道理。自今以后,与钱货兼用,违者准法罪之」。
二十二年三月,诏曰:「布帛不可以尺寸为交易,菽粟不可以抄勺贸有无。故古之为钱,以通货币。盖人所作,非天实生。顷者耕织为资,乃稍贱而伤本,磨铸之物,却以少而致用。顷虽官铸,所入无几,约工计本,劳费又多,公私之间,给用不赡,永言其弊,岂无变通。往者汉文之时,已有放铸之令,虽见非于贾谊,亦无废于贤君。况古往今来时异事,反经费之义,安有定耶?终然自拘,必无足用。且欲不禁私铸,其理如何?公卿百寮,详议可否,朕将亲览,择善而从。因中书侍郎、平章事张九龄奏也
秘书监崔沔议曰:「夫国之钱,时所通用,若许私铸,人必竞为各犬旬所求,小如有利,渐忘本业,大计斯贫。是以贾生之陈七福,颀于更汉令。太公之创九府,将以殷贫人,况依法则不成,违法乃有利。谨按汉书》,文帝虽除盗铸钱令,而不得杂以铅铁为他巧者。然则虽许私铸,不容奸钱。钱不容奸,则铸者无利。铸者无利,则私铸自息。斯则除令之与不除,为法正等。能谨于法而节其用,令行而诈不起,事变而奸不生,斯所以称贤君也。今若听其私铸,严断恶钱,官必得人,人皆知禁诫,则汉政可侔,犹恐未若皇唐之旧也。今若税铜折役,则官冶可成,计估度庸,则私钱无利。易而可久,简而难诬,谨守旧章,无越制度。且夫钱之为物,贵于通货,利不在多,何待私铸然后足用也?」左监门录事参军刘秩议曰:「古者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管子曰:夫三币,握之则非有补于暖也,舍之则非有损于饱也,先王以守财物,以御人事而平天下也。是以命之曰衡。衡者,使物一高一下,不得有常,故与之在君,夺之在君。是以人戴君如日月,亲君如父母,用此术也,是谓人主之权。今之钱,即古之下币也。陛下若舍之任人,则上无以御下,下无以事上,其不可一也。夫物贱则伤农,钱轻则伤贾。故善为国者,观物之贵贱,钱之轻重。夫物重则钱轻,钱轻由乎物,多多则作法收之使少。少则重,重则作法布之使轻。轻重之本必由乎是,奈何而假于人?其不可二也。夫铸钱不杂以铅铁则无利,杂以铅铁则恶,不重禁不足以惩息。方今塞其私铸之路,人犹冒死以犯之,况启其源而欲人之从令乎?是设舀ǘ诱之入,其不可三也。夫许人铸钱,无利则人不铸,有利则人去南亩者众。去南亩者众,则草莱不垦,草莱不垦,又邻于寒馁,其不可四也。夫人富溢则不可以赏劝,贫馁则不可以威禁,故法令不行,人之不理,皆由贫富之不齐也。若许其铸钱,则贫者必不能为。臣恐贫者弥贫而服役于富室,富室乘之则益恣。昔汉文之时,吴濞,诸侯也,富埒天子。邓通,大夫也,财侔王者。此皆铸钱所致也,必欲许其私铸,是与人利权而舍其柄,其不可五也。陛下必以钱重而伤本,工费而利寡,则臣愿言其失,以效愚计。夫钱重者,犹人铸日滋于前,而炉不加于旧。又公钱重,与铜之价颇等,故盗铸者破重钱以为轻钱。禁宽则行,禁严则止,止则弃矣,此钱之所以少也。夫铸钱用不赡者,在乎铜贵,铜贵之由,在于采用者众矣。夫铜以为兵则不如铁,以为器则不如锡禁之无害,陛下何不禁于人?禁于人,则铜无所用,铜无所用则铜益贱,铜贱则钱之用给矣。夫铜不布下,则盗铸者无因而铸,无因而铸,则公钱不破。公钱不破,则人不犯死刑,钱又日增,末复利矣。是一举而四美兼也。伏惟陛下熟察之。黄门侍郎、平章事裴耀卿,黄门侍郎李林甫,河南少尹萧兜冉,栽唬呵者,通货有国之权,是以历代禁之,以绝奸滥。今若一启此门,但恐小人弃农逐利,而滥恶更甚,于事不便。时公卿群官皆建议以为不便,事既不行,但敕郡县严禁恶钱而已。
十月,诏:「货币兼通,将以利用,而布帛为本,钱刀是末,贱本贵末,为弊则深,法教之间,宜有变革。自今已后,所有庄宅口马交易,并先用绢布、绫罗、丝绵等,其馀市买到一千以上,亦令钱物兼用,违者科罪」。
二十六年,于宣、润等州置钱监。
天宝初,两京用钱稍好,米粟丰贱。数载之后,渐又滥恶,府县不许好钱加价回博,令好恶通富商,奸人渐收好钱,潜将往淮南。每一钱货得私铸恶钱五文,假⒐偾将入京私用。京城钱日加碎恶,鹅眼、铁锡、古文、糸延环之类,每一陌重不过三斤。
十一年正月,敕曰:「泉货之用,所以通有无。轻重之权,所以禁逾越。故立九府之法,汉备三官之制,求言帽惚,卦诖右巳,缥啪┏切杏弥钱颇多滥恶,所资惩革,绝其讹谬。然安人在于存养,化俗期于变通。法若从宽,事堪持久。宜令所司即出钱三数十万贯,分于两市。百姓间应交易所用钱不堪久行用者,官为换取,仍限一月日内使尽,庶单贫无患,商旅必通。其有过限,辄敢违犯者,一事以上,并依条件处分」。是时,京城百姓,久用恶钱,制下之后,颇相惊扰。时又令于龙兴观南街开场出左藏库内排年钱,许市人博换,贫弱者又争次不得。俄又宣敕,除铁锡铜炒穿穴古文,馀并许依旧行用,久之乃定天宝之制,诸州凡置九十九炉,铸钱糸逯萑十炉,杨润、宣、鄂尉各十炉,益、柳各五炉,洋州三炉,每炉役丁匠三千人,每年除六月、七月停作,馀十月作十番,每炉各用铜二万一千二百九十斤,白金三千七百九十斤,黑锡四百四十斤。纳每贯钱用铜蜡锡价约七百五十文。工匠在外,每炉计铸钱三千三百贯,约一岁计钱二十二万七千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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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宗乾元元年七月,诏曰:「钱货之兴,其来已久,盖代有沿革,时为重轻。周兴九府,实启流泉之利。汉造五铢,亦弘改铸之法。必令大小兼媚,缸酉,嗳ㄊ掠幸,骒豆私理,宜循于通变。但以兵戈未息,帑藏犹虚,卜式献助军之诚,弘羊兴富国之算,静言立法,谅在便人」。御史中丞第五琦奏请改钱,以一当十,别无新铸,不废旧钱,冀实三官之资,用收一倍之利。所谓于人不扰,从古有经,宜听于诸监别铸一当十钱,其文曰「乾元重宝」。其开通元宝者,亦依旧行用。所有私铸捉搦处置,即条件奏闻。
二年八月,又铸大钱。其文依乾元》重宝,而重其轮以别之,一当五十。诏曰:「九府陈矩,百王不易,或以轻为重,盖取檬币灾匚轻,用为救弊,则以形分龙马,势写刀龟,子母相沿,变通斯在。今国步犹阻,帑藏未充,重敛乃人日不堪,薄征则军赋未足,是以须令改铸,务于济时。自闻行用已来,颇亦公私弘益。今可于绛州诸炉,加样起铸,更增新廓,不变旧文。每以一钱,用当五十,利丰费约,实允事宜。其钱以二十斤成贯,自馀钱监,并听依旧。享滋厚利,足以富国,人安俗阜,朕复何忧。仍令铸钱使即勾当起铸新钱,或有奸滥,所由奏法,勿至宽容。各仰州县明示钱样,切须捉搦,勿使违犯。在京官寮,比无俸料,桂玉之费,将何以堪?宜取绛州新钱,给冬季俸料,即仰所由申请,计会支给。且多难之际,家国当同。顷者急于军戎,所以久亏禄俸,眷言忧恤,尝愧于怀。今甫及授,衣略为砀,庶资时要,宜悉朕怀」。于是新铸与乾元开通元宝钱三品并行焉。而霞厶诠、竺锥分疗呤饿死者,相枕于道。乃抬旧钱以一当十,减乾元钱以一当三十。缘人厌钱价不定,人间抬加价钱为虚钱。长安城中竞为盗铸,寺观钟及铜像多坏为钱,奸人豪族犯禁者不绝,京兆尹郑淑请擒捕之,少不容纵。数月间,榜死八百馀人,人益无聊。中外皆以为变法之弊,封奏日闻,贬第五琦为忠州长史。
三年二月,诏曰:「泉府之设,其来尚矣,或时改作,则制有轻重。往以金革是殷,邦储稍阙,属权臣掌赋,变法非良,遂使货物相沿,悴腾踊,求之舆颂,弊实由斯。夫易柱调弦,政之要者,今欲仍从旧贯,渐罢新钱。又虑权行,转资艰急,如或犹循所务,未塞其源,实恐物价虚腾,黎元失业,静言体要,用藉良图。且两汉旧规,典章沿革,必朝廷会议,共体至公。盖明君不独专法,当从众议,庶遵行古之道,俾广无私之论。宜令文武百官九品以上,并于尚书省集议讫,委中书门下详择奏闻」。臣钦若等曰:史不载尚书省集议之文。
上元元年六月,诏曰:「因时立则,须议新钱。且欲从权,知非经久。如闻官炉之外,私铸颇多,吞并小钱,逾滥成弊。抵罪虽众,禁奸未绝。况物价日起,人心不安,事藉变通,期于折衷。其重棱五十价钱,宜减作三十文行用。其开元旧钱,宜十文行用乾元当十钱,宜依前行用。仍令京中及畿县内依此处分,诸州待后进止」。七月,诏:「重棱五十价钱,先令畿内减至三十价行用。其天下诸州并准此」。
十二月,诏应典贴庄宅店铺田地碾等,先为实钱,典贴者,令还以实钱赎,先以虚钱典贴者令虚钱赎,其馀交关,并依前用给赏价钱。由是钱有虚实之称。代宗宝应元年五月甲午,改行乾元钱,以一当二,乾元重棱大钱以一当十,丙申,改行乾元大小钱,并以一当一,其私铸重棱钱,不在行用之限。初,度支使第五琦奏铸乾元重宝钱,以一当十,以赡国用。又以「乾元重宝」钱奏加重棱,以一当五十行之仅半岁,犯私铸者日有数百,府县不能禁。朝廷以钱货大弊,仍奏悉依开元钱以一当一,人甚便之。
大历四年正月,关内道铸钱等使、户部侍郎第五琦上言,请于绛州汾阳、铜源两监增置五炉铸钱,许之。七年十二月,禁天下新铸,造铜器,唯镜得铸其器,旧者听用之,不得货鬻,将广钱货,资国用也。
德宗建中元年九月,户部侍郎韩洄上言:「江淮钱监岁共铸钱四万五千贯,输于京师,度工用转送之费,每贯计钱二千,是本倍利也。今商州有红崖冶出铜益多,又有雒源监,久废不理。请增工凿山以取铜,兴雒源故监,置十炉铸之,岁计出钱七万二千贯,度工用转送之费,贯计钱九百,则利浮本矣。其江、淮七监,请皆罢之。又天下铜铁之冶,是曰山泽之利,当归于王者,非诸侯方岳所宜有。今诸道节度都团练使皆占之,非宜也。诸总隶盐铁使」。皆从之。
二年八月,诸道盐铁使包佶奏:「江淮百姓,近日市肆交易钱交下粗恶,拣择纳官者,三分才有二分,馀并铅锡铜荡,不敷斤两,致使绢价腾贵,恶钱渐多。访闻诸州山野地窖,皆有私钱,转相贸易,奸滥渐深。今后委本道观察使明立赏罚,切加禁断」。
四年六月,判度支侍郎赵赞以常赋不足用,及请采连州白铜铸大钱,以一当十,权其轻重,诏从其说。赞熟计之,自以为非便,皆寝不复请。
贞元九年正月,诸道盐铁使张滂奏:「诸州府公私诸色铸造铜器杂物等。伏以国家钱少,损失多门,兴贩之徒,潜将销铸,每销钱一千为铜六斤,造为器物,则斤直六百馀,其利既厚,销铸遂多,江、淮之间,钱实减耗。伏准建中元年六月二十六日敕,令准。
大历七年十二月十五日,敕文:一切禁断,年月深远,违犯尚多。臣请自今已后,应有铜山任百姓开采,一依时价,官为收市,除铸镜外,一切不得铸造及私相买卖。其旧器物,先在人家不可收集破损者,仍许卖入官,所贵铜价渐轻,钱免销毁。伏请委所在观察使与臣属吏会计处置」。诏曰:「可」。
三月,敕:「陌内欠钱,法当禁断,虑因捉搦,或亦生奸,使人易从,期于不扰。自今以后,有人交关用欠陌钱者,宜但令本行头及居停主人牙人等捡察送官。如有容隐,兼许卖物领钱人糸告,其行头、主人、牙人重加科罪。府县所由祗承人等,并不须干扰。若非因买卖,自将钱于街衢行,一切勿问」。
七月,张滂奏:「所在钱货,伏请不许壅塞,以通商贾」。从之。
十年六月,敕:「今后天下铸造买卖铜器,并不须禁止,其器物每斤价值不得过一百六十文,委所在长史及巡院同勾当访察。如有销钱为铜者,以盗铸钱罪论」。
十四年十二月,盐铁使李若初奏:「诸道州府,多以近日泉货数少,缯帛价轻,禁止见钱,不令出界,致使课利有阙,商贾不通。请指挥见钱,任其往来,勿使禁止」。从之。
宪宗元和元年二月,以钱少,禁用铜器。
八月,灵武节度使李栾奏黄河堤岸摧,得古文钱三千三百,其形甚小,方孔三足。
二年二月,诏曰:「钱贵物贱,伤农害工,权其轻重,须有通变。比者铅铜无禁,鼓铸有妨,其江、淮诸州府收市铅铜等,先已令诸道知院官勾当。缘令初下,未尽颁行,宜委诸道观察等使与知院官专切勾当。事毕日,仍委盐铁使据所得数,类会奏闻」。
四月,禁铅、锡钱。
三年五月,盐铁使李巽上言:「得湖南院申,郴州平阳、高亭两县界,有平阳治及马迹、曲木等古铜坑,约二百八十馀井,差官捡覆,实有铜锡。今请于郴州旧桂阳监置炉两所,采铜铸钱,每日约二十贯,计一年铸成七千贯,有益于人」。从之。
六月,诏曰:「泉货之法,义在通流。若钱有所壅,货当益贱,故藏钱者得乘人之急,居货者必损己之资。今欲著钱令以出滞藏,加鼓铸以资流布,使商旅知禁,农桑获安,义切救时,情非欲利。若革之无渐,恐人或相惊。应天下商贾先蓄见钱者,委所在长吏,令收市货物,官中不得辄立程限,逼迫商人,任其货易,以求便利。计周岁之后,此法遍行,朕当别立新规,设蓄钱之禁。所以先有告示,许其方圆,意在他时,行法不贷。又天下有银之山,必有铜金,广铜者可资于鼓铸,银者无益于生人,权其轻重,使务专一。其天下自五岭以北,见采银坑,并宜禁断。恐所在坑户,不免失业,各委本州府长吏劝课,令其采铜,助官中铸作。仍委盐铁使作法条流闻奏。
六年二月,制曰:「夏贡有差,先乎任土,周币殊等,实在便人。近日所徵布帛,并先定物样,一例作中估受纳,精粗不等,退换者多转将货卖,皆致折损。其诸道留使留州钱数内绢帛等,但有可用处,随其高下,约中估物价优饶与纳,则私无弃物,官靡逋财。其所纳见钱,仍许五分之中量徵二分,馀三分兼纳实估疋。迩以准货本约其轻重,制之不均,遂权百物,由是竞为蓄聚,渐变流通,粟帛转贱,农桑益废。若无鸶锲浔啄芽,肮私交易,十贯钱已上,即须兼用疋逦度支。盐铁使及京兆尹,即具作分数,条流闻奏。茶商等公私便换见钱,并须禁断。
三月,河东节度使王锷奏请于当管蔚州界加置炉铸铜钱,渐废锡钱。诏:「河东道自用锡钱已来,百姓不堪其弊。若蔚州鼓铸,渐致铜钱,则公私之间,皆得充用。宜委所司子细计料量借钱,今积渐加至五炉」。
七年二月,诏蔚州铸钱,令度支量支钱三万贯充本。是月,诏曰:「钱重物轻,为弊颇甚,详求帽浣以便人,所贵缗货通行,里闾宽息。宜令百寮各随所见作利害状以闻」。
五月,诏:「自今已后,诸州府有请以破钟再铸,宜令所在差人监领,不得令销钱毁器,别有加添」。
是月,兵部尚书、判户部王绍,户部侍郎判度支卢坦、盐铁使王播等奏:「伏以京都时用多重见钱,官中支计,近日殊少。盖缘比来不许商人便换,因兹家有滞藏,所以物价转轻,钱多不出。臣等今商量,伏请许令商人于户部、度支、盐铁三司任便换见钱,一切依旧禁约。伏以比来诸司诸使等,或有便商人钱,多留城中,逐时收贮,积藏私室,无复通流。伏请自今已后,严加禁约」。诏从之。
七月,度支、户部、盐铁等使奏:「先令差所由招召商人,每贯加饶,官中一百文换钱,今并无人情愿。伏请依元和五年例,敌贯与商人对换」。从之。
八年四月,敕:以钱重货轻,出内库钱五十万贯,令两常平收市布帛,每端疋佐加十之一。
十二年四月,诏曰:「泉货之设,古有常规,将使重轻得宜,是资敛散有节,必通其变,以利于人。今缯帛转贱,公私俱弊,宜出见钱五十万贯,令京兆府拣择要便处开场,依市价交易,选择清还惈舣切勾当,仍各委本司先作处置条件闻奏。必使事堪经久,法可通行」。又诏曰:「近日布帛转轻,见钱渐少,皆缘所在壅塞,不得通流。宜令京城内文武官僚,不问品秩高下,并公郡县主、中使等已下至士庶、商旅等,寺观、坊市,所有私贮见钱,并不得过五十贯。如有过此,许从敕出后,限一月内任将别物收贮。如钱数手交多,处置未了,任于限内于地界内州县陈状,更请限。纵有此色,不得更过两月。若一家内别有宅舍店铺等,所贮钱,并须计同此数。其兄弟本来异居,曾经分析者,不在此限。如限满后有违犯者,白身人等,宜令所司痛杖一顿处死。其文武官僚及公主等,并委有司闻奏,当重科贬。戚属中使,亦具名衔闻奏。其贮钱不限多少,并勒纳官数内五分取一分充赏钱数,其赏钱止于五千贯。此外察获及人论告,亦重科处,并量赏告者」。时京师市里区肆所积聚,方镇钱,如王锷、韩弘、李惟简,少者不下五十万贯。于是竟置第宅以变其钱,多者竟里巷佣僦以归其直,而高赀大贾多依倚左右军官钱为名,府县不得穷验,法竟不行。
十四年六月,敕:「应属诸军诸使,有犯时用钱每贯除二十文足陌内欠钱有铅锡者,宜令京兆府枷项收禁,牒报本军本使府司,差人就军看决二十。如情状难容,复有违拒者,仍令府司闻奏」。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闰正月,诏曰:「当今百姓之困,众情所知,欲减税则国用不充,依旧则人困转甚。货轻钱重,征税暗加。宜令百寮各陈意见,以革其弊」。
八月,中书门下奏:「伏惟今年闰正月十七日敕,令百寮议钱货轻重者。今据群官杨于陵等,伏请天下两税窬蒲卫等,悉以布帛丝绵任土所产物充税,并不徵见钱,则物渐重,钱渐轻,农人且免贱卖疋帛者。伏以群官所议,事皆至当,深利公私,请商量付度支,据诸州府应徵两税供上都及留州留使旧额,起元和十六年以后并改配端疋斤两之物为税额。如大历以前庸课调不计钱,令其折纳,使人知定制供办有常约,仍元和十五年徵纳布帛等估价。其旧纳虚估物,与依虚估物回计,如旧纳实估物并见钱,即于端疋斤两上量加估价回计变法在长其物价,价长则永利公私。初虽微有加饶,法行即当就实,此旧给用,故利而不害。仍作条件处置,编入旨符。其盐利、酒利本以衣始,魄有铢两两税之名,不可除去钱额,但旧额中有令纳见钱者,亦请令折纳时估疋段。上既不专以钱为税,人得以所产用输官钱,则货币必闷,渲厍崧つ蹲怨,沆董粗便时惠下庶皆得其宜。其土乏丝麻,或地边塞,风俗既异,赋入不同,亦请商量,委所司裁酌,随便宜处置。又群官所议铸钱,或请收市人间铜器,令州郡铸钱者。昔汉朝亦令郡国铸钱。当开元以前未置盐铁使,亦令州郡勾当铸造。今若两税尽纳疋段,或虑兼要通用见钱,欲令诸道公私铜器各纳所在节度、团练、防御、经略使,便据元敕给与价直并两税仍令本处军人柚本,请以留州留使年支用钱物充所铸钱,使充军府州县公用。当处军人自有粮赐,亦较省本所资众力,并收众铜,天下并功,速济时用,待一年后铸器尽停。其诸州府有出铜钱可以开炉铸处,具申有司便出,令同诸州监治例,每年与本充铸。如此,则见钱稍广,物价渐增,天下百姓日有所利,军国用度亦冀无亏。其收市铜器期限,并禁铸造买卖铜物等,待议定,令有司条流闻奏。其上都铸钱及收铜器,请续处分,将欲颁行,尚资周虑。请令门下、中书、两省、尚书省、御史台并诸官商量,重议闻奏」。从之。
长庆元年六月,诏:「公私便换钱物,先已禁断,宜委京兆府切加觉察」。
九月,敕:「泉货之义,所贵通流。如闻比来用钱,所在除陌不一,与其禁人之必犯,未若从俗之所宜,交易往来,务令可守。其外内公私给用官钱,从今以后,宜每贯一例除垫八千九百二十文成贯,不得更有加除及陌内欠少」。
敬宗宝历元年十月,河南尹王起奏:「准八月二十一日敕,不许销铸见钱为佛像,仍令京兆、河南尹重立科条奏闻,令请犯者以盗铸钱论」。制可。
文宗太和三年六月,中书门下奏:「元和四年闰三月四日敕,应有铅锡钱并合纳官,如有人糸得一钱,赏百钱。当时敕条贵在峻切,今详事实必不可行,则有人告一百贯锡钱须赏一万贯铜钱,执此而行,是无畔际。昨因任清等犯罪施行不得,遂酌事理,量情科赏。或恐已后,民间更有犯者,宜立节文,令可遵守。臣等商量,自今已后,有用铅锡钱交易者,一贯已下,州府常行杖决脊杖二十,十贯以下决六十,徒三年。过十贯已上,集众决杀。其受铅锡钱交易者,亦准此处分,其所用铅锡钱并纳官。其能糸告者,每一贯赏钱五十。不满一贯者,准此计赏,累至三百千,仍且取当处官钱给付。其所犯人罪不至死者,徵纳家资,充填赏钱。其元和四年闰三月四日敕,便望删去」。可之。
四年十一月,敕:「应私贮见钱家,除合贮数外,一万贯至十万贯,限一周年内处置毕。十万贯至二十万贯已下者,限二周年处置毕,如有不守期限,安然蓄积,过本限,即任人糸告及所由觉察。其所犯家钱,并准元和十二年敕纳官,据数五分取一分充赏。糸告人赏钱数止于五千贯,应犯钱法人、色目决断科贬,并准元和十二年敕处分。其所由觉察,亦量赏一半」。事竟不行。
五年二月,盐铁使奏:「湖南管内诸州百姓私铸告到钱。伏缘衡、道数州,连接岭南山洞深远,百姓依模监司钱样,竞铸造到脆恶奸钱,转将贱价博易,与好钱相和行用。其江西、鄂岳、桂管、岭南等道应有出铜锡处,亦虑私铸滥钱,并请委本道观察使条流禁绝」。敕旨宜依。
八年三月,盐铁使王涯奏,请于蔚州置飞狐县铸钱,以变河东管内锡铁之弊。从之。
开成三年四月,河东节度使裴度奏:「管内蔚州飞狐县铸钱,侵害百姓,请废院,令道自铸,便充每年甲价」。诏曰:「鼓铸之利,合归有司,制置已成,难亟更改。其飞狐,依前令度支收管,其甲价便以新铸钱充。其所由工匠,令院司与观察使计会具挟名,申不得广占人户,侵扰州县」。
六月,帝御紫宸殿,问宰臣曰:「币轻钱重如何?」宰臣杨嗣复曰:「此已多年,但且禁铜不可广,变法广变法,即必扰人」李珏曰:「今请加炉铸钱,他法不可先有格。令州府禁铜为器,当今以铜为器,而不知禁所病者,制敕不曾下经年,而州县因循,所以制令相次而见之为常。今自淮而南,至于江、岭,鼓铸铜器,列而为肆,州县不禁。市井之人逐锥刀之利,以一缗范为他器,鬻之集利,不啻数倍。是则禁铜之令必在严峻,斯其要也。
武宗会昌六年二月,敕:「缘诸道鼓铸佛像钟磬等新钱,已有次第,须令旧钱流布。绢价稍增,文武百寮俸料,宜起三月一日,并给见钱,其半先给虚估疋,宥怨朗奔壑」。Ц敕:「比缘钱重币轻,生人转困,今加鼓铸,必在流行,通变救时,莫切于此。宜申先甲之令,以诫居货之徒。京城及诸道,起今年十月以后,公私行用,并取新钱,其旧钱权停三数年。如有违犯,同用铅锡恶钱例科断,其旧钱并纳官」。事竟不行。
哀帝天潭年四月,敕:「准向来事例,每贯抽除外,以八百五十文为贯,每陌八十五文。如闻坊市之中,多以八十为陌,更有除折。今后委河南府指挥市肆交易,并须以八十五文为陌,不得更有改移」。
后唐庄宗同光二年二月,诏曰:「钱者古之泉布,盖取其流行天下,布散人间,无积滞则交易通,多贮藏则士农困。故西汉兴改币之制,立告缗之条,所以权蓄贾而防大奸也。宜令所司散下州府,常须检察,不得令富室分外收贮见钱。又工人销铸为铜器,兼水公边州镇,设法钤辖,勿令商人搬载出境」。
三月,知唐州骈晏平奏:「市肆间点检钱帛,内有锡蜡、小钱,拣得不少,皆是江南纲商挟带而来」。诏曰:「帛布之币,杂以铅锡。就中江湖之外,盗铸尤多,市肆之间,公行无畏。因是纲商挟带,舟戢往来,换易好钱,藏贮富室,实为蠹弊,须有条流。宜令京城诸道,于坊市行使钱内点检杂恶铅锡钱,并宜禁断。水公江州县,每有舟龉到岸,严加觉察。若私载往来,并宜收纳」。
明宗天成元年八月,中书奏:「访闻三京诸州府所卖铜器价贵,多是销杓钱为器,以邀厚利」。敕旨宜令遍行晓谕,严加禁制。如元旧破损铜器及碎铜,即许铸造器物,仍生铜器物,每斤价定二百文。熟铜器物每斤二百文,如违省价买卖之人,依盗铸钱律科断」。十一月,敕:「诸道州府纳勒见钱,素有条制,若全禁断交,非通规,宜令遍指挥。三京及诸道州府及诸城门所出见钱,如五百已上,不得放出。如稍有违犯,即准元条指挥。其水公、淮州县镇,即准先条敕命处分」。
十二月,敕:「行使铜钱之内,如闻挟带蜡钱,若不严设条流转,恐私加铸造,须行止绝,以息奸欺。应中外所使铜钱,内蜡钱即宜毁弃,不得辄更行使。如违,其所使钱不限多少,并纳入官,仍科深罪」。
二年七月,度支奏:「三京、邺都并诸道州府市肆买卖所使见钱,旧有条流,每陌八十文。近访闻在京及诸道街坊市肆人户,不顾条章,皆将短陌转换长钱,但恣罔欺,殊无畏忌。若不条约转启人幸门请,更各降指挥,凡有买卖,并须使八十陌钱」。从之。
十月,右司员外郎杨薰奏,先以铜器贵市,人多销钱以为器,下令禁之,令不行,又降之,乃再行前敕,亦不能禁。
三年十二月,青州上言,北海掘得铁钱二百万。
四年四月,禁铁蜡钱。时湖南纯使蜡钱青铜一钱,折当一百,商估易换,法不能止。
八月,工部员外郎孙洽奏:「准律,冯钱作铜,最为大罪,望加禁绝。
九月,敕:「先条流三京、诸道州府,不得于市使钱内夹带铁锡钱,虽自约束,仍闻公然行使。自此有人于钱陌中捉到一文至两文,所使钱不计多少纳官,所犯人准条流科罪」。
长兴元年正月,鸿胪少卿郭在徽奏请铸造新钱,或一当十,或一当三十,或一当五十,兼进《钱谱》一卷,仍于表内徵引。故幽州节度使刘仁恭为铁钱泥钱事,敕旨:「刘仁恭:顷为燕帅,不守藩条,辄造泥钱,号为山库,殊非济物,一向害人。蠊碜囱俺恶,名犹在郭,在徽既居班列,合识规章,岂可显对明庭,遽陈弊事?仍缘旧谱,更撰新文,加之以一当十,真谓将虚作实,据兹见解,宜加惩责。可降授卫尉少卿、同正,仍勒依旧篆字。其所进钱谱,纳在史馆,其擅造到官数钱图,并令焚毁」。
二年三月,敕:「诸道州府,累降敕令不得使铁蜡钱,如有违敕行使者,所使钱不计多少,并没纳入官所犯人具姓名以闻。近日依前有无良之辈,所使钱内夹带铁蜡钱,须议再行止绝。宜令诸道州府严切条理,密差人常于街坊察访,如有众私铸泻,及将铜钱销铸、别造物色捉获,勘究不虚,并准前敕处分」。
三年三月,河府奏重开废铜冶。
末帝清泰二年十二月,诏御史台晓告中外,禁用铅钱,如违犯,准条,流处分。
晋高祖天福三年二月,敕:「朕以历代铸钱,济时为宝,久无监务,已绝增添。迩来趋利之人,违法甚众,销璨灰鸦。袤既兆,探制未严,奸弊莫止。既无添而有损,耗国以困民,将致丰财,须行峻法。宜令盐铁使禁止私下,打造铸泻铜器,速具条流事件闻奏」。
十一月,敕:「国家所资,泉货为重,减耗渐亏于日用,增加自致于时康。近代已来,中原多事,销蠹则甚添铸无闻朝廷合议于条章,寰海必臻于富庶。宜令三京、邺都、诸道州府,晓示无问公私,应有铜者,并许铸钱,仍以「天福元宝」为文,左环读之,委盐铁司铸样颁下诸道,令每一钱重二铢四参,十钱重一两。或虑诸人接便将铅铁铸造杂乱铜钱,仍令三京、邺都、诸道州府依旧禁断。尚虑逐处铜数不多,宜令诸道应有久废铜冶处,许百姓取便开炼,永远为主,官中不取课利。其有生熟铜,仍许所在中卖入官,或任自铸钱行用。其陈许铸钱外,则不得接便别铸造铜器。如有违犯者,并准三年三月三十日敕条处分」。
十二月,敕:「先许铸钱,仍每一钱重二铢四参,十钱重一两。切虑逐处铜阙难依先定铢两,宜令天下无问公私,应有铜欲铸钱者,一任取便酌量轻重铸造,因兹不得入锡并铁,及令缺漏不堪久远用使,仍委盐铁司明晓示,准元敕指挥」。
四年七月,敕:「先令天下州郡公私铸钱,近闻以铅锡相参,缺薄小弱,有违条制,不可久行。今后官私铸造使下禁依旧法」。
十一月,建钱炉于栾川,为石豹之冶。
汉隐帝乾佑初,始使七十七陌钱。是时,膳部郎中罗周胤上言曰:「钱刀之货,今古通行,从古自来,铸造不息,长无积聚,益被销。琛H舨痪设是防,何以绝其奸宄?臣请敕三京、邺都诸道州府,凡器物、服玩、鞍辔、门户、民间百物旧用铜者,今后禁断,不得用铜。诸郡邑州府市已成铜器及腰带、幞头线及门户食,希许敕出后一月,并令纳官官中约定铜价支给。候诸处纳毕,请在京置铸钱,尽俾铜尽为钱,以济军用。除钱外,只令铸镜镜亦官铸,量尺寸定价,其馀并不得用铜。如敢固违,请行条法,以杜奸源」。疏奏,不报。
周太祖广顺元年三月,敕铜法,今后官中更不禁断,一任兴贩,所有一色,即不得泻破为铜器货卖。如有犯者,有人糸告捉获,所犯人不计多少,斤两并处死。其地方所由节级,决脊杖十七,放邻保人臀杖十七放。其告事人,给与赏钱一百贯文」。
世宗显德二年九月,敕:「国家之利,泉货为先。近朝已来,久绝铸造,至于私下不禁,销杷暝陆ド罴楸子壬踅癫赏。兴冶立监铸钱,冀便公私。宜行条制。起今后除朝廷法物、军器及镜并寺观钟、磬、钹、相轮火珠铃铎外,其馀铜器,一切禁断。应两京诸道州府铜像器物及诸色装铰所用铜,限敕到五十日内,立须毁折送官。其私下所约到铜,据斤两给付价钱。如出限辄有隐藏及埋窖使用者,一两至一斤,所犯人并加等第刑责至五斤已上,不计多少所犯人处死。其铜镜,今后官中铸造于东京,置场货卖,许人收买,于诸处兴贩{{初,世宗谓侍臣曰:「今以钱货之弊,将立监铸钱、佛像之属,凡是铜者,并从销铸,卿等勿以毁佛兴利而有难色。夫佛,圣人也,广其善道以化人心心。能奉道佛,则不远存其像也,非重佛之至也。行其道,乃奉佛之深也。今兴利所以济人也,济人即佛道也。况闻大圣舍头目之喻,若朕身可济,民亦将不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