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四百六十六

○台省部 忠节

传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盖臣之事君,能致其身而忘其死,斯之为令德焉。汉氏而下,重台阁之选,良以出入扃禁,参陪侍从,奉承顾问,与闻政事,故其选益精而厥任弥重。乃有挺贞确之操,耸纯亮之志,临危难而必奋,处屯夷而有守,秉大节而不可夺,执大义而无所苟,诚心蕴于内风,烈彰乎外,其或终罹否运,至于陨命者,亦不乏焉。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汉金日┪侍中初莽何罗与江充相善。及充败,卫太子何罗弟通用诛太子时,力战得封。后武帝知太子冤,乃夷灭,充宗族党与。何罗兄弟惧及及谓及于祸也,遂谋为逆。日┦悠渲疽庥,蟹浅,P囊芍阴,独察其动静,与俱上下上下于殿也。何罗亦觉日┮庖怨示貌坏梅⑹,鞘钡坌行,伊止夤甘泉一名林。光,秦之林。光宫,胡亥所造。汉文于其旁起甘泉宫,日┬〖参月殿中所止曰庐。何罗与通及小弟安成矫制夜出共杀使者,发兵。明旦,帝未起,何罗亡何,从外入无何,犹言无故也?日┳嗖手亩奏,向也。日┓较虿薅心动,立入坐内户下。须臾,何罗袖白刃从东箱上置刃于衣袖中也。袖古袖字?见日┥变,走趋卧内欲入趋读曰趣,乡也。卧内,天子卧处,行触宝瑟,僵日┑帽Ш温抟。颉洞曰:「莽何罗反传谓传声唱之?帝惊起,左右拔刃欲格之,帝恐并中日中,之仲切,止勿格日,┄虾投何罗殿下胡颈也,ㄏ其颈而投殿下也。ㄏ音九兀反,得擒缚之穷,治皆伏辜,繇是著忠孝节繇读与由同

丙吉,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昭帝元平末,以亡嗣大将军霍光,遣吉迎昌邑王贺贺即位,以行水┞,曳瞎庥氤灯锝军,张安世诸大臣议所立,未定。吉奏记光曰:「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亡嗣,海内忧惧,欲亟闻嗣亟,急也。主发丧之日,以大谊立后虽无嫡嗣,旁立支属,令宗庙有奉,故云大谊。所立非其人,复以大谊废之恐危社稷,故废黜之,天下莫不服焉。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窃伏听于众庶察其所言,诸侯王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闻于民间也,而遗诏所养武帝曾孙,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出郡邸狱,归在外家史氏,后入掖庭也,吉前使居郡邸时,见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愿将军详大议,参以蓍龟,岂宜褒显,先使入侍侍太后,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后决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览议,遂尊立皇曾孙,遣宗正刘德与吉迎曾孙于掖庭,是为宣帝。

陈咸成哀间为尚书令,王莽篡位,父子并解官归乡里,犹用汉家祖腊共工之子好远游,死为祖神。汉家火,德盛于午,故以午日为祖也。腊者,岁终祭众神之名。腊,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汉火德衰于戊,故腊用戊日也。人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腊乎?」其后莽复徵咸,遂称病笃,于是乃收敛其家,律令书文皆壁藏之。

后汉卢植为尚书,董卓欲废弘农王植曰:「按《商书》,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十馀,故霍光废之。今上富于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卓怒,罢坐,欲诛植,侍中蔡邕劝之得免。皇甫郦为谒者仆射,时李人窆汜,数相攻击。天子以郦凉州旧姓,有专对之才,遣令和人瘵疔先诣汜后,为诏命:诣人褙榀癫豢,显唬何矣!刑致啦贾功,辅政四年,三辅清静,天下所知也。郭多盗马虏耳郭鹨幻多,何敢乃欲与吾等邪!必欲诛之。君为凉州人,观吾方略,士众足辨,郭多不多,又劫质公卿所为如是而君苟欲利,郭多、李人裼械ㄗ灾之。郦答曰: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至于毙。近董公之︹,明将军目所见,内有王公,以为内主。外有董爻,需以为鲠毒。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头县竿端,此有勇而无谋也。将军身为上将,把钺仗节,子孙握权,宗族荷宠,国家好爵,而皆处之。今郭多劫质公,卿将军胁至尊,谁为轻重耶?张济与郭多、杨定有谋,又为冠带所附。杨奉,白波帅耳,犹知将军所为非是。将军虽拜宠之,犹不肯从诏也。人癫荒邵言而呵之。令出,郦出诣省门白人癫豢洗于辞语不顺,侍中胡邈为人袼幸,呼传诏曰:令食希其辞。又谓郦曰:李将军于卿不薄。又皇甫公为太尉李将,军力也。郦答曰:胡敬才,卿为国家常伯。辅,弼之臣也。语言如此,宁可用耶!邈曰:念卿失李将军,意恐不易耳。我与卿何事者?郦言我累世受恩,身又尝在帷幄,君辱臣死,当坐国家为李人袼杀,则天命也。天子闻郦答语,切恐人裎胖,便敕遣郦。郦裁出宫门,人袂不㈥,谕醪呼之。昌知郦忠直纵令去,还答人裱,宰分不及。

荀N,侍中、尚书令董昭欲共进曹公爵。国公九锡备物,密以访xT唬翰。芄本兴义兵,以图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秉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事遂寝。

魏锺繇,汉末为黄门侍郎。是时献帝在西京,李人窆,鸬嚷页ぐ仓杏,牍囟断绝。曹公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人瘵,鸬纫晕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匾榱舨芄,使拒绝其意。繇说人瘵、鸬仍唬悍浇裼⑿,鄄⑵鸶鹘弥谱命,惟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人瘵鸬纫螋硌,院窦哟鸨,繇是曹公使命,遂得通。曹公既数听荀V,称繇,又闻其说人瘵、鹨、嫘、樾、尼、嶝榀、裥、蔡、熳、郁碛欠、惺、槔、珊、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

徐宣为散骑常侍,从文帝至广陵。六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后,凌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壮之。

孙礼为尚书时,明帝猎于大石山,虎趋乘舆,礼便投鞭下马,欲奋剑斫虎。诏令礼上马。

王经为尚书,高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先告王。沈王业及沈业将奔,告司马昭将出,呼经经不从,曰:「吾子行矣」。

晋范粲仕魏,为太宰从事中郎。齐王芳被废,迁于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动左右。时晋景帝辅政,召群官会议,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时望,优容之。粲又称疾,阖门不出。于是特诏为侍中,持节使于雍州。粲因阳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子孙常侍左右,至有婚宦大事,辄密谘焉。合者则色无变,不合则眠寝不安,妻子以此知其旨。太康六年卒,年八十四,不言三十六载,终于所寝之车。

裴呶侍中咭约趾蟛辉锰子,抗表请增崇太子所生谢淑妃位号,仍启增置后卫吏卒,给三千兵。于是东宫宿卫万人,呱盥羌趾舐艺,与司空张华、侍中贾模议废之而立谢。淑妃、华、模皆曰:「帝自无废黜之意,若吾等专行之,上心不以为是。且诸王方刚,朋党异议,恐祸如发机,身死国危,无益社稷咴唬撼先绻虑,但昏虐之人无所忌惮,乱可立待,将如之何?」华曰:「卿二人犹且见信,然勤为左右,陈祸福之戒,冀无大悖。幸天下尚安,庶优游卒岁」。此谋遂寝,叩┫θ八荡,幽腹愠。蔷令戒谕贾后亲侍太子而已。或说:「咴唬盒矣胫泄内外,可得尽言,言若不行,则可辞病并退。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乎免矣」。呖然久之,而竟不能行。迁尚书左仆射,侍中如故。咚滨笾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谓之以亲戚进也,惟恐其不居位。

傅祗为侍中时,将诛杨骏,而骏不之知,祗侍骏坐,而懔门闭内,外不通祗,请与尚书武茂听国家消息,揖而下阶,茂犹坐,祗顾曰:「君非天子臣耶?今内外隔绝,不知国家所在,何得安坐!」茂乃惊起。

仙芗让馐讨醒岸,朝廷有北征之役,徵绍复其爵。绍以天子蒙尘,承诏驰诣行在所。值王师败绩于荡阴,百官及侍卫莫不散溃。惟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兵交御辇,飞箭雨集,绍遂被害于帝侧,血溅御服,天子深哀叹之。及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鲜讨醒勿去」。初,绍之行也,侍中秦准谓曰:「今日向难,卿有佳马否?」绍正色曰:「大驾亲征,以正伐逆,理必有征无战。若使皇舆失守,臣节有在,骏马何为?」闻者莫不叹息。高光为尚书,晋惠帝幸长安,至新安,寒甚,帝堕马伤足,光进面衣,帝嘉之。

周筵义,兴阳羡人,为黄门侍中郎。徐馥之役,筵族兄续亦聚众应之。元帝议欲讨之,王导曰:「兵少则不足制寇,多遣则根本空虚。筵忠烈至到,为一郡所敬,意谓直遣筵,足能杀续」。于是诏以力士百人给筵,使轻骑还阳。羡筵即日取道,昼夜兼行。既至郡,将入,遇续于门筵,谓续曰:「宜与君共诣孔府,君有所论」。续不肯入筵,逼牵与俱。坐定筵,谓太守孔侃曰:「府君何以置贼在坐!」续衣里,带小刀,便操刃,逼筵叱郡传教吴曾,何以不举手!曾有胆力,便以刀环筑续杀之筵,因欲诛勰、札。侃拒不许,勰、札,皆筵从兄弟。委罪于从兄邵诛之筵,不归家省母,遂长驱而去,母狼狈追之,其忠公如此。刁协为尚书令,在职数年。协性刚悍,与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为王氏所疾。又使酒放肆,侵毁公卿,见者莫不侧目。然悉力尽心,志在规救,元帝甚信任之。以奴为兵,取将吏客使转运,皆协所建也,众庶怨望之。及王敦构逆,上疏罪协,帝使协出督六军。既而王师败绩,协与刘隗俱侍帝于太极东除。帝执协、隗手,流涕呜咽,劝令避祸。协曰:「臣当守死,不敢有贰」。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给协、隗人马,使自为计。协年老,不堪骑乘,素无恩纪,募从者皆委之。行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于敦,敦听刁氏收葬之。帝痛协不免,密捕送协首者而诛之。

王彬为侍中,从兄敦举兵入石头,帝使彬劳之。会周ダ被害,先往哭,ダ甚恸。既而见敦,敦怪其有惨容,而问其所以。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仁伯仁,周ダ之字。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复何为者哉!」彬曰:「伯仁长者,君之亲友,在朝虽无謇谔,亦非阿党,而赦后加之极刑,所以伤惋也」。因勃然数敦曰:「兄抗旌犯顺,杀戮忠良,谋图不轨,祸及门户」。音辞慷慨,声泪俱下。敦大怒,厉声曰:「尔狂悖乃何至此,为吾不能杀汝耶!」时王导在坐,为之惧,劝彬起谢。彬曰:「脚疾已来,见天子尚欲不拜,何跪之有!此复何所谢!」敦曰:「脚痛孰若颈痛?」彬意气自若,殊无惧容。后敦议举兵向京师,彬谏甚苦。敦变色,目左右,将攻彬,彬正色曰:「君昔岁害兄,今又杀弟耶?」先是,彬从兄豫章太守棱为敦所害,敦以彬亲故,容忍之。

张晕尚书苏峻之役,杂胪醯季,闳牍侍卫,峻使猿纸谌ǘ。蕉军王导潜与阅泵苄。太后诏于三吴令速起、义军陶侃等至,假越谛姓髀步军,与振威将军陶回共督丹阳义军,缘浇陵使内史刘耽尽以一部喜⑶、参饪ざ,戎г怂牟魁弦愿、车骑将军却鉴,又与吴郡内史蔡谟、前吴兴内史虞潭、会稽内史王舒等招集义兵,以讨峻。峻平,以尚书加散骑常侍,赐爵宜阳伯。

锺雅为侍中,苏峻之乱,王师败绩,雅与刘超并侍卫太子。或谓雅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古之道也。君性亮直,必不容于寇雠,何不随时之宜而坐待其毙?」雅曰:「国乱不能救,君危不能济,各逊遁以求免,吾惧董狐执简而至矣」。庾亮临去,顾谓雅曰:「后事深以相委」。雅曰:「栋折榱崩,谁之责也?」亮曰:「今日之事,不容复言,卿当期克复之效耳」。雅曰:「想足下不愧荀林父耳」。及峻逼,迁车驾幸石头,雅、超流涕步从。明年,并为贼所害。贼平,追赠光禄勋。华常为散骑常侍,领太常。苏峻之乱,常侍帝左右,从至石头,备履艰危,困悴逾年。代荀邃为尚书。苏峻作乱,邃与王导、荀崧并侍天子于石头。

陵玩为尚书左仆射,领本州大中正。及苏峻反,遣玩与兄晔俱守宫城。玩潜说贼将康术归顺,以功封兴平伯。

丁潭,为散骑常侍、侍中。苏峻作乱,帝蒙尘于石头,惟潭及侍中锺雅、刘超等随从不离帝侧。峻诛,以功赐爵永安伯。

褚虺傻、鄢跷,左卫将军苏峻之役。朝廷戒严,以蛭侍中,典征讨军事。既而王师败绩,司徒王导谓「蛟唬褐磷鸬,庇正殿,君可启令速出」。蚣慈欠细蠊,自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升御床,抱帝蚣帮裱帕醭侍,立左右。时百官奔散,殿省萧然。峻兵既入,叱蛄钕庐,蛘立不动,呵之曰:「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执政,犹以为侍中从乘舆幸石头。明年,与光禄大夫陆晔等出据苑城25逸,任让围之,虻裙淌卦:「羝揭怨,Ψ獬て,较夭。

荀崧为太常,王敦表崧为尚书左仆射。及群臣议元帝庙号,王敦遣使谓曰:「豺狼当路,梓宫未反,祖宗之号,宜别思详」。崧议以为:「礼,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纵圣哲,光启中兴,德泽侔于太戊,功业迈于汉宣。臣敢依前典,上号曰中宗。既而与敦书,承以长蛇未翦,别拜祖宗。先帝应天受命,以隆中兴之主,宁可随世数而迁毁!敢率丹直,询之朝野,上号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请,专辄之愆,所不敢辞」。初,敦待崧甚厚,欲以为司空,于此衔之而止。成帝立,崧为右光禄大夫、开府、录尚书事。苏峻之役,崧与王导、陆晔共登御床,拥卫成帝。及帝被逼幸石头,崧亦侍从不离帝侧。贼平,帝幸温峤舟,崧时年老病笃,犹力步而从。咸和三年薨。其后著作郎虞预与丞相王导笺曰:「伏见前秘书监、光禄大夫荀公,生于积德之族,少有儒雅之称,历位内外,在贵能降。苏峻肆虐,乘舆失幸,公处嫌忌之地,有累卵之危,朝士为之寒心,论者谓之不免。而公将之以智,险迫不慑,扶侍至尊,缱绻不离,虽无扶迎之勋,宜蒙守节之报。且其宣慈之美,早彰远近,朝野之望,许以台司。虽未正位,已加仪同,至守终纯固,名定阖棺,而薨卒之日,直加侍中。生有三槐之望,没无鼎足之名,宠不增于前秩,荣不副于本望,此一时愚智所慷慨也。今承大弊之后,淳风颓散,苟有一介之善,宜在旌表之列,而况国之元老,志节若斯者乎!」不从。

孔坦为侍中,以疾去职。加散骑常侍,迁尚书,未拜,疾笃,庾冰省之,乃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将终身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邪?」冰深谢焉。临终,与庾亮书曰:「不谓疾苦,遂至顿弊。自省绵绵,奄忽无日,范堂也,将何所悲!但以身往名没,朝恩不报,所怀未叙,即命多恨耳。足下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顾ツ,名震天下。榱椽之佐,常愿下风,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统,封京观于中原,反紫极于华壤。是宿昔之所味咏,慷慨之本诚矣。今中道而毙,岂不惜哉!若死而有灵,潜听风烈。俄卒,亮报书曰:「廷尉孔君,神游体离,呜呼哀哉!得八月十五日书,知疾患转笃,遂不起济,悲恨伤楚,不能自胜。足下方在中年,素少疾患,虽天命有在,亦祸出不图耳。足下才经于世,世常须才,况于今日,倍相痛惜。吾以寡乏,忝当大任,国耻未雪,夙夜忧愤。尝欲足下同在外藩,戮力时事,此情未毕,来书奄至,申往复不觉涕陨。深明足下慷慨之怀,深恸足下不遂之志,邈然永隔,夫复何言。谨遣报答,并致薄祭,望足下降神飨之。

王坦之为侍中。简文帝临殂,诏大司马温依周公居摄故事。坦之自持诏入,于帝前毁之。帝曰:「天下傥来之运,卿何所嫌?」坦之曰:「天下,宣元之天下,陛下何得专之!」帝乃使坦之改诏焉。

谢安为吏部尚书,时桓温入朝,而孝武帝富于春秋,政不自己。温威振内外,人情尊若ド同异。安与王坦之尽忠辅翼,终能辑穆。及温病笃,讽朝廷加九锡,使袁宏具草,安见辄改之,由是历旬不就。会温薨,锡命遂寝。

徐邈为中书舍人,孝武帝宴集,酣乐之后,好为手诏诗章以赐侍臣,或文词率尔,所言秽杂,邈每应时收敛,还省刊削,皆使可观。经帝重览,然后出之。是时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时议以此多邈。

谢邈,字茂度。性刚鲠,无所屈挠,颇有理识。累迁侍中。时孝武帝觞乐之后,多赐侍臣文诏,辞义有不雅者,邈辄焚毁之。其他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论者以此多邈。

任旭为郎中州郡举中正,固辞归家。寻天下大乱,陈敏作逆,江东名豪并见羁絷,惟旭与贺循守死不回,敏卒不能屈。

何充为中书令,庾冰兄弟以舅氏辅王室,权侔人主,虑易世之后,戚属转疏,将为外物所改,谋立康帝,即帝母弟也。每说成帝,以国有强敌,宜须长君,帝从之。充建议曰:「父子相传,先王旧典,忽妄改易,惧非长计。故武王不授圣弟,即其义也。昔汉景亦欲传祚梁王,朝臣咸以为亏乱典制,据而弗听。今琅邪践祚,如孺子何?社稷宗庙将其危乎!」冰等不从。既而康帝立,帝临轩,冰、充侍坐。帝曰:「朕嗣鸿业,二君之力也」。充对曰:「陛下龙飞,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议,不睹升平之世」。帝有惭色。后帝疾笃,冰、翼意在简文帝,而充建议立皇太子,奏可。充奉遗旨,使立太子,是为穆帝。冰、翼深恨之。

宋王僧绰为侍中,会二凶巫蛊事泄,文帝独先召僧绰具言之。及将废立,使寻求前朝旧典。劭于东宫夜飨将士,僧绰密以启闻。帝又令撰汉、魏以来废诸王故事。撰毕,送与江湛、徐湛之。湛之欲立随王诞,江湛欲立南平王铄,太祖欲立建平王,宠议久不决。诞妃即湛之女,铄妃即湛妹。僧绰曰:「建立之事,仰由圣怀。臣谓惟宜速断,不可稽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以义割恩,略小不忍。不尔,便应坦怀如初,无烦疑论。《淮南子》云:以石投水,吴越之善没取之。事机虽密,易致宣广,不可使难生虑表,取笑千载」。帝曰:「卿可谓能断大事,此事重,不可不殷勤三思。且庶人始亡,人将谓我无慈爱之道」。僧绰曰:「臣恐千载之后,言陛下为能裁弟,不能裁见耳」。帝默然。江湛同侍坐,出阁,谓僧绰曰:「卿向言将不大伤切直」。僧绰曰:「帝亦恨君不直」。及劭弑逆,江湛在尚书上省,闻变,叹曰:「不用僧绰言,以至于此」。劭既立,转为吏部尚书,委以事任。顷之,劭料简太祖巾箱及江湛家书,既得僧绰所启享士,并废诸王事,乃收害焉,时年三十一。

沈怀文为侍中,是时世祖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后。怀文与王景文每陈不宜亟出,后同坐松树下,风雨甚,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怀文曰:「独言无继」。且相与陈之」。江智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俄而被召,俱入雉场,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智渊未及有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峻耶?何以常知人事?」又曰:「颜峻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顾觊之为光禄大夫,泰始初,四方同反,觊之家寻阳,寻阳王子房加以位号,觊之不受,曰:「礼,年六十不服,戎以其筋力衰谢,非复军旅之日,况年将八十,残生无几,守尽家门,不敢闻命」。孔觊等不能夺。时普天叛逆,莫或自免,惟觊之心迹清全,独无所与。太宗甚嘉之。

南齐谢フ初为宋侍中,并掌中书,散骑二省诏册。高帝进太尉,又以フ为长史,带东海太守。高帝方图禅代,思在位之臣,以フ有重名,深所钦属,论魏、晋故事,因曰:「晋革命时事久兆,石苞不早劝晋文死,方恸哭。方之冯异,非知机也」。フ答曰:「昔魏臣有劝魏武即帝位。魏武曰:如有用我,其为周文王乎?晋文世事魏氏,将必终身北面。假使魏早依唐、虞故事,亦当三让尔」。高帝不悦,更引王俭为内史,乃以フ为侍中,领秘书监。及齐受禅,フ当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当解玺,フ佯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授齐王」。フ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欲取兼人。フ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出东掖门,乃得车还宅。是日,遂以王俭为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言于高帝,请诛フ。帝曰:「杀之则遂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耳」。遂废于家。

孙谦,为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为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顾处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任焉。

王敬则为都官尚书,世祖初在东宫,在左右。张景真多僭侈,太祖称太子令杀之。世祖忧惧,称疾月馀。帝怒不解,昼卧太阳殿,敬则直入,叩头启帝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东宫,召诸王以下于玄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

江栉,都官尚书,领骁骑将军。郁林即位,迁掌吏部。隆昌元年,为侍中,领国子祭酒。郁林废,朝臣皆被召入宫,柚立懔门,⒁┳硗鲁抵卸去。

梁王志初,为齐吏部尚书,领左卫将军。义师至城内害东昏,百僚署名送其首。志闻而叹曰:「冠虽敝,可加足乎!」因取庭中树叶,ソ服之,伪闷,不署名。高祖览牒无志署,心嘉之,弗以让也。

萧懿为尚书令,时东昏肆虐,茹法珍、王坦之等执政,宿臣旧将,并见诛夷。懿既佐立元勋,独居朝右,深为法珍等所惮,乃说东昏曰:「懿将行隆昌故事,陛下命在晷刻东,餍胖将加酷害,而懿亲近之,密具舟江渚,劝令西奔。懿曰:「古皆有死,岂有叛走尚书令耶?」遂遇祸。

王进之,初仕齐为给事黄门侍郎、扶风太守。武帝之举兵也,所在乡应邻郡多请进之,同遣修谒,进之曰:「非吾志也」。竟不行。武帝嘉之。

王亮为尚书右仆射,时义师至新林,内外百僚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间路送诚款,亮独不遣。及城内既定,独推亮为首。亮出见高祖曰:「颠而不扶,安用彼相」而弗之罪也。

张充初仕齐为侍中,义师近次,东昏召百官入宫省,朝士虑祸,或往来酣宴,充独居侍中省,不出阁。城内既枭东昏,百官集西钟下,召充不至。高祖霸府,开以为大司马。

颜见远初仕齐,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于此也」。

徐勉为尚书仆射、中卫将军。勉以旧恩,超升重位,尽心奉上,知无不为任。孝恭为中书丞。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舀见害。

姚僧坦为中书舍人,周军克荆州,僧坦犹侍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方涕泣而去。

陈殷不害,仕梁,为东宫通事舍人。侯景之乱,不害从简文入台城。及台城陷,简文在中书省,景带甲将兵入朝陛见,过谒简文。景兵士皆羌胡杂种,冲突左右,甚不逊,侍卫者莫不惊恐避易,惟不害与中庶子徐ゼ侍侧不动。及简文为景所幽,遣人请不害与居处,景许之,不害供侍益谨。

孔奂为侍中、五兵尚书。世祖疾笃,奂与高宗及仲举并吏部尚书袁枢、中书舍人刘师知等入侍医药。世祖常谓奂等曰:「今三方鼎峙,生民未滤暮J轮,匾诵氤ぞ。朕欲近则晋成,远隆殷法,卿等须遵此意」。乃流涕垤。ざ对曰:「陛下御膳康和,痊复非父。皇太子春秋鼎盛,圣德日跻,安成王介弟之尊,是为周旦。阿衡宰辅,若有废立之心,臣等愚诚不敢闻」诏。世祖曰:「古人遗直,复见于卿」。

袁宪为尚书仆射。祯明三年,隋兵来伐,隋将贺若弼进宫,城北掖门兵卫皆散走,朝士稍各引去,宪卫侍左右。后主谓宪曰:「我从来待卿不先馀人,今日见卿,可谓岁寒知松柏后凋也」。后主遑遽,将避匿,宪正色曰:「北兵之入,必无所犯,大事如此,陛下安之?臣愿陛下正衣冠,御前殿,依梁武见侯景故事」。后主不从,因下榻驰去。宪从后堂景阳殿入,后主投下井,宪拜哭而出。

后魏古弼为尚书令,太武大阅,将较猎于河西。弼留守,诏以肥马给骑人,弼命给弱者。太武大怒曰:「尖头奴敢裁量朕也!朕还台,先斩此奴!」弼头尖,太武常名之曰「笔头」,是以时人呼为笔公」。弼属官惶怖惧诛,弼告之曰:「吾为臣事君,使田猎不过盘游,其罪小也。不备不虞,使戎寇恣逸,其罪大也。今北方孔炽,南虏未灭,狡焉之志。袼疟呔呈俏,嵊且病9,恃事聿妇,实为不虞之远虑,苟使国家有利,吾避死乎?明主可以理干,此自吾罪,非卿等之咎」。太武闻而叹曰:「有臣如此,国之宝也」。赐衣一袭、马二疋、鹿十头。

薛提为侍中,治都曹事。太武末,秘不发丧。尚书右仆射兰延、侍中和延等议,以为皇孙幼冲,宜立长君,徵秦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孙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系,春秋虽少,令问闻于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汉废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犹豫未决。中常侍宗爱知其谋,矫皇后令,徵提等入,遂杀之。

高允为中书令,献文时有不豫,以孝文幼冲,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诸大臣以次诏问。允进跪帝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劳神听。陛下上思祖宗托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献文于是传位于孝文,赐帛一疋,以标忠亮。

于烈孝文时为散骑常侍,及穆泰、陆娔狈淳删┑,坌掖泰等伏法,代卿旧族,同恶者多,惟烈一宗,无所染豫。帝嘉其忠操,益器重之。

王砦吏部尚书。太和二年,孝文及文明太后率百僚与诸方客临虎圈,有逸虎登阁道,几至御坐,左右侍卫皆惊靡矶乐搓御之,虎乃退去,故亲任转重。于忠为侍中、领军。宣武、延昌末,忠与门下议孝明帝幼冲,以高阳王雍、任城王澄辅政,奏中宫请节,敕授。御史中尉。王显欲逞奸计,与中常侍、给事中孙莲等厉色不听,寝门下之奏。侍中、黄门但牒六辅姓字。赉来。孙莲等密欲矫太后令,以高肇录尚书事,显与高猛为侍中,忠即于殿中收显杀之。

申徽,大统中,为中书舍人,修起居注。河桥之役,大军不利,近侍之官分散者众,徽独不离左右。

北齐杨饰河腊渤跷、通直散骑侍郎,时年十八。元颢入雒,时蚀痈,感仲┪北中郎将,镇河梁失弥、临┐Ρ闶舫,擞咧惺б,怪梁淤┧浞钣,车驾北渡而潜南奔,使腾烧之,遂相与扈从达建州。除通直散骑常侍。

裴让之任,为中书侍郎。齐受禅,静帝逊居别宫,与诸臣别让之,流涕垤ぁ。

陈元康为侍中,属世宗将受魏禅,元康与杨蚀藜、臼娌⒃谑雷谧将大迁,除朝士共品藻之。世宗家苍头兰固成先掌厨膳,甚被宠昵。先是,世宗杖之数十,吴人性躁,又恃旧恩,遂大怒。与其同事阿迥焙κ雷诎,迨笔孪宰,娉V吹端娲釉疲喝粑哦齐叫声,即以刃加于显祖。是日,值魏帝初建东宫,群官拜表,事罢,显祖出上东门,别有所之,未还而难作。固成进食,置刀于盘下而杀世宗。元康以身蔽被,刺伤重,至夜而终。杨世潜纷叱平凹臼,嫣幽潇恫蘅庵辨奚舍乐贼死,是时秘世宗凶问,故殡元康于宫中,⒁猿鍪鼓暇,承槌中书令。

王松年,孝昭擢拜为给事黄门侍郎。帝每赐坐,与论政事,甚善之。孝昭晏驾,松年驰驿至邺都宣遗诏,发言涕泗,迄于宣罢,容色无改,辞吐谐韵,宣讫号恸,自绝于地,百官莫不感恸。还晋阳,兼侍中,护梓宫还邺。诸旧臣避形迹,无敢尽哀,惟松年哭甚流涕,朝士咸恐。武成虽忍松年恋旧情切,亦雅重之。以本官加散骑常侍,食高邑县侯。

后周徐招初仕后魏,为二千石郎中。尔朱荣死,尔朱世隆屯兵河桥,庄帝以招为行台左丞,自虎牢北渡,引马场河内之众以抗世隆。后尔朱兆得招,锁送雒阳,尔朱仲远数招罪,将斩之,招曰:「不亏君命,得死为幸」。仲远重之曰:「凡人受命,理各为主,今若为戮,何以劝人臣?」乃释之,用为行台右丞。及仲远南奔,招独还朝。

薛端,孝闵帝践阼,再迁户部中大夫,进爵为公。晋公护将废帝,召群臣议之,端颇怀同异。护不悦,出为蔡州刺史。

厍狄以右下大夫从武帝东伐,及并州军败,侍臣歼焉。及帝之出,惟侍从。以功授上仪同大将军尉迟运为右宫伯。建德三年,武帝幸灵阳宫,又令运以本官兼司武,与长孙览辅皇太子居守。俄而卫刺王直作乱,率其党袭肃章门。览惧,走行在所。运时偶在门中,直兵奄至,不暇命左右,乃手自阖门。直党与运争门,斫伤运指,仅而得闭。直既不得入,乃纵火,运恐火尽,直党得进,乃取宫中材木及床等以益火,更以膏油灌之,火转炽。久之,直不得进,乃退。运率留守兵,因其退以击之,直大败而走。是夜微运,宫中已不守矣。武帝嘉之,授大将军,赐以田宅、妓乐、金帛、车马什物等不可胜数。

宇文孝伯,宣帝时为小蒙宰。初,帝为皇太子时,西征在军有过行,郑译时亦预焉。军还,孝伯及王范尽以白高祖。高祖怒,挞帝数十,诏除译名。是时,译又被帝亲,帝既追憾被杖,乃问译曰:「我脚上杖痕,谁所为也?」译答曰:「事繇宇文孝伯及王范、郑译又因说王范捋须事。帝乃诛范初,王范因内宴捋高祖,须言太子之不善。尉迟运惧,私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为之奈何?」孝伯对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本犬旬名,义谏而不入,将焉逃死?足下若为身计,直且远之」。于是各行其志。运寻出为秦州糸管。

颜之仪为御正中大夫,静帝大象末,刘鹬R氲冉靡炮,以隋文帝为丞相,辅少主之仪,知非帝旨,拒而弗从,鸬炔葳署,讫逼之。仪署之仪,厉声谓鸬仍唬褐魃仙遐嗣子冲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贤戚之内,赵王最长,以亲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备受朝恩,当思尽忠报国,奈何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仪有死而已,不能诬罔先帝」。于是鸬戎不可屈,乃代之仪,署而行之。隋文帝后索符玺,之仪又正色曰:「此天子之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于是隋文帝大怒,命引出戮之。然以其民之望也,乃止。出为西疆郡守。

隋卢楚,大业末,为尚书右司郎中。江都难作,楚与元文都等于东都共立越王侗为帝。及世充作乱,兵攻太阳门,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斩关逃难,呼楚同去。楚谓之曰:「仆与元公有约,若社稷有难,誓以俱死,今舍去不义」。及兵入,楚匿于大官署,贼党执之,送于充所。充奋袂令斩之。于是锋刃交下,支体麋碎。

唐温彦博为中书侍郎,突厥入寇,命左卫大将军张瑾为并州道行军糸管出拒之,以彦博为行军长史,与寇战于大谷,军败,彦博没于北庭。突厥以其近臣,苦问以国家虚实及兵马多少,彦博固不肯言。颉利怒,迁于阴山苦寒之地。太宗即位,突厥送款,始徵彦博。还朝,授雍州治中。

朱敬则,天后时为冬官侍郎,以张易之等权宠日盛,恐有异图。常密谓左羽林将军敬晖曰:「公若假皇太子之令,举北军之兵,诛易之兄弟,两飞骑之力耳」。其后晖等竟用其策。及易之、昌宗伏诛,晖遂矜功自恃,故赏不及于敬则。俄出为郑州刺史。

萧华,天宝末为兵部侍郎。陷贼,伪授魏州刺史。使人潜通表状,官军至,以为内应。贼闻,禁锢之,收魏州,得华于狱。百姓父老举华庇百姓,免其屠戮。肃宗乃以为魏州刺史、本州防御使。诏曰:「萧华素有材能,擢居省闼。间者见迫狂虏,陷于艰危,遂能殉节本朝,乃心王室。潜通诚款,以表忠纯。杀身独难,通其不死之理。行权有赏,道其归正之心。终以见疑,妄遭禁锢,事则昭著,理可甄明。今魏郡既收,疲仕见虑,黎载请允叶人心,宜更剖符,仍思御侮。可魏州刺史」。

张镐为左拾遗,玄宗幸蜀,自山谷徒步扈从。肃宗即位,玄宗遣镐赴行在所。镐至凤翔,奏议多有引益,拜谏议大夫。

卢奕为御史中丞,知东都武部选事。安禄山犯东都,人吏奔散,奕在台独居,为贼所执,见害。

苗晋卿,天宝末为宪部尚书致仕。及朝廷失守,衣冠流离道路,多为逆党所胁。自陈希烈、张均已下数十人尽赴雒阳。晋卿潜遁山谷,南投金州。会肃宗至凤翔,手诏追晋卿赴行在所,即日拜为左相,军国大务悉以咨之。

杨绾为右拾遗。天宝末,肃宗即位,绾自贼中冒难,披榛求食,以赴行在。时朝廷方急求贤,及绾至,众心咸悦,拜起居舍人、知制诰。颜真卿为刑部尚书,李辅国矫诏迁玄宗居西宫,真卿乃首率百僚上表,谢问起居,辅国言替之,贬蓬州长史。

李岘,代宗初为礼部尚书兼宗正卿。属銮舆幸陕岘,由商山路赴行在。既还京师,拜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裴永泰中,为考功郎中,代宗居陕,步怀考功。及南曹二印赴行在,帝见而谓之曰:「疾风知劲草,果信矣」。

郭谖,工部尚书。建中末,丁父子仪丧,洎朱Г反,京师竟称疾不出。Г︹见之,将授以兵,诋多洳、谎越龅妹狻。

萧昕为散骑常侍。朱Г之乱,徒步出城,Г急求之,乃窜山谷间。至奉天,迁太子少傅。

郑沐游谏议大夫,奉天之难,沐颖几靶性淞

刘为兵部郎中。建中四年,泾原兵叛,时卧病在私第,贼Г遣使以甘言诱之,乃称疾甚。后又使其伪宰相更来招谕,乃托都病S种俗,票樘逦痹。紫嘟镇至,知不可劫胁,乃叹息曰:「镇亦尝忝列曹郎,苟不能死,以至于斯,宁以自辱膻腥,岂复污秽贤哲乎!」垤ざ退。及闻舆驾出幸梁州,乃自投于床,搏膺呼天,因是危瘵绝食,数日而终。赠礼部尚书。

柳浑为尚书左丞,及驾幸奉天,浑微服徒行,潜遁终南山谷,逾旬方达行在。扈从至梁州,改左散骑常侍。裴度为右仆射。长庆二年十一月庚辰,穆宗与中官击鞠于禁中,讶挥兄泄偃缥物所击,遂堕马而仆。帝警恐罢戏,及畹钭、阆侣姆琬餍就床,自是外不闻帝起居者三日。庚寅,宰臣及百寮至延英门,又请入谒,不许。中外心匈心,匈相视无色。群臣请立皇太子,度累上疏请至内殿候上起居,又请速定储位,乃宣旨许以翌日见群臣。辛卯,群臣序立于宣政衙内,数刻,方唤仗,然后入阁如常仪。帝在紫宸殿,御大绳床尽去。左右卫臣以中官数十人侍侧,百官拜舞称贺,连呼万岁。宰臣李逢吉进言:「景王年已长成,请立为皇太子」。度又复奏曰:「自陛下即位以来,皇王典礼,无不备举,东宫虚位,未见储副。今万灵降福,圣体痊和,臣等得以此时瞻拜轩陛,不敢不面献血诚。伏惟速降明诏,以副天下朦胫望」。帝虽不言,感动颜色。

孔纬为御史大夫,僖宗幸山南,遣中使传诏,令纬率百僚赴行在。时京师悉变,从驾官属至汽遣⑽,乱兵所剽,资装殆尽。纬承命见宰相论事,萧遘、裴澈以田令孜在帝左右,意不欲行,辞疾不见纬。纬遣台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为辞。纬无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宪秩,虽六氨计榷,咫尺天颜,累诏追徵,皆无承禀,非臣子之义也。凡布衣交旧,缓急犹相救┰,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夫岂不怀,但汽秦獍之馀,乞食不给。今若首途,聊营一日之费,俟宿信继行可也」。纬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公辈善自为谋,吾行决矣」。即日见凤翔节度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诏命,令促百僚前进,观群公之意,未有发期。仆忝宪闱,不宜居后,道途多梗,公幸假五十骑送至陈仓」。昌符嘉之,谓纬曰:「路无顿处,聚粮办耶?」乃送钱五十缗,令骑士援纬达散关。纬知朱玖必畜异志,奏曰:「关城小邑,不足以驻六师,请速幸梁州」。翌日,车驾离陈仓,才入关,而贯之兵围宝鸡,攻散关。微纬之言几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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