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部 知子知臣知子。
夫帝王者,渊默而神,清明在躬,精鉴外融,灵机内队,兴烛视合若符契,况乃父子之际,天性之亲,故可以察其诚心,显其微隐,则有鉴乃伟量,可付大事,宜承天位,能继绪业,精断之下,无所差焉。若乃尧废丹朱,周舍伯邑,戒吴濞之必反,鉴蜀秀之终恶,帝王之识,不其明欤!所谓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在于斯矣。
尧曰:「畴咨若时登庸畴,谁庸,用也。谁能顺是事,将登用之
?」放齐曰「裔子」。朱启明帝曰:「吁!へ讼,齐臣名裔,国子爵,朱名。启,开也。吁,疑怪之辞,言不忠,信为へ,又好争讼,可乎?言不可也。)一说尧知子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于是乃权授舜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朱得其利。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乃卒授舜。
舜子商均亦不肖舜,乃豫荐禹于天,遂禅禹。
周文王为西伯舍伯,邑考而立武王。
汉高祖十二年,封兄仲之子沛侯濞为吴王,已拜受印,帝召濞相之曰:「若状有反相,若,汝也。
独悔业已拜」。独悔者,心自怀悔,不以语人也。既以封拜为事,臣下知故不改。
因拊其背曰:「汉后五十年,东南有乱,岂若邪!然天下同姓一家慎无反!」濞顿首曰:「不敢」。景帝立,濞果反。
宣帝时,元帝为太子,尝侍燕,从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帝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叹曰:「乱我家者,太子也」。
后汉章帝时,和帝为皇子,自岐嶷至于总角,孝顺聪明,宽和笃仁。帝曰:「是深珍之以为宜承天位」。
魏太祖时,文帝子明帝生,而有岐嶷之姿,帝异之曰:「我基于尔三世矣」。每朝宴会同,与侍中近臣并列帷幄。
晋宣帝为魏太傅时,将诛菖爽,其深谋秘策,独与景帝潜画,文帝弗之知也。将发夕,乃告之。既觇之,景帝寝如常。文帝不能安席,晨会司马门,镇静内外,置阵甚整。宣帝曰:「此子竟可也」。
后魏道武时,太武以皇孙生于东宫,体貌瑰异,道武奇而悦之,曰:「成吾业者必此子也」。
太武时北巡,文成以皇孙从在后,逢虏帅桎一奴,欲加其罚。文成谓之曰:「如今遭我,汝宜释之」。帅奉命解缚。太武闻之曰:「此儿虽小,欲以天子自处」。意奇之。
后周太祖兄子护魏普泰初,始自晋阳至平凉,时年十七。太祖诸子并幼,遂委护以家务,内外不严而肃。太祖尝叹曰:「此儿志度类我」。及太祖西巡,至牵屯山遇疾,驰驿召诏。护至泾州见太祖,太祖疾已绵笃,谓护曰:「吾形容若此,必是不济。诸子幼小,寇贼未宁,天下之事,属之于汝,宜勉力以成吾志」。护涕泣奉命。时嗣子冲弱,寇贼在近,人情不安,护纲纪内外,抚循文武,于是众心乃定。先是,太祖尝云:「我得胡力」,当时莫晓其旨」。至是人以「护」字当之。
武帝,太祖第四子也。幼而孝敬,聪敏有器质,太祖异之,曰:「成吾志者,必此儿也」。
齐炀王宪,太祖第五子。太祖尝赐诸子良马,唯其所择。宪独取闭咛祖问之,对曰:「此马色类既殊,或多骏逸。若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儿知识不凡,当成重器」。后从猎陇上,经官马牧。太祖每见甭,黹曰:「此我儿马也」。因令左右取以赐之。
隋高祖第四子秀,有胆气,容貌瑰伟,美须髯,多武艺,甚为朝臣所惮。帝每谓文献皇后曰:「秀必以恶终,我在当无虑,至兄弟必反」。秀初镇蜀,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于衡,以左右为请。衡既还京师,请益左右,帝不许。大将军刘哙之讨西爨也,高祖令上开府杨武通将兵继进。秀使嬖人万智光为武通行军司马,帝以秀任非其人,谴责之。因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乎?譬如猛兽,物不能害,反为毛间虫之所损食耳」。于是遂分秀所统。
唐高祖初为唐公,太宗既举义师,高祖知其英略,入神军机大事,皆令所司谘决,因从容谓太宗曰:「汝功业既重,成事之后,天下繇汝致之,吾当以尔为太子」。太宗拜谢,且固辞。
太宗贞观十八年四月己酉,御两仪殿。高宗时为皇太子侍侧。太宗谓侍臣曰:「太子志行性度,外人颇亦知否?」司徒长孙无忌曰:「古人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殿下仁孝自然,德义高远,四海之内,莫不闻知」。太宗曰:「朕如某年某,高宗名。
性颇不依节度。某自幼岁,便怀宽厚,生男如狼,犹恐其〖狡淠。炅渥壮,或自不同今日」。无忌曰:「陛下雄武冠时,诚拨乱之才,殿下仁爱自天,乃守文之德,所向虽别,而各当其分,此上天所授以养苍生者也」。是年十一月乙酉,日南至,皇太子、王公以下展贺于贞观殿。太宗曰:「朕一二年中,始见太子拜贺太子。宗社之本,四海所系,而某天资仁孝,内外倾服,朕之此举,无愧于神人也。
后唐太祖以龙纪元年讨孟方立于邢州,旋师于路,因较猎于三垂岗,有玄宗原庙,太祖于祠前置酒,乐作,伶人奏《百年歌》,至于衰老之际,声调凄苦。太祖引满捋须,指庄宗曰:「老子壮心未已,二十年后,此郎子必战于此」。及夹城之役,果符是言。时庄宗才五岁,及太祖有疾,召监军使张承业、大将吴珙谓曰:「吾尝爱此子,志气远大,可付后事」。
周太祖微时,世宗事之,以孝谨闻。太祖尝谓人曰:「此吾家之宝也」。
○帝王部 知臣
《书》曰:「知人则哲,惟帝其难之。非夫躬徇齐之美,蕴聪明之德,英识卓越,伟量疏达,旌别淑慝,而无所凝滞。选任贤能,而闷湮涣俊,S株履芷,脸查韶黜放奸宄,使疲软罢去,而羁孤并进者乎!自帝尧钦明,擅如神之誉。汉高善任,载良史之说。由是之后,以碇嵌处民上者,或畴咨俊,虏⒕幼笥,一蚣虬魏,烙⑽之经略。揣摩其志,辄申之保任。扬摧其器,质形于品藻。用能皇鹿于一代,树风声于来裔,蔼然佳话,斯可述焉。
帝尧曰:「畴咨若时登庸畴,谁庸,用也。谁能咸熙庶绩、顺我事者,将登庸也
?」放齐曰:「裔子朱启吁へ讼,可乎放,齐臣名裔,国子爵,朱名。启,开也。吁,疑怪之辞,言不忠,信为へ人好争讼,可乎?言不可。帝曰畴,咨若予。采(,采事也,复求谁能顺我事者
。榷翟唬憾,脊补し金人孱功榷党,济都叹美之辞。工官称鸠聚人。孱,见也,叹共工能方方,聚见其功
」。帝曰:「吁!静言庸违,象恭滔天静,谋滔,漫也。言共自为谋,言起用行事而背违之,貌象恭敬而心傲狠若漫天,言不可用
。帝曰:咨四岳即羲和之四分,长四岳之诸侯,故称焉
,四岳汤,汤流貌。洪,大割,害也。言大水方且为害
。汤汤洪水方割荡言水奔突,有所涤除怀
,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包襄上也。包山上陵,浩浩盛大,若漫天
。下民咨有能,俾拢ㄙ率果轮我病、Q悦褡舌,涤浅畈,∷困苦,故问四岳有能治者,将使之)。佥曰:于鲧哉皆也。鲧,崇伯之名,朝臣举之
」。帝曰:「吁!弗哉!方命圮族凡言吁者,皆非帝意弗戾圮,毁族类也。鲧性狠戾,好此方名命,而行事辄毁败,善类
!」岳曰:「异哉,试可乃已异,己也,退也。言馀人尽己,唯鲧试无成,乃退
」。帝曰:「往钦哉帝敕鲧往治水,命使敬其事。尧知其性狠戾圮族,未明其所能,而据众可试,故用之
。九载,绩用弗成载,年也。三考九年功用不成,则放退之
。
汉高祖五年,置酒雒阳南宫,帝曰:「通侯,诸将毋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汉帝年纪》:高帝时,有信平侯陵都,武侯起魏相奏,高帝时奏事,有臣陵臣起」。
。「陛下级侮人项,羽仁而敬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与之,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与人功,得地而不与人利,此其所以失天也」。帝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填填,与镇同
。国家抚百姓,给饷食,鬼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所以为我禽也」。群臣悦服。
陈平因魏无知求见汉王,汉王召入。是时万石君石奋为中消,受平、受平谒,平等十人俱赐进食就舍矣。平曰:「臣为事来所言,不可以过今日」。于是汉王与语而说之,问曰:「子居楚何官?」平曰:「为都尉」。是日,拜平为都尉,使参乘典护军,诸将尽んん嚣而议也
,曰:「大王一日得楚之亡卒,未知高下,即与共载,使监护长者」。汉王闻之,愈益幸平。
周勃为人,木强敦厚,木,谓质朴。
高帝谓可属大事。属,委也。
高帝疾病,吕后问曰:「陛下百岁后,萧相国既亡,谁令代之?」帝曰:「曹参可」。问其次曰:「王陵可。然少戆,陈平可以助之。陈平智有馀,然难独任。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吕后复问其次,帝曰:「此后亦非乃所知也」。及吕后听朝,诸吕将危刘氏,勃平等诛之。
惠帝时,相国萧何病,帝自临视何疾,因问曰:「君即百岁后谁可?」代君对曰:「知臣莫若主」。帝曰:「曹参何如?」何顿首曰:「帝得之矣,何死不恨矣」。
文帝末,周亚夫为中尉,帝戒太子曰:「即有缓急」。周亚夫说。读曰:「悦,真可任将」。及景帝即位,亚夫为车骑将军。三年,吴、楚反,亚夫以中尉为太尉,击吴楚,平之。
景帝时,窦婴以太后宗属封魏,其侯桃侯免相刘,舍也
,窦太后数言魏其侯。帝曰:「太后岂以臣有爱相魏其者爱犹惜也
?魏其沾沾,自喜耳多易沾沾,轻薄也
,难以为相」。持重不用。用建陵侯卫绾为丞相。
武帝时,韩安国为御史大夫,为人多大略,知足以当世取舍言可取则取,可止则止
,而出于忠厚贪嗜嗜,与耆同
财利,然所推举皆廉士贤于己者,于梁举、壶遂、臧固至他,皆天下名士于梁举二人至于他馀,所举亦皆名士
,他士亦以此称慕之,唯天子以为国器。
汲黯为九卿,多病,病且满三月,帝赐告者数,终不踝钺。嵫现为请告,帝曰:「汲黯何如人也?」曰:「使黯任职居官,亡以跞耍ó,跏ひ病.跤胗同)然,至其辅少主守成,虽自谓贲、育弗能夺也孟贲、夏育,皆古之勇士也
。帝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汲黯近之矣。
儿宽为廷尉,吏以不习事,除为从史。之北地,视畜数年之,往也。畜,谓廷尉之畜在北地者,若今廨牛羊
。还至府上畜簿会廷尉,时有疑,奏已再,见菀印#萃艘,病#┺蚴,纺知所为,宽为言其意,掾史因使宽为奏,奏成,读之,皆服以白廷尉汤。汤大惊,召宽与语,乃奇其材,以为掾上。宽所作奏,即时得可异。日汤见帝,问曰:「前奏非俗吏所及,谁为之者?」汤言儿宽,帝曰:「吾固闻之久矣」。汤繇是乡学,以宽为奏谳。掾以古法义决疑狱,甚重之。
褚大为梁相,通《五经》。为博士。时儿宽为弟子,及御史大夫缺,徵褚大夫,自以为得御史大夫。至雒阳,闻儿宽为之,褚大笑。及至,与宽议封禅于上前大不能及,退而叹曰:「上诚知人」。
李广文帝时为郎骑常侍,数从射猎,格杀猛兽。帝曰:「惜广不逢时令,当高祖世万户侯,岂足道哉!」孝武时,为前将军,与大将军卫青俱击匈奴。青阴受武帝指,以为李广数奇言广数为匈奴所败,命不耦合也
,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乡读曰:「乡果以失道自杀」。
霍光为奉车都尉,卫太子为江充所败,而燕王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是时武帝年老,宠姬钩弋,赵人髫橛,栌心行挠,以为嗣命,大臣辅之。察群臣唯霍光任大重,可属社稷。帝使黄门画者画周公负成王朝诸侯以赐光黄门之署,职任亲近以供子,百物在焉,故亦有画工
。后元二年春,帝游五柞宫,病笃。光涕泣问曰:「如有不讳,谁当嗣者?」帝曰:「君未谕前画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光顿首让曰:「臣不如金日┤、寨┮迸唬撼,纪夤人不如光」。帝以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日┪车骑将军,及太仆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夫,皆拜卧内床下于天子所卧床前拜识
,受遗诏辅少主。明日,武帝崩,太子袭号,是为孝昭皇帝。帝年八岁,政事一决于光。
宣帝时,大将军霍光薨,子禹复为大司马,兄子山领尚书霍山去病之孙,今云兄子者,转写误耳
,亲属皆宿卫内侍地节。三年夏,京师雨雹,望之因是上疏,愿赐清间之宴,口陈灾异人髫橛杈庸、尺宫,故称之之意问,读日闲
。帝昔在民间,闻望之名,曰:「此东海萧生邪?」下少府宋畸问状,无有所讳,拜为谒者。岁中,三迁官,守少府。宣帝察望之经明持重,议论有馀材,任宰相欲详试其政事,复以为左冯翊,入为御史大夫。
后汉光武尝与功臣诸侯宴语,从容言曰:「诸卿不遭际会,自度爵禄何所至乎?」高密侯邓禹先对曰:「臣少尝学问,可郡文学博士」。帝曰:「何言之谦乎?卿士子志行修整,何不为掾功曹?」馀各以次对。至马武,曰:「臣以武勇可守,尉督盗贼」。帝笑曰:「且勿为,盗贼自致亭长,斯可矣」。
马援为伏波将军,善兵策。帝尝言:「伏波论兵,与我意合,每有所谋,未尝不用」。
贾复为汉中王刘嘉校尉,更始以光武为大司马,安抚河北,复持嘉书及光武于柏人,因邓禹得武奇之署,复破虏将军,督盗贼官属以复后来,而好陵折等辈调补高阜尉。光武曰:「贾督有折冲千里之威,方任以职,勿得擅除。《东观记》曰:「时帝置两府官属,贾复与段孝共坐。孝谓复曰:卿将军督我大司马督,不得共坐。复曰:俱刘公吏,有何尊卑官属以复不逊」。帝调官属,补长吏,共白欲以复为高阜尉。上署,报不许也」。
光武至信都,以复为偏将军,复从征伐。未尝丧败,数与诸将溃围解急,身被十二创。帝以复敢深入,希令远征,而壮其勇节,常自从之,故复少方面之勋。《东观记》曰:吴汉击蜀未破,上请复自助,上不遣。
诸将每论功自伐复,未尝有言,帝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寇恂为河内太守,更始遣将朱笥泄ブ,时传闻笥衅坪,幽诘,垡晕不然。有顷,恂檄至,恂大破,光武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
刘嘉,字孝孙,光武族兄。义兵起,嘉随更始征伐,封汉中。王赤眉,破其相李宝等,闻邓禹西征,拥兵自守,劝嘉且观成败。光武闻之,告禹曰:「孝孙素谨善少,且亲爱,当是长安轻薄,儿误之耳」。禹即宣帝旨,嘉乃因来歙诣禹。于阊羧年到雒阳,从征伐,拜为千乘太守。明帝时,牟融为大司农,是时方勤万机,公卿数朝会,每辄延谋政事,判折狱讼。融经明才高,善议论,朝廷皆服其能,帝数嗟叹。以为才堪宰相,明年,代伏恭为司空,举动方重,甚得大臣节。
质帝少而聪慧,知梁冀骄横,尝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将军也」。冀闻深恶之。
魏太祖知人善髂蜒R晕卑斡,诮乐进于行阵之间,取张辽、徐晃于亡虏之内,皆佐命立勋,列为名将。其馀拔出细微,登为牧守者,不可胜数。
荀攸,字公达。太祖每称曰:「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甯武不能过也」。又下令曰:「孤与荀公达同游二十馀年,无毫毛可非」。又曰:「荀公达真贤人也,所谓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孔子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公达即其人也。文帝在东宫,太祖谓曰:「荀公达人之师表也,汝当尽礼敬之」。荀3跷汉尚书令,所举者命世人才。攸为魏尚书令,亦推进贤士。太祖曰:「二荀令之论人,久而益信,吾没世不忘」。
曹纯所督虎豹骑,皆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太祖难其帅。纯以选为督抚,循甚得人心。及卒,有司白选代,太祖曰:「纯之比,何可复得,吾独不中督邪?」遂不选。
郭嘉,字奉孝,颍川人。先是,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早卒。太祖与荀妒,椤吩唬鹤灾,静磐鲠崮,可与计事者。「汝、颍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龉。嘉召见,论天下事,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表为司空军祭酒。嘉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太祖字之曰:「唯奉孝为能知孤意」。
程昱为卫尉,性刚戾,与人多迕,人有告昱谋反,太祖赐待益厚。
晋宣帝辅政时,邓艾少为典农纲纪,上计吏,因使见帝。帝奇之,辟之为太尉掾。
荀ダ,字景倩,魏尚书令V第六子。以父勋除中郎。宣帝辅政,见ダ奇之,曰:「荀令君之子也」。擢拜散骑侍郎。
石苞,字仲容。景帝初,以为中护军司马。宣帝闻苞好色薄行,以让景帝。景帝答曰:「苞虽细行不足,而有经国才略。夫贞廉之士,未必能经济世务。是以齐桓忘管仲之奢僭,而录其纠合之大谋。汉高舍陈平之涡卸,取其六奇之妙算。苞虽未可以上俦二子,亦今日之选也」。意乃释。后苞武帝时以功至司徒。
明帝时,纪瞻为仆射,帝尝独引瞻于广室,慨然忧天下,曰:「社稷之臣,殆无复十人,如何?」因屈指曰:「君便其一」。瞻辞让,帝曰:「方欲与君善语,复云何崇谦让邪?」
简文帝为相时,谢安寓居会稽,累辟不就。帝谓人曰:「安石既与人同乐,必不得不与人同忧」。召之必至,后卒为相。
王述,字怀祖。简文帝每言述才既不长,直以真率便敌人耳。谢安亦叹美之。
后魏道武初,许谦为右司马。时慕容宝来寇也,道武使谦告难于姚兴,兴遣将来援。明年,慕容垂复来寇。帝谓谦曰:「今事急矣,非卿岂能复致姚师?卿其行也」。谦未发而垂退,乃止。
太武能知人,收士于卒伍之中,唯其才所长,不论本末。古弼为尚书令,弼头尖,帝尝名之曰「笔头」,是以时人呼为笔公。车驾畋于山北,大获麋鹿数千头,诏尚书发车牛五百乘以运之。太武寻谓从者曰:「笔公必不与我,汝辈不如马运之速」。遂还。行百馀里而弼表至,曰:「今秋闲黄,麻菽布野,猪鹿窃食,鸟雁侵费,风波所耗,朝夕三倍。乞赐矜缓,使得收载」。太武谓左右曰:「笔公果如朕所卜,可谓社稷之臣」。
李治中书学生。太武幸中书学,见而异之,指谓从者曰:「此小儿终效用于朕之子孙矣」。因识记之。太武舅阳平王杜超有女,将许贵戚。太武闻之,谓超曰:「李轴岊鼗麓,镆嫒嗣呕Э梢耘,妻之勿许他族」。遂劝成婚。杜超之死也,太武亲哭三日,忠猿固愕迷谏,ノ怀鋈氲。勰慷指之,谓左右曰:「观此人举动,岂不有异于众,必为朕家皇轮臣」。后为侍中、镇南将军,卒。
李孝伯美风仪,动有法度,从兄顺言之于太武,徵为中散,太武见而异,谓顺曰:「真卿家千里驹也」。
文成时,李伯尚少有重名,弱冠除秘书郎。文成每云:「此李氏之千里驹」。
陆愿纲狗舛平王,聪慧有策略,远嘀怯懈,阜缥某杉,远悦之。谓朝臣曰:「吾常叹其父智过其躯,是复逾于父矣」。
孝文时,穆弼有风格,涉猎经史。孝文欲以弼为国子助教。会司州牧咸阳王禧入,孝文谓禧曰:「朕与卿作州都,举一主簿」。即令弼谒之,因为孝文所知。舆驾南征,特敕随从。
于烈为散骑常侍穆泰等谋反,旧京伏法烈,一宗无所染。孝文叹曰:「元俨治断威恩,深自不恶,然为臣尽忠猛决,不如烈也。尔日烈在代都,必即斩其五三。元首耳烈之节。醪恍唤鹑寨,┮病Z」。除领军将军。
崔亮为尚书二千石郎。孝文在洛,欲创革旧制,选置百官,谓群臣曰:「与朕举一吏部郎,必使才望兼允者,给卿三日假」。又一日,孝文曰:「朕已得之,不烦卿辈也」。驰驿徵亮兼吏部郎。
崔光为散骑常侍、兼侍中,虽处机近,曾不留心文案,唯从容论议,参赞大政而已。孝文每对群臣曰:「以崔光之高才大量,若无意外咎谴,二十年后当作司空」。其见重如是。光后至司徒。
裴聿,字外兴,以操尚贞立,为孝文所知。自著作佐郎出为北中府长史。孝文以聿与中书侍郎崔并清贫,欲以宦挥胖,乃以亮带野王县,聿带温县,时人荣之。
张烈,孝文时入为太子步兵校尉。南齐将陈显达治兵汉南,谋将入寇。顺阳太守王清石,世官江南,荆州刺史、广阳王嘉虑其有异,表请代之。孝文诏侍臣各举所知,互有申荐。孝文曰:「此郡今当必争之地,须得堪济之才,何容寰僖病L子?步兵张烈,每论军国之事,时有会人意处,朕用之何如?」彭城王勰称赞之,遂除陵江将军、顺阳太守。
刘道斌举孝廉,入京,拜校书郎,转主书,颇为孝文所知。从征南阳,还,加积射将军、给事中。孝文谓黄门侍郎邢峦曰:「道斌是段之举,便异侪流矣」。卒于岐州刺史。
宣武时,李处自太尉从事中郎出为清河太守,属京兆王愉反处,弃郡奔阙。宣武闻处至,谓左右曰:「李处在冀州日久,恩信著物,今拔难而来,众情自解矣」。乃令处别领军,往前慰劳。
孝武初,杨宽改授散骑常侍、骠骑将军、给事黄门侍郎、监内典书事。时夏州戍兵数千人据兖州反,诏宽兼侍中,节度诸军讨平之。中尉綦隽与宽有宿憾,诬以他罪劫之。孝武谓侍臣等曰:「杨宽清直,朕极知其无罪,但不杜法官之奏耳」。事下廷尉,得申释。
后周太祖时王述,骠骑大将军罴之孙。少聪敏,有识度。年八岁,太祖见而奇之,曰:「王公有此孙,足为不朽」。即以为镇远将军,拜太子舍人。
苏绰为行台郎中,太祖与仆射周达论事,达不能对,请出外议之。乃召绰,告以其事,绰即与量定。达入呈,太祖称善,谓达曰:「谁与卿为此议者?」达以绰对,因称有王佐之才。太祖曰:「吾亦闻之久矣」。寻除著作佐郎。
苏椿,魏孝明正光四年,出为武都郡守,改授西夏州长吏,除都督,行弘农郡事。当官强济,特为太宇。文测为大都督,行汾州事。或有告测与外境交通,怀二心者,太祖怒曰:「测为我安边,吾知其无贰志,何为间我骨肉,生此贝锦!」乃命斩之,仍许测以便宜从事。
李旭初谒太祖,太祖深奇之,厚加资给,令入太学。太祖每见学生,必问才行于旭。旭神情清悟,应对明辨,太祖每称叹之。
韩擒虎少慷慨,以胆略见称,容貌魁岸,有雄杰之表。性又好书,经史百家皆略知大旨,太祖见而之,令与诸子游集。后以军功,拜都督、新安太守。
薛端为吏部郎中,军东讨,齐柱国李弼为别道元帅,妙简英僚,数日不定。太祖谓弼曰:「为公思得一长吏,无过薛端」。弼对曰:「真才也」。乃遣之。
赵刚为颍州郡守,时高中密以北豫州来附,兼大行台佐丞,持节赴颍州节度议。军帅还,刚别破驱于南陆,复获其郡守二人。时有流言传刚东叛,齐神武因设反间,声遣迎接。刚乃率骑袭其守坞,拔之。帝知刚无贰,乃加赉焉。除营州刺史,进爵为公。
武帝平北齐,其大理公孙茂甚有能名,帝闻而召见,与语器之,授济北太守。
隋高祖时,苏威为太子少保,渐见亲重,与高Σ握乒政。寻兼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官悉如故。治书侍御史梁毗劾威兼领五职,安繁恋剧,无举贤自代之意。高祖曰:「苏威朝夕孜孜,志存远大,举贤有阙,何遽迫之?」顾谓威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因谓朝臣曰:「苏威不值我,无以措其言。我不得苏威,何以行其道?杨素才辩无双,至若斟酌古今,助我宣化,非威之匹也。苏威若逢乱世,商山四皓,岂易屈哉!」其见重如此。又谓群臣曰:「世人言苏威诈清,家累金玉,此妄言也。然其性狠戾,不切世要,求名太甚,从已则悦,违之必怒,此其大病耳」。
李景辽东之役,为马军总管,及还,配事汉王。高祖奇其壮武,使袒而观之,曰:「卿相表当位极人臣」。后至柱国」。
杨义臣为陕州刺史,性谨厚,能驰射,有将相之才,繇是高祖甚重之。
炀帝时,薛世雄为右监门郎,帝尝从容谓群臣曰:「我欲举好人,未知诸君识否?」群臣咸曰:「臣等何能测圣心?」帝曰:「我欲举者薛世雄」。群臣皆称善。帝复曰:「世雄廉正节跤,泄湃酥风」。于是超拜右翊卫将军。
李密以父荫为左亲侍,尝在伏下。炀帝顾见之,退谓许公宇文述曰:「向者左仗下黑色小儿为谁?」许公对曰:「故蒲山公李宽子密也」。帝曰:「个小儿瞻视异常,勿令宿卫」。他日,述谓密曰:「弟聪令如此,当以才学取官。三卫丛脞,非养贤之所」。密大喜,因谢病,专以读书为事,时人希见其面。
唐高祖时,姜宝谊为右武侯大将军,与尚书右仆射裴寂拒宋金刚于介州,战始合,寂弃军而走,兵遂大溃,宝谊为贼所擒。高祖初闻其没也,泣曰:「宝谊烈士,必不生降」。赐其家物千段,米三百石。宝谊后谋背贼,事泄遇害,临死西向大言曰:「臣无状负陛下,被屠溃,是所甘心,但败军丧师,九泉所恨」。
太宗谓司徒长孙无忌等曰:「朕今面谈公等得失,以为鉴诫,言之者可以无过,闻之者可以自改」。侍臣拜谢,太宗曰:「长孙无忌善避嫌疑,应物敏速,至决断事理,求之古人,而总兵攻战,非其所长也。高士廉涉猎古今,心术聪俊,临难既不改节,为官亦无朋党,所少者骨鲠规谏耳。唐俭言辞俊利,善和解人,称材疏行,发言启齿,事朕三十载,遂无一言论国家得失。杨师道性行纯善,自无愆过,而情实怯,心耍未甚便,事急缓不可得力。岑文本性道敦厚,文章自其所长,而持论尝据经远,自当不负于物。刘洎性坚贞,有利益,然而意尚然诺,偏于朋友,能自补阙,亦何以尚焉。马周见事敏速,性甚贞正,至于论量人物,直道而言,朕比任使,多所称意。褚遂良学问稍长,性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于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比日以来,每试鞫大狱,将有任使,亦何以加之?
薛万彻为右卫大将军,太宗从容谓近臣曰:「当今名将唯李沟雷谕,虺谷人而已。李沟雷诓荒艽笫,ひ嗖淮蟀芡,虺狗谴笫,ぜ创蟀堋。
契┖瘟ξ,葱山道副大总管讨平万昌时,何力母姑臧夫人及母弟贺兰州都督沙门,并在凉府。何力归省其母,兼抚巡部落。时薛延ヌ强盛,契┎柯浣栽复,又于是众兵执何力至延ヌ,致于可汗牙前,何力箕踞而坐,拔佩刀东向大呼曰:「岂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愿照我心,又割左耳以明志,不可夺也」。可汗怒,欲杀之,为其妻所抑而止。或言太宗曰:「人心各乐其土,何力?今入延ヌ,犹鱼得水也」。太宗曰:「不然,此人心如铁石,必不背我」。会有使自延ヌ至,具言其状。太宗谓群臣曰:「契┖瘟竟如何?」遽令兵部侍郎崔敦礼持节入延ヌ,许降公主以和,何力由是得还。
代宗时,裴遵庆为吏部尚书,右仆射,复知选事。敦守儒行,老而弥谨,尝为风狂族侄挝登闻鼓,告以不顺,代宗知其大谬,不省。其见信如此。
大历中,凤翔李抱玉奏马燧为陇州刺史,会抱玉入觐,燧与俱来,留京师。久之,代宗知其能,召见,拜商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防御水陆运使。
德宗时,浑为金吾大将军兼左街使。李希烈遣间谍诈为书与希烈通奏其状,德宗特保证之,仍赐马一匹并鞍辔采二百疋。
崔纵为京兆尹,德宗在奉天,数奏李怀光刚愎,反复,宜阴备之。及行幸梁州,左右或短之曰:「纵素善怀光,必不来矣」。帝曰:「他人不知,纵吾可保」。不数日,纵至,拜御史大夫。
窦申为给事中,宰相参之族子也,与从父舅嗣虢王则之相得欢甚,洽以为重。尝同宴游,参特爱申,每议除授,多询于申申。或泄之招权受赂,申所至,人谓之喜鹊。德宗颇闻其事,数谓参曰:「卿他日必为中所累,不如出之,以掩物议」。参曰:「臣无强子侄,申虽疏属,臣素亲之,不忍出请,保无他犯」。德宗曰:「卿虽自保,如众人何?」参固如前对」。申闻之,不悛,后果败焉。
李藩为徐州从事,节度使张建封卒,濠州刺史杜兼诬奏藩摇动军情,德宗诏杜佑杀之。及杜佑救解,德宗怒不释,亟追藩赴阙。及召见,望其仪形,曰:「此岂作恶事人耶?」乃释然。除秘书郎。后为给事中,制敕有不可,遂于黄敕后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别以白纸是文状,岂曰批敕」,裴洎言之。宪宗以为有宰相器,属郑前彰馑彀莘。门下侍郎、同平章事武元衡为御史中丞,尝因延英对罢,德宗目送,指示左右曰:「武元衡真宰相器也」。后果为相。
宪宗时,郗士美为昭义节度使,号令甚肃。及讨王承宗,士美以兵马使王献领劲卒一万为前锋。献凶恶怙乱,逗挠不进,遽使召至,数其罪立斩之,且令曰:「敢后出者斩!」士美亲鼓之。兵既合,而贼军大败,下三营环柏乡,屡以告语闻。宪宗大悦曰:「吾固知士美之能办吾事」。
郑馀庆居将相,出入垂五十年,所得皆给亲党,家类寒素。自至德已来,方镇除授,必遣中使领旌节就地宣赐,皆厚遗金帛,求媚者唯恐其少,故王人一来,有获钱数百万者。馀庆每授方任,宪宗必诫其使曰:「馀庆家贫,不得妄有求取」。
后唐庄宗为晋王,梁冀王朱友谦为友炙伐,乞师于帝,帝亲总军赴援,与汴军遇于平阳,大破之。因与友谦会于猗氏。友谦盛陈感慨,愿敦盟约,帝欢甚。友谦乘醉鼾于帐中,帝熟视之,谓左右曰:「冀王真贵人也,但恨其臂短耳」。
明帝初入雒,遽谓近臣安重诲曰:「先帝时,冯道郎中何在?」重诲曰:「近除翰林学士」。明帝曰:「此人朕素谙委,甚好宰相」。遂大用。又尝谓侍臣曰:「冯道性纯俭,顷在德胜寨,所居一茅庵,与从人同器食,卧则刍槁一束,其心晏如。及以父忧,退归乡里,自耕耘樵采,与农夫杂处,略不以素贵介怀,真士大夫也。
大成元年,以康思立为应州刺史。思立本出阴山诸部,性纯厚,善抚御,帝素喜之。故即位之始,以生之地授焉。其后历二郡三镇,皆有百姓之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