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臣部 词学才敏,器识词学。
自汉氏之后,代言润色之任,归于省闼,非夫学穷物表,识通治体,藻翰英发,可以丹青帝载。文辞雅奥,可以扬导天律。亦何能宪章古昔,发挥号令,使温纯郁穆,有上世之风烈哉!乃有练识旧典,博通经术,锋气宏拔,章彩彬蔚,典畅情理,率循轨度。祖述前训,绰有遗妍,约束机务,洞臻体要。以至蔼称职之誉,增时轮美,或屡蒙嘉奖,或专以委任,布于佳话,良以韪欤!魏刘放初为太祖记室,文帝明帝时为中书令,善为书檄,三祖诏命,有所招谕,多放所为。
吴胡综为大帝书部,与是仪、徐详俱典军国密事。凡自文帝统事、诸文诰、策命、邻国书符,略皆综之所造也。
晋孔演为中书侍郎,于时中兴肇建,庶事草创,演经学博通,又练识旧典,朝仪轨制,多取正焉。繇是元、明二帝并亲爱之。
范宁为中书侍郎,专掌西省。康帝雅好文学,而宁明习《五经》,甚见亲爱,朝廷疑议,辄谘访之。
南齐丘灵鞠,宋末为正员外郎,兼中书郎。时方禅让,高帝使灵鞠参掌诏策。建元元年,转中书郎,敕知东宫。手笔:「灵鞠宋时,文名甚盛」。
王融为中书郎。世祖永明九年,幸芳林园,禊宴朝臣,诏融为《曲水诗序》,文藻富丽,当世称之。
梁任孝恭为中书通事舍人,敕遣制建陵寺刹下铭,又启撰高祖集序文,并富丽。自是专公家笔翰。
朱异为尚书仪曹郎,兼中书通事舍人。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兼掌之。
丘迟为中书郎,待诏文德殿。武帝著《连珠》,诏群臣继作者数十人,迟文最美。
陈,徐陵初,仕梁为吏部郎,掌诏诰。有陈创业,文檄军书及禅授诏策,皆陵所制,而九锡尤美。为一代文宗,亦不以此矜物,未尝诋诃作者。其于后进文徒,接引无倦。世祖、高宗之世,国家大手笔皆陵草之。
姚察,为中书侍郎,历嘉德、宣明二殿及东宫三学士。每有制述,多用新奇,专志著书,白首不倦。徐陵名高一代,每见察述作,尤所推重。尝谓子俭曰:「姚学士德学无前,汝可师之也」。
后魏赵逸为中书侍郎,太武神⼵年三月上巳,帝幸白虎殿,命百僚赋诗逸制诗序,时称为善。
崔光,本名孝伯,历中书侍郎、给事黄门侍郎,甚为孝文所知待。尝曰:「孝伯之才,浩浩如黄河东注,固今日之文宗也」。
高闾为中书侍郎,军国书檄、诏令碑颂铭赞百有馀篇,其文亦高允之流,世称「二高」。
北齐魏收初仕后魏,为中书舍人,与济阴温子詈蛹湫献硬牌胗,世号「三才。收后为散骑常侍,兼中书侍郎。神武入朝,静帝授以相国,固令收为启启。成上王文襄时侍侧,神武指收曰:「此人当复为崔光」。又季秋大射,普令赋诗,收诗末云:「尺书徵建邺,折简召长安」。文襄壮之,顾诸人曰:「在朝今有魏收,便是国之光彩。雅俗文墨,通达纵横,我亦使子才子钍庇兴短,至于词气,并不及之。吾有志而不语,语而不尽,意有未及,收呈草皆已周悉,此亦难有」。又侯景既舀梁土,鄱阳王范时为合州刺史,文襄敕收以书谕之。范得书,仍率部伍西上,刺史崔圣念入据其城。文襄谓收曰:「今定一州,卿有其力,犹恨尺书徵建邺未效耳」。废帝即位于晋阳,驿召收及中山太守杨休之参政,议吉凶之礼,并掌诏诰。文宣谥及庙号陵名,皆收议也。及孝昭居冢宰,事命收禁中为诸诏文,积日不出。转中书监。
邢劭,字子才,为中书侍郎,所作诏文体容丽。累迁中书监。文宣幸晋阳,路中频有甘露之瑞,朝臣皆作《甘露颂》,《尚书》附令劭为之序。
崔陵为侍中,历览群书,兼有词藻。自中兴之后,迄于武帝,诏诰表檄,多陵所为。
荀士逊,为中书舍人,以文辞见重,累迁中书侍郎,号为称职。
颜之推为中书舍人,帝有取索,尝令中使传旨之推,禀承宣诰,馆中皆受进止。所进文章,皆是其封署,于进贤门奏之,待报方出。兼善于文字,监校缮写,处事勤敏,号为称职。
后周刘祥字休徵,为内史上士。高祖北征,休徵陪侍帷幄。平齐露布,即休徵之文也。
隋薛道衡为内史侍郎、上仪同三司,久当枢要,才名益显。太子诸王争相与交,高ρ钏匮畔嗤。浦厣名籍甚,无竞一时。
牛弘为纳言上士,代专掌文翰,甚有美称。
唐徐齐聃,高宗时为西台舍人。齐聃善于文词,甚为当时所称。高宗爱其文,令侍周王等属文,以职在枢极,仍敕间日往来。
郭正一为中书舍人,后为中书侍郎。在中书累年,明习旧事,兼有词学制敕多其手出,当时号为称职。
刘宪,字玄度,则天时为凤阁舍人,文词为世所称。
李峤为凤阁舍人,则天深加礼待,朝廷每有大文词,令峤为之。
崔融为司理少卿、知制诰。时张易之兄弟颇招集文学之士,融与纳言李峤、凤阁侍郎苏味道、麟台少监王绍宗等,俱以文才降节事之。
贾曾,开元初为中书舍人,与苏晋同掌制诰,皆以词学见知,时人称为「苏、贾」。
许景先,开元中为中书舍人,与齐水煌跚鸷休。张九龄掌知制诰,以文翰见称。中书令张说常称曰:「许舍人之文,虽无峻峰激流斩绝之势,然属辞丰美,得中和之气,亦一时之秀也」。
席豫为中书舍人,与韩休、许景先、徐安贞、孙逖相次掌制诰,皆有能名。
齐水晃中书舍人,润色王言,皆以古义谟诰为准的。侍中宋钢惺槭汤伤整牟⒅刂。
孙逖为中书舍人,逖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流叹服。议者以为自开元以来,苏钠脬啐凰战贾,曾韩休、许景先及逖为王言之最。逖尤苦思,文理精练,加之谦退不伐,人多称之。
韦陟为吏部郎中,张九龄一代词宗,为中书令,引陟为中书舍人,与梁逖对掌纶诰,时人以为美谈。
常衮,代宗永泰中为中书舍人。衮文章俊拔,当时推重,与杨炎同掌制诰,时称为「常、杨」。
崔元瀚,德宗时为礼部员外郎。窦参为相,举知制诰,诏令温雅合于典训。
令狐楚为职方员外,知制诰,善于笺表制诰,每为一词才成,众立传写。宪宗闻其名,召见,擢为翰林学士。王仲舒,元和中为职方郎中、知制诰。文思温雅制诰既出,人皆传写。
元稹,穆宗长庆初为礼部郎中,知制诰,词诰所出,叭挥牍盼侔遂盛,传于代,繇是极承恩顾。稹尝为《长庆宫词》数十篇,京师竞相传唱。
柳公权为翰林学士,文宗尝因夏日与学士联句,帝曰:「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公权续曰:「薰风从南来,殿阁生微凉」。时丁、袁五学士皆属继臣钦若等曰:时丁居晦、袁郁并为学士。
帝独讽公权两句,曰:「辞清不可多得」。乃令公权题于殿壁。
梁杜晓,开平初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居两制之重。祖述前载,甚得王言之体。
后唐李琪初仕梁,专掌文翰,下必称旨,宠遇逾伦。是时琪之名播于海内。
赵光逢为礼部郎中,历内外两制,俱有能名,转尚书左丞、翰林承旨。
周申文炳,太祖广顺初,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为文典雅,有训诰之风。
○词臣部 才敏
仲尼曰:「我好古,敏以求之者也。《传》曰:「敏则有功」。又曰:「敏于事」。盖敏之时,义远矣哉!若乃怕使俅,喂膺明诏,国典有稽缓之禁,公家有叠委之命。至于奉蜒缗阍,ビ问诩蛭,文无容宿构,于坐立奏,焕然成章,非英气积中,天机俊发,又安能翰动?若飞笔不停缀,措辞令于俄顷,献嘉颂于行在。夫如是,则持橐簪笔,端神束带,并集龙凤之署,待诏承明之廷,斯谓无旷其职者也。若乃不野不史,有德有言,然后亲日月之光,润金玉之度,始可以无窆硪印。
汉枚皋,武帝时为郎。武帝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群臣喜。枚皋与东方朔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拮#ɡ、裨铝、铎胗诟忒、薷忒、耷笞,又神也。武帝晚得太子,喜而立此揿舳,令皋作祭祀之文也。)文诏所为,皆不从。故事,重皇子也。初,卫皇后立,皋奏赋以戒终。令慎,终如始也。
皋为赋,善于朔也。从行至甘泉雍,河东巡狩,封泰山,塞决河,宣房游观三辅,离宫馆,临山泽弋猎,射驭狗马,蹴鞠刻镂。蹴足,蹴之也。鞠以韦为之,中实以物,蹴蹋为戏乐也。
帝有所感,辄使赋之。为文疾,受诏辄成,故所赋者多。吴薛综为尚书仆射,大帝敕综祝祖不得用常文。综承诏卒,造文义,信辞粲烂。大帝曰:「复为两头,谓更添一头更祝之语。
使满三也」。综复再祝,辞令皆新,众咸善。
晋锺会为中书侍郎时,司马景王命中书令虞松作表再呈,辄不可意,命松更定以经。时松思竭不能改心,存之形于颜色。会察其有忧,问松,松以实答,会取视为定五字,松悦服以呈景王。王曰:「不当尔邪?谁所定也?」松曰:「锺会」。向亦欲启之」。会公见问,不敢饕其能。王曰:「如此可大用,可令来会」。问松王所能。松曰:「博学明识,无所不贯」。会乃绝宾客精思,十日平旦入见,至二鼓乃出。后王独拊手叹息曰:「此真王佐材也」。
南齐刘系宗为中书通事舍人,太祖废苍梧,明日,呼正直舍人虞整,醉不能起,系宗欢喜奉命。太祖曰:「今天地重开,是卿尽力之日」。使写诸处分敕令及四方书疏,使主书七人、书吏二十人配之,事皆称旨。
梁裴子野掌中书诏诰。高祖普通七年,王师北伐,敕子野为谕。魏文受诏立成。高祖以其事体大,召尚书仆射徐勉、太子詹事周舍、鸿胪卿刘之遴、中书侍郎朱异集寿光殿以观之,时并叹服。高祖目子野而言曰:「其文甚壮」。俄又敕为书,谕魏相元缕湟故苤甲、右拔娇纱,旦方奏未之为也。及五鼓,敕催令开斋速上,子野徐起操笔昧爽,便就奏之,高祖深嘉焉。自是凡诸符檄,皆令草创。子野为文典而速,不尚华靡之词。其制作多法古,与今文体异。时或有诋诃者,及末皆翕然重之。或问有为文速者,子野答云:「人皆成于手,我独成于心,虽有见否之异,其于刊改一也」。俄迁中书侍郎。
朱异,普通中为散骑常侍。异容貌魁梧,能举正,虽出自诸生,甚闲军国故实。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密。其军旅谋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掌典之。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谘议详断,填委前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敏赡,不暂停笔。顷刻之间,诸事便了。
任孝恭为中书通事舍人,为文敏速,受诏立成,若不留思,每奏,高祖辄称善,累赐金帛。
萧介博涉经史,善属文。初,高祖招延后进二十馀人,置酒赋诗。臧盾以诗不成,罚酒一斗,盾饮尽颜色不变自若。介染翰便成,文不加点。高祖两美之曰:「臧盾之饮,萧介之文,即席之美也」。
刘孺,为太子中书舍人。孺少好文章,性敏速,尝于御坐为李赋,受诏便成,文不加点,高祖甚称赏之。
到沆,为太子洗马,通籍文德殿学士省。时高祖宴华光殿,命群臣赋诗,独诏沆为二百字,三刻便成。沆于坐立奏,其文甚美。
谢徵为鸿胪卿,时后魏中山王元略还北,高祖饯于武德殿,赋诗三十韵,限三刻成,徵二刻便就,其辞甚美,高祖称监焉。
谢监为吏部郎,尝侍高祖,坐敕与侍中王骷砦诗答赠,其文甚工,高祖善之,仍使重作,复合旨。
王规为黄门侍郎。高祖于文德殿饯广州刺史元景隆,诏群臣赋诗,同用五十韵。规援笔立奏,其文又美,高祖嘉焉,即日诏为侍中。
褚翔为太子舍人、宣城王主簿。高祖宴群臣,乐游苑,别诏翔与王训为五十韵诗,限三刻成。翔于坐立奏,高祖异焉,即日转宣城王文学。
陈蔡景历,高祖初为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景历属文,不尚雕靡,而长于叙事,应机敏速,为当世所称。
颜晃,文帝天嘉初,为中书舍人,掌制诰。其表奏诏书,下笔立成,便得事理,而雅有气质。
阴铿幼聪慧,天嘉中,为始兴王府中录事参军。世祖尝宴群臣赋诗,徐陵言之于世祖,即日召铿预宴,使赋新成安乐宫。铿援笔便就,世祖甚叹赏之。
傅糸宰为中书通事舍人,掌诏诰。糸宰为文典丽,性又敏速,虽军国大事,下笔辄成。未尝起草,沉思者亦无以加焉,甚为后主所重。
后魏徐纥,字武伯。少好学,有明理,颇以文词见称。灵太后临朝,纥为中书舍人,手缟阒惺,槊畔轮事,军国诰命,莫不繇之。时有急速,令数吏执笔,或行或卧,人别占之,造次俱成,不失事理。虽无雅裁,亦不通情。时黄门侍郎太原王遵业、琅邪王诵并称文学,亦不免为纥秉笔,承其指授文笔,驳论数十卷,多有遗落。时或有存于世。
高恭之字道穆,为中书舍人。元颢逼虎牢,道穆劝庄帝北渡,循河东下,徵大将军元天穆于荣阳,别徵尔朱王赴河内以犄角之。臣窃谓万全之计,不过于此。帝曰:「高舍人语是」。其夜到河内郡北,未有城守可依。帝命道穆秉烛作诏书数十纸,布告远近,于是四方知乘舆所在。
北齐魏收初仕后魏,为主客郎中。节闵帝立,妙简近侍,诏试收为《封禅书》,收下笔便就,不立槁草,文将千言,所改无几。时黄门郎贾思同侍立,深奇之。帝曰:「虽七步之才,无以过此」。时年二十六。孝武初,又诏收摄大职,文诰填积,事咸称旨。侯景叛,入寇梁南境,文襄时在晋阳,令收为檄五十馀纸,不日而就。又檄梁朝,令送侯景,初夜执笔,三更便成,文过七纸。文襄善之。帝曾游东山,敕收作诏,宣扬威德,譬谕关西。俄顷而就,词理宏壮,帝对百寮,大嗟赏之。收自东魏孝静武定二年已后,国家大事诏命,军国文词,皆收所作,每有警急,受诏立成。或时中使催促,收下笔有同宿,构敏速之工,邢温所不逮也。其参议典礼,与邢相埒。杜弼为大行台郎中,从武帝破西魏,∩矫为露布弼手即书绢,曾不起草。
卢询祖,有学术,文章华靡,为后生之俊。举秀才入京。李祖勋尝宴文士,文宣使小黄门,敕祖勋母曰:「茹茹既破,何故无贺表?」使者伫立待之。诸宾皆为表,询祖俄顷便成。后朝廷大迁除,同日擢拜。询祖立于东上车门外,为二十馀人作表文,不加点,辞理可观。
后周吕思礼沙苑之捷,命为露布,食顷便成,太祖叹其工而且速。
隋杨素初仕周,为车骑大将军。武帝命素为诏书,下笔立成,词义兼美。帝嘉之,顾谓素曰:「善自勉之,勿忧不富贵」。素应声答曰:「臣但恐富贵来逼臣,臣无心图富贵」。
唐颜师古,武德初为中书舍人,专掌机密。于时军国多务,奏请填委。师古性既明敏,达于从政,凡有诏诰,皆成其手。
岑文本为中书舍人,武德中,诏诰及军国大文皆出于颜师古。至是文本所草诏诰,或众务繁凑,即命书僮六七人随口便写,须臾悉成,亦殆尽其妙。
张昌龄,弱冠以文词知名,举进士及第。翠微宫成,诣阙献颂。太宗召见,试作《息兵诏》,俄顷而就,帝甚说。杨师道为侍中时,太宗好五言诗,见师道所制咸称善。尝宴近臣,谓师道曰:「卿善篇什,工毫翰,如闻酣赏之际,援笔直疏,有如宿构。今可试为之师道,拜伏奉诏,造次便成,略无点窜」。仍令再三吟讽,举坐莫不嗟赏。
许敬宗为太子左庶子,兼修国史。贞观十九年,从太宗征辽,敬宗与高士廉等共知机要。及岑文本卒于行所,驿召敬宗,令草驻跸山,破贼诏书。敬宗立于马前,俄顷而就,词甚典丽,深见嗟赏。自是专知制诰。韦承庆为凤阁舍人,属文敏捷,虽军国大事,下笔辄成,未尝起草。后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中宗神龙初,坐附推张易之弟昌宗失实配流,时易之等伏诛,承庆去巾解带而待罪,欲草赦书,众议以为无如承庆者,乃诏承庆为之。承庆神色不扰,援笔而成,词甚典美,当时咸叹服之。
刘衣韦之,字希美。则天临朝,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时军国多事,所有诏敕,独出衣韦之,构思敏速,皆可立待。
王θ,长寿中为太子典膳,兼知凤阁舍人事。时寿春王成器、衡阳王成义等五王初出阁,同日受册。有司撰仪注,不载册文。及百寮在列,方知阙礼,宰臣相顾失色。θ乃召小吏五人,各执笔口授分写,一时俱毕,词理典赡,时人叹服之。
刘幽求为朝邑尉,夜从玄宗平韦庶人。是夜所下诏敕百馀道,皆出于幽求。
苏奈,中书舍人。景龙四年,玄宗初定,内难属机事,填委文诰。万计脑谔极殿后手操口对,无毫鸩钗,笾魇楹礼谈。子阳传书草诏,屡谓脑唬浩,蛎鞁稍迟,礼等书不及,恐手腕将废。中书令李峤叹曰:「舍人思如涌泉峤所不及也」。
李白,天宝初待诏翰林,白与饮徒,醉于酒肆。玄宗度曲欲造乐府新词,亟召白白,已卧于肆矣。召入,以水洒面,即令秉笔,顷之,成十馀章,帝颇嘉之。
徐浩,肃宗初,为中书舍人。时天下事殷,诏令多出于浩。浩属词赡给,又工楷隶。肃宗悦其能,加兼尚书右丞。
韩皋,字仲文,父杉、煨W、笃、蜕、淦、秸率赂尬,考工员外郎。丁父艰,德宗遣中人就第慰问,仍宣令撰芍事业。皋号泣承命,立草数千言,德宗嘉之。
陆贽为翰林学士。建中四年,朱Г谋逆,从驾幸奉天。时天下叛乱机务,填委徵发,指纵千端,万绪一日之内,诏书数百。贽挥翰起草,思如泉注,初若不经思虑,既成之后,莫不曲尽事情,中于机会,日吏应答,不暇同舍,皆服其能。其于议论应对,明练理体,敷陈剖判,下笔如神,当时名流,无不推挹。
韦处厚,穆宗时为中书舍人、侍讲学士。敬宗嗣位,诏以本官充翰林承旨学士,每草诏立就,惬会帝旨。柳公权,文宗时为翰林学士、中书舍人,从幸未央宫,苑中驻辇谓公权曰:「我有一喜事,边上衣物久不及时,今年二月,给春衣讫」。公权辇前奉贺」。上曰:「单贺未了,卿可贺我以诗」。宫人迫其口,进公权,应声曰:「去岁虽无战,今春未得归,皇恩何以报?春月得春衣」。上悦,激赏久之。
封敖为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构思敏速,语近而理胜,不务奇涩,武宗深重之。
陆照炎谑蔽中书舍人,文思敏速,初无思虑,挥翰如飞,文理俱惬,同舍服其能,天子顾待特异。
后唐刘岳,昭宗末,为殿中侍御史,召入翰林为学士。岳为文敏速,好诙谐,秉笔无滞。
李琪,初仕梁,为翰林学士,累迁户部侍郎、翰林承旨。梁祖西抗贯,北攻潞,出师燕、赵,经略四方,暂无宁岁。而琪以学士居帐中,专掌文翰,下笔称旨,宠遇逾伦。是时琪之名播于海内。
○词臣部 器识
夫天地粹和之气,贤者禀之而生,故蕴而为器,识发而为事业。乃有践禁掖之地,居文翰之职,沉默以远势,谦让以镇俗,敷陈嘉诰,聿沮于群议。罄竭明诚,克清于大憝。或见事于未兆,或形言于必中。或应机立断,或守正不回,斯皆国家之光,生民之秀,咸用论次,垂诸不朽者也。
齐傅昭,明帝时为中书舍人。时居此职者皆权倾天下,昭独廉静无干预。
唐杨绾为起居舍人、知制诰,历司勋员外郎、职方郎中,掌诰如故。迁中书舍人,兼修国史。故事,舍人年深者谓之「阁老」,公廨杂料归阁老者五之四。绾以为品秩同列,给受宜均,悉平分之,甚为时论归美。
崔谈ξ,中书舍人。大历十三年六月,陇州驹聪睾游骶都虞侯赵贵庄营田有猫鼠同乳,不为害。陇右节度使朱Г笼而献之。代宗遣内常侍吴承倩出示百寮,宰臣常衮等及文武百寮蹈舞称贺,谈Χ啦缓卦唬好,ㄕ呙宛褐。类本合食鼠,猫鼠不相伤,是反天性、违物理也,不宜称瑞。对百寮白于衮,衮愕眙久之,谓曰:「国家祥瑞,舍人独执异见听。舍人自奏谈,将附中使口奏。承倩不受,乃抗疏曰:「今日中使吴承倩宣进,止以笼盛猫鼠示百寮者。臣知天生万物,刚柔有性,圣人因之,垂训作则。《礼记郊特牲篇》曰:迎猫,为其食田鼠也。然则猫之食鼠,载在祀典,以其除害利人,虽鼠必录。今此猫鼠不食,仁则仁矣,无乃失其性乎?鼠之为物,昼伏夜动,诗人赋之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又曰:石鼠石鼠,无食我黍。其序曰:贪而畏人,若大鼠也。臣旋观之,虽云动物异鼠,麋鹿の兔,彼皆以时杀获,为国家用。此之有害,亦何爱而曲全之。猫受人养,弃职不修,亦何异鼠法吏,不勤触邪,疆吏不勤敌,又接部式,具列三瑞,无猫不食鼠之文。以兹称贺,臣所未详。伏以国家化洽理平,天符水存,至纷论杂沓,史不绝书。若以刘向五行论此,恐须申命宪司,察视贪吏,诫诸边候,无失徼巡,则猫能致功,鼠不为害,辄尘侦挤胜战越。宰臣常衮以为和同之象,上表陈贺。及谈κ枞氲凵跫沃,不复省常衮之表。
陆贽,德宗时为翰林学士。贽性忠荩,既居近密,感人主重知,思有效报,故政或有缺,巨细必陈,繇是顾待益厚。建中四年,朱Г谋逆,从驾幸奉天。贽尝启帝曰:「今盗遍天下,舆驾播迁,陛下宜痛自引咎,以感动人心。昔汤武以罪已勃兴,楚昭以善言复国。陛下诚能不[A092]改过,以言谢天下,使书诏无所忌。臣虽愚陋,可以仰副圣情,庶令反侧之徒革心向化」。帝然之,故奉天所下书诏,虽武夫悍卒,无不挥涕感激,多贽所为也。
姜公辅为翰林学士。建中四年十月,泾师犯阙,德宗苍黄自苑北便门出幸,公辅马前谏曰:「朱Г尝为泾原帅,得士心,昨以朱滔叛,坐夺兵权,Г尝忧愤不得志,不如使人捕之,使陪銮驾,忽群凶立之,必贻国患。臣顷曾奏,陛下若不能坦怀待之,则必杀之,养兽自贻其患,悔无所及」。帝曰:「已无及矣」。
李昭,初自尚书郎出为苏州刺史,期月,以中书舍人召还,不拜,谓宰辅曰:「省郎拜舍人,以知制诰为次序,便繇刺史玷纶闱,非敢闻命」。乃以兵部郎中知制诰,翌岁拜,舍人受之。
崔群,为翰林学士。元和七年,惠昭太子薨,穆宗时为遂王。宪宗以澧王居长,又多内助,将建储贰,命群与澧王作让表。群上言:「大凡已合当之而不为,则有陈让之仪。理不合当,因何遽有让表?今遂王嫡长,所宜正位青宫」。竟从其奏。
韦处厚为翰林学士,敬宗宝历二年十二月,中官刘克明作难。是时变起宫闱,事生仓卒。处厚博通古今,雅有体识。其夕制置皆处厚详定,既行,无不得礼,为时所伏。时诏命将降,未有所定。处厚闻难奔赴,昌言曰:「《春秋》之法,大义灭亲,内恶必书,以明逆顺。正名讨罪,于义何嫌?安可依违,更事耻讳?」遂奉藩教行焉。
后唐卢导,明宗长兴末,为中书舍人,权知贡举。明年春,潞王自凤翔拥大军赴阙,闵帝奔于卫州,宰相冯道、李愚集百官于天宫寺,将出迎潞王。时军众离溃,人情奔骇,百官移时未有至者。导与舍人张昭先至,冯道请导草劝进笺,导曰:「潞王入朝,郊迎可也,若劝进之事,安可造次。且潞王与主上皆太后之子,或废或立,当从教令,安得不禀母」后率尔而行,冯道曰:「事要务实,劝进其可已乎?」导曰:「今主上蒙尘在外,遽以大位劝人,若潞王守道修睦,以忠义见责,未审何辞以对?不如率群臣诏宫门,取太后进止,即去就善矣」。道未及对,会京地巡检安从进报曰:「潞王至矣,安得百寮无班!」即纷然而去。是日,潞王未至,冯道等止于上阳门外,又令导草劝进笺,导执之如初。李愚曰:「舍人之言是也。吾辈信罪人矣,导之守正也如是。
晋李怿,初仕后唐,天成初,为中书舍人,充翰林学士,在职转户部侍郎、右丞,充承旨。时常侍张文宝知贡举,中书奏落进士数人,仍请诏翰林学士作一诗一赋,下贡部,为举人格样。学士窦梦徵、张砺辈撰格诗格赋,各一送中书,宰相未以为允。梦徵等请怿为之,怿笑而答曰:「李怿识字有数,顷岁因人偶得及第,敢与后生髦俊为标格?假令今却业进士,就春官求试,落第必矣,格诗不敢应诏」。君子多其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