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官部 公忠引荐,褒赏公忠。
士君子策名委质,有死无贰,公忠之义,谅在兹矣。乃有典司邦宪,表式朝右,厉冰霜之志,执金石之心,正色不回,谠言无隐,竭诚于颠越之际,献规于疑贰之始,或明辨其飞语,或申雪其冤讼。以至逢危殒命,抱义立节,千古之下,莫不仰其清风,而思见其人者也。后汉种谒车窞蔽侍御史监护太子承光宫,中常侍高梵受敕迎太子,不赍诏书,以衣车载太子欲出,太子傅高褒不知所以,力不能止。开门临去谥梁峤5背翟唬河史,受诏监护。太子太子,国之储副,人命所系,常侍来无一尺诏书,安知非挟奸邪?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梵不敢争。
杨众以谒者仆射从献帝入关,累迁御史中丞。及帝东迁,夜走度河,众率诸官属步从至太阳,拜侍中。太阳县属河东郡。
建安二年,追前功封蓩亭侯。
晋刘暾为司隶校尉,时惠帝立羊玄之女为皇后,成都王以讨玄之为名,废后为庶人,处金墉城。大驾幸长安,留台复后位。永兴初,河间王虢泌遣尚书田淑敕留台赐后死。诏书累至,暾与尚书仆射荀藩、河南尹周馥驰上奏曰:「奉被手诏,伏读惶悴。臣按古今书籍,亡国破家毁,丧宗示方,皆由犯众违人之所致也。陛下迁幸,旧京廓然,众庶悠悠,罔所依倚。家有眭嘀心,人想銮舆之声,思望大德,释兵归农。而兵缠不解,处处互起,岂非善者不至,人情猜隔故邪?今上官已犯阙,称兵,焚烧宫省,百姓言宣骇,宜镇之以静。而大使卒至,赫然执药,当诣金墉,内外震动,谓非圣意。羊庶人门户残破,废放空宫,门禁峻密,若绝天地,无缘得与奸人构乱。众无愚智,皆谓不然。刑书猥至,罪不值辜,人心一愤,易致兴动。夫杀一人而天下喜悦者,宗庙社示橹福也。今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惨,臣惧凶竖承间,妄生变故。臣忝司京辇,观察众心,实已深忧,宜当含忍,不胜所见,谨密启闻。愿陛下更深与太宰参详,勿令远近疑惑,取谤天下」。爰表大怒,乃遣陈颜、吕郎东收暾。暾奔青州,后遂得免。帝还洛,迎后复位。初,羊后反宫,遣使谢暾曰:「赖刘司隶忠诚之志,得有今日。
唐苏向,垂拱初为监察御史,则天使向按韩、鲁诸王狱。向奏据状无徵,则天召见诘问,向执奏不回,则天不悦,曰:「卿大雅之士,当即有驱使,此狱不假卿也」。遂令向于河西监军。神龙中,向为右御史大夫,会节愍太子败,诏向穷其党与。时睿宗在洛,为得罪者所引,向因辨析事状,密奏以保明之。中宗意解,因是多所原免,擢向为户部尚书。
萧志忠为御史中丞。中宗神龙三年,自节愍太子举兵诛武三思之后,安乐公主及兵部尚书宗楚客兄弟侍御史冉祖雍、纪处讷共诬构安国相王及镇国太平公主主与太子连谋举兵,请收制狱,因此欲加凶忍。帝召志忠令鞫其状,志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岂不能容一弟一妹,忍受人罗织!窃念宗社存亡,实在于此,臣虽至愚,窃为陛下不取。《汉书》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愿陛下详察此言。初则天皇后欲立相王,相王累日不食,请迎陛下固让之诚。天下傅说,足明冉祖雍所奏,咸是构虚。帝既与相王、公主素相友爱,深纳志忠之言,志忠自此又弥加保护,由是公主获安。
卢奕,为御史中丞,留台东都。天宝十四载,安禄山犯东都,与留守李心登誓无避死,人吏奔散。奕在台独居,为贼所执,与心登同见害。
赵涓,永泰初为监察御史。时禁中失火,焚屋室数十间,火发处与东宫稍近。代宗深疑之,涓为巡使,俾令即讯。涓周历ヂ囿,按据迹状,乃上直中官遗火所致也。推鞫明审,颇尽事情。既奏,代宗称赏焉。德宗时,在东官常感涓之究理详细,及剌衢州年考既深,又与观察使韩刹幌、嗟螟勺嗝怃腹,俚伦诩其名,谓宰相曰:「岂非永泰初御史赵涓乎?」对曰:「然」。即日拜尚书左丞。
齐映,兴元初,为御史中丞。从德宗幸梁州,每遇险映,常执辔会帝马,惊跳奔甚。帝惧伤映,令舍辔,映坚执久之,乃止。帝问故,对曰:「马奔是不过伤。臣如舍之,或犯清尘,虽臣万死,何以塞责!」帝嘉叹无已。
孔纬为太子少傅,时沙ヌ逼京师,昭宗幸凤翔。顾е烀狄兵来迎驾,田令孜挟帝幸山南。时中夜出幸,百官不及扈从,而随驾者黄门卫士数百人而已。帝驻宝鸡候馆,诏授纬御史大夫。时遣中使传诏,令纬率百寮赴行在。时京师急变,从驾官属至汽牵ㄉ险帕髑邢乱糁,希┎⑽乱兵所剽匹妙切
,资装殆尽。纬承令见宰相论事,萧遘以田令孜在帝左右,音心不欲行,辞疾不见纬。纬遣台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为辞。纬无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宪秩,虽六埃ㄒ舴桑┍计榷,咫尺天颜,累诏追徵,皆无承禀,非臣子之义。凡布衣交旧,缓急犹相救┰,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人岂不怀,但汽秦獍之馀,丐食不给。今若首涂,聊营一日之费,俟信宿继行可也」。纬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公辈善自为谟,吾行决矣!」即日见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诏命,令促百寮前进,观群公之意,未有发期。仆忝宪闱,不宜居后。道涂多梗,明公幸假五十骑,送至陈仓。昌符嘉之,谓纬曰:「路无顿递,裹粮办耶?」乃送钱五十缗,令骑士援纬达散关。纬知朱玫必蓄异志,奏曰:「关城小邑,不足以驻六师,请速幸梁州」。翌日,车驾离陈仓,才入关,而贯之兵围宝鸡,攻散关,微纬之言几危矣。
○宪官部 引荐:
《诗》曰:「蒸我髦士,盖美其得贤。《传》曰:举尔所知,诚广其荐善。况夫总司彝宪,纠正庶工,固宜念则哲之明,先举类音飞之义。审择儒雅,博衍隽良,荐于朝廷,縻以组绶。其或忠谠之士,邪佞所仇,文致厥辜,沦舀非辟。而能表荐其行,请宥其刑,皆所以为国爱材,进人以道。刘楚之诗斯作,沉僚之叹罔兴。岂止致位于台槐,受宠于龟紫,固可以纪其劳懿,为南司之表式焉。
汉张汤为御史大夫,尹齐以刀笔吏,稍迁至御史事汤汤,数称荐,以为廉。武帝使督盗贼,又以倪宽为掾,举侍御史,擢大中大夫。
萧望之为御史大夫,除薛广德为属,数与论议,器之,荐广德经行,宜充本朝为博士,论石渠。
繁延寿为御史大夫,即李延寿也。一姓繁,音蒲河切。
闻谷永有茂材,除补,属举为太常丞。
贡禹为御史大夫,琅邪诸葛丰以明经为郡文学,名特立刚直,禹除为属,举侍御史。
后汉杜林为侍御史,林先与郑兴同寓陇右,乃荐之曰:「窃见河南郑兴,执义坚固,敦悦诗书,好古博物,见疑不惑。有公孙侨观射父之德,宜侍帷幄,典职机密。昔张仲在周,燕翼宣王,而诗人悦喜。惟陛下留听少察,以助万分」。乃徵为太中大夫。
樊准为御史中丞,时庞参坐法输作若。卢准上疏荐参曰:「臣闻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昔孝文皇帝悟冯唐之言,而赦魏尚之罪,使为边守匈奴不敢南向。夫以一臣之身,折方面之难者,选用得也。臣伏见故左校令河南庞参,勇谋不测,卓尔奇伟,高才武略,有魏尚之风,前坐微法,输作经时。今羌戎为患,大军西屯,臣以为如参之人,宜在行伍。惟明诏采前世之举,观魏尚之功,免赦参刑,以为军锋必有成效,宣助国威」。邓太后纳其言,即擢参于徒中,召拜谒者,使西督三辅诸军屯。
应奉为司隶校尉时,河南尹李膺奏:「按羊元群赃罪元群,赂宦竖膺,反坐输作左校初膺,与廷尉冯绲、大司农刘痰裙餐心志纠罚,奸人幸绲,淌币嗟米,锸渥鞣钌,鲜枥礅叩,仍唬何羟。厝斯郾于楚昭,奚恤莅以群贤。梁惠王玮其冻酥珠齐,威王答以四臣。夫忠贤武将,国之心膂,切见左校,施刑徒前。廷尉冯绲、大司农刘毯、幽弦李膺等,执法不挠,诛举邪臣,纠之以法,众庶称宜。季孙行父,亲逆君命,逐出莒仆,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今膺等投身︹御,毕力致罪,陛下既不听察,而猥受言替诉,遂令忠臣同愆元恶,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迩观听,为之叹息。夫立政之要,纪功忘失。是以武帝舍安国于徒中,宣帝徵张敞于亡命。绲前讨蛮荆,均吉甫之功。淌临督司,有不吐茹之节。膺著威幽,并遗爱度辽。今三垂蠢动,王旅未振,《易》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乞原膺等,以备不虞」。书奏,乃悉免其刑。
后魏元匡为御史中尉,高选,御史高道穆奏记于匡,匡大喜曰:「吾久知其人,糜召之」。遂引为御史。又以内行长山伟兼侍御史。入台五日,便遇正会。伟司神武门,其妻从叔为羽林队主,挝直长于殿门,伟即劾奏,匡善之,俄然奏正。李彪为御史中尉,以尚书主客郎郦道元秉法清勤,引为治书侍郎。
高道穆为御史中尉,选用御史,皆当世名辈,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封君义、邢子明、苏淑、宋世良等三十人。
北齐崔暹,东魏孝静。武定初,迁御史中尉,选毕义、懵潜、宋钦道、李蚀拚、岸呸、嵇晔、丽伯伟、崔子武、李广皆为御史,世称其知人。
唐张循宪为侍御史,长安中,为河东采访使,荐蒲州人张嘉贞材堪宪官,请以己秋官授之。则天召见,垂帘与之言。嘉贞奏曰:「以臣草莱,得入谒九重,是千载一遇也。咫尺之间,如隔阄砭,共欢萌赵驴,志臣之道,有所未尽」。则天遽令卷帘,与语大悦,擢拜监察御史。
张廷治监察御史。李邕少知名长安初,廷旨、鲧、叽矢吱兄笨拔谏诤之官,由是召拜左拾遗。
李栖筠为御史大夫时,河中少尹严郢召至京师,元载言郢于代宗。帝已疏忌,载拒而不纳。是时,帝委腹心于栖筠,亦尝荐延之。帝曰:「郢方为元载所厚,宁可信乎?」栖筠曰:「如郢材力,陛下不自采拔,岂使为奸人用乎?」即日擢授河南尹、兼御史中丞、水陆运使。
崔宁为御史大夫,宁以为选择御史,当出大夫,不谋及宰相,乃奏请以李衡、于结等数人为御史。杨炎大怒,其状遂寝。
常贞伯,为御史中丞,德宗贞元初,袁滋为鄂岳从事,部有邑长,下吏诬以盗,金滋察其冤,竟出之。贞伯闻之,荐为侍御史。
高郢为御史大夫,时右拾遗、翰林学士李建罢职,降詹事府司直,郢表授殿中侍御史。
裴度为御史中丞,奏崔从为侍御史知杂。及度作相,又奏从自代为中丞。从所取御史,必先知其重贞退者,时论嘉之。
李夷简为御史中丞,栎阳尉徐晦,本杨凭所荐,及凭得罪,贬官临贺县尉。亲交无敢祖送,独晦至蓝田,与凭言别。时故相权,德舆与凭交分最深,知晦之行,因谓晦曰:「今日送临贺,诚为厚矣,无乃反为累乎?」晦曰:「自布衣沐杨公之知不一,送他日相公为奸邪所言替焉,可不送相公乎?」德舆大惭,因称之于人。不数日,夷简请为监察。晦至官之日,白夷简曰:「晦不由公门,公何所取信,而见奖拔于千万人中哉?」答曰:「君送杨临贺,宁肯负国乎!」由是名益振。
韦有翼为御史中丞,奏职方员外郎郑处诲兼侍御史知权制,曰:「御史中丞有翼上言曰:御史府其属三十八例,以中台郎一人稽参其事,以重风宪。如处诲族亲胄贵能博,文论义理,无不讲求,朝廷典章,饱于闻见,乞为副贰,以佐纪纲。以尔处诲当居内廷,草具密旨,自以疾去,于今惜之。俞其言如我得有翼,为尔之知己,予为有翼之德。邻上下交举,岂有私受,勉修职业,所报非一。
后唐萧顷为御史中丞,请孔邈为御史。
○宪官部 褒赏
夫处风宪之地,当纠绳之任,纲纪所属,委赖尤重。而能方严以自律,劲直而不挠,弹击违缪,无所畏避,摧伏豪横,未尝宽假。侃侃而正色,蹇蹇而匪躬,善守厥官,不懈于位。繇是摧懋赏之典,和异数之宠,申之以赐予,贲之以来。章形于诏,奖接以体貌,敦劝以耸其气,慰勉以成其名。故首公之臣,立志之士,莫不感激以思自效,摩厉以期称职,然后知信赏之为劝,非可以忽已。
汉诸葛丰,元帝时为司隶校尉,刺举无所避。帝嘉其节,加丰秩光禄大夫。
后汉宣秉字巨公,为侍中。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上特诏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会同,并专席而坐,故京师号曰「三独」。坐秉迁司隶校尉。秉性节约,常服布被,蔬食瓦器。帝常幸其府舍,见而叹曰:「楚国二龚,不如阊粜巨公」。即赐布帛、帐帷、什物杜诗。建武初,为侍御史,安集洛阳。时将军萧广放纵兵士,暴横民间,百姓遑扰,诗敕晓不改,遂格杀广。还以状闻。世祖召见,赐以戟。
鲍永,建武十一年为司隶校尉,以事劾帝叔父赵王良,大不敬,朝廷肃然。乃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抗直,不避︹御。帝常曰:「贵戚且宜敛手以避二鲍」。
鲍昱,永子。中元元年,昱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若今之露布也
。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又当司徒露布《汉官仪》曰:「群臣上书,公卿校尉、诸将不言姓。凡制书皆玺封。尚书令重封,唯赦赎令、司徒印露布州郡也」。
,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帝报曰:「吾故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
马严拜御史中丞,赐冠帻、衣服、车马。
晋李武帝时,为司隶校尉,劾中山王睦等各占官三更稻田。诏曰:「《易》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今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者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岂其然乎!其申劾群寮,各慎所司,宽宥之恩,不可数遇也」。为二代司隶,朝野称之」。
傅咸以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咸前后固辞,辞旨恳切。武帝不听,敕使者逼就拜,咸复送还印绶,公车不通,催使摄职。咸以身无兄弟,丧祭无主,重自陈乞,遂不见听。于官舍设灵坐,朔望奉祭。元康四年,卒官。时诏赠司隶校尉,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二十万,谥曰贞。刘暾为左丞、兼御史中丞,奏免尚书仆射东安公繇等十馀人,朝廷嘉之,遂即真。
熊远为御史中丞,中宗每叹其公忠,谓远曰:「卿在朝正色,不茹柔吐刚,忠亮至劲,可谓王臣」。
宋孔琳之为御史中丞,劾奏徐羡之,自是百僚震肃,莫敢犯禁。高祖甚嘉之,行经兰台,亲加临幸。
萧惠开为御史中丞,百僚畏惮之。入为侍中。孝武诏曰:「惠开前任宪司,奉法直绳,不阿权戚,朕甚嘉之。可更授御史中丞」。
梁江淹在齐,为御史中丞,多所奏劾,内外肃然。明帝谓淹曰:「宋世以来,不复有严明中丞,君今日可谓近世独步」。
张缅为御史中丞,居宪司,推绳无所顾望,号为劲直。高祖乃遣画工图其形于台省,以厉当官。
陈袁宪为御史中丞,领羽林监,常陪宴承香阁。宾退之后,宣帝留宪与卫尉樊俊徙席山亭,谈宴终日。帝目宪而谓俊曰:「袁家故为有人」。其见重如此。
后魏李彪为御史中尉,多所劾纠,豪右屏气。高祖常呼彪为李生,于是从容谓群臣曰:「吾之有李生,犹汉之有汲黯」。
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正色当官,不惮强御,奏举任城王澄等免官。高祖诏褒美之。
元正为御史中尉,严于弹纠,始弹于忠次,弹高聪等免官,灵太后并不许。以违其纠恶之心,又虑其辞解,欲奖安之,进号安南将军。
高恭之字道穆,为御史中尉。庄帝娣寿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捧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捧破其车。公主泣以诉帝,帝谓主曰:「高中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以私恨责之耶!」道穆后见帝,帝曰:「一日家娣行路相犯,极以为愧」。道穆免冠谢,帝曰:「朕以愧卿,卿反谢朕」。
北齐崔暹仕魏为御史中尉。神武如京师,群官迎于紫陌。神武帝握暹手而劳之曰:「往前朝廷岂无法官,而天下贪婪,莫肯纠劾。中尉尽心为国,不避豪︹,遂使远近肃清,群公奉法。冲锋舀阵,代有其人。当官正色,今始见之。今荣华富贵,直是中尉自取,高欢父子,无以相报」。赐暹良马,使骑之以从,且行且语。暹下拜,马惊走,神武为拥之而绶辔。魏帝宴于华林园,谓神武曰:「自顷朝贵,牧守令长,所在百司,多有贪暴,侵削下人,朝廷之中,有用心公平,直言弹劾,不避亲戚者。王可劝酒神武降鼋怨蚨言曰:「唯御史中尉崔暹一人,谨奉明旨,敢以酒劝,并臣所射。赐物千段,乞回赐之。帝曰:「崔中尉为法,导俗齐整」。暹谢曰:「此自陛下风化所加,大将军臣澄劝奖之力」。文襄退谓暹曰:「我尚畏羡,何况馀人」。神武将还晋阳,又以所乘马加采物赐暹,由是威名日盛内外。澄神。武长子文襄也,莫不畏服。
隋柳皇中为治书侍御史,当朝正色,甚为百僚之所敬惮。文帝嘉其悻直,谓T唬捍笳煞虻,绷⒚于世,无容悦而已。赐钱十万,米百石。后以忤免。未几,复令视事,因谓T唬何薷亩心,以其家贫,敕有司为之筑宅,因曰:「柳U直士国之宝也」。其见重如此。
游元,大业中为侍御史。辽东之役,宇文述等九军败元案狱数其罪,仍以状劾之。帝嘉其公正,赐朝服一袭。
唐杜淹为御史大夫,太宗幸其第视疾。
张行成为殿中侍御史,纠劾不避权戚,太宗以为能,谓房玄龄曰:「观古今用人,必因媒介,若行成者,朕自举之,无先容也」。
崔隐甫,开元中为御史大夫,群寮侧息。玄宗尝谓曰:「卿为大夫,深副朕所委」。
李勉,至德初,从至灵武,拜监察御史。劾勋臣管崇嗣失礼,肃宗特原之,叹曰:「吾有李勉,始知朝廷尊矣」。卢坦为御史中丞。元和三年,举奏前山南西道节度使柳晟、前浙东观察使阎济美违敕贡献,肃宗召坦对,褒慰久之。
裴度为御史中丞,时吴元济盗兵柄,求袭父任。宪宗徵师伐叛,诏度巡营垒,劳士卒。度计其险易,密陈攻取之策,帝深然之。迁刑部侍郎、兼御史中丞。
王播为御史中丞,入阁候宰相,出方随之,异常例也。后唐许光义,明宗天成四年,除御史中丞,光义谢,赐绢五十疋、银器一事。
刘赞为御史中丞。长兴二年十二月,诏曰:「国祚中兴,皇纲再整,合颁公事,偏委群臣。先敕抄录《六典》法书,分为二百四十卷,从朝至夕,自夏徂冬,御史台官员等,或同切催驱,或递专勘读,校前王之旧制,布当代之明规,宜有奖酬,以励勤恪。御史中丞刘赞近别除官,今加偕爵,宜从别敕处分。吕琦、姚遐致宜加朝散大夫,仍赐柱国勋于辽、李寿并朝散大夫徐禹卿、张可复、王晓并赐绯鱼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