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部 恤下第二
唐高祖武德元年五月,即位,诏鳏寡孤独,量加赈恤。七月己酉,诏曰:「隋政不纲,行止无度,东西奔骋,靡岁获宁,遂使父子乖离,室家分析。亲老绝晨昏之养,婴孩无抚育之恩,人怀恋本之心,家有望乡之叹。朕上膺灵命,下字黔黎,一物失宜,情深轸悼,思示卑泽,逮于鳏寡。其隋代公卿已下,爰及民庶,身往江都,家口在此,不预义军者,所有田宅,并勿追收。若有困穷,粮食交绝,具录名簿,速加赈赡」。
四年六月庚寅,诏鳏寡孤独以时恤理。
七月丁卯,大赦。诏高年瓒懒考雨庑簟。
六年三月,诏曰:「《诗》不云乎:民亦劳止,汔可小康。自有隋失驭,政刑版荡,豺狼竞起,肆行暴虐,徵求无度,侵夺任已,下民困扰,各靡聊生。丧乱之馀,百不存一。上天降监爰命,朕躬廓定凶,灾履区域,念此黎庶,凋弊日久,新获安堵,衣食未丰。所以每给优复,蠲减徭赋,不许差科,辄有劳役,义行简静,使务农桑。至如大河南北,离乱永久,师旅荐兴,加之饥馑,百姓劳弊,此焉特甚。江、淮之间,爰及岭外,涂路悬阻,土旷民稀,流寓者多,尤宜存恤。此等诸处,往隔寇戎,自经开泰,岁月未久,犹恐士民积习,不改前弊,州县官人,未称所委,迎送往来,尚致劳费。其河北、江淮以南及荆州大总管、向西诸州,所司,宜便班下。自今以后,非有别敕,不得辄差科徭役及迎送供承,庶令安逸。明加简约,称朕意焉」。
四月,诏曰:「隋末丧乱,豺狼竞逐,率土之众,百不存一,干戈未静,桑农咸废,凋弊之后,饥寒重切,永言于此,悼于厥心。今寇贼已平,天下无事,百姓安堵,各务称职,家给人足,即事可期。所以新附之民,特蠲徭赋,欲其休息,更无烦扰,使获安静。自凡业,犹恐所在州县未称朕怀,道路迎送,廨宇营筑,率意徵求,擅相呼召。诸如此例,悉宜禁断,非有别敕,不得差科。不如诏者,重加推罚。布告天下,咸知此意」。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即位,诏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量加优恤。
贞观元年二月,诏曰:「昔周公治定制礼,垂裕后昆,命媒氏之职以会男女。每以仲春之月,顺时行令,蕃育之理既弘,邦家之化攸在。及政教凌迟,诸侯力争,官失其守,人变其风,致使谣俗有失时之讥,鳏寡无自存之术。汉魏作教事,非师古道,随世隐义,逐时乖重。以隋德沦,胥数锺匕,五都俱覆,万方咸荡。暨参墟奋旅,救彼难危,区县削平,总斯图籍。顾瞻禹迹,提封尚存,乃眷周馀,扫地咸尽,痛心疾首,寤寐无忘。盖惟上玄之大德曰生蒸,民以最灵为贵,一经丧乱,多饵豺狼。朕肃奉天命,为之父母。平定甫尔,劬劳未堪,厚生乐业,尚多疏简,永言亭育,用切于怀。若不申之以婚姻,明之以顾复,便恐中馈之礼斯废,绝嗣之[C260]方深。有怀怨旷之情,或致淫奔之辱。宪章典故,实所庶几。宜令有司所在劝勉其庶人男女之无室家者,并仰州县官人,以礼聘娶,皆任其同类相求,不得抑取。男年二十,女年十五已上,及妻丧达制之后,孀居服纪已除,并须申以媒媾,令其好合。若贫窭之徒将迎匮乏者,仰于其亲。近及乡里富有之家,裒多益寡,使得资送以济。其鳏夫年六十、寡妇年五十已上,及妇人虽尚少而有男女及守志贞洁者,并任其情。无劳,抑以嫁娶。
七月,诏曰:「周氏设官,分掌邦事。汉家创制,允定章程,故使百工咸理,五材异用。虽水公革有时,而此涂莫爽。但钦明之后,役自子来,昏乱之朝,期尽民力。或祁寒隆暑,未获小康,或俾夜作明,继之以烛,淫费不已,凋丧为期。朕祗奉明命,抚临亿兆,爱育之心,发于寤寐。每咨谋卿士,询访刍荛,何尝不以节俭为怀,忧矜在念。自非田畴耘获,军国资须,未曾别使一人,辄求一物。每有丁匠之所,常申戒作之司,令其宽大功程,务从岩萆,俑僚属莫不闻知。而营造矛铠,催督非理,竭人之力,以求己功。朝夕左右,尚乖期约,远方劳役,何以克堪。虽四海之内,无馀经始,然缮治器械,份莩勤蚣褒,是防浸决,桥梁坏毁,事不获已,必藉人功。须慰彼民心,缓其日用。宜班告天下,知朕意焉」。
六年三月,幸九成宫。诏岐、雍、豳三州行经之所鳏寡,瓒来鸵运诓太宗。
九年三月,大赦鳏寡,瓒啦荒茏源嬲咚,在官司量加赈恤。
十年,关内、河东疾病,医赍药疗之。
十一年二月,幸雒阳宫。诏从兵有父母年八十已上者,悉罢遣。
七月,诏曰:「雒阳宫室,创自有隋,朕因其成功,无所改作。今屋宇湮坏者,宜量加份菔,共懦渚哟ψ。酝獠哪疽朔执亡弥莨内贪民,因水损居宅者。是月,以废明德宫之玄圃院,分给河南、雒阳遭水者。
十三年正月,朝献陵,诏鳏寡瓒、烙、畜、萍舱、叽臀、锔饔胁睢。
十五年正月,幸雒阳,诏从行士卒,家贫亲老者并放还,所过赐高年笃疾喜有差。
三月戊辰,如襄城宫。泽州疾疫,遣医就疗。
十六年夏,香、徐、虢、戴五州疾疫,遣赐医药焉。
十七年四月,中郎将李安俨与太子承乾谋反,诛,籍没其家。其父年九十馀,太宗愍焉,特赐奴婢以养之。闰六月,潭、濠、庐三州疾疫,遣医疗焉。
十八年,自春及夏,庐濠巴普。彬疾疫,遣医往疗。
二十一年十二月,大寒,帝谓侍臣曰:「朕在九重之内,身御珍裘,且将临朝,犹觉气之严厉,况臣下阙蒙犯霜露乎!朕思若此」。遂减衣裘而出。
二十二年九月,怪荽笠呲,医疗之。高宗永徽元年六月,新丰南大雨,零口山水暴出,漂庐舍,溺死者九十馀人。诏给死者绢布三疋,仍给棺瘗埋之,乏绝者给资之。宣、歙、饶、常等州暴雨,水漂杀四百馀人,诏为瘗埋,仍给贷之。
六年六月辛丑,商州山水,漂坏居人庐舍,遣使存问之。
显庆元年七月己夕,⼙宣州泾县山水暴涨,高四丈馀,漂荡村落,溺杀二千馀人。制赐死者物各舍,损坏者量为营造,并赈给之。
十一月,饶州火,焚州城、廨宇、仓狱,延烧居人庐舍,有死者。诏给死者家布帛以葬之。
四年七月,连州山水暴涨,漂没七百馀家,诏乡人为造宅宇,仍赈给之。
龙朔二年十二月,诏曰:「海东二蕃,久愆职贡。近者命师薄伐,军务事殷,缘河州县,劳于征役,比虽多有蠲免,庶事优矜,万邦俱会,致恐烦扰。劳逸二途,理无兼遂,介立大礼,及幸东郡,并宜立停」。
总章二年九月,海水泛溢,坏永嘉、安固二县,龉居人庐舍六千馀家。遣使份菡宇溺死者,各赐物五段。咸亨元年八月,以天下四十馀州旱及霜虫,百姓饥乏,关中尤甚,诏雍、同、华、蒲、绛五州百姓乏绝者,听于兴、风、梁等州逐粮。
十月,诏:「贫篓之家,有年十五已下亲属不能收养者,并听为男女及驱使。京官六品以下情,愿将家口归本贯及往丰熟之处,并听之」。
上元三年八月,青州大风,海水泛溢,漂损居人庐宅五千馀家。齐、淄等七州大水。诏赈贷贫乏,溺者赐物,埋殡之舍,宅坏者助其营造。
仪凤三年四月,以同州饥,沙苑及长春宫并许百姓樵采渔猎。
永隆元年秋,河南、北诸州大水。诏遣使分往存问,其漂溺死者,各给棺咂浼掖臀锲、叨挝、萦钇、苹、嫡、呷、翱、蜗玢讨其份,萘甘撤绝者给贷之。
二年八月,河南、河北大水,诏溺死者各赠物三段。
中宗神龙元年四月,雍州同官县大雨雹,鸟兽死及。
大水,漂流居人四五百家,遣员外郎一人巡行赈给。被溺死者,官为埋殡。
七月,雒水暴涨,坏人庐舍二千馀家,溺死者数百人,令御史存问赈┰,官为瘗埋。
景龙二年三月,筑朔方军城。四月,以兵匠有疾病者,令医人赍药巡疗。
玄宗先天二年五月,诏曰:「卑宫致美爱人之力,灵台罢营,重费之广,景彼前烈,吾无间然。顷以所居殿院,素非弘敞,时方暑雨,颇有蒸郁。上禀圣慈,式遵时令,将繁鹎匏潮,烁呔铀涓,粹贤剿,须止于蕃匠。补葺所拟,无烦外力。然以麦秋爰及,农务方勤,维夏在辰,执役为弊。营之则众物有劳而一身逸,罢之则我躬未泰而萌庶安。夫生人树君,将利之也。劳人自奉,予所不为。其反竺鞁,宜即待至言路。绞贡。瞎π示具寮使知予意。所有先役工匠,即优还价直,勿令悬欠,仍即放散」。
开元三年七月,诏曰:「古之为国者,藏之于人。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比者山东邑郡,历年不稔。朕为之父母,欲安黎庶,恤彼贫弊,拯其流亡,静而思之,非不勤矣。今者风雨咸若,京坻可望。若贷粮地税,庸调正租,一时人并徵,必无办法。河北诸州,宜委州县长官勘责,灼然不能支济者,税租且于本州纳,不须徵却,待至春中更别处分。有贷粮回,溥等亦量事减徵」。
四年正月,诏曰:「如闻江、淮南诸州大虫杀人,村野百姓颇废生业,行路之人尝遭死失,州县不以为事,遂令猛兽滋多。泗州连水县令李全确,前任宣州秋蒲县令界内先多此兽,全确作法遮捕,扫除略尽,迄今人得夜行,百姓实赖其力。宜令全确驰驿往淮南大虫为害,州指授其教,与州县长官同除其害。缘官路两边去道各十步,草木常令芟伐,使行人往来,得以防备。
七年九月,诏曰:「东都道俗有来请驾者,东西来去,虽则为常,每岁来请,岂能无扰?宜以理告示,仍于朝堂赐食,即发遣,并敕陆象先、莫令更相仿人效」。
八年六月,河南府霄醚娜水泛涨,漂溺居人四百馀家,坏田三百馀顷。诸州当防丁、当番卫士,掌闲厩者千馀人,遣使赈恤。及助肺萦钇湫锌湍缢,勒呶本贯,存恤其家。
十年五月,东都大雨,伊、汝等水泛坏河南府及许、汝、仙、陈四州庐舍数千家,溺死者甚众。诏河南所损之家量加赈贷,并借人力助营宅屋。
十一年七月丁亥,敕曰:「神农尝草以疗人疾,岐伯品药以辅人命。朕铨览古方,永念黎庶,或荣卫内壅,或寒暑外攻,因而不救,良可叹息。今远路僻州,医术全少,下人疾苦,将何恃赖。宜令天下诸州,各置职事医学博士一员,阶品同于录事。每州写本草及百一集验方,与经史同贮。其诸州于录事各省一员,中下州先有一员者,省讫,仰州补勋散官充」。帝新制《广济方》,颁于天下。
十二年三月,诏曰:「河南、河北去岁虽熟,百姓之间,颇闻辛苦。今农事方起,蚕作就功,宜令御史分往巡行。其有贷粮未纳者,并停到秋收」。
十三年十二月,诏曰:「应缘朕巡行处有损百姓竹树者,所司即酬其钱」。
十四年七月,以怀、郑、许、滑、卫等州水潦,遣右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黎敬仁宣慰,如有遭损之处,应须营助赈给,并委使与州县相知,量事处置。
九月,命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宇文融往河南、河北道遭水州宣抚,若屋宇摧坏、牛畜俱尽,及征人之家不能自存立者,量事助其份荨。
十一月,诏曰:「近闻河南宋、沛等州百姓多有水公流逐熟去者,须知所诣,有以安存。宜令本道劝农事与州县检责其所去及所到户数奏闻」。
十五年四月,诏曰:「河南、河北诸州,去年缘遭水涝,虽频加赈贷,而恐未小康,言念于兹,无忘鉴寐。爰自春夏,雨泽以时,兼闻夏苗非常茂好,既即收获,不虑少粮。然以产业初营,储积未赡,若非宽,不免艰辛。其贷粮麦种、献踊刈变造诸色欠负等,并放候丰年,以渐徵纳。蚕麦事毕及至秋收后,并委刺史、县令专勾当,各令贮积,勿使妄有费用。明加晓谕,知朕意焉」。十六年正月庚子,御兴庆楼宴群臣,下制曰:「朕昔在藩国,此惟邸第,乾坤未泰,阴阳尚蒙,则有神祗效灵,祥符肇贶,飞佳气于在田之际,涌瑞日于或跃之池,惟此旧居,式加新宇。周墙仅板于百堵,卑宫不阶于三尺,栋梁之用,毁彻所馀,聊以纪天地之休徵,贻子孙之俭约耳。属春令爰始,时惟发生,万方来朝,千官入贺,既称觞以献寿,宜施以布德。况田农在候,稼穑方兴,或迫于程徭,不遂农桑之务。言及于此,轸叹良深。其徒已下,且令贵保并应当番兵士等灼然单贫者,所由勘会,并放营农。所在诉讼,长官随事疏理。勿使冤滞,非军国所要。馀不急之务,一切并停。仍加劝课,分才穑。其河北水损,户既属春,事虑有之,绝不支济者,宜委采访,使与州县相知,量加赈恤。诸处行人之家,及鳏寡瓒啦,荒茏源嬲,咧菹、爻す,偾准佑鸥,使得存济。应有差科,量事矜放。宜宣风缉化,职在令长。有司铨择之次,特宜审择其才。惟德与刑,为政之要,顷无闻于风化,多取威于夏楚。理人之道,其若是乎?愚昧之流,或轻抵犯,宜加晓谕,使识章程。其含生之类,不得辄有屠杀,天下捕猎,亦宜禁断。仍严加捉搦,百司各遵时令,务弘宽大之典,使政理无失,称朕意焉。
二十三年五月,诏曰:「如闻关辅蚕麦,虽稍胜常年,百姓所收,才得自给,若无优假,还虑艰弊。其先欠百司职田及诸色应合,至蚕麦时徵,已有处分讫。其公私旧债,亦宜停徵。贫下百姓有佣力买卖,与富儿及王公已下者,任依常式」。
天宝三载八月,诏曰:「育物者所贵于从宜,养人者必资于遂性,况加疾苦,岂忘哀矜。内外廊二卫锕闫闲,热缥乓虻,鄙先净颊。叻满之后,既不胜致还乡又不容在职掌将息,进退无据,何所依投?沟壑是忧,宜谋朝夕,永言及此,深轸于怀。自今以后,如有此色,宜移就三卫厨,给食料。将养各委左右金吾将军存意检校,所须药物,仍与太常计会,量事供拟,并差医人救疗。其诸门及诸铺职掌人等,各移就本卫将养,所须食料,各委将军,以当卫诸色回残官物等,且量事支给。其医药宜准内外廊例,自馀诸色当番人等有疾者,并准此处分。其死者,各委所由,随事埋瘗。当日牒报本贯,令家人亲族运致还乡。
五载八月癸未,诏曰:「朕顷所撰广济,方救人疾患,颁行已久,计传习亦多。犹虑单贫之家,未能缮写,闾阎之内或有不知。傥将疗失时,因致横夭,性命之际,宁忘恻慧。宜令郡县长官就广济方中逐要者,于大板上件录当村坊要路榜示,仍委采访使勾当,无令脱错」。
十三载二月,诏鳏寡瓒婪绝者,量加赈给。
肃宗至德元年七月,大赦。诏:「左降官非反逆侵坐,及犯恶逆名教、枉法强盗赃,如有亲年八十已上及疾患在床枕者,不堪扶持,更无兄弟,许其停官终养。其流人亦准此」。
乾元元年四月,诏曰:「应缘南郊百司张设,有损百姓苗稼者,委京兆尹随损多少倍酬,所损钱物,便即闻奏」。
十月,诏曰:「应行营人家及羸老单贫鳏寡瓒酪、哑涤写Ψ忠肆,钪菹、爻す俦,都雨庑簟。
上元二年九月,诏鳏寡瓒啦,荒茏、源媪⒄呶刺史、县令,量加赈恤。
代宗宝应元年十月乙夕,⼙敕曰:「浙江东西,去岁旱损,所出租赋,颇甚艰辛。今秋已来,复闻遭水困,何以克堪。朕所以未明求衣,日旰忘食,思弘理道,良用疚怀。今所徵收,唯正租庸而已,其馀差役,咸使矜量,颇亦申明,冀稍安缉。如闻诸道节度使不承正敕,妄有徵科,州县望风,便行文牒,务为逼迫,自应诛求。事且因循,转用生弊,不有惩革,何以息人?自今已后,宜令本道观察及租庸使严加访察。其州县除正敕支遣外,不得转承诸使文牒徵率。一物已上,如或有犯,便仰停务,具名弹奏。又闻杭、越间疾疫颇甚,户有死绝,未削版图。至于税赋,或无旧业,田宅延及亲邻,言念疲人,岂堪兼役?致令逃散,诚有哀矜。亦委租庸使与本州审细勘责,据实户差遣处置讫,具状闻奏。仍委刺史、县令设法招擒,课最之间,褒贬斯在。其有死绝家无人收葬,仍令州县埋瘗。朕临御寰瀛,为人父母,一物失所,每勤罪己之心。四方未宁,弥轸纳隍之虑。庶尹卿士,友邦蒙君,宜悉朕怀,共敷至理。
大历九年四月,制曰:「其百姓鳏寡孤独不能存济者,困穷无主,诚可哀伤。仰所在州县府长官,每年以诸色官物量加赡恤,令其得所」。
德宗贞元元年正月,诏尝陷贼百姓,屋宇焚毁,贫病老弱,咸加优恤。
十二年,越州刺史皇甫政奏云:「贞元十年,绫阋磺七百疋,至汴州值兵溃叛,物皆散失,请率新来客户续补前数」。帝谓宰臣曰:「百姓有业则怀土为居,户失业则去乡为客户。去乡者咸遭罹苛暴,疮痍之人,岂可重伤?可罢其率,特免所失物」。
十四年闰五月,贬太子詹事苏弁为汀州司户,又贬其兄替善大夫衮为永州司户。俄降敕曰:「左降官苏衮贬官,本缘弁连坐,矜其年暮,加以疾患,宜令所在勒回,任归私第」。衮年七十两,目无所见,已逾年,以弁之故,竟未停官。及贬,帝闻之哀悯,故许还家。
十八年七月,诏曰:「朕获主兆人,以临方夏,忧勤于政,思底康宁。然而理化未孚,水旱为或,伤坏庐舍,漂损田畴。朕为人父母,用切于衷。其诸道应遭水损州县,令委本道观察使速具条疏闻奏,当有处分」。又诏曰:「政在养人,实为邦本。朕庶存节用,以拯凋残。咨尔长吏,宜加安抚,申明晓示,令悉朕怀」。
十九年七月,以关辅饥,罢今岁吏部选集。
德宗元和二年八月,没蕃僧惟良阐等四百五十人自吐蕃复还中国,命京兆府勘责先身亡及送在神策军馀三百九十人。诏良阐等:「顷因沦陷,久在殊方,或有平日遣人,或是衣冠旧族,万里归国,尤所哀矜。应归及分配并侍亲等人,委所在特加优恤」。
四年九月,普宁公主奏出城行田。帝令中使彭希昭宣以禾稼初登,或虑蹂践,且归第以俟来月。
七年六月,制册皇太子。十一月制,高年废疾者,委所管州县各加存恤。
十年二月,以朗州司马刘禹锡为播州刺史。中丞裴度奏:「禹锡母年八十,今播州乃猿,宜居人迹罕至禹锡,诚合得罪,然其老母必去不得,则须与子为死,别伤陛下孝理之风。伏请屈制稍移近处,使得终养」。帝曰:「夫为人子者,每事尤须方轿⒖,株萸字忧。今禹锡所坐,更合重于他人,岂可以此论救!」度不能对。帝乃曰:「我所言,是责人子之事,然终不能伤其所亲之心」。明日,改授禹锡连州刺史。
十二年二月撰《贞元集要》《广利方》,宪宗亲为之制序,散题于天下通衢,其方总六千三种,五百八十六首。九月,诏诸道遭水州府,其人户中有漂溺致死者,委所在收瘗。其屋宇摧倒,亦委长史量事劝课份菔沟冒泊妗。
穆宗长庆元年七月,大赦。制:「天下百姓年九十以上,委所在长吏量加存问」。
文宗太和元年十一月,诏:「应配流灵、夏等州及天德军人等,自今后宜许将家口赴流所,除本身,亦据口数给熟食递送」。
六年正月,诏京城内有鳏寡孤独不能自济,读跛咔钗薷嬲呶,京兆尹量事赈恤,具所破数闻奏。
五月庚申,诏:「诸道应灾荒处,疾疫之家有一门尽殁者,官给凶具,随事瘗藏一家。如有口累疫死一半者,量事与本户税钱三分中减一分,死一半已上者,与减一分本户税。其疫未定处,并委长吏差官。巡抚量给医药,询问救疗之术,各加拯济。事毕条疏,奏闻天下有家长大者皆死。所馀孩稚十二至襁褓者,不能自活,必致夭伤。长吏勒其近亲收养,仍官中给两月粮,亦具都数闻奏。江南诸道,既有凶荒,赋入上供,悉多蠲减。国用常限,或虑不充宗庙切急所须外,有旧例市买贮备杂物,一事已上,并仰权停,待岁熟时和,例举处分」。
七年八月,诏:「百姓困穷,弊繇奸吏,政苟不扰,人皆自安。其司农寺供宫内及诸厨冬藏菜,并委本寺自供。其菜价仍委京兆尹约每年时价支付,更不得配京兆府和市。其诸陵守当夫,宜委京兆府以价直送陵司,令自雇召,并不得差配。百姓应寒食杂差,配及树栽,非挪衲狙〕〖等,便于户税钱内克折,不得更令和市。天下诸州府应纳义仓及诸色斛斗二合耗外,切宜禁断。仍委度支、盐铁分巡院及出使郎官切加访察」。
九年八月,以责授阆州刺史权阆为郑州刺史。璩,宰相文公德舆之子,少负名誉,籍甚于士大夫间。会德舆门生李宗闵为相,璩为中书舍人。宗闵败,璩不自安,频密上章,自雪党比,遂改授阆州。及是,帝知璩所生母抱病,因有是命。
开成元年正月己巳,东都留守、司徒、兼中书令裴度上言:「前怀州武德县令王赏,以失县库子赏所欠糸昏钱,库子莫可得,狱固难竟。河阳节度使温造严刻禁赏。三年,母老不得侍疾,母亡不得服丧。理寺执文断疏疑似之间,冤滞深久。帝方留情刑狱,闻之即时诏释赏。
宣宗大中四年正月,诏:「有水旱处,宜令州县长吏多方优恤,务使安存。如有甚不支济,仰具事繇闻奏,别议处分」。
懿宗咸通四年七月朔,制曰:「安南寇陷之初,流人多寄溪洞,其安南将吏官彳建走至海门者,人数不少。宜令宋式、李良奂察访人数,量事救┰」。
哀帝天潭年四月,诏鳏寡孤独不济者,长吏量加赈┰。
后唐庄宗天潭年四月即位,制曰:「应诸道管内,有高年逾百岁者,便与给复,永俾除名。自八十至九十者,与免一子色役,州县不得差徭」。
同光元年十月,诏应鳏寡瓒牢匏告仰者,所在各议拯救,或有年过八十者,免一子从征。
十一月,敕:「左降官均州司马刘岳,有母年逾八十,近闻身故,既鲜兄弟别无骨肉,孤魂旅寄,谁为盖棺?准本朝故事,许归终三年丧服阕,如未量移,即赴贬所」。明宗天成三年十一月己丑,出潜龙宅粟以赈百官。长兴二年十二月丁丑,帝谓三司使曰:「先是两川隔道兵士所有家属,常加赡给,勿令失所」。三年七月丙戌,诏赐诸军救接有差。
四年九月丁丑,范延光奏:「隔在两川兵士家口,自来支给衣粮。今缘国计不充,欲权停支给」。帝曰:「彼非愿留,因事暌阻,父子仳离,非人情也,不可顿绝支给,其间愿归」。时孟知祥初有全蜀之地,乡贯者从之。如有子弟,许继其父兄本军名粮,如无乡里可归,无子弟继,且量支一年,以是晓谕其家。
汉高祖即位太原,至东京,谓左右曰:「过陈桥,见百姓桑枣空有馀,折其庐室,悉墙垣耳,因荒邪,因兵邪?」左右对曰:「此契丹犯阙时,杜重威宿汉军之所也」。上恻然嗟叹曰:「重威破国残物,一至于此!此而不讨,是朕养恶蓄奸,何以为苍生父母,副海内望之心也!」左右皆称万岁。
周太祖广顺元年八月,契丹、瀛、莫、幽州界大水,饥馑流散,襁负而归者不可胜计,比界州县,亦不祖愍之。诏沿边州郡安衄流民,仍口给斗粟,前后继至数十万口。
三年正月庚午,莱州刺史叶仁鲁犯赃,法等断处死,赐自尽。将死,太祖遣中使赐酒食,宣曰:「汝自刑宪,国法如此,尔有老母,当遣存恤耳」。仁鲁感恩泣下,寻死之。
显德元年正月,赦天下,年高残疾,鳏寡孤独所属官吏,务行存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