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部 招怀
传曰:「招携以礼,怀远以德」。贾谊所谓「降者,亲酌而手食之,以怀其心」,乃五饵之一也。盖王者创业垂统,握契御,辩征不言,惠讨不庭,推亡固存,式遏乱略,必使威加于外,信著于内,桀骜革心,英俊掠酶,ǔ纱笠,倒庹训弁,既缢苟已矣,故其始也,或喻之以文告,或结之以要誓,推心置腹,旷然不疑,分茅胙土,待之不次,以至旨赐田宅以安之,锡臧获以宠之其旨也。
汉高祖五年十二月,既平项籍,齐王田横惧诛,与其徒属五百馀人入海,居鸟中海中山曰鸟
。帝闻之,以横兄弟本定齐、齐人,贤者多焉,今在海中不收。后恐有乱,乃使使赦横罪而召之。横谢曰:「臣烹陛下之,使郦食其。今闻其弟商为汉将,而贤臣恐惧,不敢奉诏,请为庶人,守海鸟中」。使还报帝,乃诏卫尉郦商曰:「齐王横即至,人马从者敢动摇者致族夷」。言平除其族
乃复使持节具告以诏意曰:「横来大者王,少者乃侯耳。大者,谓横身少者其徒属。
不来,且发兵加诛。横与其客二人乘传诣雒阳。
十年九月,代相国陈穹吹鄱至邯郸,令周昌选赵壮士可令将者白见四人。白于天子而召见也。
。帝悸,钤唬海ǒ颊:「咪,童我病#┦子,能为将乎?」四人惭,皆伏。帝封各千户以为将。左右谏曰:「从入蜀,汉伐楚,赏未遍行。今封此何功?」帝曰:「非汝所知。陈穹凑源,地皆裼形,嵋杂鹣徵,天下兵未有至者。檄者,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用徵召也。其有急事,则加以鸟羽插之,示速疾也。魏武奏事云:「今边有警,辄露插羽徵」。
今计唯独邯郸中兵耳,吾何爱四千户,不以慰赵子弟!」皆曰:「善!」
十一年五月,诏曰:「粤人之俗,好相攻击。前时秦徙中县之民,南方三郡使与百粤杂处会天下。诛秦南海尉,ヌ居南方,长治之,甚有文理。中县人以故不耗减,粤人相攻击之,俗益止,俱赖其力。今立ヌ为粤王,使陆贾即授玺绶,ヌ稽首称臣」。
文帝元年,以南粤王ヌ亲属在真定,乃为置守邑亲谓父母也
,岁时奉祀。召其从昆弟尊官厚赐宠之,诏丞相陈平举可使粤者。平言:「陆贾先帝时使粤。帝召贾为大中大夫,谒者一人为副使,赐ヌ书曰:「皇帝谨问南粤王,甚苦心劳意。朕高皇帝侧室之子言非正嫡所生也
,弃外奉北藩于代,道里辽远,壅蔽朴愚,未尝致书言未得于粤
。高皇帝弃群臣,孝惠皇帝即世,高后自临事,不幸有疾,日进不衰言疾病益甚也
,以故言孛暴乎治言孛乖诸吕为变,故乱法不能独制,乃取他姓子为孝惠皇帝,嗣赖宗庙之灵,功臣之力,诛之已毕,朕以王侯吏不释之,故(辞让帝位,不见置也
,不得不立。今即位。乃者闻王遗将军隆虑侯书求亲昆,罢长沙两将军ヌ之昆弟在故乡者求访之,而两将军将兵系城者请罢之,以宾附于汉也。言亲昆弟谓有服属者也
。朕以王书罢将军、博阳侯,亲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问修治先人冢。前日闻王发兵于边,为寇灾不止。当其时,长沙苦之,南郡尤甚,虽王之国,庸独利乎!言越兵寇边,长沙、南郡皆厌苦之,而汉军亦当相拒,方有战斗于越,亦非利也。
必多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问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长沙土也,介,隔也。
朕不得擅变焉」。吏曰:「得王之地,不足以为大,得王之财不足以为富服。岭以南,王自治之,山,岭名也。长沙,南界也。
虽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患,彼此共弃,故云分。
终今以来,通使如故,从今通使,至于终久,故云今以来也。
故使贾驰王朕意,王亦受之,毋为寇灾矣。上褚五十衣,中褚三十衣,下褚二十衣遗王,以绵装衣曰褚上。中下者,绵之多少薄厚之差也。
愿王听乐娱忧,存问邻国」。谓东越及瓯、骆等。
陆贾至南粤,王恐,乃顿首谢,愿奉明诏,长为藩臣,奉贡职」。因使者献白璧一双、翠鸟千,犀角十、紫贝五百,桂蠹一器,桂树,中蝎虫也。汉书:常以献陵庙,载以赤毂小车。此虫食桂,故味辛而渍之,以蜜食之也。
生翠四十双,孔雀二双。
平帝元始二年,募汝南、南阳勇敢吏士三百人,谕说江湖贼成重等二百馀人,皆自出送家在所收事言身既自出,又各送其家人诣本属县邑贼役耳
。重徙阊舸,停ㄖ爻芍匾,病W髟。舫にЧ梳,阒也。)公田宅:
后汉光武建元元年九月辛夕⼙朱笥芯俪墙党醯奂次话葆彭廷尉行大将军事,与大司马吴汉、大司空王梁、建义大将军朱逃、医军侯进、偏将军冯异、祭遵、王霸等围雒阳。数月,朱笥械燃要夭,积笙碌垡,耘沓⑽笥。行N玖钔说之笥,性诔巧吓,碓诔窍孪呵涂嗷队。锶缙缴彭因曰:彭往者得执鞭侍从蒙荐举拔擢,常思有以报恩。今赤眉已得长安,更始为三王所反。皇帝受命,平定燕、赵,尽有幽、冀之地,百姓归心,贤俊慵亲率大兵来攻雒阳,天下之事逝其去矣。公虽婴城固守,将何待乎?笥性唬捍笏就奖,缓κ秉笥杏肫淠,保ㄓ胍粼。ぃ又谏更始无遣萧王北伐,诚自知罪深。彭还,具言于帝,帝曰:夫建大事者,不忌小怨,笥薪瘛H,艚倒,倬艨杀鲋锓⺶铀在此,吾不食言指河以为信,言其明白也
。彭复往告,笥写映巧,舷滤髟唬罕爻,舜松吓砣,に魃宵笥屑其诚,即许降。后五日,笥薪轻骑诣彭顾,敕诸部将曰:坚守待我,我若不还诸君,径将大兵上に辕归。郾王乃面缚与彭俱诣河阳。帝即解其缚,召见之,复令彭夜送笥泄槌,敲鞯┫て,渲诔鼋蛋蔹笥形平狄将军,封扶沟侯。
二年正月,更始复汉将军邓毕辅、汉将军于康降,皆复爵位。
三年,西州大将军隗嚣奉奏。帝素闻其风声,报以殊礼,言称字用敌国之仪,所以慰藉之良厚。藉,荐也。言安慰而荐,藉之良甚也。
嚣据凉州,邓禹承制遣使持节命嚣为西州大将军,得专制凉州、朔方事。及赤眉去长安,欲西上,隗嚣遣将军杨广迎击破之,又追败之于乌氏泾阳间。嚣既有功于汉,又受邓禹爵,署其腹心。议者多劝通使京师,嚣乃上书诣阙。时陈仓人吕笥杏抵谑,万与公孙述通寇三辅,嚣复遣兵佐征西大将军冯异击之,走笥星彩,股献吹郾:ㄒ允帧妒,椤吩唬耗,嚼值乱逅,枷嘟崮晌,粑耐跞分,犹服事殷。但驽马铅刀不可强扶,数蒙伯乐一顾之价,而苍蝇之飞不过数步,即㈡魑驳靡,跃群隔于盗贼。声闻不数,将军操报款诚扶倾救危,南拒公孙之兵,北御z胡之乱。是以冯异西征,得以数千百人踯躅三辅,微将军之助,则咸阳已为他人禽矣。今关东寇贼往往屯聚,志务广远,多所不暇,未能观兵成都与子阳角力臣钦若等曰:子阳,公孙述字也。
如令子到汉中三辅愿因将军兵马,鼓旗相当。傥笕缪悦,商溜福,即智士计功割地之秋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鲍子。自今以后,手书相闻,勿用傍人解构之言」。自是恩礼愈笃。其后公孙述数出兵汉中,遣使以大司空、扶安王印绶授嚣。嚣自以与述敌国,耻为所臣,乃斩其使,出兵击之,连破述军,以故蜀兵不复北出。是年,刘永将庆吾斩永首,降封吾为列侯。帝又徵冯鲂为虞令鲂,当王莽末,四方溃畔,聚宾客,招豪杰,作营堑以待所归,待真主也。时天下未定,而四方之士拥兵矫称者甚众,唯鲂自守,兼有方略。帝闻而嘉之,徵诣行在所,见于闾ò莨佟。
五年四月,河西大将军窦融始遣使贡献,帝赐融玺书黄金二百斤,授凉州牧。后融与五郡大守共砥厉兵马,上疏请师期以讨隗嚣。帝深嘉美之,赐融外属图及大史公、五宗、外戚、世家景帝子十三人为王,而册五人同母者为一宗,故五宗言景帝以窦氏所生而致子孙众多也
。魏其侯列传诏报曰:「每追念外属,孝景皇帝出自窦氏,定王景帝之子,朕之所祖。昔魏其一言,继统以正长君少君遵奉师傅,烦墒绲率┘白铀铮ㄊ┭,右病R粞颟砬校┐嘶侍后,神灵上天,毯阂病4犹焖来者。将军所让隗嚣书痛入骨髓,叛臣见之当股,心栗惭愧。忠臣则酸鼻流涕,义士则旷若发。蒙非忠孝悫诚,孰能如此,岂其德薄者所能克堪。嚣自知失河西之助,族祸将及,欲设间离之说,乱惑其心,转相解构,以成其奸。又京师百僚,不晓国家及将军本意,多能采取虚伪,夸诞妄谈。令忠孝失望,传言乖实,毁誉之来,皆不徒然,不可不思。今关东盗贼,已定大兵,今当悉西将军,其抗厉威武,以应期会」。融被诏,即与诸郡守将兵入金城。后融归朝,拜冀州牧,寻迁大司空。
十月,好春罟Ⅺ蔚然,髌普挪骄于临淄,步走还剧。帝劳军至临淄,谓卧唬禾。锖崤脎,生及田横降。高帝诏「卫尉:不听为仇,张步前亦杀伏隆,三年,帝遣隆谕步步杀之。
若步来归,吾当诏大司徒释其怨,大司徒湛,即隆父。
步乃肉袒,负斧快毒门,封安兵侯。
十二月,西州大将军隗嚣遣长子恂入侍,帝以为胡骑校尉,封镌羌侯。镌,谓镌凿。
六年,帝与公孙述书曰:「图识言公孙即宣帝也,代汉者当途高君,岂高之身邪?一云光武与述书曰:承赤者,书也。姓当途,其名高也」。
以掌文为瑞时述妄引识记,乃刻其掌文曰:「公孙帝也」。
,王莽何足效乎!君非吾贼臣乱子仓卒时,人皆欲为君事耳,何足数也!君日月已逝,妻子少,当早为定计,可以无忧。天下神器,不可力争,宜留三思」。署曰「公孙皇帝」。述不答。是年,隗嚣使周游诣阙,先到冯异营游,为仇家所杀。帝遣卫尉铫期持珍宝缯帛赐嚣期,至郑被盗郑,今华州县是
,亡失财物。帝称嚣长者,务欲招之,闻而叹曰:「吾与隗嚣事,欲不谐,使来见杀,得赐道亡」。帝复使来歙至,狙舸挖笙书曰:「昔柴将军与韩信书云柴将军,柴武也。韩信,韩王也。入匈奴,武与韩书也。
。陛下宽仁,诸侯虽有亡叛而后归,辄复位号,不诛也。以嚣文吏,晓义理,故复赐书,深言则似不逊,略言则事不决。今若束手复遣恂弟归阙庭者,则爵禄获全,有浩大之福矣。浩,亦大也。
吾年垂四十,在兵中十岁,厌浮语虚辞,即不欲勿报。
七年,以隗嚣所署明威将军王遵为大中大夫。遵字子春,霸陵人。虽与嚣举兵,而常有归汉意。嚣既称臣于公孙述,帝因令来歙,以书诏遵。乃与家属东诣京师,拜为大中大夫,封尚义侯一云:遵降封乙谁侯
冬,卢芳臣钦若等曰:芳,王莽末起兵为西平匈奴单于立为汉帝
所置朔方太守田飒、阒、刑守乔各举郡降,帝令领职如故。
八年,隗嚣大将十三人、众十馀万降,嚣奔西城。帝复诏告隗嚣曰:「若束手自诣,父子相见,保无他也」。高皇帝云:「横来大者王,小者侯。若遂欲为黥布者,亦自任也」。
十二年,公孙述弟恢及子固闶沸瞬⑽,大司马吴汉、辅威将军臧宫所破战死。自是将帅恐惧,日夜离叛。述虽诛灭其家,犹不能禁。帝必欲降之,乃下诏谕述曰:「往年诏书北下,开示恩信,勿以来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时自诣,则家族完全。若或不谕,委肉虎口,痛哉奈何!将帅疲倦,吏士思归,不乐久相屯守,诏书手记,不可数得。朕不食言,述终无降意。
是岁,卢芳将随昱欲胁芳降,芳知心膂内溃,遂亡入匈奴,其众尽归。昱乃随使者程恂诣阙,叙昱为五原太守,封镌胡侯,昱弟虑武侯。
十六年,卢芳入居高柳,与闵堪兄林使使请降。乃封芳代王堪为代相,林为代太傅,赐缯二万疋,因使知和,集匈奴。
魏太祖为汉大将军。建安四年四月,围射于长杨。故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率众降,封为列侯。
十一月,张绣率众降,封为列侯。
十二月,袁术所署卢江太守刘勋率众降,封为列侯,县名故城,在定襄县。八年十月,袁尚将吕旷、吕详叛,尚屯阳平,率其众降,封为列侯。是年,吴以太史慈为建昌都尉治海。太祖具召遗慈书,以箧封之,发省无所道,而但贮当归。
十年正月,袁熙大将焦触、张南等叛,攻熙,熙并弟尚奔三郡,乌丸触等举其县降,封为列侯。
四月,黑山贼张燕率其众十馀万降,封为列侯。
十三年七月,太祖征刘表。八月,表卒,其子琮嗣,屯襄阳。大将蒯越、从事中郎韩嵩、东曹掾傅巽等说琮归太祖。后太祖军到襄阳,琮举州降。太祖以琮为青州刺史,封列侯,蒯越等侯者十五人,越为光禄勋,韩嵩大鸿胪,邓羲侍中,刘先尚书令,其馀多至大官。又以表大将文聘为江夏太守,使统本兵。
十六年十月,北征杨秋,围安定。秋降,复其爵位,使留抚其民人。
二十年七月,破汉中,贼帅程银、侯选诣太祖降,皆复官爵。银选及李堪皆河东人,兴平之乱,各有众千馀家,并与马超合,超破走,堪临阵死,银选南入汉中,至是来降。
十一月,张鲁自巴中将其馀众降,封鲁及五子皆为列侯。
文帝初为魏王。延康元年五月,冯翊山贼郑甘、王堵手诮到苑,饬泻睿ㄎ,骸妒椤吩,唬撼踔8,释醌都奥。水胡率其属来降。王得降以示朝曰:「前欲有令吾讨鲜卑者,吾不从而降。又有欲使吾及今秋讨卢水胡者,吾不听。今又降昔魏武侯一谋,而当有自得之色,见讥李悝。吾今说此,非自是也。徒以为坐而降之,其功大于动兵革也)。
七月,蜀将孟达率众降,帝自笔手令曰:「吾前遣使宣国威灵而达即来。吾惟春秋褒仪,父即封,并遣使还领新城太守。近复有扶老携幼,首向王化者。吾闻夙沙之民,自糸专其君以归神农。豳国之众,襁负其子而入酆镐,斯岂区略迫胁之所致哉!乃风化动其情,而仁义感其衷,欢心内发使之然也。以此而推,西南将万里无外,权备将与,谁守死乎?」臣钦若等曰:「权备,谓吴、蜀主。
黄初三年八月,蜀大将黄权及岭南郡太守史さ热百一十八人诣荆州刺史,奉上所假印绶、幢麾、牙门鼓车权等,诣行在所在。帝置酒设乐,引见于承光殿。权さ热巳饲白猿碌,畚论说军旅成败去就之分,诸将无不喜悦。赐权金帛、车马、衣裘、帷帐、妻妾下及偏示卑皆有差。拜权为侍中、镇南将军,封列侯。即日诏使骖乘及封史さ、人氖二人皆为列侯,为将军、郎将者百馀人。
明帝大和二年,蜀将诸葛亮寇边,帝幸长安,露布天下,并班告益州曰:「刘备背恩,自窜巴蜀。诸葛亮弃父母之国,阿残贼之党,神人被毒恶,积身灭亮,外慕立孤之名,而内贪专擅之实,刘升之兄弟空城而已。亮又悔易益土,虐用其民。是以利狼、宕渠、高定、清羌莫不瓦解,为亮仇敌。而亮反裘负薪,里尽毛殚,刖趾缅鹂碳∩斯,欠锤称说。自以为能行兵于井底,游步于牛蹄。自朕即位,三边无事,犹哀怜天下数遭兵革。且欲养四方之耆老,长后生之孤幼,先移风于礼乐,次讲武于农隙,置亮度外,未以为虞。而亮怀季熊愚勇之智,不思荆邯度德之戒,驱略吏民,盗利祁山。王师方振,胆破气夺,马谡高祥,望旗奔败,虎臣逐北,蹈尸涉血。亮也小子,震惊朕师,猛锐踊跃,咸思长驱。朕惟率土,莫非王臣,师之所处,荆棘生焉。不欲使十室之邑,忠信贞良,与夫淫昏之党,同受涂炭,故先开示,以昭国诚,勉思变化,无滞乱邦。巴蜀将吏士民,诸为亮所劫追,公卿已下,皆听束手。
是年,魏兴太守申仪来朝,拜楼船将军,在礼请中。初,仪兄耽,汉末在西平、上庸间,聚数千家。后与张鲁通,又遣使诣太祖,加其号为将军,因使领上庸都尉。至建安末,为蜀所攻,以其郡西属黄初。中仪复来还,诏即以兄散号加仪,因拜魏兴太守,封侯。后与新城太守孟达不和,数上言达有二心于蜀。及达反,仪绝蜀道,使救不到。达死后,仪诣宛见司马宣王,劝使来朝,故有是命。(一云:仪久在魏兴,专威疆,辄承制刻印,多所假绶。孟达既诛,自有疑心。时诸郡守以司马宣、王新克捷奉礼求贺,皆听之。宣王使人讽仪,仪至,问承制状,执之归于京师。
青龙元年,辽东太守公孙渊通于孙权,国家知渊两端,而恐辽东吏民为渊所误,故公文下辽东。因赦之曰:「告辽东玄菟将校吏民逆贼孙权,遭遇乱阶,因其先人,劫掠州郡,遂成群凶。自擅江含垢藏疾,冀其可化。故割地王权使南面,称孤位以上,将礼以九,命权亲率,直泵婊颡,假人臣之宠,受人臣之荣,未有如权者也。狼子野心,告令难移,卒归反覆,背恩叛主。滔天逆神,乃敢僭号,恃江湖之险阻,王诛未加。比年已来,复远遣楼船,越渡大海,多持货物,诳诱边民,边民无知,与之交关,长吏以下莫蠼止至。使周贺浮舟百艘,沈滞津岸,贸迁有无,既不疑拒,赍以名马,又使宿舒随贺通好,十室之邑,犹有忠信,舀君于恶,《春秋》所书也。今辽东、玄菟,奉事国朝,纾青拖紫千百为数,戴糸丽垂缨,咸佩印绶,曾无规正。纳善之言,龟玉毁于椟,虎兕出于匣,是谁之过欤?国朝为子大夫羞之。昔狐突有言,父教子贰,何以事君?策名委质,贰乃辟也。今乃阿顺邪谋,胁从奸惑,岂独父兄之教不详,子弟之举习非而已哉!若苗秽害田,随风烈火,芝艾俱焚,安能自别乎?且又此事固然,易见不及,鉴古成败,书传所载也。江南、海北有万里之限,辽东君臣无怵惕之患,利则义所不利,贵则义所不贵。此为厌安乐之居,求危亡之祸,贱忠贞之节,重背叛之名。蛮貊之长,犹知爱礼。以此事人,亦难为颜。且又宿舒无罪,挤使入吴,奉不义之使,始与家诀,涕泣而行。及至贺死之日,覆众成山,舒虽脱死,魂魄离身,何所逼迫,乃至于此!今忠臣烈将,咸忿辽东,反覆携贰,皆欲乘桴浮海,期于肆志。朕为天下父母,加念天下新定,既不欲劳动干戈,远涉大川,费役如彼,又悼边陲,遗馀黎民,迷误如此。故遣郎中卫慎邵等且先奉诏示意。若股肱忠良,能效节立信,以辅时君,反邪就正,以建大功,福莫大焉。傥恐自嫌已为恶逆,所见染污,不敢倡言,永怀伊戚。其诸与贼使交通,皆赦除之,与之更始」。是岁,公孙渊斩送孙权所遣使张水尔许晏首。帝于是拜渊大司马,封乐浪公,持节、领郡如故。
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六月乙巳,诏:「吴使持节、都督夏口将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贼之枝属,位为上将,畏天知命,深鉴祸福,翻然与众,远归大国。虽微子去殷,乐毅遁燕,无以加之。其以壹为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吴侯。开府辟召,仪同三司,依古侯伯八命之礼。衮冕赤舄,事从丰厚。
陈留王咸熙元年九月辛未,诏曰:「吴贼政刑暴虐,赋敛无极。孙休遣使邓句,敕交趾太守锁送其民,发以为兵。吴将吕兴因民心愤怒。又承王师平定巴蜀,即纠合豪杰,诛除句等,驱逐太守、长史,抚和吏民,以待国命」。九真日,南郡闻兴去逆即顺,亦齐心响应,与兴协同。兴移书日南州郡,开示大计。兵临合浦,告以祸福。遣都尉唐谱等诣进乘县。因南中都督、护军霍弋上表自陈。又交越吏各上表言:「兴创造事业,大小承命,郡有山寇,入连诸郡,惧其计异,各有携贰,权时之宜,以兴为督。交灾罹事,上大将军、定安县侯,乞赐褒奖,以慰边荒。乃心款诚,形于辞旨。昔仪父朝鲁,《春秋》所美,窦融归汉,待以殊礼。今国威远震,抚怀六合,方包举殊裔,混一四表。兴首向王化,举众稽服,万里驰义,请吏帅职,宜加宠遇,崇其爵位。既使兴等,怀忠感悦,远人闻之,必皆兢劝。其以兴为使持节、都督交州诸军事、南中大将军,封定安县侯,得以便宜从事。先行后上策命。未至,兴为下人所杀。
十月丁亥,诏曰:「昔圣帝明主,静乱济世,保大定功,文武殊涂,勋烈同归。是故或舞干戚以训不庭,或陈师旅以威暴□。至于爱民全国,康惠庶类,必先肺慕,淌局轨,仪不得已然后用兵,此盛德之所同也。往者季汉分离,九土颠覆,刘备、孙权,乘间作祸。三祖绥宁中夏日不暇给,遂使遗寇僭逆。历世幸赖,宗庙威灵,宰辅忠武,爰发四方,拓定庸蜀,役不浃时,一征而克。自顷江表衰弊,刑政荒ウ,巴汉平定,孤危无援,交荆扬越,靡然向风。今交晕苯吕,兴已帅三郡万里归命。武陵邑侯相严等纠合五县,请为臣妾。豫章庐陵山民,举众叛吴,以助北将军为号,又孙休病死。主帅改易,国内乖违,人各有心,伪将施绩。贼之名臣,怀疑自猜,深见忌恶,众叛亲离,莫有固志,自古及今,未有亡徵,若此之甚。若六军震曜,南临江汉、吴、会之域,必扶老携幼以迎王师,必然之理也。然兴动大众,犹有劳费,宜告谕威德,开示仁信,使知顺附和同之利」。相国参军事徐绍、水曹掾孙N粼谑俅翰⒓,虏获绍本伪南陵督才质,开壮K锶ㄖ,属忠良见事。其遣绍南还,以N副宣扬国命,告谕吴人。诸所示语,皆以事实。若其觉悟,不损征伐之计。盖庙胜长笄,自古之道也。其以绍兼散骑常侍,加奉车都尉,封都亭侯。<娓事黄门侍郎,赐爵关内侯。绍等所赐妾及男女家人在此者,悉听自随,以明国恩,不必使还以开广大信。
晋武帝泰始八年,吴西陵督步阐来降,拜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宜都公。
咸宁二年六月,吴京下督孙阶帅众来降,以为车骑将军,封丹阳侯。
成帝时,凉州牧张骏遣护羌参军陈寓、从事徐龌驭等至京师,征西大将军庾亮上疏曰:「陈寓等冒险远至,宜蒙铨叙」。诏除寓西平相,龅任县令。孝武帝时,凉州牧张天锡既降苻坚,后坚寇淮南,大败于淮肥。时天锡为苻融征南司马,于阵归国。诏曰:「昔孟明不替,终显厥功,岂以一眚而废才用?其以天锡为散骑常侍、左员外」。
后魏道武皇始二年二月,幸阳城,大破慕容宝众。宝所署尚书闵亮、秘书监崔逞、太常孙沂、殿中侍御史孟辅等并降,降者相属,赐拜职爵各有差。初,其将张骧、李况、慕容文等先来降,寻皆亡还,是日复获之,皆赦而不问。
三月,慕容宝走和龙宝,燕郡太守高湖率户三千归国。帝赐爵东阿侯,加右将军,总代东诸部。
五月,以中山城内为慕容普邻所胁,而大军迫之,欲降无路,乃密招谕之。是岁,宝钜鹿太守高尝率郡降,赐爵经县侯,加龙骧将军,仍守钜鹿。以宝唐郡内史、辽东公子文括弟一客。是时,代人薛达显自姚苌率部落归国,帝嘉其忠款,赐爵聊城侯,散员大夫,待以上客之礼。达显闲雅恭慎,帝深器之。
明元太常二年八月,宋灭姚弘,渤海刁雍等归国,上表陈诚于南境自效,帝许之。假雍建义将军。
十二月,诏:「河东、河内有姚泓子弟播越民间,能有送致京师者,赏之」。
七年,山阳公奚斤南讨,军至颍川,宋陈留太守严棱率文武五百人诣斤,降驿送棱朝。帝于冀州款拜平远将军,赐爵ぱ艉罴倬V荽淌,匪婕菽险,骰刮上客。是时赫连昌宁东将军费峻率众来降,拜龙骧将军,赐爵犍为公。
大武神鬯哪甓月、冠军将军安颉等平滑台,擒宋将朱修之。帝善其固守,授以内职,以宗室女妻之。
延和元年七月,代和龙冯跋、石城太守李崇率十馀郡归降,帝甚礼之,呼曰李公,以崇为平西将军、北幽州刺史、固安侯。
是年,河西王秃湄槿杼醋颖V芷、沮渠蒙逊来奔,以保周为张掖公。
太延五年九月,西征凉士乞伏西秦大夏镇将尝但子爽与兄仕国,归款军门。帝嘉之,赐仕国爵五品,显美男爽为六品,拜宣威将军。
太平真君元年八月,沮渠无讳降,寻拜为征西大将军、凉州牧、酒泉王。
三年四月,凉武昭王孙李宝据敦煌,遣使内附。十二月,遣使授宝使持节、侍中、都督西垂诸军事、镇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领护西戎校尉、沙州牧、敦煌公,仍镇敦煌,四品以下听承制假授。宝陇西狄道人伯父歆为沮渠蒙逊所灭,宝徙于姑臧。岁馀,随舅唐契北奔伊吾,臣于蠕蠕。其遗民归附者稍至二千。宝倾身礼接,甚得其心,众皆乐为用,每希报雪属。帝遣将讨沮渠无讳于敦煌,无讳捐城遁走。宝自伊吾南归敦煌,遂修缮城府,规复先业。遣弟怀达奉表归诚,帝嘉其忠款,故有是拜。仍以怀达为散骑常侍、敦煌太守。
十一年十一月,南伐至邹山,太守钜平人羊祉与鲁郡太守崔耶利及其属县徐逊、爱猛之等俱降,赐祉爵钜平子,拜雁门太守。是时,合乡令张忠归降,赐爵新昌男,拜新兴太守高育为冯文通建德令。值太武东封,率其所部五百馀家归命军门。帝授以建德将军、齐郡、建德二郡太守,赐爵服如子。
献文即位初,辽东高崇归国,赐爵阳关男,居辽东。诏以沮渠牧犍女赐潜为妻,封武威公主,拜驸。天安元年九月,宋徐州刺史薛安都以彭城内属,宋将张允、沈攸之系安都,诏北部尚书尉元为镇戍大将军,都督诸军事孔伯恭为副,出东道救彭城。时宋明帝自立,群情不协,共立前废帝弟晋安王子勋,安都与沈文秀、崔道固、常珍奇等举兵应之。明帝遣将张永等讨安都,安都遣使来降,请兵救援。帝召群臣议之,群官咸曰:「昔世祖尝有并仪隆之心,臣钦若等曰:世祖、太祖谥仪隆,宋文帝名。
故亲御六军,远临江浦。今江阻乱,内外离心,安都今者求降,千载一会,机事难遇,时不可逢,取乱侮亡,于是乎在」。帝纳之。安都又遣第四子道次为质,并与李敷等书,络绎相继。乃遣尉元等率骑一万赴之。拜安都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徐南北兖州、青冀五州、豫州之梁郡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徐州刺史,赐爵江东公。敕安都之子散骑常侍、驸马都尉拔诣彭城劳迎。除拔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
十一月,宋兖州刺史毕众敬遣使内属。
皇兴元年闰正月,宋青州刺史沈文秀、冀州刺史崔道固并遣使请举州内属,诏平都将军长孙、将军侯穷奇赴援之。
二年二月,镇东大将军尉元讨徐州群盗,平之。宋冠军将军、东徐州刺史张谠顺于元元,亦表授冠军、东徐州刺史,遣中书侍郎高阁与谠对为刺史。
是年,薛安都与毕众敬朝于京师,见大礼重,子侄群从并处上客,皆封侯,至于门生,无不收叙焉。又为起第宅,馆宇崇丽,资给甚厚。安都从祖弟真度,初与安都南奔,及安都为徐州,真度为长史,颇有勇,晃其爪牙,从安都来降,为上客。众敬弟众爱随兄归国,以勋为第一客,赐钜平侯。众敬子元宾,爵须昌侯,加平远将军。是时清河司马房法寿与弟从并州刺史崇吉及冀州刺史崔道固、兖州刺史刘休宾俱至京师,以法寿为上客,崇吉为次客,崔刘为下客。法寿供给,亚于薛安都等。以功赐爵庄武侯,加平远将军,给以田宅奴婢。
孝文泰和十七年,齐尚书左仆射王奂子肃以其父及兄弟俱为齐武所杀,乃自建业来奔,帝虚襟待之。除辅国将军长史,赐爵关阳伯。肃固辞伯爵,许之。
十八年十月,诏曰:「比闻缘边之蛮,多有窃掠,致有父子乖离,室家分绝,既亏和气,有伤仁厚。朕浑一区宇,子育万姓,若苟如此,南人岂知朝德哉?可诏荆、郢、东三州勒敕蛮民,勿有侵暴」。
十九年二月,车驾至锺离,军士擒齐卒三千。帝曰:「在君为君,其民何罪?」于是免归。是年,拜光城蛮酋田益员外散骑常侍、都督光城弋阳汝南新蔡宋安五郡诸军事、冠军将军、南司州刺史,光城县开国伯,食蛮邑一千户。以益宗十七年自齐归款故也。
二十二年,南讨,既克宛外城,命舍人公孙延景宣诏于南阳太守房伯玉曰:「天无二日,土无两主,是以躬总六师,荡一四海。宛城小戎,岂足以怼抗王威,深可三思。封侯胙土,事在俯仰」。伯玉对曰:「外臣最荷国恩,忝任疆境,为臣之道,未敢听命。伏惟游蛮远涉,愿不损神」。又遣谓曰:「朕亲率麾旆,远涉清江,此之小戎,岂足徘徊王师?但戎路所经,纤介须殄,宜量力三思,自求多福。且蒙萧颐殊常之眷,曾不怀恩报以尘露。萧鸾妄言入继,道成颐子,了无子遗。卿不能建忠烈于君亲,返立节于逆竖,卿之罪一。又顷年伤我偏师,卿之罪二。今銮旆亲戎,清一南服,不先面缚,待罪麾下。卿之罪三,卿之此戌,多则一年,中则百日,少则二旬,克殄岂远。宜善思之,后悔无及」。伯玉对曰:「昔蒙武帝恺悌之恩,忝侍左右,此之厚遇,无忘夙夜。但继主失德,民望有归。主上龙凤践极,光绍太宗,非直副亿兆之深望,实兼武皇之遗敕,是以勤勤恳恳,不敢失坠。往者北师深入,寇扰边民,辄厉将士,以救苍生。此乃边戎常事,陛下不得垂责」。及克宛,伯玉面缚而降。帝引见伯玉,并其参佐二百人,特宥之。时伯玉从祖弟三益南阳内附,孝文与语,善之曰:「三益三益,殊不恶」。拜员外散骑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