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录部 吝啬
先圣垂戒,靡容于骄吝,诗人兴咏,亦刺于俭啬。乃有躬褊介之性,兼封执之见,以专利为务,以多积为急。繇是竞锥刀之末,如冠盗之至,虽复悖入之无算,尚若屡空之不足。故自奉之具,益增于菲薄。周急之义,固从于杜绝。以至阙所亲之养,拒县官之求,斯乃名教之不容,人伦之所摈者也。
曹氏邴氏,鲁人也。鲁俗俭啬,曹氏、邴氏尤甚。以铁冶起,富至巨万,然家自父兄子孙约人免,有拾仰有取。魏曹洪为骠骑将军,封都阳侯。始家富而性吝啬,文帝少时假求不称,尝恨之,遂以舍客犯法,下狱当死,群臣并救,莫能得卞。太后谓郭后曰:「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废后矣」。于是泣涕屡请,乃得免官,削爵土《魏略》曰:「文帝收洪时,曹真在左右,请之曰:今诛洪,洪必以真为言替也」。帝曰:「朕自治之,卿何预也!」会卞太后责怒帝,言「梁、沛之间非子廉,无有今日」。诏乃释,犹尚没入其财产。太后又以为言,后乃还之
。张缉为东太守,领兵数千人。缉性吝于财,而矜于势。
晋王戎为司徒。性好兴利,广收八方,田园水碓,周遍天下。积实聚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签,昼夜算记,常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肓之疾。女门猃叽钱数万,久而未还。女后归宁,戎色不悦,女遽还直,然后乃悦。从子将婚,戎遗其一单衣,婚讫,更责,取家有好。李常出货之,恐人得种,尝钻其核,以此获讥于世。
和峤家产丰富,拟于王者,然性至吝,以是获讥于世。杜预以为峤有钱癖,王导为丞相,性俭节,帐下甘果烂败,令弃之,云勿使大郎知。大郎即导子悦也。为中书侍郎,先导卒。
郗饰,冠军将军,好聚敛,积钱数千万。子超,尝开库取施,一日中散,与亲故都尽。超官至散骑侍郎。
宋宗悫为左卫将军,有佳牛堪进御官,买不肯卖,坐免官。
朱修之为领军,性俭刻,少恩情。姊在乡里,饥寒不立。修之贵为刺史,未尝供赡。常往视姊,姊欲激之,为设菜羹粗饭修之曰:「此乃贫家好食致饱而去。
南齐曹虎为右卫将军,货贿吝啬,在雍州得见钱五千万,伎女食酱菜为重肴。每好风,景跞】库,招拍张向之。帝疑虎旧将,兼利其财,新除未及拜,见杀,时年六十馀。
王琨为侍中,性既谨慎,而俭啬过人,家人杂事,皆手自掺执,设酒不过两杯,跞≡疲捍,司颇延鲅。昔姜、蒜之属,并挂屏风,酒浆悉置床下,内外有求,琨手自赋之。梁朱异为侍中,四方馈遗,财货充积。性吝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腐烂,每月尝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
王筠家累千金,性俭啬,外服粗弊,所乘车马,常饲以青草。后为太子詹事。
陈沈众为左民尚书,家累财帛以亿计,无所分遗。其自奉养甚薄,每于朝会之中,衣裳破裂,或躬提冠履。永定二年,兼起部尚书,监起太极殿,常服布袍芒屦,以麻绳为带,又携乾鱼蔬菜食,卞独啖之,朝士咸共诮其所为。
后魏崔和为正昌太守,家巨富而性,[A092]啬埋钱数百斛。其母季春思堇,惜钱不买。
郑羲为安东将军、西兖州刺史,假南阳公。羲多所受纳,政以贿成。性又啬[A092]民,有礼饷者,皆不与杯酒脔肉,西门受羊酒,东门酤卖之。
崔光韶家足于财而性俭,[A092]衣马弊瘦,食味粗薄。始光韶在都,同里人王蔓于夜遇盗,害其二子。孝庄诏黄门高道穆令加捡捕,一方之内,家别搜索。至光韶宅绫绢财帛匮,
箧充积,议者讥其矫啬。
北齐迳匚武,卫将军、左丞相尤啬于财,虽亲戚故旧略无施焉。其子深尚公主,并省丞郎在家佐事十馀日,事毕辞还,唯赐一杯酒。
库狄伏连为开府、领军大将军,与琅琊王俨矫杀和士,开伏诛,伏连家口百数。夏至之日,料以仓米二斛不给盐菜,常有饥色。冬至之日,亲表称贺,其妻为设豆饼。伏连问此因何而得,妻对向于马豆中分减充用。伏连大怒,典马、掌食之人并加杖罚。积年赐物,藏在别库,遣侍奴一人专掌管钥。每入库检阅,必语妻子云:「此是官物,不得跞∮弥潦、遣韭疾⒐樘旄」。
崔瞻为银青光禄大夫。瞻性简傲,以才地自矜,所与周旋,皆一时名望。在御史台,常于宅中送食,备尽珍羞,别室独冫食处之自若。有一河东人士姓裴,亦为御史,伺瞻食,便往造焉。瞻不与交言,又不命七箸,裴坐观瞻食罢而退。明日,裴自携匕箸,恣情饮啖。瞻方谓裴云:「我初不唤君食,亦不共君语,君遂能不拘小节。昔刘毅在京口冒请鹅炙,岂亦异于是乎?君定名士」。于是每与之同食焉。
封述为殿中尚书,厚积财产,一无馈遗,虽至亲密友,贫病困笃,亦绝于拯济。朝野物论甚鄙之。外貌方整,而不免请谒,回避进趋,颇致嗤骇。前妻河内司马氏,一息为娶陇西李士元女,大输财聘。及将成礼,犹竞悬违。述忽取供养像对士元打像作誓,士元笑曰:「封公何处常得应急像,须誓便用」。一息娶范阳卢庄之女,还,又经府诉云:「送驴乃嫌脚跛,评田则云咸薄,铜器又嫌古废」。皆为吝啬所及,每致纷纭。
后周王罴为骠骑大将军,每至享会,亲自秤量酒肉,分给将士。时人尚其均平,嗤其鄙碎。
隋刘焯以儒学知名天下,名儒后进,质疑受业,不远千里而至。然怀抱不广,又啬于财,不行束修者,未尝有所教诲,时人以此少之。
唐徐岱,贞元中为给事中。[A092]啬颇甚,仓库管钥,皆自执掌,获讥于时。
梁张衍为右谏议大夫,衍巧生业,乐积聚。太祖将北伐,颇以扈从间麋耗力用,系意屡乾⒃。紫嗲竺庑惺碌畚⑽胖,又属应召稽,晚遂及祸。
晋张砑宜滨窕,性实鄙吝,未尝与士大夫游处,及令市马,利在私门,不省舅以输其直,郁郁将至,死愚之甚邪!
符蒙素浮薄,每效秦、洛间语,识者笑之。复性鄙啬,与人交,不过于觞酒豆肉,未尝以赈急为心。赴兄之丧,谓人曰:「夫量肠而食,则延其寿,兄之此夭,是枉费也」。及清泰末,常山有秘琼之乱,蒙百口悉在其中,而财货扫地无馀家,遂一空。后至礼部侍郎,卒。
陈保极,为仓部员外郎,无时才,有傲人之名。而性复鄙[A092],所得利禄,未尝奉身,但蔬食而已。每与人奕棋,败则以手乱其局,盖拒所赌金钱不欲偿也。及卒,无妻儿,囊中贮白金数千铤,为他人所有,时甚嗤之。
袁正辞为左监门卫大将军,无他才,善治生,虽承父旧基,亦自能营构,故其家益富。尝于积金强之室,有吼声闻于外,人劝其散施,以禳其兆。正辞曰:「此必谒其同辈,宜便增之」。其庸暗多此类也。及清泰、天福、开运之际,厚贡求郡,止得虚名而已。三朝不遂其志,以至马堕折足而终。
汉张允,隐帝即位之年,授吏部侍郎。自诛史宏肇之后,连薨恐悚,晨不保夕。先是,允曾使湖南钱塘得财万计,虽妻未尝委之以衣带连管钥,而行衣之下常如环。沃音既睹时危,乃深藏密贮,每朝退,即宿于相国寺僧舍。是夜,允与数十人匿于佛殿藻井之上,登者既多,覆压坠地,为军士尽取其衣而冻卒。周常思,为昭义节度使。思性鄙[A092],未尝与宾佐有酒肴之会。
○总录部 躁竞
《王制》曰:「凡官民材,必先论之,论辩,然后使之任事,然后爵之」。又曰:「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黜恶,以至屏之远方终不齿」。此盖审名实之分,甄善恶之宜,使无奔竞、奉浮伪者也。暨叔世道丧,宵人在列,造请而不避,寒暑交结而罔顾名节,求进无已,至怨詈而赐死,乞丐无厌,终[A092]鄙而没代。希贵仕而改志,喜严召而促程。年过桑榆,奏牍而干柄。用器非锺鼎,举目而求章绶。甚则弃彼母妻,易其姓字。越洪河之险,假初筵之名。若此之类,良可蠊硪病!
司马耕,字子牛,宋人,孔子弟子也。子牛多言而躁。
宋刘嫖,右卫将军,年位本在何偃前。孝武初,偃为吏部尚书,嫱际讨胁坏梦,剿亲曰:「人仕宦不出,当入不入当出,安能长居户限上」。因求益州。帝知其意,许之。
王靖之为司徒左长史,靖之为刘穆之所厚,就穆之求侍中,如此非一。穆之曰:「卿若不求,久自得也」。遂不果。
何衍,明帝初为建安王休仁司徒从事中郎,仍除黄门郎,未拜。衍性躁动,竞求转司徒司马,得司马,复求太子右率,拜右率。一二日,复求侍中。旬日之间,求进无已,不得侍中,以怨詈赐死。
刘遐者,长沙景王道怜之后也。后废帝时,遐兄彦节为中书令,与齐高帝分决机事。及顺帝即位,齐高帝辅政,彦节知运祚将迁密,怀异图共攻高帝,帝使擒杀之。遐时为吴郡太守,亦见诛。初,彦节当权,遐累求方伯,彦节曰:「我在事而用汝作州,于德望不足」。遐曰:「富贵则言不可相关,从坐之日得免不?至是果死。
梁江淹为建平王景素镇军参军事,领南东海郡丞。会南东郡太守陆澄丁艰,淹自谓郡丞应行军事,景素用司马柳世隆,淹固求之,景素大怒,言于选部,黜为建安吴兴令。
伏髫ㄎ豫章内史髫ㄐ约笏,匾路粗恶,外虽退静,内不免心竞,故见讥于时。
伏挺为晋陵、武康令,罢县还东郊,筑室不复仕。挺少有盛名,又善处当世,朝中势素,多与交游,故不能久事隐靖。时仆射徐勉以疾假还宅,挺致书以观其意曰:昔士德怀顾,恋兴数日,辅嗣思友,情劳一旬。故知深心所系,贵贱一也。况复恩隆亲故,义重知己,道庇生人,德弘覆盖。而朝野县隔,山川邈舒,虽咳唾时沾而颜色不遘。东山之叹,岂云旋复。西风可怀,孰能无思。加之以静居廓处,顾影莫,笫厍锓缢,钠鹪傲忠,咨凉野寂寞。寒虫叫吟,怀抱不可直置,情虑不能无⑹,币蛞饔蕉辄盈篇。扬生沉郁,且犹覆盎。惠子五车,弥多驳一日。聊呈小文,不期过赏。还逮隆渥,累牍兼翰,纸缛字磨,诵复无已。徒恨许与过当,有伤准的。昔子建不欲妄赞陈琳,恐见嗤后代。今之过奢馀论,将不有累清谈挺。窜迹草莱,事绝闻见,藉以讴谣,得之与收。仰承有事,砭石仍成简通。娱肠悦耳,稍从摈落。宴处荣观,豫在涤除。绮罗丝竹,二列顿遣。方丈员案,三代仅存。故以道变区中,情冲域外,操彼弦诵,贲兹观损。追留侯之却粒,念韩卿之辞荣。卷想东郡,属怀南岳,钻仰来贶,有符下风。虽云幸甚,然则未喻。虽复帝道安康,走马行却,由庚得所,寅亮有归。悠悠之人,展氏犹且攘袂。浩浩白水宁叟,方欲褰裳。是知。君子拯物,义非犬旬已。思与赤松子游,谁其克遂。愿驱之仁寿,绥此多福。虽则不言,四时行矣。然后黔首有庇,荐绅靡夺,白驹不在空谷,屠羊预蒙其赖。岂不休哉!岂不休哉!昔杜真自闭深室,郎宗绝迹幽野,难矣,诚非所希。井丹高洁,相如慢世,尚复游涉权门,雍容乡邑,常谓此道为泰,每窃慕之。方念拥帚延思,以陈侍者,请至农隙,无待邀求。挺诚好属文,不会今世,不能促节局步,以应流俗。事等昌菹,谬被偏嗜。是用不羞固陋,无惮龙门。昔敬通之赏景卿,孟公之知仲蔚,止乎通人,犹称美盛。况在时宗,弥为未易。近以蒲椠勿用,笺素多阙,聊效东方,献书丞相,须得缮写,更请润诃。傥逢子侯,比复削牍。勉报曰:复览来书,累牍兼翰。事苞出处,言兼语默。事义周悉,意致深远。发函伸纸,倍增愤叹。卿雄州擢秀,弱冠升朝,穿综百家,佃渔六学,观眸表其韶慧,视色见其英朗。若鲁国之名驹迈,阒兄白鹤,及占显邑,试吏腴壤,将有武城弦歌,桐乡谣咏,岂与卓、鲁断断同年而语耶?方当见赏长者良,能有加宠授。食希兹簪带,畋酥苄卸,欲远慕卷舒,用怀愚智。既知益之为累,爰悟满则辞多。高蹈风尘,良所钦挹。况以金商戒节,素秋御序,萧条林野,无人共乐。偃卧坟籍,游浪儒玄,物我兼忘,宠辱谁滞。诚乃求美,用有求同。今逖听傍求,兴怀寤宿。白驹空谷,幽人引领,贫贱为耻,鸟兽难群。故当捐此薜萝,出从叙匚薰砸,显不亦休哉!吾智乏佐时,才惭济世,禀承朝则,不敢荒宁。力弱途遥,愧心非一。天下有道,尧人何事!得因疲病念从岩荨H羰。钩凳榛旌,衔竞蛭蘧。作乐制礼,纪石封山,然后乃反服衡门,实为多幸。但夙有风,厘芮啃檠,qだ嗍堪,操同长孺。簿领沉废,台阁未理。娱耳烂肠,因事而息。非关欲追松子,远慕留侯。天假之年,自当靖恭所职。拟非伦匹,良觉辞费。览复循环,爽焉如失清尘。独远白闫荡,依然何极。猥降书札,示之文翰,览后成诵,流连缛纸。昔仲宣才敏,藉中郎而表誉。正平[A13C]悟,赖北海以腾声。望古料今,吾有惭德。傥成卷帙,力为称首。无令独耀随掌,空使辞人扼腕。式闾愿见,宜事扫门。亦有来思,赴其悬榻。经苔鱼网,别当以荐。城阙之叹,曷日无怀。所迟萱苏书,不尽意挺」。后遂出仕。寻除南台治书。
后魏郦约为司徒谘议参军,性多造请,好以荣利。
干谒乞丐不已,多为人所笑美。坎陟妒啦幻饧⒑。
唐李敬玄为勤州都督,虽风格高峻,有不可犯之色,然于造请,不避寒暑。
杜亚为江南观察使,德宗登极,励精求贤以为理,令中使召亚。亚自揣必以宰辅徵,仍促程而进,累路与人言议多话。及行宰相政事,所在方面,或以公事谘析,亚皆纳之。既至,帝微知之,不悦。又奏对辞旨疏阔,出为陕州长史。
于方穆宗长庆中,为和王傅,以戚里勋家为诸贵所引用,家富于财,方交结游侠,务于速进。
后唐胡裴为魏州节度推官,捡手交员外郎。时四镇幕宾皆金紫,裴独耻银艾。庄宗自魏州之德胜与宾僚城楼饯别,既而群僚离席,裴独留献诗三篇,意在章服。庄宗举大锺属裴曰:「员外能龃撕⺶」。∨嵋酒素少,略无难色,日惟一举,而鲎宗即解紫袍赐之。
解元龟,太白山道士也。明宗天成三年,自西川至,对于便殿,称年一百一岁。既而上疏乞西都留守兼西川制置使,要修西京宫阙。帝谓侍臣曰:「此人老耄,自远来朝,比期别有异见,反为身名,甚可怪也」。赐号知白先生,赐紫衣、放归山。
萧希甫,初在梁登进士第,初依开封尹远象先典书,奏象先移镇青州,希甫从行,求为管记。象先未之许,署为巡官,愤愤不乐。俄而象先出军于河上,希甫弃其母妻,夜渡河入于贝郡,易姓名为皇甫校书,遂之镇州。至王柚貌尉希甫,时称青州君。记前进士,既至,欲居宾席,一旦失望,屡有流言,镇州恶之。居期年,从栌瓮跄腹巯8Ω炊蒽,兑字莅僬,缮铰洧湮僧。晋何泽为太仆寺卿,仕退居河阳。泽尝畜女仆十馀,公私请⒘畛,鋈胱允瞧呤馀,郁郁不得志,有求进之心。时后唐明宗皇子秦王从荣位望隆盛,明宗多不豫,泽令婢宜子诣匦进状,请立秦王为皇太子某,其末云:「臣前在班行,不求致仕,乃宰臣柳臣屏退,所以不尽臣才」。
梁汉胝蜓镏葆崽瞥ば怂哪晗,囊匝奂彩。谔子少师致仕,高祖素与汉胗芯杉凹次恢初,汉氤谒再希任使,除左夙卫上将军。
薛可言:隐帝乾淘年自徽宣北院使为右金吾上将军,可言为内史,与掌机事大臣言议多越职喋喋人恶之,故有是拜。
周武廷翰,太祖广顺元年九月甲子,自前耀州团练使为太子少保致仕。廷翰有武唤朝,前后征伐,尝佐统帅有功,久历大郡,意在节钺,虽居符竹之任,心尝不足。初破安从进,定襄、汉,别将有除镇者,廷翰谓宰臣和凝曰「主上年幼,嗣袭万机,百揆悉委大臣,廷翰粗走,大步三十年不离数百户。郡将在廷翰麾下,鸣锺列鼎者多矣,相公独无故人之情耶」凝致谢而已。
侯赞者,密州民也。显德三年十二月,称草泽臣,冒阙献策,词理甚鄙,且兼乞召对。帝因问之,语多不逊,复有自荐之意。帝怒,令引出,杖脊配役。
○总录部 私爱
石粑粼唬喊,子教之以义方。陈亢曰:君子之远其子,圣人制礼以防人,犹有薄于孝而厚于慈者。盖有无教之父,溺于私爱,底乱彝伦不孝之子,恃其骄宠,狎侮典常,小则败其家,大则乱其国始,虽爱之终,则祸之古今非一焉。
瞽叟盲而舜母死,瞽叟更娶妻而生象傲。瞽叟爱后妻子,常欲杀舜,卜商为魏文侯师,其子死,哭之丧明。
汉公孙贺为丞相,贺子敬声为太仆。以皇后姊子骄奢不奉法,征和中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发觉下狱。是时,诏捕阳陵朱安世,不能得。武帝求之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罪,帝许之。
后汉第五伦为司空,或问伦曰:「公有私乎?」对曰:「吾兄子常病,一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若是者,岂可谓无私乎!」
袁绍为冀州牧,有二子,谭、长,而惠尚少而美。绍妻刘氏爱尚,数称其才,绍亦奇其貌,欲以为后,未显而绍死。
刘表为荆州牧,初以长子琦貌类于己,甚爱之。后为幼子琮娶其后妻蔡氏之侄,蔡氏遂爱琮,而恶琦毁誉之言,日闻于表。宠昵后妻,每信爱焉,欲以琮为后。而蔡瑁、张允为之友党,乃出长子琦为江夏太守,众遂奉琮为嗣。
杨彪为太尉,见汉祚将终,遂称脚挛不复行,积十年。后子修为曹公所杀,公见彪问曰:「公何瘦之甚?」对曰:「窆砦」。奕寨┫燃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爱,公为之改容。
魏公孙或,为玄菟太守。其子豹,年十八岁早死。有公孙庆本,辽东襄阳人也,其父延避,吏居玄菟。庆少时名豹,又与或子同年,或见而亲爱之,遣就师学为娶妻,任为郡吏。
晋王衍为太尉,尝丧幼,子山简吊之。衍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衍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爱,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
王导为司徒,其子悦弱冠有高名,导甚爱之。导尝共悦奕棋,争道,导笑曰:「相与有瓜葛,那得为尔耶!」及悦疾笃,导忧念特至,不食积日。悦与导语,常以慎密为端导还台,及行,悦未尝不送。至车后,悦亡后,导还台自悦,常所送处,哭至台门。
陆纳为吏部尚书,以爱子长生有疾,求解官营视,兄子禽又犯法应刑,乞免官谢罪,诏特许轻降。顷之,长生小佳,喻还摄职。
宋张畅为南谯王义宣丞相长史。畅爱弟子辑,临终,遗命与辑合坟。
张永为南兖州刺史,都督北讨。兵既败,失其第四子,永痛悼之,有兼常哀。服制虽除,犹立灵坐,饮食衣服,待之如生。每出行,常别具名车好马,号曰侍从。有事跞∮,镒笥冶ɡ,删知也。
梁徐勉为中书令,第二子俳卒,痛悼甚不欲生,久废王务,乃为答喻。
后魏毕众敬为兖州刺史,其子元宾复为刺史,父子相代,当代荣之。时众敬以老还乡,尝呼元宾为使君,每于元宾听政之时,乘舆出至元宾所,先遣左右敕不听起,观其断决,欣然喜见颜色。
穆寿,世祖时与崔浩等辅政,谓其子师曰:「但令吾儿及我,亦足胜人,不须苦教之」。
北齐杨休之为中书监,其子辟︹、宋尬囊招葜亦引之入文林馆,为时人嗤鄙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