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臣部 正直
夫明神之介福,本夫正直,宗室之成德,由乎辅导。自汉而下,崇建储贰,分树藩戚,精选端士,并列宫属,资其明智,导之治体。其或安于佚乐,不遵宪度,简局非慎,骄奢自恣,则必箴规以正道,补察其邪心。至于简督群下,忠亮自处,形りり之色,有凛凛之风,俾夫闻义则迁,以严见惮,王制是守,国政用修。斯古人任夫贤直,辅以德义之明效也。若乃切辞而被恶,由谏而免罪,斯又出于诚心,立身无挠者矣。
汉汲黯,字长孺,以父任,孝景时,为太子洗马,以严见惮。
汉龚遂为昌邑王贺郎中令。昭帝亡,子贺嗣立,官属皆徵入王相。安乐迁长乐卫尉,遂见安乐,流涕谓曰:「王立为大臣,任举其子弟为官,天子日益骄溢,谏之,不复听。今哀痛未尽(,谓新居丧服。}}。日与近臣饮食作乐,斗虎豹、貂皮轩车,九流驱驰东西所为言:「孛道古制宽,大臣有隐退。今去不得,佯狂恐,知身死为世戮,奈何君?陛下故相,宜极谏争」。王即位二十七日,卒以淫乱废昌邑。群臣坐陷王于恶不道,皆诛死者二百馀人,唯遂与中尉王吉以数谏争,得减死,髡为城旦。
王吉,字子阳,为昌邑中尉、昌邑王。既即位二十馀日,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坐在国时不举奏,王罪过,令汉朝不闻知,又不能辅道陷王,大恶,道,读曰导。
皆下狱诛。惟吉与郎中令龚遂以忠直数谏正,得减死,髡为城旦。王式字翁思,为昌邑王师。王嗣立,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皆下狱诛,惟中尉王吉、郎中令龚遂以数谏减死论。式系狱当死,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亡?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也。复,方目切。
至于危亡失道之君,未尝不流言孛乖音,布内切涕,为王深陈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
疏广为太子太傅。太子外祖父特进平恩侯许伯以为太子少,自使其弟中郎将舜监护太子家。上以问广,广对曰:「太子国储副君,师友必于天下英俊,不宜独亲外家许氏。且太子自有太傅、少傅,官属已备,今复使舜护太子家视陋,非所以广太子德于天下也」。视,读曰示。言独亲外家,示天下以浅陋。
上善其言,以语丞相魏相相,免冠谢曰:「此非所能及」。
王尊为东平相,是时东平王以至亲骄奢,不奉法度,傅相连坐前任傅相者频坐以王得罪
。及尊视事,奉玺书至庭中,王未及出,受诏尊持玺书归,舍食已,乃还致诏。后谒见王太傅在前,说《相鼠》之诗相鼠头,缙名,刺无礼诗也
,尊曰:「毋持布鼓过雷门雷门,会稽城门也。有大鼓越击,此鼓声闻雒阳,故尊引之也。布鼓,谓以布为故无声
」。王怒,起入后宫,尊亦直趋出就舍。先是,王数私出入,驱驰国中,与后姬家交通。尊到官,召敕厩长,大王当从官属鸣和,鸾乃出。自今有令驾小车叩头争之,言相教不得。后尊朝王,王复延请登堂。尊谓王曰:「尊来为相人,皆吊尊也。以尊不容朝廷,故见使相王耳。天下皆言:王勇顾但负贵,安能勇顾,念也。负,持也,安焉也
?如尊乃勇耳」。王变色视尊意,欲格杀之。即好谓尊曰:「相君佩刀阳为好语也
。尊举掖顾,谓傍侍郎前引佩刀视王视读曰示
。王欲诬相拔刀向王邪?王情得谓尊所测王得其情也
。又雅闻尊高名,大为尊屈,酌酒具食相对极,攘夯耐跆傅辅史不书姓
。成帝鸿嘉中,奏:「荒王立,一日至十一犯法,臣下愁苦,莫敢亲近,不可谏止。愿令王非耕祠,法驾毋得出宫,尽出马置外苑,收兵仗,藏私府,毋得以金钱财物假赐人」。事下丞相、御史请许许太傅所奏
。奏可。后数复殴伤郎殴,捶击,音一口切
,夜,私出宫傅相连奏,坐削或千户,或五百户,如是者数焉。
后汉鲁丕,章帝时为赵相,赵王商尝欲避疾商,赵王良之孙
便时移住学官,丕止不听学官谓学舍人
,王乃上疏自言。诏书下丕,丕奏曰:「臣闻礼,诸侯薨于路寝,大夫卒于嫡室,死生有命,未有逃避之典也。学官传五常之道,修先王礼乐教化之处,王欲废塞,以广游宴,事不可听」。诏从丕言,王以此惮之。张幸陨惺榻淌,诿鞯哿钊胧诨侍子形人质,直守经义,每侍讲间隙,数有规正之辞,以严见惮。《东观记》曰:太子家时为奢侈物,未尝不正谏,甚见重焉。
章帝即位,出为东郡太守。帝每见诸王师傅,尝言:「张星叭胧探猜庞,汹烧りり恻恻出于诚心,可谓有史鱼之风矣」。
沈景,吴郡人。顺帝时,为河间王相。王政傲狠,不奉法宪。景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赞拜,景峙不为礼峙,立也
问王所在。虎贲曰:「是非王耶?」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别?今相谒王,岂谒无礼者邪?」王惭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宫门外,请王傅责之曰:「前发京师,陛下见受诏,以王不恭,使相检督诸君空受爵禄,而无训导之义」。因奏治罪。诏书让政,而诘责傅景。因捕诸奸人,上案其罪,杀戮尤恶者数十人,出冤狱百馀人。政遂为改节,悔过自修。
李燮,字德公,灵帝时为安平相。先是,安平王续为张角贼所略,国家赎王得还,朝廷议复其国,燮上奏曰:「续在国无政,为妖贼所虏,守藩不称,损辱圣朝,不宜复国」。时议者不同,而续竟归藩。燮以谤毁宗室,输作左校,未满岁,王果坐不道被诛,乃拜燮为议郎。京师语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魏邴原为太子五官中郎将长史,太子燕会,众宾百数十人。太子建议曰:「君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众人纷纭,或父或君,时原在坐,不与此论」。太子谘之,于原原勃然,对曰:「父也」。太子亦不复难之。
司马孚为陈思、王植文学掾,植负才凌物,孚每切谏,初不合意,后乃谢之。又孚为中庶子,太子即位,时当选侍中、常侍等官。太子左右旧人颇讽谕主者,便欲就用,不调馀人。孚曰:「虽有尧、舜,必有稷、契。今嗣王新立,当进用海内英贤,犹患不得,如何因际会自相荐举邪?官失其任,得者亦不足贵」。遂更他选。
吴陆逊字伯言。黄龙初,为上大将军。大帝东巡建业,留太子皇子及尚书九官,乃徵逊辅太子,并掌荆州及豫章三郡事,董督军国。时建昌侯虑于堂前作斗鸭栏,颇施小巧。逊正色曰:「君侯宜勤览经典,以自新益,用此何为?」虑即时毁撤之。射声校尉松于公子中最亲戏,兵不整逊,对之髡其职吏。南阳谢景善、刘е之先刑,《后礼》之论逊诃。景曰:「礼之长于刑久矣,е以细辩而诡先圣之教,皆非也。君今侍东宫,宜遵仁义以彰德音。若彼之谈,不须讲也」。
晋杜锡为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屡谏愍怀太子,言辞恳切,太子患之。后置针著锡常所坐处毡中,刺之流血。他日,太子问锡:「向著何事?」锡对曰:「醉不知」。太子诘之曰:「君喜责人,何自作过也!」
江统参大司马、齐王军事。ぁ骄荒将败,统切谏,又为成都王[A13C],请为记室,多所箴谏,申论陆阈,值艽巧跚,兄痢。
孔衍为太子中庶子,王敦专权,衍私于太子曰:「殿下宜博延朝彦,搜扬才俊,询谋时政,以广圣聪」。敦闻而恶之,乃启出衍为广陵郡。时人为之寒心,而衍不形于色。
宋谢景仁为会稽王辅国参军事,王世子、元显嬖人张法顺权倾一时,内外无不造门者,惟景仁不至。沈演之为彭城王义康别驾从事史,领本郡中正,深为义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后十馀年后,刘湛、刘威等结党,欲排废尚书仆射殷景仁。演之雅仗正义,与湛等不同,湛因此谗之于义康,尝因论事不合旨,义康变色曰:「自今后我不复相信」。演之与景仁素善,尽心于朝廷,太祖甚嘉之。
阮韬为征南江州长史,桂阳王休范在镇,数出行游。韬性方峙,未尝随从。
南齐范述曾为太子步兵校尉,带开阳令。述曾为人謇谔,在官多所谏争,太子虽不能全用,然亦弗之罪也。竟陵王深相器重,号为「周舍」。时太子左卫率沈约亦以述曾方汲黯。
梁范愠跏似胛,竟陵王子良记室参军事。时子良兄文惠王子尝出东田观获,顾谓众宾曰:「刈此亦殊可观,众皆唯唯,愣涝唬悍,蛉时之务,实为长勤。伏愿殿下知稼穑之艰难,无徇一朝之宴逸」。既出,侍中萧缅先不相识,因就车握闶,衷唬翰煌,冀袢崭次,炮匝越革。为庐陵王长史。时王少行事,多倾意于签帅,革以正直自居,不与典签等同坐。
陈袁宪,字德章。为太子詹事、皇太子,颇不率典训。宪手表陈谏凡十条,皆援引古今,言辞切直。太子虽外示容纳,而心无悛改。后主欲立宠姬张贵妃子始安王为嗣,尝从容言之,吏部尚书蔡徵顺旨称赞,宪厉色折之曰:「皇太子国家储嗣,亿兆宅心,卿是何人,轻言废立!」是夏,竟废太子为吴兴王。后主知宪有规谏之事,叹曰:「袁德章实骨鲠之臣」。即日诏为尚书仆射。后魏高道悦为太子中庶子,正色立朝,俨然难犯,宫官上下咸畏惮之。
阳固领汝南王悦郎中令。先是,清河王怿举固为步兵校尉,领是职。时悦年少,行多不法,屑近小人,固上疏切谏,并面陈往代诸王贤愚之分,以感动悦。悦甚敬惮之。怿大悦,以为举得其人。怿领太尉,辟固从事中郎。属怿被害,及悦为太尉,选举多非其人,又轻肆挝挞。固以前为元卿,虽离国,犹上疏切谏。悦辟固为从事中郎,不就。
杨昱为广平王,怀左常侍。王好武事,数出游猎,昱每规谏宣武。正始中,以京兆、广平二王国臣多有纵恣,公行嘱请。于是诏御史中尉崔亮穷治之,伏法于都市者三十馀人,其不死者,悉除名为民,惟昱与博陵。
崔楷以忠谏得免。崔楷为广平王怀文学。正始中,以王国官非其人,多被刑戮,惟楷与杨昱以数谏诤获免。
北齐王昕字元景,汝南王悦辟为骑兵参军。悦尝散钱于地,令诸佐争拾之,昕独不拾。悦又散银钱以目昕,昕乃取其一。悦与府寮饮酒,起自移床,人争进手,昕独执版却立。悦于是作色曰:「我帝孙帝子,帝弟帝叔,今为宴们灼,鹩叽睬涫,呛稳硕牢」。偃蹇对曰:「元景位望微劣,不足使殿下式瞻仪刑,安敢以亲王寮き从厮养之役」。悦谢焉。坐上皆引满酣畅,昕先起,卧于咽移。嫡俨恢猎,媚俗砸韬糁,曰:「怀其才而忽府主,可谓仁乎?」昕曰:「商辛沈湎,其亡也忽诸。府主自忽,微寮敢任其咎」。悦大笑而去。
后周宇文孝伯,高祖深委信之,为东宫正。建德之后,皇太子稍长,既无令德,惟昵近小人。孝伯谓高祖曰:「皇太子四海所属,而德声未闻。臣忝宫官,实当其责。且春秋尚少,志业未成,请妙选正人,为其师友,调护圣质,犹望日就月将。如或不然,悔无及矣」。帝敛容曰:「卿世载鲠直,竭诚所事,观卿此言,有家风矣」。孝伯拜谢曰:「非言之难,受之难,愿陛下思之」。帝曰:「正人岂复过君」。于是以尉迟运为右宫正,孝伯仍为左宫正、宗师中大夫。累迁右宫伯。尝因侍坐,帝问:「我儿比长进不?」答曰:「皇太子比惧天威,更无罪失」。及王轨因内宴捋帝,须言太子之不善。帝罢酒,责孝伯曰:「公尝谓我云太子无过,今轨有此言,公为诳矣」。孝伯拜曰:「臣闻父子之际,人所难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情忍爱,遂尔结舌」。帝知其意,默然久之,又曰:「朕已委公矣,公其勉之!」
隋裴政为太子左庶子,时右庶子刘荣性甚专固,时武职交番,通事舍人赵元恺作辞见帐,未及成,太子有旨,再三催促。荣语元恺云:「但尔口奏,不须造帐」。及奏,太子问曰:「名帐安在?」元恺曰:「禀承刘荣,不听造帐」。太子即以语诘荣。荣便拒讳,云「无此语」。太子付政推问,未及奏状。有附荣者,先言于太子曰:「政欲陷荣,推事不实」。太子召责之。政奏曰:「凡推事有两,一察情,一据证,审其曲直,以定是非。臣察刘荣位高任重,纵令实语元恺,盖是纤介之人替。计理而论,不须隐讳。又察元恺受制于荣,岂敢以无端之言妄相点累?二人之情,理正相似。元恺引左卫率崔さ、任证さ、瓤罘悉与元恺符同,察情既敌,须以证定。臣谓荣语元恺,事必非虚」。太子亦不罪荣,而称政平直政好面折人短,而退无后言。时愣ㄐ耸,入侍太子,为奇服异器,进奉后宫。又缘女宠,来往无节。政数切谏,太子不纳。政因谓定兴曰:「公所为者,不合礼度,又元妃暴薨,道路藉藉,此于太子非令名也。愿公自引退,不然将及祸」。定兴怒,以告太子,益疏政,由是出为襄州总管。刘行本拜太子左庶子,领治书如故。皇太子勇虚襟敬惮,时唐令则亦为左庶子,太子昵狎之,每令以弦歌教内人。行本责之曰:「庶子当正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幄之间哉?」令则甚惭而不能改。时沛国刘臻、平原明克让、魏郡陆爽并以文学为太子所亲,行本怒其不能调护,每谓三人曰:「卿等止解读书耳」。时左卫率长史夏侯福为太子所昵,尝于阁内与太子戏,福大笑,声闻于外。行本在阁下闻之,待其出,行本数之曰:「殿下宽容,赐汝颜色,汝何物小人,敢为亵慢」。因付执法者治之。数日,太子为福致请,乃释之。太子尝得良马,令福乘而观之。太子甚悦,因欲令行本复乘之。行本不从,正色而进曰:「至尊置臣于庶子之位者,欲令辅导殿下以正道,非为殿下作弄臣也」。太子惭而止。未几,卒于官,上甚伤惜之。及太子废,上曰:「嗟乎!若使刘行本在,勇当不及乎此」。
唐李纲在隋,开皇末,为太子洗马。皇太子勇尝以岁首宴宫臣,左庶子唐令则自请奏琵琶,又歌《武媚娘》之曲。纲白勇曰:「令则身任宫卿,职当调护,乃于宴座自比倡优进淫声,秽视听,事若上闻,令则罪在不测,岂不累于殿下。臣请遽正其罪」。勇曰:「我欲为乐耳,君勿多事」。纲起而出。文帝废太子勇,召东宫寮属切让之,无敢对者。纲进曰:「今日之事,乃陛下之过也,非太子之罪。太子才非上品,性是常人,得贤明之士,辅导之足嗣皇业。方今多士盈朝,当择善人居任,奈何以弦歌鹰犬之才日在其侧,致令至此。乃陛下训导不足,岂太子之罪耶!」文帝奇其对,擢为尚书右丞。贞观中,又为太子少师。太子每亲政事,太宗必令纲及左仆射房玄龄、侍中王质、套太子尝商略古来君臣名教、竭忠尽节之事,纲凛然曰:「⒘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古人以为难」。纲以为易。每吐论发言,皆辞色慷慨,有不可夺之志。
权万纪为西韩州刺史,会吴王恪以骄纵被谴,拜万纪为长史,万纪厉其抗直,恪遂折节从之。太宗以齐王棠缜,槿盒∫酝蚣臀。长史万纪性刚毅,所在以强直称。涛牌涿望风,畏惮亲爱。左右咸诡示疏斥,外接万纪而内深疾之。万纪见谭欠ǔ7秆涨汹沙,跎杏写诱哚峤韵喾囱勺笥谊镁亮好突⒉⒁陨粕湟磅沟,眯异饵掏蚣,椭柃刹荒伤旖咱。乐鹬而糖鼻舱醒俞蟒髂溆,甚会万纪宅中有土块夜落,万纪以为君恋冉害己,悉收系狱,而乘传以闻,虽不显言而意指于獭,S衷疲河。胄∪司垡,杀马而食。内人代判,畋猎无时,同为非者数十人。诏遣刑部尚书刘德威往覆之,事颇有实者。
孔[A13C]达,为太子右庶子庶人。承乾不循法度,[A13C]达每犯颜进谏庶人乳母,遂安。夫人见其发言,亮直谓[A13C]达曰:「太子成长,何宜屡得面折?[A13C]?」达对曰:「蒙国厚恩,死无所恨」。谏诤逾切。
崔义玄为左司郎中,兼韩王府长史,与友孟神庆虽志好不同,各以介直规正府寮,王并委任之。
苏良嗣,高宗时为周王府司马,王时年少,举事不法,良嗣正色规谏,甚见敬惮。王府官属多非其人,良嗣守文简括,莫敢有犯,深为高宗所称。
王及善迁左奉裕,率孝敬皇帝之居春宫宴集,命之掷倒。及善对曰:「殿下自有乐官,正当守职,此非臣任也。臣将奉令,恐非殿下羽翼之美」。太子谢而遣之。
后唐刘赞为尚书刑部侍郎,时言事者云:「亲王旧有师傅,以为辅导,请为亲王,置师傅。上顾问近臣:「王官如何执政?以秦王从荣名势既隆,凡事不敢制置,因王官宜委从荣自择从荣奏为秘书监,兼秦王傅。赞,朝之正人也,有节操不趋竞。方为列曹侍郎,一旦为王官,掩泣陈诉,素知从荣之为人,尤惧获祸。时秦王府参佐皆新进小生,动多轻脱,或称颂从荣功德阿意谭笑。而赞每见从容讽议,必献嘉言。时从荣溺于篇章,凡门客及通谒游士,必坐于客。次日,出题目,令赋一章,然后接见。酒筵之中,悉令秉笔赋咏。赞虽师傅,亦与诸生混然,令秉笔赋诗。赞虽承命,容状不悦。从荣心知其意,自是戒左右勿通,令每月一度至府。赞既官系王府,不敢朝参不通庆吊,闭关喑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