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六百九十八

○牧守部 懦劣

夫居专城之任,责共守之功,既须才贤,必资果断,乃可以外申还之力,内成庇民之术者也。乃有巽Й无立,骨皮苟存,处金汤之固,委符于外寇。挟兵卫之势,敛衽于凶徒。条教靡行,僚吏不率,政归于下,民无攸措。岂惟败事之责,盖成灭身之祸,书之于册,良可羞焉。

后汉刘度为荆州刺史。桓帝延熹三年,武陵蛮寇江陵,度与谒者马睦、南郡太守李肃皆奔走。肃主簿胡爽扣马首谏曰:「蛮夷见郡无儆备,故敢乘间而进。明府为国大臣,连城千里,举旄鸣鼓,应声十万,奈何委符守之重,而为逋逃之人乎!」肃拔刃向爽曰:「掾促去,太守今急,何暇此计」。爽抱马固谏,肃遂杀爽而走。桓帝闻之,徵肃弃市,度、睦减死一等,复爽闾门,拜家一人为郎。

甘定为苍梧太守。延熹五年,长沙贼起,寇桂阳,攻没苍梧,取铜虎符,定与刺史侯辅各奔出城。

焦和为青州刺史。灵帝时,黄巾群盗,处处飙起,而青郡殷实,军革尚众,和欲与诸同盟,西赴京师,未及得行,而贼已屠城邑。和不理戎警,但坐列巫史涞蝗,荷瘛S挚衷舫。硕扯过命,多作陷冰丸以投于海,众遂溃散。和亦病卒。

刘璋袭父焉,为益州牧。性柔宽,无威略。献帝建安初,督义司马张鲁据汉中,以璋ウ懦,不复。承顺。十九年,蜀先主围成都数十日,城中有精兵三万人,现б荒昀、裘裣逃拒战。璋言:「父子在州二十馀岁,无恩德以加百姓,而攻战三载,肌膏草野者,以璋故也,何忍能安?」遂开城出降,群下莫不流涕。

宋周峤为吴兴太守。文帝元嘉末,元凶劭弑立,随王诞举义于会稽。劭加峤冠军将军,诞檄又至,峤素懦怯,回惑不知所从,为府司马丘珍孙所杀。

南齐戴元孙为汶阳太守。太祖建元元年,北土黄蛮文勉德寇汶阳,元孙孤城力弱,虑不自保,弃戍归江陵。

房法乘为交州刺史,至镇,属疾不理事,专好读书。长史伏登之因此擅权,改易将吏,不令法乘。知录事房季文白之,法乘大怒,系登之于狱十馀日。登之厚赂法乘妹夫崔景叔,得出,将部曲袭州,执法乘,谓之曰:「使君既有疾,不宜劳」。囚之别室。法乘无事,复就登之求书读之。登之曰:「使君静处,犹恐动疾,岂可看书」。遂不与。乃启法乘心疾动,不任视事。孝武仍以登之为交州刺史。法乘还,至岭而卒。

梁谢览为新安太守。高祖天监九年,山贼吴承伯破宣城郡,馀党散新安叛吏鲍叙等与之合,攻没黟、歙诸县,进兵击览。览遣郡丞周兴嗣于锦沙立坞,拒战不敌,遂弃郡奔会稽。台军平山寇览复还郡,左迁司徒谘议参军。

袁君正为吴兴太守。高祖太清末,侯景乱,贼遣乾子悦攻之。新城戍主戴僧劝令距守,吴人陆映公等惧不胜贼,遂族其家。乃曰:「贼军甚锐,其锋不可当,今若距之,恐民心弗从也」。君正性怯懦,乃送米及牛酒郊迎子悦。子悦既至,掠夺其财物、女子君正因感疾卒,陈萧乾为建安太守。文帝天嘉二年,留异反,陈宝应将兵助之,又资周迪兵粮,出寇临川,因逼建安。乾单使临郡,力不能守,乃弃郡以避宝应。

后魏房伯祖为历城郡内史,ウ弱,委事于功曹张僧皓。僧皓大有受纳,伯祖衣食不充。

皮喜为豫州刺史,在州宽怠,以饮酒废事,威不禁。下乙琼为济南太守。时逆贼刘桃攻郡,琼逾城获免。后都督李叔仁讨桃平之,琼乃还郡。

崔道固为北齐郡太守,是时频岁不登,郡内饥弊,道固虽在位积年,抚慰未能周尽,是以多有怨叛。

王衍,为兖州刺史。届治未几,属尔朱仲远称兵内向,州既路冲,为其攻逼。衍不能守,为仲远所擒,以其名望不害也,令其骑牛从军,久乃见释。

隋史祥为燕郡太守,被贼高开道所围,祥称疾不视事。及城陷,开道甚礼之。会开道与罗艺通和,送祥于涿郡,卒于途。

唐韦光裔,德宗建中中,为汝州刺史。时李希烈反叛,朝廷以汝州与贼接壤,而光裔懦弱不任职,乃以李元平代之。

李元平自湖南观察判官为宰臣关播所荐,授检校吏部郎中,兼汝州别驾、知州事。既至郡,募工徒缮理郛郭,李希烈乃使勇士应募,执役版筑,凡入数百人,元平不之觉。希烈将李克诚以百骑突至,先应募,执役者应于内糸专,元平驰去。既见希烈,遗下污地。希烈见其无须眇小,戏谓克诚曰:「使汝取李元平,何得将元平儿来?」因慢骂曰:「盲宰相使汝当我,何待我浅耶!」后唐王正言庄宗同光中为兴唐尹,留守邺都。时武德使史彦琼监守邺都,廪帑出纳,兵马制置,皆出彦琼将佐官吏,顺指气使,正言不能以道御之,但趑趄听命。及贝州戍兵乱,入魏州,彦琼望风败走,乱兵剽劫坊市。正言促召书吏写奏章,家人曰:「贼已杀人纵火,都城已陷,何奏之有?」是日,正言引诸寮佐谒赵在礼,望尘再拜请罪。在礼曰:「尚书重德,勿自卑屈,余受国恩与尚书共事,但思归之众,仓卒见迫耳」。

○牧守部 失政:

牧守之任,本乎长人,提封之内,所以观政。盖夫知微┰隐恕,已爱人之谓仁,摘奸屏盗,抑强扶弱,谓明敦本,务农立学,阜俗之谓化。恶衣菲食,约已奉公之谓清。反是四德,政何有焉,民何仰焉?中世而下,乃有专务纵弛,致纪律之靡修,失于简御,俾群下之肆,暴或愆于保障之义,或乖夫惕厉之训。或偏执而违道,或诈矫以市恩。或委任非其人,而乱乎伦理或酣纵。过乎度而成乎湎,水┧挂吣。我愿偌土谐,潜碚庶吏,至有罹厥刑典以被废黜者,固其宜哉!

后汉向栩为赵相,及到官,略不视文书。舍中生蒿莱孔融为北海相,自以智能优赡,溢才命世,当时豪俊皆不能及,亦自许大志。且欲举军耀甲,与群贤要功,自于海岱,结殖根本,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事,方伯赴期会而已。然其所任用,好奇取异,皆轻剽之才。至于稽古之士,谬为恭敬。礼之虽备,不与论国政也。高密、郑玄称之郑公执子孙,礼及高谈,教今盈溢官曹,词气温雅,可玩而诵,论事考实,难可悉行,但能张磔网罗,其自理甚。疏租赋少,稽一朝杀五部督邮,奸民卫艋乱朝市亦不能治。幽州精兵乱,至徐州,卒到城下,举国皆恐融直出说之,令无异志。遂与别校谋,夜覆幽州。幽州军败,悉有其众。无几时,还复叛亡。黄巾将至,融大饮醇酒,躬自上马御之,水来水之上。寇令上部与融相拒,两翼径涉水,直到所治城,城溃,融不得入。转至南县,左右稍叛,连年倾覆,事无所济,遂不能保障四境,弃郡而去。后徙徐州,以北海相自还,领青州刺史,治郡北邮,欲附山东,外接辽东,得戎马之利,建树根本,孤立一隅,不与共也。于时曹、袁、公孙共相首尾,战士不满数百,喜恢镣蝓王子法、刘孔慈凶辨小才,信为腹心。左承祖、刘义逊清俊之士,备在坐席而已,言此民望,不可失也。承祖劝融自⑶抗,融不听而杀之。义逊弃去,遂为袁谭所攻。自春至夏城小,寇众流矢雨集。然融凭几安坐读书,论议自若。城坏,众亡,身奔山东,室家为谭所虏。

魏陶谦为徐州刺史,时徐州百姓殷盛,厦追嵘牧髅穸喙,橹而谦背道任情。广陵太守琅琊赵昱,徐方名士也,以忠直见疏。曹宏等谗慝小人也,谦亲任之,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祸,由是渐乱。

刘类为弘农太守,郡民尹昌年垂百岁,闻类出,行当经过,谓其儿曰:「扶我迎府,君欲陈恩」。儿扶昌在道。左类望见,呵其儿曰:「安用是死人,扶来见我?」其视人无礼,皆此类也。旧俗民谤,官长者有三,不肯谓迁免与死也。类在弘农,吏民患之。乃题其门曰「刘府君」,有三不肯类」,虽闻之,犹不能自改。其后安东将军司马文王西征,路经弘农弘农人,告类荒耄,不任宰郡,乃召入为五官中郎将。

晋刘琨为并州刺史,人士奔迸者多归于琨。琨善于怀抚,而短于控御,一日之中,虽归者数千,去者亦相继。初,单于猗以救东羸公腾之功,琨表其弟猗卢为代郡公,与刘希合众于中山。王浚以琨侵已之地,数来击琨,琨不能抗,由是声实稍损。

郑冲为陈留太守,以儒雅为德,莅民不为痪种。誉王机为成都内史,终日醉酒,不存政事。由是百姓怨之,人情骚动。

王澄为荆州刺史,澄既至镇,日夜纵酒,不亲庶事,虽寇戎急务,亦不以在怀。擢顺阳人郭舒于寒悴之中,以为别驾,委以州府。

殷仲堪出镇江陵时,以仲堪虽有美誉,议者未以分陕,许之。既受腹心之任,居上流之重,朝野属想,谓有异政。乃在州纲目不举,而好行小惠。

宋萧思话为丹阳尹,时京邑多有劫掠,二旬中十七发,引咎陈逊,不许。

张淹为东阳太守,逼郡吏烧膏斗鸢,傩沼凶锸,估穹鹗晷潭至数千拜。后免官禁锢,起为光禄勋。

南齐虞袤失志不仕。王敬则反,取袤监会稽郡,而军事悉付寒人张灵宝。郡人攻郡杀灵宝,袤以不豫事得全。

谢フ为义兴太守,不省杂事,悉付纲纪,曰:「吾不能作王者吏,但能作太守耳」。

后魏李元护为齐州刺史,值州内饥俭,民人困弊,志存隐┰,表请赈贷,蠲其赋役。但多有部曲,时为侵扰,城邑苦之,故不得为州良刺史也。

刘尼为定州刺史,在州清慎,然率多酒醉,治事日甚少。冯熙为洛州刺史,洛阳虽经破乱,而旧《三字石经》,宛然犹在。至熙与常伯夫相继为州,废毁分用,大至颓落。

北齐李元忠,魏永安初,就拜南赵郡太守,以好酒无政绩,徐之才为兖州刺史,在州无所侵害,但不甚闲法理,颇亦疏慢,用舍自由。

隋丘和为代州刺史,旱,郾毖补州,和献食至精。及至朔州,刺史杨廓独无所献,帝不悦,而宇文述又盛称之,乃以和为博陵太守,仍令杨廓至博陵观和为式。及驾至博陵,和上食又丰,帝甚称之。由是所幸处献食者,竞为华侈。

卫元,字文钣。氪王留守京师。大业十一年,诏元安抚关中。时盗贼蜂起,百姓饥馑,元竟不能恤,而官方坏乱,货赂公行。唐义师入关,自知不能守,忧惧称疾,不知政事。城陷,归于家。

唐任瑰为徐州总管,选补官吏,颇私亲故,或依倚其势,多所求纳,瑰知而不禁。

侯希逸为淄青节度,政事怠惰,尤崇释教,且好畋游,兴工创寺宇,军州苦之。

崔寓为河中尹,代宗广德二年秋,河中府镇兵叛,大掠河中廨署及居人庐舍,赀货不可胜纪,盖寓失政故也。时将征蕃寇,寓发防秋,将行,为法不一,众遂叛,终夕乃定。

王任京兆尹,属发泾原兵讨李希烈,军次滤缺,付偃。獍芰隔现,谂借以为名,而叛缺贾练钐臁。

杜亚为杨州长史、淮南节度观察使。时陈少游征税繁重,奢侈僭滥之后,又遭王绍乱兵剽掠,淮南之人望亚之。至革旧弊,冀以康宁。亚自以临当公辅之选,而联出外职,志颇不谜,事多委参,佐但招引宾客谈论而已。

孟简为浙西观察使。初,李逊廉问越俗,励心为政,抑士族太过而编户恣横,及简莅政,一皆反之,农估贱夫,多受其弊,当时议者谓两未弥小。

李德裕为杨州节度使。先是,府库、仓廪、节度使交代,例皆申奏州帑藏见在者八十馀万贯匹。德裕所申奏,交割止于四十万,仍元未到已前,张鹭知留务,又用其半。德裕之党不知,以为府库虚竭,欲发制使鞫问前节度之罪。时宰相李固言得交割之数于前,淮南节度副使张鹭、宰相李石因许德裕再具交割人数申奏。德裕既知隐没,事已彰露,遂录军资,杂以朽败奇零之物,广为数百万之数。上闻,仍以表自陈,初到疾病,为下吏所误,且请自罚,兼罪胥吏,以解其过。当时补阙王绩、魏谟、崔谠、韦有翼、拾遗令狐畚、こ老樊宗仁等抗疏论之,中外党庇,事竟不行。

梁李思安,乾化元年为相州刺史。思安自谓当拥旄仗钺久矣,得是殊不快,但因循宴安,无意为政。及太祖出幸,以候骑之设落然无所备,而复壁垒荒圯,帑廪空涸。帝怒甚,遂贬柳州司户。寻以怨望斩之。

后唐王瓒初仕梁,历兖、华等州节度使,颇能除盗而明不能断,录耙正京邑,委政于爱固、阊澜、辛廷尉,曲法纳贿,因缘为奸。

王正言:庄宗同光中为兴唐尹、知留守事,正言年耄风病,事多忽忘,比无经治之才。武德使史彦琼者,以伶官得幸,帝待以腹心之任,都府之中,威福自我,正言已下,皆胁肩低首,曲事不暇。由是政无统摄,奸人得以窥图。

袁建丰为相州刺史,领相州军事。行营在外,委州事于小人,失于抚驭,指挥使孟守谦据城以叛。

李从璋为彰国军节度使,明宗天成中,以璋昧于政理,诏归阙。

张进为郑州防御使,与副使咸继威并停任,以盗掠城中居人故也。

晋皇甫遇历团练使、节度使,所至苛暴,以诛敛为务。高祖入都,自襄、邓移领中山,与镇州叛臣安重荣结姻好,仍移上党改平阳,咸以心佥人执事,政皆隳紊。及镇河阳,部内创别业,开畎水泉,以通溉灌,所经坟墓悉毁之。时朝廷姑息,群帅莫之敢诉。

张景迁前为登州刺史,为三司所奏,景迁自到任至得替月日,合徵去年秋税课利等,比并诸州系欠最多,其官吏省司已行决罚。其张景迁伏候进止」。敕「张景迁宜降阶爵各一级,勒归私第。

汉王松,初仕晋,权知青州军州事。松性坦率,不事边幅,乐于欢宴,政事不治,人士讥之。

周赵凤为单州刺史。广顺三年十一月,入朝。有本州民张州僧智温等十馀人捉凤马于皇城门,讼凤在郡不道,敕遣通事舍人刘言、控鹤官二人监凤,下御史台收系。又为宋、亳、宿三州刺史,部下纲纪,号宋蛮。刁孙矩者,始随凤为暴,至是委以心腹,平民因捕盗而破家者多矣。

○牧守部 专恣

《书》曰:「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国」。《礼》曰:「敖不可长,欲不可纵」。斯盖圣人立言垂训以警乎臣子之乱大猷者也。乃有剖符守土,分忧治俗,凭恃恩宠,废格科法。听讼由其喜怒,任人系乎爱憎,戮辱俊良,刻轹黔庶。或前吏不由中覆,或宥罪非从诏令。以至露凶戾之迹,形贪黩之咎,侈汰自任,逸豫无度,小则竟俣废职,大则亡身而覆族。书良史之笔,为吉士之笑。固与夫守靖恭之节,树谦让之德者,不可同年而语也。千载之下,其鉴之哉!

汉周阳由景帝时为郡守史阙郡名。武帝即位,吏治尚修谨,然由居二千石中,最为暴酷骄恣,所爱者挠法活之,所憎者曲法灭之。

黎扶封,醮蠛钤封。九年,坐为东海太守,行郡擅发,卒为卫,当斩。会赦免。

后汉鲁平为陈留太守,请郡人李充署功曹,充不就。平怒,乃援充以捐沟中,因谪署都亭长。

晋申仪,魏末为魏兴太守。时司马宣王平孟达于新城,仪久在魏兴,专威疆场,辄承制刻印,多所假授。达既诛,有自疑心。时诸郡守以宣王新克捷,奉礼求贺,皆听之。乃使人讽仪,仪至,问承制状,执之,归于京师。宋褚叔度,晋末为广州刺史。晋安帝义熙八年,卢循馀党刘敬道等窘迫,诣交州归降。刺史杜慧度以事言统府,叔度以敬道等路穷请命,事非款诚,报使诛之。慧度不加防录,敬道招集亡命,攻破九真,杀太守杜章民,慧度讨平之。叔度辄贬慧度号为奋扬将军,坐不先上,为有司所纠,诏原之。

南齐李叔献交匀顺醮有殖と、噬苯恢、荽淌、肪葜、菖咽年病死,叔献嗣事,号令未行,遣使求刺史。宋朝以南海太守沈焕为交州刺史,以叔献为焕宁远军司、武平新昌二郡太守。叔献得朝命,人不服从,发兵守险,不纳焕,焕停郁林,病之。太祖建元元年,仍以叔献为交州刺史,就安慰之。叔献受命,继而断割外国,贡献寡少,世祖欲讨之。永明三年,以司农刘楷为交州刺史,发南康、庐陵、始兴郡兵征交州。叔献闻之,遣使愿更申数年,献十二队纯银兜鍪及孔雀毛,世祖不许。叔献惧为楷所袭,间道自湘州还朝。

梁鱼弘,襄阳人。历南谯、盱眙、竟陵太守。尝曰:「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鳖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暇〈,謇锶耸尽。丈夫生如轻尘栖弱,草白驹之过隙。人生但欢乐,富贵在何时?」于是恣意酣赏,侍妾百馀人,所用金翠服玩车马,皆穷一时之奢丽。有眠床一张,皆是蹙柏,四周无一有异通。用银镂金花,福寿两重为脚。后魏济阴王诞为齐州刺史,家人奴隶,悉迫取良人为妇。

元丽为雍州刺史,其妻诞一男,丽遂出州狱囚死及徒、流案未申台者,一时放免。

冯熙为雒州刺史,因事取人子女为奴婢,有容色者幸之为妾,有子女数十人,号为贪纵。

北齐高慎为光州刺史。时天下初定,听慎以本乡部曲数千人自随。慎为政严酷,又纵左右吏,民苦之。

平,鉴为杨州刺史,其妻生男,因喜饮醉,擅免境内囚误,免关中细作二人,醒而知之,上表自劾。

库狄伏连为郑州刺史、开府参军,多是衣冠士族,皆捶挞逼遣筑墙。隋燕荣为幽州总管,每巡省管内,闻官人及百姓妻女有容色,辄舍其室,而水┲贪暴,放纵日甚。高祖遣考功侍郎刘士龙驰驿鞫问,奏荣毒虐非虚,又赃秽狼藉,遂赐死。

唐段纶,高祖武德中为益州总管。于时巴、蜀初降,得以便宜行事,承制拜授。益州富饶,而纶生杀自已,乃高下恣情,多所凌傲。有人告纶将反,遣使镏无状,徵还京师。

张虔陀,明皇天宝中为隳咸守旧事,南诏尝与其妻女谒见都督,虔陀皆私之。又有所徵求,ト罗凤皆不应,虔陀遣人骂辱之,仍密奏其罪恶。ト罗凤忿怒,因发兵反,攻围虔陀,杀之。

张登,德宗贞元中为漳州刺史。暴狠贪冒,擅赋百姓,没买州人为奴婢者三十人。奸乱示卑将家财非一,其不堪辱,有缢死者。部人蔡化诉于阙,下诏命就鞫,幽死州狱。

于ν,贞元中为苏州刺史,虽为政有绩,然横暴已甚,追憾湖州旧尉,封杖以计强决之。观察使王纬奏其事,德宗不省。及后ν累迁,乃与纬书曰:「一蒙恶奏,三度改官」。由大理卿迁陕虢观察使。自以为得志,益恣威虐,官吏日加笞罚。掾曹姚岘不胜其虐,与其弟逯垤逗铀,熳酝抖死。

严砺,贞元末为东川节度使,擅籍没管内官吏居人等八十八户,田宅一百一十一所,奴婢二十七人,税外徵草四十一万五千束,钱七千贯,米五千石。死后为监察御史,元桢劾奏之。

崔元略,文宗太和中为京兆尹,以徵畿甸放免缗钱万七千贯,为侍御史萧澈弹劾,有诏刑部郎中赵元亮、大理正元从质、侍御史温造充三司覆理。元略有中助,止于削兼大夫。

庾威,太和中为湖州刺史,贬吉州长史。以御史台所奏,威为郡日,自立条制,应田地奴婢下及竹树鹅鸭等,并估计出税。差军人一千一百五十人,散入乡村,捡责剩徵税钱四千九百馀贯。

王晏平,开成初为灵武节度使,擅将官马四百一十五匹,并旗幡器械六千一十七事,归东郡私第。河南府奏之,准敕收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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