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部 忠第一
古人有言曰:「竭身命,以犬旬国」。经夷险而一节者,忠臣也。是故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儒者之宝,于是乎在。谓之令德,岂虚谈哉!繇汉以来,居牧守之任者,乃有明诚内孚,英规外著,奋志而灭。敌挺躬而冒险,忿大盗之肆慝,纠众而致诛,察奸人之无良,先事而除怨,值乱而不废,贡职遭难而克敦御备。济王师之乏困,保臣节于艰虞。以至强寇侵逼,危城失守,转斗冒刃,遂陨厥躯。王纲绝纽,大事将去,守义不回,因罹非命,凛然生气,塞于民听,诚足以耸厉来者,俾知委质之道焉。
汉卜式为齐相。武帝时,南粤吕嘉反。式上书曰:「臣闻主窆沓妓廊、撼家,司〗谄滏逑、抡咭顺霾、埔宰艟如是,则强国不犯之道也。臣愿与子男子男,自谓其子也
。及临晗板蟛┎习船者,请行死之,以尽臣节」。帝贤之,下诏曰:「朕闻报德以德,报怨以直。今天下不幸有事,郡县,诸侯未有奋繇直守者也。齐相雅行躬耕雅,正也。言其行雅正,又躬耕也
,随牧畜蕃,辄分昆弟更造言畜牧滋多,则与昆弟而更自营为也
,不为利惑。日者北边有兴日者,往日也。兴谓发军
,上书助官。往年西河,岁恶率齐人入粟岁恶犹凶岁也。《礼》曰:岁凶年,喜坏牵┙,瘛S质,追芩,湮凑娇晌,揭逍戊渡矣。其赐式爵关内侯、黄金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使明知之。
王尊为益州刺史。先是,琅琊王阳为益州刺史,行部至邛来阜九折阪。(来阜,山名,在蜀郡严道县。来阜音来。叹曰:「奉先人遗体,奈何数乘此险!」后以病去。及尊为刺史,至其阪,问吏曰:「此非王阳所畏道邪?」吏对曰:「是」。尊叱其驭曰:「驱之王阳为孝子,王尊为忠臣」。
翟义为东郡太守。时新都侯王莽居摄,义心恶之,乃谓姊子上蔡陈丰曰:「新都侯摄天子位,号令天下,故择宗室幼稚者以为孺子,依⒅芄辅成王之义,且以观望,必代汉家,其渐可见。今宗室衰弱,外无︹蕃,天下倾首服从,莫能亢国难。吾幸得备宰相子,王钦若等曰:翟义,丞相方进子。
身守大郡,父子受汉厚恩,义当为国讨贼以安社稷。欲举兵西诛不当摄者,选宗室子孙辅而立之。设令时命不成,死国埋名,犹可以不惭于先帝。埋名,谓身埋而名立。
今欲发之,乃肯从我乎!」乃,尔也。
丰年十八,勇壮许诺。义遂与东郡都尉刘宇、严乡侯刘信、信弟武平侯刘璜结谋及东郡王孙庆,素有勇略,以明兵法徵在京师,义乃诈移书以重罪,传逮庆。追赴狱也。
于是以九月都试日,太守、都尉、令、长、丞、尉会都试,课殿最也。
斩观令,观,县名,音工唤切。
因勒其车骑、材官士,募郡中勇敢部署将帅严乡侯信者,东平王云子也。云诛死,信兄开明嗣为王,薨,无子,而信子匡复立为王。故义举兵并东平,立信为天子,义自号大司马、柱天大将军,以东平王傅苏隆为丞相中尉,皋丹为御史大夫,移檄郡国,言「莽矫摄尊号。今天子已立,共行天罚」。共,读曰恭。
郡国皆震,比至山阳,众十馀万,寻为莽兵所败。
后汉文齐王莽时为益州太守。及公孙述据益土齐,固守拒险。述拘其妻子,许以封侯,齐遂不降。闻光武即位,乃间道遣使自闻。蜀平,徵为镇远将军,封成义侯。
伏湛,更始初为平原太守,时天下惊扰,门下督素有气力,谋欲为湛起兵。湛恶其惑众,即收斩之,徇首城郭,以示百姓。于是吏人信向,郡内以安。平原一境,湛所全也。
梁统为酒泉太守,遣使随窦融长史刘钧诣阙奉贡,愿得诣行在所。诏加宣德将军。光武自征隗嚣,统与窦融等将兵会车驾。嚣败,封成义侯。
寇恂,建武初为河内太守。光武北征,时军食乏,恂以辇车骊驾转输,前后不绝。尚书升斗以禀百官,帝数策书劳问。
耿况为上谷太守,时渔阳太守彭宠反,自以与况有重功,而恩赏并薄,数遣使要结诱况,况不受,辄斩其使。
傅燮,灵帝中平中为汉阳太守。金城贼王国、韩遂等杀凉州刺史耿都进,围汉阳。城中兵少粮尽,燮犹固守。时北胡骑数千,随贼攻郡,皆夙怀燮恩,共于城外叩头求送燮归乡里。子荒,晔三从在官舍。知燮性刚有高义,恐不能屈志以免。进谏曰:「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弃郡而归,愿必许之。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言未终,燮慨然而叹。呼恍∽衷唬罕、鸪扇曛,吾必死邪?盖圣达节,次守节,且殷纣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不甚殷纣,吾德亦岂绝伯夷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乎?吾行何之,必死于此!汝有才知勉之,勉之!主簿杨会,吾之程婴也,贿煅什荒,芨囱宰笥,医云「下王国使。故酒泉太守黄衍说燮曰:「成败之事,已可知矣。先起上有霸王之业,下成伊吕之勋,天下非复汉有府,君宁有意为吾属师乎?」燮按剑叱衍曰:「若剖符之臣,反为贼说耶!」遂麾左右进兵,临阵战殁。
朱隽为河南尹,董卓入关,留隽守雒阳。隽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既而惧为卓所袭,乃弃官奔荆州。卓以弘农杨懿为河南尹,守雒阳。隽闻复进兵还雒,懿走。隽以河南残破,军无所资,乃东屯中牟,移书州郡,请师讨卓。徐州刺史陶谦遣精兵三千馀州郡,稍有所给,谦乃上隽行。车骑将军董卓闻之,使其将李人、窆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隽,逆击为人。胥崴破,隽自知不敌,留阙下,不敢复前。及董卓被诛,人胥嶙髀,姻潦庇淘。谥心蔡涨,以隽名臣,数有战功,可委以大事,乃与诸豪杰共推隽为大帅。因移檄牧伯同讨李人竦、确、钣天子。乃奏记于隽曰:「徐州刺史陶谦、前扬州刺史周乾、琅琊相阴德、东海相刘馗、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太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ギ、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等敢言之行。车骑将军、河南尹幕府国家既遭董卓重,以李人窆汜之祸,幼主劫执,忠良残敝,长安隔绝,不知吉凶。是以临官尹人,缙绅有识,莫不忧惧。以为自非明哲雄霸之士,曷能克济祸乱?自起兵已来,于兹三年,州郡转相顾望,未有奋击之功,而互争私变,更起疑惑。谦等并共谘诹,议消国难。佥曰:将军君侯,既文且武,应运而出,凡百君子,靡不朦牍。氏嗦世骷蜓【悍,堪能深入,直指咸阳,多持资粮,足支半岁,谨同心腹,委之元帅」。会李人裼、锰尉周忠、尚书贾诩策徵隽入朝。
盖勋为京兆尹,董卓废少帝,左将军皇甫嵩精兵三万,屯扶风。勋密相要结,将以讨卓。会与嵩俱被徵,勋以众弱不能独立,遂并还京师。
陶谦为徐州刺史。时董卓之乱,州郡起兵,天子都长安,四方断绝。谦遣使间行致贡献。迁安东将军、徐州牧,封溧阳侯。
陆康为庐江太守,献帝初,天下大乱,康蒙险,遣孝廉计吏奉贡。朝廷诏书策劳,加忠义将军,秩中二千石。时袁术屯兵寿春,部曲饥饿,遣使求委输兵甲。康以其叛逆,闭门不通,内修战备,将以御之。袁术大怒,遣将孙策攻康,围城数重。康固守吏士有先休假者,皆遁伏还,赴暮夜,缘城而入。受敌二年,城陷,月馀,病卒。王正为河内太守,时董卓擅政,正屯兵河阳津,将以图卓。卓疑兵挑战,而潜使锐卒从小平津过津北破之,死者略尽。
孔融为北海相,时袁、曹方盛,而融无所协附。左丞黄祖者,称有意谋,劝融有所结纳。融知袁、曹终图汉室,不欲与同。曹公怒而杀之。
徐ギ为东海太守,被徵当还,为袁术所劫,僭号,欲授以上公之位,ギ终不为屈。术死,后ギ得术玺,致之汉朝,拜卫尉、太常。
魏华歆,汉末为豫章太守,为政清静,不烦吏,民感而爱之。时扬州刺史刘繇死,其众愿奉歆为主。歆以为因时擅命,非人臣之宜,众守之。连月卒谢遣之,不从。游楚为陇西太守。明帝太和中,蜀将诸葛亮出陇右,吏民骚动,天水、南安太守各弃郡东下。楚独据陇西,召会吏民,谓之曰:「太守无恩德,今蜀兵至,诸郡吏民皆以应之,此尔诸卿富贵之秋也。太守本为国家守郡,义在必死,卿诸人便可取」。太守头持往,吏民皆涕泪言:「死生当与明府同,无有二心」。楚复言:「卿曹若不愿我为卿画一计,今东二郡已去,必将来寇,但可共坚守。若国家救到,敌必去,是为一郡守义人人获爵宠也。若官救不到,蜀攻日急,尔乃取太守以降,未为晚也」。吏民遂城守。而南安果将蜀兵就攻陇、楚,闻兵到,乃遣长史马氤、雒派枵蠖自于城上,晓谓蜀帅言:「卿能断陇使,东兵不上,一月之中,则陇西吏人不攻自服。卿若不能虚自疲弊尔」。使朊鼓击之,蜀人乃去。后十馀日,诸军上陇,诸葛亮破走南安、天水皆坐应亮破灭,两郡守各获重刑。而楚以功封列侯,长史、掾属皆赐拜。明帝嘉其治,诏牧听朝,引上殿。
吴士燮,汉末为交蕴守。是时天下丧乱,道路断绝,而燮不废贡职,特下诏拜安远将军,封度亭侯。
虞忠为宜都太守,吴之亡也,坚壁不降,遂死之。
晋刘暾为司隶校尉,惠帝达长安,留暾守雒阳。河间王肭彩桂惭蚧,屎箨漳擞,肓籼ㄆ蜕滠鞣、河南尹周馥等上表理后无罪。爰表大怒,遣陈颜、吕朗率骑五千收暾,暾东奔高密王略。会刘根作逆,略以暾为大都督,加镇军将军讨根。暾战失利,还雒。至酸枣,值东海王越奉迎大驾。及帝还雒,羊后反宫。后遣使谢暾曰:「赖刘司隶忠诚之志,得有今日」。暾后为太原内使。赵王伦篡位,假征虏将军,不受,与三王共举义。刘宏为荆州刺史、镇南大将军。惠帝幸长安,宏遣使受东海王越节度。成都王颖南奔,欲归本国,宏拒之。及宏卒,宏司马郭劢欲推颖为主,宏子易纷窈曛荆,于是墨韭矢兵讨劢,战于浊水,斩之,襄沔肃清。初,东海王越疑宏与刘乔贰于已,虽下节度,心未能安。及宏子摇S终钝,匠廷嘉之,越手书与以廾乐。
张光为新平太守,属雍州刺史刘忱被密诏讨河间王牍馄鸨助忱。忱时委任秦州刺史皇甫重,重自以关西大族,心每轻光,谋多不用。及二州军溃,为东擒胛,焦庠唬呵捌鸨,欲作何策。光正色答曰:「但刘雍州不用鄙计,故令大王得有今日也」。胱持引与欢宴弥日。
张髦为河南尹,愍帝建兴初,刘聪寇河南,髦死之。
麴特为新平太守,时刘曜既据长安,安定太守贾疋及诸氐羌皆送质任,唯特与西平太守竺恢固守不降。护军麴允、颍阳令梁肃自京兆南山将奔安定,遇疋任子于阴密,拥还临泾,推疋为平西将军,率众五万攻曜于长安。扶风太守梁综及特、恢等亦率众十万会之。曜遣刘雅、赵染来拒,败绩而还。曜又尽长安锐卒与诸军战于黄邱,曜众大败。
华轶为江州刺史时,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轶有匡天下之志,每遣贡献入雒,不失臣节。谓使者曰:「若雒都道断,可输之琅琊王,以明吾之为司马氏也」。
顾众为尚书郎,大将军王敦请为从事中郎。元帝以众补南康太守,众径之鄱阳,不过敦,敦甚怪焉。及敦构逆,令众出军,众迟回不发。敦大怒,以军期召众还诘之,声色甚厉,众不为动容,敦意渐释。后为义兴太守。时苏峻反,王师败绩,众还吴,潜图义举。时吴国内史庾冰奔于会稽,峻以蔡谟代之。前陵江将军张η为峻收兵于吴,众遣人喻η,η从之。众乃遣郎中徐机告谟曰:「众已潜合家兵,待时而奋」。又与张η克期效节。谟乃檄众为本国督护、扬威将军仍旧,众从弟护军参军芪,威远将军前锋督护。吴中人士同时响应。峻遣将孔徽领甲卒五百,鼓行而前。众与堞且击徽,战于高舜笃浦,收其军。谟以冰当还任,故便去郡。众遣苈手罹屯无锡。冰至,镇御亭,恐贼从海虞道入,自往备之。而贼率张健、马流攻无锡,艿却蟀茆,妆亦失守,健等遂据吴城。众自海虞繇娄县东仓与贼别率交战,破之。义军又集屯乌苞。会稽内史王舒、吴兴内史虞潭并檄众为五部大都护,统诸义军讨健。潭遣将姚休为众前锋,与贼战没。众还守紫壁。时贼党方锐,义军沮退,人咸劝众过浙江。众曰:「不然,今保固紫壁,可得全钱塘以南五县。若越他境,便为寓军,控引无所,非长计也」。临平人范明亦谓众曰:「此地险要,可以制寇,不可委也」。众乃版明,率宗党五百人,诸军凡四千人,复进讨健。健退于曲阿,留钱宏为吴令,军次路丘,即斩宏首众住吴城。遣督护朱祈等九军与兰陵太守李闳共守。酵そ∏猜砹魈昭,舻韧攻之,闳与祈等逆击,大破之,斩首三千馀级。峻平论功,众以承檄奋义,推功于谟。谟以众唱谋,非巳之力,具表相让,论者美之。
司马勋为梁州刺史,守武当。时后赵石季龙死,中国乱,雍州诸豪帅驰告勋。勋率众出骆谷,壁于悬钩,去长安二百里,遣部将刘焕攻长安,又拔贺城。于是关中皆杀季龙太守令长以应勋。勋兵少,未能自固,复还梁州。
应詹为南平太守,时荆州刺史王澄假詹督南平、天门、武陵三郡军事,及雒阳倾覆,詹攘袂流涕,劝澄赴援。澄使詹为檄,詹下笔便成,辞义壮烈,见者慷慨,然竟不能从也。
王舒,明帝大宁初,为廷尉。从兄敦表舒为荆州刺史。及敦败,敦兄含父子俱奔舒,舒遣军逆之,并沈于江。熊远为会稽内史,时王敦作逆,沈充举兵应之,加宁远将军,拒而不受,不输军资于充,保境安众为务。敦至石头,讽朝廷徵远,乃拜太常卿。
谢邈为吴兴太守,孙恩之乱,为贼胡桀、郜骠等所执,害之。贼逼令北面,邈厉声曰:「我不得罪天子,何北面之有!」遂害之。
江绩为南郡相,会荆州刺史殷仲堪举兵以应王恭,仲堪要绩与南蛮校尉殷觊同行,并不从。仲堪等屡以为言,绩终不为之屈。觊虑绩及祸,乃于仲堪坐和解之。绩曰:「大丈夫何至以死相胁!江仲元行年六十,未知获死所尔」。一坐皆为之惧。仲堪惮其坚正,以杨科诖之,朝廷闻而徵绩为御史中丞。
辛恭靖为河南太守,会姚兴来寇,恭靖固守百馀日,以无救而陷,被执至长安,引见兴而不拜。兴曰:「朕将任卿以东南之事」。恭靖曰:「我宁为国家鬼,不为羌贼臣」。兴怒,幽之别室。经三年,至元兴中,诳守者,乃逾垣而遁,归于江东。安帝嘉之。
宋王镇之,晋末为安城太守。及桓元败,将苻宏寇乱郡境,镇之拒战弥年,子弟五人并临阵见杀。
杜瑗,晋末为交州刺史。时卢循窃据广州,遣使通好,瑗斩之。
刘虔之,晋末为高夏相。高祖西征司马休之、鲁宗之等,遣将军檀道济、朱超石步骑出襄阳,虔之率府郡兵力出某峭腿,连立桥聚粮以待。道济等积日不至,为宗之子轨所袭,众寡不敌。参军孙长庸流涕劝退军,虔之厉色曰:「我仗顺伐罪,理无不克。如其不幸,命也」。战败见杀。
褚叔度为广州刺史,时高祖征刘毅,叔度遣三千人过岭,荆州平乃还。
张邵为湘州刺史时,谢晦反,遗书要邵,邵不发,亟驰使呈高祖。
杜宏文为交州刺史,文帝元嘉四年,以廷尉王徽代之,宏文就徵,会得重疾,牵以就路。亲旧见其患笃,劝表待病愈。宏文曰:「吾世荷皇恩,仗节三世,尝欲投躯帝庭,以报所荷,况亲被徵命,而可晏然者乎!如其颠沛,此乃命也」。宏文母既年老,见宏文舆疾就路,不忍分别,相与俱行。到广州,遂卒。临死,遣弟宏献诣京,朝廷甚哀之。
王僧达为宣州太守,时魏军来逼,都邑危惧,僧达求入卫京师,见许。贼退,又除宣城太守,顷之,徙任义兴。及元凶弑立,孝武入讨,普檄诸州郡。又符郡发兵,僧达未知所从。客说之曰:「方今[C260]逆滔天,古今未有为君之计,莫若承义师之檄,移告旁郡,使工言之士,明示祸福,苟在有心,谁不响应,此策之上也。如其不能,可躬率向义之徒,详择水陆之便,致身南归,亦其次也」。僧达乃自间道南奔,逢孝武于鹊头,即命为长史,加征虏将军。初,孝武发寻阳,沈庆之谓人曰:「王僧达必来赴义」。人问其所以,庆之曰:「虏马饮江,王出赴难,见在先帝前,议论开张,执义明决。以此言之,其至必也」。帝即位,以为尚书右仆射。
臧质为雍州刺史,元凶劭弑立,质家遣门生师ダ报质,质疏ダ所言,驰告司空义宣,又遣州祭酒从事田颖起衔命报孝武,率众五千,驰下讨逆,自阳口进江陵义宣。质诸子在都邑,闻举义并逃亡,劭欲相慰悦,乃下书曰:「臧敦等无因自骇,急便窜逸,迷昧过甚,良可怪叹。质国戚勋臣,忠诚笃亮,方当显位,赞翼京辇,而子弟波迸,伤其乃怀。可遣宣譬令还,咸复本位」。劭寻录得敦,使大将军义恭行杖三十,厚给赐之。义宣得报。质即日举兵,驰信报孝武,板进质号征北将军。质迳赴浔阳,与孝武同下。
萧思话为徐、兖二州刺史,元凶构逆,思话即率部曲还彭城起义,以应孝武。遣使奉笺曰:「下官近在历下,始奉国讳,所承使人,不知阔狭。既还在路,渐有所闻,犹谓人伦,无容有此,私怀感慨,未敢载言。奉被今教,果出虑表,重增哀惋,不能自胜。此实天地所不覆载,人神所不容忍。率土臣民,莫不愤咽。况下官蒙荷荣渥,义兼尝志。此月五日,被驿使追,命骑还朝,切齿拊心,辄已种疾。虽百口在都,一非所顾。正欲遣启受规略,会奉令旨,悲惧兼情。伏承司徒英图电发,殿下神武霜断,臧质忠虔并到,不谋同时仗顺沿流,席卷江甸,前驱风迈,已应在近下官,复练始集。遣辅国将军申垣、龙骧将军梁坦二军,分配精甲五千,申垣为统,便以即日水陆齐下。下官悉率文武,络绎继发,凭威策懦,势同振朽,开泰有期,悲欣交集」。孝武至新亭,坦亦进克京口。
坦护之为宁远将军、冀州刺史。孝建元年,南都王义宣反,兖州刺史徐遗宝,护之妻弟也,远相连结,与护之书,劝使同逆。护之驰使以闻,遗宝时戍湖陆,护之留子恭祖守历城,自率步骑袭遗宝。道经邹山,破其别戍。未至湖陆六十里,遗宝焚城西走。
刘延孙镇京口,南兖州刺史竟陵王诞有罪不受徵,延孙驰遣中兵参军杜幼文率兵起讨。既至,诞已闭城自守,乃遣还。诞使刘公泰赍书要之,延孙斩公泰,送首京师。
梁旷为山阳内史,时竟陵王诞举兵反,旷家在广陵,诞执其妻子,遣使要旷。旷斩使拒诞,诞怒,灭其家。
刘怀珍为河间太守时,竟陵王诞反,郡人王弼族甚盛,劝怀珍起兵助诞,怀珍杀之。帝嘉其诚,除豫章王子弼车骑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