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部 侍讲、讲论、侍讲
夫六艺之文,先王所以明天道,正人伦,致治之成法也。自汉氏之罢黜,百家崇尚经术,制禄位以劝学者,延儒生而备清问,虽复禁庭冲遂,广内凝严,而通经之士得以方领矩步,侍讲清燕稽古之力,不亦荣乎!魏、晋而下,以迄于唐,从容近对,延访大义,盖不乏其人焉。逮于元和之末,始建学士之职,列于内署,恩礼尤重。自非强记博识,待问而不匮,守道而无邪,又曷能启迪丕训,述宣帝裁顺美而规失,陈言以讽今者焉?
汉儿宽治尚书,武帝时为侍御史,见帝语经学,帝说之,从宽问《尚书》一篇,擢为中大夫。宽有俊才,初见武帝,语经学,帝曰:「吾始以尚书为朴学弗好,及闻宽说可观」。乃从《宽问》一篇。
梁丘贺,琅琊人。从京房受《易》。宣帝时,为都司空令,坐事论免,为庶人,待诏黄门数人说教侍中为请侍中说经为教授
。以召贺贺入说,帝善之。
韩,商婴之孙。宣帝时为博士,以《易》徵待诏殿中,曰:「所受《易》,即先太傅所传也」。
班伯少受《诗》于师丹。成帝时,大将军王凤荐伯宜劝学,召见宴昵殿,诵说有法,拜为中常侍。帝方乡学,郑宽中、张禹朝夕入说《尚书、论语》于金华殿中,诏伯受焉。既通大义,又讲异同于许商,迁奉车都尉。数年,金华之业绝出。
班ヵ博学有俊材,为右曹中郎,以选受诏,进读群书。
后汉桓荣习欧阳尚书》,光武召荣令说《尚书,甚善之,拜为议郎。每朝会,辄令荣于公卿前敷奏经书。帝称善曰:「得生几晚」。因拜荣为博士。车驾幸太学,会诸博士论难于前,辩明经义,特荷赏赐。建武末,为太常。明帝即位,乘于天子前读书舆。尝幸太常府,令荣坐东面设几,杖会百官。天子亲自执业,每大射养老,礼毕,辄引荣及弟子升堂执经,自为下说。乃封荣关内侯。
荣子郁,以父任为郎。明帝以郁先师子,甚见亲厚,尝居中论经书。和帝即位,为长乐少府,复入侍讲。经郁授二帝,恩宠甚笃。
楼望,少习《严氏春秋》。明帝永平初,为侍中、越骑校尉,入讲省内。
张兴,习梁邱易。永平十六年,拜太子少傅。明帝数访问经术,既而声称著闻。弟子自远至者,著录。且万人谯瑛,玄之子,善说《易》,授明帝为北宫卫士令。
丁鸿年十三,从桓荣受欧阳尚书。自明帝永平十年,诏徵鸿至,即召见说《文侯之命篇》。顷之,拜侍中。后章帝诏鸿与广平王羡及诸儒楼望、成封、桓郁、贾逵等论定《五经》同异于北宫白虎观,使五官中郎将魏应主承制问难。侍中淳于恭奏上,帝亲称制临决。
贾逵为郎,章帝立,降意儒术,好《古文、尚书》、《左氏传》。建初元年,诏逵入讲北宫白虎观,南宫云台,帝善逵说,召驯习《韩诗》,为骑都尉。建初中,侍讲章帝。
包咸为大鸿胪,习《论语》,授显宗子福,亦以《论语》授和帝。
魏应经明行修。建初四年,为五官中郎将。章帝甚重之,数进见,论难于前,特受赏赐。时会京师诸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同异,使应专掌问难,侍中淳于恭奏之,帝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
桓焉,郁中子也。顺帝即位,拜太傅、录尚书事,复入,授经禁中。
蔡玄,顺帝时为议郎,讲论《五经》同异,甚合帝意。
赵典少笃行隐约,隐,犹静也。约,俭也。
博学经书,弟子自远方至。桓帝建和中,四府表荐,四府,太尉、司徒、司空、大将军府也。典性明达,志节清亮。益州举茂才,以病辞。太尉黄琼、胡广举有道方正,皆不应。桓帝公车徵对策,为诸儒之表。
徵拜议郎,侍讲禁内。
桓彬,为议郎,建和中,入侍讲禁中。
杨赐为越骑校尉。建宁初,灵帝当受学,诏太傅、三公选通尚书。桓君章句宿有重名者,三公举赐,乃侍讲于华光殿中。
刘宽,建宁初,徵拜太中大夫、侍讲、华光殿,迁侍中,赐衣一袭。
荀悦为黄门侍郎,献帝颇好文学,悦与荀<、盎泼攀、汤啥遇少府孔融侍讲禁中,旦夕谈论。
黄琼为太常,和平中,选入侍讲禁中。
魏刘邵为散骑常侍、齐王,正始中,执经讲学,赐爵关内侯。
淳于俊为博士,高贵乡公蚵对年四月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商曰《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俊对曰:「庖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雒阳宫殿名似山,出内气连天地,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庖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庖羲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玄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之,何也?」俊对曰:「郑玄合《彖》,象于经者,欲所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玄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公何独不谦耶?」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庖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何殊异尔邪?」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乾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耶?」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讲易,毕复讲《尚书》」。帝问曰:「郑玄云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者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督裢。跛迸疲阂,⒁獠荒苊,黯缡且允杂萌鞜耸ト酥,明有所未尽邪?」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有卒,其惟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序,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鞯嬷,领吨倌要е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已位。岳曰:否。德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侧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繇于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岳扬侧陋而后荐举,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为治何繇,而教化各异,皆修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而不报乎?博士马抖栽唬禾,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抖栽唬,撼萧硎,庇衅游墓,驶有薄厚也」。
晋郑冲初,仕魏为司空。及高贵卿公讲《尚书》,冲执经亲授,与侍中郑小同俱被赏赐。
荀ダ,字景倩,仕魏为侍中。为少帝执经,拜骑都尉,赐爵关内侯。
庾峻为谏议大夫,尝侍文帝讲《诗》,中庶子何邵论《风》、《雅》正变之义,峻起难往反,四坐莫能屈之。
徐邈博涉多闻,孝武帝始览典籍,招延儒学之士。邈年四十四,始补中书舍人,在西省侍帝。
车胤为中书侍郎,孝武帝尝讲《孝经》,仆射谢安侍坐,尚书陆纳侍讲,侍中卞耽执读,黄门侍郎谢石、吏部郎袁宏执经,胤与丹阳尹王混レ句时论荣之。
宋袁粲,泰始中,为中书令,领丹阳尹。六年,明帝于华林园茅堂讲《周易》,粲为执经。
梁伏曼容,字公仪。初仕宋明帝好《周易》,集朝臣于清暑殿讲,诏曼容执经。曼容素美风采,帝尝以方嵇叔夜,使吴人陆探微画叔夜像以赐之。
朱异为扬州议曹从事史,兼太学博士。高祖自讲《孝经》,使异执读。后为右卫将军于仪贤堂奉述高祖《老子义》及就讲,朝士及道俗听者千馀人,为一时之盛。时城西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高祖《礼记中庸》义。
孔子祛兼中书通事舍人。高祖撰五经讲疏及孔子正言》,专使子祛简阅群书,以为义证。事竟,敕子嘤胗椅乐煲熳筘┖罔§妒苛,止莸萑罩。淳累迁通直正员郎,舍人如故。皇侃少好学,尤明三礼、孝经》、《论语》。起家兼国子助教。高祖召入寿光殿讲《礼记义》,帝善之,拜员外散骑侍郎。
贺魑,太常丞。有司举治宾礼,召见,说《礼》义,高祖异之,诏朝朔望,预华林讲。
陈、张讥初仕梁,补国子,正言生。武帝尝于文德殿释《乾》、《坤》文言,讥与陈郡袁宪等预焉。敕令论议,诸儒莫敢先出,讥乃整容而进,谘审循环,辞令温雅。帝甚异之,赐裙襦绢等,仍云「表卿稽古之力」。累迁士林馆学士。简文在东宫,出士林馆发《孝经》题,讥论议往复,甚见嗟赏。自是每有讲集,必遣使召之。
后魏崔浩,明元初为博士祭酒,尝授《明元经书。
燕凤为黄门侍郎、行台尚书,甚见礼重。明元世,与崔玄伯、封懿、梁越等入讲经传,出议朝政。
孙惠蔚,初为皇宗博士,侍讲东宫。及宣帝即位,仍在左右,敷训经典,自冗从仆射迁秘书丞。
崔僧渊入国,坐兄弟徙于薄骨律镇,太和初得还。孝文闻其有文学,又闲佛经,善谭论,敕以白衣赐衣。梧入,听于永乐经武殿。
董徵为四门小学博士。宣武诏徵入璇华宫,令孙惠蔚问以《六经》。
崔光为车骑大将军。熙平元年二月,太师、高阳王雍等奏举光授孝明帝经。
胡国珍为中书监,与高阳王雍等辅政。后与崔光俱授孝明经,侍直禁中。
冯元兴为侍读,尚书贾思伯为侍讲,授孝明《杜氏春秋》于式乾殿,元兴尝为レ句,儒者荣之。
封隆之为侍中。东魏静帝诏为侍讲,除吏部尚书。
贾思同为黄门侍郎,与国子祭酒韩子熙并为侍讲,授静帝杜氏春秋》。
窦瑗,西魏出帝时为廷尉卿。及释奠开讲,瑗与散骑常侍温子罡事、黄门侍郎魏季景、通直散骑常侍李业兴并为レ句。
北齐李绘初仕东魏,为高邕从事。静帝于显扬殿讲《孝经》、《礼记》,绘与从弟褰、裴伯茂、魏收、卢元明等俱为录议。绘素长笔札,尤能传授,缀缉词义,简举可观。
张雕,武成帝时为散骑常侍,会侍讲马敬德卒,乃入授经书。帝甚重之,以为侍读,与张景仁并被尊礼,同入华光殿,共读《春秋》。加国子祭酒、假仪同三司,待诏文林馆。
后周辛公义为太学生,太和中,武帝诏入露门学,令受道义。每月集御前,令与大儒讲论,数被嗟异,时辈慕之。
隋宇文[A102]为太子虞侯,率开皇中,文帝尝亲临释奠,会与博士论议,词致清远,观者属目。帝大悦,顾谓侍臣曰:「朕今者睹周公之制礼,见宣尼之论孝,实慰朕心」。于是颁赐各有差。
元善为国子祭酒,文帝尝亲临释奠,命善讲《孝经》,于是敷陈义理,兼之以讽谏。帝大悦曰:「闻江阳之说,更启朕心」。善初仕周武帝太子宫尹,赐爵江阳县公。
唐陆德明,武德中为太学博士。高祖幸国子学,时徐文远讲《孝经》,沙门惠乘讲《般若经》,道士刘进喜讲《老子》,诏德明难此三人。德明雅有词致,论难锋起,三人皆为之屈。高祖称曰:「儒玄佛义,各有宗旨,徐、刘、释等并为之杰。德明一举而蔽之,可谓达学矣」。赉帛五十疋。
孔[A13C]达,太宗贞观中为给事中。太宗问曰:「《论语》云: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何谓也?」[A13C]对曰:「圣人设教,欲人谦光,已虽有能,不自矜大,仍就不能之人求访能事。已之才艺虽多,犹以为少,仍就寡少之人更求所益。己之虽有,其状若无,己之虽实,其容若虚,非惟士庶也。帝王之德,亦当如此。夫帝王内蕴神明,外须玄默,深不可测,广不可知。故《易》称以蒙养,正以明夷莅众。若其位居尊极,炫荡厦饕,圆帕枞,蒜幌7,蔷苣痹蛏舷,虑楦艟臣道乖,自古灭亡,莫不繇此也」。太宗深善其对。后拜国子祭酒。太宗幸国子学,亲观释奠,[A13C]达讲《孝经。右庶子赵弘智问之曰:「夫子门人曾闵俱称大孝,而云独为曾说,不为闵说,何邪?」答曰:「曾孝特优,门人,不能逮也」。制旨敝曰:「朕闻《家语》云:昔曾媸乖参Θ瓜,而误断其本媾,援大杖以击其背,曾子仆地,绝而后苏。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既而曾子请焉,孔子曰:舜之事父也,使之尝在侧,欲杀乃不可得。小则受大杖则走。今参于父,委身以待。暴怒舀亲,于不义不孝,罪莫大焉。繇斯而言,孰愈于闵子骞也?」[A13C]达不能对。太宗又谓侍臣曰:「诸儒各生异意,皆非圣人论孝之本旨也。夫孝者,善事父母,自家形国,忠于其君。战阵勇朋友信,扬名显亲,此之谓孝,俱在经典,而论者多离其文,迥出事外,以此为教,劳而非法,何谓孝之道?
赵弘智为陈王师。永徽二年十二月,高宗命弘智于百福殿讲《孝经,召中书门下三品及弘文馆学士、国子学官,并令预坐。弘智演畅微言,备陈五孝之义。学生等难问,连环弘智,酬应如响。帝谓弘智宜略陈此经要道,以补不逮。对曰:「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微臣颛愚,愿以此言奉献」。帝甚悦,赐绢二百疋、名马一匹。
上官仪为弘文馆学士。显庆五年六月,高宗御齐圣殿,引仪及吕才直学士李玄植、道士张惠元、李荣、黄玄归及名僧等于御前讲论,命李玄植登讲,坐发易题,吕才、李荣等以次问难,敷扬经义,移时乃罢。
褚无量,杭州盐官人也。初为国子博士,时玄宗在春宫,召拜国子祭酒,兼皇太子侍读。玄宗即位,为右散骑常侍,复为侍读。以其年老,每随仗出入,特许缓步。又为造腰苛金,诟事舁于内殿。
马怀素为光禄卿,开元三年十月制曰:「春卿入讲,道盛儒学。德琏赋诗,义均师友。光禄卿马怀素,静专动直,资忠履信,词赋成于鼓吹,典坟富于泉海,绝韦励精,重席待问。岂止本仁祖义,行先王之道,故亦谦退谨密,多君子之风。朕以听政之馀,尝思稽古之对,俾迁近侍,润滋鸿业。可左散骑常侍,仍每日入朝」。侍读薛放,宪宗元和末,为兵部郎中,充皇太子侍读。穆宗即位,拜工部侍郎、集贤殿学士,虽事任非刀,而恩顾转隆。又转刑部、兵部二侍郎、礼部尚书,兼学士如故。韦处厚,元和末为户部郎中、知制诰。穆宗即位,以处厚为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路随并充翰林侍讲学士。召入太液亭,命分讲《毛诗》、《关雎》、《尚书》、《洪范》等篇,访以礼体。处厚等演经义,以广规讽之道,从容开纳,赐酒果而罢。
崔郾,宝历初,以谏议大夫充翰林侍讲学士。郾奏曰:「陛下授臣以侍讲,今八望矣,未蒙召访经义。臣内惭尸素,外愧臣僚」。敬宗答曰:「朕机务稍训,闭偾淝,胍嫠紊晡」。少孤贫,有文学。宝历二年,转礼部员外郎,寻充翰林侍讲学士。申锡自策名及在朝行,清慎介洁,不起党与。长庆、宝历之间,时风嚣薄,朋比大扇,及申锡备用,时论以为激劝。
张仲方为谏议大夫。太和元年三月,文宗召仲方与给事中高重、中书舍人郑水欢戎Ю芍行,风底舳,圆⒁越选侍讲学士故也。是月,以水、皇乇竟倏底粑,驾部郎中并充翰林侍讲学士。
丁公为礼部尚书,太和三年四月,充侍讲学士。
郑覃,太和五年为翰林侍讲学士,每入见,必以厚风俗、黜朋比,再三言之。
李仲言太和八年十月,自国子监四门助教为国子《周易》博士,充翰林侍讲《周易》学士。
高重开成七年十月,以国子祭酒充翰林侍讲学士,诏令每月一日、十日入院,不绝本司尝务。
梁吴蔼为崇政副使。太祖乾化二年,自右散骑常侍迁刑部侍郎,与宣徽副使、左散骑常侍李莶⒊涫、探惭士。
○学校部 讲论《易》之丽泽,有讲习之象,《记》之函丈,著学问之规。盖古之方闻,通经之士,固有详考同异,辩析理趣,以驾说传道者矣。自汉之表章《六经,为制禄位,儒先间作,议论蜂起,以至备对上前,待诏清禁,扬手褚逖,捣⒚魈逡,本乎师授,济之口辩,雠难交致,精悍靡屈。逮于群居,州处较练,坟籍迭宣其奥赜,雅彰于鸿博。或微言特出,迥折于异端。或移书具存,聿垂于《嘉诰。斯皆赞圣师之遗范,为学者之所宗焉。
汉辕固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与黄生争论于上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杀也」。固曰:「不然。夫桀纣荒乱,天下之心皆归汤、武、汤、武,因天下之心而诛桀、纣、桀、纣之民弗为使而归,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立,非受命而何?」黄生曰:「冠虽敝必加于首,履虽新,必贯于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失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不正言补过以导天子,反因过而诛之。代立南面,非杀而何?」固曰:「必若云是,高皇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于是上曰:「食肉不食马肝,未为不知味也」。言学者毋言汤、武受命,不为愚,遂罢。韩婴,孝文时为博士,武帝时,与董仲舒论于帝侧,其人精悍,处事分明,仲舒不能难也。
瑕邱江公为博士。武帝时,江公与董仲舒并仲舒通《五经》,能持论,善属文。江公呐于口呐,古讷字
,帝使与仲舒议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孙弘本为公羊学比,辑其议,卒用董生。于是帝因尊公羊家,诏太子受《公羊春秋》,繇是《公羊大兴。
刘歆,字子骏。哀帝时,与父向领校秘书。歆尝白帝:「左氏悍勇锐,春秋可立」。帝令歆与《五经》博士讲论其义,诸博士或不能置对并不与歆意同,故不肯立其学也。置对,置辞以对也
。歆因移书太常博士让之曰:「昔唐、虞既衰,而三代迭兴迭,互也
。圣帝明王,累起相袭,其道甚著。周室既微,而礼乐不正,道之难全也如此。是故孔子忧道之不行,历国应聘,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修《易》序《书》,制作《春秋》,以纪帝王之道。及夫子没而微言绝,七十子终而大义乖重。遭战国,弃笾豆之礼,理军旅之陈笾豆,盛食之器也。以竹曰笾,以木曰豆
。孔氏之道,抑而孙、吴之术兴。陵夷至于暴秦,燔经书,杀儒生,设挟书之法,行是古之罪以古事为是者,即罪之
,道术繇是遂灭。汉兴,去圣帝明王遐远,仲尼之道又绝,法度无所因袭。时独有一叔孙通,略定礼仪,天下惟有易卜,未有他书也。至孝惠之世,乃除挟书之律,然公卿大臣,绛灌之属,咸介胄武夫,莫以为意。至孝文皇帝始使掌故朝错掌故官名也
,从伏生受《尚书尚书,初出于屋壁,朽折散绝。今其书见在,时师传读而已,《诗》始萌芽言如草木之初生
。天下诸书,往往颇出,皆诸子传说,犹广立于学宫,为置博士。在汉朝之儒,惟贾生而已谓贾谊
。至孝武皇帝,然后邹、鲁、梁、赵颇有诗、礼、《春秋》先师前学之师
,皆起于建元之间。当此之时,一人不能独尽其经,或为雅,或为颂,相合而成。《泰誓》,后得博士集而读之,故诏书称曰:礼坏乐隳,书缺简脱,朕甚闵焉。时汉兴已七八十年,离于全经,固已久矣言废绝已久,不可得其真也
。及鲁共王坏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于坏壁之中,《逸礼》有三十九书十六篇。天汉之后,孔安国献之遭巫蛊仓卒之难,未及施行。及春秋左氏》、邱明所修,皆古文旧书,多者二十馀通,藏于秘府,伏而未发。孝成皇帝闵学残文缺,稍离其真,乃陈发秘藏,校理旧文,得此三事,以考学官所传,经或脱简,传或间编脱简遗失之简编,谓旧编烂绝,就更次之,前后错乱也。间音古苋反
,传问民间,则有鲁国桓公、赵国贯公、胶东庸生之遗学,与此同,抑而未施,此乃有识者之所惜闵,士君子之所嗟痛也。往者缀学之士不思废绝之阙,苟因陋就寡,分文析字,烦言碎辞,学者罢老,且不能究其一艺罢读曰疲,罔竟也
,信口说而背传记,是末师而非往古。至于国家将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禅、巡狩之仪,则幽冥而莫知其原幽冥谓暗昧也
,犹欲保残守缺,伏恐隅见放僻之私意,而无从善服义之公心,或怀妒嫉,不考情实,雷同相从,随声是非,抑此三学,以尚书为备当时学者谓尚书》惟二十八篇,不知本有百篇
,谓左氏》为不传《春秋》,岂不哀哉!今圣上德通神明,继统扬业,亦闵文学错乱,学士若兹,虽昭其情,犹依违谦让,乐与士君子同之,故下明诏,试左氏可立不遣。近臣奉旨尊命将以辅弱扶微,与二三君子比意同力,异得废遗依违,言不专执
。今则不然。深闭固距而不肯试,猥以不诵绝之比,合也。经艺有废遗者,异得兴立之也。比音频寐反,猥苟也,苟不诵习之,而欲绝去此学
,欲以杜塞馀道,绝灭微学。夫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此乃众庶之所为耳,非所望士君子也。且此数家之事,皆先帝所亲论,今上所考视,其古文旧书皆有徵验,外内相应,岂苟而已哉!夫礼失求之于野,古文不犹愈于野乎愈,胜也
?往者博士书有欧阳,春秋公羊易则施孟,然孝宣皇帝犹广立狭,捍呵忽呵褚状笮∠,暮钌惺橐逅,湎喾从滩⒅弥。何则?与其过而废之也?宁过而立之过,犹误也
?传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论语》,孔子弟子子贡之言也。识,记也,一曰记
。今此数家之言,所以兼包大小之义,岂可偏绝乎哉!若必专巳守残专执己所偏见,苟守残缺之文
。党同门,妒道真党同师之学,妒道艺之真也。妒与妒同
,违明诏,失圣意,以舀于文吏之议,甚为二三君子不取也」。其言甚切,诸儒皆怨恨。是时名儒光禄大夫龚胜以歆移书上疏,深自罪责,愿乞骸骨,罢及儒者。师丹为大司空,亦大怒,奏歆改乱旧章,非毁先帝所立。帝曰:「歆欲广道术,亦何以为非毁也哉!」
后汉范升为博士,尚书令韩歆上疏,欲为费氏《易》、《左氏春秋》立博士。诏下其议。建武四年正月,朝公卿大夫、博士见于云台。帝曰:「范博士可前平说」。升起对曰:「左氏不祖孔子,而出于邱明,师徒相传,又无其人,且非先王所好,无因得立」。遂与韩歆及太中大夫许淑等互相辩难,日中乃罢。
魏王弼好论儒道,辞才逸辩。齐王时为尚书郎,与锺会论议,以校练为家,然每服弼之高致。何晏以为圣人无喜怒哀乐,其论甚精。锺会等述之,弼与不同,以为:「圣人茂于人者,神明也。同于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元。五情同,故不能无哀乐以应物。然则圣人之情,应物而无累于物者也。今以其无累,便谓不复应物,失之多矣。弼注:易,颍川人荀融难弼大衍。义弼答其意,白书以戏之曰:夫明足以寻极幽微,而不能去自然之性。颜子之量,孔父之所预在。然遇之不能无乐,丧之不能无哀,又尝狭斯人以为未能以情从理者也。而今乃知自然之不可革,足下之量虽已定乎胸怀之内,然而隔逾旬朔,何其想思之多乎!故知尼父之于颜子,可以无大过矣。弼注《老子》,为之指略,致有理统,著《道略论》。注《易》,往往有高丽言。太原王济好谭病老,庄尝云:「见弼《易》注,所误者多」。
管辂字公明,冀州刺史裴徽辟为别驾。齐王正始九年,举为秀才。辂辞徽。徽言:「丁、邓二尚书,有经国才略,于物理不精也。何《尚书神明精微,言皆巧妙,巧妙之志,殆破秋毫。君当慎之,自言不解《易》,九事必当以相问。比至雒,宜善精其理也。辂言:「何若巧妙以攻难之才,游形之表,未入于神。夫入神者,当步天元,推阴阳,探玄虚,极幽明,然后览道无穷,未暇细言。若欲差次老、庄而参爻象,爱微辩而兴浮藻,可谓射侯之巧,非能破秋毫之妙也。若九事皆至,义者,不足劳思也。若阴阳者,精之已久,辂为何晏所请。果共论易九事,九事皆明」。晏曰:「君论阴阳,此世无双」。时邓苡腙坦沧苎跃见,谓善易而语初不及易中,辞义何故也?」辂寻声答曰:「夫善《易》者,不论《易》也」。晏含笑而赞之曰:「可谓要言,不烦也」。因请辂为卦。辂既称《引鉴戒,晏谢之曰:「知几其神乎!古人以为难,交疏而吐其诚,今人以为难。君今一面而尽二难之道,可谓明德惟馨。诗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时平原太守刘骨搴陀兴祭,砗靡锥不能精,与辂相见意甚喜。欢自说注:「《易》向讫也」。辂言:「今明府欲劳不世之神,经纬大道,诚富美之秋。然辂以为注易之急,急于水火,水火之难,登时之验,易之清浊,延于万代,不可不先定其神而后垂明思也。自旦至今,听采圣论,未有易之一分,易安可注也?辂不解古之圣人何以处乾位于西北,坤位于西南。夫乾坤者,天地之象,然天地至大,为神明君父,覆载万物,生长无首,何以安处二位与六卦同列乾之象?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夫,统者属也,尊莫大焉,何繇有列位也。挂馈兑住∠荡,恰分钗之理,以为注不得其要。辂寻声下难,事皆穷析,曰:「夫乾坤者,《易》之祖宗,变化之根源。今明府论清浊者有疑,疑则无神,恐非注《易》之符也。辂于此为论八卦之道,及爻象之精,大论开廓,众化相连顾解者,皆以为妙,所不解者,皆以为神。自说欲注易八年,用思勤苦,历载靡,宁定相得。至论此才不及易,不爱久劳喜,承雅言如此,相为高枕偃息矣。欲从辂、学射覆辂,言:「今明府已虚神于注,《易》亦宜绝思于灵蓍。灵蓍者,二仪之明数,阴阳之幽契。施之于道,则定天下吉凶。用之于术,则收天下。毫纤纤微,未可以为易也。乖唬阂晕,术者易之近数,欲求其端耳。若如来论,何事于斯!留辂五日,不遑恤官,但共清谈棺匝,允与何平叔论《易》及老、庄之道。至于精神遐流,与化周旋,清若金水,郁若山林,非君侣也。刮书易言,刚彳建笃,实辉光日新,斯为同不?」辂曰:「不同之名,朝旦为辉,日中为光。又魏郡太守锺毓清逸有才难,辂易二十馀事,自以为难之至精也。辂寻声投响,言无留滞,分张爻象,义皆殊妙」。毓即谢辂。
晋顾荣与纪瞻共破陈敏,后瞻为尚书郎,与荣同赴雒,在涂共论《易》太极。荣曰:「太极者,盖谓浑沌之时髅,擅廖捶秩,赵、潞其辉,八卦隐其神,天地混其体,圣人藏其身,然后廓然既变,清浊乃陈,二仪著象,阴阳交泰,万物始萌,六合酝亍,独献印吩,疲河形若斐上,忍斓厣诚,《易》之太极也。而王氏云:太极天地,愚谓未当。夫两仪之谓,以体为称,则是天地以气为名,则是阴阳。今若谓太极为天地,则是天地自生,无生天地者也。《老子》又云: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资始,冲气以为和。原元气之本,求天地之根,恐疑以此为准也。瞻曰:昔庖羲画八卦,阴阳之理尽矣,文王、仲尼系其遗业,三圣相承,共同一致,称易准天,无复其馀也。夫天清地平,两仪交泰,四时推移,日月辉其间。自然之数,虽经诸圣,孰知其始。吾子云髅擅廖捶,制衿淙缓,⺶∈ト巳艘,病0驳没,脬缰初能藏其身于未分之内,老子先天之言,此盖虚诞之说,非《易》者之意也。亦谓吾子神通体解,所不应疑。意者直谓太极极尽之称。言其理极,无复外形。外形既极而生两仪,王氏指向可谓近之。古人举至极以为验,谓二仪生于此,非复谓有父母。若必有父母,非天地其孰在?荣遂止。
宋周续之字道祖,少有孝行。晋末居庐山,布衣蔬食,终身不娶。高祖践祚,复召之,乃尽室俱下。帝为开馆于东郭外,招集生徒,乘舆降幸,并见诸生。问续之《礼记》「傲不可长」、「与我九龄」「射于矍圃」三义,辩析精奥,称为名通。
南齐陆澄武帝永明元年,转度支尚书,寻领国子博士。时国学置郑王《易》,杜服《春秋》,何氏公羊》,麋氏狭褐P《孝经》,澄谓尚书令王俭曰:「《孝经》小学之类,不宜列在帝典」。乃与俭书论之曰:「易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弥天地之道,通万化之情。自商瞿至田何,其间五传,年未为远,无讹杂之失。秦所不焚,无摧坏之弊。虽有异家之学,同以象数为宗。数百年后,乃有王弼。王济云弼所悟者多,何必能顿废前儒。若谓易道尽于王弼,方须大论,意者无乃仁智殊见。且易道无体,不可以一体求,屡迁不可以一迁执也。晋大兴四年,太常荀崧请置《周易》。郑玄注博士行乎前代,于时政繇王、庾,皆才隽神清,能言玄远,舍辅嗣而用康成,岂其妄然。泰元立王肃《易》,当以在玄、弼之间。元嘉建学之始,玄、弼两立。逮颜延之为祭酒,黜郑置王,意在贵玄,事成败儒。今若不大弘儒风,则无所立学。众经皆儒,惟易独玄,玄不可弃,儒不可缺,谓宜并存,所以合无体之义。且弼于注经中已举系辞,故不复别注。今若专取弼易,则系说无注。左氏、泰元取服虔而兼取贾逵经,繇服传无经,虽在注中,而传又有无经者故也。今留服而去贾,则经有所阙。按杜预注传,王弼注易,俱是晚出,并贵后生。杜之异古,未如王之夺实。祖述前儒,特举其过。又释例》之作,所引惟深狭糊显,旧有麋信注,颜益以范宁,麋犹如故。颜论闰分范注,当以同我者亲。尝谓狭毫、庸羊为注者又不尽善,竟无及《公羊》之有何休,恐不足两立,必谓范善便当除麋。世有一孝经,题为郑玄注,观其用辞,不与注书相类。按玄自序,所注众书,亦无孝经。俭答曰:易体微远,实贯群籍。施、孟异闻,周、韩殊旨,岂可专据小王,便为该备?依旧存郑允同来说。元凯注传,超迈前儒,若不列学官,其可废矣。贾氏注经,世所罕习,狭盒∈槲拶沽阶⒋骥缏,苑堵属,砭墒椒泊,酥钜宀,⑼雅论,疑孝经非郑所注,仆以此书明百行之首,实人伦所先。七略、艺文并陈之六艺,不与苍颉、凡将之流也。郑注虚实,前代不嫌,意谓可安,仍旧立置。
梁刘杳,高祖天监初为太学博士,宣惠豫章王行参军。杳少好学,博综群书。沈约、任鹨、韵旅坑幸,磐皆访问焉。尝于约坐语及宗庙牺樽,约云:「郑玄答张逸,谓为画凤凰尾娑娑然。今无复此器,则不依古」。杳曰:「此言未必可安。古者尊彝皆刻木为鸟兽,凿项及背,以出内酒。魏世鲁郡地中得齐大夫子尾逆女器,有牺尊作牺牛形。晋永嘉贼曹嶷于青州发齐景公蒙又得此二尊形,亦为牛象。二处皆古之遗器,知非虚也」。约大以为然。约又云:「何承天纂文》奇博,其书载张仲师及长颈王事,此何出?」杳曰:「仲师长尺二寸,惟出《论衡》。长颈是毗骞王,朱建安扶南以南记云古来至今不死」。约即取二书寻检,一如杳言。
伏挺,天监初,除中军参军事。居宅在潮沟,于宅讲《论语》,听者倾朝。
后魏陈奇与河间邢掏召赴京,秘书监游雅引入秘书省,与奇论典诰。至《易讼卦》「天与水违行」,雅曰:「自葱岭以西,水皆西流,推此而言,易之所及,自葱岭以东耳」。奇曰:「易理绵广,包含宇宙。若如公言,自葱岭以西,岂东回望兑哉?」奇执义非雅,每如此类。雅性护短,因以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