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五百二十二

○宪官部 私曲谴让,诬言罔私曲。

夫耳目之官,糸辖之任,必资方正,以崇风宪。苟非其人,即隳成式。而乃夤缘公议,快复私雠,或造飞语风闻,以污黩良善,或凭深文巧诋,以倾陷忠贤,城社是依,搏击莫及,岂唯人之不幸,抑亦国之巨蠹矣。

后汉胡种为司隶校尉,与王宏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之。宏临命诟曰:「宋翼迂儒,不足议大计,胡种乐人之祸,祸将及之」。种后,眼辄见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死。

李谖,司隶校尉。初,苏谦为扶风郡都邮时,谖美阳令与中常侍具瑗交通贪暴为民患,前后监司畏其势,莫敢糸问。及谦至,部案得其赃,论输左手。交谦累迁至金城太守,去都归乡里。汉法免,罢守令。自非诏徵不得,妄到京师,而谦后私至雒阳谑涨,诘掠死狱中,淞S忠蛐,唐涫以报苦怨。

段纪明为司隶校尉,纪明曲意宦官,故得保其富贵。遂党中常侍王甫,枉诛中常侍郑飒、董腾等。

晋荀恺为司隶校尉,牵秀为司空从事中郎,与帝舅王恺素相轻侮。王恺奏秀夜在道中载高平国守士田兴妻,秀即表诉彼,诬论秽行,文辞亢厉,以讥抵外戚。于时朝臣虽多证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誉,繇是而损,遂坐免官。

宋荀伯子为御史中丞,凡所奏劾,莫不深相污毁,或延及祖祢,示其切直。又颇杂嘲戏,故世人以此非之。南齐袁彖为御史中丞,坐弹谢超宗,简奏依违,免官。袁锢为御史中丞。先是,沈渊为御史中丞,弹昂从兄吴兴太守彖及昂为中丞,到官数日,奏弹渊子续父在僦白舫得夤俳锢。陆澄为御史丞,弟鲜为杨州主簿,顾测以两奴就鲜质钱。鲜死,子晖诬为买券。测与澄书相往反。后又笺与太守萧缅云:「澄欲遂子弟之非,未近义方之训,此趋贩所不为。况缙绅领袖,儒宗胜达乎?」测遂为澄所排抑,世以此少之。

梁到洽为御史中丞。初,刘孝绰与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优于洽,每于宴坐嗤鄙其文,洽衔之。及孝绰为廷尉卿,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于华省,弃老母于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

陈刘孝仪为御史中丞,与徐陵有隙,及陵出为上虞令,孝仪风闻,劾陵在县赃我。蜃免。

后魏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时徵兵门兔集,道悦奏主文中散元志等稽违期会。时道悦兄现为外兵郎中,而道悦有党兄之负,孝文诏责,然以事经恩宥,遂寝而不论。

崔亮为御史中尉。初,邢峦为度支尚书,侍中卢昶与峦不平,昶与元晖俱宣武所宠。亮,昶之党也。昶、晖令亮纠峦,事成,许言于帝,以亮为侍中。亮于是奏劾峦在汉中掠良人为奴婢,亮外虽方正,内亦承候时情,宣传左右郭神安颇被孝明识遇,以弟⒘亮、烈为御史。及神安贬后,因集禁中,孝明令兼侍中卢昶宣旨,责亮身在法官,何故受左右嘱请,亮拜谢而已,无以上对。

王显为御史中尉,属官不悉称职,讽求更换。诏委改选,务尽才能,而显所举。或有请嘱,未皆得人,于是众口喧言,华声望致损。

北齐高慎为御史中尉,选用御史,多其亲戚乡闾,不称朝望。文襄奏令改选焉。

张子阶为御史初,毕义阄、司马子瑞所弹,而子瑞从兄消难为北豫州刺史,义闱沧咏滓柚莶煞缥畔冉,其典签家客等,消难危惧,遂叛入周。时论归罪义恽憔吒仓醋尤鹗乱,嗌衔乓。郧把缟鸵,澧愠⒃ご哟酸,峒见稍疏,声望大损。

隋斐蕴为御史大夫,易帝亲征辽东,以尚书左丞郎茂为晋阳宫留守。恒山赞治王文同与茂有隙,奏茂朋党,附下罔上。诏遣纳言苏威与蕴杂治之。茂素与蕴等不平,蕴因深文巧诋,成其罪状。帝大怒,及其弟司隶、别驾楚之,皆除名为民,徙且末郡。

唐袁异式为监察御史。初,右相刘仁轨为给事中,受诏按李义府杀毕正义之事。仁轨既不曲掩其状,义府衔之,繇是见排,出为青州刺史。俄又以运粮失船异式,驰往鞫之,承义府之旨,逼仁轨令自杀。辞曰:「仁轨效官不办,国有常刑,公若以法毙之,则将欲逃死,亦不可得也。今若遽自绞,缢以快雠者,窃所未甘心焉」。于是结奏仁轨罪,诏削官爵,令于辽东效力。

宇文融为御史中丞,时中书令张说恶其为人,屡排抑之。融乃与崔急甫劾奏说赃状,说繇是罢相。

张著为监察御史,冠豸冠,弹京兆尹、兼御史中丞严郢于紫宸殿,劾郢奉诏发人浚陵阳渠,匿诏不时行,故使奔蹙,以归怨于上。帝即位之初,侍御史朱敖请复制置朱衣豸冠于内廊,有犯者,御史服以弹,帝许之。又令御史得专弹举,不复关白于中丞大夫。至是,著首行之,乃削郢御史中丞,而著特赐绯鱼袋。自是悬衣冠于宣政之左廊,然著承杨炎意弹郢。无何,御史张滂复以朋党私[C260]弹中丞元全柔,众议不直,乃诏御史不得专举。

窦参为御史中丞,多率情坏法。初定百官俸料,以尝为司直,党其官,故给俸过于本寺丞。又定百官班秩,初令太常少卿在左右庶子之上,又恶詹事李钏、煲普彩掳嗤司、又罡尹之下,甚为识者所嗤。

严郢为御史大夫。初,郢为京兆尹、兼御史中丞。时杨炎为相,恶其异已,诬以他罪,削兼中丞。及卢杞将倾炎炎罢相,乃引郢为御史大夫,与协谋发炎罪。及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御史台狱,楚无验,构成其罪,贬炎于崖州惠伯于费州。郢既报怨,过当人,颇不直郢,后得罪。既至费州,道左睹柩殡,问其姓名,或曰:「得罪赵惠伯之殡也」。郢默然惭恧,岁馀而卒。

李夷简为御史。初,京兆尹杨凭在江西日,夷简自御史出官在巡属,凭颇疏纵,不顾接之。夷简尝切齿,及凭归朝,修第于永宁里,功作并兴,又广蓄伎妾于永乐里之别宅,时人大以为言。夷简乘众议举劾前事,且言修营之僭,将欲杀之。及下狱,置对数日,未得其事。夷简持益急,上闻,且贬焉,追旧从事以验。自贞元已来居方镇者,为德宗所姑息,故穷极僭奢,无所疑忌。及宪宗即位,以法制临下,夷简首举凭罪,故时议以为宜然。绳之太过,物议又讥其深切矣。

崔元略,任刑部郎中、知杂时中丞,改京兆尹。物议以吏部郎中崔植有风宪之望,元略因入阁,妄称植失仪,命御史弹之。时二人皆进拟中丞,旨果授元略,植深衔之。

窦易直为御史中丞时,吏部尚书郑馀庆议仆射,上曰:「仪制不当与隔品官元礼易直」。时奏非馀庆所议,及易直为右仆射,却行隔品致敬之礼,时论非之。

○宪官部 谴让。

《周官》:小宰之职,所以纠邦禁。秦制:御史之任,所以持国宪。盖言责之攸重,必刚正以自守。官或有旷,咎将焉往?若乃论奏失中,案劾非实,稽留诸事,抑滞枉逮,捕而靡审,报闻而自擅。畏避不举,违慢弗恭,纵吏受赇,徇私成党。舞文以巧诋,罔上以饰诈。忘书马之为慎,恣逆鳞而忤旨。自作弗靖,罔求诸已,用是谴罢,实取众弃。其有备员台署,懵视简牍,不练习于旧典,惟专事于外刚。蔑闻令猷,实损朝望,繇兹坐免,不亦窆砗⺶。

后汉鲍永,光武建武中,为司隶校尉。大司徒韩歆坐事,永固请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为东海相。

鲍昱为司隶校尉。明帝永平五年,坐救火迟免。

晋傅祗为司隶校尉,楚王玮之矫诏也,祗以闻奏稽留,免官。

范泰为御史中丞,坐议殷祠事谬,白衣领职。

宋王准之为御史中丞,坐世子右卫率谢灵运杀人不举,免官。

何承天为御史中丞,尚书左丞谢元举承天卖茭四百七十束,与官属求贵价,承天坐白衣领职。

南齐陆澄为御史中丞。太祖建元元年,骠骑谘议沈宪等坐家奴客为劫,子弟被劾,宪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糸请,免澄官。澄上表自理,言旧例无左丞糸中丞之义。诏外详议。尚书令褚彦回简宋已来,左丞糸正而中丞不纠,免官者甚众。奏:澄「谀闻肤见,贻挠后昆,上掩皇明,下笼朝职,请以见事免澄所居官」。诏曰:「澄表据多谬,不足深劾,可白衣领职」。

梁张缅为御史中丞,坐收捕人与外国使斗,左降黄门,兼领先职。

陈王政为御史中丞时,始兴王叔陵所作尤不轨,侵水┥衔判。帝遣责政,以不举奏,免政官。

北齐高慎为御史中丞,以不称朝望,文襄奏令改选焉。慎前妻吏部郎中崔暹妹,为慎所弃。暹时为文襄委任,慎谓其构已,性既狷急,积怀愤恨,因是罕有纠劾,多所纵舍。高祖嫌责之,弥不自安。出为北豫州刺史。

袁聿修为司徒左长史,加骠骑大将军,领兼御史中丞。司徒录事参军卢思道私贷库钱四十万,聘太原王文女为妻,而王氏已先纳陆孔文,礼聘为定,聿修坐为首寮,又是国之司宪,知而不劾,被责免中丞。

隋张衡为御史大夫,炀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宏。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曰:「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弊,伏愿留神,稍加折损」。帝意甚不平。后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繇其计画,令我有天下也」。时齐王骷硎О于上帝,密令人求骷碜,锸в腥,粟ヌ纩,骷砦ブ平。伊阙,令皇甫翊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北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多不整。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

刘子翊,大业中为侍书侍御史。从幸江都,值天下乱,帝犹不悟。子翊因侍切谏,繇是忤旨,令子翊为丹阳留守。

唐泰令言为监察御史。时雒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以子钦明犯奸,赃配流建州,令言以按事失实解任。初,令言受诏推钦明,客谓令言曰:「君鼠目不应利,见戒在奏事」。令言曰:「此素所便也」。不习而入。及奏不称,且谓力士为许长史。帝怒曰:「对我犹唤许长史,此岂推得事!」更令法司重鞫之。力士又侵居人田宅,以广园池、占渚田以为马牧,繇是力士令言皆得罪。崔谧为御史中丞,以推明崇俨事失实,贬为虔州长史。

张洽为御史中丞,开元十年,以雒阳县主簿王钧坐赃,杖杀之。玄宗谓宰相张嘉贞曰:「两台御史河南尹韦凑作何政理,遣吏官侵渔?朕思复淳风,永怀寿域。辇毂之下,岂图有此。等官慢法,何谓有司?春秋》责帅,即其义也」。嘉贞对曰:「陛下深爱黎元,为之除害。韦凑等不明不肃,实负圣朝,臣望各贬其官,以劝长吏」。即日遂贬凑为曹州刺史,洽为通州司马。

韦陟,肃宗至德中为御史大夫。时右拾遗杜甫上表论房、由杏、写、蟪、级、日嬖、紫嗥,魇コ不容,词旨迂诞。帝令崔光远与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同讯之。陟入,言「甫所陈谠言,论房颖击聿皇,и沙即筇宓塾纱艘,媸杷彀沼,史大夫受吏部尚书。

房宗聒,为御史中丞。建中元年,坐与刘晏友善,贬虔州司马。

杨护,代宗大历八年,为殿中侍御史,分职左巡。时郇模哭市,护不闻奏。帝以为壅蔽,贬护为连州桂阳县丞,员外置吕渭为殿中侍御史。德宗初即位,以李裎太子少傅,充山陵副使,渭为判官。上言:「窀该少康,今官名犯讳,恐乖礼典。宰相崔谈ψ迸唬喝舫廷,事有乖舛。群臣悉能如此,实太平之道」。除渭司门员外郎。寻有人言:「裎粑,宗正少卿,此时无言,今为少傅」。渭妄有奏议。诏曰:「吕渭僭陈章奏,为其本使薄诉官名。朕以宋有司城之嫌,晋有司曹之讳,叹其忠于所事,亦谓确以上闻,乃加殊恩,俾膺厚赏。近闻所陈少字,往岁已任少卿,昔是今非,罔我何甚!岂得谬当朝典,更侧周行。宜佐遐藩,用诫薄俗。可歙州司马同正」。繇是改为简校工部尚书,兼光禄少卿,仍充山陵副使。

崔握暝,十九年,为监察御史。初,建中元年,敕京城诸使及府县,季终命御史分曹巡按系囚,省其冤滥以闻。近年以此军职在禁密,移牒而已,御史未尝至其军稳,喂俳严明,遇下下思陷之。知尾涣饭适铝钪,劣疑癫呔,云「奉制巡覆军使等以为持有制,令御史推覆,不详其旧例也。颇惊愕,军中遽奏之,帝发怒,笞嗡氖,配崖州。

元稹,宪宗元和五年,为监察御史,分司以摄河南尹房式于台,擅令停务,罚俸料,一季追赴西台。旋贬江陵府士曹参军。

卢则为监察御史,出按连州,刺史崔简得实,及还,其下吏受观察使李众,赂绫六百疋,简弟计诉推吏决杖配流。敕御史出使,动为В式,功在肃下,不唯捡事。监察御史卢则奉使推鞫,致使官曲犯赃,被人告诉,失在周慎,亦可薄惩,宜停见任。

韦乾度,元和十二年为御史中丞。时监察御史韦楚材请按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及赃罚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监察御史崔鄯覆则宗儒以行营军用,且有诏命。以楚材举不实,贬为江陵兵曹参军。楚材以无公券,因宿于城东别墅,三日方达蓝田县。会乾度疏理楚材事,楚材素与裴度善,时度与李逄吉不叶,宪宗以事连宰相,故召给事中张贾、中书舍人李程召乾度及比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宋景,兼追楚材等鞫辩之。其所追堂帖,先至商州数日后,楚材方到,帝皆知之。又本推覆楚材所举赵宗儒事,御史崔鄯称奉使回,谒辞乾度于私第,乾度引之外堂,约鄯令附会楚材事故,兼以崔鄯同鞫之,于是贬乾度为朗州刺史,宋景为韶州司马。景初被鞫,对曰:「侍御史知杂事,所以赞中丞也。今若以乾度为过,即景无所逃责」。故贬焉。

李道枢,敬宗宝历初为侍御史,被酒诣中丞独孤朗宅请事,醉不能去,即劾奏之,故以道枢为太子司议郎,分司东都。

王源植,宝历二年为殿中侍御史。源植于衢路为教坊乐伎所侮,源植、道从诃叱不止,遂成忿竞。京兆尹刘栖楚科责伎者,诉于本司,因有诏令御史台勘诘。时中丞独孤朗论之稍过,帝怒,遂贬源植为昭州司马同正。

高少逸,宝历二年为侍御史。时金吾将军李岵入阁失仪,少逸为知弹御史,以不弹奏,贬太子左赞善大夫。御史丞独孤朗、侍御史窦巩不弹奏少逸,宜各罚一月俸。

温造为御史中丞,文宗太和二年,宫中遗火,造奏:「初闻宫中遗火,缘妖贼并禁在台,恐有奸谋,遂追集人吏,设备是防,然后奔走入朝,到稍在后。两巡使崔宜、姚合,其日台中忽闻有火,遂追集所领赴朝堂到,稍在后。臣等职列纪律之次,庶寮动皆取,则若不重罚,难励众情,自罚三十直。宜合请各罚三十直」。宰臣等奏:「禁中火焰所及,迫近正衙,宰相已下,皆在火所。御史中丞合率僚属先至阙下,其日两巡使直,至申时火舀,始到中丞,隔宿追朝,随例方至,物情不可,议论喧然。其所议罚,才比台司错失,既以上闻,又不待罪,有乖敬慎,恐须别议责罚。奉敕事出非常,台有妖贼,官曹警备,亦谓虑周即合待罪朝堂,候听处分,量罚自许,事涉乖仪。温造、姚合、崔宜等各罚一月俸,所请罪钱,宜并放赐。

梁萧顷为御史司宪。太祖开平三年,郓州百姓刘郁于驾前陈状,论金吾大将军石彦辞卖宅,不肯交割。经御史台论理,不为推穷事。顷与侍御史卢庥各罚两月俸。

孔邈为殿中侍御史,乾化元年,贬为同州水徵县尉,以扈从北征,后至行在故也。

郑观为监察御史。乾化二年,御史台奏:「准堂帖,送到腊飨行事官秘书监苗嗟,任迦俗闯剖,二月二十六日腊祭百神。十九日早,于都省受誓戒。至午时,监察御史郑观状称,其日泥雪稍深,所乘驴畜瘦劣,坠车数四,遂至迟。违者奉敕,国之重典,祀事为先。监察御史,本虞不恪。今则众官晨兴,已到御史,日晏方来,既紊国章,难亏朝典。其郑观宜停见任」。

后唐崔协为御史中丞,庄宗同光中,与殿中侍御史韦畚、貉芬瓒上阁门进状待罪,罚俸有差,刑狱奏牍脱略文字故也。

赵玉为侍御史。明宗天成四年七月,推劾汴州相国寺僧崇。德宗内误书僧审方入,罚一月俸。

卢损,末帝清泰三年为御史中丞。初,延州保安镇将白文审郡之剧贼高行周作镇时,差人往替,不受代,属前年春扰乱,文审专杀郡人赵思谦等十馀人,后经赦放罪。去年春,思谦弟思诲诣阙诉兄之冤,帝亦素知文审之凶恶,密令本道捕之下狱,遣殿中少监张仁愿于恢葜糜推鞫。文审伏杀十馀人,罪未尽疑,乃追赴京师,连坐者二十八人,系台狱。方按鞫,属五月十二日御札,自今年五月十二日已前,除五逆、十恶、放火劫舍、持杖杀人外,并委长吏,如已得事情,或未见赃验,不在追穷枝蔓,以所招疾速断遣,损为人轻易,即破械释文审后奏。帝大怒,复收文审诛之。堂帖勘台公文云:「奉德音释放,不得追领祗证」。中书诘云:「御札云不在追穷枝蔓,无不得追领祗证六字,擅添改敕语」。诏责授右赞善大夫、知杂御史韦墼鹗、谔仆寺丞,侍御史魏逊责授太府寺主簿,王岳责授司农寺主簿。

晋薛融为御史中丞。高祖天福四年,融乘马入尚书省门,罚俸一月。

李鼎为侍御史,天福八年敕曰:「李鼎方居宪府,合禀朝章,岂可八月中丧妻,十月后供状!欺公冒宠,以死为生,既彰罔上之愆,难处触邪之地,止停见任,尚示宽恩,宜敕停见任」。初,侍御史郑抟弹奏云:「伏见李鼎今月十一日衙谢妻陈叙封事,察认群言,似逾常例。臣遂简详。按内具李鼎去年八月中请妻亡,准式假十月终供状,请叙封有此过尤,致招群论,窃循职分,理合举明者。敕下,台司勘状不虚。鼎称:准去年七月十七日德音,特叙封鼎妻,八月中病亡,十月内中书大例,遍取朝臣父母妻官讳邵氏,遂供文状。自后不解开落申报者,所司奏闻。遂有是命。

周边归谠为御史中丞,显德五年,夺俸一季。先是,百官因事班于广德殿门外,归谠忽尔厉声闻于帝座,观者无不悚然,故铎斗

○宪官部 诬言罔

夫职司邦宪,位振朝纲,则必笃之以严明,守之以正直,行之以礼,奉之以仁,故法靡不通,事无不举。若乃诬言罔以肆其意,高下以快其心,或以报仇雠,或以伸怨憾,或构谗以成其罪,或邀宠以重其法,无辜受祸,因私被戮。夫如是苟逃,人患必致天诛。士君子,束浯庸,俪錾硎,轮骺刹,患于斯而已夫!

唐来子牢,侍御史。天授二年,腊月,诬构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文昌右相岑长倩,监修国史。殿中监河内王懿宗,兼简校右金吾卫大将军、雅州刺史刘行实及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御行感,并兄子鹰扬卫将军虔通,并以谋反诛。

来俊臣累迁侍御史。天授初,王公百僚皆劝革,命右卫将军李安静太子少保纲之孙,独义形于色,无所陈请。及被收,下制狱,俊臣诘其反状,安静谓曰:「以我是唐家老臣,须杀任杀。若问以谋反,实无可对」。俊臣竟诬构杀之。

二年腊月,刘行感兄弟坐谋反,制令纳言史务滋与俊臣同鞫其狱。俊臣奏言务滋素与行感周密,意欲寝其反状。则天怒,令俊臣鞫之。务滋恐被陷于极刑,遂自杀俊臣。迁御史中丞。三年十月,奏凤阁侍郎任知古、地官侍郎狄仁杰、冬官侍郎裴行本、司农卿裴宣礼、前文昌右丞卢献、御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并谋逆,请诛之。制不许,特令免死。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曰:「仁杰等包藏逆节,事迹并彰,陛下虽欲屈法申恩,无以惩艾凶慝。则天曰:朕好生恶杀,志在恤刑。涣汗已行,不可更返。殿中侍御史霍献可奏曰:「陛下不杀裴宣礼等,臣请绝命于前。遂以头触殿阶,流血覆面。献可即礼之甥,以此表人臣之节。凤阁舍人向光道、侍御史张知默又极言请诛之,不许。唯左授知古江夏县令仁杰、彭泽令宣礼、夷陵令元忠、涪陵令献西乡令行本、嗣真流于岭表。又羽林将军苏磺ǘ官尚书俊臣素忌疾之,遂诬奏在魏州与琅琊王冲书疏往复囚系狱,发愤而卒。又泉献诚为右卫大将军,俊臣怒,遂诬其谋反,缢杀之。又俊臣与太仆少卿李昭德素不协,遂诬构以反罪。

姚庭筠为御史中丞。节愍太子之举兵,魏元忠子钗其胁从,遂稷为乱兵所杀。庭筠诬奏曰:「臣闻贞观中兵部尚书侯君集有社稷元勋,蒙赐铁券,后与太子承乾谋反,法司断以极法。太宗临朝,谓群臣曰:君集有功于国,朕将乞其性命,公卿等许我乎?于时群臣争进,皆云君集拟倾危社稷,天地不容,请处斩之,以明大法。太宗涕泣与诀,令依国典斩于四达之衢,以谢天下。其后房遗爱薛万彻及齐王痰茸髂嫠涫擒睬捉源,庸法诛戮。今魏元忠与李多祚等结构谋反,并男俱入逆从,陛下仁恩,欲掩其过。臣今讦扬,是犯龙鳞,忤主意,但以事缘宗社,岂能希旨不言?且元忠功不逮君集,身又非国戚。君集等反形谗见,未有兵戈。元忠等兵缠紫微,围逼宸座。今朝廷言宣议,皆云据元忠[C260]逆合赤族,喂在朝廷有朋党,宽救其恶,为饰诈词,以惑圣听。昔宣尼为鲁司寇,七日诛少正卯,臣蒙擢居宪司,已经十日,不能诛锄逆党,息朝廷纷议,可谓素冫食尸禄,负陛下鼎镬之烹。愿行两观之诛,以绝四凶之慝」。中宗颇然之,繇是贬元忠宋州员外司马。

冉祖雍为侍御史,与冬官侍郎朱敬则不协,遂诬其与王同皎亲善,贬授涪州刺史。未行,朝廷知其非罪,转庐州刺史,俄以疾卒。

宇文融为御史中丞,开元中,卢从愿代韦抗为刑部尚书,频年充较京外官考使,前后咸称允。当时,融承恩用事,以括获田之功,本司校考为上下,从愿抑不与之,融颇以为恨,遂密奏从愿广占良田,至有百馀顷。其后玄宗尝择堪为宰相者,或荐从愿,帝曰:「从愿广占田园,是不廉也」。遂止不用。

杨国忠,贵妃从父之子。天宝中,为监察御史。时李林甫于皇太子有不利之[C260],乃潜图倾覆,以避后患。侍御史杨慎矜承望风旨,密诬奏韦坚与皇甫惟明私谒太子状,以冀动摇。玄宗素知太子无他,慎矜因举其别犯奏议,畏却,以国忠怙宠敢言,援之为党,使接其事。京兆府法曹吉温深、文蠊砦芪、国忠爪牙固深竟坚及太子良姊、亲属柳绩、杜昆吾等,痛绳其罪,以树权于长安中别起推事院。自是岁连大狱,追捕挤陷诛夷者数百家,皆国忠发之。林甫方以深阻保位,国忠凡所劾奏,涉疑似于太子者,林甫虽不明言以指导之,皆林甫所使,国忠乘而为邪,得以肆意。累迁御史中丞,日加亲幸。初,杨慎矜白林甫,引王金共为御史中丞,同其奸谋。及大狱属构,帝终无疑太子意慎矜稍自退,将避后祸,因与金共有隙。金共与国忠连奏,慎矜抵以不道诛,于是权倾内外,公卿累息。

唐厮嘧谑蔽,御史诬蒲州刺史颜真卿,贬饶州刺史。

窦群性险躁,喜营为,与李吉甫善。元和三年,吉甫擢为御史中丞。及得权,反与知杂事吕温、侍御史羊士谔等党比。同构陷吉甫,每阴伺其过。吉甫尝召术者陈登,宿于安邑第。翌日,群命吏捕登考鞫,伪构吉甫阴事,密以上闻。宪宗召登立辩其伪,贬温为均州刺史,士谔资州刺史,群出为潭州刺史。既行,又贬为黔州刺史。

韦楚材为监察御史。元和十二年,楚材请按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及赃罚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发监察御史崔鄯覆之,则宗儒以行营军用,且诏命三州分数不同,敕赵宗儒取晋、绛等州钱物事,皆有繇水旱钱减,亦为明据,遂释放。以楚材举不实,贬楚材为江陵府兵曹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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