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四百八十四

○邦计部 经费

《周官》:太宰之职,以九式均节财用,又置国用,必于岁之杪,量入以为出。此邦家经费之制也。盖夫富有诸夏,维御群品,必慎财赋,以均用度。若乃兵戎祭祀之给禄,廪赐予之数,乘舆之奉养,庶事之供拟,固亦有常制矣。其或观风展义,举时巡之典,陈师鞫旅,扬天讨之威,或劲敌来降,遣将以临塞,或敌国授首,劳师以行赏。斯皆常限之外,厥费浸广。加以水旱为饥馑,荐臻于是乎!稽防救之术,为裁损之策,去其不急,取其有馀,以至推振廪之仁,遣垦田之议。虽恩繇人主,而责成有司,历代之云为,皆可觌矣。

汉高祖平项羽,天下以定民亡,盖藏无物可盖藏,自天子不能具醇驷醇,不杂也。无色醇之驷,谓驷马杂色也,而将相或乘牛车以牛驾车也。帝于是约法省,禁轻田,租什伍而税一,量吏禄度用以赋于民才,取足。而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入,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于天子之经费言各收其所赋税以自供,不入国朝之仓廪,府库之经常也,漕转关东粟以给中都,岁不过数十万石。

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仍再出击胡,大克获仍频也,浑邪王率数万众来降浑音胡昆反,于是汉发车三万两迎之一两一乘。既至,受赏赐及有功之士,费凡百馀钜万。先是,胡降者数万人,皆得厚赏衣食,仰给县官仰音牛向切,县官不给给,足也,天子乃损膳,解乘舆驷出御府,禁藏以澹音赡之。其后大将军卫青及去病大出击胡,赏赐十万金,军马死者十馀万匹,转漕车甲之费不与焉与,读曰豫是时财匮匮,财乏也,战士颇不得禄矣。

元封中,武帝北至朔方,东封泰山,巡海上,旁北边以归旁音步浪切,所过赏赐,用帛百馀万匹,金钱以钜万计,皆取足大农。

后汉章帝元和中,瞎笙毓倬用不足,朝廷忧之。尚书张林上言:「纤以贵由钱贱故也。可尽封钱,一取布帛为租,以通天下用。又盐食之急者,虽贵人不得不须官可自鬻,又宜因交砸嬷萆霞评敉来市珍宝收采。其利,武帝时所谓均输者也」。于是诏诸尚书通议。尚书朱晖奏手处林言不可施行,事遂寝。后陈事者复重述林前议,以为于国诚便,帝然之,有诏施行,晖复独奏曰:「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食禄之家不与百姓争利。今均输之法,贾贩无异,盐利归官,则下人穷怨。布帛为租,则吏多奸盗,诚非明主所当,宜行」。帝卒以林等言为然。

顺帝永建元年,令安定、北地、上郡及陇西金城常储狭钪苁年。

永和元年,以西羌反叛二十馀年,兵连师老军旅之费三百二十馀亿。

六年,诏贷王侯国租一岁。

汉安二年,诏贷王侯国租一岁。

桓帝延熹五年八月,诏减虎贲、羽林、住寺不任事者,半奉勿与冬衣《东观记》曰:「以军师、水旱、疫病、帑藏空虚、虎贲羽林不任事者,住、寺减半」。奉据。此谓简选疲弱不胜军事者,留住寺也。是年十月,假公卿以下奉,又换王侯租以助军粮,出濯龙中藏钱还之。

八月,段纪明为护羌校尉,上言:「伏计永初中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末,复经七年,用十八馀亿。费耗若此,犹不诛尽。

魏齐王正始元年秋七月,诏曰:「《易》称损上益,下节以制度,不伤财害民。方今百姓不足,而御府多作金银杂物,将奚以为?今出黄金银物百五十种、千八百馀斤,销冶以供军用」。

晋明帝太宁元年,以军国饥乏,调刺史以下米各有差。

后魏道武天兴五年,帝闻姚兴将寇边,庚寅,大简舆徒,诏并州诸军,积嫌谄窖糁乾壁。

明元泰常三年九月,诏诸州调民租,户五十石,积于定、相、冀三州。

宣武正始元年九月,诏:「缘淮南、北所在镇戍,皆令及秋播麦,春纳粟稻,随其土宜,水陆兼用,必使地无馀力,比其来稔,令公私俱济也」。

后周太祖初为魏相,创制司仓,尝办九现物以量国用。国用足蓄其馀,以待凶荒,不足则止。馀用用足,则以粟贷人。春颁之,秋敛之。

隋高祖开皇九年,陈平,帝亲御朱雀门劳凯旋师,因行庆贺,自门外夹道列布帛达于南郭,以次颁给所费三百馀万段。十一年,江南又反,越国公杨素讨平。师还,赐物甚广。其馀出师命赏,亦莫不优隆。

炀帝大业初,户口益多,府库盈羡。及帝将事辽东,增置军府,扫地为兵,自是租税之入益减矣。

唐高祖平京师,倾府藏以赐勋人。既而又患国用不足,太原人刘义节进计曰:「今义师数十万并在长安,樵贵而布帛贱,若伐街衢及苑中之树为樵,以易布帛,岁取数万匹立可致也」。又藏内缯绢疋皆有馀轴之使,申裁取剩物以供杂费,动盈十馀万段矣。高祖并从之,大收其利。

玄宗开元十六年,敕曰:「年支和市,合出有处。官既酬钱,无要率户。如闻州县不配有家,率户散科,费损尤甚。设今给假,亦虑隐藏。宜令所司更申明格」敕,「应欲反配,须审料度,所有和市,各就出处」。

二十六年正月,制长安、万年两县各与本钱一千贯,收利供驿,仍付杂驿。

三月乙酉,河南雒阳两县亦借本一千贯,收利充人吏课役。

肃宗乾元元年四月庚午,敕:「诸司:诸使支一物已上商量,减省三分之二,以两京初收,务令节俭。

代宗广德二年九月戊戌,诸道税地钱物使、左仆射裴冕请进百官俸禄二万贯,助粜军粮,许之。

永泰元年冬,郭子仪率回纥兵大破吐蕃,诏税百官钱,市绢十万匹以赏回纥。时师旅荐兴急于馈运,百僚上表请纳职田充军粮,许之。

大历二年九月,吐蕃寇灵州,命有司运米二万石供灵州军。是年冬,率城百官士庶钱充朔方军粮,其六军兵士,不存此限。九年五月乙丑,敕曰:「四海之内,方叶大宁,西戎无厌,独阻王命,不可忘战,尚劳事边。朕顷以兵革之役,军国空耗,躬率节俭,务劝农桑。上玄储休,仍岁大稔,益用大愧,不知其然。虽属此人和,近于家给,而边衔词等,直赣绦橐蚱涮焓,彼贾路峄,将设平籴,以之馈军。然以中都所供,内府不足粗充常入之数,岂齐倍馀之收。其在方面荩臣,成兹大计,共佐公家之急,以资塞下之储。应诸道每岁皆有防秋兵马,其淮南四千人,浙西三千人,魏博四千人,昭义二千人,成德三千人,山南东道三千人,荆南二千人,湖南三千人,山南西道二千人,剑南西川三千人,剑南东川二千人,鄂岳一千五百人。宣歙三千人,福建一千五百人。其岭南、江南、浙西、浙东等,亦合准例。恐路远往来增费,各委本道节度、观察使、都团练等使。每年当使诸色杂钱及回易利润赃赎钱物,每人计二十千。每道各据所配人数,都计市轻货送上都左藏库贮纳,约充别敕和籴用并不得克当。将军士衣粮充数,仍以和收送毕。

德宗大历十四年正月即位。闰五月丁亥,内田宅使上言州府有官租万四千馀斛,上令分给所在以为军储。十二月己卯,诏曰:「凡财库皆归左藏库,一用旧式,每岁于数中择精好之物三五十万匹,进纳大盈库,而度支先以全数闻」。

建中四年,讨李希烈。时李燧、李怀光、李抱真、李伤慕诙戎兵屯于魏县,李晟退次易州,李勉、陈少游、刘洽、哥舒曜等屯于淮、汝之间,神策并剑南东西二道,浙西、荆南、江西、湖南、黔中,领南沔、鄂等道之兵,皆进临贼境。诸道行营出其境者,粮料皆仰给度支,谓之食出界粮」。又于诸军各以台省官一人司其供亿,谓之粮料使。帝尤┰军士,每出境者,加给酒肉。本道之粮又留给妻子,凡境一人兼三人之粮,由是将士利之。才进召逾境,以规供费,故诸军月费钱一百三十馀万贯。判度支侍郎赵赞以常赋不足用,乃请采莲州白铜铸大钱,以一当十,权其轻重。又请置大田天下人田,计其顷亩,官收十五之一,择其上腴树桑环之。公田、公桑,自王公至于匹庶,差借其力,得纤恳,愿国用。诏从其说。赞熟计之,自以为非便,皆寝不下。请行常平税竹木茶漆之法。

兴元初,李晟为神策行营节度使。时李怀光叛,德宗再幸梁州,初无刍槁,乃令检校户部郎中张<倬┱滓择官吏以赋渭北畿县,不数日,刍粮皆足。后为副元帅讨朱Г。时渭桥先积米盐十馀万斛,度支方运以备怀光军。晟又密疏,以谓:「近畿虽乘兵乱,尚可赋敛,寇盗未灭,宿兵旷时,人废耕桑,又无储蓄,非防微制胜之术也」。帝深纳之。至是,守御益固,军不乏食。贞元元年,自春大旱,麦枯,死禾无苗。度支奏京师经费及关内外征讨士马月须米盐五十三万石,钱六十万贯、草三百八十三万围,春冬衣赐元日冬至,立仗赐物,不在其中。时漕江东租赋百馀万贯在江陵,度支主吏宋栖桐无部置,遇火焚之,国用益窘。关中百姓蒸蝗曝,苋コ嶙愣食之,人心大恐。

二年十月,度支奏:「京兆、河南、河中、同、华、陕、虢、晋、绛环坏ぱ拥燃爸莞秋夏两税青苗等物,悉折籴粟麦,所在储积,以备军食。京兆兼给钱收籴,每斗于时,估外更加十钱,纳于太仓」。诏可其奏。自是,每岁行之以赡军。

十一月,度支奏请于京兆府折明年夏秋税钱二十二万四千贯文,又请度支给钱添成四十万贯。令京兆府今年内收籴粟麦五十万石,以备军食。诏从之。十二月,度支使奏:「先准敕以河中两池盐充诸军收城将士赏钱,自榷法不行,旅商颇绝,请一切罢之。其所欠赏钱,待江淮盐利续至即给」。从之。

三年闰五月,度支奏请浙江东、西节度使韩勺越ㄖ心暌,厌峁┚资费赏设等,每年续加当钱六十一万六千贯。准今年五月五日敕,近日甲兵止息,无别徵求,此是常税先有成例。宜令浙西观察使白志贞、浙东观察使皇甫政,各据本道元额依旧每年两税徵收发遣,其钱物到别库收贮,每有给用,皆先奏取进止。其钱,旧例每年六月举徵,至秋限送纳。今京西师旅颇众,经用尤多,望令依税限纳市,经货送上都」。从之。

四年二月,诏以中外给用除陌钱,及阙官俸外,一分职田,停额内官俸,及刺史、执刀、司马军事等钱,令窦参专掌之,以给在军京文武官俸料。先是,京兆俸薄,多不自赡,帝特命有司厚其月给。自是京官益重,颇优裕焉。初除陌钱隶度支,帝以度支自有两税及盐铁、榷酒钱物,以充经费,是钱宜别贮之,给京官俸料之馀,以备他用。自此户部别库税,岁贮钱物仅三百万贯,京师俸料所费不过五十万贯,其京兆和籴物价及度支给诸军冬衣或阙,悉以是钱充之,他用之外,常贮仅二百万贯,国计赖焉。是年,泾原节度刘昌与陇右节度李元谅于泾州及潘原收军田粟数万石。初,刘昌遣兵数千屯于潘原,以御藩寇,自是边军颇有储积。

八年五月,以都官郎中郑克钧为灵、夏二州运粮使。吐蕃之围灵州,军食绝,及吐蕃稍却。钧自夏州以牛马杂运米六万馀斛,致灵州度支。又于胜州沂河运闼访淄蜮,捧是秋,阒菀嘤谢。年系臼万斛,人心颇固。

十月,以西北边霞,诏令度支增价和籴,以实边储,凡积米三十万斛。是年,裴延龄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奏请令京兆府以两税青苗钱市草一百万,围送苑中。宰相陆贽、赵憬议,以为:「若市送百万围草,即一府百姓,自冬历夏,般载不了,百役供应,须悉停罢,又妨夺农务。请令府县量市三二十万围,各贮近处时,要即支用」。

九年五月,福建观察使、福州刺史王栩奏:「诸州并设军额防虞役使,更置执刀,甚为烦费,既乖简要,又给资粮。况臣本道频遇水旱,百姓艰乏,职贡或阙。臣自到官已讫,停其管诸州,并请停罢。其资粮等,望借臣充当管军资所,要待年丰人户归复,即收送度支,以裨国用」。制曰:「可其资粮二年后,令户部准停减例收管,诸州府执刀亦宜省罢,其资粮委户部徵收」。宪宗元和四年三月辛未,灵武节度使范希朝奏请于太原防秋官健中以六百人衣粮充给沙ヌ,突厥从之。

六年十二月辛未,敕:「黔中水灾之后,又宸叙初安,如闻军府之间,每事罄竭,俾其存济,须有优矜。其涪州缘属荆南,有供荆南节度钱二千四百贯,令随本州割还黔府,兼于涪州送省。钱三千八万贯文内,更取一千五百贯,添赐黔府见在将士军资」。

七年七月,户部侍郎、判度支卢坦奏:「今年冬,诸州和籴,贮备粟泽潞四十万石,郑、滑、易定一十五万石,河阳一十万石,太原二十万石,灵武七万石,夏州八万石,振武、丰州、盐州各五万石,凡一百六十万石。以今秋丰稔,必资蓄备,其泽、潞、易、定、郑、滑、河阳,委本道差判官和籴,各于时价每斗加十文,所冀人知劝农国有常备」。从之。

八年六月丙戌,以东都留守韩皋为检校吏部尚书,兼许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忠武军节度等使。敕以陈、许二州经水涝,赐皋绫绢、布葛十万端疋,以佐军资,备宴赏。

十一月癸酉,昭义节度使郗士美奏请以其众镇于临雒就食。

十年十一月癸亥,诏以内库缯绢五千万疋付左藏库以供军。

十一年九月己丑,敕:「寇贼未平,国用兹广,若加赋敛,重困黎元,行权取济。自今已应内外支用钱,宜每贯除垫陌外,量抽五十文,仍于本道本使据数逐季收计。其诸道钱使纲部送副度支收管,随贮纳以备军须。贼平后则依常制」。从有司之请也。

十一月,以内库钱五十万贯出付度支供军。十二年正月甲申,盐铁转运使王播奏:「伏以军兴之时,在系财赋,国用之本,出于江淮。顷者刘晏掌领盐铁租庸,每自巡按。至于钱侠病州县否臧,随以上闻,使得鸶琉荚、翟诔俏裰,夭换窆行。伏望遣臣副使程异,特以诏命出巡江、淮,其诸州府上供钱米,如妄⑺旱,辄有破除,伏请委程异一切勘实闻奏。其度支、户部并臣当司合送上都行营钱物,并令急切催促。其远年逋欠,亦委具可徵之数闻奏」。从之。因令异与淮南、浙东、宣歙、江西、河南、岭南、桂管、福建等道观察使,计会各减常用,去浮费,取其羡助军。是月壬辰,诏出内库糸由绢、布绵共九十万端、匹、银五千两,付度支馈运。九月戊子,诏以内库罗慵跋玉金带之具及妇人首食,希送度支,令归其直。

十三年二月壬午,内出玳瑁梳四百只、犀带具五百副,令度支出卖进直。六月,内库出绢三十万匹、钱三十万贯,付度支给军用。

十四年二月乙卯,出内府钱帛贯匹共一万,付度支给军用。

十五年五月壬寅朔。癸卯,诏曰:「比缘用兵岁久,初息干戈,百役所资,国用多阙,不可更加赋税,重扰疲人,参酌权宜,事贵通济。自今已后,应内外支用钱,宜于天下收两税、盐利、酒税、茶及职掌人课料等钱,并每贯除旧垫陌外,量抽五十文,委本道本司本使据数逐季收计。其诸道钱使差纲部送,并付度支收等,待一二年后国用稍充,即依旧制。其京百司俸科文官,已准别敕每月量抽修文宣王庙,不可重有除减。武官所给较薄,亦不在抽限」。

七月乙卯,敕自今已后,新除观察、节度使到任日,具见在钱物、斛斗、器械数分析以闻。

穆宗长庆元年二月,浙东奏,「准诏停老弱官健收衣粮。

四月己丑,河南尹韦贯之请以去年夏末至今年夏初供馆驿外,剩钱一万三千五百八十贯、草九万五百八十束,代百姓填元和十一年至十五年逋欠及今年夏税。从之。

十二月乙亥,敕:「诸道州府,每年徵纳两税,除送上都外,留州留使钱。缘草贼未殄,费用滋广,两税之外,难议加徵。然其馈运之间,又须得济诸道留使钱,宜令长吏于诸色给用中,每贯量减二百文,以资军用。事平之后,即任仍旧」。壬午,出内藏库五万贯付度支,以备军须。

二年正月,内出缯帛八万匹付度支,以助军资。

四月辛未,诏曰:「顷以寇贼未殄,费用滋广,先有诏敕,于诸道留州留使给用钱中,每贯量抽二百文。今兵戎已戢,经费有常,其抽钱宜从今年四月十一日已后停切,令官吏所在知委,不得妄有增减」。

七月,以讨汴州李夏诔、鲧本钗迨万匹,付度支以充军用。

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三月大赦。制:「官禁经费及乘舆服膳,委所司起今年三月。其本色物价及水陆脚价一半,委度支收管,一半使任本州收充助贫下户阙额税钱。

天历二年五月辛巳,敕:「如闻度支近年请诸色支用,常有欠阙。今又诸军诸使衣赐支遣,是时须有万员,使其济办,宜量赐绢及糸由一万匹,以户部物充」。

七月壬辰,户部侍郎崔元略进准宣索,见在左藏库挺银及银器十万两,金器七千两。旧制,户部所管金银器悉贮于左藏库。时帝意欲便于赐与,故命尽输内藏。

文宗太和元年三月,盐铁使王播进停减盐铁官吏课料绢一万六千三百匹。

六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判度支裴度进金六十八挺。

十一月庚寅,敕:「李寰下将士衣粮,旧准神策军例支给,今初移镇五,令度支且准旧例处分。待沧、景事平后,仍委条流闻奏」。

二年十月辛酉,敕:「宁武军士马悉在行营,不同常日旧赐绫绢二万匹,仍委度支逐便支送」。

四年五月戊子,罢度支每年于剑南西川织造年支绫罗锦等共八千一百六十七匹,令数内减二千五百十匹。九年春正月甲戌,中书门下奏:「太仓见在粟二百六十万八百五十四石,并请留充贮备,不承别敕,不在给用之限。如有特敕支用,亦须覆奏」。从之。

七月乙巳,户部尚书、判度支王易喽渭桥,每年北仓收贮漕运糙米一十万石,以备水旱。今累年计贮三十万石,请以今年所运者换之。自是三岁一换,率以为常,则所贮不陈而耗蠹不作,许之。

开成元年正月一日,赦诏京兆府附一年所支用钱物斛斗草等,并勒盐铁使以开成元年直进绫绢充还。辛酉,盐铁使、左仆射令狐楚请以罢修曲江亭子绢一万三千七百匹,回修尚书省。

二月,度支奏:「每年供诸司并畿内诸镇军粮等,计粟麦一百六十馀万石,约以钱九十六万六千馀贯籴之。畿内百姓每年纳两税见钱五十万贯,约以粟麦二百馀万贯籴之,是度支籴以六十而百,姓籴以二十五。农人贱籴,利归商徒,度支贵籴,贿行黔吏。今请以度支贵籴钱五十万贯送京兆府充百姓,一年两税,勒二十三县代缗输粟八十万石、小麦二十万石充度支诸色军粮,则开成三年以后,似每岁放百姓一半税钱,又省度支钱一十万贯,劝农减费,物理昭然。仍请百姓广开田亩,更不加税,行之有节,富庶可期」。诏付京兆府夏季以前先造户帖,务使平允。凡折纳之术,行于丰年,斯惠农务,苟非丰登,人用苦之,盖输缗易而输粟难也。

武宗会昌元年,赦曰:「应州县等,每有过客衣冠,皆求应接行李,苟不供给,必致怨尤。刺史、县令务取虚名,不惜百姓。夫蓄皆配人户酒食,科率所繇,令虚通领状,招领价钱。又陈设之物,遍扰闾里,蠹政害人,莫斯为甚。宜委本道观察使条流,量州县大小及道路要僻,各置本钱,逐月收利。前观察使、刺史,前任台省官不乘馆驿者,许量事供给,其前便以留州留使及羡馀钱充,每至季终,申观察使不得辄配。所由人户,并限赦书到后一月内,处置讫闻奏,虚立名目,妄破官钱,依钱科配,并同入以枉法赃处,分县令已下亲故以家口同行者,并须以料钱供给,不得擅配店户祗供。其所在食估,切宜禁断。如有犯者,并以赃论。仍委御史台及所在巡按,常加察访。

懿宗咸通五年五月丁酉,诏:「如闻湖南、桂州是岭路系口,诸道兵马纲运,无不经过,顿递供承,动多差配,凋伤转甚,宜有恩宥。潭、桂两道,各赐钱三万贯文,以助军钱,以充馆驿息利本钱。其江陵、江西、鄂州三道,比于潭、桂徭配稍简,宜令本道观察使诸粝芯缱,即死,与置本钱」。

七月壬子,延资库使夏侯孜奏:「盐钱户部先积欠,当使咸通四年已前延资钱绢三百六十九万馀贯疋,内户部每年合送钱二十六万四千二百八十五贯疋,从大中十二年至咸通四年九月已前除纳外,欠一百五十万五千七百一十四贯、疋。当使缘户部积欠数多,先具申奏,请于诸道州府场院合纳户部所收八十文除陌钱内,割一十五文,属当使自收管敕命,须行送纳稽缓。今得户部牒称,所收除陌钱除钱绢外,更有诸杂货物,延资库徵收不便,请起今年合纳延资库钱绢,一时便足。其已前积欠,候物力稍充,积渐堙填。其所割十五文钱,即当司仍旧收管。又缘累岁已来,岭南用兵,多支户部钱物,当使不欲坚论旧欠,请依户部商量,合纳今年一年额色钱绢须足,明年即依旧制,三月、九月两限送纳,毕其已前积欠,仍令户部自立填纳期限者」。敕旨依之。

八年九月丁酉,延资库使曹确奏:「户部每年合纳,当使三月、九月两限绢二十一万四千一百匹、钱五万贯,自大中八年已后至咸通四年,积欠五十万五千七百馀贯疋。前使杜紊曜嗥,鹎胂掏ㄎ迥暾月。已后于诸道州府场盐院合送户部八十文除陌钱内,割十五文当使收管,以填积欠。续据户部牒称,州府除陌钱有折色零碎,请起咸通五年所合送延资库钱绢,逐年两限须足,其除陌十五文,当司仍旧收管。前使夏侯孜具事由申奏,且请依户部论请期限。其咸通五年钱绢,户部已送纳,自六年至八年,其钱绢依前不旋送纳,又积欠三十六万五千五百七十贯文者。伏以所置延资库,初以备边为名,至大中三年始改今号。若财物不充,则名额虚设。当置制之时,所令三司逐年分改减送当使收管。元敕只有钱数,但令本司减割送库,不定色目。以此因循,渐隳旧制。年月既久,积欠转多,既无计以徵收,乃指色以取济,稍称备边名号,得遵元敕指挥,乃割户部除陌八十文内十五文收管。及户部请逐年送库具票从。今既积欠又多,终虑不及期限。臣今酌量,请诸道州府场盐院合送户部钱绢内分配,令勒留下合送纳延资库数目,令本处别为纲运,与户部纲同送上都直纳延资库,则户部免有逋悬,不至累年积欠」。从之。

十月丙寅,户部侍郎、判度支崔彦昭奏:「当司应收管江、淮诸道州府咸通八年已前两税榷酒及度支米价并二十文除陌,诸色属省钱,准旧例逐年商人投状便换。自南蛮用兵已来置供军使,当司在诸州府场盐钱,犹有商人便换赍钱司便换文牒至本州府请领,皆备。诸州称准供军使指挥占留,以此商人疑惑,乃致当司支用不充。乞下诸道州府场,监院依限送纳及给还商人,不得⒊普剂簟。

昭宗乾宁四年,同州节度使、长春宫使韩建奏,以京兆府于每年见徵赋内减四十万贯充上供。

梁太祖开平二年十一月,两浙节度使奏,差使押茶货往青州回变供军布衫段送纳。

后唐明宗天成元年四月,制曰:「先皇帝运关外之资粮,供雒中之戎马,遂致百姓困弊,不胜馈趺庵劳。今则须为制置,令度支与总管司会定在京兵数,据所供馈,积贮京师。其近畿粮储,可令诸军就食。其租庸使,先将系省钱与人回图,所供课利,或烂茶弊物,积年之后,和本乾没,为弊最深。宜令尽底收纳,以塞人幸门」。

八月乙未,汴州奏:兵额数广,税物不多,切虑年终供馈有阙支郡旧管漕州,伏乞却归当道。从之。

三年三月,三司使奏:「河阳、白波、巩县见有军储百万馀斛,草二百七十万束。

长兴二年四月,太子宾客裴皋上言:「以京师牛马多草价贵,请畿内种禾者放地头钱及甸服之内舟龉所通水公河,置场买草,每至春夏,即官中出卖。

三年十二月乙亥,三司使冯ど奏:奉圣旨赐内外臣僚节料羊,计支三千口。帝曰:「不亦多乎?」范延光奏曰:「供御厨及内史食羊,每日二百口,岁计七百万馀口,酿酒糯米二万馀石」。帝闻奏,敛容良久曰:「支费大过,如何减省?」初,庄宗同光时,御厨日食羊二百口,当时物论已为大侈。今羊数既同,帝故骇心。

四年二月癸丑,帝御中兴殿,枢密使范延光曰:「缘边屯戍兵士,人马支费,月计极多。若春夏之交,便有霖雨,山水湍险,军无兴举之理。应缘边兵马,请移于近里州郡,以便刍粮」。从之。帝因问延光内外见管马数,对曰「见兵马数管骑军三万五千」帝抚髀叹曰「朕从戎四十年,太祖在太原时,骑军不过数千,先皇与汴家二十年较战,自始至终,马数裁万。今有铁马三万五千匹,而不能使九州混一,是吾养士卒、练将帅之不至也。吾老矣,马将奈何」延光奏曰「臣每思之,国家养马太多,试计一骑士之费,可赡步卒五人,养三万五千骑,抵十五万步卒。既无所施,虚耗国力,臣恐一年不易」帝曰「诚如卿言,肥骑士而瘠吾民,何负哉」八月,赐侍卫亲军优给有差。时月内再有颁给,自兹府藏无馀积矣。

十一年辛巳,朱弘昭、马ど曰:「臣等自蒙重委,计度国力盈虚而支给常若不足者,直以赏军无等买马太多之弊也。若不早为节限,后将难济,宜严敕西北边镇守,比后请禁止其来」。

闵帝应顺元年正月,洋州节度使孙汉韶上言,于雒谷路造仓舍。三月,讨凤翔。西京留守王思同上言:「度支支供军钱一千万」。末帝即位,改元清泰。太后、太妃出宫中衣服、器用、簪珥之属,令主者陈于帝庭,以助劳军也。帝朝太后辞之,不获。初,三司计用赏军钱五十万,及率士庶房课搜索,质兼贡物及二十万,两宫知之,故有斯助。

二年六月甲申,以边军储运不给,诏北面总管以河东诸州民户有多积粟菽者,量事抄借,以益军储。乙酉,诏镇州输绢五万匹,于北面总管府博籴军储。

七月甲午,北面总管言边军乏刍粮,其安重荣巡边兵士,欲移振武就军食,从之。

晋高祖初即位,改元天福,赦制曰:「悉力为时,罄财助国,苟不推于恩命,亦何示于赏酬。自举义以来,应借率人户及经抄括商旅资财钱物,委所司明置文籍,候平定之后,当议给还」。

二年九月丁卯,据度支奏:「应请假入觐省朝人,皆是等第支赐茶药,自前委所司以诸进到者给,今诸库并无见在。今后应有请假臣寮欲请权住支,候有进到,即依旧支赐」。从之。

六年八月,宣三司指挥邺都、澶、相、贝、博五州,配买修军营材料一万五千间,仍差工匠、人夫共九千人充役。

周广顺元年五月,内邺都王殷言:「奉宣以去年诸仓羡馀,斛斗留一万石,本府公使馀系籍管」。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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