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省部 朋附害贤,言舀佞,贪黩朋附。
阿党为比,仲尼谓之小人,顽へ是亲,伊尹戒其乱俗。况夫结绶闾ㄖ,上引籍金马之闺,名数既隆,事任尤重。固宜直躬以奉上,中立以自公,勉树淑声,式光妙简。其有赋回邪之性,昧贞介之方,罔上以求安,附下以求宠。或职当史局,媚︹臣而立传。或任总铨,恃内戚而擅宠。或伺朝廷之动静,树党藩维,或⒋⒏币曰橐銮耘机柄,深可骇也。
汉谷永为太常丞,待诏公车,既阴为大将军,王凤说矣,能实最高,繇是擢为光禄大夫。永奏书谢凤曰:「永斗筲之材,筲,所交切,竹器也。斗筲,喻小而不大也。
质薄学朽,无一日之雅。左右之介,雅,素也。介,绍也。言非夙素之交,又无介绍而进也。
将军说其狂言,说,读曰悦。
擢之皂衣之吏,厕之争臣之末不听,浸润之谮不食,肤受之。食,犹受纳也。肤受,谓初入皮肤至骨髓,言其深也。
虽齐桓、晋文,用士笃密。察父η兄覆育子弟,诚无以加。察,明也。η,智也。
昔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豫,让也。为智伯报雠,欲杀赵襄子,恐人识之,故吞炭以变其声[C260]面以坏其形,云智伯国士遇我故也。
齐客陨首公门以报恩施,舍人魏子三收邑入,不与孟尝,孟尝怒之。魏子曰:「假与贤者齐耐跏,懿髅铣⒊。霰、嘉、鹤铀。与粟贤者到宫门自刭,以明孟尝之心也。
知氏孟尝犹有死士,何况将军之门!」凤遂厚之。
魏刘放,明帝末,与孙资为中书监。时帝不豫,欲以燕王宇为大将军,及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共辅政。宇性恭良,陈诚固辞。帝引见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放、资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资因赞成之。又深陈宜速召太尉、司马宣王,以纲维王室。帝纳其言,即以黄纸授放。资既出,帝意复变,诏止宣王勿使来。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反,使吾止之,几败吾事」。命更为诏。帝独召爽与放,资受诏命,遂免宇、献、肇朗官,太尉亦至登床受诏,遂大渐放资,久典机任。献、肇心内不平,殿中有鸡栖树,二人相谓此亦久矣,其能复几?指谓放资放。资惧,故劝帝召宣王作手诏,令给使辟邪至,以授宣王。宣王在汲,献等先诏令于轵关西还长安。辟邪又至,宣王疑有变,呼辟邪具问,乃乘追锋车,驰至京师。帝问放、资谁可与太尉对者?」放资曰:「曹爽」。帝曰:「堪其事否?」爽在左右,流汗不能对,放蹑其足。耳之曰:「臣以死奉社稷」。曹肇弟纂为大将军司马,燕王颇失指。肇出纂见,惊曰:「上不安,云何?悉共出,宜还已暮,放资宣诏,宫门不得复纳」。肇等罢,燕王肇明日至门,不得入,惧诣廷尉,以处事失,宜免。帝谓献曰:「吾已差便出」。献流涕而出,亦免。
丁谧为尚书,宿于曹爽相亲,时爽为武卫将军,数为明帝说其可大用爽辅政,乃授谧为散骑常侍,遂转尚书。谧为人外似疏略,而内多忌。其在台阁,数有所弹驳,台中患之,事不得行。又其意轻贵,多所忽略,虽与何宴,邓艿韧位而皆少之,唯以势屈于爽。爽亦敬之,言无不从。故于时谤言谓台中有三狗、三狗,崖柴不可当一狗」,凭默作「疽囊」「三狗」谓何、邓,丁也。默者,爽小字也。其意言三狗皆欲啮人,而谧尤甚也。
蜀樊建为侍中,守尚书令。自诸葛瞻、董厥统事姜维常征伐在外,宦人黄皓窃弄机柄,咸共将护,无能矫正。
晋荀勖为中书监,贾充为侍中、尚书令,无公方之操,专以言舀媚取容,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咸共疾之。及氐羌叛,恺因进说,请充镇关中。朝之贤良欲进忠规献替者,皆幸充此举,望隆维新之化。充既外出,自以为失职,深衔任恺,计无所从。将之镇,百僚饯于夕阳亭,勖私焉。充以忧告,勖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夫所制,不亦鄙乎!然是行也,辞之实难。独有结婚太子,不顿驾而自留矣」。充曰:「然。孰可寄怀?」对曰:「勖请言之」。俄而侍宴,论太子婚姻事,勖因言充女才质令淑,宜配储宫,而杨皇后及荀ダ亦并称之。帝纳其言。会京师大雪,平地三尺,军不得发。既而皇储当婚,遂不西行。诏充居本职。
潘岳为给事黄门侍郎。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言舀事贾谧,每候其出,与崇辄望尘而拜。构愍怀之文,岳之辞也。谧二十四友,岳为其首。谧《晋书》限断,亦岳之辞也。其母数诮之曰:「尔当知足而乾没不已乎?」岳终不能改。
徐邈为中书侍郎,专掌纶诏,孝武帝甚亲昵之。初,范阌反,憬晕帝所任使,共辅朝廷之阙悴。潘馗叨措正直,遂为王国宝所谗,出守远郡。邈孤官易危,而无敢排强族,乃为自安之计。会帝颇疏会稽王道子,邈欲和协之,因从容言于帝曰:「昔淮南齐王,汉晋成戒。会稽王虽有酣林累,而奉上纯一,宜加弘贷,消散纷议,外为国家之计,内慰太后之心」。帝纳焉。
宋刘湛为太子詹事,给事中殷景仁为尚书仆射。湛与景仁素款,又以其建议徵之,甚相感悦。及俱被时,遇[C260]隙渐生以景仁专管内任,谓为间巳。时彭城王义康专秉朝权,而湛昔为上佐,遂以旧情委心自结,欲宰相之力以回主心,倾黜景仁,独当时务。义康屡构之于太祖,其事不行。义康僚属及湛诸附隶潜相约勒,无敢历殷氏门者。湛党刘敬文父成未悟其机,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谢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铁干禄。繇敬文ウ浅,上负生成,合门惭惧,无地自处」。敬文之奸言舀,无愧如此。义康擅势专朝,威倾内外,湛愈推崇之,无复人臣之礼。帝稍不能平。寻被诛。
南齐江谧为黄门侍郎。谧性随流俗,善趋势利。初仕宋,为于湖令。宋明帝为南豫州,谧倾身奉之。即位,累迁右丞。元徽末,朝野咸属意建平王景素,谧深自委结。景素事败,仅得免祸。苍梧王废后,物情尚怀疑惑,谧独竭诚,归事太祖,以本官领尚书左丞,蠲髟年,迁黄门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为加太祖黄钺,谧所建也。齐台建,为侍中、长沙内史。及太祖登遐,谧称疾不入,众颇疑其怨,不豫顾命也。武帝即位,谧又不迁官,以此怨望。时武帝不豫,谧诣豫章王嶷问曰:「至尊非起疾,东宫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计?」世祖知之,出谧为征虏将军、镇北长史、南东海太守。未发,帝使御史中丞沈冲奏谧前后罪曰:「谧少怀轻躁,长集言舀薄,交无义合。行必利动,将以奕世,利局见擢,宋朝而阿。月更
内稔,货赂公行,咎盈宪简戾,彰朝听,舆金辇宝,取容近习。以沈攸之地胜兵强,终当得志,委心托身,岁暮相结。以刘景素亲属望重,俯应乐推,献诚荐子,窥窬非望,时艰网漏,得全首领。太祖匡饬天地,方知远图,薄其难洗之瑕,许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宠,推以不次之荣,列迹勋良,比肩朝德。以主者微勤,刀笔小用,赏厕河山,任忝出入。轻险之性,在贵弥彰,贪昧之情,虽富无满。重莅湘部,显行断盗。及居铨衡,肆意受纳,连席同乘,皆言皮黩旧。侣密延蜒,绫鼗趸叱⒚,芾砗仙进者,以为已惠。事宜贬退者,并称中旨。谓贩鬻威权,奸回不露,欺主罔上,谤议可掩。先帝寝疾弥留,人神忧震,谧病私舍,曾无变容国讳,经旬甫兹,氲畈畏靡,炮觇恃时。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带。先顾不逮,旧位无加。遂崇食希恶言,肆蠊碜葶R。榉坛政,讪毁皇猷,遍蚩忠贤,历诋台相。至于蕃岳入授,列代常规,勋戚出抚,前王彝则。而谧妄发枢机,坐构嚣论,复敢贬谤储后,不顾辞端,毁折宗王,每穷舌杪。皆云诰誓乖礼,崇树失宜,仰指天,俯画地,希幸灾故,以申积愤。犯上之迹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请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狱治罪」。诏赐死,时年五十二。
王喧之,为中书舍人。时东骱、钏宠、茹法珍、海虫儿等用事,并为外监,口称诏敕喧之。与相唇齿,专掌文翰。
后魏卢昶为侍中,守职而已,无所激扬,与侍中元晖等更相朋附,为宣武所宠,时论鄙之。
赵修为黄门侍郎时,高聪为散骑常侍,修嬖幸,聪深相朋附。
李凭阿附赵修为给事黄门武卫将军、定州大中正,坐修党免官。
徐纥为中书舍人,诡附人幸臣赵修,迁通直散骑侍郎。及修诛,坐党徙χ罕得还。久之,复除中书舍人。太傅、清河王怿以文翰待之。及元害怿,出为雁门太守。未几入雒,又饰貌事义,大得义意。义曲事灵太后,人幸臣郑俨,是以特被信任。俄迁给事黄门侍郎,仍领舍人,总摄中书门下之事,军国诏命,莫不由之。纥既处腹心,参断机密,势倾一时,远近填凑,与郑俨、李神轨宠任相亚,时称徐、郑焉。
李肃,字彦邕,为员外常侍。初言舀附侍中元晖,后以左道事侍中穆绍。裸身被渚瓜、蔚鹅兑屏之处,为绍求福,故绍爱之。
宋维,孝明时为给事,坐言舀事高肇,出为益州龙骧府长史,辞疾不行。
袁翻领给事中,在门下并掌文翰。翻既才学名重,又善附会,亦为灵太后所信待。
贾司马为都官尚书,为元滤宠,论者讥其趣势。
卢同为尚书左丞,元轮废灵太后也。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于邺。熙败,以同为持节、兼黄门侍郎,慰劳使,仍就州刑熙。还,授平东将军、正黄门、营明堂副将。寻加抚军将军、光禄大夫、本州大中正。同善事在位,为滤亲戮,熙之日,深穷党与,以希轮悸壅叻侵,又给同羽林二十人以自防卫。
刘仁之,字山静,尉元引为御史。前废帝时,兼黄门侍郎,深为尔朱世隆所用。
崔勉为尚书右中兵郎中。后太尉豫章王启为谘议参军,郎中如故。坐举人失衷,免官。前废帝普泰中,兼尚书左丞。勉善附会,世论以浮竞讥之。为尚书令尔朱世隆所亲待,而尚书魏季景尤为世隆知任。勉与季景内颇不穆。季景阴求右丞,夺勉所兼。世隆启用季景,勉遂怅怏自失。
山伟,河南洛阳人。前废帝末,为侍中、中书令,与宇文忠之之徒代入为党,时贤畏恶之。
陆希质为中书监,希质名家子,位宦又通,不能平心于物,唯与山伟、宇文忠之等共为朋党,排毁朝俊,有识者薄之。
北齐崔昂,显祖时累迁仆射。前者崔暹、季舒为之亲援,后乃高德政,是其中表。常有挟持,意色矜高,以此不为名流所服。
崔季舒为黄门,迹在魏朝,归心霸府,宾客辐凑,倾心接礼,甚得名誉,势倾崔暹。暹尝于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得仆射,皆叔父之恩」。其权重如此。
魏收撰《后魏史》,成诸家子孙投诉百馀人,众口言宣然,号为「秽史」,投牒者相次无以抗之。时左仆射杨视移蜕,涓叩抡二人,势倾朝野,与收皆亲,收遂为其家并传。二人不欲言史不实,抑塞诉辞,终文宣世更不重论。又尚书陆操尝谓试唬何菏瘴菏榭,晌讲┪锖,瓴庞写蠊于魏室。
冯子琮,其妻胡皇后妹也。为吏部尚书,俄迁尚书右仆射,仍摄选。和士开居要日久,子琮旧所托,卑辞曲躬,事事谘禀。士开弟休与卢氏姻,子琮简较趋走,与士开府僚不异。是时内官除授,多由士开奉拟,子琮既恃内戚,兼带选曹,自擅权宠,颇生间隙。
张雕,武成时为假仪同三司,待诏文林馆。胡人何洪珍大蒙帝亲宠,与张景仁结为婚媾。雕以景仁宗室自㈧,逗檎淝阈南呵袂楹萌,彰芄私之事,雕尝为其指南。时穆提婆、韩长鸾与洪珍同侍帷幄,知雕为洪珍谋主,甚大恶之。洪珍又奏雕监国史。寻除侍中,加开府,奏度支事。大被委任,言多见从,特敕奏事不趋,呼为博士。
阳休之领中书监,及邓长胙罩推奏立文林馆,之推本意,不欲令耆旧贵人居之,休之便相附会,与少年朝请、参军之徒同入待诏,时论贬焉。刘逖为散骑侍郎兼中书侍郎,和士开宠要,逖附之。正授中书侍郎,入典机密,兼散骑常侍。
徐之才为左仆射,与和士开、陆令萱母子曲尽卑狎,二家若疾,救护百端。繇是迁尚书令,封西阳郡王。
后周叱罗协,本名与高祖讳同,后改为焉。南岐州刺史。晋公护既杀孙韦、李植等,欲委腹心于司会柳庆、司宪令狐整并乱,不堪俱荐,护遂徵协入朝。既至,护引与同宿,深寄⒅。协忻然承奉,誓以躯命自效。护大悦,以为得协之晚,则授军司马,委以兵士。寻治御史正,又授护府长史,进爵为公,邑一千户。尝在护侧,陈说时事,多被纳用。明帝知其才识庸浅,每抑之,数谓之曰:「汝何知也?」犹以护所亲任,难即屏黜,每含容之。及帝晏驾,便授协司会中大夫、中外府长史。
唐封德彝初仕隋,炀帝为内史舍人,而不被用。见内史侍郎虞基幸于炀帝,而基不闲吏务,每承处分,多失事理。德彝又⒏街密为指画,宣行诏命,言舀顺王心,外有表疏,知忤意者,皆寝而不奏,决断刑法。多鑫、纳钰策勋,行赏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乱,皆德彝之所为也。
魏玄同,则天永昌元年,为纳言,伏诛。玄同素与裴炎交结,预其流者,号为耐久。朋至,党与皆败,故诛。
刘永济,为凤阁舍人。中宗初,坐与张易之款狎,左授青州长史。
刘宪为天官侍郎。张易之诛,宪以⒏匠鑫海州刺史。
萧至忠,神龙中为吏部侍郎。当武三思擅权,至忠附之。自知吏部选事,恃三思势,无所忌惮,请谒杜绝,威风大行。
赵履温,性巧佞。长安中,为左台殿中侍御史,历尚书郎。妹没秆宸、段韦氏所诛,履温惧,乃附武三思。累迁司农卿,倾国资以事安乐公主,为其造宅,穷奢极丽。又通韦氏言,舀媚百端。及少帝御安福门,履温驰于楼下称万岁,声未绝而万骑斩之。
吉温为户部郎中,性便僻,巧事权要,知安禄山,承恩厚结之。时禄山入奏,骤言温之能。玄宗天宝十载,禄山加河东节度,因奏温为河东节度副使、知留守兼铸钱事,赐紫金鱼袋。及杨国忠入相,国忠素与温善,徵为御史中丞,充京畿、关内采访处置使。制到,温诣范阳与禄山别,禄山甚厚之,遣男庆绪亲执温马辔送出驿。及温至,朝廷动静必报禄山。十三岁,禄山拜左仆射,充闲厩使,又奏温武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国忠与禄山嫌隙已成,温既厚于禄山,国忠遂忌之。其冬,河东太守韦陟坐赃罹罪,⑽陆峄鹅堵簧角竺廒,付中书门下,与法官对鞫之,温遂伏罪。
李林甫为黄门侍郎时,惠妃武氏有宠,林甫密事中要,求为党援。
裴冕为尚书右仆射代宗。宝应初,充护山陵使。勉以侍臣李辅国权盛,将⒏街,乃表辅国亲昵术士中书舍人刘煊为山陵使判官,煊坐法勉累贬施州刺史。
裴士淹为礼部尚书、礼仪使。大历五年,诛鱼朝恩,黜士淹为处州刺史,户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为饶州刺史,皆朝恩党也。士淹掌礼仪,琦典财赋,皆髂潇冻恩,时论蠊碇。
杜亚,大历中为谏议大夫。自以才用合当柄任。李栖筠承恩众望,言必为宰相,亚乃厚结之。
严武为黄门侍郎,与宰臣元载深相结。⒓狡湟在同列,事未行,求方面,出为剑南节度使。
杨炎为吏部侍郎,大历十三年贬为连州员外司马,元载党也。炎与载同郡,又元氏之出,谓载为舅。少好学,博涉文史,而性巧贪,水┘祷僦伊妓,煊朐睾,戏苍诔,坐载累贬官者。谏议大夫、知制诰韩洄、王定,谏议大夫包佶、徐缜,大理少卿裴冀,太常少卿王纪,起居舍人韩会等十馀人,又贬户部郎中赵纵为和州刺史,亦载党也。纵妻父郭子仪,帝以勋臣之故,特宽之,授以郡守。又贬刑部尚书王昂为连州刺史,交通元载故也。既行,至万州卒。
苏端为比部郎中,代宗既素重杨绾,欲以政事委之。绾寻卒,常衮与绾志尚素异,嫉而怒之。有司谥议绾为文贞,衮微讽端令驳之,毁短绾过甚,端坐黜官。
韩洄,德宗贞元二年,自京兆尹为刑部侍郎,以党于宰相卢翰故也。
潘孟阳,炎之子,母刘晏女也。公卿多父友及外祖宾从,故得荐用,累至兵部郎中。德宗末,王绍以恩人幸权移宰相,数称孟阳之才,因擢授权知户部侍郎。
李景俭,元和末出为澧州刺史。景俭素与翰林学士元稹厚善,稹初承穆宗恩顾,遂以景俭为请,寻授谏议大夫。
李绅为户部侍郎,与庞、严友善。长庆中,穆宗召严为翰林学士,又赐以金紫,皆绅引之也。
刘栖楚,为谏议大夫,敬宗宝历元年,拜刑部侍郎。栖楚自为谏议大夫,官业殊未有闻,但时宰相用事者,栖楚多敢言,欲引为助,遂不逾时,致宣此官。丞郎宣授,自栖,楚始也。
崔元略自京兆尹迁户部侍郎,时以元略版图之拜,出于宣授。谏官有疏,指言内常侍崔潭峻方有权宠,元略以诸父事之,故虽劾而遽迁显要。元略亦上章自辨,且曰:「一昨府县条流,台司举劾,孤立无党,谤言益彰。不谓诏出宸衷,恩延望外,处南宫之重选,列左户之清班,岂臣庸虚,敢自干冒。天心所择,虽惊特达之恩,众口相非,遂致因缘之说」。诏答之曰:「朕所命官,岂非公选?卿能称职,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台省部 害贤
夫谗说殄行,静言庸违,盖匪人之至恶,固凶德之斯下。岂有振缨华省,结绶闾,ㄍ脊坛枞偌,导上驼既曲直之相异,则嫌隙之滋丰。以至诱舀危机,媒孽而成罪。崇饰飞语,萋菲而造端。或被以非辜,或移其要职。幸君听之斯惑,冀荣路之自安。岂蝇玷之足方,固虿毒之不若。《诗》云:「取彼谗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其以是夫。
吴孙弘为中书令,时朱据坐论,太子虑之废,左迁新都县丞。未到,弘谮润据,因大帝寝疾。弘为诏书追赐死。
晋谢奕为尚书,铨叙不允。吏部郎江灌每执正不从,奕⒁运事免之,灌受黜无怨色。
荀恺为仆射初,武陔之弟茂以德素称,名亚于陔,为上雒太守、散骑常侍。恺年少于茂,即武帝姑子,自负贵戚,欲与茂交,距而不答,繇是致怨。及杨骏诛,恺以茂骏之姨弟舀为逆党,遂见害。茂清正方直,闻于朝廷,一旦枉酷,天下伤焉。侍中傅祗上表申明之,后追赠光禄勋。
后魏高肇为尚书令。初,彭城王勰性仁孝,言于朝廷,以其舅潘僧固为冀州乐陵太守。京兆王愉构逆,僧固见逼,从之。肇性既凶愎,贼害贤俊,又肇之兄女入为夫人。顺皇后崩,宣武欲以为后,勰固执以为不可。肇于是屡谮勰于宣,武不纳。因僧固之同愉逆,肇诬勰北与愉通,南招蛮贼。勰国郎中令魏偃、前防阁高祖珍希肇提携,构成其事。肇初令侍中元晖以奏宣武,晖不从,令左卫元珍言之,宣武访之于晖,晖明勰无此,宣武更以问肇,肇以魏偃、祖珍为证,宣武乃信之,勰饮毒酒而毙。
裴植为度支尚书,表毁征南将军田益宗,言族姓华末,不应在衣冠之上。侍中于忠、黄门元昭览之切齿,寝而不奏。会韦伯昕告植欲谋废黜,尚书又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达,云受植旨,诈称被诏,率合部曲,欲图领军于忠。臣等穷治,辞不伏引,然众证明鞅。案律,在边合率部众,不满百人已下,身犹尚斩,况仲达公然。在京称诏,聚众言,宣惑都邑,骇动人情,谅其本意,不可测度。案《诈伪律》:诈称制者死,今依众证处,仲达入死。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崇义县开国侯裴植,身居纳言之任,为禁司大臣。仲达又称其姓名,募集人众,虽名仲达功让,无忿惧之心。众证虽不是植,皆言仲达为植所使。植召仲达,责问而不告列,推论情状,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狱,有所降减,计同仲达处植死刑。又植亲率城众,附从王化,依律上议,唯思裁处」。诏曰:「凶谋既尔,罪不合恕,虽有归化之诚,无容上议,亦不须待秋分也」。时忠专擅朝权,既构成其祸,又矫为此诏,朝野怨之。
北齐高德政为侍中,时清河有二豪吏田转贵,孙舍与久吏奸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胁人取财,计赃依律不至死。太守裴让之以其乱法,杀之。时清河王岳为司州牧,遣部从事案之。德政旧与让之不协,密奏言:「当陛下受禅之时,让之眷恋魏朝,呜呼流涕。比为内官,情非所愿」。既而杨是刖戎,云罪不合死」。文宣大怒,谓试唬河得与裴让之同家邪!于是无敢言者。事奏,竟赐死于家。
祖菸,左仆射,势倾朝野。斛律光甚恶之,窃骂菝と苏苹密,恐误国家事。萜奈牌溲砸蚱渑,皇后无宠,以谣言闻。上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令其妻兄郑道盖奏之,帝问:「荭葜な怠,S炙狄ピ疲。焊呱酱蓍问骶,倜だ衔瘫成舷。麓蟾多事老母不得语,莶⒃疲。好だ衔淌浅荚,疲河牍,同忧戚劝上行,语其多事老母」。似道语侍中陆氏,帝以问韩长鸾、穆提婆,并令高元海、段士良密议之。众人未从,因光府军封士让、启光反,遂灭其族。
唐张又新为给事中,穆宗长庆中,除库部郎中、知制诰。贾食束为常州刺史,时议以为食束不当出,又新以私嫌构于宰相李逢吉,出之。
卢坦为中丞,时仆射裴均立班逾位,坦请退之,均不受。坦曰:「姚南仲为仆射,例如此」。均曰:「南仲是何人?」坦曰:「南仲是守正而不交权人幸者也」。寻罢为右庶子,时人归咎于均。
张权舆为左拾遗李逢吉之党也,时裴度镇兴元,上疏请入觐京师。权舆乃上疏曰:「度名应图谶,宅据冈原,不召自来,其心可见」。先是,奸党忌度,作谣词云:「非衣小儿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驱逐」。言度平吴元济也。又帝城东西,横亘六冈,合《易》象《乾》卦之数,度平乐里第,偶当第五冈,故权舆取其语。敬宗虽少年,深明诬谤,奖度之意不衰焉。
王椅,尚书左丞时,李德裕镇浙西矣。牖Р渴汤衫詈航状,论德裕厚赂宫人杜仲阳,结⒄耐跬嘉不轨。文宗于蓬莱殿召宰相王涯、李固言:「路隋及液旱,然刂て、涫、曼、液、杭、游、芄、菇、嵊、锷、跚兄谅匪遄迸唬旱略,J挡恢链,顺先、琰液,褐言微臣,亦合得罪」。群论稍息。
○台省部 言舀佞。
孔子曰:「放郑声,远佞人」。又曰:「恶紫之夺,朱恶利口之覆」。邦家言舀佞之人,圣贤所恶,其来甚矣。巧言令色,为国蟊贼,虽云率性,亦幸乘时。何则?怀黄佩玉,窃位台省,朝谒夕见,俯侍宫闼。善揣时机,逆迎主意。誉乃生羽,毛毁则成。疮魃澈水蜮,潜伤ウ害。暨日月大明,昭达隐奥,雷霆迅烈,威震幽微,必斥逐于时,遐弃于野。所谓魑魅不能昼行鸺留,止期夜动者也。
魏孙资为侍中、领中书监,刘放为左光禄大夫,转骠骑。放资既善承顺,主上又未尝显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思,以是获讥于世。
秦朗,明帝时为给事中,每车驾出入,朗常随从。时帝喜发举数,有以轻微而致大辟者,朗终不能有所谏止,又未尝进一善人。帝亦以是亲爱,每顾之,多呼其小字阿苏。
南齐王融为中书郎,永明末,武帝欲北伐,使毛惠秀尽汉武北伐图,使融掌其事。融好功名,因上疏言:「北地残氓,东都遗老,莫不茹泣吞悲,倾耳戴目,翘心仁政,仰首王风。若试驰咫尺之书,具渎弥年,犬旬其坠,域纳其降,卒可弗劳弦镞无待干戈,真皇王之兵征而不战者也。臣乞以执役先迈,式道中原,澄水讳局,常流扫狼山之积,雾系单于之颈,屈左贤之膝,习呼韩之旧仪,拜銮舆之巡幸。然后天移愣解封岱宗,咸五登三,追迹七十,百神肃警,万国具僚,会弁星离,玉帛憔奂,三烛于兰席,聆万岁之祯声,岂不盛哉,岂不韪哉!昔桓公志在伐莒,郭牙审其幽趣。魏后心在亡汉,德宗究其深言。臣愚昧才识,不足以知微,然伏揆圣心,规模弘远,既图载其事,必克就其功,臣不胜欢喜」。图成」,上置琅邪城射堂壁上,游幸辄观视焉。梁何敬容,高祖时为吏部尚书,性矜庄,衣冠鲜丽。帝虽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须洁。尝有侍臣衣带卷摺,帝怒曰:「卿衣带如绳,欲何所缚?」敬容希旨,故益鲜明。常以胶清刷须,衣裳不整,伏床熨之,或暑月为之ㄡ。每公庭就列,容止出入。
朱异,高祖时为尚书仪曹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历散骑常侍,居权要三十馀年。善窥人主意曲,能阿臾以承上旨,故特被宠任。高祖尝梦中原平举朝称庆,旦以语异。异对曰:「此宇内方一之徵」。及侯景归降,敕召群臣议,尚书仆射谢举等以为不可,高祖欲纳之,未决。尝夙兴至武德ト,自言:「我家国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致纷纭,悔无所及」。异探高祖微旨,应声答曰:「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仰慕,为无机会,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国大半,输诚送款,远归圣朝,岂非天诱其衷,人将其计?原心审事,殊有可嘉。今若不容,恐绝后素望,此诚易见,愿陛下无疑」。高祖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及贞阳败没,自魏使还,述魏相高澄欲更申和睦,敕有司定议,异又以和为允,高祖果从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谢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时侯景镇寿春,累启绝好,于异请追使,又致书于异,辞意甚切,异但述敕旨以报之。
后魏裴粲前废帝时为中书令,正月晦,帝出临洛滨,粲起于御前,再拜曰:「今年美节,圣驾出游,臣幸参陪从,预奉笱呵,植皇ば,么鞲疑鲜倬,频墼唬何羲瓯焙H氤浊,陨衿骶呶哦日,卿戒之以酒。今欲使我饮,何异于往情?」粲曰:「北海志在沈湎,故谏其所失。陛下齐圣温克,臣敢献微诚」。帝曰:「实乃寡德,甚愧来誉」。仍为命酌。
隋裴矩,炀帝时为吏部尚书。时西域诸藩多至张掖,与中国交市,帝命矩掌其事。知帝方勤远略,诸商人至者,矩诱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计》三卷,入朝奏之。帝大悦,赐物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西域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将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
唐许敬宗为礼部尚书,高宗永徽元年,立长子燕王忠为皇太子。其年,王皇后被废,武昭仪所生皇子燕年已三岁。敬宗希旨上疏曰:「伏惟陛下宪章千古,含育万邦,爰立圣慈,母仪天下。既而皇后生子,合处少阳,出自涂山,是谓吾君之裔。夙闻胎教,宜展问竖之心,乃复为孽夺宗,降居藩邸,是使前星匿彩,瑶岳韬峰。臣以愚诚,窃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国本未生,权引彗星,越蠲髁浇者,元妃载诞,正裔降神,重光日融,爝晖宜息,安可以兹傍统,叨据温文?国有诤臣,孰逃其责!窃惟息姑克让,可以思齐。刘强守藩,宜遵往轨,追踪太伯,不亦休哉!踵武延陵,故尝安矣,宁可重植板Ь,靡孜混短。焱サ瓜裳衣,使违方于震位。蠢尔黎庶,云谁系心?垂裕后昆,将何播美」。高宗从之。显庆元年,废忠为梁王,授梁州都督,赐实封二千户,物二万段,甲第一区。
李矫,则天时为侍御史。雍州人唐同泰献洛水瑞石,矫上皇符一篇以美其事,有识者多讥之。
阎朝隐为给事中,则天不豫,令朝隐往少室祈祷。朝隐遂曲申悦媚,以身为牺牲,请代上所苦。及将康,复赐以绢、采百段、金银器十事。
窦怀贞,中宗神龙初为御史大夫,兼雍州长史。尝言舀事,帝左右尽得其欢心。韦庶人微时有乳母王氏,蛮婢也,诏封莒国夫人,嫁为怀贞妻。俗谓乳母之固阍唬喊父者。
怀贞每因谒见之次及进表状,列其官位,必曰翊圣皇后阿父者。
时人或呼为国父者,
忻然有自负之色。后以名犯韦后父名,改为从一焉。韦庶人伏诛,左迁亳州司马,转益州大都督府长史。累拜侍中,兼左台御史大夫、尚书左仆射,监修国史,赐爵魏国公。帝为二公主,造金仙、玉真两观,料功甚多,朝臣以为不可,唯怀贞赞成其事。躬自监役,穷极奢侈。时人为之语曰:「窦仆射前为韦氏国父者
。后作公主邑丞时,公主邑司官有丞言怀贞伏事公主,同其邑官也。及太平公主干预朝政,怀贞每日退朝,必诣主第以求佞媚。权若讷为右补阙,见郑实燃瘸铺旌蟮乱到,曰:「袢偕湍松鲜,柙唬撼嘉,攀人阐教,深怀罔极之恩。孔氏立言,式崇无改之道。伏惟应天皇帝陛下孝德纯至,超越礼经,圣感潜通,光昭瑞应。置圣善报德之阁,义贯于终天。存合宫永昌之号,敬深于如在。伏见天地日月,君臣国人授载初庆殿等宇,皆先朝创制,久已施行。陛下纂承丕绪,嗣守洪业,父子相传,家国仍旧。此并则天能事生人,积习何所要切。登时削除,当为贼臣敬晖等秉政,包藏逆节前规,务从变易,所以多有改张。今削之无益于淳化,存之有光于孝理。又神龙元年三月五日制书,一事已上,并依贞观故事者。但则天遗训诚曰母仪太宗旧章,是称祖德。其于沿袭,应从近远,无容近舍母仪,远尊祖德。昔永徽之时,不闻依武德旧章。今陛下膺期,乃欲追尊贞观故事,如其远依贞观,实恐未益。先朝以臣愚识,请更详审,则望继明纂圣之业,无替始终奉先成志之道」。增抵癫疏奏,手制答曰:「卿资孝践忠,怀才韬义,讨论今古,徵据典章,循览所陈,再三嘉尚。若讷虽曲蒙,恩旨褒美,然颇为正直者所讥。
杨慎矜,玄宗天宝中为御史中丞,知太府出纳。时右相李林甫握权,慎矜以迁拜不繇其门,惧不敢居其位,固让之,因除谏议大夫、兼侍御史,仍依旧知太府出纳。以鸿胪少卿萧谅为御史中丞。谅出为陕郡太守,林甫复擢慎矜为御史中丞,仍充诸道铸钱使,馀如故。
后唐封翘为给事中。明宗天成二年七月甲戌,百官朝于中兴殿,翘上言:「以星辰合度,风雨应时,将修赛谢,请以御前香一合圣上亲鹨混拟耪呒戳罘朱端,谢答庙中焚之,贵表精至,庶贤圣感通。翘时推名族,履历清华,出翰苑登闼,甚有为霖之望,居常自负人,莫若已也。自离乱之后,条制有所求,便祀事有所简略。帝初临御,五日一朝,群臣方虚心倾耳,以求叶赞。翘为黄门郎,不能驳议时政,请丰洁粢盛,振举颓纲,而以一炷神香有能感通贤圣之论,近诸妖妄者矣。
○台省部 贪黩诗,刺贪人败类传恶,黩货无厌,士之蠊硇,徐端刮甚。佩服儒训,践履清途,飘缨帝庭,分曹仙署。而乃侵人自用,趋利求私,卖官以厚资贩,肆以求息,或饷遗不却,或聚敛公行,以至结好于异类,求财于外境,门庭辐凑,珍玩山积,名节皆污,冠裳是耻。议论所弃,刑宪乃加,鸣鼓而攻,斯之谓矣。
晋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赂戎筒中细布五十端,为司隶所纠,以知而未纳,故得不坐。然议者尤之。武帝谓朝臣曰:「戎之为行,岂私怀苟得,正当不欲为异耳」。帝虽以是言释之,然为清慎者所鄙,繇是损名。谢石为散骑常侍,既无他才望,直以宰相弟兼有大勋,遂居清显,而聚敛无餍,取讥当世。
王国宝为左仆射,贪纵聚敛,不知纪极。后房妓妾以百数,天下珍玩充满其室。
宋戴法兴为给事中,与戴明宝同兼中书通事舍人。法兴、明宝大通人事,多纳货赂,凡所荐达,言无不行,天下辐凑,门外成市,家业并累千金。
南齐吕文显为中书通事舍人,时与茹法亮等迭出入为舍人,并见亲人幸。四方守宰饷遗,一岁咸数百万,并造大宅,聚山开池。时舍人四人各住一省,世谓「四户法」。亮于众中语人曰:「何须觅外禄,此一户内,年辨百万」。盖约言之也。
綦母珍之为中书舍人,凡所论荐,事无不允。内外要职及郡丞尉,皆论价而后施行,货赂交至,旬月之间,累至千金。
后梁徐矩为度支尚书,有文善吏事,颇黩于货财。
陈唐特为尚书左丞,以预长城之功,封崇德县子。受封之日,请令史为客吏,受其饷遗,文帝怒之,因坐免。后魏谷洪初,以经授文成,及即位,以旧恩为尚书。洪性贪奢,仆妾衣服锦绮皆累千金,而求欲滋剧。时献文舅李峻等初至京师,官给衣服,洪辄截没。为有司所纠,并穷其前后赃罪,坐以伏法。
杜遇为尚书起部郎中,窃官财一万,起立居宅,清论鄙之。
李崇为侍中、尚书令,性好财货,贩肆聚敛,家资巨万,营求不息。
高遵为尚书侍郎,性贪污,每假归山东,必借备骡马,将从百馀屯,逼民家求丝缣,不满意则诟骂不去,强相徵求,旬月之间,缣布千数,邦邑苦之。
高聪为黄门侍郎,侍中高显出授护军,聪转兼其处,于时显兄弟疑聪间构而求之。聪居兼十馀旬,出入机要,言即真无达,藉贵因权,耽于声色,纳贿之音,闻于遐迩。
北齐司马子如为尚书令,以赃贿为御史中丞崔暹所劾,禁止于尚书省。诏免其大罪,削去官爵。
陈元康为侍中,既贪货贿,文襄内渐嫌之,元康颇亦自惧。又欲用为尚书令,以训卮χ,事未施行。后因兰固成之难,遂遇害。
魏收为中书监兼右仆射,以⒏匠率狗庑㈢,牒令其门。客与行,遇昆仑航至,得奇货、果然、褥裘、美玉、盈尺等数十件,罪当流,以黩论。
高隆之为尚书右仆射,魏收副。王昕使梁还,隆之求南货于昕、收,不能如志,遂讽御史中尉高仲密止昕,收于其台,久之得释。
和士开,为侍中仆射,寻除尚书令。自河清、天统以后,威权转盛,富商大贾,朝夕填门,聚敛货财,不知纪极。虽公府属掾、郡县守长,不拘阶次,启牒即成。见人将加刑戮,多所营救,既得免罪,即令讽谕,责其珍宝,谓之赎命物。虽有全济,皆非直道。
隋郑译周末,为内史上大夫。宣帝幸东京,译擅取官财以自营卫,坐是除名为民。后复领内史事。高祖总百揆,以译司擅六府事。译性轻险,不亲职务,而赃货狼籍。高祖因疏之,然以其有定策功,不忍废放,阴敕官属不得白事于译,独坐听事,无所关预。译惧,顿首求辞职,高祖宽谕之,接以恩礼。
王达为谏议大夫,高祖谓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荆、雒二州刺史杨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所言奏之,达竟以获罪,卒拜汪为尚书左丞。
源师为刑部侍郎,居职强明,有口辨,而无兼平之称。裴蕴为御史大夫,于时军国多务,凡是兴师勤众,京师留守,及与诸互市,皆令御史监之,宾客附隶,遍于郡国,侵扰百姓,炀帝弗之知也。
唐唐俭,太宗时为民部尚书。尝⒀沃荽淌氛懦己,鲜掌渌窖蛭,御史所劾,以旧恩免罪,贬授光禄大夫。许敬宗,高祖时为礼部尚书,坐嫁女与蛮酋冯益之子,多纳金宝,为有司所劾,出为郑州刺史。
来俊臣,则天时为御史中丞。监察御史纪履中劾奏之,其罪有五。其三曰赃赂贪浊。
宋浑,玄宗时为御史中丞。天宝九载四月,坐赃伏罪。诏曰:「浑幸因门绪,累升荣秩。顷委以澄清,擢居风宪,而公心有害,私欲弥彰。冒法受赃,既坠于家业。败名犬旬,利载犯于国章。特申念旧之恩,俾从流放之典,宜除名长流岭南高要郡」。
吉温为御史中丞,天宝十三载十二月,贬为澧州长史。先是,河东太守韦陟恣其利,欲盛以河东土物入馈权要,为部人所发。诏下御史讯鞫。陟时朝谒在华清宫,惶怖不安,乃厚遗温求救于禄山。事泄,为杨国忠奏,遂坐贬。
王昂,代宗时为刑部尚书,与元载深相结,专事奢靡,广修第宅,多畜妓妾,以逞其志。在刑部,虽公务有程,昂耽私第,宴连日不视曹事。性贪水,┎怀T诠,乃鬻公廨菜园,收其价钱以自润,甚为时论所蠊。碓刂锇,罕崃州刺史。
张涉,德宗居春宫时为侍读。及即位,累迁散骑常侍,俄授湖南观察使。幸京果金,事觉,以旧恩不之罪,废于家。
李齐运,德宗时为礼部尚书,荐李形浙西受财贿,不可胜计。
韦执谊,德宗时为右拾遗,充翰林学士。性贪婪诡贼。从祖兄夏卿为吏部侍郎,执谊受赂,为人求科第,夏卿不应。执谊乃探怀中金以纳夏卿袖,夏卿惊曰:「吾与汝赖先人之德,致其名位,幸各以达,岂可如此?」毁摆袖引身而去,执谊大惭恨。
卢景亮,为中书舍人,性贪[A092],好求取,以敛人竭欢,时议以此薄之。
王人丕,顺宗时为左散骑常侍,充翰林待诏人。丕下劣茸,唯务金帛宝玩,置无门大柜,上开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寝止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