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 贪黩:
《兵法》曰:「将贪财则奸不禁」。又曰:「贪而好利者,可货而赂也」。则有膺阃外之权,专军中之政。性本贪猥,志求苟得,乘彼危乱,破其国邑,无勤┰之意,肆仇敛之心。复有邀君以求利,受贿以犬旬私侵扰,下民发掘丘墓,以至交通于异域,接引于非类,致人心之大失,俾师律之不臧。盖本非贤材,盗窃名器,简书屡告,终亦不悟,斧钺一至,其何以逃?咸列于兹,期以垂训。
羊舌鲋,晋大夫。晋侯,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乘三十万人
。羊舌鲋摄司马鲋叔向弟,摄兼官也
,遂合诸侯于平丘,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欲使卫患之而致货
。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屠伯,卫大夫
曰:「诸侯事晋,未敢携贰,况卫在君之宇下屋宇之下喻近也
,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请止之
。叔向受羹反锦受羹,示不逆其意,且非货
,曰:「晋有羊舌鲋者,渎货无厌渎,数也
,亦将及矣将及祸
,为此役也役,事也
,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客从之,未退而禁之禁刍荛者
。
汉张武,文帝时为将军,受赂金钱觉,帝更加赏赐,以愧其心。
魏丁斐字文侯,初随太祖。太祖以斐乡里,特饶,爱之。斐性好货,数犯罪,辄得原宥。为典军校尉。太祖征吴斐,随行以家牛羸,私易官牛。太祖谓左右曰:「我非不知,譬如人家有盗猫而善捕鼠,盗虽有小损,而鼠不窃完我囊贮」。遂复斐官。
晋张燕为巴西太守,时秦州人邓定等二千馀家饥饿流入汉中,保于城固,渐为抄盗。梁州刺史张殷遣燕讨之。定窘急,伪乞降于燕,并食鬼燕金银燕喜,为之缓师。定密结李雄,雄遣众救定,燕退,定遂进逼汉中。太守杜正冲东奔魏,与殷亦弃官而遁。
罗尚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西戎校尉。性贪少断,蜀人言曰:「尚之所爱,非邪则佞,尚之所憎,非忠则正。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又曰:「蜀贼犹可罗尚杀我,平西将军反更为祸」。
刘胤代温峤为平南将军、都督江州诸军事,位任转高,矜豪日甚,纵酒耽乐,不恤政事,大殖货财,商贩百万。是时朝廷空罄,百官无禄,惟资江州运漕,而胤商旅继路,以私废公。有司奏免胤宫,书始下,而胤为郭默所害。
刘牢之为镇北将军,讨孙恩于会稽。牢之既济江,恩乃虏男女二十馀万口,一时逃入海,惧官军之蹑,乃缘道多弃宝物子女。时东土殷实,莫不粲丽盈目,牢之等遽争收敛,故恩复得逃海。
诸葛长民为豫州刺史,领淮南太守。时宋武讨刘毅,以长民监太尉留府事,诏以甲仗五十人入殿。长民骄纵贪侈,不恤政事,多聚珍宝美色,营建第宅,不知纪极,所在残虐,为百姓所苦。
前燕慕容评为太傅,前秦苻坚使王猛伐慕容帻嗍蛊,缆手诰苤。评性贪鄙,鄣固山泉,卖樵鬻水,积钱绢如丘陵,三军莫有斗志,嗲财涫讨欣家寥闷涝唬和醺咦嬷子也。宜以宗庙社稷为忧。奈何不务抚养勋劳,专以聚敛为心乎?府藏之珍货,朕岂与王爱之?若寇军冒进,王持钱帛安所置也?皮之不存,毛将安附?钱帛可散之三军,以平寇凯还为先也。
宋刘道为都督荆、湘、益、秦、宁、梁、雍七州诸军事,护南蛮校尉,而贪纵过甚,畜聚财货,常若不足。去镇之日,府库为之空虚。
王镇恶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以讨刘毅功,封汉寿县子。蛮毅师向博,抵根据阮头,属为凶暴,镇恶讨平之。镇恶性贪,既破刘毅将朱襄,因停车抄掠诸蛮,不时反。及平姚泓,时关中丰全,仓库殷积,镇恶极意收敛子女玉帛,不可胜讣。高祖以其功大,不问也。
毛分为右卫将军,不信鬼神,所至必焚除房庙。蒋山庙中有佳牛好马分,并夺取之。
梁道真为梁、南秦二州刺史,裴方明为龙骧将军,并坐破仇池,断割金银诸杂宝物。又藏杨难当善马,下狱死。
刘德愿为游击将军,领石头戍事。坐受贾客韩佛智货下狱,夺爵土。
垣护之为辅国将军,隶沈庆之伐西阳蛮。护之所莅多聚敛,贿货充积,坐下狱,免官。
吴喜都督豫州诸军事、假冠军将军、平荆州,恣意剽虏,赃私万计。
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北征将士多离怨,言玄谟又营货利一疋,布责人八百梨,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军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尽。
张邵为抚军长史、持节、南蛮校尉,坐在雍州营私蓄取赃货二百四十五万下廷尉,免官。
邓琬为左将军,性鄙ウ,贪吝过甚,财货酒食,皆身自量较。及晋安王子勋僭位,琬使婢仆出市道贩卖,酣歌博奕,日夜不休。
南齐张敬儿为征西将军,于襄阳城西起宅聚财货。薛渊为右将军、大司马,领军讨巴东王子响。王子响军主刘超之被捕急,以眠褥衣集物十馀种赂渊,自逃,匿之军中,为有司所奏,诏原之。
梁吕僧珍为领军将军,时宋季雅罢南康郡,市宅居僧珍宅侧,僧珍问宅价,曰:「一千一百万」。怪其贵。季雅曰:「一百万买宅,千万买邻」。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贺,署函曰:「钱一千」。阍人少之,弗为通,︹之乃进。僧珍疑其故亲自发,乃金钱也。遂言于武帝,陈其才能,以为壮武将军、衡州刺史。将行,谓所亲曰:「不可以负吕公」。在州大有政绩。
徐文盛为秦州刺史,加都督东讨,与侯景战,大溃,奔还荆州。元帝仍以为城北面大都督,又聚敛赃污甚多。世祖大怒,下令责之,数其十罪,除其官爵。
后魏元大兴为长安镇大将,以黩货,削除官爵。
长孙敦,字孝友,袭爵北平王,为北镇都将。坐黩货,降为公。
于祚为假节、振威将军、沃野镇将,贪残多所受纳。坐免官,以公还第。
于景为宁朔将军、高平镇将,坐贪残受纳,为御史中尉王显所弹,会赦免。
王建从道武破慕容宝众于柏肆坞,遂进围中山。慕容宝弃城走和龙,城内无主,百姓惶惑,东门不闭。道武将夜入乘胜,据守其门。建贪而无谋,意在虏获,恐士卒肆掠,盗乱府库,请候天明,道武乃止。是夜,徙河人共立慕容普ら为主,遂闭门固守。
刘洁为尚书令,太武时累从征讨,尝为前锋,深见委任。拔城破国者,聚敛财货,与洁分之。籍其家产,财盈巨万。太武追忿,言则切齿。
公孙轨为平南将军,屯壶关,后为虎牢镇将。太武将北徵,发民驴以运粮使轨部调雍州。轨令驴主皆加绢二疋,乃与受之。百姓为之语曰:「驴无︹弱,辅绢自壮」。众共嗤之。坐徵还。真君二年卒。轨既死,太武谓崔浩曰:「吾行过上党,父老皆曰:公孙轨为将,受货纵贼,使至今馀奸不除,轨之咎也。其初来,单马执鞭返去,从车百两,载物而南轨。幸而早死,至今在者,吾必族诛之。
皮,豹子,为安西将军,镇长安,坐盗官财,徙于统万。周观为高平镇将,有威名。真君初,诏观统五军西讨秃浔、V莒墩,乓瘁闫,涿袷百家,将置于京师,至武威,辄与诸将私分之。太武大怒,黜观为金城侯,改授内都大官。
田益宗为安南将军,稍哀老,聚敛无厌,兵民患其侵扰,诸子及孙,竞规贿货,部内苦之,咸言欲叛。宣武深亦虑焉,乃遣中书舍人刘桃符宣旨慰喻,庶以安之。桃符还,启益宗侵掠之状。宣武诏之曰:「风闻卿息鲁生在淮南贪暴,扰乱细民,又横杀梅伏生,为尔不已,损卿诚效。可令鲁生与使赴阙,当加任使。如欲外禄,便授中畿一郡」。
邢峦为安西将军、梁秦二州刺史,商贩聚敛,清论鄙之。
尔朱仲远为大将军、兖州刺史,督东道诸军。仲远天性贪暴,大宗富族,诬之以反,没其家口,簿籍财物,皆以入己。自荥阳以东,输税悉入其军,不送京师。
尔朱度律为大将军,在军戎聚敛无厌,所至之处,为百姓患毒。
隋刘鹞上大将军,性粗疏,溺于财利,富商大贾,朝夕盈门。
韦艺为营州总管,大治产业,与北夷贸易,家资钜万,颇为清议所讥。
史万岁为左领军将军。时南宁夷爨玩遣使请降,万岁遣使驰奏,请将玩入朝,诏许之。爨玩阴有二心,不欲诣阙,因赂万岁以金宝,万岁于是舍玩而还。蜀王秀时在益州,知其受赂,遣使将索之。万岁闻而悉以所得金宝沉之于江,索无所获。
权武为潭州总管,多造金带,遗岭南首领,其人复答以宝物,武皆纳之,由是致富。
宇文述为左卫大将军,性贪鄙,知人有珍异物,必求取富商大贾及陇右诸胡子弟,述皆接以恩意,呼之为儿。由是竞加食鬼,遗金宝累积,后庭曳罗绮者甚众。家僮千馀人,皆控良马,被服金玉。述之宠遇,当时莫与为比。凡所荐达,皆至大官。赵行枢以太常乐户,家财亿计,述谓为儿,受其赂遗,称为骁勇,起家为折冲郎将。
唐独孤怀恩,高祖武德三年,为工部尚书,率兵讨尧君素于蒲州。怀恩素无筹略,贪冒财货,频为贼所败,高祖屡下诏责让之。
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破吐谷浑,灭高昌之后,威名渐著。然性贪鄙,当破吐谷、高昌之际,多没无罪之家,子女珍玩,恣情入已。将士知之,亦多盗窃。君集恐发其事,不敢制。及京师,有司请推其罪,诏下狱。中书侍郎岑文本以君集陈谏,事乃得释。
党仁弘为广州都督,坐枉法,聚财百万当死,太宗哀之,免为庶人,徙钦州。初,有上书告仁弘没降獠为奴婢,擅赋敛,夷獠甚多。去职北还,有七十船。帝闻之,惊叹曰:「知人实难,诚不虚也!」仁弘状貌魁伟,在职譬诸画饼,不可疗饥矣。
王昂为河东节度使,贪纵不知法令,务聚敛以货藩身。
路嗣恭,为江南西道观察使。代宗大历中,岭南将哥舒晃反,诏嗣恭兼岭南节度使,遂斩晃,平五岭。拜捡校兵部尚书,知省事。嗣恭起于郡县吏,以至大官,皆以恪理著称。及平广州,商舶之徒多因晃事诛之,嗣恭前后没其财宝数百万贯,尽入私室,不以贡献。代宗心甚御之,故嗣恭虽有平方面功,止转检校尚书,无所酬劳。
李叔明为东川节度近二十年。叔明素豪侈,总戎年深,积聚财货,崇食希第,宅田园,极膏腴,子孙骄淫,动逾法度。殁才数年,遗业荡尽。故代之言多藏者,咸以叔明为鉴诫。
李复为容州招讨使,历岭南郑滑节度使,久典方面,积聚财货颇甚,为时所讥。
王人必为灵盐节度使。先是,吐蕃欲成乌兰桥于河ヂ口,先贮材木,朔方节度遣人潜藏之,委于河流,终莫能成。蕃人知人必贪而无谋,先厚遗之,然后并役成桥,遂筑月城而围守之。由人必黩货边上,至今患焉。
王锷为岭南节度使,锷以两税钱上供,时进及供奉,馀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诸国舶至,则尽没其利。由是锷家财富于公藏,日发十馀艇,重以犀象珠贝,称商货而出诸境。周以岁时,循环不绝。凡八年,京师权门多富锷之财。拜刑部尚书。后为淮南节度使,每有飨宴,辄录其馀以备后用。或云卖之收利皆自归,故锷钱流衍天下。
郑权自工部尚书由他径求岭南节度,既到镇,则掊聚财货,用偿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国,以分权人幸,辇运才至,而殂谢已闻,当时议者,无不耻鄙。
高崇文自剑南西川节度移镇鼓,初发成都,尽载其军资金帛器幕及伎人乐工以行又云:「崇文恃其功而侈心大作,帑藏之富,百工之巧举,而自随蜀郡一罄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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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古为鄂岳沔蕲安黄都团练观察使,代柳公绰总兵平淮西。道古佻黠无器略,及赴镇,倍道而行,以数骑入安州城。时公绰未意道古遽至,惶骇而出,家财多为所夺。
李象古为安南都护,为土贼所杀。象古藉荫绪入官,无他志。能性贪鄙,居官黩货,尚苛刻,故及于难。
田缙为夏州节度,性贪虐,多隐没军赐,羌浑种落,苦其渔扰,遂引西蕃为寇。御史中丞崔植奏摄诣台按劾,得缙前在夏州,遣将于度支请将士军粮及脚价,共计三万四千三百馀贯,文不支给。将士留于上都私第及杂事食鬼,送本道赃状明白。坐贬房州司马,并本判官邢翥、卢仲通皆坐贬。部将赵荣流涪州,胡证为岭南节度使。证在外镇,好掊敛财货,厚自奉养修行坊起甲第,连亘闾巷,车服器用,穷极豪侈,议者罪之。
浑铁为丰州刺史,充天德军使,坐赃七千馀贯,贬袁州司户。宪宗以其父咸宁王勋烈特异,故特命有司俯从轻文。
郑注为凤翔节度使,诛后,度支奏注家得绢一百馀万疋,他物称是。
李泳为河阳节度使,泳本以市人发迹禁军,以贿赂交通,遂至方镇。初任镇武节度,转为河阳所至,以贪残为务,恃所交结,不禀宪章犒宴,所陈果实,以木刻采缋之,聚敛无已,人不堪命,遂至于乱。文宗开成二年六月,河阳军乱,数日方止,泳贬澧州长史。
梁王珙为陕州节度使,奢纵聚敛,民不堪命。
后唐毛璋为华州节度使,庄宗同光末讨蜀,以璋为行营右厢马军都指挥使。魏王继岌自西川至渭南,部下散亡其财货妓乐,为璋所掠。
温韬,仕梁为耀州节度使。在州七年,唐帝诸陵发掘殆遍,尽取其金宝,惟乾陵以风雨屡作,终不能发。
陶雒髯、谔斐沙醯酥萘翎峋哿、参藿谠呶。燮纳跷所部县令盛归仁所讼,贬岚州司户,后赐死。
晋房知温为平卢军节度使,厚敛不已,积货百万,治第于南城出入,以妓乐相随,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为务。赵在礼,历滑、魏、沧、兖、同、襄、郓、徐、晋昌十馀镇节度,在礼善治生殖,积财巨万,两京及所至藩镇,皆邸店罗列,凡聚敛所得,惟以奉权豪、崇释氏而已。
张碓卺,崽莆右千牛卫将军同正,领饶州刺史。同光末,权知西京留守。魏王继岌平蜀,王衍入朝,至秦州驿,庄宗遣中使向延嗣尽戮王衍之族,所有奇货,尽归于延嗣。继岌至渭南死,衍金宝妓乐饯
,悉获之。俄而明宗使人诛延嗣,延嗣暗遁,衍之行装,复为饯
。有后为西卫将军,时湖南马希范与饯
,有旧朝廷请命,饯
为使,允之饯
,密赍蜀之奇货往焉,又获十馀万缗以归。
潘环为宿州团练使,后为金州澶州节度使。环所至,以聚敛为务,在州时,有牙将因微过见怒,环绐言笞之。牙校因⒁荒岢⑹,煊诨氛呦装,捉鹆筋尼诣环日牙校饷金敖脚两枚,求免其责。环曰:「金敖有几脚」尼?曰:「三脚环」。复曰:「今两能成乎?」尼以三数致之,时人号环为「潘金敖脚」。
秘琼为镇州节度使,董温其衙内指挥使。温其在位贪暴,积金强巨万,温其陷蕃,琼害其家,悉辇之以藏其家,遂自称留后。
李金全为泾州节度使,在镇以掊敛为务。长兴中,受代归阙,始进马数十匹,不数日,又进之,明宗召而谓之曰:「卿患马多耶,何进贡之多也」。又谓曰:「卿在泾州日,为理如何,无乃以马为事乎?」金全惭谢而退。帝虽人黾勉受之,而心不怿金全,累更名郡藩镇,所在掊聚敛财,赂结权要,而掩其弊政之迹。帝颇闻其不廉,故以言讥之。后天福初,自沧州节度使罢镇归阙,会安州屯将王晖杀节度使周环,高祖遣金全以骑兵千人镇抚其地。未及境,晖为部下所杀。金全至,乱军数百人皆不自安,金全说遣赴阙,密伏兵于野,尽杀之,又擒其军校武克和等数十人,斩之。初,金全之将行也,高祖戒之曰:「王晖之乱,罪莫大焉,但虑封守不宁,则民受其弊」。因折矢飞诏,约以不戮一人,仍许以晖为唐州刺史。又谓金全曰:「卿之此行,无失吾信」。及金全至,闻克和等当为乱之日,劫掠郡城,所获财货悉在其弟遂杀而夺之。
杨光远为河阳节度使,时范延光致仕,辇装妓妾,居于河阳,光远利其奇货,且虑为子孙之雠,因奏延光不家汴、雒,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夷,则北走边塞,宜早除之。高祖以许之不死,铁券存焉,持疑未允。光远乃遣子承勋以甲士围其第,逼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乃遣使者乞移居洛下,得及浮桥,推于流而溺杀之。矫奏云:「延光自投于河,朝廷以没。崞湟飧ブ理,逾岁入觐,高祖为致曲宴,教坊伶人以光远暴敛重赋,因陈戏讥之,光远殊无惭色。寻以光远为平卢军节度使,光远表奏,请与长子同行。寻授承勋莱州防御使。及赴任,仆从妓妾至千馀骑,满盈僭侈,为方岳之最,下车之后,惟以刻剥为事。
汉白再荣为护圣左厢都指挥使。晋末,契丹犯阙,明年,敌王北去,再荣从敌帐至真定。其年闰七月晦,李筠、何福进相率杀敌帅麻答诸军,乃请权知留后事。再荣以李崧、和凝携家在彼,令军士数百人环迫崧家,以求赏给,崧、凝各出家财与之。再荣欲害崧以利其财,前磁州刺史李衔皆偃僭唬汗,与诸将为契丹所虏,凌辱万端,日夕忧死。今日才得生路,便拟杀一宰相,他日到阙,傥有所问,何以为辞?」再荣默然。又括率在城居民家财以给军,事李稀S制┙庵乃止。其汉人曾事麻答者,尽拘之以取其财。高祖以再荣为镇州留后,为政贪虐难状,镇人呼为「白麻答」。未几,移授滑州节度使,箕敛诛求,民不聊生,乃徵还京师。
刘铢为青州节度使,铢受代之日,有私盐数屋,杂以粪秽,填塞诸井,以土平之。节度使符彦卿发其事以闻,铢奉朝请久之。
李守贞为兖州节度,讨青州杨光远,光远子承勋等乞降,守贞入城害光远等。光远孔目吏宋颜尽以光远财宝、名姬、善马告于守贞,守贞德之,置于帐下。
周宋彦筠仕梁为开封府牙校。庄宗有天下,擢领禁军。伐蜀之役,率所部康延孝为前锋,入成都,据一甲第中,资货钜万,妓女数十辈,尽为其所有。
常思为宋州节度使,广顺三年,诏赴阙,改授平卢军节度使。思将赴镇,奏太祖云:「臣在宋州出放得糸系十馀万两,谨以券上进,且行徵督」。太祖颔之。
王守恩,历诸卫将军。晋开运末,守恩因假告归于潞。时潞州节度使张从恩惧契丹之盛,将朝于戎王,以守恩婚家,甚倚信之,乃移牒守恩,请权为巡捡使。从恩既去,守恩寻以潞城归于汉祖,仍尽取从恩之家财,汉祖即以守恩为招义军节度使。汉乾坛跏谖骶┝羰厥囟餍蕴氨,晌任群小,以掊敛为务,虽病残癃者,亦不免其科率,人甚苦之。洛都尝有豪士为二姓之会,守恩乃与伶人数辈夜造其家,自为贺客,因获白金数笏而退。太祖以白文珂代之,守恩甚惧。而雒人有曾为守恩非理割剥者,皆就其第徵其旧物,守恩一一偿之。及赴阙,止奉朝请而已。
郑仁诲为澶州节度使,广顺末,王殷受诏赴阙,太祖遣仁诲赴邺都巡检。及殷得罪,仁诲不奉诏即杀,其子,盖利其家财妓乐也。及仁诲卒而无后,人以为阴责焉。
李彦κ,显德中为延州兵马留后。到镇,颇以殖货为意,窥图胜利,侵渔蕃汉部人,群情大扰。
齐藏珍为诸卫世宗,淮上用兵,复委监护,与军校何起领兵降下光州,藏珍欺隐官物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