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四百三十八

○将帅部 无功奔亡无功。

《夏书》曰:「爱克厥威,允罔功」。是知典国兵柄,为人司命。苟泥于胶柱之说,必坐致舆尸之凶。然而雄不并立,战乃危事,客主之势,胜负交变。若乃中人之将,仅呼儿戏,谋不虑始,事或过举,虽非败乃大事,抑以挫乎国威。其有夙负能名,克贞师律,练攻守之术,习斗击之技,或以天时弗顺,地利非便,强弱异态,远近不属,而能按队以退,承诏而还,始守重闭之方,庶免丧师之咎,因是降黜,亦无负于士众焉。廉颇为赵将奔魏,楚闻之,因使人迎,颇颇一为楚将,无功。

汉李息事景帝,至武帝立八岁为材官将军,军马邑。后六岁,为将军,出代。后三岁为将军,从大将军出代。后三岁为将军,从大将军出朔方,皆无功。

李广元朔六年为将军,出定襄诸将多中首虏,率为侯者中,犹充也。充,本法得首,若乾封侯也。率,谓军功封赏之科,著在法令者也。中音竹。仲反,其下率亦同,而广军无功。

郭昌,元封四年,以大中大夫为拔胡将军,屯朔方。还击昆明,无功,夺印。

公孙敖为因于将军。天汉元年,出河西,与强弩都尉会涿邪山亡所得。

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天汉三年,将六万骑、步兵七万出朔方,强弩都尉路博德将万馀人与贰师会。游击将军韩悦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即韩说也,因于将军敖将骑万、步兵三万人出雁门。匈奴闻,悉远其累重于余吾水北累重,谓妻子资产也。累,力瑞切。重,音直用切,而单于以十万骑待水南,与贰师接战。贰师解而引归,与单于连斗十馀日,游击亡所得,因于与左贤王战,不利,引归。至征和三年,遣贰师将军七万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将三万馀人出西河,重合侯莽通将四万骑出酒泉千馀里。单于闻汉兵大出,悉遣其辎重徙赵信城北邸郅居水邸音丁礼反,郅音之日反。左贤王驱其人民渡余吾水六七百里,居兜衔山。单于自将精兵左。安侯渡姑且水,御史大夫军至,追邪径,无所见,还从疾道而追之,不见虏而还也。邪音似嗟反。匈奴使大将与李陵将三万馀骑追汉军,至浚稽山合,转战九日,汉兵陷陈,莸猩鄙寺,采踔谥疗雅水,虏不利,还去重合。侯军至天山,匈奴使大将偃渠与左右呼,知王将二万馀骑要汉兵,见汉兵强,引去,重合侯无所得失。

后汉王霸,建武九年,为讨虏将军,与吴汉及横野大将军王常、建义大将军朱唐萍、榻军侯进等五万馀人击卢芳将贾览、闵堪于高柳。匈奴遣骑助芳。汉军遇雨,战不利。吴汉还,雒阳令朱掏统I酵醭M弯,每ず罱屯渔阳。玺书拜霸上谷太守,领屯兵如故。霸又与骠骑大将军杜茂会攻卢芳将尹繇于崞,繁床豢恕。

马援建武十九年,将三千骑出高柳,行雁门、代郡、上谷,障塞。乌桓候者见汉军至,虏遂散去,援无所得而还。

任尚,为征西校尉。安帝永初元年,先零别种滇零与锺羌诸种大为寇掠,郡县不能制。遣车骑将军邓骘与尚击之,骘尚军大败,遂寇抄三辅。朝廷以邓太后故,迎拜骘为大将军,封尚乐亭侯,食邑三百户。三年春,复遣其骑都尉任仁督诸郡屯兵救三辅。仁战每不利,众羌乘胜,汉兵数挫,当煎勒姐种攻没破羌县锺羌,又没临洮县,生得陇西南部都尉。明年春,滇零遣人寇褒中燔烧邮亭,大掠百姓。于是汉中太守郑勤移屯褒中军营,久出无功,有废农桑。又诏任尚将吏兵,还屯长安。罢遣南阳、颍川、汝南吏士。五年春,任尚坐无功,徵免。

冯焕为幽州刺史。建元元年正月,率二郡太守讨高句骊,荃霾豢恕。

任涉初为凉州从事。顺帝阳嘉三年,刺史孟他遣涉将敦煌兵五百人,与戊巳司马曹宽、西域长史张宴将焉耆、龟兹、车师前后部合三万馀人讨疏勒,攻桢中城,四十馀日不能下,引去。其后疏勒王连相杀害,朝廷亦不能禁。

董卓,灵帝时拜为东中郎将,讨先零羌,并不克。又与北中郎将卢植讨张角,并无功而还。

魏曹真为大司马,以蜀连出侵边境,宜遂伐之,数道并入,可大克也。真发长安,从子午道南入。司马宣王溯汉水,当会南郑诸军,或从斜谷道,或从武威入。会大霖雨三十馀日,栈道断绝,明帝诏真还军。

蜀姜维为卫将军。后主延熙十六年夏,率军数万人出石营,经董亭,围南安。魏雍州刺史陈泰解围至雒门,维粮尽退还。十八年,出狄道住锺题。十九年春,就迁大将军。二十年,魏征东大将军诸葛诞反于淮南,分关中兵东下。维欲乘虚向秦川,复率数万人出骆谷,径至沈岭。时长城积仙醵喽守兵乃少,闻维方到,众皆惶惧,魏大将军司马望拒之。邓艾亦自陇右皆军于长城。维前驻亡水,皆倚山为营,望艾傍渭坚围。维数下挑战,望艾不应。景耀元年,维闻诞破败,乃还成都。

吴吕岱为昭信中郎将。汉建安十六年,岱督郎将尹异等以兵二千人西诱汉中贼帅张鲁到汉兴[121]城,鲁嫌疑断道,事计不立大帝,遂召岱还。

朱然为车骑将军、右护军。嘉禾三年,大帝与蜀克期大举,大帝自向新城,然与全琮各受斧钺,为左右督,会吏士疾病,故未攻而退。

诸葛恪为太傅、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兵。大元二年三月,率兵伐魏。四月,围新城,大疫,兵卒死者大半。秋八月,恪引兵退。初,恪欲出兵,诸大臣同辞谏恪。恪不听,违众出兵,大发州郡二十馀万众,百姓骚动。恪围新城,攻守连月,城不拔,士卒疲劳,因暑饮水,水泄下流,病肿者大半,死伤涂地。魏知战士罢病,乃进救兵,恪引兵而去,士卒伤病,流曳道路,或顿仆坑壑,或见略获,存亡忿痛,大小嗟呼,而恪晏然自若。诏召相衔,徐乃旋师。

陆抗为镇军将军。景帝永安七年三月,与抚军步协、征西将军刘平、建平太守盛曼率众围蜀。巴东守将罗宪、魏使将军胡烈步骑二万侵西陵以救宪。抗等引军还。

丁奉为右大司马、左军师。吴孙皓建衡元年,帅众治徐塘,因攻晋涎酏涎裘,裰之引去,奉无所获。吴主怒,斩奉导军。

李勖为监军。建衡元年,吴主遣监军虞汜、威南将军薛ú晕通守陶璜由荆州,勖与督军徐存从建安海道,皆就合浦击交趾。二年春,勖以建安道不通利,杀导将冯斐,引军还。

晋迤ク、┪幽州刺史推并州刺史刘琨为大都督,同讨石勒,歃血载书,檄诸防守,俱集襄国。琨匹┙屯固安,以俟众军。匹┐拥苣,┍纳勒厚赂,独不进,乃阻其计。琨匹┮允迫,醵退。

毛穆之为右将军、西蛮校尉、益州刺史,领建平太守、假节,戍巴郡。以子球为梓潼太守。穆之与球伐苻坚,至于巴西郡,以粮运乏少,退屯巴东,病卒。

宋刘敬宣为冠军将军。晋安帝义熙中,高祖表遣敬宣率兵五千伐蜀。既入峡,分遣振武将军、巴东太守温祚以二千人扬声外水,自率益州刺史鲍陋、辅国将军文处茂、龙骧将军时延祖由垫江而进。敬宣率先士卒,转战而前,达遂宁郡之黄虎,去成都五百里。伪辅国将军谯道福等悉众拒菹喑,至十馀日,大小十馀战,贼固守不敢出。敬宣不得进食,粮尽,军中多疾疫,死者大半,引军退。

张兴世为游击将军,海道北伐,假辅国将军,加节置佐,无功而还。

刘道产为长沙王道怜骠骑将军。时广州群盗因刺史谢道欣死为寇,攻没州城,道怜加道产振武将军南讨。会叔父谦之已平广州,道产未至而反。

南齐垣崇祖,初仕宋为辅国将军,行徐州事,徙戍龙沮。龙沮在朐山南,崇祖启断水注平地,以绝虏马。明帝以问刘怀珍,云可立。崇祖率将吏塞之,未成,魏主谓彭城镇将、平阳公曰:「龙沮若立,国之耻也,以死争之」。数万骑掩至,崇祖马槊陷阵,不能抗,乃筑城自守。会天雨十馀日,魏兵乃退,龙沮竟不立。

刘怀珍,初仕宋,为辅国将军。太始初,青州刺史沈文秀拒命,明帝遣其弟文炳宣谕,使怀珍领马步三千人随文炳俱行。未至,薛安都引虏入随,徐、兖已没。张永、沈攸之于彭城大败,敕怀珍步从饔陧,糇曰:匆跫没,淳扔赖榷官军,为虏所逐,相继奔归,怀珍乃还。

王广之为左军将军。太祖建元元年,魏军动,诏假广之节驻淮上。广之家在彭、沛,启求招诱乡里部曲,北取彭城,帝许之,以广之为使持节、都督淮北军事、平北将军、徐州刺史。广之引军过淮,无所克获,坐免官。陈胡[A13C]仕梁,为豫章内史。隋高祖镇京口,高祖围广陵,齐人东方老据宿豫请降,以颖为五原太守。随杜僧明援广陵,不克,退还,除曲阿令。

陈详为宣城太守,王琳下据栅口,详随吴明彻袭湓城,取琳家口,不克,因入南湖,自鄱阳步道而归。琳平,详与明彻并无功。

萧摩诃,宣帝太建中,自淮南徵还,授右卫将军。十一年,周兵寇寿阳,诏摩诃与樊毅等众军赴援,无功而还。

后魏李栗,道武时为左将军,慕容宝弃中山东走,栗以轻骑追之,不及而还。

古弼为安西将军,与永昌王建等讨冯文通。文通婴城固守,弼芟禾而还。

罗伊利,孝文时为安东将军。蠕蠕来寇,诏伊利追击之,不及而反。

刘昶,孝文时为南齐雍州刺史。曹虎之诈降也,诏昶以兵出义阳,无功而还。

张满为南中郎将、南蛮校尉,隶平南大将军长孙嵩,往御晋师。及宋武帝入长安,乃还。后从安平公叔孙建攻青州,不克而还。

皮,豹子,为内都大官。先是,河西诸胡亡匿避命,豹子及前泾州刺史封阿君督河西诸军南趣石楼,与卫大将军、乐安王良以讨群胡。豹子等与贼相对,不觉,胡走,无捷而还,坐免官。

杨椿为安东将军。宣武永平初,徐州彭城人成景携以宿豫叛,诏椿率众四万讨之,不克而返。

淳于诞为伐蜀别部司马,领乡导统军。师次晋寿,蜀人大震。属宣武宴驾,不果而还。

伊盆生孝明时,为持节、右将军、雒州刺史。与荆州刺史淮南王世遵、鲁阳太守崔模俱讨襄阳,不克而还,坐免官。

穆绍,孝庄时为尚书令、司空公,加侍中。尔朱荣之讨葛荣也,诏上党王天穆为前锋,次于怀县。司徒公杨椿为右军,绍为后继,未发,会擒葛荣,乃止。元颢入雒,以绍为兖州刺史。行达东郡,颢败而返。

席法友为冠军将军,梁将杨公则寇扬州,假法友征虏将军以讨之,法友未至而公则败走。后假法友前将军、持节为别将,出淮南,解朐山之围。法友始渡淮而朐山败没,遂停散十年。

后周董绍为御史中尉,进策请图梁汉,以绍为行台、梁州刺史。阁内都督赵刚以为不可,而朝议已决,遂出军。绍竟无功,还,免为庶人。

田弘,为骠骑大将军。武帝天和二年,陈湘州刺史华皎来附,弘从卫公直赴援,与陈人战,不利,仍以弘为江陵总管。及陈将吴明彻来寇,弘与梁王萧岿退保总南,令副总管高琳拒守。明彻退,乃还江陵。

贺若敦为骠骑大将军,讨陈将侯侯安都于湘州。相持岁馀,等不能制,求借船送敦渡江。敦虑其或诈,拒而弗许,复遣使谓敦曰:「骠骑在此既久,今欲给船相送,何谓不去?」敦报云:「湘州是我国家之地,为尔侵逼,敦来之日,欲相平殄。既未得一决,所以不去」。后日复遣使来,敦谓使者云:「必须我还,可舍我,百里当为汝去等」。留船于江,将兵去津路百里」。敦觇知非诈,徐理舟戢,勒众而还。

隋阎毗为殿内少监,从炀帝征辽东,帝班师,兵部郎中斛斯政奔辽东,帝令毗率骑二千追之,不及。政据高丽柏崖城,毗攻之。二月,有诏徵还。

周罗龅绷啥之役,徵为本军总管,自东莱搴Hて,饺莱窃夥,鞜多飘没,无功而还。

段文振为行军总管,率众出庐州道以备胡,虏无功而还。

杜整为左武卫将军。突厥犯塞,诏遣卫王爽总戎北伐,以整为行军总管,兼元帅长史。至合川,无虏而还。唐苏定方为左骁卫大将军。高宗龙朔三年二月,定方顿兵于平壤城下,高丽久不送款,属大雪泥泞,遂解围,勒兵而退。

张敬则为凤翔节度使,尝慨然有复河、湟志,大将野诗,良辅潜发锐卒至陇西,蕃戎大骇,属风雨暴至,无功而还。方更图进取,德宗虑其财力不足,密诏止之。马燧,德宗建中三年为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兼魏博澶相四州节度观察招讨等使。田悦、朱滔、王武俊兵亦至魏县,与官兵隔江对垒。三盗于魏县,军中递相推奖王号:朱滔称冀王,田悦称魏王,王武俊称赵王。又遣使于李纳,纳称齐王。四盗共推淮西李希烈为天下兵马元帅、太尉、建兴王,皆伪署官号,如国初行台之制,而名目颇有妖僻者,然未敢伪称年号。而五盗合从,图倾社稷,两河鼎沸,寇盗横行。燧等虽志在勤王,竟莫能鉴,交寄阉哪。晔月泾师犯阙,帝幸奉天,燧引军还太原。

严绶,为荆南节度使。宪宗元和九年,吴元济叛,朝议加兵,以绶有弘恕之称,可委以戎柄,乃授山南东道节度使,寻加淮西招抚使。绶自帅师压贼境,无威略以制寇。到军日,遽发公藏以赏士卒,累年蓄积,一旦而尽。又厚赂中贵人以招声援,师徒万馀,闭壁而已,经年无尺寸功。裴度见帝,屡言绶非将帅之才,不可责以戎事,乃拜太子少保。

范希朝,元和中为河东节度等使、太原尹、北都留守,率师讨镇州无功。既耋且病,事不治,除左龙武军统军。

袁滋为彰义军节度、隋唐邓申光观察使。逆贼吴元济与官军对垒数年,滋竟以淹留无功,贬抚州刺史。后唐袁象先初仕梁,为天平军两使留后。梁祖北征,以象先为镇定东南行营都招讨应接副使,令兵攻锵夭,豢硕还。

刘训为襄州节度使。明宗天成中,荆南高季兴叛,诏训为南面行营招讨使,知荆南行府事。是时,湖南马殷请以舟师会,及师至荆渚,殷军方到岳州,仍专意于训,许助军储弓甲之类,久之,略无至者。荆渚地气卑湿,渐及霖潦,粮运不继,人多疾疫,训本无将略,人咸苦之。及招讨使孔循至,得襄州小校竹龙之术,乃造竹龙二道,传于城下,竟无所济,遂罢兵,领将士散略居民而回。诏训赴阙,寻责授澶州刺史。

安从进为延州节度使。长兴四年秋,进攻夏州。初,王师既攻夏州,州城,即赫连勃勃之故城也。父老相传,云勃勃蒸土筑之,王师数道攻击,从进穴地道至其城下如铁石,攻凿不能入。李彝超昆仲登城,谓从进曰:孤弱小镇,不劳王师攻取,虚烦国家饷运,得之不武。为仆闻天乞容改图,而又党项部族万馀骑薄我粮运,而野无刍牧关辅之人,运斗粟束炼,计数千穷,民泣血,无所控诉,复为蕃部杀掠」。明宗闻其若此,乃命班师。

周王峻为枢密使。广顺元年,河东刘崇与契丹围晋州,命峻为行营都部署。至陕,驻留数夕,刘崇攻晋州甚急,太祖忧其不守,及议亲征,取泽州路入,与峻会合,先令谕峻。峻遣驿骑驰奏,请不行幸。时已降御札,行有日矣,会峻奏至,乃止。峻军已过绛郡,拒平阳一舍,贼军燔营,狼狈而遁。峻入晋州,或请追贼,必有大利。峻犹豫久之,翊日方遣骑军袭贼,信宿而还。向使峻极力追蹑,则并、汾之孽无噍类矣。峻亦深耻无功,计度城平阳而回。

○将帅部 奔亡

若夫膺戟之赐,戟爪牙之任,值四方之多事,当万乘之注意,或时危势促,计窘途穷,潜假息于邻邦,乃苟生于异域,虽奔亡之一贯,在心迹则各殊。若乃合谋而冀扶,宗室唱义而将除巨猾,摧锋陷阵,致权贵之不平,追叛失利,为强敌之见迫,此皆理或可哀,事非获已。至如萌疑忌之心,避诛夷之患,兵折势窘,携妻子而去,粮尽力殚,与沟渎为期。此故为尽节之士所笑,死难之夫攸耻,其馀何足算哉!

后汉吕布为中郎将,与王允既杀董卓,允以布为奋威将军、假节、仪同三司,封温侯。允既不赦凉州人,由是李人竦然构コ。ぐ膊疾荒芫苣,私数百骑出武关奔南阳,袁术待之甚厚。布自恃杀卓有德,袁氏遂恣兵抄掠,术患之,布不安,复去,从张杨于河内。时李人竦裙耗,记蟛技、毖畈肯轮罱,皆欲图之。布惧,谓杨曰:「与卿州里,今见杀,其功未必多,不如生卖布,可大得催等爵宠」。杨以为然。有顷,布得走投袁绍。绍与布击破张燕。布既恃其功,更请兵于绍,绍不许。而将士多暴横,绍患之。布不自安,求还雒阳听之。承制使领司隶校尉,遣壮士送布,而阴使杀之。布疑其图已,乃使人鼓筝于帐中,潜自遁出。夜中兵起而布已亡。绍闻惧为患,募遣追之,皆莫敢逼,遂归张杨。道经陈留太守张邈,邈遣使迎之,以为兖州牧。据濮阳,郡县皆应,唯鄄城东阿范为太祖守。太祖引军还,与布战于濮阳,太祖军不利,相持百馀日。是时岁旱,蝗虫少,习傩障嗍。巢级屯山阳二年间,太祖乃尽复收诸城,击破布于钜野。布东奔刘备。布见备,甚敬之,谓备曰:「我与卿同边地人也。布见关东起兵,欲诛董卓。布杀卓,东出关东诸将无安布者,皆欲杀布耳。请备于帐中生床上,令妇向拜,酌酒饮食,名备为弟。备见布语言无常,外然之,而内不悦。

魏文钦为庐江太守、冠军将军。时司马宣王已诛曹爽,钦爽邑人,乃进钦为前将军,以安其心。后代诸葛诞为扬州刺史。自曹爽之诛,钦尝内惧,与诸葛诞相恶,无所与谋。会诞去郡,笄鸺笸乃阴共结,谋战败走,昼夜间行,追者不及,遂得入吴。吴以钦为都护、假节、镇北大将军、幽州牧、谯侯。钦《降吴表》曰:命禀不幸,尝隶魏国,两绝于天下。侧伏偶都,自知无路。司马师滔天作逆,废害二主。辛、癸、高莽,恶不足逾。钦累世受魏恩,乌鸟之情,窃怀愤踊。在三之义,期于毙仆。前与笄鸺蠊淮等,俱举义兵,当共帅师,扫除凶孽。诚以氙胗薰芩,执智虑浅薄,徵节不骋,进无所依,悲痛切心,退惟不能扶翼本朝。抱愧人免,仰靡所自厝。冒缘古义,固有所归,庶假天威,得展万一,僵仆之日,亦所不恨。辄相率将归命圣化,惭偷苟生,非辞所陈,谨上还所受。魏使持节、前将军、山桑侯印绶,临表惶惑,伏须罪诛。

夏侯霸为征蜀护军,时征西将军夏侯玄于霸为从子,而玄于曹爽为外弟及司马。宣王诛爽,遂召玄。霸闻爽被诛,而玄又徵,以为祸必转相。及心既内恐,又霸先与雍州刺史郭淮不和,而淮代玄为征西,霸尤不安,故遂奔蜀,南趣阴平而失道入穷谷中。粮尽,杀马步行,足破卧岩石下,使人求道。未知何之。蜀闻之,乃使人迎霸。

晋牵秀司空张华请为长史。后张昌作乱,长沙王虑残闾,植、秀出关,因奔成都王[A13C]。

孙惠为广武将军。时元帝遣甘卓讨周馥于寿阳,惠乃率众应卓,馥败走。庐江何锐为安丰太守,惠权留郡境,锐以他事收惠,下人推之,惠既非南朝所授,尝虑谗间因此大惧,遂攻杀锐,奔入蛮中。

刘隗为镇北将军、督青、徐、幽、平军事。时王敦作乱,以讨隗为名,诏徵隗还京师。百官迎之于道,隗岸帻大言,意气自若。及入见,与刁协奏请诛王氏,不从,有惧色,率众屯金城。及敦克石头,隗攻之不拔,入宫告辞,帝雪涕与之别。隗至淮阴,为刘遐所袭,携妻子及亲信二百馀人奔于石勒,勒以为从事中郎。太子太傅刘敬宣为辅国将军,与其父牢之谋袭桓玄,不克。牢之死,敬宣奔丧,哭毕,即渡江就司马休之。高雅之等惧,奔雒阳,往来长安,各以子弟为质,求救于姚兴。兴与之符信,令关东募兵,得数千人,复还至彭城间,收聚义故。玄遣孙无终讨冀州刺史刘轨,轨要敬宣、雅之等共据山攻之,不克。又进昌平,涧战不利,众各离散,乃俱奔后燕。

袁虔之为辅国将军,时桓玄辅政,虔之乃与宁朔将军刘寿、冠军高长庆、龙骧将军郭恭等奔于后秦。姚兴临东堂引见,谓虔之等曰:「桓玄虽名晋臣,其实晋贼,其才度定何如父也?能办成大事不?」虔之曰:「玄藉世资,雄据荆楚,属晋朝失政,遂偷窃宰衡,安忍无亲,多忌好杀。位不才授,爵以爱加,无公平之度,不如其父远矣。今既握朝权,必行篡夺,既非命世之才,正可为他人驱除耳。此天以机便授之陛下。愿速加经略,廓清吴楚」。兴大悦,以虔之为大司农,馀皆有拜授,假之固让,请疆场自效。改授假节、宁南将军、广州刺史。桓谦,玄之从兄也,为西中郎将、荆州刺史。玄篡位,封新安王。及桓振作乱,谦初劝振率军下战,以守江陵。振既轻谦用事,故不从。及振败,谦奔于姚兴。先是,谯纵称藩于姚兴,纵与卢循通使,潜相影响,乃表兴请谦共顺流东下。兴问谦,谦曰:「臣门著恩荆楚,从弟玄虽曾篡位,皆是逼迫,人神所明。今臣与纵东下,百姓自应骇动」。兴曰:「小水不容大舟,若纵才力足以济事,亦不假君为鳞翼。宜自求多福」。遂遣之。谦至蜀,欲虚怀引士,纵疑之,乃置谦于龙格,使人守之。谦向诸弟泣曰:「姚王之言神矣」。后与纵弟谯道福俱下,谦于道召募,百姓感其父冲,遗惠投者二万人。刘道规破谦,斩之。

桓谧为左卫将军。时宋高祖诛桓玄,迎复安帝,谧与临原王桓怡、雍州刺史桓蔚、中书令桓裔、将军何澹之等奔于后秦姚兴。

马敬为宁朔将军、梁州刺史。时荆州司马休之、襄州鲁宗之为宋高祖所败,敬遂与谯王文思、新蔡王道赐,辅国将军竟陵太守鲁辅,宁朔将军、南阳太守鲁范奔于后秦。

鲁宗之为竟陵太守,自以非宋高祖旧隶,屡建大功,有自疑之心。会司马休之见讨,猜惧益甚,遂与休之合军败还襄阳,因与休之北奔,善于抚御,士民皆为尽力,卫送出境,尽室入后秦。

苻丕为前秦将,镇邺,为燕。慕容垂攻之,丕弃邺城,奔于并州。

慕容垂为前燕征南将军,大败桓温等师,既有大功,威德弥振,慕容评素不平之。垂又告其将孙盖等摧锋陷锐,宜论功超授,评寝而不录。垂数以为言,颇与评廷争。后评谋杀垂,垂惧,奔于苻坚。

敛成为后秦后将军,时贰县羌叛,姚兴遣成与镇军彭白狼、北中郎将姚雒都讨之。成败,甚惧,诣赵兴太守姚穆归罪。穆欲杀之,成怒,奔赫连勃勃。

梁张绾,高祖太清二年,为左卫将军。会侯景寇至,入守东掖门。三年,台城陷,绾出奔,外转至江陵。湘东王承制,授侍中、左卫将军、相国长史。

陈王僧辩为卫将军、都督东土诸军事、陈侯,镇豫章。僧辩使其弟僧事,时与共讨萧勃。及高祖诛僧辩,室跤图而夺其军,知之尽收僧释降,成时计搿。

樊毅为左卫将军。及西魏围江陵,毅率兵赴援,围江陵陷,为岳阳王所执。久之,遁归。高祖受禅,毅与弟猛举兵应王琳,琳败,毅奔齐。

后魏董峦,荥阳人。太武太平真君末,随父南叛,为南齐宁州刺史。孝文时,益州内附,齐明帝遣峦追讨之。官军进击,执峦并其子景曜,送于行宫。峦虽自长江外,言语风气,犹同华夏。性疏武,不多识文字。孝文引峦于廷,问其南事,峦怖不能对,数顾景曜。景曜进代父答,申叙齐明,篡袭始终,辞理横出,言斐而辨,孝文异焉。以峦为卫骑校尉,景曜为员外郎,谋欲南叛,坐徙朔州。及车驾南讨汉阳,召峦从军。景曜至雒阳,密启其父必当奔叛。军次鲁阳,峦单骑南走,过南阳、新野,历告二城,以魏军当至,戒之备防。房伯玉、刘忌并云无足可虑,峦曰:「不然,军势甚盛」。至境首,北向哭呼景曜云:「吾百口在彼,事理须还,不得顾汝一子也」。景曜锁诣行在,数而斩之。

王神念,为颍川太守。宣武永平元年正月,奔于梁,贺拔胜为骠骑大将军、荆州都督。出帝末,诏胜统众北赴京师。军次汝水,出帝入关。胜率所部走荆州,为侯景所败,率五百馀骑南奔梁。

史宁为荆州大都督,东魏遣侯景率众寇荆州,宁遂奔梁。梁武帝引宁至香磴前,谓之曰:「观卿风表,终至富贵,我当使卿衣锦还乡」。宁答曰:「臣世荷魏恩,位为列将,天长丧乱,本朝倾覆,不能北面逆贼,幸得息肩有道。傥如明诏,欣幸实多」。因涕泣横流,梁武为之动容。

贾显度为兖州刺史,初为尔朱荣所用。及荣死,度不自安,南奔梁,梁厚待之。

叱列延庆为定州刺史,与尔朱兆等拒义旗于韩陵,战败,延庆与尔朱仲远走渡口,济仲远南窜,延庆北降齐献武王,王与之入雒,从王于并州。

北齐斛律平初,仕后魏,为襄威将军。正光末,六镇扰乱,隶大将军尉宾北讨。军败,为贼所虏。后走奔其弟金于阒萁,号龙骧将军。与金拥众南出,至黄瓜堆,为杜雒周所破,部落离散。乃归尔朱荣,待之甚厚。

王则为荆、襄六州都督,渭曲之役,则为西师围逼,遂弃城奔梁。梁寻放还,神武恕而不责。

后周独孤信为后魏荆州刺史,东魏遣其将高敖曹、侯景掩至,信以众寡,遂率麾下奔梁。

萧世怡,梁元帝时为湘州刺史。王琳率舟师袭世怡,世怡以州输。时陈武帝执政,徵为侍中,世怡疑不就,乃奔于齐。

梁朱瑾,唐末为兖州节度使。兄笤谯┲菁、芭邮古陷郓州,与李承嗣方出兵求刍粟于丰、沛间。瑾之二子及大将康怀英、判官辛绾、小校阎宝以城降于师古。瑾无归路,即与承嗣将麾下兵走沂州。沂州刺史尹处宾拒关不纳,乃走海州,为师古所迫,遂拥州民渡淮依杨行密,表瑾领徐州节度使。

赵明,唐末以军功历肃、峡二州刺史。其兄凝领襄州,表明为荆南留后。未至镇,而朗、陵之兵先据其城矣。明领兵逐之,遂镇于渚宫天潭。年秋,太祖既平襄州,遣杨师厚乘胜趋荆门。明惧,乃举族去峡奔蜀,王建待以宾礼。及建称帝,用为大理卿、工部尚书。久之,卒于蜀。

刘知俊为同州节度使,奔李茂贞,茂贞署荆州节度使。后为茂贞左右石简氲炔骷淦渚政。茂贞犹子继崇镇秦州,因来宁觐,言知俊途穷至此,不宜以谗嫉见疑。茂贞乃诛简氲纫园财,湫募坛纭,S智肓钪。俊挈家居秦州,以就丰给,茂贞从之。未几,怪萋颐贞命,知俊讨之。时怪荻夹@,畋饽煽钣诔廷末。帝遣霍彦威率众先入于怪俊,遂围其城,半载不能下。会李继崇以秦州降于蜀,知俊妻孥皆迁于成都,遂解怪葜围而归岐阳。知俊以举家入蜀,终虑猜忌,因与亲信百馀人夜斩关奔蜀。王建待之甚至,即授为武信军节度使。

刘嗣彬,知俊之族子。幼从知俊征行,累迁为军校。及知俊叛,以不预其谋,得不坐。贞明末,大军与晋王对垒于德胜,久之,嗣彬率数骑奔于晋,具言朝廷军机得失。又以家世雠怨,将以报之。晋王深信之,即厚给田宅,仍赐锦衣玉带,军中目为「刘二哥」。居一年,复来奔,当时晋人谓是刺客,以晋王恩泽之厚,故不窃发。龙德三年冬,从王彦章战于中都,军败,为晋人所擒。晋王见之,笑谓嗣彬曰:「尔可还予玉带」。嗣彬惶恐请死,遂诛之。

后唐安元信,字子元,代北人。幼事太祖。唐光启中,幽州军与吐浑赫连铎合从寇太原,颇为忧患。太祖征吐浑,平之,遂入居庸。元信时为前锋,遇幽州军,少斗之,不胜。太祖性严急,元信不敢还,遂奔定州。定帅王处存待之甚厚,用为突骑都校。

晋李金全为安州节度使,有亲吏左都押衙胡汉荣者,贪诈残忍,军府之政,一以委之。高祖闻其事,遣廉吏贾仁沼往代其职,且召汉荣。汉荣内疚惶怖,金全乃列状称疾以闻。及仁沼至,汉荣鸩而杀之。天福五年夏,高祖命马全节为安州节度使,以代金全。汉荣自以昔尝拒命,复闻仁沼二子将诉疃局事。居不自安,乃绐谓金全曰:「邸吏刘珂使彳建步倍道兼行,密传其意,云受代之后,朝廷将以仁沼之事诘公之罪」。金全大骇,命从事张纬函表送款于淮南,与其党数百人束身夜出。晓至汝州,引领北望,泣下而去。及至金陵,李な谝越谡颉。

尹晖为右卫大将军,范延光据邺谋叛,以晖失意,密使人赍蜡弹,以荣利啖之。晖得延光文字,惧而私窜欲水,公汴水奔于淮南。高祖闻之,寻降诏招唤,未出王畿,为人所杀。

皇甫晖,少帝开运末,为密州刺史。戎虏犯阙,因掠其部民以奔至江南、江南,即遣使具舟戢以迓之。行及秦、淮,晖心不自安,因自投于水水。公流百馀步而不没,舟人拯之而免。后人或讯之,云:「初落水如履一大石,欲求溺而不得,故获免焉」。及至金陵,礼遇甚厚,伪署为歙州刺史。后迁伪奉化军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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