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 勇敢第三。
唐张瑾,初仕隋世,历职显贵。炀帝被围于雁门也,瑾以骁果出城击战,一日九捷。炀帝登城望之,大悦,赐帛二千。灏蓠次来蠼军。
田留安,性骁武善战。隋末,以校尉从通守张须陀,讨捕山贼,以胆气知名。
秦叔宝初为隋将来护儿帐内,及盗起,从通守张须陀,击卢明月于下邳,贼连营十馀万。须陀所部才万人,力势不敌,去贼六十里,立栅相持,经十馀日,粮尽将退,谓将士曰:「贼见兵却,必轻来追我。其兵若出营内,即虚以千人袭营,可大利。此诚危险,谁能去者?」人皆莫对,惟叔宝与罗士信皆曰:「愿行」。于是须陀委而遁,使二人分领千兵,潜伏草莽。既而明月悉兵追之,叔宝、士信驰至其栅,栅门闭不得入。二人超钇渎グ,沃母魃,笔人营中乱。叔宝斩关以纳外兵,因大纵火,焚其三十馀栅,烟焰涨天。明月奔还,须陀却逐之,大破贼众。后降高祖。高祖令事秦府,拜马军总管,从击王世充,每为先锋拒窦建德于武牢也。叔宝以精骑十数陷其阵焉。太宗每临阵,望贼中骁将锐、士炫等寺,沓鋈、肜、慈、フ、咭、馄、呐之,辄命叔宝往取焉。叔宝应命,跃马负金仓而进必刺之,万众之中,人马俱倒,太宗因以是重之。叔宝亦以此颇自矜尚。贞观以后,常多疾出血,每血出数升,谓人曰:「吾少长戎马,所经二百馀阵,屡中重金仓。计吾前后出血,亦数斛,何能不病者乎?」
逯拘,隋大业末,随父在太原,因蒙太祖引接义兵起,志玄召募得千馀人,授军头,从屯霍邑。隋将宋老生率万馀人拒战,志玄从太宗击杀二千馀人,老生大败。又从刘文静捍屈突通于潼关,文静为通步将桑显和所袭,军营已溃,志玄率二十骑往攻,杀数十人而还,为流矢所中,忍而不言。又将两骑更入,贼阵入而复出者再三。显和军乱,大军因此复振,击大破之。前后以军功累迁左光禄大夫,封武安郡公。后从讨王世充,深入陷阵,马倒,为贼所擒,两骑挟持其髻,志玄踊身而奋,二人俱堕马,于是夺其马仗,驰归,追者数百骑,不敢逼。王世充平,转右二护军。
王君廓为右领军,高祖谓侍臣曰:「吾闻相如叱秦皇,目皆出血。君廓往击窦建德,出阵徐苟糁君廓,奋发大呼,目及鼻耳,一时流血。此之壮气,何谢古人」。
阚棱,武德中为越州都督,容貌魁岸,勇而多力。每临阵,手持大刀长一丈,一举辄死,数人前无当者。
梁礼为上郡太守、行军副总管,拒梁师都,频有战功,称为勇敢。
尉迟敬德初为秦府统军,从猎于榆窠,王世充出步骑数万来战。贼将单雄信恃其骁悍,领骑直入以趋太宗。敬德乃跃马大呼,横刺雄信,中之。贼徒稍却。敬德翼太宗以出围,从击窦建德于板渚。太宗与之挑战,乃先伏李钩,讨节秦叔宝等诸军。太宗持弓矢,令敬德执槊,造建德垒下,大呼致师。建德营中大扰,出兵数千骑,太宗逡巡渐却,敬德为殿,引贼以入伏中,于是李沟茸荼奋击,大破。其后王世充兄子伪代王琬使于建德军中乘隋主所御骏马铠甲鲜华出于军前。太宗眄之曰:「彼之所乘,真良马也」。敬德曰:「请往取之」。因与高甑生、梁建方两三骑直入贼军,擒琬,引其颈持其肘以归,贼众无敢当者。
程知节,少骁勇,善用马槊,为秦府左三统。军破宋金刚,擒窦建德,降王世充,并领左一马军总管。每陈先登,以功封宿国公。
李君羡,武安人也。少以勇气闻。太宗在藩,引为左右。从破宋金刚于介休,单骑先入,无敢当其锋者。又从破窦建德于汜水,加授秦王府右三统军。刘黑闼反,于笾荽油征之,所至未尝不先登陷阵。
丘行恭,善骑射,勇敢绝伦。为光禄大夫。从太宗讨王世充,会战于邙山之上。太宗欲知其虚实强弱,乃与十骑冲之,直出其后,众皆披靡,莫敢当其锋,所杀伤甚众。既而限以长堤,与诸将相失,唯行恭独从。寻有劲骑数人追及太宗,矢中御马,行恭乃回骑射之,发无不中,馀贼不敢复前。然后下拔箭,以其所乘马进太宗。行恭于御马前步执长刀,巨跃大呼,斩数人,突阵而出,得入大军。贞观中,有诏刻石为人马,以象行恭拔箭之状,立于昭陵阙前。
牛进达,初为秦王府左一军马总管,从击王世充,率骑直攻其军,杀十万人,流矢贯目,勇气弥厉,战罢,始令拔箭。又吐谷浑反,以进达为鄯善行军副总管。尝为前锋。深入历海岛,经犁山,穷于河源,爰至雪山,达于黑党。项摧锋接战,身先士卒,俘馘甚众。
薛万彻为统军,李靖之击吐谷浑也,请万彻同行。及至贼境,万彻与诸将各率百馀骑先行,卒与虏数千骑相遇。万彻单骑驰击之,虏无敢当者。还谓诸将曰:「贼易与耳」。跃马复进,诸将随之,斩数千级,人马浴血,勇冠三军。
苏定方为匡道府折冲,随李靖袭突厥颉利于碛石。靖使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乘雾而行,去贼一里许,忽然雾歇,望见其牙帐驰掩。
薛万均为殿中少监。贞观初,柴绍之击梁师都也,以万均为副。未至朔方数十里,突厥四面而至,官军稍却。万均与弟万彻横出击其骁勇,虏阵乱,因而乘之,杀伤被野,鼓行而进,遂围师都,突厥不敢来援。万均后为屯卫大将军。侯君集之击高昌也,以万均为副,进逼交河城。君集召麴智盛,俞以利害城中坚守。万均怒,麾军疾进,智盛惧而遂降。
阿史那社尔为右军大将军,检校北门左屯营。太宗征高丽,驻毕之阵,领屯卫飞骑及长上宿卫之兵,奋不顾命,所向无前,频遭流矢。拔而又进其所部兵士,人百其勇。
杨弘礼,隋尚书令越公素弟之子也。太宗以弘礼有文武才,擢为兵部侍郎,专典兵机之务。太宗征辽,弘礼入参谋议,出则统众攻战,驻跸之阵,领马步二十四军,出其不意以击之,所向摧破。太宗自山下见弘礼所统之众,人皆尽力,杀获居多,甚壮之,谓敬宗等曰:「越公儿郎故有家风矣」。
王文度为征辽副总管,至卑沙城,其城四面悬绝,唯西门有攻取之势。亚将程名振督军夜袭,文度先登,士卒继进,城中溃散,遂拔其城。
马文举为果毅都尉。太宗征辽新城,国内二城步骑四万来援辽东,江夏王道宗率行军总管张君仁骑四千逆击之。及与贼遇,众寡势悬,士皆色动。文举自指其身,言于道宗曰:「此壮士也,不逢慰馨材,苁夺芙ǘ哉?」道宗目而壮之。文举遂策马突进,所当皆毙,众心始安。
契┖瘟ξ,左领军将军时,太宗征辽,李构グ籽页俏诠浅乔脖,万馀为之声援,何力以纹锇税。儆龆合战何力,挺身陷阵,被槊中腰,几为贼害。尚辇奉御薛万钧单马而进,杀数骑,拔何力于群。贼中与之俱出,力气益奋,束疮而战,骑士齐奋,贼乃退。何力逐之,转斗数十里,斩首千馀级。
薛仁贵,绛州龙门人也。太宗征辽东,仁贵应募从行。及大军攻安市城,高丽莫离支遣将高延寿、高惠真率兵一十五万来拒战,依山结营,太宗分命诸将击之。仁贵自恃骁勇,欲立奇功,乃易其服色,著白衣、握戟、腰秸,殴大呼先入,所向披靡,大军乘之,贼乃大溃。高宗显庆中,为右领军郎将,与梁建方契┖瘟τ诹啥共高丽大将温沙门战于横山,仁贵匹马先入,莫不应弦而倒。高丽有善射者于石城下射,杀十馀人,仁贵单马直往冲之,其贼弓矢俱失,手不能举,便生擒之。
黑齿常之为左领军员外将军。高宗仪凤中,吐蕃入寇,从河西道大总管李敬玄拒之,总管刘审礼没于阵。敬玄欲抽军却阻泥沟,而计无所出。常之夜率敢死士五百人进砍贼营,吐蕃大将跋地设军宵遁。薛讷,仁贵子也,为朔方军大总管,沉讷寡言,临大敌而益壮。
王忠嗣为左威卫将军,专治河西兵马。会吐蕃大下,晨压官军,众寡不敌,师人皆惧焉。忠嗣乃以所部策马而前,左右驰突,当者无不辟易。既出,复合杀数百人,贼众乱,三军翼而击之,吐蕃大败。
王难得为骑将。天宝元年,吐蕃大寇河源,难得为军先锋。赞普有子曰琅支都,恃其し悍,乘诸真马宝钿鞍军前来,较斗者难德。扬金仓突往刺杀之,斩其首,以马归虏,众无敢追者。军士以闻,玄宗召至御殿问之,因令驰突作杀琅支都状,上大壮之,衣以锦袍,令引遍视都人。拜左金吾卫郎将。后安禄山荐一骑将曰:「此人不减,陇右难德」。其有声如此难德」。至德元年,为试卫尉卿,至凤翔,为都知兵马兼兴平军等使。尝有示卑将靳元曜当合战,坠马,呼难德,难德俯马驰救之。贼射难德中,眉脸穿,披下障目,难德乃拔去箭,并皮掣弃,勇冠其军,繇是众多附之。
王方翼为安西都护,大破突厥之众,而三姓因悉发众与车簿啜势合,以拒方翼。方翼屯兵热海,与贼连战,流矢贯臂,徐以佩刀截之,左右莫有觉者。
哥舒翰,年四十,慨然仗剑,为河西节度使王忠嗣衙使、翰别将讨吐蕃。其后吐蕃大寇边,翰拒之于苦海。吐蕃之众,三道从山相续而下,翰持半段金仓当其锋逆击之,无不摧靡。又击其次军,复走之,又击其后,军皆大破,繇是知名。翰常逐吐蕃,马惊,坠于河,立于水中。吐蕃三人拟金仓方刺之,翰大叫,贼惊骇俱废,失金仓而走,救骑至,贼便解散。翰有家臣曰左车,年十五,每随翰出阵。翰使金仓追贼,及以金仓搭其肩而遏之,贼惊顾,翰从而刺其喉,皆剔高三五丈而坠,左车辄下,斩其首,率以为常。
李嗣业,初为中郎将。玄宗天宝七年,安西都知兵马使高仙芝奉诏总军,专征勃律,选嗣业与郎将田珍为左右陌刀将。于时吐蕃取十万众于娑勒城,据山因水,堑断崖谷,编木为城。仙芝夜行军渡信图河,奄至城下。仙芝谓嗣业与田珍曰:「不午时须破此贼」。嗣业引步军持长刀上山山头抛浔慰斩下,嗣业独引一旗,于绝险处先登,诸将因之齐上。贼不虞汉军暴至,大溃,填溪谷,投水溺死,仅十八九,遂长驱至勃律城,擒勃律王、吐蕃公主。后安禄山反,嗣业自安西赴难,与郭子仪、仆固怀恩等常犄角为先锋将。嗣业每持大捧冲击,贼众披靡,所向无前。香积之战,贼将安思忠、李归仁悉以前军来逼,我师殆乱。嗣业谓子仪曰:「今日之事,若不以身啖寇雠,决战取胜,三军之士无孑遗矣」。言讫,乃仗长刀立于阵前,解衣袒而大呼,手杀数十人,阵容方驻。繇是前军之士皆执长刀,如墙而进,所向摧靡。陕西之阵,王师小却。嗣业旁南山领蕃兵数百横截击之,应手奔溃。安庆绪北奔,因收河、雒,并复与九节度同围相州。是时,筑堤引漳水灌城,经月馀城不拔,师老诸将各图自全,人无斗志。嗣业独被坚冲,突亲当矢石,为流矢所中,数日,疮欲愈于帐下,忽闻城下金鼓声作,问之,知战因大叫疮中,血出数升,流注于地,遂卒,至今称为骁将。
郝廷玉者,骁勇善格斗,事太尉李光弼为帐中爱将。乾元中,史思明再陷雒阳,光弼拔东都之师保河阳。时三城壁垒不完,刍粮不支旬日,贼将安大清等军数万四面急攻。光弼惧贼势西犯河、潼,极力保孟津以掎其后,昼夜婴城,血战不解,将士夷伤。光弼召诸将讯之曰:「贼党何面难抗?」或对曰:「西北隅最为蔚蝎」。急召廷玉谓之曰:「凶渠攻西北者难,奈尔为我决胜而还」。辞曰:「廷玉所领,步卒也,愿得骑军五百」。光弼以精骑三百授之。光弼法令严峻,是日战不利而还者,不解甲斩之。廷玉奋命先登,流矢雨集,马伤不能军而退。光弼登堞见之,骇然曰:「廷玉奔还,吾事败矣」。促令左右取廷玉首来。廷玉见使者曰:「马中毒箭,非败也」。光弼命易马,而复径骑冲贼,阵骑驰突数四。俄而贼党大败于河ヂ,廷玉擒贼将徐璜而还。繇是贼解中沾之,围信宿,走去。
白孝德,安西胡人,骁悍有胆力。肃宗乾元中,事李光弼为偏示卑。史思明攻河阳,使骁将刘龙仙率铁骑五千临城挑战。龙仙彳建勇自恃,举右足,加马鬣上,悸罟忮龉,忮龅浅峭之,顾诸将曰:「孰可取者?」仆固怀恩请行,光弼曰:「此非大将所为」。历选其次,左右曰:「孝德可」。光弼乃召孝德前,问曰:「可乎?」曰:「可」。光弼问:「所要几何人而可乎?」曰:「独往则可捷,加人则不可」。光弼曰:「壮哉!」终问所欲,对曰:「愿备五十骑于军前,候入而继进」。及请大军鼓噪以假气,他无所用」。光弼抚其背而遣之。孝德挟二矛,策马截流而渡。半济,怀恩贺曰:「克矣」。光弼曰:「未及,何知其克?」怀恩曰:「观其揽辔便辟,可万全者」。龙仙始见其独来,甚易之,足不降鬣。稍近将动,孝德摇手示之,若使其不动,龙仙不之测,又止。孝德呼曰:「侍中使予致辞,非他也」。龙仙去三十步,与之言,亵骂如初。孝德息马伺便,因衬吭唬涸羰,段液⺶×。仙曰:「谁也?」曰:「我,国之大将白孝德也」。龙仙曰:「是猪狗乎?」孝德发声鲟⒅疵,突前城上鼓噪,五十骑亦继进。龙仙矢不及发,还走堤上。孝德逐之,遂斩首,提之而归,贼徒大震。
李重倩,淮西李忠臣之示卑将。代宗大历七年,忠臣讨李灵耀,顿兵于汴州,西刺琉兴。檬怪对寐适来援,屯于州之北数里,与灵耀军合。忠臣遣重倩轻骑,候夜斩贼营。重倩素以勇敢称,既闻命,持金仓上马,突入贼营,斩贼数十人而还,贼不之觉,忠臣军威因是增气。
李正已,初为淄青示卑将,骁彳建有勇力。宝应中,众军讨史朝义,至郑州,迥纥方强暴恣横,诸节度皆下之。正巳时为军候,独欲以气吞之,因共角逐众军聚观,约曰:「后者披之」。既逐而先正,已擒其领而披之颊,迥纥、屎液俱下,众军呼笑,虏大惭,繇是不敢暴。
浑为京畿渭北节度观察使。德宗建中四年,朱Г频驱逆党,围逼奉天,贼勤力拒讨之。尝为流矢所中,竟不自言,忍疮痛,格战不已。
王武俊为成德军节度。兴元初,朱滔围贝州,武俊与泽潞节度李抱真合军于贝丘,抱真为方阵。武俊用奇兵朱水た。沼合战,武俊不释甲而驰之水,ね风奔溃,自相蹂践,死者十四五,收其辎重、器甲、马牛不可胜馈。
马燧为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河阳等城使。时汴州大将李灵曜反,诏燧与淮西节度李忠臣合军讨之。灵曜选锐兵八千,号为「饿狼军」,燧独引军击破之,进至浚仪。是时,河阳兵冠诸军。
高固少随浑从戎于朔方,德宗幸奉天,固尝在麾下。是时,贼兵已突入东壅门,固引甲士乱,挥长刀,连斫数贼,拽车塞阖,一以当百,贼乃退。以功封渤海郡王。
张茂昭,为义武节度使。宪宗元和四年,王承宗叛,茂昭使长男克让渡水刀沟南,与贼合战,屡捷,茂昭亲披介胄,当贼前锋者数次,累献戎捷,几覆承宗。会朝廷赦承宗,诏班师。
李光颜为忠武军节度,元和九年讨淮西,吴元济营于时曲,贼众晨压光颜之垒而阵,光颜不得出,乃自毁其栅之左右,出骑以围之。光颜将数骑冒坚而冲之,出入者数四,贼众尽识光颜,故矢集其身如猬毛焉。其子揽光颜马鞅,止其深入,光颜举刃叱退之,于是人争踊跃,贼遂大溃。
史敬奉为朔方军,示卑将,矛矢在手,前无︹敌。甥侄及僮使近二百人,每以自随,临阵入敌,辄分其队为四五,不相知。及相遇,已皆有获虏。元和中,西戎犯边,敬奉白节度使杜叔良,请兵率三千人备一月粮,深入蕃界。叔良与之二千五百人敬奉,既以众行,十馀日,人莫知者,皆谓吐蕃尽杀之矣。乃由他道深入,突出蕃众之后。戎人惊溃,敬奉率众大破之,杀戮不可胜计。敬奉形甚短小,若不能胜衣,至于野外驰逐,能擒奔马,自执鞍勒,随鞍跃上,然后羁带,矛矢在手,前无︹敌。
刘渑为忠武军节度,李光颜帐中亲将。光颜讨吴元济,用为前锋。蔡将有董重质者,守洄曲,其部下乘骡接战,号「骡子军」,最为劲悍,官军尝警备之。渑骁勇善射,每与骡军接战,必冒刃陷阵,俘馘而还。又云:渑为忠武军小校讨淮西,前后遇贼血战,锋刃所伤死者数百。
石雄为徐州捉生兵马使,勇敢善战,气凌三军。文宗时,王智兴讨李同捷,雄先驱渡河,前无坚战。
梁寇彦卿、唐天复巾。太祖迎昭宗于凤翔,累与岐军对阵。时彦卿为诸道马步三军排阵使,常躬擐甲胄,乘其所赐乌马骋于阵前,大祖目之曰:「真神将也」。昭宗还京师,赐为迎銮毅勇功臣」。
李思安,本宋人也。祖、父皆隶职于宣武军之静戎,镇思安。幼拳捷,有膂力,所为不尝未弱。冠长六尺,超超然有拔行伍,取富贵意。唐乾符、广明间,群盗大起,思安弃州里投盗中。太祖始镇夷门,自巢军诸队间鸟逝归我,初以为骑士。思安善用槊,每从上征伐,尝飞马出敌阵之后,测其厚薄而还。或敌有恃猛悍,炫嫡咛祖,多命取之,必鹰扬飙驰,擒馘于万甲之际,出入自若,如蹈无人中。由是叠委戎事,累授剧郡。
王景仁为淮南西北面行营招讨应接使,伐寿州,俄而朱瑾以大军至,景仁力战不屈,尝以数骑身先奋击,寇不敢逼,乃引兵还。及济淮,复自殿军。
氏叔琮为后院马军都将,时东伐徐军多历年所,叔琮身当矢石,奋不顾命。
朱珍,徐州丰县人。太祖镇汴,兼领招讨使,署珍为宣武右职,以总腹心。从太祖以汴、宋、亳之师入西华,破王夏寨,勇冠诸军。
张存敬,唐中和中,从太祖赴汴,以其壮节,颇见亲虐,首为右骑都将。从讨巢、蔡,凡历百战,多于危蹙之间,显有奇略。光启中,晋军围张宗于盟津,太祖遣丁会、葛从周、存敬同往驰救。存敬引骑军先犯虏骑,诸将翼之,虏骑大败,乃解河桥之围。
葛从周为邢州留后,时幽州刘仁恭率众寇魏州,屠其郡。从周自邢台驰入魏州,燕军突上水关,攻馆陶门。从周与贺德伦率五百骑出战,谓门者曰:「前有敌,不可返顾」。命阖其门,从周等极力死战,大败燕人,擒都将薛突厥。
王重师为[A13C]州刺史。唐乾宁中,太祖攻濮州,纵兵坏其墉,濮人因屯火塞其坏垒,烟焰亘空,人莫敢越。重师方苦金疮,卧其军次,诸将或勉之,乃跃起,命壮士悉取军中毡渫端中,掷于火上,重师然后率精锐持短兵突入,诸军踵之,濮州乃陷。重师为剑所伤,身被八九金,仓丁壮荷之还营,且将毙矣。太祖惊惜尤甚,曰:「虽得濮垒而失重师,奈何?」亟命以奇药疗之,弥月始愈。
刘知俊为军校,披甲上马,轮剑入敌,勇冠诸将。太祖命左右义胜两军隶之,寻为左开道指挥使,故当时人谓之「刘开道」。
张归霸,初为宣武军剧职。唐光启三年夏,与秦宗贤战于万胜。翼日,秦宗权遣将张髦晾纯芰姓箪冻喔,砸蝗粘銎锝,较胜归霸,为飞戈所中,即拔马却逸,控弦一发,贼洞颈而坠,遂兼骑而还。太祖时于高丘下瞰,备见其状,面加赏激,赏以金帛,其所获马赐之。又尝被命以控弘之士五百人伏于壕内,太祖统数百骑稍逼其寨,蔡人果以锐士摩垒来追,归霸发伏兵,掩杀千馀人,夺马数千匹。寻奏授左散骑常侍。
张归厚为太祖军校,时淮西兵力方壮,太祖之师尚寡,归厚以少击众,往无不捷。唐光启三年春,与秦宗贤战于万胜,大破之。其夏,蔡将张髦烈允万众屯于赤冈。归厚尝与髦恋テ,锒酚谡簋髦敛荒,苤Ф奔师徒,乘此大捷。太祖大悦,立署为骑军长,仍以鞍马器币赐之。及佐朱珍讨时溥,寨于丰、萧之间,归厚来往徐垒,如行坦途,甚为诸将叹服。龙纪初,奏迁检校工部尚书。其年冬,复伐徐,归厚以偏师迳进至九里山下,与徐兵遇。时我之叛将陈以谠,粽笾泄楹,窈黾之衬,看舐畹ヂ碇蓖期,于必取会,飞矢中左目而退,徐戎甚众,莫敢追之。
霍存为曹州刺史。始,朱友裕以大军伐郓,临其壁。既而师陷围中,以急来告,存领二百骑驰赴击退之。太祖喜,拔为诸军都指挥使。
王檀初为汴小将,汴将杨彦洪破巢将尚让、李谦于尉氏门外,檀在战中,摧锋陷阵,遂为太祖所知,稍蒙擢用。蔡将张存敢乘乱据雒阳,檀与勇士数十人潜入贼栅,邀其辎重,存敢遁走。檀初为汴小将,从击秦宗贤于郑州西北河滩之上,于太祖马前射贼将孙安,应弦而毙。
徐怀玉为环唤诙,仁共钠刚勇临阵,未尝折退。平生金疮被体,有战将之名焉。
王彦章,以骁勇见称,累历刺史,不知书。行师将兵无法,术能先登陷阵,奋不顾身。每入阵,使二铁金仓,一横马鞍,一秉在手,酣战挥击,敌人避之。
谢彦章临敌御众,则肃然有上将之威。每敦阵整旅,左旋右抽,虽风驰雨骤,亦无以逾其迅速也。故当时骑士为用。及其遇害,众皆惜之。
牛存节,字赞正,青州博昌人也。少以雄勇自负,初授宣义军小将。属蔡寇至金堤驿,犯酸枣、灵昌,存节日与之斗,凡二十馀往,每往必执俘而还,前后斩首二千馀级,获辎畜甚众。太祖击蔡贼于板桥、赤冈、酸枣门、封禅寺、枯河北,存节皆豫其行,与诸将于濮州南刘桥、范县大破郓众,自此深为太祖奖遇。
后唐周德威,小字阳五,从武皇为内衙军副。唐光化二年三月,汴将氏叔琮率众逼太原,有陈章者,以占轮名,众谓之「夜义」,言于叔琮曰:「晋人所恃者周阳五,愿擒之,请赏以郡」。陈章尝乘骏马朱甲以自异,武皇戒德威曰:「我闻陈夜义欲取尔求郡,宜善用备之」。德威曰:「陈章大言,未知鹿死谁手?」他日致师,戒部下曰:「如阵上见陈夜义,尔等但走德威微服挑战,部下伪退陈章徒马追之。德威背挥,铁金过击,堕其马,生获以献」。由是知名。天叹拍晡,逶缕呷樟跏。毓饬铈缃单廷。侄骄甲万人出战,德威遇于龙头岗。初廷治阶笥,以唬航袢涨苤苎粑寮、攘僬蠹德威廷。值テ琉诸牟,智钭返峦垂及,德威侧身避之。廷稚偻说峦奋挝击,堕其马,生获廷制涞、炒蟀甘痘袢千级,获大将李山海等五十二人。
史俨,代州雁门人。以便骑射,给事于武皇。为帐中亲将,骁果绝众,善擒生设伏,望尘揣敌,所向皆捷。自武皇入定三辅,诛黄巢,每出师皆从。
高行盅嗳艘病<,沂烙、潞酚氲、苄兄芫、阌形湟,粘跏搜辔,骑将骁果,出诸将之右。
李嗣忠从武皇为左厢马军都将,救河西,与梁接战,应弦毙者甚众,而槊中其口,酣战未解。及退,庄宗视其伤,深加慰勉。转内衙门都步将、辽州刺史。
朱洪实,不知何许人。以武勇累历军校。长兴中,为马军都指挥使。秦王为元帅,以洪实骁果,尤宠待之。
李存孝骁勇冠绝,常将骑为先锋。梁祖令张全义攻泽州,李罕之告急于武皇,武皇遣存孝率骑五千援之。初,汴人攻泽州,呼罕之曰:「相公常恃太原,轻绝大国,今张相国已围太原,葛司空已入潞府,旬日之内,沙陀无穴自处,相公何路求生耶?」存孝闻其言不逊,选精骑五百,绕汴营呼曰:「我沙陀无穴者,候尔肉馔军,可令肥者出斗!」汴将有邓季筠者,亦以骁勇闻,乃引军出战。存孝激励部众,舞槊先登,一战败之,获马千匹,生擒季筠于军中。是夜,汴将李谠收军而遁,存孝追击至马牢关,俘斩万计,遂退攻潞州。存孝初为太祖纪纲,给事帐中。后镇邢州,存孝每临大敌,被重铠,橐弓坐槊,仆人以二骑从,阵中易骑,轻捷如飞,独舞铁挝,挺身陷阵万人。辟易盖古张辽、蚰之比也。
李存审事太祖,为五院都知兵马使。常从讨赫连铎,存审冒刃死战,血流盈袖,太祖手自封疮,旦夕临问。后为藩汉副总管,战于胡柳陂,晡晚之后,存审引魏州银金仓军败贼于山下。是日,周德威不利师,逗挠贼锋四集,存审与其子彦饶、彦图冒刃血战,俄陷贼阵,与帝军合,大破汴军。
李建及为卫军校,天唐吣臧叵缰役汴将韩巫分艿峦至高邑南野河上,镇、定兵扼桥道,韩窝【兵坚夺之。庄宗登高而望。镇、定兵将衄,谓建及曰:「如贼过桥,则势不可遏,卿计如何?」建及于部下选士二百,挺金仓,大噪,刺汴军,却之于桥下。胡柳之役,前军逗挠,际晚,汴军登土山,建及一战夺之。庄宗欲收军,诘朝合战,建及横槊当前曰:「贼大将已亡,乘此易击,王但登山,观臣破贼」。即引银金仓效节军,大呼奋击,三军增气,由是王师复振。迁魏博内外衙都将。十六年,梁将贺瑰寇德胜南城,围堑既周,又以艨艟战舰断我津渡,百道攻城,万旅齐进,负刍运石,填塞池堑。我营将士氏延赏于城中多蓄刍草,每贼乘城,束蕴灌膏,燔焰腾天,贼焦烂于下,不可胜纪。庄宗驰骑而往,阵于北岸,津河不通,延赏告矢石将尽。上积钱帛于军门,募能破贼龉者如是,献伎者数十,或言能吐火焚舟,或言能游水破舰,或言能破咒兵刃,悉试之,卒无成功。城中危急,所争晷漏,虎臣不能勇,智士不能谋。庄宗忧形于色,建及擐甲而进曰:「贼帅倾巢败死,在兹一举,如我师不南,则彼为得计,今岂可限一衣带水而纵敌忧?君今日胜负,臣当效命」。遂以巨索联舟十艘,选效节卒三百人,持斧披铠,鼓投行中,流击之。贼楼龉三层,蒙以牛皮,悬板为苋。么蚤碇制我龉,将近流,矢雨集,建及率持斧者入贼艨艟间,斩其竹,破贼悬芤。蚤么讨于上流,取瓮百,以木夹口,竹笮维之。又以巨索牵制,积刍薪于上,灌脂沃膏,火发亘天,别维巨舰,中实甲士,乘烟鼓言言舳,乡ザ下沉溺者殆半,我军由是得渡。庄宗曰:「周瑜得黄盖而挫曹公,吾有建及,卒破贼舰,奇才猛将,何代无之。
史敬思为元府都督,从入关,破黄孽,定三辅,平陈、蔡,卫常为骑将。挺身酣战,勇冠三军。当太祖上原之难,敬思方大醉,从者俞之,蹶然而起,登驿楼,控弦射贼,矢不虚发,汴人横死楼下。既而遇雨,翼太祖登尉氏门,敬思迷坠拥门,故陷贼。太祖还营,流涕久之。
史建瑭为前锋时,梁太祖攻锵,亟ㄌ烈匀百骑杂刍牧者突贼营,梁人烧营而遁。
李嗣昭为昭义节度,汴将李思安将兵攻潞州,嗣昭尝享诸将,登城张乐,贼矢中足,嗣昭密拔毁之,坐客不之觉,酣饮如故,以安士心。
夏鲁奇,字邦杰,青州人。幼有雄杰之志,初试宣武军为军校,与主将不协,遂归于我,庄宗以为护卫指挥使。从周德威攻幽州,燕将有单廷衷,行钦时称骁勇,鲁奇每与之接战,莫不气势凌制,每斗不能自解,将士皆释兵,而观军中称赏。梁将刘栽阢嫠庄宗深入致师,刘陨璺魏县西南河曲间葭芦中,庄宗不满千骑,汴人伏兵万馀人,大言讯起,围庄宗五六重,鲁奇与玉门关乌得儿等奋命决战,俄而李存审外救至,方解鲁奇持金仓携剑专卫庄宗,手杀百馀人。是役,乌得儿被擒,鲁奇所伤盈肤。
李嗣肱为示卑将,时梁太祖新屠УУ
强,其将贺德伦急进攻锵亓,鹤媛适ξ逋蚝鲜朴于镏西,嗣肱自下博率骑二百,薄晚与梁之樵刍者相杂。日既晡,入梁军营门,诸骑相合,大言鸦∈感欠ⅵ鲢、鄢弁汇耆瞬、恢所为,营中大扰。既瞑,殿骑而退。是夜,梁祖烧营而遁,解锵刂围。
安敬思,少给事帐中,及壮,便骑射,骁勇冠绝,常将骑为先锋,未尝挫败。
安金全为振武军节度使,时梁孽未平,两军对垒,汴之游骑,每出必为金全所获,故贼之侦逻者咸惧之,目之为「五道,盖比阴鬼,将有五道之名,以取人命故也。金全累为刺史,以老病退居太原。天讨秀杲,王檀率师三万,乘庄宗在邺,来袭并州。时城无备兵,敌军奄至,监军张承业大恐,计无所出,阅诸司丁匠,登陴捍御,外攻甚急。金全遽出见承业曰:「老夫退居抱疾,不任军事,然吾王家属在此,王业本根之地,若一旦为敌所有,大事去矣。请以军甲见授,为公备寇」。承业即时授之。金全披甲上马,召率子弟及退,阎罱得数百人,夜出北门,击贼于羊马城内,梁人惊溃,由是退却。
白奉进初为示卑将,时梁人围李嗣昭于潞,潞人苦之。俄而庄宗嗣位,率亲兵赴之,奉进挺身首犯贼锋,诸将继之,庄宗睹而壮焉。
西方邺事庄宗为奉义指挥使,每从征讨,咸以身先。元行钦为散员都部署,赐姓,名绍荣。庄宗好战,勇于大敌,或临阵有急兵,行钦必横身解斗翼卫之。庄宗营于德胜,与汴军战于潘、张,王师不利,诸军奔乱,庄宗得三四骑而旋。中野为汴军数百骑攒槊攻之,事将不测,行钦识其帜,急驰一骑至,奋剑断二矛,斩一级,汴军乃解围。翼庄宗还宫,流涕言曰:「富贵与卿共之」。自是宠冠诸将宠。
郭延鲁,天成中,汴将朱守殷叛,命延鲁从车驾东幸,至其地,攻垒先登。寻平守殷,以功授汴州步军都指挥使。
晋潘环,初事梁,累迁右雄威指挥使。时梁人与唐庄宗对垒于河上,环每豫战,先登陷敌,金疮遍体。庄宗知其名,及平梁,令典禁军。
张廷蕴初仕唐,武皇为小校,及庄宗救上党,战柏仁,攻蒯丘,下邢、魏,皆从之。后战莘县胡柳陂,继为流矢所中,疮瘢盈于面首,庄宗宠之,统御营黄甲军,常在左右。
史建瑭,武略出人。善骑射,事唐庄宗出军攻伐,多为先锋将,敌人畏之,谓之「史先锋」。累立战勋,历澶、洛、相三州刺史。
安友谦,为供奉官。晋天福五年,马全节为安州节度使,会李金全据州叛,因命全节引兵讨之。友谦登锋独战,奋不顾身,所当之者,无不败溃。
白延遇历典禁军,累迁至检校司空。天福中,晋祖在邺,安铁胡叛于镇州,帅众数万指阙而来,晋祖命杜重威统诸将以御之。时延遇不豫,其行,乃立告晋祖,愿以身先。及阵于宗城,延遇帅其统属犯之,斩级数百,战既酣,而剑亦折,诸将由是推服。晋祖闻之,即命中使以宝剑良马赐之。常山平,以功授检校司徒,充马军左厢都校。
相里金,初为唐庄宗亲卫小校,后与梁师战于柏乡及胡柳陂,袭德胜口,攻广边军,擒元行钦,围幽州及慈丘栅,所至先登,奋武军罕出其右。
苌从简,陈州人也。初事唐庄宗为小校,每遇攻城,召人为梯头,从简应募。庄宗为其武勇,领帐前亲卫兼步军都指挥使。一日,庄宗领大军对阵登高而坐,敌人有执大帜扬其武者,庄宗指之谓左右曰:「猛士也」。从简曰:「臣为大王取之」。庄宗虑其不捷,不许。从简退,乃潜领十数人挺身而入,夺帜以归,万众鼓言,炎宗壮之,而赐赉甚厚。又尝中箭而镞入于骨,使医工出之,以刃凿骨,恐其痛也,良久未能摇动。从简衬课,皆唬汉尾,簧钤滗┏鲋左右,无不恻然,从简颜色自若,其勇壮皆此类也。
张方进少而无赖。初事唐武皇,以骑射著名。攻城野战,勇不顾命。尝与梁师对阵,持锐首短刀,跃马独进,务逞其志,杀而不获。及兵刃毁弱,则易以大金,追左右奋击,出没往返,弥缝皆断,无敢当者。庄宗、明宗素怜其雄武,复奖其战功,故累典大郡。
王清为奉国军都虞侯。时襄州安从进叛,从高行周讨之,逾年不下。一日,清请先登,诸众继其后,会有内应者,遂拔其城。清以中重创,有诏褒慰。
皇甫遇为滑州节度使。开运三年,契丹率众围邢州,遇与安审琦、慕容彦超等御之。遇使渡漳河,敌前锋大至,遇引退,转斗二十里,至邺南榆林店,遇谓审琦曰:「彼众我寡,走无生路,不如血战」。遂自辰至未,战百馀合,所伤甚众,遇所乘马,中镝而死。遇有纪纲,杜知敏以马授遇,遇得马复战,久之槊解。顾杜知敏已为寇获,遇谓彦超曰:「知敏仓皇之中,以马辍我,义也,安可使陷于寇中!」遂与彦超跃马取知敏而还,敌骑壮之。俄而军士复合,遇不能解。时审琦已至安阳河,谓首将张从恩曰:「皇甫遇等未至,必为敌骑所围,若不救,则成擒矣」。从恩曰:「敌势甚炽,无以支吾,将军独往无益」。审琦曰:「成败,命也,设若不济,则与之俱死。假若失此二将,将何面目以见天子?」遂率铁骑北渡赴之。敌见尘起,谓救军并至,乃引去。遇彦超中数金仓得还,时诸军叹曰:「此三人者,真猛将也」。遇累官至检校大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石公霸,以天福九年契丹入寇。少帝亲征,公霸为先锋指挥使。遇敌数万骑于城之北,为敌所围。高行周、符彦卿在城之东南,方息于林下。忽闻敌至,骇愕督军而进,才数千骑,众寡不敌。行周遣人驰告景延广请益师,延广迟留,候帝进止。既而行周等为贼围之数重,三人大言漾衬糠芑,髟糁谏怂,勒呱醵嗟圩杂,亲兵援之,获免。
汉张鹏,晋开运中为前锋监押。时契丹逼檀州,鹏奋身击敌,被创而还。其后累为边城戍守,士伍服其勇。刘在明,后唐明宗时,为奉圣左厢都指挥使、领和州刺史。从幸汴州,至荣阳,闻朱守殷叛,用为前锋,至汴城,率先登城,贼平,授汴州马步军都指挥使。
周王殷,后唐天成中,为灵武都指挥使。张令昭据邺叛,朝廷命将讨之,殷冒矢石,率先登城,以功授邢州刺史。汉祖受命,从征杜仲威于邺下,会慕容彦超请收城,殷与刘词皆率先登,梯冲力战,殷矢洞于首,久之,出镞于口,以是汉祖嘉之。
刘词,晋天福中,从杜重威败安铁胡于宗城,乃围镇阳,词自登云。 梯身先士卒,以功加检校司徒、泌州刺史。
孙行友,为义武军节度留后。性豪迈,有胆气,在郡屡挫边寇,累上章言:「契丹离合,臣愿得劲兵三千,乘襄、平定幽州」。太祖虽未允请行,壮其雄彳建,故以义武军留后授之。
史彦超为郑州防御使。刘崇之寇潞州也,车驾亲征,以彦超为前锋都指挥使。高平之战,先登陷阵,以功授叶州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