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部 勇敢第二。
南齐张敬儿仕宋,为宁蛮府行参军,随同郡人刘胡领军伐襄阳诸山蛮,深入险阻,所向皆破。又击胡阳蛮,官军引退。蛮贼追者数千人,敬儿单马在后,冲突贼军数十合,杀数十人,箭中左腋,贼不能抗。
王广之仕宋为宁朔军主,隶宁朔将军刘怀珍。征殷琰于寿春。琰将刘从筑垒拒守,参军相守移日,琰遣长史杜叔宝领五千人运车五百乘援从。怀珍遣广之及军主辛庆祖、黄回、于道连等要击于横塘,宝结营拒战,广之等卤薄攻营,自晡至日没,大破之,杀伤千馀人,遂退,烧其运车。从闻之,弃垒奔走。
王宜为屯骑校尉,与黄回同石显之谋,宜拳捷,善舞《刀》、《芑》爻⑹,故馀人以水交洒,不能著。
周山图为振武将军,时镇军将军张永征薛安都于彭城,山图领二千人迎军,至武原,为虏骑所追,合战,多所伤杀。虏围转急,山图据城自固,然后更结阵死战。突围出虏,披靡不能禁,众称其勇,呼为武原将。周盘龙,北兰陵人也。胆气过人,尤便弓马。随军讨赭圻贼,躬自斗战,陷阵先登。后为右将军。时魏寇淮阳,围南城。盘龙子奉叔单马率二百馀人结阵,魏万馀人张左右翼围绕之,一骑走还,报奉叔已没,盘龙方食,弃箸,驰马奋槊,直奔虏阵,自称曰:「周公来!」魏素畏盘龙骁名,即披靡。时奉叔已大杀敌,得出在外,盘龙不知,乃冲东击西,奔南突北,贼众莫敢当。奉叔见其父久不出,复跃马入阵,父子两骑萦扰数万人,魏众大败,盘龙父子繇是名播北国。
梁曹景宗为屯骑校尉、督岘南诸军事。魏太武攻赭阳,景宗为偏将,冲坚陷阵,辄有斩获。
柳庆远自高祖义兵起雍州,以庆远为征东长史,从军东下,身先士卒。
韦放为寻阳太守。高祖遣兼领军曹仲宗等攻涡,涡,音戈。
阳以放为明威将军,帅军会之。魏大将费穆帅众会至,放军营未立,麾下止有二百馀人。放从弟洵,骁果有勇力,一军所仗,放令洵单骑击刺,屡折魏军,洵马亦被伤,不能进胄,又三贯流矢,众皆失色,请放突去。放励声叱之曰:「今日唯有死耳!」乃免胄下马,据胡床处分。于是士皆殊战,莫不一当百,魏军遂退。王珍国为左卫将军。魏任城王元澄寇锺离,高祖遣珍国为援,问讨贼方略。珍国对曰:「臣尝患魏众少,不苦其多」。高祖壮其言,乃假节与众军同讨焉。魏军退,班师。
马仙卑为宁朔将军。天监四年,王师北讨。仙卑每战,勇冠三军,当其冲者,莫不摧破。
陈昕为文德主帅、右卫仗主,敕遣助防义阳。魏豫州刺史尧雄,北间骁将,兄子宝乐特为勇敢。昕父庆之围悬瓠,雄来赴宝。乐求单骑校战,昕跃马直趣宝乐,雄即散溃,仍陷溱城。
陈庆之为文德主帅,率军二千,送豫章王综入镇徐州。后豫章王弃军奔魏,众皆溃散,诸将莫能制止。庆之乃斩关夜追,军士得全。
柳仲礼为司州刺史。太清中,侯景反,陷东府城,仲礼与衡州刺史韦粲皆赴援。粲营垒未合,为景所败。仲礼不遑胄甲,与数十骑驰赴之,遇贼交战,斩首数百,投水死者千馀人。仲礼深入,人马陷泥,亦被重创。自是贼不敢济岸。
阴子春,为信成将军、梁泰二州刺史,与右卫将军徐文盛东讨侯景,至贝矶与景遇,子春力战,尝冠诸军。萧嗣,鄱阳王范之子也。性骁果,有胆略,倜傥不护细行,而复倾身养士,皆得死力。范之薨也,嗣犹据晋熙,城中食尽,士皆乏绝。侯景遣任约攻嗣,时贼方盛,咸劝且行,嗣按剑叱之曰:「今日之战,萧嗣效命死节之秋」。及战,遇流矢中颈,不许拔,带箭手杀数人。贼退,方命拔之,应时气绝,妻子为任约所擒。
陈周文育,字景德。高祖之讨侯景,文育与杜僧明为前军,克兰裕援欧阳呓,杂泄Ω咦,嫫撇搪费于南野。文育为路养所围,四面数重,矢石雨下,所乘马死,文育右手抟战,左手解鞍,溃围而出,因与杜僧明等相得,并力复进,遂大败之。累迁智武将军、散骑常侍。又高祖以侯拥据温州,命文育讨之,仍除都督南豫州诸军事、武威将军、南豫州刺史。率兵袭湓城。未克,徐嗣徽引齐寇渡江,据芜湖,诏徵文育还京。嗣徽等列舰于青墩,至于七矶,以断文育归路。及夕,文育鼓噪而发,嗣徽等不能制。至旦,反攻嗣徽,嗣徽骁将鲍砰独以小舰殿军,文育乘舴艋与战,跳入砰舰,斩砰,仍牵其舰而还,贼众大骇。因留龉芜湖,自丹阳步上。时高祖拒嗣徽,于白城糜胛挠相会。将战风急,高祖曰:「兵不逆风」。文育曰:「事急矣,当决之,何用古法!」抽槊上马,驰而进,众军从之,风亦寻转,杀伤数百人。嗣徽等移营莫府山,文育徙顿对之。频战功最,加平西将军,进爵寿昌县公,并给鼓吹一部。
萧摩诃为巴山太守,大建五年,众军北伐,摩诃随都督吴明彻济江攻秦郡。时齐遣大将军尉破胡等率众十万来援,其队有「苍头」、「犀角」、「大力」之号,皆身长八尺,膂力绝伦,其锋甚锐。又有西域胡,妙于弓矢,弦无虚发,众军尤惮之。及将战,明彻谓摩诃曰:「若殪此胡,则彼军夺气,君有关、张之名,可斩颜良矣」。摩诃曰:「愿示其形状,当为公取之」。彻乃召降人有识者,云胡著绛衣,桦皮装弓,两端骨弭。明彻遣人觇视,知胡在阵,乃自酌以饮摩诃。摩诃饮讫,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阵前十馀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金,见小凿也。
立中其额,应手而仆。齐军大力十馀人出战,摩诃又斩之,于是齐军退走。九年,明彻进围宿豫军,吕梁与齐人遇,摩诃率七骑先入,手夺齐军大旗,齐众大溃。摩诃于语言,恂恂长者。至于临戎对寇,志气奋发,所向无前。摩诃子世廉,少警俊勇敢,亦有父风。
鲁广达都督南豫州诸军事、南豫州刺史华皎称兵上流,诏司空淳于量率众军进讨。军至夏口,皎舟师强盛,莫敢进者。广达首率骁勇,直冲贼军。战舰既交,广达愤怒大呼,登舰楼,奖厉士卒,足跌堕水,沉溺久之,因救得免。樊毅为梁兴太守,领三州游军,随宜丰侯萧循讨陆纳于湘州。军次巴陵,营顿未立,纳潜军夜至薄营,大言延中,将士皆惊扰,毅独与左右数十人当营门力战,斩十馀级,击鼓申令,众乃定焉。
樊猛,字智武。幼倜傥,有宦约,茸潮愎马,胆气过人。在梁,以战功为威武将军。梁安南侯萧方矩为湘州刺史,以猛为司马。会武陵王萧纪举兵自汉江东下,方矩遣猛率湘、郢之卒,随都督陆法和进军以拒之。纪已下楼龉战舰,据巴江,争峡口,相持久之不能决。法和揣纪师老卒堕,因令猛率骁勇三千,轻舸百馀乘,冲流直上,出其不意,鼓言驯≈纪众仓卒警骇,不及整列,弃舰登岸,赴水死者以千数。时纪心膂数百人犹在左右猛将部曲三千馀人,蒙盾戈直,登舟衬,看蠛艏褪,涛澜耘靡,相枕籍不敢动。手擒纪父子三人,斩于舰中。
后魏长孙肥,道武时为镇远将军,善策谋,勇冠诸军。每战尝为士卒先,前后征讨,未尝失败,故每有大难,令肥当之。
于栗┪冠军将军道武畋于白登山,见熊领数子,道武顾谓栗┰:「唬耗芨恐乎、栗、┰、唬喝舾恐不胜,岂不虚毙一壮士!自可驱致御前,坐而制之」。寻皆擒获。道武顾而谢之。
尉眷,诺之长子也。明元时,为司卫监。后征河南,督高车骑,临阵冲突,所向无前,贼惮之。
来大千为内幢将,尝从明元校猎,见虎在高岩上,大千持槊直前刺之,应手而死,明元嘉其勇壮。后从讨赫连昌,共长孙道生与贼交战,道生马倒,为贼所击,大千驰救,众散走,大千扶道生上马,遂得免。
穆ダ忠谨有材力。明元时,为中散,转侍御郎。从太武征赫连昌,勇冠一时,太武嘉之。后为龙骧将军。曾从太武畋于崞山,有虎突出,ダ抟而获之。大武叹曰:「《诗》所谓有力如虎,ダ乃过之」。
乙瑰,太武时为镇南将军。瑰便弓马,善射,手格猛兽,膂力过人。从驾南征,除使持节、都督前锋诸军事。每战身先士卒,勇冠三军。
吕温,有文武材略。太武伐赫连昌,以温为幢将,先登陷阵,每战必捷,以功拜宣武将军、奉车都尉。
源贺为征西将军,从太武临江,为前锋大将。贺为人雄果,每遇强寇,辄自奋击。帝戒之曰:「兵凶战危,不宜轻犯,卿可运筹处分,勿恃身力也」。又击叛胡白龙及讨吐京胡,皆先登陷阵。加平西将军。
陆真,代人也。太武以真膂力过人,拜内三郎。数从征伐,所在摧锋陷阵。宋将王玄谟众数万人寇滑台,真从太武讨之。夜与数人乘小龉突玄谟军,入城抚慰,登城巡行贼营中,乃还渡河。至明玄,谟败走。
豆代田为内三郎,从讨赫连昌,乘胜追贼人,入其营门。门闭,代田逾营而出。太武壮之,拜为勇武将军。
苟颓为中散,太武南讨,以颓为前锋都将。每临敌对战,常先登陷阵。
毛猛虎为散骑常侍,献文皇兴中,蠕蠕犯塞,从献文讨之,有武决之称。
毕众敬为宁南将军,年已七十,鬓漯┌锥,气力未衰,跨鞍驰骋,有若少壮。
宇文福,孝文时为武卫将军,从征南阳。齐遣其尚书崔惠景、黄门郎萧衍率众十万来救。孝文指麾将士,敕福领高车羽林五百骑出贼南面,夺其桥道,遏绝归路。贼众大恐,六道来战。福据鞍警众,身先士卒,贼不得志,遂大奔溃。
杨播为左将军,假前将军,随孝文南讨,至锺离。师回,诏播领步卒三千、骑五百为众军殿。时春水初长,贼众大至,舟舰塞川。播以诸军渡淮未讫,严阵南岸,身自居后。诸军渡尽,贼众遂集,于是围播数重,播乃为陈以御之。
身自搏击,斩杀甚多。相距再宿,军人食尽,贼围更急。孝文在北而望之,既无舟龉,不得救援,水势稍减。播领精骑三百历其龉,大呼曰:「今我欲渡,能战者出!」贼莫敢动,遂拥众而济。孝文甚壮之。
奚康生为柔玄镇都将李兜前驱军主,频陷阵,壮气有闻,由是为宗子队主。后从驾锺离,驾旋济淮,五将未渡,梁众据渚,邀断津路。孝文敕曰:「能破中渚贼者,以为直阁将军」。康生时为军主,谓友人曰:「如其克也,得畅名绩。脱若不捷,命也在天。丈夫,今日何为不决?」遂便应募。糸专筏积柴,因风放火,烧其龉舰,依烟直进,飞刀乱砍,投河溺死者甚多。乃假康生直阁将军。
傅永,宣武初为扬武将军。中山王英之徵义阳,永为宁朔将军、统军。当长围遏其南门。梁将马仙卑连营稍进,规解城围。永谓英曰:「凶竖豕突,意在决战。雅山形要,宜早据之」。英沉呤未决。永曰:「机者如神,难过易失。今日不往,明朝必为贼有,虽悔无及」。英乃分兵,通夜筑城于山上,遣步军张怀等列阵于山下以防之。至晓,仙卑果至,怀等战败,筑城者悉皆奔走,仙卑乘胜直趋长围,义阳城人复出挑战。永乃分兵付长史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步军千人,南逆仙卑,擐甲挥戈,单骑先入,唯有军主蔡三虎副之,馀人无有及者矣。突阵横过,贼射永洞其左股,永拔箭复入,遂大破之,斩仙卑子仙卑,烧营席卷而遁。英于阵谓永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微,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返。时年七十馀矣,三军莫不壮之。
赵遐为荥阳太守,时齐将马仙卑率众攻围朐城,戍主传文骥婴城固守,以遐为别将,与刘思祖等救之。次于鲍口,去朐城五十里,夏雨频降,厉涉长驱,将至朐城。仙卑见遐营垒未就,径来逆战。思祖率彭、沛之众望阵奔退。遐孤军奋击,独破仙卑,斩其直阁将军、军主李鲁生。仙卑先分军于朐城之西,阻水别栅,以围固城。遐身自潜行,观水深浅,结草为筏,衔枚夜进,破其六栅,遂释固城之围。
萧宝夤为镇东将军,南伐。梁宣武正始元年三月,宝寅行达汝阴,东城已陷,遂停寿春之栖贤寺。值贼将姜庆真内侵,士民响附,围逼寿春,遂据外郭。宝夤躬贯甲胄,率下击之,自四更交战,至明日申时,贼旅弥盛。时宝夤以众寡无援,退入金城。又出相国东门,率众力战,始破走之。当宝夤寿春之战,勇冠诸军,闻见者莫不壮之。
源怀为车骑大将军。时蠕蠕南寇,宣武诏怀御之。又诏怀子直寝。徽随怀北行。诏赐马一匹、细铠一具、御槊一枚。怀拜受讫,乃于其庭跨鞍执槊,跃马大呼,顾谓宾客曰:「气力虽衰,尚得如此。蠕蠕虽畏壮轻老,我亦未便可欺。今奉庙胜之规,总骁悍之众,足以擒其首帅,献俘阙下」。其时年六十一。
杨大眼为平东将军,大眼自为将帅,常身先兵士,冲突坚阵,出入不疑,当其锋者,莫不摧挫。杨津,孝明时为大都督,时贼帅鲜于防窆,ザㄖ菰舳面,已入罗城。刺史闭小城东门,城中搔扰,不敢出战。津欲御贼,长史许被守门,不听,津手剑击被,不中,被乃走。津开门出战,斩贼帅一人,杀贼数百。贼退,人心少安。
李崇为尚书令,蠕蠕主阿那瑰率众犯塞,孝明诏崇以本官都督北讨诸军事以讨之。崇辞于显阳殿,戎服武饰,志气奋扬,时年六十九。涣θ,缟偎斐鋈三千馀里,不及贼而还。
裴庆孙为员外散骑侍郎,时汾州吐京群胡薛悉公马牒腾并自立为王,聚党作逆,众至数万。诏庆孙为募人别将,招率乡豪,得战士数千人以讨之。胡贼屡来逆战,庆孙身先士卒,每摧其锋,遂深入至云。 ,台郊诸贼更相连结,大战郊西,自旦及夕,庆孙身自突阵,斩贼主郭康儿,贼众大溃。敕徵赴都,除直后。自是贼复鸠集,北连蠡升,南通糸迨,裥淄阶盛,复以庆孙为别将,从轵关入讨。至齐子,岭东贼帅范多、范安族等率众来拒。庆孙与贼战,斩多首,乃深入二百馀里,至阳胡城。
贺拔岳,孝庄时为卫将军,讨万俟蠊砼于关中。蠊砼自率大众围岐州,遣行台尉迟菩萨等向武功,南渡渭水。尔朱天光遣岳率骑赴之,岳身先士卒击之,退走。
贾智为都督,隶大宰。上党王天穆征邢杲,临阵流矢中胸,仍战不已。
源延伯为统军,随叔父子恭西讨,战必先锋。子恭见其年幼,尝诃制之而不能禁。源子雍在夏州,表乞兵援孝庄,诏延伯率羽林一千人赴之,城斗野战,武勇冠三军。后迁龙骧将军,率领义众还赴子雍,共平黑城。在棠桥战,先锋陷阵,身擒维摩。及至白水,首摧阿非,随子雍至都。进爵浮阳伯,增封百户。
尔朱兆,孝闵时为柱国、大将军。兆果于战斗,每有征伐,常居锋首,当时诸将,伏其材力。
长孙子彦,西魏出帝时为中军大都督。子彦少,常坠马折臂,肘上骨起寸馀,乃命开肉锯骨,流血数升,言戏自若。时以为逾于关侯。
北齐彭乐为汨阳郡公、肆州刺史,从高祖西讨,与周文相拒。神武欲缓持之,乐气奋请决战,曰:「我众贼少,百人取一,不可失之也」。神武从之。乐因醉入,深被刺肠出,内之不尽,截去复战,身被数创,军势遂挫,不利而还。神武每追论以戒之。
迳匚亲信,都督韩陵之战,韶督率所部,先锋陷阵。后从高祖御周文帝于邙山。高祖身在行间,为西魏将贺拔胜所识,率锐来逼。韶从傍驰马,引弓反射,一箭毙其前驱,追骑慑惮,莫敢前者。西军退,赐马并金斛。律光字明月,金之子也。少工骑射,以武艺知名。魏末,从金徵周文帝,长史莫晖者,时在行间,光驰马射中之,因擒于阵。光时年十七。高祖嘉之,即擢为都督。薛孤延为车骑将军,从高祖西伐。至蒲津,窦泰于河南失利,高祖班师,延殿后,且战且行,一日斫折刀十五口。还转梁州刺史。高祖尝阅马于北牧,道逢暴雨,大雷震地,前有浮图一所,高祖令延视之。延乃驰马按槊直前,未至四十步,震火烧面,延喝杀绕浮图走,火遂灭。延还,须眉及马鬃尾皆ㄡ。高祖叹曰:「薛孤延乃能与霹雳斗!」其勇决如此。
尧雄为二豫、杨、郢四州都督。梁司州刺史陈庆之率众逼州城,雄出与战,所向披靡,身被二创,壮气益厉。慕容绍宗为徐州刺史,侯景叛,绍宗与大都督高岳讨之,诸将持疑,无肯先者。绍宗麾兵径进,诸将从之,因而大捷,景遂奔遁。
高昂,魏孝庄时在乡里,阴养壮士尔朱荣执送于晋阳,禁于牛署。后荣死,孝庄即引见劳勉之。时尔朱世隆还逼宫阙,孝庄亲临大夏门指麾处分。昂既免缧,糸曳被甲横戈志凌,蔚心擞肫浯幼映っ等推锋径进,所向披靡,帝及观者,莫不壮之。即除直阁将军。寻值京师不守,乃据信都起义。殷州刺史尔朱羽生潜军来袭,奄至城下,昂不暇擐甲,将十馀骑驰之,羽生退走,人情遂定。至东魏,孝静初,转司徒。时高祖方有事关陇,以昂为西南道大都督,径趋商、雒。山道峻隘,为寇守险,昂转斗而进,莫有当其锋者。遂克上洛,获西魏雒州刺史泉企,并将帅数十人。
綦连猛为开府。时突厥侵逼晋阳,敕猛将三百骑觇贼远近,行至城北十五里,遇贼前锋,以敌众多,遂渐退避。时贼中有一骁将,超出来斗,猛遥见之,即亦挺身独出,与其相对,俯仰之间,刺贼落马,因即斩之。皮景和为亲信副都督。魏武定三年,征步落稽,世宗疑贼有伏兵,令景和将五六骑深入一谷中,值贼百馀人,便共格战,景和射数十人,莫不应弦而倒。后从袭厍莫奚,加左右大都督。又从度黄龙,征契丹定稽胡。寻从讨茹茹主仿蕹,届囤瓯薄,S执悠饺。闳汊沤景和し捷有武用,每有战功。
杨饰高祖行台右丞韩陵之战拭肯菡笙鹊桥罅畔坦补痔驹唬貉钍先迳,今遂为武士,仁者必勇,定非虚论。
后周贺拔胜,魏孝庄时为太师,从太祖战于邙山。时太祖见齐神武旗鼓,识之,乃募敢勇三千,配胜以犯其军。胜与齐神武相遇,因字呼之曰:「贺六浑,贺拔破胡必杀汝也」。时募士皆用短兵接战,胜持槊追齐神武数里,刃垂及之。会胜马为流矢中死,比副骑至,齐神武已逸去。胜叹曰:「今日之事,吾不执弓矢者,天也」。太祖每云:「诸将对敌,神色皆动,唯贺拔公临阵如平常,真大勇也」。
李弼初为魏尔朱天光别将,从天光西讨,破万俟蠊砼。弼常先锋陷阵,所向披靡,贼咸畏之,皆曰:「莫当李将军」。后为秦州刺史。从太祖平弘农,与齐神武战于沙苑,而左军将为敌所乘。弼将步骑,身先士卒,横截之,分贼为二,遂大破之。拜特进。又从太祖与齐战于河桥,弼深入陷阵,身被七创,遂为所获,弼阳殒绝于地,守者稍懈,弼睨其傍有马,跃上西驰,得免。
李标为太祖帐内都督,标长不盈五尺,性果决,有胆气。从复弘农,破沙苑,标跨马运矛,冲坚陷阵,隐身鞍甲之中。敌人见之,皆曰「避此小儿」。太祖初亦闻标骁悍,未见其能,至是方嗟叹之,谓标曰:「但使胆决如卿何,必要须八尺之躯也!」
贺若敦为都督,尝从太祖校猎于甘泉宫。时围人不齐,兽多逃逸,太祖大怒,人皆股战,围内唯有一鹿,俄亦突围而走。敦跃马驰之,鹿上东山。敦弃马步逐,至山半,便掣之而下。太祖大悦,诸将因得免责。
刘亮以都督从贺拔岳西征,尝先锋陷阵。
若干惠,为右卫将军。从太祖擒窦泰,复弘农,战沙苑,惠每先登陷阵。
蔡涛,平东将军。从太祖战于河桥,滔侣聿蕉肥,稚笔人左右劝乘马以备急卒。膛之曰:「丞相养我如子,今日岂以性命为念?」遂率左右十馀人,齐声大呼,杀伤甚多。敌以其无继,遂围之十馀重,谓:「淘唬汗劬,似是勇士,但拖甲来降,岂虑无富贵邪?」搪钪曰:「死卒,吾今取汝头,自当封公,何假贼之官号也?」乃弯弓持满,四面拒之。东魏人弗敢逼,乃募厚甲长刀者直进取。倘炭扇十步,左右劝射之。淘唬何,岵苄悦在一矢耳,岂虚发哉!敌人渐进,可十步棠松渲正中其面,应弦而倒,便以槊刺杀之。因此战数合,唯失一人,敌乃稍却。绦煲退,又为京兆郡守。东魏豫州刺史高仲密举州来附,太祖率军援之,与齐神武遇,战于邙山,淌弊琶鞁、ø铠,所向无前。敌人咸曰:「是铁猛兽也」。皆遽避之。辛威为宁远将军,从太祖擒窦泰,复弘农,战沙苑,并先锋陷阵,勇冠一时。
厍狄昌,为卫将军,从太祖破窦泰,复弘农,战沙苑,昌皆先登陷阵。
裴果,魏初为阳平郡丞。孝庄永安末,盗贼蜂起,果从军征讨,乘黄骢马,衣青袍,每先登陷阵,时人号为「黄骢年」。少至西魏,文帝时从战河桥,解玉壁围,摧锋奋击,所向披靡。大统九年,又从战邙山,于文帝前挺身陷阵,生擒东魏都督贺娄乌兰。勇冠当时,众人莫不叹服。以此文帝愈亲待之,补帐内都督。又从大将军尉迟回伐蜀,果率所部为前军。开剑阁,破李庆保,降杨乾运,皆有功。
陆通初为西魏文帝大都督,大统九年,高仲密以地来附,通从若干惠战于邙山,众军皆退,唯惠与通率所部力战,至夜中,乃阴引还,敌亦不敢逼。
韦套址,ūN河南尹时,李延孙被害,棠寺仕部据延孙旧栅,频与敌人交战,每身先士卒,单马陷阵,是以战必被伤。尝至关南,与东魏人战,流矢中颈,从口中出。当时气绝,舆至营,久之乃苏。
独孤信为别将,从征韩娄,信匹马挑战,擒贼渔阳王袁肆周。
周田弘为骠骑大将军,每临阵,摧锋直前,身被一百馀箭,破骨者九,马被十槊。朝廷壮之。
权景宣为祠部郎中,晓兵权有智略,从太祖拔弘农,破沙苑,皆先登陷阵。
王罴为骠骑大将军,镇华州。尝吩鲁俏幢咸菰,谕馄欠裎淝埠轨司马子如从河东,宵济袭罴,罴不之觉。比晓,轨众已乘梯入城。罴尚卧未起,闻阁外汹汹有声,便袒身露髻徒跣,持一白梃,大呼而出。敌见之,惊逐至东门,左右稍集,合战破之。轨众遂投城遁走。王思政为骠骑大将军,募精兵,从独孤信取雒阳,仍共信镇之。及河桥之战,思政下马,用长槊左右横击,一击踣数人。时陷阵既深,从者死尽,思政被重创闷绝。会日暮,敌亦收军。思政久经军旅,每战唯著破弊甲,敌人疑非将帅,故免。
侯莫陈崇为建威将军,随贺拔岳入关,破万俟蠊砼。崇与轻骑逐北至泾州长坑及之。贼未成列,崇单骑入贼中,于马上生擒蠊砼。于是大呼,众悉披靡,莫敢当之。后骑集,遂大破之。岳以蠊砼所乘马及宝剑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