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部 武勇刚正、武勇。
夫之述于周雅,仡仡之著于秦誓,皆武勇之谓也。矧乃挺生公族,夹辅王室,而特资异禀,雄材杰出,或参预缔构,功宣戎旅,或遭罹否厄,事以戡济,或扬威以克敌,或奋怒以屏盗,维城之重,垣翰之寄,于是乎在矣。然而武者取其止戈,勇者谓之达德,矜能恃力,古人所戒。故曰:「天下有事,用之于战胜。天下无事,用之于礼,义苟异于是。虽有过人绝伦之艺,搏熊扛鼎之力,米阄乱亡之本,可不慎乎!
汉淮南厉王长,高帝少子,早失母,尝附吕后、孝惠、吕后时以故得幸,无患,然尝心怨辟阳侯审食其
,不敢发。及孝文即位三年入朝,厉王有材力扛鼎,乃往诣辟阳侯、辟阳侯出见之,即日α金椎椎之谓以金椎藏置α中,出而椎之
,命从者刑之直断其首也
。驰诣阙下,肉袒谢曰:「臣母不当坐赵时事辟,阳侯力能得之。吕后不争,罪一也。赵王如意子,母无罪,吕后杀之,辟阳侯不争,罪二也。吕后王诸吕,欲以危刘氏,辟阳侯不争,罪三也。臣谨为天下诛贼报母之仇,伏阙下请罪」。帝伤其志为亲,故不治,赦之。
江都易王非,孝景之次子也。孝景前二年,立为汝南王。吴、楚反时,非年十五,有材气,上书自请击吴景。帝赐非将军印,击吴。吴已破,徙王江都,治故吴国治谓都之刘潭所居也
。以军功赐天子旗。元光中,匈奴之入汉边,非上书愿击匈奴,武帝不许。非好气力,治宫馆,招四方豪杰。
广陵厉王胥,孝武次子也。壮大,好倡乐逸游。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兽。
后汉陈王宠善弩射,十发十中。中平中,黄巾贼起,郡县皆弃城走。宠有强弩数千,张出军。都亭国人素闻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陈独得完,百姓归之者众十馀万人。
魏任城威王彰,太祖子也。少善射御,膂力过人,手格猛兽,不避险阻。数从征伐,志意慷慨。太祖尝抑之曰:「汝不念读书慕圣道,而好乘汗马击剑,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课彰读《诗》《书》,彰谓左右曰:「丈夫一为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耳,何能作博士邪?」太祖尝问:「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彰曰:「好为将」。太祖曰:「为将奈何?」对曰:「披坚执锐,临难不顾,为士卒先,赏必行,罚必信」。太祖大笑。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数千骑卒至。时兵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骑数百匹,用田豫计,固守要隙,虏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搏战。胡骑应弦而倒者,前后相属。战过半日,彰铠中数箭,意气益厉,乘胜逐北,至于桑乾,桑乾县,属代郡,今北虏居之,号索千都。
去代二百馀里。长史诸将皆以为新涉远,士马疲顿,又受节度,不得过代,不可深进,违令轻敌。彰曰:「率师而行,唯利所在,何节度乎?胡走未远,追之必破,从令纵敌,非良将也」。遂上马,令军中:「后出者斩」。一日一夜与虏相及,击大破之,斩首获生以千数。彰乃倍尝科,大赐将士,将士无不喜悦。时鲜卑大人轲比能将数万骑观望强弱,见彰力战,所向皆破,乃请服,北方悉平。太祖尝在汉中,而刘备栖于山头,使刘封下挑战。太祖骂曰:「卖履舍儿,长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黄,须来令击之」。乃召彰。彰晨夜进道,西到长安,而太祖已还,从汉中而归,彰黄须故以呼之。
灵寿亭侯真,尝猎,为虎所逐,顾射之,应声而倒。太祖壮其鸷勇,使将虎豹骑讨灵丘贼,拔之,封灵寿亭侯。晋长沙厉王挛涞鄣诹子开朗果断,才力过人。
吴昭义中郎将静,字幼台,坚之季弟。坚始举事,静纠合乡曲及宗室五六百人,以为保障,众咸附焉。策破刘繇,定诸县,进攻会稽,遣人请静静,将家属与策会于钱塘。
丞相、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峻,静之曾孙也。少便弓马,精果胆决。
偏将军、领丹阳太守翊,大帝弟也。骁悍果烈,有兄策风。
南齐豫章文献王嶷,太祖第二子,有大成之量。当桂阳王范之役,太祖出顿新亭垒,拔嶷为宁朔将军,领兵卫从。范率士卒攻垒南,嶷执白幡督战,屡摧却之。及太祖在领军府,嶷居清溪宅。苍梧王夜中微行,欲掩袭宅内。嶷左右舞刀戟于中庭,苍梧从墙间窥见,以为有备,乃去。
长沙威王晃,太祖第四子也。少有武力,为太祖所爱,蠲鞫年代。兄映为宁朔将军、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初,沈攸之事起,晃便弓马,多从武客,赫奕都街。时人为之语曰:「焕、焕萧四糸散」。世祖」尝幸锺山,晃从驾,以马槊刺道边枯蘖,上令左右数人引之,银缠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复驰马拔之,应手便去。每远州献骏马,帝辄令晃于华林中调试之。
鱼复侯子响,勇力绝人,弯弓四斛力,数在园池中,帖骑驰走竹树下,身无亏伤。
曲江公遥欣为左将军、荆州刺史,好勇聚畜,武士以为荆援。
梁西昌侯藻,武帝长兄懿之子。天监初,出为持节、都督益、宁三州诸军事、冠军将军、益州刺史。时天下草创,边徼未安,州民焦僧护聚众数万,据郫、樊作乱。藻年未弱冠,集僚佐议,欲自击之。或陈不可,藻大怒,斩于阶侧。乃乘平肩舆,巡行贼垒。贼聚弓乱射,矢下如雨,从者举苡箭,又命除之,繇是人心大安。贼乃夜遁,藻命骑追之,斩首数千级,遂平之。进号信威将军。
豫章王综,武帝第二子也。有勇力,手制奔马。
庐陵王续,武帝第五子也。少英果,膂力绝人,驰射游猎,应发命中。帝尝叹曰:「此我之任城也」。尝与临贺王正德及胡贵通、赵伯超等驰射,帝大悦。
永安侯确,邵陵王纶之次子也。少骁勇,有文才。尝在第中习骑射,学兵法,时人皆以为狂。左右或以进谏,确曰:「听吾为国家破贼,使汝知之」。除秘书丞、太子中舍人锺山之役,艋艨嗾剿向披靡,群虏惮之。确每临阵对敌,意气详赡,带甲据鞍,自朝及夕,驰骤往反,不以为劳,诸将服其壮勇。
河东王誉,昭明太子之第二子也。为湘州刺史,幼而骁勇,兼有胆气,能抚循士卒,甚得众心。及被围既久,虽内外断绝,而备守犹固。
绥建王大挚,简文之子也。幼雄壮,有胆气,及京师陷,乃叹曰:「大丈夫会当灭虏属」。奶媪惊掩其口,曰:「勿妄言,祸将及!」大挚笑曰:「祸至此,非繇此言」。
后魏西河公敦,平文帝曾孙,道武初从徵,名冠诸将。后徵中山,所向无前。
扶风公处真,烈帝之后也。少以壮烈闻,位殿中尚书。吐京胡曹仆浑等叛,招引朔方胡为援,处真与高凉王那等讨灭之。
秦明王翰,昭成帝次子。少有高气,年十五,便请征伐。昭成壮之,使领骑二千。及长统兵,号令严明,多有克捷。翰子卫王仪,少能舞剑,骑射绝人。道武幸贺兰部,侍从出入。登国初,从破诸部,有战功仪,膂力过人,弓力将十石,陈留公槊大称异。时人云:「卫王弓、桓王槊」,太武之初育也。道武喜,夜召仪入,曰:「卿闻夜唤,乃不怪惧乎?」仪曰:「怪则有之,惧实无也」。
仪弟阴平王烈,刚武有智略。元绍之逆,百僚莫敢有声,唯烈出诣绍,诈与相附,募执明,元绍信之,自延秋门出,遂迎立明元。
烈弟觚,勇烈有胆气。少与兄仪从道武侍卫左右,使于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赂。道武绝之,觚率左右驰还。
卫王孙祯,胆气过人。太武时,从征蠕蠕,忽遇贼别部,多少不敌。祯乃就山解鞍被马,以示有伏。贼果疑而避之。
常山王遵,昭成帝孙。少而壮勇,不拘小节。道武初,有佐命勋,赐爵洛阳公。慕容宝之败也,别率骑七百邀其归路,繇是有参合之捷。
陈留王虔,昭成帝孙也。姿貌魁伟,武力绝伦。每以常槊细短,大作之,犹患其轻,复缀铃于刃下,其弓力倍加常人。以其殊异于世,代京武库尝存而志之。虔尝临阵,以槊刺人,遂贯而高举。又尝以一手顿槊于地,驰马伪退,敌人争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箭杀二三人,摇槊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槊而去。每从征讨,常先登陷阵,勇冠当时,敌无众寡,莫抗其前者。
河阳王曜、道武子武艺绝人,与阳平王熙等并督诸军讲武,众服其勇。
阳平王他,道武帝孙。性谨厚,武艺绝人。从大武讨胡白龙于河西,屠其城,别破馀党,斩首千级。
安康县伯均长子忻之,性粗武有气力。释褐定州平北府中兵参军。
长寿子鸾,以武艺著称,频为北都大将。
常山王素子可悉陵,年十七,从大武猎,遇一猛兽,陵遂空手搏之以献。帝曰:「汝才力绝人,当为国立功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内行阿干。又从平凉州。沮渠茂外,令一骁将与陵相击,两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坠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剑,以刀戾其颈,使身首异处。帝壮之,即日拜都幢将。
永昌王彳建明,元帝次子。姿貌魁壮。大武袭蠕蠕,越涿邪山,诏彳建殿后,矢不虚发,所中皆应弦而毙,威震漠北。彳建子仁,亦骁勇有父风,大武奇之。
魏兴王融字叔融,貌甚短陋,骁武过人。庄帝谋杀尔朱荣,以融为直阁将军。
任城王云 子嵩,为左中郎将,从孝文南伐。齐将陈显达率众拒战,嵩身备三仗,免胄直前,将士从之,显达溃,斩获万计。嵩于尔日勇冠三军。
华山王鸷,字孔雀,文皇帝之后。容貌魁壮,腰带十围,有武艺。木讷少言。
北齐清河王岳,神武从父弟。初,神武与四胡战于韩陵,神武将中军,高昂将左军,岳将右军。中军败绩,贼乘之,岳举麾大呼,横冲贼阵,高祖方得回师,表里奋击,因大破贼。
上党刚肃王涣,神武第七子。天姿雄杰,ㄈ傥不群,虽在童幼,尝以将略自许。神武壮而爱之,曰:「此儿似我」。及长,力能扛鼎,材武绝伦。元象中,封平原郡公。文襄之遇贼,涣年尚幼,在西学,闻宫中ん惊曰:「大兄必遭难矣!」弯弓而出。
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衔,南宓谒淖永矍ú⒅荽淌。吠回嗜虢阳,长恭尽力击之。芒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骑五百,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后为太尉,与段韶讨柏谷,又攻定阳。韶病,长恭总其众,前后以战。别封钜鹿、长乐、乐平、高阳等郡公。芒山之捷,后主谓长恭曰:「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对曰:「家事亲切,不觉其遂」。然帝嫌其称家事,遂忌之。
安德王延宗,文襄第五子。以平阳之役,后主自御之,命延宗率右军先战,城下擒周开府宗挺。及大战,延宗以麾下再入周军,莫不披靡。诸军败,延宗犹全军,延宗容貌充壮,坐则仰,偃则伏,人笑之,乃赫然奋发,气力绝异,驰骋行阵,劲挺若飞。后御周齐王于城北,奋大槊,往来督战,所向无前。
后周东平公神举文帝族子,膂力绝人,弯弓数百斤,能左右驰射。
莒庄公雒生,少任侠,尚武艺。及壮,有大度,好施爱士。北州贤俊皆与之游,而才能多出其下。葛荣破鲜于仲礼,乃以雒生为渔阳王,领德皇帝馀众,时人呼为「雒生王」。善抚将士,帐下多骁勇,至于阵战,莫有当其锋者。是以克获常冠诸军。尔朱荣定山东,收诸豪杰,迁晋阳。雒生时在虏中,荣雅闻其名,心惮之,为荣所害。
章武公遵,少雄豪,太祖爱之。及入关,遵尝从征伐。太祖讨侯莫陈悦,以遵为都督,镇原州。及悦走故塞,遵追斩之。
杞简公连临敌果毅,随德皇帝追贼定州,战殁。
齐王宪,高祖第五子也。武帝保定中宪,为雍州牧。及晋国公护东伐,尉迟迥为前锋,围雒阳。宪与达奚武、王雄等军于邙山。自馀诸军,各分守险要。齐兵数万人奄出军后,诸军震骇,并各退散,唯宪与雄等率众拒之。而雄为齐人所败,三军震心。滔芮鬃远嚼,众心乃安。建德五年,大举东伐,宪为前锋。宪渡汾而西,及帝于玉璧,帝又令宪率兵六万还援晋州。宪遂进军,营于涑水。齐主攻围晋州,昼夜不息,间谍还者,或云已陷。宪乃遣柱国越王盛、大将军尉迟迥、开府宇文神举等轻骑一万,夜至晋州。宪进据蒙坑,为其后援。知城未陷,乃归涑水齐。而高祖东辕,次于高显。宪率所部先向晋州。明日,诸军总集,稍逼城下。齐人亦大出兵,阵于营南。帝召宪驰往观之。宪返命曰:「易与耳,请破而后食」。帝悦曰:「如汝所言,吾无忧矣」。内史柳昂私谓宪曰:「贼亦不少,王安得轻之?」宪曰:「宪受委前锋,情兼家国,扫此逋寇,事等摧枯。商、周之事,公所知也。贼虽众,其如我何!」既而诸军俱进,应时大溃。其后齐王遁走,宪轻骑追之。既及永安,高祖续至,齐人收其馀众,复据高壁及雒女砦。高祖命宪攻雒女,破之。明日,与大军会于介休。时齐主已奔邺,留其从兄安德王延宗据并州。延宗因僭伪号,帝围其城。宪攻其西面,克之,擒延宗。以功封第二子质为河间王,拜第三子ク为大将军,仍诏宪先驱趣邺。
汝南郡公庆、卫王直镇山南,引为左右。庆善射,有胆气,好格猛兽,直甚壮之。后从武帝攻河阴,先登攀堞,与贼短兵相接,中石乃坠,死而后苏。帝劳之曰:「卿勇可以贾人也」。复从武帝拔晋州。齐兵大至,庆与齐王宪轻骑觇卒,为贼所窘,宪挺身而出。庆退据汾桥,众贼争进,庆射之,所中人马必倒,贼乃稍却。及拔高壁,克并州,下信都,禽高水,皆功并居最。
隋蜀王秀,高祖子。有胆气,多武勇,甚为朝士所惮。唐淮阳王道玄,高祖从父兄子也。武德初,从太宗击宋金刚于介州,先登陷阵,时年十五。太宗壮之,赏物千段,一作贞。后讨王世充,频战皆捷。窦建德至武牢,太宗以轻骑诱贼,令道玄率伏兵于道左。会贼至,追击破之。又从太宗转战于鹚,麾戈陷阵,直出贼后,众披靡,复冲突而归。太宗大悦,命副乘以给道玄。又从太宗赴贼,再入再出,飞矢乱下,箭如猬毛,猛气益厉,射人无不应弦而倒。东都平,拜雒州总管。后为刘黑闼所擒。太宗尝从容谓侍臣曰:「道玄终始从朕深入贼阵,所向必克,意尝企慕,所以每阵先登,盖学朕也。惜其年少,不遂远图」。因为之流涕。赠左骁卫大将军,谥曰壮。江夏王道宗,道弦从父弟也。武德初,从太宗平窦建德,破王世充,屡有殊效。五年,授灵州总管。梁师都据夏州,遣弟洛仁引突厥兵数万至于城下。道宗闭门拒守,伺隙而战,贼徒大败。高祖闻而嘉之,谓仆射裴寂、「中书令萧嬖唬旱雷诮,衲苁乇咭,怨阎浦谖,粑喝纬峭,跽昧偃秩,吹械雷谟,赂矣型于彼。初,突厥连于梁师都,其都尉设入居五原旧地,道宗逐出之,振耀威武,开拓疆界,井地千馀里,边人悦服。贞观三年,为大同道行军总管。遇李靖袭破颉利可汗,颉利以十馀骑来奔其部,道宗引兵逼之,徵其执送。颉利以数骑夜奔,匿于荒谷,沙钵罗惧,驰追获之,遣使送于京师。吐谷浑寇边,诏右仆射李靖为昆丘道行军大总管,道宗与吏部尚书侯君集为之副。贼闻兵至,走入嶂山,已行数千里。诸将议欲息兵,道宗固请追讨,李靖然之,而君集不从。道宗遂率边师并行倍道,去大军十日,追击之。贼据险苦战,道宗潜遣十馀骑逾山袭其后,贼表里受敌,一时奔溃。十四年,大军讨高丽,令道宗与李刮前锋济辽水,克盖牟城,逢贼兵大至,军中佥欲深沟保险,待太宗至徐进,道宗曰:「不可。贼赴急远来,兵实疲顿,恃众轻我,一战必摧。昔耿尾灰栽粢啪父,我既职在前军,当须清道以待舆驾」。李谷。恢乃与壮士数十骑直冲贼阵,左右出入,雇合击,大破之。大宗既亲讨高丽,初遣营州都督张俭统轻骑先渡辽,观贼形势,俭惧敌不敢深入,道宗固请将百骑觇贼,太宗许之,因问往还几日,对曰:「往十日返十日,周览十日,总经一月,望谒陛下」。遂秣马束兵,备历险阻,直发辽东城南山,观其地形险易,安营置阵之所。及还,贼已引兵过长城,断其路,道宗斩关而出,如期谒见。太宗嗟叹曰:「贲、育之勇,何以过此!」赐金五十斤,绢千匹。
梁郴王友裕,太祖之长子也。气貌雄杰,幼即明敏。尝从征伐,破黄巢于陈,又破贼于冤句。后讨蔡寇于水殷水,又战于斤沟。秦宗权来寇也,领军马翼帝于府西板桥,大胜之。又从破张髦,领斗查鹉掀,欺┲范县寨,擒都将尹万荣。败魏卒于黎阳临河。后唐赠太保,从该髯诔ぷ有灾矣。律蚝翊菁嵯菡,笕撕辟裳伞。
晋韩王晖,高祖从弟。高祖初,为河东节度使。张敬达之围晋阳也,高祖署晖为突骑都将。尝引所部出敌之不意,深入敌战,虽夷伤流血,矢镞贯骨,而辞气益励,高祖壮之。
○宗室部 刚正
夫有⒕板芳,维翰帝室,奋立刚毅,克扬威望,非天资挺特,内韫忠亮,临事有守,居正不挠,又曷能申疾风劲草之节,彰烈火真金之操,启发愤悱,昭著茂烈者乎!繇汉而还,可以蹙僦劣型,馐籀、獬汊、琉韪、杉腿ǔ及响璺琶肆虐,而能激昂正说,折挫骄势,嫉邪蹈险,执义不回。乃至恪守官次,靡受私请。修明职事,弗畏强御。恶无礼于君侧,折诸短于言下。赋性质重,未尝笑谑,斯亦各秉志向,以树英声者耳。
汉朱虚侯章,齐王肥子也。高后称制立诸吕为三王,擅权用事。明年,章入宿卫。章年二十,有气力,忿刘氏不得职。尝入侍宴饮,高后令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高后曰:「可」。酒酣,章进歌舞,已而曰:「请为太后言耕田」,高后儿子畜之」。笑曰:「顾乃父知田耳。若生而为王子,安知田乎?」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试与我言田意」。章曰:「深耕骷戎至⒚缬疏非其种者,锄而去之」。太后默然。顷之,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剑斩之而还,报曰:「有亡酒一人,臣谨行军法。斩之,欲申讽谕也。比之于子,顾念也,乃汝也。汝父,谓高帝也。骷,瘸硪病|骷戎终,匡远嗌,子孙也。疏立者,四散置之,令为藩辅也,以斥诸吕也。避酒而逃。太后左右大惊。业已许其军法,亡以罪也。因罢酒。自是后,诸吕惮章,虽大臣皆依朱虚侯刘氏为︹。
魏任城王彰初治鄢陵,黾贡∈怪沃心布拔牡窞莒,因封为中牟王。是后大驾幸许昌,北州诸侯上下皆畏彰之,刚严每过中牟,不敢不速。
晋成都王颖为车骑将军,贾谧尝与皇太子博争,道颖在坐,厉声呵谧曰:「皇太子国之储君,贾谧何得无礼!」谧惧,繇此出[A13C]为平北将军,镇邺。
嗣谯王恬,为御史中丞。值海西废,简文帝登祚未解严,大司马桓温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温大不敬,请科罪。温视奏叹曰:「此儿乃敢弹我,真可畏也」。恬忠直有痪衷,诔惮之。嗣谯王尚之为前将军,兄弟俱典兵。后将军元显宠人幸张法顺每宴会,坐起无别。尚之入朝,正色谓元显曰:「张法顺驱走小人,有何才异而暴被擢?当今圣世,不宜如此」。元显默然。尚之又曰:「宗室虽多,规谏者少,王者尚纳刍荛之言,况下官与使君骨肉不远,蒙眷累世,何可坐视得失而不尽言」。因叱法顺令下,举坐失色,尚之言笑自若,元显深衔之。后符下西府,令出勇力二千人,尚之不与,曰:「西藩滨接荒馀,寇虏无尝,兵止数千,不足戍卫,无复可分彻者」。元显尤怒。
嗣谯王恬,为御史中丞。值海西废,简文帝登祚未解严,大司马桓温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温,大不敬,请科罪。温视奏,噗曰:「此儿乃敢弹我,真可畏也」。恬忠直有痪衷,诔惮之。
东安王繇,性刚毅,有威望。
后魏华山王鸷字孔雀,为大司马、侍中。鸷木讷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闼,虽暑月不解衣冠。曾于侍中高岳之席,咸阳王坦恃力使酒,众皆下之。坦谓鸷曰:「孔雀老武官,何因得王?」鸷答曰:「斩反人元禧首,是以得之」。众皆失色,鸷怡然如故。禧,坦之父也。
艾陵伯苌,性刚毅,虽有吉庆,未尝开口而笑。孝文迁都,苌以代尹留镇怀朔,领大将。因别赐苌酒,虽拜饮而颜色不泰。帝曰:「闻公一生不笑,今方隔山河,当为朕笑」。竟不可得。
美阳公晖业,为特进、中书监、录尚书事。齐文襄执政,尝问之曰:「比何所披览?」对曰:「所寿伊、霍之传,不读曹、马之书」。
建中伯志,字猛略。为雒阳令,不避︹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鼓。剑安有雒阳县令与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同众官,趋避中尉?」孝文曰:「雒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杨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帝谓邢峦曰:「此儿竟可。所谓王孙公子不镂。自猛驮唬、郝吨、袼条故多劲节,非鸾则凤,其在本枝也」。
东平王字建扶,性耿介,有气节。宣武即位,累迁给事黄门侍郎。时茹皓始有宠,百僚微惮之。帝曾于山陵还,诏建扶陪乘,又命皓登车,皓褰裳将上,建扶谏,帝推之令下,皓恨建扶失色,当时壮其忠謇。后为度支尚书。时宣帝委政于高肇,宗室倾惮,唯建扶与肇抗衡。先自造棺,置于厅事,意欲舆棺诣阙,论肇罪恶,自杀切谏。肇闻而恶之。
东河县公顺,任城王澄之子。起家为给事中。时尚书令高肇,帝舅权重,天下人士望尘拜伏。顺曾怀刺诣肇门,门者以其年少,答云:「在坐大有贵客」。不肯为通。顺叱之曰:「任城王儿可是贱也」。及见,直往登床,捧手抗礼,王公先达,莫不怪心。潭、顺辞吐傲然,若无所睹。肇谓众宾曰:「此儿豪气尚尔,况其父乎!」及出,肇加敬送之。为给事黄门侍郎。时领军元义,威势尤盛,凡有迁授,莫不造门谢谒。顺拜表而已,曾不诣义义。谓顺曰:「卿何得聊不见我?」顺正色曰:「天子富于春秋,委政宗辅,叔父宜以至公为心,举士报国,如何卖恩,责人私谢,岂所望也」。至于朝论得失,顺尝鲠言正议,曾不阿旨,繇此见惮。出除平北将军、常州刺史。顺谓略唬罕闭蚍诅轿国,梗桑乾旧都根本所系,请假都督,为国捍屏。义疑难,不欲授以兵官,谓顺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顺曰:「叔父既握国柄,杀生繇已,自言天之历数应在我躬,何得复有朝廷也?」义弥忿惮之。义既解领军顺,累迁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讨元义,不果而诛。及灵太后反政,乃得改葬。顺侍坐西游园,因奏太后曰:「臣昨往看中山家葬,非惟宗亲哀其冤酷,行路士女,见其一家七皆为潜然,莫不酸泣。义妻时在太后侧,顺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义之罪,使天下怀冤!」太后嘿然不语。后营州城民就德兴反,使尚书卢同往讨之,大败而返。属侍中穆绍与顺侍坐,因语同之罪。同先有近宅借绍,绍颇欲为言。顺勃然曰:「卢同终将无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顺曰:「同有好宅,与要势侍中,岂虑罪也?」绍惭,不敢复言。后徐纥间顺于灵太后,出顺为护国将军、太常卿。顺奉辞于西游园,纥侍侧。顺指谓灵太后曰:「此人魏之宰,囊汗不灭,终不死亡」。纥胁肩而出,顺遂抗声叱之曰:「尔刀笔小人,正堪为机案之吏,宁应忝执戟,亏我彝伦!」遂振衣而起。灵太后默而不言。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与城阳王徽同日拜职。舍人郑俨于止车门外先谒徽,后拜顺。顺怒曰:「卿是佞人,当拜佞王。我是直人,不受曲拜」。俨深怀谢顺曰:「卿是高门子弟,而为北宫幸臣。仆射李思冲尚与王雒诚同传,以此度之,卿亦应继其卷下。见者为之震动,而顺安然自得。时三公曹令史朱晖,素事录尚书、高阳王雍,雍欲以为廷尉评,频烦托顺,顺不为用。雍遂下命用之,顺投之于地。雍闻大怒,昧爽坐都厅,召尚书及丞郎毕集欲待顺至,于众挫之。顺日高方至,雍攘袂抚几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内,尊亲莫二,元顺何人,以身成命!投弃于地。顺须髯俱张,仰面看屋,愤气奔涌,长欷而不言。久之,摇一白羽扇,徐而谓雍曰:「高祖迁宅中土,创定九流,官方清浊,轨仪万古。而朱晖小子,身为省吏,何合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气,宜遵成旨,自有恒规而复逾之也?」雍曰:「身为丞相、录尚书,如何不得用一人为官?曰: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闻有别旨,令殿下参选事」。顺又厉声曰:「殿下必如是,顺当依事奏闻」。雍遂笑而言曰:「岂可以朱晖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顺入室,与之极饮。顺之容貌不挠,皆此类也。北齐赵郡王砝郯荽笪,炯嘤敕腭,赐跞蟀驳峦。跹幼诩,霸文遥奏后主云:「和士开不宜仍居内任。并入奏太后,因出士开为兖州刺史。太后曰:「士开旧经驱使,欲留过百日」。碚色不许。数日之内,太后数以为言。有中官要人知太后密旨,谓碓唬禾,后意既如此,殿下何宜苦违,碓唬何!峁家事重,死且不避,若贪生苟全,令国家扰攘,非吾志也。况受先皇遗旨,委寄不轻。今嗣主幼冲,岂可使邪臣反侧,不守之以正,何面戴天」。遂重进言,词理恳切。太后令酌酒赐懑碚色曰:「今论国家大事,非为卮酒,言讫便出。及明日入朝,妻子咸谏止之。碓唬鹤怨胖页,冀圆还松,斫裆琊⑹轮匚岬币运佬е岂容令一妇人倾危宗庙。且和士开何物竖子,如此纵横!吾宁死事先皇,不忍见朝廷颠沛」。至殿门,又有人曰:「愿殿下勿入,虑有危变碓唬何?嵘喜桓禾焖酪吣魏奕。爰太后、太后复以为言,碇粗弥固。出至永巷,遇兵被执,送华林园,于雀离佛院令刘桃枝拉而杀之。
安乐王劢,性刚直有才,簧跷时人所重。斛律明月雅敬之,每有征伐,则引之为副。迁侍中、尚书右仆射。及后主为周师所败,劢奉太后归邺。时宦官放纵,仪同荀子溢尤称宠幸,劢将斩之以犬旬,太后救之,乃释。刘文殊窃谓劢曰:「子溢之徒,言成祸福,何得如此!」劢攘袂曰:「今者西寇日侵,朝贵多叛,繇此辈弄权,致使衣冠解体。若得今日杀之,明日受诛,无所恨也」。文殊甚愧。
唐惠文太子范,睿宗子。玄宗时,王毛仲等本起微贱,皆崇贵倾于朝廷。诸王每相见,假立引待,独范见之色庄。
嗣吴王谡,暝中为宗正卿。性介直,每与人言论,好面折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