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二百五十八

○储宫部 诞庆,仪貌令德。孝友文学,失德诞庆。

夫王者当宇宙之大,承基构之重,期本枝之克茂,故主器而斯尚。载诞之始,庆赐遂行,或立拮V祠,或赦囚系之罪,或以之赐爵级,或因之锡宴喜,所以上祗宗┙,下隆基绪者也。垂诸竹帛,不为过矣。

汉戾太子,武帝长子帝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群臣喜枚皋与东方朔作《皇太子生赋》,及立皇子拮#令,祀于高薷忒耷。笞,又神也。武帝晚得太子喜,而立此揿舳,令皋作祭祀之文也。)受诏所为,皆不从。故事,重皇子也。

宋太子劭,文帝长子,元嘉三年闰正月丙戌生,二月乙卯,系囚见徒,一皆原赦。时文帝犹在谅ウ,故秘之。三年闰正月,方云劭生。自前代以来,有人君即位后,皇后生礼月,太子惟殷帝。乙既践祚,正妃生纣,至是又有劭焉。体元居正,帝甚喜悦。

梁昭明太子统,字德施,高祖长子也。母曰丁贵嫔。初,高祖未有男,义师起,太子以齐和帝中兴元年九月生于襄阳,与贵嫔留在州城。京邑平,乃还京师。

哀太子大器,字仁宗,简文帝嫡长子。普通四年五月丁酉生。

陈吴兴王裔,字承业,后主长子也。以宣帝大建五年二月乙丑生于东宫,母孙姬因产卒,沈皇后哀而养之,以为己子。是时后主年长,未有裔嗣,宣帝因命以为嫡孙。其日下诏曰:「皇孙载诞,国祚方熙,思与群臣,共同斯庆。内外文武赐帛各有差,为父后者赐爵一级」。

隋元德太子昭易,帝长子也。初,文帝以开皇三年四月庚午,梦神自天下降,云「是天将生降。寤,召纳言苏威以告之。及闻萧妃在并州有娠,迎置太兴宫之客省。明年正月戊辰,生昭,养于宫中乃大曹主

唐废太子承乾,太宗长子。武德初,文德皇后生于承乾殿,因以名焉。

太子忠,字正奉,高宗长子。贞观十七年十一甲辰生。高宗宴宫寮于弘教殿,太宗幸东宫,顾谓宫臣曰:「顷来生业稍可,非无酒食,而唐突卿等宴会者,朕初有此孙,故相就为乐」。太宗酒酣起舞,以属群臣,在位于是遍舞,尽日而罢,赐物有差。

懿德太子重润,中宗长子。高宗开耀二年,中宗为皇太子,生于东宫内殿,高宗甚悦。及满月,大赦,改元永淳。是岁,立为皇太孙。

○储宫部 仪貌

夫肖天地之形体,云 日之表,受最灵之气,有继明之象,故天姿岐嶷,出乎自然,龙章粹和,发于异禀。是以居主鬯之重,为天下之本,有以见容,止可度矣。

宋太子劭,文帝长子,美须眉,大眼方口,长七尺四寸。南齐文惠太子长懋,武帝长子也,姿容丰美,为高帝所爱。月从容有风仪,音辞和辩,体素过壮,在宫简于遨游。

梁昭明太子统,高祖长子也。美姿貌,善举止,体素壮,腰带十围。

哀太子大器,简文帝嫡长子也。性宽和,神采端嶷。陈太子深,后主第四子也,容止俨然,虽左右近侍,未尝见喜愠。

唐章怀太子贤,高宗第六子。始出ト,容止端雅,深为高宗所嗟赏。

○储宫部 令德

夫嘉言善行,必垂于后,盖以为人景慕,与世作程。矧未登储贰之尊,应两明之象,而孝谨天至,温恭日新,问安侍膳,具瞻三善之姿。监国抚军,允副万邦之望,所以妙选羽仪,率尊师傅者,显于此矣。

吴太子登,大帝长子,接待寮属,略用布衣之礼。或射猎,当繇径道,尝远避良田,不践苗稼,至于顿息。又择空闲之地,其不欲烦民如此。又失盛水金马盂,觉得其主,左右所为,不忍致罚,呼责数之长,遣归家,敕亲近勿言。

太子和,大帝第三子。赤乌五年,为太子都督刘宝白庶子丁晏。晏亦白宝。和谓晏曰:「文武在事,当能几人?因隙构薄,图相危害,岂有福哉!」遂两释之,使之从厚。南齐文惠太子长懋自正位东储,善立名尚,解声律,工射,饮酒至数斗,而未尝举杯从容有风仪,音辞和辩,引接朝士,人人自以为得意。与景陵王子良俱好释氏,立六侯馆以养穷民。

梁昭明太子统,武帝长子。孝谨天至,宽和容众,喜愠不形于色。年十二,于内省见狱官将谳事,问左右曰:「是皂衣何为者?」曰:「廷尉官属」。召视其书,曰:「是皆可念,我得判否?」有司以统幼,绐之曰:「得」。其狱皆刑罪上,统皆署杖五十。有司抱具狱,不知所为,具言于高祖,高祖笑而从之。自是数使听讼。每有所宽纵者,即使太子决之。每入朝,未五鼓,便守城门开。在东宫,虽复燕居内殿,一坐一起,恒向西南面。台宿被召当入,危坐达旦。以时俗稍奢,太子欲以已率物服御。朴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性仁恕,见在宫禁防捉荆子者,问之,云以清道驱人。太子恐致伤痛,使捉手板代之。频食中,得蝇虫之属,密置半边,恐厨人获罪,不令人知。又见后ト小儿摊戏,后属有狱牒摊者法,士人结流徒庶人徒。太子曰:「私钱自戏,不犯公物,此科太重」。令注刑止三岁,士人免官。狱牒应死者,必降长徒。自此以下,莫不减半。又性爱山水,于玄圃穿筑,更立亭馆,与朝士名素著者游其中。尝逯坩岢胤禺侯轨,盛称此中宜奏女乐,太子不答,咏左思招隐诗曰:「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轨惭而止。出宫二十馀年,不畜声乐。少时敕赐太乐女伎一部,略非所好。时高祖大弘佛教,亲自讲说。太子亦崇信三宝,遍览众经。乃于宫内别立慧义殿,专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谈论不绝。太子自立三谛法,身义并有所通。普通元年四月,蚵督涤诨垡宓钕桃晕,至德所感焉。会大军北讨京师壶贵太子因命菲衣减膳,改尝馔为小食。复敬耆老中舍人陆襄母年将八十,与萧琛、傅诏、陆景每月尝遣存问,加赐恭羞衣服,自加元服。高祖使理万机,平断法狱,多所全宥,天下皆称仁。每霖雨积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闾巷,视贫困家,及有流离道路密加赐与。出主衣绵帛,多作襦露月,以施贫冻,若死凶无可以敛者。为备棺呙课,旁督百姓,赋役勤苦,辄敛容色。尝以户口未实,重于劳扰,及薨,朝野惋愕。京师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四方氓庶及疆徼之民,闻丧皆恸哭。陈太子深,后主第四子,少聪慧,有志操,容止俨然,左右近侍未尝见其喜愠。隋废太子勇,高祖长子,性宽仁和厚,率意任情,无矫食希之意。

元德太子昭,炀帝长子。大业元年,立为皇太子。昭有武力,能引强弩。性谦冲,言色恂恂,未尝忿怒,有深嫌可责者,但云「大不是」。所膳不许多品,帷席极俭素,臣吏有老父母者,必亲问其安否,岁时皆有惠赐。其仁爱如此。

唐太子弘,高宗第五子。性仁孝,深为帝及天后所锺爱。咸亨初,驾幸东都,留太子于京师监国。时大旱,关中饥乏,令取廊下兵士粮视之,见有榆皮、蓬实者,乃各给米使足。又请以同州沙苑地分借贷人,诏许之。显庆三年薨,年二十四,甚为士庶所痛惜。高宗亲为制淼录筒⒆允橹于石。章怀太子贤,高宗第六子,始出阁,容止端雅,深为高宗所嗟赏。上元二年,立为皇太子,寻令监国。处事明审,为时论所称。

○储宫部 孝友

古者并建师傅,奉乎蒙嫡,所以琢磨懿范,辅翼令猷。夫父子之亲,存乎天性,兄弟之爱谓之天伦,人道之先,何尚于此!泣浦志克,奉于慈颜,怡怡之心,噤叨仂锻。气则正家而定,天下推已而刑四海。粢盛有寄,匕鬯无失,岂止问安之训,道映于龙楼致美之风,事光于甲观而已哉!

吴太子登,大帝之子也。自武昌迁都建业,时登镇后,以弟虑卒登往建业。住十馀日,欲遣西还。深自陈乞以久离定省。子道有阙,又陈陆逊忠勤,无所顾忧,帝遂留焉。登所生庶贱徐夫人,少有母养之恩,后徐氏以妒废处吴,而步夫人最宠,步氏有赐,登不敢辞,拜受而已。徐氏使至所赐衣服,必沐浴服之。登将拜,太子辞曰:「本立而道生。欲立太子,须先立后」。帝曰:「卿母安在?」对曰:「在吴」。帝默然。及为皇太子时,弟和有宠于帝,登亲敬,待之如兄。尝有欲让之心。

梁昭明太子,性仁孝,自出宫,常思恋不乐。高祖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还宫。普通七年十一月,母丁贵嫔有疾,太子还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带。及薨,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高祖遣中书舍人顾协宣旨曰:「毁不灭性,圣人之制。身不胜丧,比于不孝。有我在,那得自毁如此。可即强进饮粥」。太子奉敕,乃进数合。自是至葬,日进麦粥一升。高祖又敕曰:「闻汝所进过少,转就羸瘵。我比更无馀病,正为汝如此,胸中亦填塞成疾」。故强加食ブ嗖。皇刮页6悬心。虽屡奉敕劝逼,终丧日止一溢,不尝菜果之味。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每入朝,士庶见莫不泣。大通三年三月,寝疾,恐贻高祖忧,敕看问,辄自力手书启。及稍笃,左右欲启闻,犹不许,曰:「云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恶」。因便呜咽。四月乙巳,薨,时年三十一。

哀太子大器,简文帝子,性宽和,兼神采端嶷,在于贼手,每不屈意。初,侯景西上,携太子同行。及其败归,部伍不复振肃。太子所乘舡居后,不及贼众,左右心腹,并劝因此入北。太子曰:「家国丧败,志不图生,主上蒙尘,宁忍违离。吾今凶匿,乃是叛父,非谓避贼」。便涕泗呜咽,令即前进。贼以太子有器度,每尝惮之,恐为后患,故先及祸。

隋元德太子昭易,帝长子也,生而高祖,养于宫中。既长,高祖尝谓曰:「当为尔娶妇」。昭应声而泣。高祖问其故,对曰:「汉王未婚时,尝在至尊所,一朝娶妇,则便出外,惧将违离,是以啼耳」。高祖叹其有至性,特锺爱焉。唐太子弘,高宗子。显庆初,义阳、宣城二公主以母得罪,幽于掖庭,太子见之惊恻,遽奏请令出降。会帝幸东都,留太子于京师监国。驾发数日,太子恋慕不已。帝闻之,遽追赴行在焉。弘尝受《春秋左氏传》于率更令郭瑜,至楚子商臣之事,废卷而叹曰:「此事臣子所不忍闻。经籍圣人垂训,何故书此?」瑜对曰:「孔子修《春秋》,义存褒贬,故善恶必书。褒善以示法,贬恶以诫后。故使商臣之恶,显于千载」。太子曰:「非惟口不可道,固亦耳不忍闻,请改读馀书」。瑜再拜贺曰:「里名胜母,曾子不入。邑号朝歌,墨子回车。殿下诚孝实资,睿情天发凶悖之迹,点于视听,循奉德音,实深庆跃。臣闻安上理人,莫善于礼,非礼无以事天地之神,非礼无以辩君臣之位,故先王重焉。孔子曰:不学礼,无以立。请停《春秋》而读《礼记》」。太子从之。

○才智 才智

《礼》云:「一有元良,万邦以贞」。盖世子之谓也。若乃才繇天纵,志本夙成,解经若生知,临事必先觉,无假师保之训,自成聪哲之谋,而明两有晖承叶作,则故可得而称也。

吴太子登尝乘马出,有弹丸过左右求之,有一人操弹佩丸,咸以为是,辞对不服。从者欲捶之,登不听,使求过丸,比之非类,乃见释。

孙和为太子时,有司颇以条书问事,和以为奸妄之人,将因事错意以生祸心,不可长也。表宜绝之。又尝言:「当世士人,宜讲修术学,较习射御,以周世务,而但交游博奕以妨事业,非进取之谓」。后群僚侍宴,言及博奕,以为「妨事费日而无益于用,劳精损思而终无所成,非所以进德修业,积累功绪者也。且志士爱日惜力,君子慕其大者,高山景行,耻非其次。夫以天地长而人居其间,有白驹过隙之喻,年齿一暮,荣华不再。凡所患者,在于人情所不能绝,诚能绝无益之欲,以奉德义之涂,弃不急之务,以修功德之基,其于名行,岂不善哉!夫人情犹不能无嬉娱,嬉娱之好亦在于饮宴。琴书射御之间,何必博奕然后为欢?」乃命侍坐者八人,各著论以矫之。于是中庶子韦曜退而论奏,和以示宾客。时蔡[A13C]好奕直,事在署者,颇柩晒室苑碇。

晋愍怀太子栈莸鄢ぷ由俅匣畚涞窞,惫中尝失火,武帝登楼望之。太子时年五岁,牵帝裾入ウ中,帝问其故。太子曰:「暮夜仓卒,宜备非常,不宜令都人君也」。繇是奇之。尝从帝观豕牢,言于帝曰:「豕甚肥,何不杀以享士,而使久费五N?」帝嘉其意,即便烹之。因抚其背,谓廷尉傅祗曰:「此儿当兴我家」。尝与群臣称太子似宣帝,于是令誉流于天下。惠帝即位,立为皇太子。

梁昭明太子统,武帝长子。天监元年始二岁,立为皇太子。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经,悉能讽诵。性宽和,高祖数使听讼,每有欲宽纵者,即使太子决之。建康县,谳诬人诱口狱翻,县以太子仁爱,故轻当杖四十。令曰:「彼若得罪,便合家孥戮,今纵不以其罪罪之,岂可轻罚而已。可付治十年,自加元服」。高祖便使省万机,内外百司奏事者填塞于前,太子明于庶事,纤毫必晓。每所奏有谬误及巧妄,皆即就辩析,示其可否,徐令改正,未尝弹纠一人。

隋元德太子昭,炀帝长子也。生而高祖命养宫中。三岁,时于帝武门弄石狮子,高祖与文献皇后至其所。高祖没,佳痛举手凭后,昭因避去,如此者再三。高祖叹曰:「天生长者,谁复教乎!」繇是大奇之。

唐太子承乾,太宗长子,少敏惠,太宗甚爱之。贞观八年九月,太子来朝,太宗谓侍臣曰:「我以承乾多疾病,不令读书,但与孔[A13C]达评论古事。我试令作数纸书,言经国大体,立成三纸,颇有可观,先论刑狱为重,深得经邦之要也」。

章怀太子贤,高宗第六子。处事明审,为时论所称。初为潞王,始出阁,高宗尝谓司空李乖唬捍硕,已读得《尚书》、《礼记》、《论语》,诵古诗赋,复十馀篇,拙领览,遂即不凶。我曾遣读《论语》,至贤贤易色,遂再三复诵。我问何为如此,乃言性爱此言?方知夙成聪敏,出自天性」。

夫储贰之建,所以重宗祧而承天。

○储宫部 文学,序也。故有师保之训,书《礼》之教,然后温文著于内,英华发于外,所谓「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其世子齿,于学之谓也。繇汉而下,或通经肄业,成于讲习,或立言著论,焕乎义趣。或雕章丽藻,骏发于豪翰,或遗文往行,克就于编缉,斯固彰郁郁之美,播洋洋之誉,玉振而金,相星晖而海润者已。

汉武帝、戾太子据少壮,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丘公受懔骸。

南齐文惠太子长懋,武帝长子也。初,太祖好《左氏春秋》,太子承旨讽诵,以为口实。及豫章王嶷薨,太子见帝友于,既至,造碑文奏之。

梁高祖,昭明太子。统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经,悉能讽诵。天监八年,于寿安殿讲孝经,尽通大义,游宴祖道,赋诗至十数韵。或命作剧韵,赋之皆属思便成,无少壮者,言渐长大也。所易尝自讨论篇籍,或与文士商确古今问,则继以文章著述,率以为常。于时东宫有书三万卷,名才并集,文章之盛,晋、宋以来未之有也。所著文集二十卷,又撰古今典诰文言为正序十卷,五言诗之善者,为文章英华二十卷,文选三十卷。

愍怀太子方矩,元帝子。少勤学,聪[A13C]有元帝风陈。

后主废太子商。性聪敏好学,执经肄业,终日不倦。博通大义,并善属文。

隋高祖废太子,勇颇好学,解属词赋。帝欲徙民北实边塞,勇上书直谏,帝览而嘉之。书具《储宫谏诤门》。

唐高宗太子弘初入东宫,请于崇贤馆置学,并置生徒,诏许之。始置学生二十员,东宫三师、三少、宾客、詹事、少詹事、左右庶子、左右卫卒率及崇贤馆三品学士子孙,亦宜通取。弘尝受《春秋左氏传》于率更令郭瑜,又读《礼记》。龙朔元年,命中书令兼太子宾客许敬宗、侍中兼太子右庶子许圉师、中书侍郎上官仪、太子中书舍人杨思俭等,于文思殿博探古今文集,レ其英词丽句,以类相从,勒成五百卷,名曰《瑶山玉彩》,表上之。制赐物三万,寰醋谝韵,录蛹洞筒有差。

章怀太子贤,高宗第六子。始出阁,高宗谓司空李乖唬捍硕。已读得《尚书》、《礼记》、《论语》,诵古诗赋,复十馀篇,暂经领览,遂即不凶。上元二年,立为太子。贤招集当时学者太子左庶子张太安、洗马刘讷言、雒州司户格希玄、学士许叔牙成玄一史,藏诸周宝宁等注范华《后汉书》,表上之,赐物三万,仍以其书付秘阁。

太子瑛,玄宗子。开元二十五年,玄宗命瑛题御史大夫李弥所撰河是记碑额,又命永王书其碑阴。时皇太子与诸王新赋、球场诗序,弥乃上言曰:「臣不工文,且非硕学,更纡天人之翰,以光鄙野之文。又见陛下训以义方,教之亲睦。文王美棠棣之华,皇王之际,于斯为盛。事连中禁,恐良史阙书。请编诸典策,以光千古」。帝手诏报曰:「卿文勒石,诚为可重,故令儿子题额及阴何所发挥,而劳致谢球宴乐咸沐深慈岂伊斐然少能申写?卿为宗子,欲名教有归,记之史册,亦随卿意」。

○储宫部 失德:

夫反德为乱,弃德不详,故仲尼戒其不修皋陶,勤其迈种,良有谓也。矧复应前星之象,当主鬯之重,是为天下之本,用承万代之业。乃有居轿ぐ椒,敢逵饩爻,绯尢以自恣,谋逸豫以无度,虽天威有赫,临之而不悛,近侍尽规正之而罔顾以至,贻厥败累,垂诸编简,噬脐之悔,庸可及乎!

晋败,怀太子栈莸鄢ぷ硬缓,醚惟与左右嬉戏,不能尊敬师传。贾后素忌之,密敕黄门阉官媚会于太子曰:「殿下诚可及壮时,极意所欲,何为尝自拘束?」于是慢弛益彰。或废朝侍。尝在后园游戏,爱埤车小马,令左右断其鞅勒,使堕马为乐。或有犯忤者,手自击之。性拘小忌,不许缮壁修墙,正瓦动屋。而于宫中为市,使人屠酤,手揣斤两,轻重不差。其母本屠家女也,故太子好之。又令西园卖葵菜、蓝子、鸡面之属,而收其利。东宫旧制,月请钱五十万,备于众用。太子尝探取二月,以供嬖宠。洗马江统陈五事以谏之,太子不纳。中书舍人杜锡以太子非贾后所生,而后性凶暴,深以为忧,每尽忠规,劝太子修德进善,远于谗谤。太子怒,使人以针著锡常所坐毡中以刺之。

南齐文惠太子长懋,武帝长子。风韵甚和,而性颇奢丽,宫内殿堂,皆雕精绮,过于上宫。开拓玄圃园,与台城北堑等。其中楼观塔宇,多聚奇石,妙极山水。虑上宫望见,乃傍门列修竹,内施高鄣。造游墙数百间,施诸机巧,宜须鄣蔽须成立。若应毁撒,应手迁徙。善制珍玩之物,织孔雀毛为裘,光以金翠,过于雉头矣。以晋明帝为太子时立西池,乃启武帝引前例,求东田,起小苑。帝许之。永明中,二宫兵力全实,太子使宫中将吏更番役筑,宫城苑巷,制度之盛,观者倾京师。帝性虽严,多布耳目,太子所为,无敢启者。后帝幸豫章王宅,还过太子东田,见其弥亘华远,壮丽极目,于是大怒,收监作主师。太子惧,皆藏匿之,繇是见责。太子素多疾,体又过壮,常在宫内,简于遨游,玩弄羽仪,多所僭拟。咫尺及宫禁,而帝终不知。太子尝使徐文景造辇及乘舆御物,武贲云 罕之属帝尝幸东宫,忽忽不暇藏辇,文景乃以佛像内辇中,故帝不疑。及太子薨,尝履行东宫,见太子服玩过制,大怒,敕有司随事毁除,以东田殿堂改为崇墟馆。

后魏废太子恂,孝文长子,不好书学,体貌肥大,深忌河、雒暑热,意每追乐北方。中庶子高道悦数苦言致谏,恂甚衔之。孝文幸嵩岳,恂留守金墉,谋欲召牧马,轻骑奔代,手刃道悦于禁中。领军元俨勒门防遏,夜得宁静。帝闻之骇惋,外寝其事,仍至汴口而还,引恂数罪,与咸阳王僖等亲杖恂,又令僖等更代百馀下。隋废太子勇,高祖长子尝文饰蜀铠,帝见而不悦,恐致奢侈之渐,因而诫之。其后经冬至,百官朝勇张乐受贺。帝知之,问朝臣曰:「近闻至节,内外百官相率朝东宫,是何礼也?」太尝少卿辛ザ栽唬红抖宫,是贺不得言朝。帝曰:「改节称贺,止可三数十人,随情各去,何因有司徵召,一时普集?太子法服设乐以待之?东宫如此,殊乖礼制」。于是下诏停断。自此恩宠始衰。勇多内宠,昭训云 。 氏尤称嬖幸,礼匹于嫡。勇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薨。献皇后意有佗故,甚责望勇,自是云 。昭训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遣人伺察,求勇罪过。

唐隐太子建成,高宗长子,外结小人,内连嬖幸,复与诸公主及六宫亲戚,骄恣纵横,并兼田宅,侵夺犬马,同恶相济,掩蔽聪明,苟行已志,唯以蜓源,浅泻蜓丈。

太子承乾,太宗长子。好声色,慢游无度,然惧太宗知之,不敢见其迹。每临朝视事,必言忠孝之道,退朝后便与群小狎。有太常乐人,年十馀岁,美姿容,善歌舞。承乾特加宠幸,号曰「称心。太宗知而大怒,收杀之。承乾痛悼不已,于宫中构室,立其形像,列偶人车马于前,令宫人朝暮奠祭,承乾数至其所,徘徊流涕。仍于宫中起蒙而葬,并赠官树碑,以申哀悼。承乾自此托疾不朝参者辄逾数月。尝命户奴数十百人,专习伎乐,学胡人椎髻,剪采而舞衣,寻ㄅ跳剑,昼夜不绝,鼓角之声,日闻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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