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一百八十

○帝王部 失政:

粤若居大宝之位,守富有之业,莫不议道自已,制法于民,政令繇我而行,风教从我而立,亿兆系于舒惨,宗社属于安危,本或先颠,道之斯废。若乃骄非期而自至,欲败度以攸纵,喻于五音也。宫乱则荒著于六籍也,礼失则奢德之下,衰天或是厌。唐、虞以前,礼俗朴素,《诗》《书》之简策,无越厥猷。夏商而降,物仪明备,役志于享,衮职或阙。故有徵求往训,以著乎深戒,敷陈前说,以志其失德。及乎小雅兴刺,近臣献规,所以交修弥缝之深切者也。

夏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黎民咸贰」。在位二十九年,失政而亡。

孔甲立,性好方鬼,神事淫乱。夏,后氏德衰,诸侯叛之。

桀不务德而虐伤百姓,百姓不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已而释之。汤修德诸侯皆归汤,汤遂率兵以伐桀,走鸣条遂放而死。桀谓人曰:「吾悔不遂杀汤于夏台,使至此也」。

商太甲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汤法。

纣厚赋税以实鹿台之财,而盈钜桥之粟,以西。伯昌鬼侯、邢侯为三公。鬼侯有女,入之纣鬼。侯女不喜淫,纣杀之,而醢鬼侯。邢侯争之,并脯之。西伯闻之,窃叹。崇侯虎知之,以告纣。纣囚西伯桌锛,榷释之。

周厉王即位三十年,好利近荣。夷公以为卿士用事。王行,暴虐侈傲,国人谤王。王怒,得卫巫卫国之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三年,相与叛,袭厉王出,奔于彘彘,晋地。汉县,属河东

「宣王不方屐肚亩。虢文公谏曰:「不可」。王弗听。宣王既亡,南国之师败于姜戎时所亡也,乃料民于太原料,数也。仲山甫谏曰:「民不可料也」。王弗听。

幽王以虢石父为卿用事,国人皆怨,曰:石父为人佞巧,善谀好利,而王用之」。

桓王失于信,礼义陵迟,男女淫奔,谗伪并作,诸侯背叛,构怨连祸,九族不亲,故诗人刺之。

僖王自即位以来,变文武之制作,玄黄华丽之饰,宫室崇峻奢侈,故孔子讥焉。

惠王即位,夺其大臣鹿之田,以为圃大夫。边伯等五人作乱五人者,鹿边伯、詹父、子、禽、祝。

灵王二十五年,下宥方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谏,不听,卒壅之,乱于是始。

汉元帝被疾不亲,政事方隆,好于音乐,以中书令石显久典事中人,无外党精专可信,任遂委以大小,因显白决贵幸,倾朝百僚,皆敬事显。

成帝耽于酒色,飞燕乱内,外家擅朝。

哀帝即位,待诏夏贺良等言:「赤精子之谶,汉家历运中衰,当再受命,今宜改元易号」。乃以建平三年为太初元年,号曰陈圣刘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为度。又大司马董贤见幸武库禁兵,尚方珍宝选物,上第尽在董氏乘舆,乃其副也。

后汉安帝之初,委政太后,十有馀年,及亲万几,佞邪始进,阉宦用事,宠加私爱。阿母王圣,势倾朝廷,遂树奸党,摇动储副。山陵未乾,萧墙作难,兵交禁省,社稷殆危。

桓帝恶大将军梁冀辅政,纵横为乱,与中常侍单超等五人共谋诛之。于是封超等为五侯。五侯暴恣日甚,毒流天下。白马令李阕直谏诛名恶,少府李膺等并为阉人所言替,诬为党人,下狱死。(又云:「桓帝封殖宦,罔妖满侧,诸奸弥兴,贤良被辜,政荒民散,亡徵渐积。

灵帝收天下田亩十钱,以治宫殿,发太原、河东、豫章、材木、黄门、常侍断截州郡,送材文石,掌主吏谴呼,不中度卖之。贵戚因缘贱买,十倍入官。其贵戚所入者,然后得中。宫室。连年不成州郡,因增加调发。刺史二千石迁除,皆责助治宫钱,大郡至二千百。诏所徵皆令西园驺密约,初号曰「中使」,恐动州郡,多受财赂,天下骚动,起为盗贼矣。{一云:灵帝不宗绪,不祗天命,爵服横流,官以赂成。自公侯卿士降于皂隶,百官下级,无不以货,刑戮无辜。元忠被黜,佞谀在侧,直言不闻。是以贤智困穷,忠良摈于下位,遂至奸邪蜂起,法防隳废,夷狄并侵盗贼,方{路马,小者带城邑,大者连州郡,编户骚动,人人思乱矣。}}

魏明帝于芳林园北立八坊,诸才人以次序处其中,其秩石拟百官之数。帝尝游宴在内,乃选女可付信者六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画可。

晋武帝平吴之后,天下掳菜斓§、墩、术抻、窝绯、璋后、党臣,贵当权旧臣,不得专任彝章,紊废行矣又云:「武帝平孙皓,纳吴妓五千,是同皓之弊,妇人之封,失国乱政,追赠外曾祖母,违古之道。凡此非事,并见前书,诚有玷于徽猷,史氏所不敢蔽也。

惠帝在位,政出群下,纪纲大坏,货赂公行,势位之家,以贵陵物,忠贤绝路,谗邪得志,更相荐举,天下谓之互市焉。

孝武帝初,耽酒色,末年始为长夜之饮,醒日既少,多居内殿,留连于盘樽之间。时张贵人宠冠后宫,威行阃内。

后周宣帝大象元年二月,传位与皇太子自称天元皇帝。所居三天台,冕二十有四旒,车服旗章皆以二十四为节。内史、御正皆置上大夫。皇帝称正阳宫,置纳言、御正、诸卫等官,皆准天台。尊皇太后为天元皇太后。十二月,行幸雒阳,帝亲御驿马,日行三百里。皇后及文武侍卫数百人,并乘驿以从。令四后方驾齐驱,或有先后,便加谴责。人马顿仆,相属于道。二年正月,造二栈日月象,以置左右。二月,改制诏为天诏,敕为天敕。三月,诏天台侍御之官,皆著五色及红紫阋乱,栽由缘名曰品色衣,有大事与公服间服之。是月,诏内外命妇皆执笏共拜宗庙及天台,皆人免伏。帝自禅位之后,弥服骄奢,手镬夺峁,或旬日不出。公卿近臣请事者,皆附门官奏之。唯自尊崇,无所顾惮。国典朝位,率情变改。后宫位号,莫能详录。每对臣下,自称为天。以五色土涂所御天殿,各随方色。群臣朝天台者,致斋三日,清身一日,车旗章服,倍于前王之数。既自比上帝,不欲令人同已。尝自带绶及冠通天冠,加金附蝉,顾见侍臣武弁上有金蝉及王公有绶者,并令去之。又不听人有高大之称,诸姓高者改为姜,九族称高祖者为长祖,曾祖为次祖,官称名位,谓上及大者改为长。又禁天下妇人皆不得施粉黛,惟宫人得焉。又恐群臣规谏,不得行已之志,尝遣左右密伺察之,动止所为,莫不抄录。少有乖违,辄加其罪。自公卿以下,皆被楚挞,其间诛戮黜免者,不可胜言。每捶人,皆以百二十为度,名曰天杖。宫人内职亦如之。又令拜者皆以三拜成礼。

隋高帝仁寿中,用法益峻,帝既喜怒不常,不复依准科律。时越国公杨素素被委任,素又禀性高傲,公卿股栗,不敢参言。素与鸿胪少卿陈延不平,经蕃客馆庭,中有马屎,又庶仆毡上,ヅυ旋以白帝。帝怒曰:「主客令不洒扫庭内,掌固以私戏,伟芄僬弊,镒春我约哟」。苏吡钗魇邪羯,卑瘠陈延,殆至于死。

炀帝大业末,军国多务,日不暇给。帝方骄怠,恶闻政事,冤屈不治,奏请罕决。

唐高宗永徽六年十月,废皇后王氏为庶人,立昭仪武氏为皇后。乾封元年正月己巳,封泰山。庚午,禅于社首,以皇后武氏为亚献,越国太妃燕氏为终献。上元二年三月,帝风疹,不能听朝,政事皆决于皇后。自诛上官仪之后,帝每视朝,皇后垂帘于御座后,政事大小皆预闻之,内外称为「二圣」。帝欲下诏令皇后摄国政,中书侍郎郝处俊谏止之。

中宗神龙初,立妃韦氏为后。时昭容上官氏尝劝后行则天故事,乃上表请天下士庶为出母丧服。又请百姓以年二十三为丁,五十九而免役,改易制度,以收时望。制皆许之。又左右内职时许出禁中,上官氏及宫人贵幸者,皆立外宅,出入不节,朝官邪佞者候之,恣为狎游,祈共赏拔,以至要官。时侍中敬晖谋去诸武,武三思患之,乃结上官氏以为援,因得幸于韦后,潜入宫中谋之,乃挟百官上帝尊号为应天皇帝,韦后为顺天皇后。三年九月,帝与后亲谒太庙,告谢受尊号之意。是月,改元景龙。三思之入用事,敬晖、王同皎相次夷灭,天下咸归咎于韦后。景龙三年十一月乙丑,亲祀南郊,皇后发坛亚献,左仆射、舒国公韦巨源为终献皇后,又欲宠树安乐公主,乃制公主开府,置官属,下比亲王、长宁、安乐二府不置长史而已。宜城公主以非后所生,请各减太平之半。安乐恃宠骄恣,卖官鬻狱,势倾朝廷。尝自草制敕,掩其文而请帝画焉,帝笑而从之,竟不省视。又上官昭容与其母郑氏及尚宫柴氏、贺娄氏,树用亲党,广纳货赂,别降墨敕,斜封授官,臧获屠贩之类,累居荣秩。

玄宗天宝四载,册太真妃杨氏为贵妃,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请为贵妃。养儿入对,皆先拜太真,遂命杨阋严,虏⒃嘉兄弟。十一载十一月,以贵妃从祖兄御史大夫国忠为右相。十三载正月,禄山谒于华清宫,请为闲厩三十、群牧等都使,又请知总监事,帝筋脚马皆阴令择之。三月,人从范阳来言反者,帝必大怒,至送与之。十四载十一月,禄山果叛,三称奉命以兵讨逆人杨国忠。是时,天下承平日久,人不知战,闻其兵起,朝廷心匈惧,十二月,禄山渡河,遂入陈留郡,又入东京。十五载六月,潼关不守,帝乃幸蜀宪宗元和末,谓宰臣曰:「朕读《玄宗实录》,见开元初锐意求理,至十六年已后稍似倦,开元末又不及中年,何也?」崔群对曰:「玄宗久历民间,身经屯难,故即位之初,知人疾苦,躬勤庶政,加之姚崇、宋杆、整穆、怀慎等守正之辅,孜孜献纳,故致治平。及后承平日久,安于逸乐,渐远端士而近小人。宇文融以聚敛媚上心,李林甫以耳目获上意,终之以国忠,故及于乱。

肃宗至德二年六月,将军王玄荣杀本县令杜徽,罪合死。帝以其能肥乇钢器,特放逸,令于河东承天军效力。中书舍人贾至上封事执之,百寮咸与至同。帝以寇逆未平,藉其殊艺,竟赦之。

德宗建中三年,以户部侍郎赵赞判度支,括率富商钱以给军,京兆少尹督责颇峻。长安尉荷校人财货,意其不实,即行榜人,不胜冤痛。或有自缢而死者,京师嚣然,如被贼盗。长安为之罢市。又令神策军使白志贞募致禁军,皆以京城沽贩之徒充之,具问其人皆在市廛。及泾师犯阙,诏神策军拒贼,无一人至者。

贞元三年八月辛巳朔,日有蚀之,有司准礼将伐鼓于大社,不许。太常卿董晋奏曰:「伐鼓于社,所以责群阴助阳光。可特宣诏旨,以合经义」。寝不报。

十六年六月,令三司使推鞫永州刺史杨履。时观察使吕渭奏履犯赃,履又表自言当州营备钱物上献,为上使所鞫案,因令中使王文凑就州取履至京师,三司使讯其所妄破用履,云「市马进讫,及讯其马于何人,处买及价值齿岁」。履答状:「马主,东西南北,贵公子也。今不知所在,言马齿岁,案《礼经》,齿路马者当诛,今不敢言,其他状款多如此类」。帝悦,其进奉之言不责也,但令免官而已。

十八年七月,嘉王谘议高弘本正衙奏事,自理逋债。诏曰:「朕方励精庶政,博求嘉言。比者百官正衙奏事,至有多时者,公卿庶僚,属当寒暑,为弊亦深,在于朕怀,岂谓今日自今勿正衙奏,事如陈奏者,宜延英门请对正衙奏事,不易之典也。武德、贞观之间,孜孜论道,君臣讲陈政事,谒见无时,不容疏矣。其后正朝奏御,凡在列位,无不上达。高弘本黩礼,罪之可也。因人而废,其事不可也帝自贞元八年贬窦参,十年陆贽免相之后,躬亲庶政,不复委成宰相。庙堂备员,行文书而已,除守宰、御史皆自选择。然居深宫所押而取信者,裴延龄、李齐运、王召、李实、韦执谊、韦渠牟皆权倾相府。延龄、李实奸欺多谲,甚伤国体,名无所发明。而渠年名素轻,颇张声势以超趋乡者。帝既偏有所听,浮薄者卒皆进用,不复藏器。蕴德皆奔走请谒,元刂蹄甘辞以附渠牟

宪宗元和十三年九月,以户部侍郎、判度支皇甫金专卫尉卿,充诸道盐铁转运使。程异同平章事,并依前判使。是时,帝切于财赋,故用聚敛之臣居相位。诏书既下,物情骇异,至于贾贩无识,亦相嗤诮。宰相崔群、裴度以物议上闻,帝怒而不听,度上疏论之。是时,帝以世道渐平,欲肆意娱乐,池台馆宇,稍增崇饰异金专探知上旨,数贡羡馀,以备经构,故帝独排物议相之。见度疏以为朋党,竟不省览。

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丙子即位,三月甲寅,始对宰臣等于延英殿。戊辰,百寮入阁,日绝高未坐,帝即位以来,坐朝皆晚,此日尤甚。群臣候立紫宸门外,有不任其久,几欲顿踣者。谏议大夫李渤出次白宰相曰:「昨日已有疏论坐晚,今日又益晚,今不能回上意,是渤之罪,请出阁赴金吾仗待罪」。有顷既坐,百官班退,左拾遗刘栖楚独留帝前进谏曰:「臣历观前王嗣位之初,莫不躬勤庶政,坐以待旦。陛下即位以来,放情嗜寝,乐色忘忧,安卧宫闱,日晏方起。西宫密迩,未过山陵,鼓吹之声,日喧于外。伏以宪宗皇帝、大行皇帝皆是长君,恪勤庶政,四方犹有叛乱。陛下运当少主,即位未几,恶德布闻,臣恐福祚之不长也。臣忝谏官,致陛下有此,请碎首以谢」。遂以额叩龙墀,久之不已。宰相李逢吉出位宣曰:「刘栖楚休叩头候进止」。栖楚捧首而起,因更陈论手,盍额见血。帝为之动容,以袖连挥令出。栖楚又云:「不可,臣奏,臣即碎首而死」。中书侍郎牛僧孺复宣示栖楚曰:「所奏知门外待进止。栖楚即拜舞而出,待罪于金吾仗。然后宰臣更赞其事于帝前,命中人就仗宣谕,并李渤并令各且归第。

宝历元年七月,拾遗李汉、舒元褒、薛廷老于阁内论:「近日除授,往往不由中书进拟,多是内中宣出,臣恐纪纲浸坏,奸邪恣行,伏希察详」帝然之。是岁,诏度支进铜镜三千斤、金薄十万番肪思院新殿及归德殿图障。帝性本好土木,自春至冬,兴作相继。尝幸凝碧池,令兵士千馀人于池中取大鱼,送入新池。又好深夜自捕狐狸,宫中谓之「打夜」。

文宗开成元年三月,皇城留守郭畋奏:以城内诸司所管羽仪法物内金仓刀、利器等纳入军器使,如本司要立仗行事,请给仪刀」。从之。凡朝廷法物,各有司存而以训注之,示固惧。内官猜阻而轻废旧典,上位者不能持正论之。

后唐庄宗同光二年五月,以教坊使陈俊为景州刺史,内园使储德源为宪州刺史,皆梁之伶人也。初,帝平梁,俊与德源皆为宠伶周匝所荐,帝因许除郡。枢密院郭崇韬以为不可,伶官言之者众,帝密召崇韬谓之曰:「予已许除郡,经年未行,我惭见二人,卿当屈意从之」。故有是命。

十一月癸卯,帝畋于伊阙,命从官拜梁祖之陵,物议非之。

十二月庚午,帝与皇后刘氏幸河南尹张全义第,酒酣,帝命皇后拜全义为养父。全义皇恐致谢,复出珍货贡献。翌日,皇后传旨,令学士草谢。全义书。赵凤密疏陈国后无拜人臣为父之礼,帝虽嘉之,竟不能已其事。

是月,以教坊使王承颜为兴州刺史。末年,诛郭崇韬、朱友谦之后,阉竖伶官,交相谗谄,邦国大事皆听其谋,繇是渐多猜惑。及魏博军变,宰臣豆卢革率百官上表,请出内府金帛优给将士,不报。时知星者上言:「客星犯天库,宜散府藏」。又云:「流星犯天踣,主御前有急兵」。帝召宰臣于便殿,皇后出宫中妆奁银盆各二,并皇子满哥三人,谓宰臣曰:「外人谓内府金宝无数,向者诸侯贡献,旋供赐与,今宫中有者,妆奁、婴孺而已,可鬻之给军」。革等皇恐而退。

明宗天成元年九月,北京奏,准宣旨于系省卖麴钱上,每贯割留二百文,充本府公使。初,以朱守殷为河南尹,守殷位兼平章事,与诸贵要近臣宰执交欢宴会,时集于府第,复又妓侍盈室。每见安重诲、任圜言府司无利润,支费不充,执政计无从出,即以分割麴钱议闻奏。从之。诸道州使因以为例。

长兴三年七月,怪葑、嗟ど较亓钫藕,莆新平县令昨进奏院递到正授告身欲给之时,再问行止,乃称丹山县令名衔,是亡兄承滨萍丛有三处,摄牒恐碍格条,不敢给授,其告身却进纳中书引验。其前告身名承潆分疾⒘罘倩偕⼢泼懊之罪,凡中书除官,堂吏必依格条追前任名衔,而将承湮浩,伪滥显然。盖藏其奸有此除授,而又特赦冒名,不罪堂吏,则贿赂囊橐之弊无时能革。时有田审回者,论冒名得官人遂城县令魏钦绪,事下御史台推勘,钦绪弃市,今赦承涠罪。钦绪法令如此,可谓大衰矣。

○帝王部 滥赏

夫庆赐之行,贵于至当,禄秩之设,戒乎虚授。故才罔称职,彼其之刺兴赏靡,酬功,不祥之说著允矣哉!太宰之八柄,其为御下之要也。周室之后,王纲或紊,以至飨宥之数,不协于礼文。赏赉之典,或私于嬖人。幸以官爵为市,靡思于任贤。行姑息之政,频加于横赐。其或以宴乐为务,奖优笑之流,专耳目之玩,喜奇巧之技,或雠其诋讦之用,启乎偷薄之源,或录其纤微之劳,紊乎经常之制。传曰:「古之善为国者,赏不僭僭则惧及水┤怂箍山、湟印。

周惠王时,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侑,皆赐玉五马三匹,非礼也双玉为。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侯而与公同,赐是借人。

汉文帝时,邓通棹船为黄头郎,帝尊幸之,赏赐通钜万以十数(,每赐辄钜万,如此者十数官夫:

十五年,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帝,于是贵平至上大夫,赐累千金。

武帝即位,明年,齐人少翁以方见帝,乃拜少翁为文成将军,赏赐甚多,以客礼之。

元狩元年春,乐成侯登上书,言「栾大、胶东宫人王家人言黄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仙人可致」。乃拜大为五利将军。居月馀,得四印,封为乐通侯,赐列侯甲第童千人,乘舆斥车马、帷帐、器物,以充其家。又以卫长公主妻之,赍金十万斤。又韩嫣帝为胶东王,时嫣与帝学书相爱,及即位,欲事伐胡,而嫣先习兵,以故益尊贵。官至上大夫,赏赐拟邓通。

成帝时,淳于长迁水衡都尉、侍中,至卫尉九卿。久之,赵飞燕贵幸,帝欲立以为皇后,太后以其所出微难之。长主往来,通语东宫。岁馀,赵皇后得立。帝甚德之,乃追显长前功,下诏曰:「前将作大匠解万年奏请,营作昌陵,罢弊海内罢,读曰疲侍中、卫尉长数白,宜止徙家反故处陵置邑,徙人以实之。长奏令止所徙之家,各还本家。朕以长言下公卿,议者皆合长计,首建至策,民以康宁康是安也。其赐长爵关内侯」。后遂封为定陵侯。大见信用,贵倾公卿,外交诸侯。公卿牧守赂遗赏赐,亦蓊彝颍ō莨爬,圩窒峦)。

张放袭富平侯临子也,母敬武公主元帝妹也鸿嘉中,成帝欲遵武帝故事,与近臣游。主子开敏得幸,放取皇后弟平恩侯许嘉女。帝为放供帐,赐甲第,充以乘舆服饰,号为「天子取妇」,皇后嫁女,太官私官并供其第私官,皇后之官也赏赐以千万数。哀帝为太子时,董贤为舍人。哀帝立,拜为黄门郎。旬月间,赏赐累钜万。贵震朝廷,为贤起大第北阙下殿洞门土木之功,穷极技巧,柱槛以绨锦,下至贤家僮仆,皆受上赐及武库、禁兵、上方珍宝。其选物上第尽在董氏,而乘舆所服乃其副也。帝欲侯贤而未有缘,会待诏孙宠、息夫躬等告东平王阌,亿遂綮胫渥缦掠兴局,谓苑其辜。帝于是令躬宠为因贤告东平事者,乃以其功下诏,封为高安侯。

后汉桓帝延熹中,连岁征伐,府帑空虚,乃假百官俸禄、王侯租税。中常侍侯览亦上缣五千疋,赐爵关内侯。又⒁杂胍橹、忽杭、焦,进高乡侯。

灵帝初,中常侍曹节与长乐五府史朱娲庸偈、饭ㄆ、照帕林、谢泼磐踝鸪だ众苏吱。焯诘纫皇七人,矫诏以长乐食监王甫为黄门令,将兵诛窦武、陈蕃。武等已诛,节迁长乐卫尉,封育阳侯,增邑三千户。甫迁中常侍,黄门令如故。娣舛枷,绾钋五百户,普亮等五人各三百户,十一人皆为关内侯,岁食租二千斛。先是娴纫蹯,睹魈弥械,换侍煸唬厚,际衔薜狼牖,侍旄,ɑ实壑,镏令事必成,天下得宁。既诛武等,诏令太官给赛具,赐娴惹五千万,馀各有差。后更封华容侯。二年,节病,因诏拜为车骑将军。有顷疾瘳,上印绶,罢。复为中常侍,位特进,秩中二千石。寻转大长秋节,又与王甫等诬奏桓帝弟渤海王悝谋反,诛之,以功封者十二人:甫封冠,赛报祠也。音苏代切军侯节,旧封育阳侯,亦增邑四千六百户,并前七千六百户。

后魏宣武时,左中郎将王仲兴值咸阳王之出奔也,当时上下微为骇震,宣武于乾脯山遣仲金墉城安慰,后参机要,殆与有功者等。

唐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赐左右神策军兵士钱,每人五十贯,六军威远,每人三十贯。左右金吾,每人五十贯,非故事也自宪宗御宇至穆宗登祚,及长庆二年、十八年矣,凡朔方、吴、蜀洎山东、西河累兴问罪之师,其间兵戈少息者无一岁。故帝自幼细闻军旅之事,谓戎臣武卒常宜姑息。继统之始,财以恣行,给资神策禁旅,洎左右三军兵健号长行者,其名最末人尚获五万。至于非时赐与,不可胜纪,骄横难戢,其己甚令。又降优假之诏,俾其蕃大复有工贾胥吏窥畛籍者,厚持缗货,纳于方镇大镇,嗜利者即以大将文符给之,伪其职秩。年月未几,则荐闻必曰:「某以岁久宜迁,某以殊勋,合奖宰臣奏拟,下得王官,欲望兵复于农,官清其序难矣。

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二月辛卯,召家令寺典张金癸入内,赐绯鱼袋。甲午,以金癸为家,令寺小吏赐绯之,后又连有是命,人颇异之。三月壬子,帝幸内园,赐优人康赫赤金紫。丁卯,帝幸神策军,赐力士韩箸辰醪扇十疋、银器二事。庚午,赐教坊钱一万贯,以备行幸乐官一十三人,并赐绯。乙亥,帝幸教坊,赐俳优绫绢三千五百疋。十一月丁未,赐教坊乐人李臻绯,并赐翊善坊宅一区。时穆宗攒宫已启五日矣,龙醵芏轫,期在旦夕,而甲第朱衣之赐递及倡优,众皆窃议。

宝历元年七月癸酉,赐善奕、待诏王倚绯及采绢银器。闰七月壬申,赐教坊乐官任自达大宁坊宅一区。二年十一月己卯,赐翰林僧惟真绢五十疋,惟真以异术出入禁署,故横及焉。

文宗太和五年三月辛卯,以右神策军散兵马使、检校太子宾客豆卢著守本官兼殿中侍御史,雠告宋申锡谋反故也。

后唐庄宗同光元年十月,入汴州,赐乐人周匝币帛。周匝者,帝之宠伶也,胡柳之役陷于贼,帝素喜优笑,每思之,至是复得,欣然慰接。周匝叙其违奉契阔,因言偶获全者,皆伪廷教坊使陈俊之恩也。垂泣保荐,请除郡守,即时许之,议者愤其佞人幸。

明宗天成元年七月庚辰,赐谏议大夫萧希甫衣段二十疋、银器五十两,以讼豆卢革、韦说之罪,非赏典也。

八月癸巳,赐摄汤阴县令王延禧、主簿柳承翰等绯鱼,以帝今春赴难时经过供顿之劳也。然主簿赐绯,赏典太过。

安重霸初为蜀守秦州,闻明宗起河北,即时遣使以秦城等州来降。天成初,用为阆州团练使,未几召还,为左卫大将军。常怀奸佞,探人主意,明宗尤爱之。长兴末,明宗谓侍臣曰:「安重霸朕之故人,以秦州归国,其功不细,酬以团练防御,恐非怀来之道」。范延光曰:「将校内有自河东、河北从陛下龙飞故人,尚有未及团防者。今若遽授重霸方镇,恐为窃议」。明宗不悦,未几,竟以同州节钺授之。

晋少帝开运三年,诏:「宋州节度使李守贞「近以援送军储,杀戮蕃贼,继闻克捷,宜示颁宣护圣、奉国、兴顺宗顺、兴国诸军都指挥使各绢十疋。馀自都虞候至散卒,七疋至十疋,其随行人员与诸州本城将士亦有等第赐赉」。史官曰:「昔卫青、霍去病深入虏碛,以斩首加级,用为定规,故谓首级,此其义也。守贞前引大军往取瀛州境,获一刺史以退。此时言攻幽、蓟,赖张彦泽剿蕃较而回,徵师五万,运粮千里,行扈所过,卷团一空,将吏醉饱,百草皆除,遂使河北生民无措足之所,而又军去有赐,谓之挂甲钱,来则赏之,谓之卸甲钱。或微有功名,日皆次第,优给缗帛,动计三十万数,田力其何以济?良可痛矣,良可骇矣。汉高祖以晋天福十二年即位,时司天监赵延露、官正吴正已、徐延浩等进来年历日,赐器皿、缯帛有差。星官有禄给。进历,日职也。前代太史预言气象、水旱、灾变,使国有备,可赏之矣。至于中秋老人星见日月薄蚀,皆常事也。赐赏非其时,况历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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