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一百五十三

○帝王部 明罚第二。

唐德宗大历十四年,即位。五月丙申,诏曰:「兵部侍郎黎缓ΑH舨蚶翘,亟刘忠翼掩义隐贼,并除名长流。既行,皆赐死」。

贞元四年四月,贬前福建观察使吴诜为涪州刺史。初,诜为叛兵所逐,奔至建州,遣乞师于江西、浙东,将议进讨,帝责其失于抚驭,故贬之。自永泰大历已来,侯希逸、李忠臣皆为叛卒所逐,张伯仪败于安州,李勉晋失汴州,朝廷既无贬责,更加宠任。及是方黜诜官,议者以为刑典行焉。

八月辛亥,以前黔中观察使李模为雅王傅,以其未奉命擅离所部赴京师,示薄惩也。

八年六月,诏曰:「前祠部员外郎于公异,顷以才艺,升于省闼,其少也,为父母之所不容。宜其引慝在躬,行孝不匮,匿名迹于畎亩,候安否于门闾,俾其亲之过不彰,庶其诚之至,必感此闵子骞、王休徵,所以著名于前古也。而公异安于弃斥,游学远方,忘其温冫青之勤,竟至存亡之隔,为人子者,忍至是乎!宜放归田庐,俾自循省」。

十一年五月,以左神策军健儿朱华枉法受赃,并强夺人妻,宜付本军准法子明、陶劝耸配流岭南。朱华者,以按摩得幸于左神策监军窦文场,军中补署皆出于华,又强夺人妻,置之于外。无何,为人告之,按验皆首服,又得赃数万贯。其诸道节度观察使赂遗累百钜万,本军隐匿,不敢悉奏,比伏法,军中皆喜悦。十二年七月,诏曰:「乾纪挟邪,罪在无赦,立忠效节,赏不逾时。善恶之理既明,惩劝之义攸著。李万荣男乃包藏奸险,违背君亲,悖慢朝章,扇动军旅。纵其豺狼之性,徇其枭獍之心,迫胁使臣,妄有希觊,厌蛊其父,谋害其兄,名教之所不容,人神之所同弃,而又恣为不道,虐及无辜。伊娄说、张人丕、刘叔向并是忠良,横遭杀戮。万荣卧病,不能制止,永言及此,深用轸怀。李乃稔恶贯盈,宜正刑典」。仍敕阴阳人张玄素以与李乃同恶,付京兆府集众,决杀万荣镇边州。疾甚,署乃为都知兵马使,专军政,拒朝命。后为军中所逐,故有是命。

十五年十一月,中书令史段秀琳决痛杖一顿处死,以选人逾滥故也。帝自阅吏部子案,方定罪加刑。

十六年七月,杖死红崖冶丁匠李藏芬等三十一人,以专杀长吏故也。是月,李倚诈称彭城郡王,并其党七人并杖死。

郭钢为丰州刺史,其父诳植蝗沃扒氚罩,德宗令中使召还,钢惧奔吐蕃,疑之不纳,置于河筏水,公流以归。召至京,赐自尽。

顺宗贞元二十一年八月即位,改元永贞元年,制曰:「银青光禄大夫、守散骑常侍、翰林学士、上柱国、富阳县开国男王人丕,将仕郎、前守尚书户部侍郎、充度支及诸道盐铁运等副使、赐紫金鱼袋王叔文等,夙以薄伎,并参近署,偕缘际会,遂洽恩荣。骤居左掖之秩,超赞中邦之赋,曾不自厉,以效其诚。而乃漏泄密令,张皇威福,畜奸冒进,黩货彰闻,迹其败类,载深惊叹。夫去邪厝枉,为国之要。惩恶劝善,制政之先。恭闻上皇之邪,俾远不仁之害,宜从贬削,犹示优容人。丕可开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叔文可守渝州司户参军,员外置同正员,并驰驿发遣」。

十一月,诏贬抚州刺史韩泰为虔州司马,河中少尹陈谏为台州司马,邵州刺史柳宗元为永州司马,连州刺史刘禹锡为朗州司马,池州刺史韩毕为饶州司马,和州刺史凌准为连州司马,岳州刺史程异为柳州司马。泰等皆以善于王叔文,前自郎官出为刺史,时议犹为贷法,故再贬焉。宪宗

元和元年六月庚戌,诏曰:「李承光身无职位,假⒔挥瓮,说异端指,斥中外,付京兆府决重杖一顿处,死其家口,委京兆府收捕」。承光通于中贵人,因卜射于人曰:「某为某官,吾为求得之,某为某官,繇我而黜之」。朝士与交通者非一,事彰,故伏法。

四年二月丁未,国子监学生百馀人入监丞郭琬家,恣其诟辱,破什器。既而遁逸,擒获九人,决配流天德。军主簿啖元茂罚一月俸料。

四月,贬沈达为泉州参军,徐肇为建州参军,二人为率府掾,各请演州爱州婚假。御史台奏,皆万里之外,量其叙满,犹有假称,请重惩慢易」。五月,长安县令郑易以擅于永平坊开渠,贬汴州刺史。京兆尹杨凭以不闻,奏罚一月俸料。左巡使、殿中御史李建不觉察,罚两月俸料。

九月,堂后主书宣州司马滑涣贬为雷州司户。涣久为主书,通于内枢密刘光琦、宰相杜讨}堑冉缘鸵馍剖。又谈者至谓痰人胶粑。滑八宰相每议为光琦所异同者,使涣通意,未尝不得所欲,四方通货无虚日,其弟泳官至刺史。及郑馀庆为相,涣每指陈是非,馀庆怒其吏人而参于政事,叱之。后数日,馀庆罢为太子宾客。及罪发,帝命宰臣阖中书四门搜检,尽得奸状,籍没家产,凡数千万,中外书问绸密,不可胜纪。

五年三月,户部尚书李元素免官,以出妻无状故也。元素再娶妻王氏,石泉公方庆诸孙性弱,柔元素为郎官时娶之,甚礼重。及贵,溺情仆妾,遂薄之。且无子,而前妻之子已长,无良,元素寝疾昏惑,听谮遂出之,给与非厚。妻族上诉,乃诏曰:「李元素病中上表,恳切披陈,去妻王氏,礼义殊乖,愿从离绝。初谓素有蠊硇胁,荒芟匝砸,源蠊僦家,所以令自处置。访问不曾告报妻族,亦无明过可书。盖是中情不和,遂至于此。胁以王命,当日遣归,给送之间,又至单薄。岂惟王氏受辱,实亦朝情尽惊。如此理家,合当惩责。宜停官,仍令与王氏钱物,通所奏数满五千贯。

十一月庚子,黜金吾卫大将军伊慎为右卫将军。初,慎以钱三千万赂右神策军策军中尉第五从直,求为河中节度。从直恐事泄,奏之。帝怒,入其赃一千五百万,仍黜其官,交通密近,坐死者三人。

六年正月癸丑,礼部奏:「国子监学生郭东野怒,决棘篱,折明经墨,义榜毁裂。诏杖东野五十,配流韶州。

八月甲子,敕贺州知会官李榆持剑杀妻,虽是宗姓,无可议之刑,委观察使决重杖一顿处死。

十二月,敕万年县令杜羔、长安县令许季同并宜停见任,京兆尹元义方宜罚一季俸禄。初,义方以两县纳税逾程系县吏,二令交救,抗词辩列,督责不为之释,而献酬之言厉。于是二令见执政,请移授散员,因俱辞以府政细刻,力不能奉,故两责焉。

甲申,敕:「立戟官中大夫、守京兆尹、上柱国、临淄县开国男、赐紫金鱼袋元义方,朝议大夫、守尚书户部侍郎、判度支、护军、赐紫金鱼袋卢坦立戟。虽令式所著,似有阙文,而台阁相承,久为定制。卢坦元义方如有所见,即合上闻,造次而行,殊乖审慎。宜各罚一月,俸料其戟,仍令所司收纳。左司郎中陆则,勾简之任,发付不精。礼部员外郎崔备、工部员外郎元礼等,或以礼许人,或守官假器,比于申请,其过尤深,各罚一季俸料。缘兵兴以来,勋赏超越,其所立戟,须有明文,宜令所司准旧制,侍官阶勋至三品,然后申请,仍编于格令》,永为常式。近例立戟者,亦有银青阶,而义方独据。令上柱国官三品者十二戟,无以阶叙戟之文牒,省司不能诘准式,立戟之后,转为四品官者,自非贬授,兼削勋阶,其戟不夺。既而卢坦前任宣州刺史,是三品兼带护军,又请立戟,已列于门。议者以坦居四品官状尤无据,台司将劾而未举。吏部尚书郑馀庆该练旧章,至自东都,扬言于朝,以为大不可。台司因移牒诘礼部状称:「今文内只言勋官并不言阶,而自贞元已来,立戟一十八家,并无银青已下阶者,遂以上闻,故皆坐罚而申明之。续放免升罚。崔备元礼俸料」。甲申,敕卢坦等所罚钱,宜令都省收贮充省中,凡挂厌岊痣妨糠2⑽薅际≈纳,每至岁终奏数。其馀赃罚,依前御史台收管。

闰十二月戊申,贬试太子通事舍人李涉硖州司仓参军。涉微有词艺,而性狂险,宰臣恶其为人,久不得用。涉尝窥隙求进属,初杀刘希先,黜吐突承璀,二人皆以久居权任,莫敢窃议,帝断而不疑,时称「圣明」。涉承[C260]谋结中要将,投匦奏疏,称二人既崇宠之任,以腹心不当疏斥而加刑戮。知匦使、谏议大夫孔见其副章,诘而不受,涉遂进于光顺门,故为所论奏而贬焉。

七年六月戊戌,杖僧文溆一百,勒返俗,配流天德军」。文溆面佞口给,每开筵讲经,专为诙谈谑笑庸人,观者奔走如不及。相与效其声调,周于闾陌。至是奸秽大发,故及焉。

八年二月,御史台奏:「前永乐令吴凭为僧鉴,虚受⒂牍,束鼓节度使高崇文处纳贿钱四万五千贯,并付杜黄裳、男载鞫讯引伏」。敕:「吴凭曾佐使府,忝履官途,自宜畏法慎身,岂得为人掌货,事关非道,理合惩愆,宜配流韶州。其付杜载钱物,宰辅之任,宠寄实深,致兹贿财,不能拒绝。已令勘问,悉合徵收,责全终始之恩,俾弘宽大之典。其所用钱物,特宜矜免。杜载并释放。僧鉴虚付京兆府,决重杖一顿处死。其财产奴婢,官收鉴虚。在贞元中,以讲说丐敛,用货,利交贵权,因得交结主恩,阴挟用事。每受贿方镇,以厚自奉养,昼服布褐,夕御纤丽,略无僧行,至是发觉,赃钱六十馀万焉黄裳为近代名相,然其家拥富赀于廉隅无所,顾子惜之

七月丁丑,桂州观察使房启降,授太仆少卿,繇前慢命故也。

九月戊午,重阳节,赐宰臣以下宴于曲江。辛酉,罚国子司业韦等一十四人各一月俸,以其不赴曲江之宴也。是月,中官李建章坐受桂州观察房启之贿,杖一百,处死。癸亥,贬太仆少卿房启为虔州长史,启先贿建章口十五人,既怨其发官告事,乃具上言。帝既杀建章,并黜启。

九年正月己未,诏曰:「光禄大夫、行太子詹事路恕,正议大夫、泗州刺史田景度,侥求非类,意望贿成,迹既涉于邪佞,罪难逃于典宪。恕可吉州刺史景度可吉州刺史。右武卫将军薛昌朝惑于诳诱,通是货财。可丹王府长史。右卫将军赵良金,莫能修简,妄有交通,可抚州刺史」。

四月癸未,诏曰:「信州刺史李位,心希秘术,迹狎匪人。谓捕景之可求,乃先风之是黜。名教之内,本无异端,典刑之中,岂容僻好。可守建州司马」。初,上密遣中使往洪州讯事,朝野莫知其故。及观察使裴堪奏到方知信州,小将韦岳告州刺史李位大逆。及追至,命三司使推所告不实,量贬位。而韦岳杖死位,好黄老及金东饵金丹,遣山人王仁恭为之,兼返澜、唐朦、碓烙、星蟛凰煸、购端糊芨嫖混、兜钡、兰嗑使,称与术士同谋,非望三司按得情实。故有是命。是日,京兆府奏,故法曹陆广男慎馀与兄博文居丧,衣华服、饮酒、食肉于坊市。诏各决四十慎,馀流循州博文递归本贯。

六月庚辰,敕:「京兆府奏推勘进状人麻南史与弟轸称:同州韩城县黄河西岸龙门山寻获铜银、金广及朱砂等销金。东得成令中使领到山中寻问,皆妄麻,南史宜决,六十配流梧州。麻轸论罪非首,据年当赎,尚能同恶,亦合小惩,宜决四十放」。

庚子,敕:「河南尹职在摘发奸盗,隐伏无遗。今河南府劫杀崔应家贼,彰暴若斯,收擒不获,致使漏网,得非慢官。其河南尹及本县令捕贼官,宜各罚一月俸料。其捕贼官至较考日,仍书下考。其留守下本巡所繇,宜委权德舆节级科罚」。

十年五月辛未朔,诏曰:「河南少尹潘高阳,顷以母老兄患,恳求宁觐,览其章奏,用遂私情。而乃自求宴安,致兹淹缓,理装逾月,即路涉旬,既乖人情,颇致物议。宪司举劾,宜有薄惩,可均王府长史」。

十一月戊寅,盗焚献陵寝宫、永巷陵台,令武金益以无备,罚一月俸,官吏节级科罚。

十一年正月甲申,盗断建陵门戟四十七竿,执戟官及台令宗正卿等削罚有差,其戟令所司造供。

七月戊子朔,敕:「前同州澄城县丞王澄,挟恨告人,出言狂妄。准律,诬人之罪,合以本罪加之,宜付京兆府决痛杖一顿处死。内弓箭库使王国文及弟国良、国成各杖一百配诸陵,仍并为白身。初,澄告国文等欲为乱,遗其书于中书省门外,宰臣裴度得之,密以闻。上命中官陈渐、李藏用杂鞫考,掠无所验,故论澄死。又怒国文等交通狂妄,杖而黜之。

十一月,元陵火,诏罚台令李桃辉沦骸。

十二年三月甲申,敕:「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所收管内诸州钱物等,既有敕文,所宜遵守。纵缘军用,亦合奏陈,宜罚一月俸料。崔鄯所令勘覆,颇未详尽,以兹奉职,可谓慢官,宜罚一季俸」。

是月,重贬江陵府兵曹参军韦楚材为澧州司法参军。制曰:「顷因按事,兼举宪章,阅实绳违,有乖详审。既薄其责,仍掾大藩。载令研究其端,颇见异同之状。况诫途祗命,淹驻近郊,苟于造次之间,靡怀敬慎之义。既兹速戾,岂谓周访。更移远藩,俾自惩省」。初,楚材为监察御史,请按河中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发御史崔鄯覆之,则宗儒以行营军,且有诏命分数不同。敕赵宗儒取缙、绛等州钱物事,皆繇有水旱减钱,亦为明据,遂放罚俸料。以楚材举不实,贬江陵府参军,今再有是命。

十四年五月,敕:「淄青营田副使兼齐州刺史严纂:顷在贼中,颇闻恶迹,比于流类,自合加刑。况昔岁赴官,便道潜鼠凶狂之状,物议不容,投彼遐荒。尚谓弘贷除名,配流雷州。

七月丁丑朔,魏博执送淄青凶党王士元等一十六人,并付京兆府杖杀之。初,盗杀武元衡捕之,未获。王承宗之叔父士平上封称贼出于承宗,乃诏悉收承宗将卒,得张晏等三十人。初付仗内,狱鞫不得情,诏送京兆府,命监察御史陈中师与尹裴武同鞫之,狱成,皆处斩。及田弘正平淄青,又奏擒获杀元衡贼二人。既至,诏三司使推问,以其党与散亡,情实难验,既尝为师道所指使,故皆笞杀之。后究其实,乃田弘正知承宗,深以戕贼宰相为耻,尝诉于弘正。既平,师道将入觐,欲遂提承宗至阙以为己功,许以翻、张晏之狱,黜陈中师,贬裴武为解。又乘破东平,因以师道杀元衡踪迹、铎、钝┲葜文簿,以实其事。时崔群为相,参验前后本末,知其不可,且以元衡六月三日遇害。前二日,承宗奏事官武廷秀已印券于慈水祠待贼,闻知元衡死,乃倍道归报。京兆尹裴武知其事,奏请追擒廷秀。帝虑其或差互,则使承宗有词,故不之许。张晏狱既具,其后廷秀至太原,王锷鞫问,奏陈狱情无差,大抵山东谋结连接,势有齿寒之恐,约以朝廷征讨则或杀宰臣,劫东都,焚扬州,以沮大计。若举事则首尾相应,此时镇、郓各相犄角,皆发刺客入关计,行则各窃其功,竞归求赏,其情如此,故再擒盗,而京师犹惑之。

九月,斩沂州叛将王弁东市北街。

十二月庚申,判度支皇甫勺迸疲、菏。二月四日失火,准敕推问得库吏等状,所烧文案并是贞元已前者。其近年文案见在曹司房并未纳库敕,库子赵兴决杖处死,馀节级科罚。

穆宗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闰月丁未,权罢西宫临朝,集群臣于月华门外,贬门下侍郎、平章事皇甫金专为崖州司户参军。制曰:「朕顾眇身,初膺大宝,思有以上谐天意,下悦人心,将澄理化之源,必分邪正之路,言念辅弼,方俟忠贤。其或挟奸容身,敛怨归国,罪已暴于天下,法宜行于事初。不速去之,曷明予志!皇甫金专,器本凡近,性惟险狭,行靡所顾,文无可观。虽早践朝伦,而素乖分望。自掌邦计,属当军兴。以剥下为徇公,既鼓众怒,以矫迹为孤立,用塞人言。洎尘台司,益蠹时政,不知经国之大体,不虑安边之远图。三军多冻馁之忧,百姓深凋瘵之弊。事皆罔蔽,言悉虚诬,远近咸知,朝野同怨。而又广称方士,上惑先朝,潜通奸人,罪在难赦,合加窜殛,以正刑章,俾黜遐荒,尚存宽典。凡百在位,宜悉朕怀」。先是,金专为门下侍郎、平章事。时裴度有平齐、蔡及招来镇冀之功,金专嫉之,与奸人合,力挤度于太原。崔群有公望,为缙绅所重,金专恶之,因议加尊号,奏云:「崔群于陛下惜孝德二字。宪宗怒,竟黜群于湖南。又与李道古叶为奸谋,荐引方士柳泌等。内将军吐突承璀恩宠莫二金,专复通书往来。帝在东宫,备闻其状,至是不俟听政而逐之。士君子相贺于朝,六军百姓相贺于市,四方之怨声始息。壬子,诏曰:「左金吾卫将军、兼御史大夫李道古,幸以宗枝,早会名级,出分专面,入践通班。诚宜祗慎周行,恪居官次,而乃利于苟进,忘彼慎身,持左道以事君,将行险以侥人幸。因缘药术,荐达妄庸。上惑先朝,俯招物议,迹其事状,合正刑章。朕以临御之初,务在宽大,特缓投荒之典,俾从佐郡之名,无谓优容而忽弘贷,可守循州司马」。又诏曰:「山人柳泌,辄怀左道,上惑先朝,固求牧人。贵欲疑众,自知虚诞,仍更波逃僧大通医方不精,药术皆妄。既延祸[C260],俱是奸邪,邦国固有常刑,人臣所宜共弃。宜并付京兆府,决痛杖一顿处死」。翰林医官董弘景、程准山人李元戢、田佐元并流岭表。八月甲申,御史台奏:「推勘景陵土石工作专知官京兆府户曹参军韦正牧减刻工匠价钱厨料充私用,计赃八千七百馀贯,又于陵所私造石器等,诏付京兆府,决痛杖一顿处死。景陵皇堂石作专知官奉先县令于钸槭物价及破米面共赃钱一万三千六百四十六贯石数,内八千馀贯石入已,馀充赂遗并官典破用」。诏付京兆府决重杖处死。

长庆二年三月,景公寺僧欢以妖言惑众,下仗内鞫之,多引中人无验,竟杖杀之,其坐死者数人。

八月,汴州平。丁亥,逆贼李介枭首及其男四人至京师,分命摄太尉三人告社稷、太庙、太清宫。诏曰:「汴州逆贼李介,窃手处城池,坐邀符节,率其凶党,敢拒王师。今既枭首于阙下,宜令所司准式。其男道源、道枢、道伦、道安等,叛逆之子,固不可原,理须正刑,宜集众处斩」。以左右神策兵各三百人防押,即日行刑于京城之西市。

四年八月,敕:「薛浑、李元本乖于简慎,陷在典常,贷以微生,斯为屈法」。薛浑杖八十流崖州,李元本杖六十,流象州。薛枢导诱薛浑等事情难恕,理须惩戒,以警无良,杖四十,流辰州。浑士族元本、故凤翔节度使李惟简之子,皆白魃。倌昊胛进士。元本为京兆府参军时,属襄阳公主,数游市井,驸马张克礼不能止之,枢居近主第。浑因之与元本俱得幸于主主,尤厚于浑,每出辄访。浑居谒浑母,行妇姑之礼,有吏谁何者,皆重贿以免焉。克礼一日不胜其忿,遂诣阙陈诉。帝怒,立召主囚于宫中,命仗内鞫浑枢。元本欲杖杀之,宰臣以浑枢皆衣冠元本祖,宝臣及父皆经重任,救之以免。

敬宗宝历元年六月,郢州长寿县尉马洪沼告刺史冯定夺人妻及将阙官职田、禄粟、粜贷、收钱入已等事。诏监察御史李顾行推鞫,狱具上闻。制曰:「冯定经使臣推问无入已赃私,所告罚钱皆公用。然长吏之体,有涉非议,刑赏或乖,宴游不节。缘经恩赦难更,科书犹持郡符,公议不可,宜停见任」。

闰七月,同州韩城县百姓王文秀等于本县左神策军渚田内放牧马群牧小将刘兴裔擅鞭扑摄令李元智,蚕乩袈释角苄艘崴、椭荽淌废糌槊、夥浇崞渥炊军司。上闻,命监察御史崔璜就按得实,敕刘兴裔付本军科决停职。李元职、丈闳苑V彼氖,自神策兵分镇畿县及近甸诸州,若群牧采造之名,其类不一,干法乱政,为蠹颇甚。及罪兴裔,而猾党为血刀。

九月丁丑,卫尉卿刘遵古、役人安再荣告前袁王府长史武昭谋害右仆射、平章事李逢吉。庚辰,诏侍御史温造、刑部郎中李行反。罄碚元从质,充三司按武昭狱。十一月甲子,三司上言:「准敕推勘安再荣所告张少腾等三人拟潜害宰臣李逢吉事关连人,并按问得实。敕前袁王府长史武昭及茅汇役人张少腾宜付京兆府,各决痛杖一顿处死。前水部郎中李仍叔可道州司马,待服阕赴任,河阳节度掌书记李仲言流象州,左金吾卫兵曹参军茅汇流崖州,太学博士李涉流康州,大理卿刘人古、役人安再荣、山人刘审等二人续议优奖。昭本陈留人,性险诞,元和中,王师讨淮西,以策谒丞相裴度及度督军,因得署军职。至郾城,又遣昭使蔡寇惧之以兵,而昭神色不变,益奇之。后至太原,奏为石州刺史。无何,昭除王府官,以地散郁悒日,与李涉、茅汇在长安中,以义侠相许。是时宰臣李逢吉、李程不叶,而此辈皆乘隙售已,与游其门。李仍叔素依附李程,知昭不得志,易以鼓怨,亦诳昭云:「程欲与昭官为逢吉所阻」。昭果恨怨,与刘审及张少腾潜说谋害逢吉之计。后审乃以昭之言告于张权舆,权舆遂告逢吉。逢吉召审悉其状,因令茅汇致昭到所居,与之深相结纳,而疑怨之意并息。居数月,少腾漏语于再荣,再荣遂以状密告,因成其狱。仲言于逢吉为近从子,当此际亦欲助逢吉以倾程,乃阴诫。茅汇曰:「言武昭与李程同谋则活,否则死。汇曰:「冤死甘心,诬人以自免,所不为也」。初,逢吉之遇,茅汇甚厚,与汇书云:足下当字,仆曰「自求」。「仆」字足下曰:「利见。文字往复,略无虚日」。其间参谋议之密,受金帛之赐,不宜示于众者近十馀幅。异哉!逢吉与程俱在相位,而日与茸微类,如此款密。狱既明具,词皆牵连,天下之人,无不指笑。

二年四月戊午,出左拾遗张权舆为河中府虞乡县令,坐前侵毁裴度故也。庚申,京兆尹刘栖楚奏:「准御史台勘,光陵造作东渭桥虚竖物价,及将前市绢抬估给用,并役工不还价直,又率敛工匠钱物充官。典等诸色破用都计赃二万一千七十九贯石。本典郑位本判官、前司录参军,今任水部员外郎郑复桥道使。前令尹。今任户部侍郎崔元略敕郑位所犯罪固难容,宜付京兆尹准条科决。崔元略不能简下,有涉慢官,宜罚一季俸料,郑复专判文案,致令隐欺,宜罚五个月俸料。

九月,出右拾遗程昔范为陕州安邑县令,以其附会李逢吉,与张权舆妄论裴度也。

文宗以宝历二年十二月自江王入讨内难。甲申,诏殿前兵马使王士迁、李忠亮、张士岌各杖一百,流天德军,飞龙排马官樊惟良、阎文、[A13C]各杖一百,流灵州,道士赵归真流儋州,僧惟真流罗州,僧齐贤流雷州,僧正简流辨州,待诏辛自政杖一百,流永州。飞龙小儿五人各杖一百。流康、罗等州高品杜金立、许士莒各杖一百,流儋州。品官邵士忠、李务真、阎敬宗、李叔各杖一百,流琼珠崖等州。左右军仗球军将于登王曰:荣等六人并于本军杖杀之。又敕道士纪处玄、杨冲虚,伎术人李元戢、王信并配流。岭南供奉官孙从彦、王从素并杖六十配陵,前宣徽使冯志恩勒随灵驾赴河内。刘克明男行信、孔目官陈简、梨园白身李进朝各决杖二十处死,以盗玉带银器故也。

是月,又诏曰:「其大逆魁首苏佐明、王嘉宪、石定宽、阎惟直,及因凶贼奸计,遂与同谋人刘克明、田务成、许文瑞等污潴无赦,枭首无论,已处斩讫,家并籍没。妖妄僧惟真、道士赵归真等,或假于卜筮,或⒁砸椒,揭芍谛奸,矫诬干禁,并从流窜,以靖京师。其情非奸谋,迹涉诖误者,自今以后,一切不问。凶徒既殄,寰宇伫康,载举令猷,用弘庶绩。

太和元年三月敕:「前乡贡进士,熊望孔门,高悬百行。繇至顺者,其身必荣。朝廷广设众官,践正途者,其道必达。尔乃因缘薄伎,偷冀褒幸,营居中之密职,扰惑朝经。鼓Τ下之嚣声,因依邪隙。及众议波涌,累月不宁。司门验吕墼轮了,目几裁妄,乃非坦途。朕大启康庄,以端群正,俾从投裔之典,用正乡方之流。可守漳州司户参军员外置同正员,仍即所在驰驿发遣」。望性心佥险,有口辩,往往得游公卿间,率以大言诡意,指抉时政。既由此而得进士第,益务干进。刘栖楚时以不次居上列,广树朋党,门庭无昼夜填杂,不息望出,入栖楚家。虽密戚无异,阴语潜画,人无知者。先帝游宴之馀,亦时以工画缀诗留意。每将召翰林学士碍于礼敬,乃议别置东头学士,以备曲宴。命采诸卑官才堪任学士者,栖楚辈即以望名字求宰臣奏署,事未及行,至是虽加贬逐,议者皆以为幸。栖楚任京兆府尹,附权怙宠,旦夕俟大用,因诣中书请属吏,词气强厉,忤宰相韦处厚,不堪其傲,既而面折。栖楚遂陈牒请告归第。帝闻之,立出栖楚为桂管都防御观察使。

二年十二月壬子朔,御史中丞温造奏云:「十二月二十二日,初闻宫中遗火,缘妖贼并禁在台,恐有奸谋,遂追集人吏,设备是防,然后奔走入朝,到稍在后。两巡使崔宜、姚合,其日台中忽闻有火,遂追集所领赴朝堂到,稍在后。臣等职列纪律之次,庶寮动皆取,则若不重罚,难励众情,自罚三十直。宜合请各罚二十」直。宰相等奏:「禁中失火,火焰所及,迫近正衙,宰相已下,皆在火所。御史中丞合率僚属先至阙下,其日两巡使直,至申时火灭,始到中丞,隔宿追朝,随例方至,物情不可,议论喧然。其所议罚,才比台错失,脱已上闻,又不待罪,有乖敬慎,恐须别议责罚。奉敕事出非常,台有妖贼,官曹备警,亦谓虑周即合待罪朝堂,候处分量罚自许,事涉乖议。温造、姚合、崔宜等各罚一月俸,所请罚钱宜并放。

三年三月,敕三司:「准勘吏部逾滥官事,其间要切节目,皆如台案。李宝过状称杨虞卿奴受钱三百千,勘是前年虞卿察知,自送府县,奴已决责钱亦纳官,又称送钱并买婢等事,悉无证据。但虞卿两年专判曹务,伪滥六十馀人,连甲图空,近日无例,遂令禄位制于胥徒,虽能续自举明,终失从前钤辖。况勘官知伪,久不公论,隐关报铨,每将私用公私,且乖于较下,事理固难于守官,宜停见任。馀准前敕处分」。

四年三月,御史台奏:「据京兆府状,称于冯叔达边卜射武昭钱五十贯文,准去年十一月十八日赦文节目,合得洗雪。又前门下主事田人丕犯罪亡命,经恩不首,纵宽本坐,合准赦条,宜配流韶州。

五年五月,御史中丞宇文鼎奏:「当司前后推覆伪造出身文书卖官,并造伪印行用等囚,张、刘尝建胡伯忠犯罪,并在太和三年十一月十八日恩赦。前准刑部、大理寺详断,悉处极刑。准《断狱律》,赦前断罪不当者,若处轻为重,宜改从轻处重为轻。宜依轻法者,臣以前件囚等并抵极法,悉经殊恩,或自赦文全生,或因起请减等,伏缘俱引霈泽,累陈诉词,若非得中,恐未服罪。昨者一与一夺事关,起请既生又死,稍觉二三。如臣所见,伏请赦书以前所犯者,特许减论赦书以后所犯者不得援例,庶使后无侥人幸,令绝披陈」。敕:「张胡伯忠、刘尝建等宜准元敕处分。

六年五月丙辰,贬左卫勋二府中郎将、左街副使、田泸州县尉。以葬妻,跣璩蒂,猿拊紫嘁蛴,鼍异之,即贬。时豪富奢僭下,尤不制,及举是典,人皆悦之。

开成元年二月,环唤诙仁瓜艉樽嗤銎,拚攀厢崛⑼跏锨氪,鸵睾烹贩,秸虬嘈猩⒐俅蠓蛞焉。险咦造队,兴境伦辞,肫薹庖乇舅灸タ比会嵘、铣、氯、缙、抟淹觥S治薮死,萧洪黩于常典,辄自奏章,宜罚一月俸。二年六月,荆南观察使韦尝奏教坊乐人八人到本道求乞。诏令锢身送入城,委本司各杖四十。

三年二月甲午,诏:「京兆府捕捉正月五日,贼徒经月未获官吏慢易,须有科惩,京兆尹崔洪宜罚一季俸,两县捕贼官乌行矩、韦文卿并停见任。馀准正月二十四日敕处分」。

六月,诏曰:「郑州中牟县私置坛场,度僧一百六十人,并仰勒归俗色役。其刺史李款,罚一季俸料」。摄县令、前管城县令秦叔良停摄官,仍殿本官两选」。

四年七月,贬襄王傅徐元弼为杭州刺史,大理少卿李衢为光王府长史,惩赃罪也。

十一月,郑滑节度使裴弘泰奏:「庆成节日,放当州囚徒以资圣寿」。诏曰:「弘泰以庆成令节,擅放累囚,虽云竭诚,且为干禁。恐开后例,须示薄惩,宜罚一季俸料」。武宗会昌四年八月,平泽、潞,敕曰:「古者陈甲兵以正其刑,伐钟鼓以声其罪,爰用重典,以清乱邦。郭谊狐鬼之妖,依丘穴以自固。牛羊之力,得水草以愈凶。久纵叛臣,首负逆气。刘公直、安全庆各凭地险,屡抗王师,每肆悖言,罔怀革面。及邢蠊榭畛滦,斫军卖孽童以求全,据坚城而请命,擐甲期于抚纳,要君以盖前愆天地神潘难容赦。其刘公直、王协、安全庆、李道总、李佐尧并处斩其家属,从别敕处分。张容、陈扬廷等皆凶恶无行,狡诈多端。顷在京师,人皆嫌恶,自知险薄,无所庇身,投迹戎藩,寄命从谏,久怀怨望,颇肆阴谋。或妄设妖言,成其逆志。或伪草章表,饰以悖词,既无礼于君亲,曾不愧于日月。自朕君临万裙,梦窈弘而怙乱益坚,包藏未息。诱受亡命,招纳逆徒。志犹恃以金汤,心不利于王室。近又敢为狂计,助此凶人。污我忠义之军,叶其豺豕之党。人之所弃,神得而诛。刘稹弟曹九满郎君,郎娣四裣逄眯趾呵渲芴玫苈城湟⒄殴炔⒛醒难哪薪獬畛卵锿⒉⒌苄力男蠊砼张溢并男欢郎三宝门客甄戈伎术人郭谂蒋谠逆贼李训兄仲京王涯侄孙与韩约男,茂章茂实王夷醒牟⒋φ斗蛭。善者天报以福,为祸者天报以殃。今气既消,逆节咸服,方布和于四海,庶息患于五兵。宣示中外,各令知悉。

宣宗会昌六年,即位,五月,诏诛道士刘玄靖及山人等十二人。时帝以玄靖等自会昌中以左道出入禁中,惑武宗以留年之术故也。

大中五年十二月,盗斫景陵神门戟,诏罚京兆尹韦博两月俸,贬宗正卿李文举睦州刺史,陵令吴阅岳州司马,奉先令裴让隋州司马。

九年三月,吏部试宏词举人,漏泄题目,为御史台所劾。侍郎裴谂改国子祭酒,郎中周敬复罚两月俸料,考试官刑部郎中唐枝出为处州刺史,监察御史冯颛罚一月俸料,其登科十人并落下。

十一年四月,以朝议大夫、权知京兆尹崔郢为濮王傅,分司东都,以决杀府吏也。

十月,以入回鹘册礼使、卫尉少卿王端章贬贺州司马,副使、国子《礼记》博士李浔为郴州司马,判官河南府士曹参军李寂为永州司马。端章等出塞为黑车子,阻路而回也。

懿宗咸通十年八月,和州防御行官石侔等一百三十人状诉刺史崔雍称:「贼庞勋初劫乌江县,雍令步奏官二人探知雍犹不信,二人并被枷扭赎差人。探见贼已去州十里,贼寻逼州城,崔雍与贼头吴乌约,于鼓角楼上饮酒,许与贼州。又认军事判官李谯为亲弟,表状驱使官张立为男,只乞二人并身,其馀将士,一任处置,便令押牙李嗣等各脱下衣甲,防虞官健束手被斩者八百馀人。行官石琼脱衣甲稍迟,便被崔雍遣贼处斩。其崔雍所有料钱并家口,累差人押送往采石,今在润州,岂有将一千人兵士之命,赎拔己之一身?不唯孤其神明,实亦生负圣主。兼科配军州官吏,份莩浅赝,称出料钱,烦钦唠吩唬,撼甲又节,无如尽忠。士人之风,宜当远耻。崔雍任居牧守,贼犯州城,御曾不发言,从容乃与命酒。况石琼未脱衣甲,志在当锋,不能将其赤诚,翻令擒送贼所。原其深意,与贼通和。臣节全情状可见,欲行朝典,宜更推穷。其崔雍家口,并在宣州,宜令宣歙观察使追崔雍收禁速勘,逐具事由申奏」。寻敕曰:「当崔雍守郡之日,是庞勋肆逆之初,属狂寇奔冲,望风和好。置酒以邀贼将,启关而纳凶徒。城内不许持兵,皆令解甲,致使三军百姓收血相视,连头受诛,初闻奏陈,深骇观听。锡望守城而死,已有追荣。杜心舀孤垒获全,寻加殊奖。既褒忠节,难赦罪人,玉石因分,惩劝斯在,将垂戒于四海,尚何爱于一夫。其崔雍宜差内养孟公度专往宣州,赐自尽。公度至,雍死于陵阳馆。其男党儿归僧配流康州,锢身递送。司勋郎中崔原贬柳州司户,比部员外崔福韶州司户,长安县令崔朗澧州司户,左拾遗崔庚连州司户,荆南观察度支使崔序衡州司户,皆雍之亲党也。

十三年五月,以左羽林军张直方贬康州司马同正,以部下为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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