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一百五十二

○帝王部 明罚

雷电有震曜之象,秋冬行肃杀之令,王者法之以制刑典,其来尚矣。故士师用弼于五教,犯虽小而必刑。王制具列于四,诛害为大而无赦。盖圣人躬明哲之性,通天地之心,佐德以威,顺时行罚,威克厥爱,而事允济。罚当其罪,而众知劝大,则殛窜殊死,非所以为重也。小则鞭扑入赎,非所以为轻也。然而阅罪简孚,有司之详慎。好生宥过,王者之宽恕不及于嗣,刑期无刑,随世损益,厥有论要。《吕刑》云「属于五极,咸中有庆」。其是之谓乎?

舜流共工于幽州象恭滔,天足以惑世,故流放之。幽州,北裔。放榷奠冻,缟剑ǖ踌豆补ぷ,锷侥弦,幔┐、苋苗于三危三苗,国名。缙、闶现后,为诸侯号。饕餮三危,西裔,殛鲧于羽山方命圯族绩,用不成殛窜。流皆诛也。异其文述作之体。羽山,东裔在海中,四罪而天下咸服。

周武王既伐纣,乃杀恶来,恶来纣臣善谗毁诸侯。汉高祖尝为项羽将丁公逐窘高祖,彭城西短兵接,汉王急,顾谓丁公曰:「两贤岂相≡?」眨引兵而还。及项王灭,丁公谒见,高祖以丁公徇军中,曰:「丁公为项王臣不忠,使项王失天下者也」。遂斩之,曰:「使后世之为人臣者,无人效丁公也」。

文帝十六年,东莞侯刘吉坐事国人过员免事见,役使之员数也

景帝三年冬十二月,诏曰:「襄平侯嘉,纪,通子也。子恢说不孝谋反,欲以杀嘉,大逆无道。恢怨于其父而自谋反,欲令其父坐死也。说,读曰悦。其赦嘉为襄平侯,及妻子当坐者,复故爵」。律,大逆不道,父母、妻子同坐,皆弃市。今赦其馀子不与恢谋者,复其故爵。论恢、说及妻子如法。

武帝元封六年,黎侯召延坐不出,持马要斩,待发马给军,匿不出也。

征和二年春,制诏御史:「故丞相贺臣钦若等曰:姓公孙,倚旧故乘高付为邪帝为太子舍人,故为旧故,兴美田以利子弟,宾客不顾元元,无益边希ㄊ边卒粮乏,不能为方计以益之也。货赂上丞相贪冒受贿于下,故使众庶货贿上流执事。流丁公名固朕忍之久矣,终不自革革,改也,以边为援使内郡自作车,耕者自转,所以饶边饶边,所以施为己名援也。或曰以胡为援也,使内郡自省作车边屯无事之时,宜自治作车以给军用,而令郡自省减诸馀功用而作车也。省音所领切。又令耕者自转自转响侗撸┮,岳农烦扰畜者。重马伤耗,武备衰减(。重谓怀孕者,言转运之劳,畜产疲团,故反使怀孕者为之伤耗以减武也,下吏妄赋,百姓流亡。又诈为诏书,以奸传朱安世传,逮,捕也,狱已正于理。

昭帝元凤四年五月丁丑,孝文庙正殿火。太常及庙令丞郎吏皆劾大不敬,会赦太常醍茄艉畹、旅囊、庶人。

元帝时,诸葛丰为司隶校尉,以春夏系治人,在位多言其短,徙丰为城门校尉。丰上书告光禄勋周堪、光禄大夫张猛。帝不直丰制,诏御史城门校尉丰前与光禄勋堪光禄大夫猛,在朝之时,数称言堪猛之美。丰前为司隶校尉,不顺四时,贩ǘ茸ㄗ骺帘┮曰:「裥橥,朕不忍下吏,以为城门校尉,不内省诸己省,察也,而反怨堪猛以求报举举言其事以报怨,告案无证之辞,难验之罪,毁誉恣意,不顾前言前言谓称堪猛之美。今乃更言其短,是不顾也,不信之大者也。朕怜丰之耆,忍加刑,其免为庶人」。

成帝即位,丞相御史条奏长信中太仆石显旧恶,及其党牢梁、陈顺皆免官,显与妻子徙归故郡,忧懑不食,道病死。先是元帝时,显为中书令,巧慧习事,能探人主微旨,内深贼持诡辩,以中伤人。至是免官及诸所交结,以显为官,皆废。

永始二年十二月,诏曰:「故将作大匠万年,佞邪不忠,妄为巧诈,多赋敛,烦徭役,兴卒暴之作。卒徒蒙辜,死者连属,毒流众庶,海内怨望。虽蒙赦令,不宜居京师」。于是汤与万年俱徙敦煌初,将作大匠解万年与关内侯陈汤上封事起昌陵,其后卒不就,读者不晓辄改也。为「他」字失本文也

哀帝建平二年秋八月,诏曰:「待诏夏贺良等建言改元易号,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国家。朕过听贺良等言,过,误也。「冀为海内获福,卒亡嘉应,皆违经悖古,不合时宜」。六月甲子制书:「非赦令也,皆蠲除之」。改元易号,大赦天下,以求延祚而不蒙福,哀帝悔之,故更下制书,诸赦罪事皆除之。谓改制易号令,皆复故也,非赦令也,犹言自非赦令耳也。语终辞也。而贺良等反道惑众,下有司皆伏辜。

平帝即位,以冷α、段犹等哀帝时定议,尊定陶傅太后为太皇太后,丁后为帝。太后与太后同尊,又为共皇立庙京师。议入孝元皇帝贬α,犹皆徙合浦,复免高昌侯宏为庶人。又有司奏:「方阳侯孙宠及右师谭等皆造作奸谋,罪及主者骨肉,虽蒙赦令,不宜处爵,位在中土」。皆免宠等,徙合浦郡。

后汉明帝时,何汤为郎中,守开阳门,候帝微行,夜还,汤闭门不纳,更从中东门入。明旦,诏诣大官赐食,诸门候皆夺俸。

北乡侯初即位,大将军耿宝、中常侍樊丰、侍中谢恽、周广乳母野王君王圣坐相阿党丰、恽。广下狱死,宝自杀。圣徙码门。

顺帝为太子,江京樊丰共构舀废,为济阴王,中黄门孙程等十九人迎立之。阎显兄弟闻帝立,率兵入北宫,尚书郭镇与交锋刃,遂斩显弟卫尉景,遣使者入省,夺得玺绶。乃幸嘉德殿,遣侍御史持节收阎显及其弟城门校尉耀、执金吾晏,并下狱诛。

永建元年,虞诩代陈禅,为司隶校尉。数月,间奏太傅冯石,太尉刘熹、中常侍程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侧目,号为苛刻。三公劾奏诩盛夏多系拘无辜,为吏人患。诩上书自讼曰:「法禁者俗之是防,刑罚者,人之衔辔。今州曰任郡,郡曰任县,更相委远,百姓怨穷。以苟容为贤,尽节为愚。臣所发举,赃罪非一,二府恐为臣所奏,遂加诬罪。臣将从史鱼死,即以尸谏耳」。顺帝省其章,乃为免司空陶敦。

桓帝延熹二年,梁冀以罪自杀,其他所连及公卿列校、刺史、二千石,死者数十人,故吏、宾客免黜者三百馀人,朝廷为之空虚。

献帝诛诸议郎侯祈、尚书冯硕、侍中台崇,讨有罪也。魏齐王芳,嘉平中,夏侯玄与李丰、张缉、苏乐敦同谋害司马景王。景王闻其谋,先召李丰杀之。事下有司,收玄、缉、铄、敦贤等送廷尉。锺毓奏丰等谋迫胁至尊,擅诛蒙宰,大逆无道,请论如法。于是会公卿朝臣廷尉议,咸以为丰等各受殊宠,典综机密,缉承外戚椒房之尊。玄备世臣,居列侯位,而包藏祸心,构图凶逆。交关阉授以奸计,畏惮天威,不敢显谋。乃欲要君胁上,肆其诈虐,谋诛良辅,擅相建立,将以倾覆宗室,颠危社稷。毓所正皆如科条律报」。毓施行诏书。齐长公主,先帝遗爱,原其三子死命李丰子韬尚公主,于是玄、缉、敦、贤等皆夷三族,其馀亲属徙乐浪郡。

晋武帝时,石鉴转尚书。时秦、凉为虏所败,遣鉴都督陇右诸军事,坐论功虚伪,免官。后为镇南将军、豫州刺史。坐讨吴贼虚张首级。诏曰:「昔阒惺匚荷,幸哉妒撞,皇凳苄涛,溲澜军田,顺以诈增,虏获自杀,诬罔败法,古今所疾。鉴备大臣,吾所取信。往者西事,公欺朝廷,以败为得,竟不推究。中间黜免未久,寻复授用,冀能补过,而乃与下同诈。所谓大臣,义得尔乎?有司奏是也,顾未忍耳。令遣归田里,终身不得复用,勿削爵土也」。

穆帝升平二年,喾啥酵跞南,尊材竦叟,鞭之二百,使殿中御史焚其鸟于四达之衢。

后魏道武天兴三年,李栗为左将军,性简慢矜宠,不率礼度。每在帝前,舒放倨傲。帝积其宿过,诛威严始厉,制勒群下,尽卑逊之礼,自栗始也。

天赐六年秋七月,慕容支属百馀家谋欲外奔,发觉,伏诛,死者三百馀人。

太武太平真君五年二月,中山王辰等八人,以北伐后期,斩于那南。

八年六月,西征诸将军扶风公处贞等八将坐盗没军资,所在虏掠,赃各千万,诏并斩之。

封磨奴,渤海人,被刑为官人。崔浩之诛也,太武谓磨奴曰:「汝本应全所以致刑者,繇事浩之故」。

文成兴安三年十一月辛酉,行幸信都、中山,观察风俗。十二月,诛河间郑民为贼盗者,男生十五以下为生口,班赐从官各有差。

孝文延兴四年十二月,诏西征吐谷浑兵在句律城初叛军者斩,次分配柔玄、武川二镇,斩者千馀人。

城阳王鸾与安南将军卢渊、李佐攻赭阳不利,败退而还。时孝文幸瑕丘,鸾请罪行宫。孝文引见鸾等,责之曰:「卿等手缏嗜滞,揭逡蚍芙诙进,不能夷拔贼城,退不能殄兹小寇,损王威,罪应大辟。朕革变之始,事从宽贷。今赦卿等死罪,城阳降为定襄县王,削户五百。古者军行必载庙社之神,所以示其威惠,各有攸归。今惩卿等败军之罪于社之前,以彰厥咎」。

李洪之为秦、益二州刺史,洪之素非廉靖,每多受纳。时孝文始建禄制,法禁严峻,司察所闻,无不穷纠,遂锁洪之赴京。孝文临太华庭集群臣,有司奏洪之受赃狼藉,又以酷暴,孝文亲临数之,以其大臣,听在家自裁。

宣武时,高聪为散骑常侍,兼护军。藉贵因权,耽于声色,贿纳之音,闻于遐迩。中尉崔亮面陈聪罪,帝乃出聪为平北将军。孝明践祚,以其素附高肇,出为幽州刺史。

孝庄建义三年四月,尔朱天光讨蠊砼萧宝寅于安定,破禽之,送于京师。蠊砼斩于东市,宝寅死于驼牛渚。

后周闵帝元年二月丁亥,楚国公赵贵谋反,伏诛。诏曰:「朕闻文考昔与群公洎列将众官,同心戮力,共治天下,始终二十三载,迭相辅弼,上下无怨。是以群公等用,升馀于天位。朕虽不德,岂不识此?是以朕与群公同姓者,如兄弟同于一心,平定宇内,各令子孙享祀百世。而朕不明,不能辑睦,致使楚公贵不悦于朕,与俟几通。此奴兴王龙仁、子孙衍等阴相假署,图危社稷,事不克行,为开府宇文盛等所告,及其推究,咸伏厥辜。兴言及此,心焉如梗。ㄒ裘貌∫病#┑。法者,天下之法。朕既为天下守法,安敢以私情废之。《书》曰:善善及后世,恶恶止其身,其贵通与龙仁罪止一家,衍止一房,馀皆不问。

武帝建德六年,伐齐于阵,获其齐昌王莫多娄敬显。帝责之曰:「汝有死罪三,前从并走邺,携妾弃母,是不孝。外为伪主戮力,内实通启于朕,是不忠。送款之后,犹持两端,是不信。如此用怀,不死何待?」遂斩之。

隋高祖开皇九年,以陈都官尚书孔范、散骑常侍王嵯、王仪、御史中丞沈观等邪佞于其主,以致亡灭,皆投之边裔。

沈君公,自梁元帝败后,尝在江陵。祯明中,与萧宪、萧严叛隋归陈,后主擢为太子詹事。君公博学有材辨,善谈论,后主深器之。陈亡,隋文帝以其叛亡,命斩于建康。

王谊为郢国公,以思礼稍薄,颇怀怨望,上柱国元谐亦颇失意。谊数与相往来,言论蠊矶,窈僧告之,公卿奏谊大逆不道,罪当死。帝见谊,怆然曰:「朕与公旧为同学,甚相怜愍,将奈国法何?」于是下诏曰:「谊有周之世,早豫人伦,朕共游庠序,遂相亲好。然性怀险薄,巫觋盈门,鬼言怪语,称神道圣。朕受命之初,深存诫约,口云改悔,心实不悛。乃说四天王神,道谊应受。命书有谊,护天有谊。星桃鹿二川,岐州之下,岁在辰已,兴帝王之业。密令卜问,伺殿省之灾。又说其身是明王,信用左道,所在诖误,自言相表,当王不疑。此而赦之,将或为乱,禁暴除恶,宜伏国刑」。帝复令大理正赵绰谓谊曰:「时命如此,将若之何?」于是赐死于家。

炀帝大业元年八月,并州糸总管汉王谅反,左仆射杨素讨平之。三年正月癸亥,诏并州逆党已流配而逃亡者,所获之处,即宜斩决。

九年,斛斯政奔高丽。十年,帝亲征高丽、高丽囚送政,帝大悦。八月,班师。十月,帝还京师。十一月,支解政于金光门外。

唐高祖武德元年十一月,高祖见奴贼帅张贵,数之曰:「汝之为贼,事绝人理,不可忍言,至乃对人父婿辱其妻女。古来群盗,未有如斯之酷,为人若此,何可久全!」左右Ξ而腰斩之。

三年,太宗破王行本,面糸专请降,引见于华阴。高祖恐其亡逃,慰勉之,还令入城。高祖寻至蒲州,数之曰:「汝请援建德,求助武周,弥历多时,竟无至者。知穷食尽,方始出降,遂使城内官民,久罹荼毒。若不戮汝,何谢冤魂」。于是斩之,籍没其妻子。

太宗贞观二年六月,下诏曰:「天地定位,君臣之义以彰。卑高既陈,人伦之道斯著。是用笃厚风俗,化成天下。虽复时经治乱,主或昏明,疾风劲草,芬芳无绝,剖心焚体,赴蹈如归。夫岂不爱七尺之躯,重百年之命。谅繇君臣义重,名教所先,故能明大节于当时,立清风于身后。至如赵高之殒二世,董卓之鸩弘农,人神所疾,异代同愤。况凡庸小豆,有怀凶悖,遐观典策,罔不诛夷。辰州刺史、长蛇县男裴处通,昔在隋代,委质藩寮,炀帝以旧邸之情,特相爱幸。遂乃忘蔑君亲,潜图弑逆,密伺间隙,招结群蠊,沓ち魇敢怀窃发。天下之恶,孰云可忍!宜其夷宗焚首,以彰大戮。但年代异时,兼累逢赦令,可特免极刑,投之四夷,用明逆顺之理,以将君臣之义。可除名削爵,迁配戎荩,ǔ跤钗幕」。及得志,大见亲委。及王世充败,以彭城归国。高祖方以绥怀为务,不之罪也。初授滁州,手绻芴宗。尝容谓侍臣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虔通。炀帝故人也,而亲为乱首。朕方崇教义,何得忘之!」后数而发诏。虔通平常时,每云「身除隋室,以启大唐」。自以为功,颇有觖望之色。及得罪怨愤,岁馀而死。)

七月戊申,诏:「莱州刺史牛方裕糸逯荽淌费κ懒脊阒荻级礁、长史唐奉义、隋武牙郎将高元礼并于隋代,俱蒙任使,乃协契宇文化及,构成弑逆,宜依裴虔通,除名,配流岭表」。

七年春正月戊子,诏曰:「宇文化及弟智及、司马德戡、裴虔通、孟景、元礼、杨览、唐奉义、牛方裕、元敏、薛良、马举、元武达、李孝本、李孝质、张恺、许弘仁、令狐行达、席德方、李覆等,大业季年,咸居列职,或恩结一代,任重一时。乃包藏凶慝,罔思忠义,爰在江都,遂行弑逆,罪百阎、赵[C260]深枭獍。虽事是前代,岁月已久,而天下之恶,古今同弃,宜从重典,以厉臣节。其子及孙,并宜禁锢,勿令齿叙化。及为魁首,又窃名号,一门之内,凶恶尤甚。但其兄士及,不预逆谋,虽云昆季,仅免诛戮。自委质皇朝,勋庸克著,彰善瘅恶,抑有旧章。士及一房,不在此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十九年十一月庚辰,帝征辽回,次易州界。司马陈元令百姓种蔬坑上而微火,煦之欲其速生进。太宗闻之,责其言舀媚,诏免官。

高宗永徽四年正月丙子,司徒荆王元景、司空吴王恪、房州刺史驸马都尉房遗爱、宁州刺史驸马都尉薛万彻、岚州刺史驸马都尉柴令武谋反。二月乙酉,遗爱、万彻令武并斩元景及恪遗爱妻高阳公主,令武妻巴陵公主并赐死。帝引遗爱谓曰:「与卿亲,故何恨?」遂欲谋反。遗爱曰:「臣包藏奸慝,诚合诛夷,但臣告吴王恪,冀以赎罪。窃见贞观中纥于承基、游文芝并与侯君集、刘兰同谋,不轨于后。承基告君集、文芝告刘兰并全首领,更加官爵」。帝曰:「卿承籍绪馀,身尚公主,岂比承基等,且告吴王反事,无乃晚乎?」遗爱遂伏罪。

龙朔三年四月壬辰,右史董思恭以知考功贡举事,预卖策问受赃,帝令于朝堂斩之。百僚毕集之曰「古者帝王皆不独理,藉股肱舟楫,共安百姓。今委寄公等,本望副朕心。董思恭卖策问取钱物,悉搜获。乱我宪章,蠹害特甚,事须以杀止杀,惩警后来,公等宜看决」思恭与众共弃使语思恭曰:「汝是百代寒微,未及伦伍,只如右史简英俊为之,为汝薄解文章,所以不次擢授。计应少自勉厉,深荷恩荣,遂敢狼藉取钱,自触刑网。汝须蛐姆死,为天下鉴诫」思恭临刑告变,免死,长流岭表。

咸亨二年,婺州司马秦怀恪坐赃,特令朝堂斩之。仍集百寮及朝集使宣敕,谓之曰:「王者统天理物,莫不先安百姓百姓安者,止在庶寮。朕所以每精简岳牧及诸州上佐,自非至诚清白,景行循良者,不辄畀此职,庶其各申智效,以示卑政。道泰怀恪,法司抵罪,但合处流。朕以刑政之典,须越常宪,岂不知哀敬折狱,情恤哀矜?但以杀止恶,义在惩肃。又以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故对公等加其显戮。但法者,国之权衡,时之准绳也。权衡所以定轻重,准绳所以正曲直也。罪恶难容者,虽小必刑,情状可原者,虽大必宥。此乃彝典,非故滥诛。公等诸人,当识朕意,足为殷鉴,各宜勉之」。

中宗神龙元年三月,制曰:「国之大纲,惟刑与政,刑之不中,政乃必亏。刘光业、王德寿、王处贞、屈贞筠、鲍思恭、刘景阳等,庸流浅识,奸吏险夫,以酷暴为能官,以凶残为奉法。往从按察,害虐在心,倏忽加刑,呼吸就戮,曝骨流血,其数甚多,冤滥之声,盈于海内。朕惟新布泽,恩被人群,抚事长怀,尤深恻隐。光业等五人积恶成[C260],并谢生涯,虽其人已殂,而其迹可贬。光业所有官爵,并宜追夺。其枉被杀人,各令州县乡里埋葬,还其官荫。刘景阳身虽见在,情不可矜,特以会恩,免其严罚,宜从贬降,以释冤情」。

是月,又制酷吏丘神、估醋、育劳、蚬俊、周兴、来俊臣、鱼承晔、王景昭、索元礼、傅游艺、王弘义、张知默、裴籍、焦仁ズ钏贾构、霸李敬仁、皇甫文备、陈嘉言等,虽已身死,并遣除名。

睿宗唐隆元年六月,以越州长史宋之问、饶州刺史冉祖雍并交通凶逆,徙于岭表。

景阍年九月,制曰:「潞州刺史赵彦昭,交结回邪,言舀附凶孽,舆金辇货,冒宠祈荣,可贬归州刺史」。先是,巫媪赵氏昵于韦庶人,得封为陇西夫人,与彦昭邻居,因附焉。及赵氏诛,自其家获彦昭纳贿赂,故贬官。

玄宗平,韦庶人,以左御史大夫窦怀贞言舀事逆,徒贬授濠州司马、员外郎。

先天二年九月壬戌,贬特进李峤之子,太子率更令畅为虔州刺史,峤随畅之任。敕曰:「事君之节,危而不变,为臣则忠,贰乃无赦。特进致仕李峤往缘宗、韦弑逆,袭行戡定,揖让之际,天命有归。峤妄有窥觎,不知逆顺,伏陈诡计,朕亲览之。以其早负词学,累居台辅,忍而莫言,将掩其恶。今忠邪既辨,与物惟新,赏罚傥乖,下民安劝。虽经赦典,犹宜放斥,于其老疾,俾遂馀生,听随子畅赴任」。

十月癸卯,帝亲讲武于骊山之下,徵兵二十万,旌旗连亘五十馀里,戈金甲照曜天地,列大阵于长川,坐作进退,以金鼓之声节之,三军出入,号令如一。帝亲擐戎服,持沉香,大金仓立于阵前,威振宇宙,长安士庶,奔走纵观,填塞道路。兵部尚书郭元振以亏失军容,坐于纛下,将斩之。宰相刘幽求、张说跪马前谏曰:「元振翼戴上皇,有大功于国,虽犯军令,不可加刑。伏望宽宥,以从人望」帝乃舍之,配流新州。给事中、知礼部事唐绍以董军仪有失坐,于纛下斩之。

先元三年正月,以郯王府长史崔恪与昆弟不睦,冀州刺史平嗣先久阙温冫青之礼,并解见任。

二月戊子,敕曰:「涪州刺史周利贞、滑州刺史裴谈、饶州刺史张利贞、大理评事张思敬、大理评事王承本、京兆府华元令刘晖、贝州俞阜、县令杨允、陈州太康令康璋、侍御史封询行及判官张芝、卫遂之、公孙琰、申州司马锺思廉等十三人,皆为酷吏,比周兴、来俊臣、侯思止等事迹稍轻,并宜放归草泽,终身勿齿」。

三月丙午,廓州刺史左感意坐赃杖杀。敕曰:「好生之德,虽叶于天意。止杀之义,用劝于生灵。止者因而不犯,杀者岂以为暴。前廓州刺史左感意顷居塞上,拔自行间,薄效未输,率情狂鄙,轻侮彝宪,侵扰公私,赃数既多,割剥滋甚。曾饥狼之不若,固害马之宜除。比令按问,咸自承伏。且缘边人徭役辛苦,朕尝思惠养,特所哀怜。宁有作牧宣条,恣行非法,傥不悛于常典,何以塞彼深愆?宜其处置,以谢百姓」。

四年正月癸未,皇后妹婿尚衣奉御长孙昕与其妹婿杨仙玉于里巷间殴击御史大夫李杰。初,昕以细故与杰不协,自负懿戚,遂肆其豪纵辱之。即日杰上表自诉曰:「浞艏毁虽则痛心,冠冕被凌,诚为辱国」。帝大怒,令于朝堂斩昕等。左散骑常侍马怀素以阳和之月,不可行刑,累表陈谏,乃下诏曰:「夫为令者自近而及远,刑罚者先亲而后疏。长孙昕、杨仙玉等凭恃戚属,恣行凶险,轻侮常宪,损辱大臣,情特难容,故令斩决。今群官等累陈表会,故有诚请。以阳和之节,用肃杀之时,援引古今,词义深恳。朕志虽从谏,情亦惜法,宜宽异门之罚,从听枯木之毙。即宜决杀,以谢百寮」。仍降敕书慰谕杰曰:「长孙昕等,朕之密戚,不能相遵以礼,而使凌犯衣冠,惟钜约刑,俾之谢罪。卿志气忠亮,为国柱臣,宜以刚肠疾恶,勿以凶人介意」。十年闰五月乙酉,上封人蒋宠言事涉邪,杖四十,流于藤州。敕曰:「朕以菲德,恭承大宝,执天下之政,奉宗庙之灵,于今十载矣,何尝不日慎一日,虽休勿休,夙夜忧劳,无忘鉴寐。永惟万事之统,恐累三光之明,幸天地休和,群生乐业,尚且内惟辅弼,外咨牧宰,徵谏纳善,举才任贤,伫求瘼以利人,思进道以益化。宇宙至大,军国事殷,虑一物之失所,当万方之重责。故设匦鼓以通谏,许士庶之尽言。而政教未孚,浇讹日甚,献言者苟求自达,论事者多涉于妄。国子进士、常州人蒋宠,学不师古,识未知今,或离间君臣,或非毁骨肉,固是异端阿僻之说,甚乖输忠效直之意。若浸以成风,则奸险道长,人而无礼,法所宜诛。朕志在好生,情求进善,恐来者未悟,傥默而不言,思存大猷,务设宽典,宜决杖一顿,移贯藤州,为百姓。自今已后,贡举及陈奏上封者,必须景行循谨,无使侥人幸求名。若制令有亏,礼刑致紊,失于政理,责在朕躬,则敬伫昌言,法当无隐。百辟兆庶,识朕意焉。

十一年,帝谓宰臣曰:「昨闻万年县界崇仁坊有黄衣长上斫杀人,不见州县奏来,是何道理?」时左金吾卫黄衣长上杨骆持刀入乌那罴疑睡,钇、夼仅而免死。有司惧罪,将掩之。及是,张说等且以实奏曰:「陛下至明,无幽不烛。臣等ウ劣,诚负圣朝」。帝曰:「事在有司,非卿之过,宜令京兆尹孟温即收骆集众杖杀」。

十五年,赵州平棘县人赵乾滔、资橥引经、义论及休咎,配流安南。

是年,尚书左丞相张说、御史大夫崔德甫、中丞宇文融以朋党坐说致仕,德甫免官侍母,融出为魏州刺史。

十七年七月丁巳,吏部侍郎崔水蛔交游非道。制曰:「朕闻四时之义,信在不言。三代之风,德以归,厚道可先乎训,俗理必繇乎在位。有犯无隐,名教之攸先。上和下睦,宪章之惟旧。其有辩言乱政,实诫殷书,伪行登朝,深惩鲁典。朝请大夫、守吏部侍郎、上护军崔水,焕奂清要,诚宜至公。承议郎、守兴州别驾麻察,频经贬逐,理合迁善。乃交构将相,离间君臣,作言舀黩之笙簧,是德义之蝥贼。都水监丞齐敷、灵州都督府兵曹参军郭禀等,趋走末品,奸谲在心。左道与人,横议于下。并青蝇可鉴,害马难容。或任高星象,或名微草芥。上耻大夫之辱,下羞徒隶之刑。特解严诛,宜从远逐。水豢筛咧萘嫉,孪刎┰蓖庵,贸と尾炜,射敝莼驶。县尉员外置长任敷宜,量决一百,长流崖州。禀亦量决一百,长流白州,仍并差使驰驿领送。虽万方之过,情切在予,而四罪以闻,刑其自尔。且如非贤勿理,食禄忧政,庶乎文武百辟,忠公事主,出惟长者之游,言必先王之道,光昭雅训,可不务乎!如或迹在不经,思出其位,虽轻勿赦,抑有常法。布之朝纲,知朕意焉。

二十年六月,幽州长史赵含章坐盗用库物,左监门员外将军杨元方受含章馈饷,并于朝堂决杖,流灾萁源,退烙诼贰。

二十四年四月,诏曰:「武温峋酆霞榈,超⒏饺ㄒ,妄构异端。为其魁杰,兼有私秽,合当极法,宜重杖决一百。河南府福昌县主簿魏萱,前睦州桐庐县尉王延滔辔党与,朝夕谈议,既涉非违,宜各决一顿,长流窦州。

天宝二年正月,贬吏部侍郎苗晋卿、吏部侍郎宋遥时、李林甫为尚书,专在庙堂,铨事唯委晋卿及宋遥主之。选人既多,每年兼命他官有识者同考定,书判务求其厥窃卮。河史中丞张倚男参选,晋卿与遥以倚初承恩,欲悦附之。考选人列等第凡六十四人,癸、甲、乙、丙、科在其首。众知不读书,论议纷然。有苏孝蕴者,尝为范阳令,前事安禄山具其事告之,禄山恩宠特异,谒见不常,因而奏之。玄宗大集登科人,御花萼楼亲试升第者,十无一二焉,手执试纸,竟日不下一字,时人谓之「曳白」。帝怒,贬晋卿为安康郡太守,遥为武当郡太守,倚为淮阳郡太守。敕曰:「门庭之间,不能训子,选调之际,仍以⑷耸笔孔咏,砸晕戏笑」。考官礼部郎中裴フ、起居舍人张ピ、监察御史宋昱、右判拾遗孟正朝,皆贬官岭外。

五载十月,河北道黜陟使以邺郡匝粝亓钛铐等十五人清状,及善状闻,剑南道黜陟使以江油郡太守赵心登等六人赃状闻。初,诏委周亲举守令,及是考绩,乃下诏曰:「朕忧彼黎元,寄之牧宰。尝虑授任非当,抚字乖方。顷所以设举亲之科,广得贤之路,爰初诣阙,亦既明试以言。及乎从政,必欲深考其实,悬之赏罚,要以始终。近日分遣使臣,因之巡察。善恶之验,事既足明,惩劝之端,言斯可复。其杨懋等七人黜陟使,并奏清状,宜与改转。其所举主六品已下,付所司准此处分。五品已上,各赐一上下考。李连等八人既奏善状,除已改官者,至选日各减三两选,仍稍优,与处分一中。上考赵心登等六人,但犯赃私除已流贬者,自馀并速准律科断。其举主各量犯者,罪状轻重,咸从贬黜。仍宣示中外,咸使知悉。

六载二月丁酉,岭南五府经略采访使彭果坐赃伏罪。诏曰:「岭南五府经略采访使、光禄少卿、兼南海郡太守、摄御史中丞彭果,顷者,擢以非次,镇彼方隅,不能慎守名简,克副朝寄。而乃贪心林匪,极求欲无厌,官吏恣其侵渔,苍生受其涂炭,蠊砩转露,秽迹弥彰。及令推穷,并自招伏。计其赃数十万有馀,议以常科,法当殊死,但尚宽典,免致严诛。宜从杖罚,俾徙荒徼。即就大理寺门决六十,除名长流溱溪郡,仍即差使驰驿领送,至彼捉搦,勿许东西」。

十四载正月,左降官澧阳郡长史吉温坐非法伏罪。诏曰:「太中大夫、澧阳长史、员外置同正员吉温,顷因任使,辄肆威福,行刻物之法,人殆不堪奋,自贤之心,士无敢忤。况徇私倾险,公行毁誉,饰伪言而售诈,崇诡行以钓名,离贰,朝廷猜携伦伍,近皆发露,薄从贬黜。而作孽未弭,隐慝更彰。且纵奸非,逼人子女,复受贿赂,莫惧彝章。或侵渔田宅,取纳口马,尚恐诬谬,当令按劾。及寻枝叶,咸悉根源,人之无良,乃至于此。国有常,宪合罴刑,时属阳生,特从宽议,宜谪遐裔,以戒庶寮。可晋康郡端溪县尉员外置长任所在,即驰驿发遣」。

十一月,范阳节度安禄山反,兵向阙。是月,斩其男太仆卿庆宗。

肃宗幸灵武,至安定郡。初,帝之北,新平太守薛羽、安定太守徐皆弃郡走,使人惊散,左右劝帝励天下,帝斩之而后行。

至德元载九月,肃宗引潼关败将王思礼、吕崇贲、李承光等于纛下,将斩之,文部尚书、平章事房泳戎独斩承光,馀并释放。

二年,凤翔张谦奴附子告谦与逆贼为细作,三司推鞫虚妄,乃下诏曰:「周以五声听讼,汉以三章约法自下,讼上败俗乱常,矫诬之词,妄称不轨,忿意之嫉,图有诛夷。朕处分中书门下,再令按问,备兹阅实。其妄告张谦奴、附子,宜付凤翔郡集众决杀」。

十月,帝自凤翔还京西京文武胁从官免冠徒跣,朝堂谢罪,收付大理京兆狱,分系之。

十二月,受贼伪官陈希烈、达奚赖榷百馀人,并系杨国忠宅,付三司推鞫。丙戌,东京胁从官免禁系者数百人,引于朝堂,免冠,徒跣号泣叩头谢罪。辛亥,又遣礼部尚书李岘、兵部侍郎吕为三司详理使。是月,三司所推受贼伪官陈希烈等定六等罪于尚书省集议,皆以为极重。刑之于市,与众弃之,其次自尽,及重杖一顿,其次三等皆流贬。壬申,以岁除之日,行刑于子城西南隅柳树下,集百寮观焉,自尽于大理寺决杖于京兆府门。诏曰:「人臣之节,有死无二,为国之体,将而必诛。况乎委质贼庭,宴安逆命,耽受宠禄,淹延岁时,不顾恩义,助其效用,此则可宥,法将何施?达奚赖然蚴苋翁,ǜㄎ患人。臣或累叶宠荣,姻联戚里,历践台阁,职通中外。夫以犬马微贱之畜,犹知恋主,龟蛇蠢动之类,皆能报恩,岂曰人臣,曾无感激?有用婺渴蚂犊荟,怕页荚糇,雍我怨也。自逆贼作难,倾覆邦家,凡在黎元,皆含愤怒,杀身殉国者,不可胜数。此等黔首,独背国恩,岂可列在崇班,荷兹禄位,不思君亲之分,唯与凶逆同心,受任于枭獍之间,谘谋于豺虺之辈,静言思此,情何可矜!朕志在含弘,法务宽贷,然凶恶之类,自招其咎,人神所弃,天地不容,原其本心,皆合殊死。就中情状,仍有处分达奚赖纫皇八人,并宜处斩。陈希烈等七人,并赐自尽。前大理卿张均特宜免死,长流合浦郡。

代宗永泰元年,殿中侍御史、内供奉李钧、钧弟京兆府法曹参军锷,并不守名教,配钧于施州。锷于辰州纵会非常之赦,不在免限。钧、锷,温州人也。天宝中,州举道举,咸赴京师。既升第官,遂割贯长安与乡里绝,凡二十馀载,母死不举。温州别驾、知州事嗣曹王皋具以事闻,下宪司讯问,钧等具伏罪。帝叹息久之,曰:「三千之刑,莫大于此」。合瞍肆哑,裰冠卮苎伞。

大历二年正月,逆贼周智光、男元翰、华州司马元耀,判官监察御史邵贲、都虞候蒋罗汉并伏诛,其元翰、邵贲处极刑要斩。敕曰:「大逆不道,抵夷狄之诛。同恶相济,当弃市之法,以惩干纪式。按彝章、周元翰,贼臣之子,凶慝成性,与父偕乱,厥罪惟均。邵贲敢有包藏,恣其悖虐,怙威灭义,夺攘往来,虔戮无辜,罪浮于帅,宜并处极法。其周元耀、蒋罗汉、尹元经、毛崇彬、李尚林等,共肆蠊硗,纪恶相济,犹舍斧,抠氯要领。其刘宪、周封、崔劝等同附奸邪,俱行扇惑,以私情蠹国,议法从宽。周元清年在糸刀冲,法当配没,并准法处分。朕自临万国,思措五刑,不虞凶残,有此冒犯。钜悦飨芷,陟吨股狈,舶偾涫,恐朕意焉。

四年正月辛卯,诏曰:「恃众专杀,谓之乱常。合旅并命,谓之不道。按以《春秋》,重其责帅。况自悖人理,实生厉阶,合从弃市之论,尚就议亲之典。夷州流人、前颍州刺史李岵,幸以宗属列于藩任,政之不仿沂怯,贸で嵛攴,令动摇军州。御史姚巡至所部,其弟参于佐理。诸将素有猜嫌,欲加之罪,不可无状。遂言使者之来,事在不测,俾其完聚甲兵,变更将守,潜疏其意,以构祸萌。而岵亲自点窜诈云之遗堕。以此疑众,因而合谋,兄弟同诛,宗党咸沦胥而毙。又数家勤兵,抗威,以拒所统。人不堪命,一方骚然。顷发近臣,审令按理,蠊硗技嚷,都樽瓷趺,鞅∈窘涑,鸵汛恿轿,庋于群议,颇屈常典。朕思以道德在宥天下,庶使一代之人,登于仁寿之域,风俗犹薄,政教不明,致令长吏专此威暴,无罪无辜,横分身首。冤气惨结,有伤元和,惕然增怀,良亦自咎。期于止杀,不可措刑。宽其斧,恐诛降,从盘水之礼,宜赐自尽。虽恩不掩义,道在无私,而礼有缘情,诚亦多愧。王者之法,敢忘至公。凡百卿士,宜知朕意」。初、岵专杀,有司以岵当流罪。帝务息人虑,三军不安,乃按军令。

癸巳,诏曰:「盖议谳之道,期于无刑。有明罚以校其犯者,有立训以导其迷者,有舍过以举其才者,谕旨以愧其心者,在于听理,必参而用之。朝奉郎、守京兆府奉先县令、赐绯鱼袋张增,忝为奉法之吏,不具狱论而自专威命。虽义形嫉恶,而情近深文,环欢挤烙,使衙前将、右骁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赐紫金鱼袋。叔孙胜不率戒训,自抵彝章,恣其旧猛,以至凌犯,岂非惠奸纵暴者欤!凡人之情,各于其党,皆不能屈心引义,同合至公。过用此生,刑用此作,询于卿士,咸引正议。朕以增之宰邑,颇有政能,惠于疲人,可谓良吏。胜亦义服戎事,备经战守,艰虞已来,累有勋绩。并宽以常宪,惜其所长,俾从罢黜,用伫来效,宜各解见任。其叔孙胜,仍付抱玉军前驱使」。初,胜之属怒,率麾下数十人突入公府,增遭殴辱,仅而获全。帝闻而怒之,发御史讯鞫,咸得其状,故有是命也。

六年,上封人李少良告宰臣元载阴事,复又漏言于韦颂等。帝大怒,乃敕曰:「李少良、韦颂等凶险悖戾,反常逆理,恣其谗说,将构祸阶,离间君臣,矫诬中外,蠊硗技樽,窗囱榻悦,鞯钪惺逃。史陆菪毅,们逑苤职,仍参儒馆之侍。交结非类,包藏不测,岂有周行之列,容此一凶。迹既同恶,法当均罪。并宜付京兆府各决重杖一顿。朕每以君子小人,貌同心异,必先观行,然后察言,岂兹谮ゥ,能回听断。夫招贤纳谏,君之体也。献直尽规,臣之节也。朕仄席思理,伫闻政道,岂谓奸邪凶慝,紊我彝伦。须别是非,用分泾渭。再加详鞫,能正刑典。凡百在位,宜悉朕怀」。时元载专政,用事所居,第宅崇侈,子弟纵横,货贿公行,士庶咸嫉之。少良忿不见用,乘众怒以抗疏。帝闻之,留少良于禁中。客省少良友人韦颂因至禁门访少良,少良漏其言,颂不慎密,遂为载备,知其旨。班,国子司业善经之子也。少传父业,颇通经史,性浮躁而疏,故俱及于难。自是载之恶始彰。

十二年五月,元载党卓英倩、李待荣、李季连并付京兆府集众杖杀。

十月,京畿水旱,京兆尹黎蛔嗨眉若Р渴汤膳,卸戎Ш芍醋,帻徊皇的。嗣巡覆时,渭南县令刘藻曲附度支,且善干名,以县界田并无损,白于府及户部分。巡御史赵计不欲忤度支,奏报协藻。帝览奏,以为水旱咸均,不宜渭南独免,申命侍御史朱敖再覆。敖复命渭南损田三千馀顷,帝叹息久之,大怒。藻因谓敖曰:「县令职在字人,不损犹宜称损,损而不问,岂有恤隐之意耶?卿之此行,可谓称职」。下有司讯覆,藻及赵计并伏罪。乃罢藻为万州南浦县员外尉,计为澧州员外司户参军。

十三年三月,陇右节度判官、御史裴昕及昭义军节度使李承昭之子润之并专杀伏罪。敕曰:「自古制刑,杀人者死,法不可缓,断之则行。裴昕顷在军幕,遂知留务,内怀私忿,敢蓄凶谋,曾无罪名,专杀良将。宪司鞫问,款占明白,密迩京师,擅行威戮,宜付京兆府集众决杀。又李润之贼,杀无辜,稳臼艏与众同弃,何必甸人。朕于勋臣子孙,皆欲优异,但杀人之罪,法不可宽。国有旧条,是用恭守,及兹即戮,愍恻良深,亦宜付京兆府集众决杀」。昕,左仆射冕之从兄弟也。陇右副元帅李抱玉引为判官。有吏槐в褡湔屏粑,劳尔汽切。杏以法操下,有兵马大将张肃耻为所属,颇慢易之。昕方以严毅取名,冀其趋拜,会是激怒,因杖杀之。三军惕骇,军吏驰驿以闻,帝异之,下有司讯问,昕词无所屈,承罪而已。润之凶悖之徒也。父承诏,掌方面家产优厚,肆其狂悖。因奸通使酒杀人,事泄,金吾擒之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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