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一百五十一

○帝王部 慎罚夫

震曜杀戮,上天之显道也。刑罚威狱,王者之大柄也。圣人则象天明,司牧民命,所以纠处奸慝,章明轨度,则刑辟之设,礼乐之助也。然而丕蔽或爽,颇有彰巧,诋致其深,文平民舀。于非辟则常寒,总至作于阴阳。胥怨急闻,无措于手足。是故帝妫敕法,形钦恤之言。周穆制刑,敦简孚之训。皋陶作士,宁失于不经。盘庚诰民,敢动于非罚?皆所以昭明慎之旨,惩纠纷之弊也。稽古旧史,足示方来,后辟纷纶,光猷辉映。至如斋居论决,深形于勤恤。覆鞫恻怆,无惮于淹久。动遵经义,以取乎大中。时下教告式,申于服念。若斯之类,实繁其徒。有足明徵,并从论决。

舜既受禅,乃命象以典刑象,法也。法用常刑,用不越法,流宥五刑宥宽,鞭作官刑以鞭为之刑,扑作教刑扑夏、楚也。不勤道业则挞之,金作赎刑金黄,金误而入刑,出金以赎罪。111111灾,肆赦怙终贼刑过,灾害肆缓,贼杀也。过而有害,当缓赦之。怙奸自终,当刑杀之)。钦哉,钦惟刑之恤哉!」皋陶曰:「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愆,过也。善则归君人臣之义也,罚弗及嗣,赏延于世嗣世俱谓子延及也。父子罪不相及而及其赏。宥过无大,刑故无小误所犯虽大,必宥不忌,故犯虽必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刑疑从轻。赏疑从重忠厚之至。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用不犯于有司辜罪,经常司主也。皋陶因帝勉已遂称帝之德,所以明民不犯上也。宁失不常之罪,不枉不辜,善仁爱之道。汉高帝七年,制诏御史:「狱之疑者,吏或不敢决,有罪者久而不论,无罪者久系不决。自今以来,县道官狱疑者,各谳所属二千石官,二千石官以其罪名当报之。所不能决者,皆移廷尉,廷尉亦当报之廷尉所不能决,谨具为奏,传所当比律令以闻」。

武帝征和四年九月,诏曰:「法、令、度、量,所以禁暴止邪也。狱,人之大命,死者不可复生。吏或不奉法令,以货赂为也。以流放之法宽五刑。道德之政过当,谓处断也。市朋党比周比音频寐切,以苛为察,以刻为明令。亡罪者失职,朕甚怜之职,常也,失其常理也。有罪者不伏罪,奸法为暴,甚亡谓也。诸狱疑者,虽文致于法,而于人心不厌者,辄谳之。后元年正月,诏曰:「狱,重事也。人有智愚,官有上下。狱疑者,谳有司,有司所不能决,移廷尉。有令谳而后不当谳者,不为失(。假令谳讫其理不当,所谳之人不为罪失」。。欲令治狱者务先宽」。

宣帝即位,以武帝末,法令滋彰,禁网浸密。时廷尉史路温舒上疏,言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狱之吏是也」。帝深愍焉,乃下诏曰:「间者吏用法巧,文浸深,是朕之不德也。夫决狱不当,使有罪兴邪,不辜蒙戮当重而轻,使有罪者起邪恶之心也。有罪者更兴邪恶,无辜者反陷重刑,是决狱不平故,父子恨朕甚伤之。今遣廷史与郡鞫狱,任轻禄薄,鞫,穷也。狱事穷竟也。其为置廷平,秩六百石,员四人。其务平之,以称朕意」。于是选于定国为廷尉,求明察宽恕黄霸等以为廷平,季秋后请谳。时帝常幸宣室,斋居而决事未央宫中有宣室殿,《贾谊传》亦云受获宣室,盖其殿在殿之侧也,斋则居之,狱刑号为平矣。

地节四年九月,诏曰:「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此先帝之所重,而吏未称。今系者或以掠辜,若饥寒瘦死狱中瘦,病也。囚以饥寒而死曰瘦,何用心逆人道也?朕甚痛之。其郡国岁上系囚,以掠笞若瘦死者,所坐名县爵里,丞相、御史课殿最以闻」。

元康二年,诏曰:「狱者,万民之命,所以禁暴止邪,养育群生也。能使生者不怨,死者不恨,则可谓文吏矣。今则不然,用法或持巧心,析律贰端,深浅不平,增辞饰非,以成其罪。奏不如实,上亦亡繇知此。朕之不明,吏之不称,四方黎民,将何仰哉?二千石各察官属,勿用此人。吏务平法,或擅兴繇役,饰厨传称过使客,越职逾法,以取名誉,譬犹践薄冰以待白日,岂不殆哉!」

后汉光武建武二年,诏曰:「顷狱多冤人,用刑深刻,朕甚愍之。孔子云: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其与中二千石、诸大夫、博士、议郎议省刑法」。

明帝永平三年,诏曰:「有司其详刑慎罚、明察单辞,夙夜匪懈,以称朕意」。

章帝建初五年三月甲寅,诏曰:「孔子云: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今吏多不良,擅行喜怒,或案不以罪,追胁无辜,致令自杀者一岁,且多于断狱,甚非为人父母之意也。有司其议纠举之」。

质帝本初元年正月丙申,诏曰:「昔尧命四子以钦天道,《洪范》九畴,休咎有象。夫瑞以和降,异因逆感,禁微应大,前圣所重。顷者州郡轻慢宪防,竞逞残暴,造设科条,舀入无罪。或以喜怒,驱逐长吏,恩阿所私,罚枉仇隙,至令守阙诉讼,前后不绝。送故迎新,人罹其害,怨气伤和,以致灾眚。《书》云:明德慎罚,方春东作,育微敬始,其敕有司。罪非殊死,且勿案验,以崇在宽。

灵帝熹平五年四月,使侍御史行诏狱,亭部理冤枉,原轻系,休囚徒。

魏武帝令曰:「夫刑者,百姓之命也。军中典狱者,或非其人,而任以三军死生之事,吾甚惧之。其择明达法理者,使持典刑」。于是置理曹掾属。

文帝黄初五年,诏曰:「近之不绥,何远之怀。今事多而民少,上下相弊以文法,百姓无所措其手足。昔泰山之哭者,以为苛政甚于猛虎。吾佩儒者之风服,圣人之遗教,岂可以目玩其辞,行违其诫者哉!广议轻刑,以惠百姓」。

明帝太和三年十月,改平望观曰听讼观。帝常言:「狱者,天下之性命也」。每断大狱,常幸观临听之。

青龙四年六月壬申,诏曰:「有虞氏画象而民弗犯,周人刑措而不用。朕从百王之末,追望上世之风,邈乎何相去之远?法令滋彰,犯者弥多,刑罚愈众,而奸不可止往者。案大辟之条,多所蠲除,思济生民之命,此朕之至意也。而郡国蔽狱,一岁之中尚过数百,岂朕训不醇,俾民轻犯罪,苛法犹存,为之舀阱乎?有司其议狱缓死,务从宽简及乞恩者,或辞未出而狱已报断,非所以究理尽情也。其令廷尉及天下狱官,诸有死罪具狱以定非谋反及手杀人,亟与亲治。有乞恩者,便与奏当,文书俱上,朕将思所以全之。其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晋武帝太康九年,诏郡国五岁刑以下决遣,无留庶狱。

后魏明元永兴三年十二月,诏南平公长孙嵩、任城公嵇拔、白马侯崔宏伯等坐朝堂录决囚徒,务在平当。太武太平真君六年,诏诸有疑狱,皆付中书,以经义量决。

献文末年尤重刑罚,言及常用恻怆。每于狱案,必令覆鞫。诸有囚系,或积年不断,群臣皆以为言。帝曰:「狱滞虽非治体,不犹愈乎仓卒而滥也。夫人幽苦则思善,故囹圄与福堂同居。朕欲其改悔,而加以轻恕耳」。繇是囚系虽滞淹,而刑罚多得其所。

孝文延兴四年,以中书覆案,颇上下其法,遂罢之。狱有大疑,乃平议焉。先是,诸曹奏事,多有疑请,又口传诏敕,或致矫擅。于是事无大小,皆令捷律,正名不得疑奏,合则制可,失衷则弹诘之,尽从中墨诏。自是事咸精详,群下莫敢相罔。

太和四年,幸廷尉、籍坊二狱,引见诸囚。诏曰:「廷尉者,天下之平,民命所悬也。朕得惟刑之恤者,仗狱官之称其任也。一夫不耕,将或受其馁。一妇不织,将或受其寒。今农时要月,百姓肆力之秋,而愚民舀罪者甚多,宜随轻重决遣,以赴耕耘之业」。

五年五月朔,诏曰:「乃者边兵屡动,劳役未息,百姓因之,轻舀刑网。狱讼烦兴,四民失业。朕每念之,用伤怀抱。农月要时,民须肆力。其敕天下,勿使有留狱久囚」。十一年十一月戊申,诏曰:「朕惟上政不明,令民陷身罪戾。今寒气劲切,杖棰难任,自今月至来年孟夏,不听拷问罪人。又岁既不登,民多饥窘,轻系之囚,宜速决了,无令薄罪久留狱犴」。

二十年七月丁亥,诏曰:「法为治要,民命尤重。在京之囚,悉命条奏,朕将亲案,以时议决」。

宣武永平元年七月,诏曰:「察狱以情,审之五听。枷杖小大,宜各定准。然比廷尉、司州、河南、雒阳、河阴及诸狱官,鞫讯之理,未尽矜恕。掠拷之苦,每多切酷,非所以祗宪量衷、慎刑重命者也。推滥究枉,良轸于怀。可付尚书精检枷杖违制之繇,断罪闻奏滥究」。

出帝永熙三年五月庚寅,诏:「诸幽枉未申,事经一周已上,悉集华林。朕将览察,脱事已经年,有司不列者,听其人各自陈诉。若事连州郡,繇滞淹岁月,亦仰尚书总集,以闻滥究」。

隋文帝开皇五年,侍官慕容天远纠都督田元冒请义仓事实而始平县律生辅恩舞文陷天远,遂更反坐。帝闻之,乃下诏曰:「人命之重,悬在律文,刊定科条,俾令易晓。分官命职,恒选循吏,小大之狱,理无疑舛。而因袭往代,别置律官,报判之人,推其为首。杀生之柄,尝委小人,刑罚所以未清,威福所以妄作。为政之失,莫大于斯。其大理律博士、尚书刑部曹明法、州县律生,并可停废」。自是诸曹决事,皆令具写律文断之。十二年,帝以用律者多致春弊,锿论异。八月甲戌,制:「天下死罪,诸州不得便决,皆令大理覆治,事尽然后上省奏裁。

十六年,诏决死罪者,三奏而后行刑。

唐高祖武德四年四月,诏曰:「缓刑议狱,哲后彝训,解网泣辜,前王茂轨。朕君临海内,抚育黎元,一物乖所,纳隍兴虑。其益州道行台及州总管府,众务臻集,统摄遐长,囚徒禁系,其数不少。或控告未申,多有冤屈。或注引肆志,滥及贞良。致使文案稽延,狱讼繁拥,念彼枉滞,情深愍恻。其益州总管内诸州,委御史大夫光逸检校恭州管内委赵郡公孝恭检校,所有囚,悉令覆察,务从宽简,小大以情。但有负罪逃亡,离弃乡邑,无问轻重,悉令归首,明加劝务。房、阎彩使家给人足,称朕意焉」。

太宗贞观元年七月戊申,诏曰:「朕恭膺宝命,抚临率土,永鉴前王,宪章典故。虽文质恭,变革不同,而发号施令,殊涂一揆,皆所以成当世之典谟,开生民之耳目,纳之轨度,令行禁止。自律令班下,积有岁时,内外群官,多不寻究,所行之事,动乖文递。此乃臣有所隐,民不见德,与夫不令而诛,何以异也?斯岂守道履正,徇公奉法者乎!自今以后,官人行事与律乘违者,仰所司纠劾,具以名闻」。

二年三月,帝谓侍臣曰:「古者断狱,必讯于三槐、九棘之官,自今大辟罪皆令中书、门下五品已上及尚书议之,庶无冤滥」。

三年四月,诏曰:「泣辜慎罚,前王所重。枉系一日,事等三秋。州县法司,特宜存意,普告天下,知朕意焉」。

五年八月,制:「决死刑虽令即决,仍三覆奏」。十二月,制:「决死刑二日,中五覆奏,下诸州三,覆奏行之。其日,尚食勿进酒肉,皆令门下覆鞫。有据法当死而情有可矜者,录状奏闻。

十七年九月丁卯,帝谓大理卿孙伏伽曰:「夫作甲者,欲其坚恐人伤,作箭者欲其锐,恐人不伤。何则?各有司存,利在其中故也。朕尝问刑罚轻重,每称法网,宽于往代,仍恐主狱之吏,利在杀人,危人自达,以钓声价。今所忧正在此耳。深宜防御,务在宽平」。

二十年,帝征辽回。二月,次行灵石县,指狱而谓皇太子曰:「此何谓也?」皇太子对曰:「此所谓圜狱,将系罪人」。帝因曰:「文王作罚,刑兹无赦,而汉文帝志在轻刑,但以平允为佳,非谓有罪即释也。滥杀无辜则政道缺久,滞有罪则怨气生。圜土之中,视青天有同悬镜,而锁械肤体郁结其中。夫芬颜呖梢灾物,《传》曰:其恕乎!繇此言之,不可不慎。

高宗以贞观二十三年即位,九月,帝问大理卿唐临狱系囚之数,临对曰:「见囚五十馀人,唯二人合死」。帝闻,囚数不多,怡然形于颜色,谓临曰:「昔东宫卿已事朕,朕承大位,卿又居近职,以畴日相委,故授卿此任。然为国之要,在于刑法,刑急则人残,法宽则失罪,务令折衷,称朕意焉」。

永徽六年十一月癸巳,诏曰:「朕闻小大以情,义重前诰,哀矜勿喜,道光遐册。朕恭膺宝业,嗣临亿兆,留心听断,劬劳日昃,一物乖方,纳隍轸虑。今既科格,咸备宪制。父行鞫讯之法,律条具载。深文之吏,犹未遵奉肆行,惨虐曾靡人心。在含气之伦,禀柔脆之质。乃有悬枷著树,经日不解,脱衣回立,连宵忍冻。动转有碍,食饮乖节。残酷之事,非复一途。楚痛切身,何求不得,言念于此,深以矜怀。又挟匿名书,国有常禁,凡厥寮庶,咸应具述。近遂有人向朝廷之侧,投书于地,隐其姓名,诬人之罪。朕察其所陈,皆极虚妄,此风若扇,为蠹方深。自今以后,内外法司及别敕推事,宜并依律文,勿更别为酷法。其匿名书,亦宜准律处分,庶使泣辜之情,远覃于四海。衄刑之旨,长垂于万叶。

龙朔二年八月,诏曰:「哀矜折狱,义先吕训,明慎用刑,事昭姬象。朕以寡昧,嗣登宸极,思阐大猷,式隆景运。舀冰是惧,屡想于怀中。驭朽弥兢,驰襟于裕下。虚已待物,每从宽政。如闻率土州县,留狱尚繁,困于囚系,致于病死,一岁之中,数盈二百。盖繇上愆亭育之化,下乖尧舜之心,深责在躬,兴言多窆。硪帧S治胖与我理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今之所任,或亏政道,未详钦恤之旨,但徇刻苛之情,幽絷困滞,证逮遐广。寒暑相袭,风露交侵,淹乎年月,成其病苦。加以榜笞失度,桎梏违法,巧诋深文,去将安糜市之寄,何其爽欤!自兹以后,宜革前弊,罪无大小,不得稽留。其囚病患及罪轻,并笞杖等,虽法有常规,恐典吏妄生威福,官人不存检校,或颜面嘱请,触类以之。若仍旧不悛,当加重罚。布告天下,知朕意焉。

麟德二年三月戊午,诏曰:「今阳和布气,东作聿兴,甘泽虽г,犹未周洽。卷兹南亩,弥用忧勤。瞻彼西郊,良深兢惕,宜顺发生之序,以申简恤之恩。西京及东都诸司,雍、雒二州见禁囚徒,宜准龙朔元年虑囚例处分。其西京。令左侍极廉、检校大司宪陆敦信充使东都,令右肃机卢承庆充使,必令息彼冤滞,称朕意焉」。咸亨三年十一月,驾幸许、汝等州分,遣使覆见禁囚徒。

中宗神龙元年三月,制曰:「自今内外法官,咸宜敬慎,其文深次骨,迹徇凝脂,高下任情,轻重失衷,必钛系湟哉,灭鞫瘛。

景龙二年七月,大理正王志首嘌苑,令者人之是防。是防不立,则人无所禁。窃见大理官寮,多不奉法,以纵罪为宽恕,以守文为苛刻。臣愚少执刑典,即为众所谤」。帝谓曰:「法急则伤人,宽则漏罪情实。罘T陟吨衅揭松髦,志室蜃嗌,嫌φ论以见意」。

玄宗先天二年四月,诏曰:「法宪之设,期于无私。本以救人,盖非获已。故得情存于勿喜,折狱贵于哀矜。至如断决诸罪,皆著科条,若守而不失,自为良吏。如闻近日州县,罕习章程,率情严酷,或致殒殂。假令事应重辟,固当明启刑书,岂可辄因夏楚,轻绝人命。太上皇仁覃,万仍蟊蝗,荷子爱黎噬餍粜,谭S韫С刑,煅抵挤,铑M缄菏吃,厍谀哨蚓ぢ,欠藏食だ粢舜锎。嘶澄褡穹,ㄊ轿鹑郧。氨兹缁蛴,形サ报钛戏,ㄐ示黔庶,咸使闻知。

开元三年二月庚午,诏曰:「无知之徒,自罹刑宪。一遭缧糸曳坐变,星映だ粢,牢ゲ皇笔,杈龉成滞狱,岂曰当官。况三阳在辰,德泽思布,一物失所,勤恤是殷,惟怀永图,俾申幽枉。其所在见禁囚未断决者,令所在长官亲加按理。仍令御史及按察使访察,随事纠绳」。六年二月己卯,诏曰:「仲春在候,膏雨频流,故当法天布和,顺时行令。天下诸系囚,宜令所繇作速,疏理断决,勿有冤滞」。

八年,诏曰:「庸愚之人,自犯疏网,至于公宪,诚则难容。然服念泣辜,昔贤懿躅,惟刑是恤,不可暂忘。如闻囚徒或有冤滞,父在幽絷,情何以堪?其外州已有使覆京城内,宜令中书门下就禁司按理。如有枉滥,随事奏闻」。

十四年四月,诏曰:「时属正阳,事殷蚕穑,愍彼囹圄,或多冤滥。宜弘慎恤之恩,俾助生育之德。其所有囚徒,除死囚已外,所司长官即疏决处分」。庚戌,又诏曰:「孟夏麦秋,尚决小罪,况天时渐热,深愍系囚。徒宜令中书门下巡城内囚徒,量事处置。畿甸徒囚、赤县、县令,疏理断决,勿滞禁人」。

二十年二月,驾发东都,北巡狩,申命宰臣所在,疏决囚徒。

二十三年四月壬子,诏曰:「农作是时,人无弃日,所在狱讼,或有滞留。其都城已令中书门下疏理。其京城及北都,各委留守。天下诸州,委本道采访使及本州长官,随事决断,勿令冤系。徒以下罪,并量决罚,便访其官典犯赃,宜准常式」。

二十五年正月壬午,制曰:「朕猥集休运,多谢哲王,然而哀矜之情,大小必慎。自临寰宇,子育评栉,闯⑿屑刑,起大狱,上玄降鉴,应以祥和。思叶平邦之典,致之仁寿之域。自今有犯死刑,除十恶罪,宜令中书门下与法官详所犯轻重,具状奏闻」。

天宝十载正月,诏曰:「法以辅德,刑以闲邪,岂在烦苛,必资简易。朕永怀至理,思致还淳,每怀哀矜之心,屡申宽大之诏,实欲人皆知禁,化洽无为。顷者已令法官每刊刑典,盖繇此也。

肃宗乾元三年闰四月己卯,御明凤门,大赦,改元。诏曰:「自古百王,钦慎刑罚,盖以法者人之命,刑者国之权,苟或失其科条,固难措其手足。顷以奸臣擅命,中典不修,造次便行,哀矜何在。自今已后,其有犯极刑者,宜命本司依旧三覆,庶平反之际,人谓不冤,幽明之间,理皆无滥」。

代宗宝应三年七月壬寅,大赦,改元。制曰:「天下刑狱,须大理正断,刑部详覆,不得中书、门下便即处分」。大历四年七月癸未,诏曰:「如闻州县官,比年来率意恣行粗杖,不依格令,致其殒毙,深可哀伤。频有处分,仍闻乖越。自今以后,非灼然蠹害者,不得辄加非理。仍委观察节度使严加纠察,勿令有犯,录名闻奏,宣示中外,宜悉朕怀」。

德宗贞元六年十一月,南郊赦书曰:「近日州县官吏,专杀立威,杖或逾制。自今以后,有责情决罚致死者,宜令本道观察使具事繇闻奏」。并申刑部御史台。顺宗初即位制曰:「天下官吏应行鞭捶,本罪不至死者,假以责情,致令殒毙。每念于此,良增恻然。宜切加察访」。

宪宗元和二年正月,制曰:「天下官吏应行鞭捶,责情致死者,切令察访」。

三年九月,给事中穆质奏:「诸州府盐铁使巡院,应决私盐死囚,请州县同监,免有冤滥」。从之。

四年正月,诏曰:「自今以后,在京诸司应决死囚者,不承正敕,并不在行决之限。如事迹凶险,须速决遣,并特敕处分者,宜令一度覆奏」。时左街功德使吐突承璀牒京兆府,称奉进止令杖死杀人,僧惠寂府司都不覆奏,便行御史台奏,故有是诏。

九年八月,袁州刺史李将顺坐掊扰人,贬道州司户参军。大僚诣执政,以为刺史抵禁不经按讯,遽贬官恐不可,乃追诏遣御史驰往推究。

穆宗长庆元年七月,赦书:「刑狱所系,理道最切,如闻比来多有稽滞,一拘囹圄,动变炎凉。自今已后,宜令御史台切加访察,每季差御史巡囚,事涉情故,或断结不当,有失刑政,具事繇闻奏。其天下州县,并委御史台并出使郎官、御史兼诸道巡院,切加察访」。

四年三月壬子,赦书:天下诸州府县,官吏应行鞭捶,本罪不至死者,假以责情,致令殒毙。每念于此,良增恻然。宜委御史台及出使郎官、御史等切加察访,具事繇闻奏」。

敬宗宝历元年四月,制:「如闻京城诸司捕系推鞫,动经旬时,每季御史巡囚,罕能举劾,积成冤滞,为弊颇深。宜重举明长庆元年七月十八日赦件闻奏」。

文宗太和四年四月丁丑,诏曰:「如闻时稼甚滋,人心望岁。近者时雨稍乏,忧怀载深,虑有留狱,致伤和气。应京城诸司见禁囚徒,宜令御史台选清强御史二人,各就司疏决处分,具轻重以闻」。

六月壬申,诏:「如闻御史台、大理寺、京兆府及诸县囚徒,近日讯鞫,例多停滞。自今已后,宜令所司速详决处分。其诸司应推狱,有稽缓稍甚与夺或乖者,仍委尚书左右丞及分察御史纠举以闻」。

十月,诏:「自今已后,有特决囚不令覆奏者,有司亦须准故事奏覆」。先是,命中人送教坊乐官刘楚材等四人付京兆府杖杀,不令覆奏。又送宫人张缺等十人于西内处置。宰臣杨嗣复等奏:「伶人贱类,出入宫禁,定刑议,罪有异人,若不痛绳,即难简肃。准、宣各决痛杖一处死,事亦相缘。宣下之事,未有正敕,府司准宣处置又不覆,稍乖常例,有惑众情」。诏答曰:「宣下之时,不令覆奏,稍乖旧制,良用慨然」。遂有是诏。

五年二月丁丑,诏以方春用事,寒气稍侵京城,见禁囚徒,虑有冤结,宜令御史两人各就本司疏理以闻。七年正月壬子,诏曰:「议狱恤刑,前王攸重,苟有冤滞,即伤阳和。应在城诸司诸使有囚徒,限七月内处分讫奏闻。河南府、八州府敕到,准此处分」。

闰七月乙卯朔,诏:「京城囚徒,虑有冤滞,已委疏决,务从宽降。宜令郑覃、令狐楚速具条疏以闻」。

八年四月丙戌,诏曰:「朕比属暇日,周览国史。伏读太祖阅《明堂经》,见五脏之系,咸附于背,乃下制决罪人,不得鞭背。且人之有生,系于脏腑,灸针失所,尚致夭伤,鞭扑苟施,能无枉横。况五刑之内,笞最为轻,岂可以至轻之刑,伤至重之命。朕躬承丕业,思奉贻谋,言念于兹,载怀恻隐。其天下州府应犯轻罪人,除情状巨蠹,法所难原者,其他过误罪愆,及寻常公事违法,并宜准贞观四年四月十七日制处分,不得鞭背。今年已后,每至夏至已后,立秋已前,就州府常条之中,亦宜量与矜减,速为疏理,不得久令禁系。委御史台切加纠察,永为常式」。

五月辛亥朔。癸丑,诏曰:「如闻大理寺所覆诸州府刑狱,皆盘勘细节目,不早详断。道路遐远,往返经年。非惟囚禁多时,有伤和气,兼亦觊望恩泽,故涉稽留,为弊颇深。须有提举,宜令御史台切加纠察。准敕限较科推状中有赃数异同及罪人伏款未尽者,即许移牒盘问。其他烦碎事条,不关要节者,并不得更令移牒勘覆」。

开成四年四月,诏曰:「京城百司及府县禁囚,动经岁年,推鞫未毕。盖繇官吏因循,致此留狱,郁蒸在候,冤滞难堪。宜付御史台,委中丞高元裕及强明御史三两人,各就本司,应见禁囚分阅案牍,据理疏决闻奏」。宣宗大中四年四月,诏:「法司用刑,或持巧诈,分律两端,遂成其罪。既奸吏得计,则黎庶何安。自今已后,应书罪定刑,宜令直指其事,不得舞文,妄有援引,颁示天下。长吏严加觉察,不得辄使奸吏。如有此色,当议停解」。

九月,御史台奏:「准旧例,京兆府准敕科决囚徒,合差监察御史一人到府门监决。伏请自今已后,许令御史到府,粗精引问,以究狱情。如囚不称冤,方许行决,冀其淫刑永息,冤滥获申」。敕旨宜依。其河南府亦令准此。诸州应有死囚,仍委长吏差官监决」。

八年三月甲辰,诏:「此后除巨蠹所不原外,每立夏至立秋前犯罪人,就州府常条之中,量与减贷,速为疏理,无令淹系」。

懿宗咸通元年,诏曰:「至道所先,刑柄最切。向闻鞫断,动隔炎凉,不惟理且未伸,多致疾而成夭。冤霾既聚,和气乃伤,日月星辰,繇此失度。水旱蟊贼,所以为灾。自此委刑法官条示天下州府长吏,旋即疏理,无致淹延」。

后唐庄宗天涛,迥晁脑、孪铝、钤唬、阂橛、恤刑,比求冤滥顽民,下辈轻侮宪章,苟非五听之通明,何辨二门之邪正?自今后法司如有疑狱,予自据格令以决之。此法既行,虽亲无赦。

同光二年六月己巳,敕:「应御史台、河南府行台马步司左右军巡院,见禁囚徒,据罪轻重,限十日内并悉决遣申奏。仍委西京诸道州府见禁囚徒,速宜疏决,不得淹停。兼恐内外刑势官员私事寄禁,切要止绝,俾无冤滞」。

三年五月己未,在京及诸道州府所禁罪人,如无大过,速令疏决,不得淹滞。

六月甲寅,敕:「刑以秋冬,虽开恻隐,罪多连累,翻虑淹滞。若或十人之中,止为一夫抵死,岂可以轻附重,禁锢逾时?言念哀矜,又难全废。其诸司囚徒,罪无轻重,并宜各委本司据罪详断申奏,轻者即时疏理,重者候过立春,至秋分然后行法。如是事系军机,须行严令,或谋恶逆,或畜奸邪,或行劫杀人,难于留滞,并不在此限」。

明宗天成元年十一月庚申,敕:「应天下州使系囚,除大辟罪已上,委所在长官速推勘决断,不得傍追证对,经过食宿之地,除当死刑外,并仰释放,兼不徵治」。二年春,左拾遗李同上言:「天下系囚,请委长吏逐旬亲自引问,质其罪状真虚,然后论之以法,庶无枉滥」。从之。

六月,大理少卿王郁上言:「凡决极刑,合三覆奏,近年已来,全不守此。伏乞今后前一日令各一覆奏」。奉敕宜依。

八月,西京奏:「奉近敕,在京犯极刑者,令决前一日各一覆奏。伏缘当府地远,此后凡有极刑,不审奏覆」。奉敕旨:「昨六月二十日所降敕文,祗为应在雒京有犯极刑者覆奏,其诸道已降疏命,准旧例施行。今详西京所奏,尚未明近敕,兼虑诸道有此疑惑,故令晓谕」。

十月辛丑,德音:「为政之要,切在无私,听讼之方,惟期不滥。天下诸州府官员,如有善推疑狱及曾兼有异政者,当具姓名闻奏,别加甄将」。

三年正月丁巳,内出御札曰:「朕闻尧、舜有恤刑之典,贵务好生。禹、汤申罪己之言,庶明知过。今月七日,据巡检军使浑公儿口奏称,有百姓二人,以竹竿习战斗之事。朕昨初闻奏报,实所不容,率尔传宣,令付石敬瑭处置。今旦安重诲敷奏,方知悉是幼童为戏,既载聆谠议,方觉失刑,循揣再三,愧惕非一,亦以浑公儿诳诬颇甚,敬瑭详覆稍乖,致人当枉法而殂,处朕于有过之地。今减常膳十日,以谢幽枉。其石敬瑭是朕懿亲,合施规谏,既兹错误,宜示省循,可罚一月俸。浑公儿决脊杖二十,仍削在身职衔,配流登州,常知所在。其小儿骨肉,各赐绢五十疋、粟麦各百石,便令如法埋葬。兼此后在朝及诸道州府,凡有极刑,须子细裁遣,不得回循,付中书、门下百僚进表称贺。

十二月癸丑,诸州使数奏囚人死于狱中,奉敕:「朕以握图缵位,端已临民,每于刑狱之间,倍轸忧勤之念,虑多淹滞,累降指挥。傥一物以衔冤,抚万机而是愧,近聆数处,中奏囚人,狱内身殂,事既不明,理难取证。将绝欺罔之弊,须颁条理之文。宜令今后凡有刑狱,切依前准敕命,施行断遣,不宜淹停。如有贼徒推寻,反证断遣,未闻在狱疾病者,委随处官吏当面录问,令医人候无致推司官吏别启人幸门。

长兴元年二月,郊祀毕,下制曰:「欲通和气,必在申冤,将设公方,实资将善。州县官僚能雪冤狱活人生命者,许非时选,仍加阶超资注官,与转服色,已著绯者与转兼官」。

二年三月辛亥,敕:「朕猥以眇躬,荐承鸿业,念彼疲瘵,劳于寝兴。或虑官不得人,因成紊乱。或虑刑非其罪,遂致怨嗟。王化所兴,狱讼为本,苟无训励,必有滞淹。近日诸道百姓,或诸多违犯,或小可斗争,官吏曲纵吏人,巧求瑕[C260],初则滋张节目,作法拘囚。终则诛剥货财,为恩出拔,外凭公道,内徇私情。无理者转务迁延,有理者却思退缩。积成讹弊,渐失纪纲。自今后切委逐处官吏、州牧、县宰等,深体予怀,各举尔职。凡关推究,速与啦萌,绺夜蹲菀牢ニ,斐赏骼幕,蚓台诉屈,或投匦申冤,勘问不虚,其元推官典并当责罚。其逐处观察使、刺史,别议朝典,宜令诸道州府,各依此处分,所管属郡,委本道严切指挥。

八月丁亥,敕:「三京、诸道州府刑狱,近日访问,依前禁系人,多不旋决,诸道宜令所在各委长吏,专切推穷,不得滞淹」。

愍帝应顺元年三月戊午,诏曰:「刑柄为制礼之先,狱讼乃有国之重,一成共守,四海同文。咸符钦恤之言,乃致太平之道。以近及远,列职分司,申明皆有其旧规,决断各繇其所属,惟理则罪疑可定,惟正则刑措可期,谅在举行,方无壅滞。应三京、诸道州府系囚,据罪轻重,疾速断遣,比来停滞,须奏取裁,不便区分,故为留滞。今后凡有刑狱,据理断遣,如有敕推按,理合奏闻,不在此限」。

末帝清泰元年五月丁丑,诏:「在京诸狱及天下州府见系罪人,正当暑毒之时,未免拘囚之苦,诚知负罪,特轸予怀。恐法吏生情,滞于决断,诏至,所在长吏,亲自虑问,据轻重疾速断遣,无令淹滞」。

二年五月辛丑,诏曰:「运当昭泰,时属乐康,思欲导和气于雍会,布休光于幽隐,将期恤物,必轸深仁。今以甫及宝宾,米妊锥疽,嗣好生之德,俾敷在宥之文,足以宽肺石之冤辞,叶薰风之解愠。庶遵时令,获奉天心。宜令御史台、河南府运巡诸道州府,自五月一日已前,见系罪人,常赦不原,及已见情状之外,悉令疾速断遣,勿至淹停」。

晋高祖天福三年正月,敕:「应诸道州府刑狱,虑有淹延,宜令逐处应用禁系人等,并仰各据罪戾详事,理速断遣,不得停滞,仍付所司」。

三月庚午,详定院奏:「前守洪洞县主簿卢璨进策云:伏以刑狱至重,朝廷所难,尚书省分职六司,天下谓之会府。且诸道决狱,若关人命,即刑部不合不知。欲请州府凡决大辟罪人,谓逐季具有无申报,刑部仍具录案款事节并本判官、马部都虞候、司法、曳军法直官、马部司判官名衔申闻。所贵或有案内情繇不圆,刑部可行覆勘。如此,则天下遵守法律,不敢轻议。刑书非唯免有衔冤,抑亦劝其立政者。臣等曳详。伏以人命至重,而国法须精,虽载旧章,更宜条理,诚为允当,望赐施行」。从之。

五月,诏曰:「刑狱之难,古今所重,但关人命,实动天心,或有冤魂,则伤和气。应诸道州府,凡有囚徒,据推勘到案款,一一尽理,子细检律令合格敕。其间或有疑者,准令又谳。大理寺亦宜申尚书省,省寺明有指归州府,然后决遣」。

五年三月丙子,诏曰:「自大中六年已来,片耳称冤,决杖流配诉,内虽有理,不在申明。今后据其所陈,与为勘断片耳之罪,准律别科」。

六年秋七月庚辰,诏曰:「政刑所切,狱讼惟先,推穷须察于事情,断遣必遵于条法,用弘钦恤,以致和平。应三京、邺都及诸道州府县见禁诸色人等,宜令逐处长吏常切提撕,疾速决遣,每务公当,勿使滞淹」。

少帝天福八年四月壬申,敕:诏「自临寰宇,思致和平,以四海为家,虑一物失所。每念狴牢之内,或多枉挠之人,属此炎蒸,倍加轸悯,冀绝滞淹之叹,用资钦恤之仁。应三京、邺都及诸道州府见禁罪人等,宜令逐处长吏,严切指挥本推司及委本所判官,疾速结绝断遣,不得淹延,及致冤滥,仍付所司」。

开运二年五月壬戌,殿中丞桑简能上封事曰:「伏以天地育万物,广博厚之恩。帝王牧黎元,行宽大之令。是知恤刑缓狱,乃为政之先。布德行惠,实爱民之本。今盛夏之月,农事方殷,是雷风长养之时,乃动植蕃庑之际。宜顺时令,以弘至仁。窃以诸道州府都郡县应见禁罪人,或有久在囹圄,稍滞区分,胥吏舞文,枝蔓及众。捶楚之下,或舀无辜,缧糸曳之中,莫能自理。苟一人拘系,则数人营财,物用既殚,功业亦罢。若此之类,实繁有徒,切恐官吏因循,浸成斯弊。伏乞降诏处令,所在刑狱,委长吏亲自录问,量罪疾速断遣,务绝冤滥,勿得淹留。庶免虚禁平人,妨夺农力,冀召和气,以庆明时」。敕曰:「囹圄之中缧糸曳之苦。奸吏苟穷于枝蔓,平人用费于货财,繇兹滞淹。兼致屈塞桑简,能体兹轸悯,专有敷陈。请长吏躬亲,免狱官抑逼。深为允当,宜在颁行。

十月甲子,秘书省著作郎边蜕、戏馐略唬撼嘉糯于扇缌魅,司之令范极言无隐,臣子之尝规,盖欲表大国之任人,致万邦之无事,前文备载,可举而行。伏以皇帝陛下德合上玄,运膺下武,旰食宵衣而轸念,好生恶杀以推仁,几措典刑,固无冤枉。然以照临之内,州郡尤多,若不再具举明,伏恐渐成奸弊。臣窃见诸道刑狱,前朝曾降敕文,凡是禁系罪人,五日一度录问。但以年月稍远,渐致因循,或长吏事烦,不及躬亲点检,或胥徒启人幸妄要,追领证明,虑有涉于淫刑,即恐伤于和气。伏乞特降诏敕,自今后诸道并委长吏,五日一度,当面同共录问,所冀处法者无恨,衔冤者获伸,俾令四海九州,咸歌圣德,五风十雨,永致昌期」。敕曰:「人之命无以复生,国之刑不可滥举,虽一成之典,务在公平,而三覆其词,所宜详审。凡居法吏,合究狱情,边徒陟周行,俄陈谠议,更彰钦恤,宜允申明。

三年十一月丁未,左拾遗窦俨上疏曰:「臣伏睹《名律例疏》云:死刑者,古先哲王,则天垂象,本欲生之,义期止杀,绞斩之坐,皆刑之极也。又准天成三年闰八月二十三日敕,行极法日,宜不举乐,减常膳。又刑部式决重杖一顿处死,以代极法。斯皆仁君哀矜不舍之道也。窃以蚩尤为五虐之科,尚行鞭扑。汉祖约三章之法,止有死刑,绞者筋骨相连,斩者头项异处,大辟之目不出两端。淫刑所兴,近闻数等。盖缘外地不守通规,肆率情性,或以长钉贯,秩耸肿悖,或以短刀脔割人肌肤,乃至累朝半生半死,俾冤声而上达,致和气以有伤,将弘守位之仁,在峻惟刑之令。欲乞特下明敕,严加禁断者」。敕曰:「文物方兴,刑罚须当,有罪宜从于正法,去邪渐契于古风。窦俨所贡奏章,实示卑理。道宜依所奏,准律令施行」。

汉隐帝乾潭年正月,敕:「政贵宽易,刑尚哀矜,虑滋蔓之生奸,实轸伤而是念。今属三元改候,四序履端,将冀和平,无如狱讼。应三京、邺都、诸道州府见系罪人,委逐处长吏躬亲虑问,其于决断,务在公平,但见其情,即为具狱,勿令牵引,遂致淹滞,无纵舞文,有伤和气」。

四月甲午,敕曰:「月尸田,正阳候,当小暑,乃挺重出轻之日。是恤刑议狱之辰,有罪者速就勘,穷薄刑者画时疏决,用符时令,勿纵滞淹。三京、邺都、诸道州府,在狱见系罪人,宜令所司疾速断遣,无致淹滞枉滥」。

五月辛未,敕:「王化所先狱讼攸切,不唯枉挠,兼虑滞淹。玫背ぱ之时,正属高蒸之候,累行条贯,俾速施行,靡不丁宁,未曾奏报,再颁告谕,无或因循。应三京、邺都、诸道州府诏至,宜具疏放已行,未行申奏,无致逗留」。

周太祖广顺元年五月壬戌朔,敕:「朕肇启丕基,躬临庶政,深慕泣辜之道,以宏恕物之心。今则方属炎蒸,正当长养。黄沙系絷,宜矜非罪之人。丹笔重轻,切戒舞文之吏。凡有狱讼,不得淹延。务令囚绝拘留,刑无枉滥,冀叶雍熙之化,用符钦恤之情。应京都、诸道州府见禁人等,宜令逐处长吏,限敕到,应有狱囚,当面录问,事小者便须遣决,案未成者,即严切指挥,疾速勘决,据罪详断疏放,勿令停滞,及致冤抑,庶召和气,俾悦群心」。

二年四月壬辰,敕:「朕以寡髂┗裰骼柙,将以召天地之和,每思去刑政之弊,寅恭于此,宵旰为劳。今以节及长羸,时临暑热,耕农之户,蚕麦将忙,宜于狱讼之间,特示忧勤之旨。应有刑狱,切虑淹滞。诏至,所有重轻系囚,疾速勘鞫断遣。无令冤抑,虑有淹延。若轻罪画时决遣,其婚田争讼,务内勿治。若事要定夺,即须疾速区分。若断遣不平,许人纠告,官典必议徵断」。

三年四月乙亥,敕:「朕以时当化育,气属炎蒸,乃思缧糸曳之人,是轸哀矜之念,虑其非所,案鞫淹延,或枉滥穷屈而未得伸宣。或饥渴疾病而无所控告,以罪当刑者,唯彼自召,法不可移。非理受苦者,为上不明,安得无虑?钦恤之道,夙宵靡宁。应诸道州府见系罪人,宜令官吏疾速推鞫,据经遣断,不得淹滞。仍令狱吏洒扫牢狱,常令虚歇,涤洗枷械,无令蚤虱供给水浆,无令饥渴,如有疾患,令其家人省承囚人无主官,差医工诊候,勿致病亡。循典法之成规,顺长羸之时令,俾无滞淹,以致和平」。又赐诸州诏曰:「朕以敷政之勤,惟刑是重,既未能化人于无罪,则不可为上而失刑。况时当长羸,事贵清媚,钹蜞糁闭,固复桎梏之拘縻。处于炎蒸,何异焚灼。在州及所属刑狱,见系罪人,卿可躬亲录问,省略区分,于入务不行者,令俟开系,有理须伸者,速期疏决,俾皆平允,无至滞淹。又以狱吏逞任情之奸,囚人被非法之苦,宜时加检察,勿纵侵欺。常令静扫狱房,洗刷枷匣,知其饥渴,供与水浆,有病者听其骨承,无主者遣医工救疗,勿令非理致毙,以至和气有伤。卿忠环钟侨,拭鬏笆卤,啬芊钰,体我用心,卷委于兹,兴寐无已。馀从敕命处分」。世宗显德元年十一月,帝谓侍臣曰:「天下所奏狱讼,多追引文证,甚致淹延,有及百馀日而未决者。其中有徒党反告者,却主陈诉者,及妄遭牵引者,虑狱吏作人幸迟留,致生人休废活业。朕每念此,弥切疚怀。此后宜条贯所在藩郡,令选明诲祭粽,破渌咚先缬杏,不滞留,人无枉挠,明具闻奏,量与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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