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部 征讨第三
唐穆宗长庆元年八月,冀州刺史吴嗲蔽幽州兵所逐瀛州兵乱,执观察使卢士玫,其州寻为幽州兵所据,以河东节度使裴度兼充镇州四面行营都招讨使,以左领军卫大将军杜叔良为深、冀诸州行营节度使。以深、冀等州节度观察使牛元翼为成德军节度、镇冀赵等州观察等使。时王庭凑贼杀田弘,窃据王地,朝廷以元翼镇冀旧将,素以善战闻,班位勇略在庭凑之右,故前命为深冀节度。及是,又以成德令付之希镇州兵士,望风禀令,不战而归也。二年二月,赦庭。
二年七月,汴州军乱,逐节度使李愿,立牙将李岭为留后。诏以郑滑节度使韩充为宣武军节度使。又诏陈许节度使李光颜将兵收汴州。八月斩李岭。
文宗太和元年十一月,以摄横海军节度副使李同掉新除兖海,不受诏,结幽、镇谋叛,诏削同掉在身官爵,以保义军节度使李寰为横海军节度使。又诏发河东、陈许、徐州、淄青四镇兵各五百人助寰讨贼,仍赐绫绢二万匹充赏设。三年五月斩同掉。
二年八月,诏曰:「朕初抚天下,实在便安,故委同掉节旄,处以华壤,顾彼童孽,岂宜当之。然蔑弃君亲,不合容覆,忠臣义士,咸同忿嫉,非朕生事,致于兴戎。镇州王庭凑承累朝恩,荣据四郡,士众,将为率先问罪,以图策勋。而乃影援逆寇,干犯王旅,诸道使命,絷为累囚。内兵沧州抗战四境交支,郡之管衿,邻好之姻亲,无恩于家,忘义于国。而犹特遣中使,许其转祸,词旨坚执,曾无少悛。近者又令宰臣遗书,许以效顺,《王诰》一去,寂尔无闻。朕以成德一军,代建勋力,聆风拭目,待之实殊。岂为庭凑一人,致使伤及百姓。今迫藩臣恳请,连章继来,朕犹不能独断,宣示群公卿士,参详可否。臣钦若等曰:王诰奉使沧州,史失其官,以观众情,义不容诛,列状斯在。先朝曾效忠悫,宠奖逾等,骤至三公,开其自新,以全令节,朕之恩义,亦不负矣。其诸道与镇州邻接处,宜并绝其进奉,严加警备。其有突犯及随指挥并合,宜依诣旨处分。诸道须有移军出界,并不得焚烧庐舍,横加残害,归投者抚之,拒命者御之。如有忠臣义士以一州或城镇降者,并依讨沧州例处分。其上都进奏院,宜令御史台、京兆府切加守提,禁其出入,待后敕处分。如庭凑翻然改悔,乞效忠勋,上表陈诚,须有闻奏,亦委邻界。当时转与进上,不得停留于戏!朕示帝王至仁以安兆庶,以黄老清净,用宁寰宇。文告屡施而不从,兵革在郊而未弭。致此费词,良多愧叹。时王庭凑党助李同掉恣其奸计,累以兵革粮盐济实沧州,又以兵拒朝命,邻境通使并絷而不遣。逆状显露,中外同请诛讨,故有是命。
九月,诏曰:「雷电霜雪,上天所以成物。明罚敕法,圣人垂之易象。岂春阳不可以独化,将辅理固在于刑威乎,则遏乱禁非,法天齐俗,谅有为而然也。李同掉罪暴寰宇告之,则悖宠之益凌。乱君臣父子之纪纲,弃覆育生成之恩。义则绥讨之命盖不得已。而王庭凑作我藩臣,久膺宠命,致爵位于扰叛之际,齐恩泽于忘义之伦,而首扇同掉,使自缠糸襄党恶之心。剧于虎兕负法之蠊。碛忪惰赦,胺方统帅,飞疏牙来朝右,公卿恳章继奏皆期鸣鼓问罪,奋戈启行。朕道在包荒,志存含垢,多立曲户,大开坦途。谕之使致奇功告之将,酬重位而傲狠弥甚。肆凶不悛,恣恶言于报章。资盗粮于狡寇,屡有降卒。备验奸欺,潜军入援。德、棣纵燎,以焚瀛、莫,河东、易定,被毒骚然。若尚为包容,则孰分逆顺?其王庭凑在身官爵,并宜削夺。应诸道与镇州接界处,各逐便攻讨。其镇州将士,如有枭斩庭凑者,六品以下官,便授三品正员官。先是,五品已上官者,节级超奖,仍赐宅一所,钱二万。绳如有能,率所管兵马,以州郡来降,超三资与官,仍便正授刺史,赐钱一万,绳以城镇来降,超三资与官,仍赐钱五千,绳如庭凑,束身归阙,并与洗雪。若执迷安祸,罪止其身,其馀胁我,磺胁晃省。
三年三月,诏:「行营兵马,各量拣精锐,深壁坚守,分兵务农,非按袭,勿更决战。军中老弱伤疾及东留固守外,并抽归本里,训励营生。应邻道节度有镇兵马,比令权授指麾,并宜依前在抽移之限。李趟统兵马至多,既逼德州,自是本道粮馈不乏,进取已深,宜依前当处守御」。
六月,诏:「镇州四面行营兵马,并宜各归本界,且自休息。其幽州、河东、易定、齐德、昭义、魏博等,俱要保境,勿相往来。唯庭凑以四郡之地,三军之众,率诚归阙,翻然效顺,则不独弃其旧恶,兼亦别议新恩。唯此一事,与达表章,馀勿听信」。八月赦庭凑。
武宗会昌三年九月,制曰:「定天下者,致风俗于大同。安生人者,齐法度于画一。虽晋之栾、赵,家有旧勋。汉之韩、黥,身为佐命。至于干乱纪律,罔不枭夷,禁暴除残,古今大义。故昭义节度使刘悟,顷居海岛,尝列瓜牙,属师道阻兵,王师问罪,三面开网,一境离心,乘此危机,遂能归命。宪宗嘉其诚款,授以南燕。穆宗待以腹心,委之上党,招致死士,固护一方。迨于末年,已臣节、刘从谏,生禀戾气,幼习乱风,因跋扈之资,以专封壤。恃纪纲之力,以袭兵符,暂展执圭之仪,终无上绶之请。隙驹为喻,魏豹姑务于绝河。井蛙自居,孙述颇间于恃险。诱受亡命,妄作妖言,中罔朝廷,潜图左道。接壤戎帅,屡奏阴谋,顾苕卯之所矜,岂泉鱼之是察。暨乎沉痼,曾靡哀鸣。犹驻将尽之鬼,恣行邪僻之志。罔惑旧校,自树狡童。中使授医,莫睹其朝服。近臣御命,不入于垒门。逆节甚明,人神共弃。其赠官及先所授官爵,并刘稹在身官爵,宜当并削夺。成德军节度使王元逵、魏博节度使何弘敬,或姻连王室,或任重藩维,恳陈一至之诚,愿扬九伐之命。吴汉任职受诏而初无辩严。卜式朴忠,未战而义形于内。况成德军常以骁骑横陈,首破朱滔,战气方酣,再回鲁阳之日。鼓音不息,三周不注之山。魏博军顷以大旆涉河,竟歼师道,建十二郡之旗鼓,以列降人。削六十年之厉阶,尽归皇化。士传馀勇,军有雄名,必能禀ガ侯之指踪,成葛亮之心伐。咨尔二帅,朕所注怀。元逵可本官充北面招讨泽潞使,弘敬充东面招讨,泽潞使潞府。曩者烈祖在藩,先天启圣。符瑞昭晰,绘事焕于泗亭。銮辂巡游,金石刻于代邸。实谓可封之俗,久为仁寿之乡。艰难以来,颇著诚节,必非同恶,咸许自新。其昭义旧将士及百姓等,如保初心,并赦而不问。如能舍逆效顺,以州郡兵众归降者,必厚加封赏。如能擒送刘稹者,别授土地,以报勋庸。顷随刘悟郓州旧将校子孙,既有义心,宜思改悔。如能感谕刘稹,束身归朝,必当待之如初,特与洗雪。尔等旧校,亦并酬劳。仍委夷行、刘沔、茂元各进兵,同力攻讨。其诸道进军,并不得焚烧庐舍,发掘坟墓,擒执百姓,以为俘囚。桑麻田苗,各许本户为主。罪止元恶,务拯生灵。于戏!藩维大臣,抗疏于外,髦俊旧老,昌言于朝戒。朕以祖宗之法不可私一族,刑赏之柄所以正万邦。宜用甲兵,陈于原野。虽朕以恩不听,而群臣以义固争,询自佥谋,谅非获已。布告中外,明体朕怀」。仍以徐泗节度使李彦佐为泽潞西南面招讨使。河阳节度王茂元以本军屯万善,彦佐制下后逾月未出师,朝廷疑其持重,乃以天德军使石雄为彦佐之副。
四年三月,以晋绛副招讨石雄为泽潞西面招讨使,以汾州刺史李丕为之副。八月,刘稹平
。
懿宗咸通九年七月,徐州赴桂林戍卒五百人,官彳建、许佶、赵可立杀其主将王仲甫,以粮料判官庞勋为都头,剽掠湘潭、衡山两镇,有众千人,擅还本镇,杀。
节度使崔彦曾遂出徐、宿官库钱帛,召募凶徒五万,诏徵河南、河东、山南诸道之师讨之。
十年正月,以神武大将军王晏权充武宁军节度使兼徐州北路招讨使,右神策大将军康承训充徐泗行营都招讨使。又以将军朱克义、王宥、李邵、史忠用、马澹、董涛、戴可师、朱耶赤心、王建、曹翔、马举、高罗锐、秦谟、李播为诸道行营招讨使,量分诸道之兵七万三千一十五人以讨庞勋。
二月,诏司农卿薛琼使淮南庐、寿、楚等州集乡兵以自固。九月,庞勋平。
十四年三月,闼繁┞,疑贝淌服逦某扶,诏太原节度使崔彦昭、幽州节度使张公素出师讨之。
僖宗乾符三年七月,草贼王仙芝寇掠河南十五州,其众数万。诏河南藩镇举兵讨之。
四年三月,以青州节度使宋威为诸道招讨草贼使,乃给禁兵三千、甲马五百匹。
五年四月,草贼黄巢党尚让大驱河南、山南之民,其众十万大掠淮南。侍中、晋国公王铎请自督众讨贼,诏以铎为荆南节度使、诸道兵马都统。
六年八月,以东都留守李蔚为河东节度,兼代北行营招讨供军等使,讨闼防畈国。广明元年四月,以前太府卿李琢为蔚、朔等州诸道行营都招使,应北面行营李孝昌、李元礼、诸葛爽、王重荣、朱玫等兵马及忻、代土团,并取琢处分中和元年二月,赦国令讨黄巢、时黄巢
中和元年正月,帝在兴元,诏太原节度使郑从谠发本道之师,与北面行营招讨使诸葛爽、代州刺史北面行营马步都虞候朱玫、夏州将李思恭等行营诸军,并赴京师讨贼。
七月,帝至西蜀,以侍中王铎为中书令,充义成军节度使,兼京城四面行营兵马都统,以太子太师崔安潜为副,忠武军监军杨复恭为天下兵马行营都监。以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谎咏诙仁估钸⒄滤贩骄节度使拓拔思恭分京城四面都统。三年四月攻京城,四年七月黄巢平。
光启元年三月,蔡贼秦宗权据汴、郑,以徐州节度使时溥充蔡州四面行营兵马都统,以武宣军节度使朱全忠充蔡州西北面行营都统。德元年十二月,平宗木啵。
二年五月,帝在兴元,鼓节度使朱攻奉襄王カ为帝,据京师。文遣将王行瑜率鼓河南之师五万屯凤州。十二月,密诏行瑜自凤州率众还长安,斩朱玫及其党数百人,(以行瑜为鼓节度使。昭宗文德元年六月,以蜀贼王建大乱,剑南陈敬蟾、婺岩运究掌秸,率挛ふ、讯瘸、浣、D衔、鞔ń、诙仁、辜嫖、鞔ㄕ懈,е浦檬梗。明年,王建陷成都府,自称留后。
大顺元年五月,以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等上表,请与河北三镇及汴、滑、河阳之兵平定太原李克用,愿朝廷命重臣一人都总戎事。诏中书侍郎平章事张鑫、太原四面行营兵马都统京兆尹孙揆副之,率神策军三千赴行营。又以华州韩建、成德军王栌闹堇羁低阒莺、樟铎及朱全忠分为太原四路招讨使十一月,李克用上表诉冤,遂罢兵
。
二年八月,以凤翔李茂贞表章不逊,帝不能容,嗣覃王为京师西招讨使,神策大将军李金岁副之。九月,师败,以茂贞为秦王,赐铁券
乾宁二年七月,太原节度使李克用举兵渡河,以讨王行瑜、李茂贞、韩建等称兵向阙之罪,诏以克用为鼓四面行营都招讨使,夏州李思谦充东北面招讨使,泾原张金番充西南面招讨使。是月,削夺王行瑜官爵,改授李克用鼓四面行营都统。十一月杀行瑜
。
后唐庄宗同光三年四月,潞州小校杨立据城叛,以蕃汉马步军总管李嗣源、陕西留后李绍贞为副,率师以讨之。诏令河中马步兵士五千人骑发赴潞州。五月,收复潞州
。
九月,大举伐蜀。制曰:「朕以夙荷丕基,乍平伪室,非不欲宠绥四海,协和万邦,广正朔以遐同,俾人伦之有序。其或地居陬裔,位处骄奢,殊乖事大之规,但蕴偷安之计,则必徵诸典训,振以皇威,爰兴伐罪之师,冀遏乱常之党。蠢兹蜀主,世负唐恩。间者父总藩宣,任居统制,属朱温东离汴水,致昭皇西幸岐阳,而乃不务扶持,反怀顾望。盗据山南之土宇,全虚阃外之臣。诚先皇帝早在并门,将兴霸业,彼既曾驰书币,此亦复展谢。仪后又特发使人,专持聘礼,彼则更不回一介之使,答咫尺之书,星岁俄移,欢盟顿阻。朕顷遵崇遗训,嗣统列藩,追昔日之来诚,继先皇之旧好,又专持信币,皆绝酬还。缅惟背食,言可忍弃同即异。今观孽竖,绍据山河,委阉官以持权,凭阻修而僭号。早者,曾上秦王缄札,张皇蜀地声尘,形侮渎之言辞,谤亲贤之勋德。昨朕风驱锐旅,电扫凶渠,复已坠之宗祧,缵中兴之历数。会音旋报,复命仍稽。使来而上,抗书题情,动而先夸险固。加以宋光葆辄陈狂计,别启奸谋,将欲北顾秦州,东窥荆渚,人而无礼,罪莫大焉。昨客省使李严奉使铜梁,近归金阙,凡于奏对,备述端繇。其宋光嗣相见之时,于坐上便有言说,先问契丹强弱,次数秦王是非,度此包藏,可见情状,加以疏远忠直,朋比奸邪。内则纵恣轻华,竞贪宠位,外则滋彰法令,蠹耗生灵。既德力以不量,在人祗之共愤。今命兴圣宫使魏王继岌充西川四面行营都统。仍命侍中、枢密使郭崇韬充西川东北面行营都招讨制置等使。荆南节度使高季兴充西川东南面行营都招讨。凤翔节度使李令德充都供军转运应接等使,同州节度使李令德充行营招讨副使。陕府节度使李绍琛充行营蕃汉马步军都排阵斩斫使、兼马步军都指挥使,西京留守张筠充西川管内安抚应接使。华州节度使毛璋充行营左厢马步都虞候,怪萁、诙仁苟璋充行营右厢马步都虞候。客省使李严充西川管内招抚使、总领阙下诸军兼西面诸道马步兵士,取九月十八日进发,几尔中外,宜体朕怀。十一月,蜀平。
四年二月,贝州屯驻兵士擅离本州入邺,推赵在礼为兵马留后。帝怒,令宋州节度使元行钦率骑三千赴邺都招抚之,下诏徵诸道之师进讨。以武德使王允平为内侍省,延州马步军都指挥使高允铎为丹州刺史,并充邺都行营招讨使。是月,邢州左右步军四百人据城叛,推军校赵大为留后,诏东北面副招讨使李绍贞率兵讨之。三月,平之。
又命蕃汉总管李嗣源统亲军赴邺讨赵在礼。三月,邺军变,立明宗。
明宗天成二年二月,制曰:「荆南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尉、尚书令、南平王高季兴可削夺官爵,仍令襄州节度使刘训充南面招讨使、知荆南行府事,许州节度使夏鲁奇为副招讨使,统蕃、汉马步四万人进讨」,以其叛故也。又命湖南节度使马殷以湖南全军会合,以东川节度使董璋充南面招讨使,新授岐州刺史西方邺为副招讨使,共领川军下峡,三面齐进。
四月,与刘训等诏曰:「朕昨以妙选师臣,往除凶孽,自长驱于锐旅,将并击于孤城。已发使臣叠颁诏谕,料龙韬之此举,顾蚁垤以即平。今已渐向炎蒸,不可持久,切在训齐。貔虎速进,梯冲必期。此月之中,须殄干天之逆。责令战士,免至疲劳,兼冀生民,早谐苏息。惟卿忠烈,体朕忧勤,傥能克副于指呼,便见立成,其功效固于酬奖,予无[A092]焉」。癸卯,有内臣自荆南至,云暑雨方甚,兵士苦之。及刘训有疾,乃命枢密使孔循径往荆南城下。五月,破其水寨而回。
三年四月,北面副招讨使王晏球以定州节度使王都反状闻。制曰:「王者君临八表,子育万民,务匿瑕含垢之仁,引禁暴戢兵之德,每存宽恕,贵就和平。其有受国深恩,承家旧履,乖失臣节,包藏祸心。萌悖乱以欺天,恣贪残而害物。苟无征讨,曷示纪纲。义武军节度观察等使、检校太尉、兼中书令、守定州刺史、太原郡王王都,猥以凡材㈧妒⒆彖赦爸凶早,纵豺狼之性不移。位极人臣,迹无忠孝。自朕缵承大业,怀辑群方,山河之寄愈坚,带砺之盟益甚。凡于事体,每务优崇,骨肉沦落者,并致归还。嗣息荐论者,遍加任使。一门受宠,九族同荣。近以家艰叠颁,国命行吊,远厶于卿士,夺情寻复于公侯。继下丝纶,荐及垣翰,在予之分,于尔何亏。而属者所为,频彰逆状,徵发不从于朝命,赋租罔系于省司。擅致军都,遍抽编户,专修城垒,潜造甲兵。说诱佐命,藩臣留滞,归朝刺史,赖皆忠顺。寻各奏闻,曾令近侍驰书责使深思而回改过载,惟抚御敢怠含弘。近乃长恶靡悛,乱常尤甚。遣奸人招军前节级,出妖言,惑管内生灵。兼挂牒文,已为边患,阖境之蒸黎愁沮远遣告陈邻藩之主帅封章,共期戡定。其王都宜削夺在身官爵,仍令马步兵士于州侧近权置行州,招诱在州军人百姓,及安抚乡川人户。于戏不祥之器,宁愿举于干戈。无罪之民,岂忍坠于涂炭。将行吊伐,倍轸情怀,勉施极赦之功,勿致伤夷之弊。虽军威须振,在王道无亏。凡百戎臣,当体朕意,宣布遐迩,咸使闻知。应诸道旧有定州兵士处,并诏安抚,勿令忧疑。又制北面行营权副招讨归德军节度使王晏球可充北面招讨使,权知定州军州事。北面行营马军都指挥、横海军节度使安审通充北面行营副招讨兼诸道马军都指挥使。宣殿直翟令奇等十五人起诸道军伐定州。以郑州防御使张虔钊为北面兵马都监。四年二月,平王都。
九月,诏武宁军节度使房知温兼荆南行营招讨使,知荆南行府事,以尚食使马从斌守泽州刺史中外,命八道起军赴襄阳。四年五月,高从诲归。
十月,诏怪萁、诙仁、估、畲、泳、垂、デ、溜菀源淌否?纪、㈢拒命故也。(十二月,平廷琬。
长兴元年四月,皇子河中节度使从珂遣人口奏曰:「今月五日阅马于黄龙庄,衙内指挥使杨彦温据城谋叛,寻时诘问,称奉宣命。臣见在虞乡县,状候进止」。帝谓安重诲曰:「乱臣贼子,何代无之,安得有此语?」重诲曰:「奸贼之言也,宜速进讨」。即命西京留守索自通、侍卫指挥使乐彦稠等率兵攻之,仍授彦温、糸逯荽,淌、芳揭杂斩擒之。彦稠辞,帝谓之曰:「与吾生致彦温,吾将面讯之」。遣左右羽林都指挥使张从宾率宿卫兵士指挥赴河中是月斩彦温
。
九月,利、阆、遂三州奏,东川节度使董璋结连西川孟知祥,点聚乡兵,欲来攻逼州城,探得发兵次安重。诲奏曰:「自今年三月后来,山南东川诸州奏报董璋叛逆者数十。陛下以事机未发,含垢匿瑕,臣必知有此事」。帝曰:「朕不负他,以生灵之故,须议兴师问罪」。乃以左骁卫上将军赵在礼为同州节度使兼西南行营马步军都指挥使。又下制曰:「王者兴师讨伐,若行其时雨。农夫去草诛锄,务绝其本根。具载格言,式符戎略。而况天垂弧矢,尽殪狼星,国举干戈,当平贼子,得不朝申,号令夕议。削除安邦守正、翊赞功臣、剑南东川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梓州刺史董璋,受国深恩,殿邦重寄,但恣贪残之性,莫分宵旰之忧。唯务包藏显章,侮慢朝廷,每施含垢,具为掩瑕,略无悛革之心,转有狂迷之状,伺便而侵渔,仁境何名!而点发义军,仍于关防,辄修堡砦。兼传书檄,招寇盗于晋州。寻纵贼徒,欲窥觎于遂府。焚烧民舍,驱虏耕牛。览奏报以实繁,数愆尤而莫尽。岂有武虔裕身为刺史,辄敢縻留大程官,手执宣头,略无遵禀。而又淫刑害物,酷法作威,铁笼之炮炙未开,金赎之科罪并发。善人知惧,恶贯已盈。且擢湟阅亚钜巳,计甓不赦。今则已徵师旅,将扫妖氛,举烈火以燎毛,飞严霜而脱叶。匪朝伊夕,覆狡擒奸。于戏无礼于君,奋鹰远驱鸟雀。有功必赏,誓带砺而保山河,殄寇则理在必然,兴兵则事非获已。凡在遐迩,宜体朕怀。其董璋在身官爵,并削夺」。又诏西川节度使孟知祥兼东川西面供馈使,天雄军节度使石敬瑭充东川行营都招讨使,武信军节度使夏鲁奇为之副。
十二月,遣枢密使安重诲赴西面军前。时帝以蜀路险阻,进兵艰难,潼关以西,物价绝贱,百姓般粮往利州,每费一斛,不得一斗。至令噍类攘攘,逃窜山谷,或聚为盗,虑不堪命。帝念馈趺庵,苦形于颜色,谓近臣曰:「闻劳扰军前,未有成功,孰能办吾事者?朕须自行」。重诲奏曰:「此臣之责也,臣今请行,许之」。言讫面辞。翼月,发赴军前,怪萁、诙仁估罹粗苋,缇┦β扪勇彻┓罟僦芪袂丁延徽、陈审琼、韩玫、符彦伦等,并从重诲西行。
二年正月,以权知兴元军府事王思同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充西面行营马步军都虞候。
三年正月,以前彰国军留后孙汉韶为相州节度使,充西面行营副都部署。六月,董璋为孟知祥所败,知祥遂入梓州,因而罢兵。
末帝清泰三年五月,邺都屯驻捧圣都虞候张令昭逐节度使刘延皓,据城叛。以汴州节度使范延光为天雄军四面招讨使、知行府事,以西京留守李周为天雄军四面副招讨使兼兵马都监七月,妆复业都
。
晋高祖天福二年六月,六宅使张言自魏府使回,奏范延光叛命,遣客省使李守真往延光所问罪。寻以侍卫使杨光远充魏州四面都部署,以东都巡检使张从兵为副。
七月,安州军乱,都指挥使王晖害节度使周环于理所,遣右卫上将军李金全领千骑赴安州。八月,王晖为部下所杀,九月,以李金全为节度。
十一月,赐魏州都部署杨光远空名官告,自司空至常侍凡四十道,将士立功者,得补之而后奏。七月,收复邺都。三年九月,延光降。
五年五月,安州节度使李金全叛,诏新节度使马全节以雒、汴、汝、郑、郓、宋、陈、蔡、曹、濮十州之兵讨之。以前恢萁、诙仁拱采箨臀副,以内客省使李守贞为都监,仍遣供奉官刘彦瑶驰诏以谕金全。彦瑶既至,金全麾下齐谦以诏送于淮南忝稳似脶,斩谦,归其诏于门。六月,收复安州。
六年十一月,襄州节度使安从进一军叛,以西京留守高行周为南面军前都部署,前同州节度使宋彦筠为副,宣徽南院使张从恩监焉。以护圣左第四军指挥使安怀浦为行营马军都指挥,以奉国右第四军都指挥使杜希远为行营步军都指挥使。以护圣左第四军都指挥使郭金海为先锋使,东京内作坊使陈思让监护焉。七年八月,平之。
十二月,三州节度使安重荣称兵向邺都,乃遣圣奉国、宗顺、兴国、威顺等马步军三十九指挥击之。郓州节度使杜重威为招讨使,邢州节度使马全节为副兼排阵使,前贝州节度使王周为马军都虞候,雒州团练使王令温为马军都指挥使,奉国左第三军都指挥使程福ど、步军都指挥使,护圣右第六军都指挥使史文钊为先锋都指挥使,邺都作坊使翟令奇为先锋都监。七年正月,斩安重荣,复镇州。
少帝开运元年五月,遣侍卫亲军都虞候李守贞率步骑二万讨杨光远于青州,以守贞为青州行营都部署,以河阳节度使符彦卿副之闰十二月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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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即位,称天福十二年。是年闰七月,新授宋州节度使杜重威据邺都叛,诏削夺重威官爵,贬为庶人,以高行周为行营都部署,率兵进讨。十一月,重威降。
隐帝乾淘年三月,河中节度使李守贞谋叛,以陕州节度使白文珂为河府城下一行都部署。四月,以檀州节度使郭从义永兴军一行兵马都部署。时供奉官时知化王益,自凤翔部署前永兴军节度使赵赞部下牙兵赵思绾等三百馀人赴阙。三月二十四日,行次永兴,思绾等作乱,突入府城,据城以叛,故命从义以讨之。又以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尚洪千充行营都虞候,以客省使王峻为兵马都监。
七月,凤翔节度使王景崇拒命不受代。诏新除凤翔节度使赵晖充凤翔行营都部署以讨之。
八月,命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郭威赴河中军前。诏河府、永兴、凤翔行营诸军一禀威节制。二年七月,思绾守贞平,三年正月王景崇平。
周太祖广顺元年正月,湘阴公刘ど、丁元从右都押衙巩廷美、教练使杨温等据徐州以拒命,帝遣新授武宁军节度使王彦超率兵赴之。廷美等迁延,不肯开门,遂诏进攻。仍晓谕城内军民曰:「昨以巩廷美、杨温等不认朝旨,妄蓄疑心,累令招携,明示诚信,虽有章奏,尚未开门,既无果决之心,必是疑君之计。今以指挥王彦超排此大军攻讨。汝等若能诛斩元恶,应接官军上城者,若是将校员僚,只与超拜官资,兼授刺史,百姓即给厚赏,稳便安排,但收此绢书,以为凭信。
十月,以并寇刘崇犯边,攻围未解,遣枢密使、平章事王峻将兵援之。
三年正月,以兖州慕容彦超反状已具,无以招怀,乃命侍卫步军指挥使曹英为都部署,起兵讨之,仍以齐州防御使史延超为副,皇城使向训为都监,陈州药元福为行营马步都虞候,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王全斌为行营马军都指挥使,控鹤都指挥使郭超为行营步军都指挥使,前贝州节度副使梁晋超为行营马军都监,前棣州刺史李萼、坊州刺史靳霸、怀州刺史李万超并佐营军。五年,帝赴兖州军前慰劳,是月破之,事具帝王亲征门。
世宗显德二年七月,以凤翔节度使景崇兼西南行营都招讨使,宣徽南院使、镇安军节度使向训兼西南面行营兵马都监,收秦、凤二州。先是,晋末契丹犯阙,秦州节度使何建以成秦、阶三州入蜀,蜀人又取凤州。至是,秦凤人户怨蜀之苛政,相次诣阙乞举王师收复旧。三月,收复徐州地,乃有是命臣上言请且罢西师,言甚切直。帝曰:「秦、凤二州,顷因贼臣叛入西蜀,后属中朝多事,未恢复,量其土疆,且非遐僻咫尺之地,声教未被,朕实有所惭。今若无功退军,亦大国取弱之道,举偏师,期收复,卿等所言甚嘉,然无至多虑也」。是年九月,秦州降。十一月,收复凤、阶、成三州。
十一月,帝谓侍臣曰:「淮南独据一方,多历年所,外则结连北境,与我为雠,稔恶既深,朕不敢赦。今将命将讨除,与卿等筹之」。乃以宰臣李衔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兼知卢、寿等州行府事,以许州节度使王彦超副焉。又命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已下一十二将,各带征行之号以从焉。是月,敕淮南管内州县军镇官吏军人百姓等:「朕自缵承基构,统御寰瀛,方当恭已临朝,诞修文德。岂欲兴兵动众,专耀武功?顾兹昏乱之邦,须举吊伐之义。蠢尔淮甸,敢拒大邦。因唐室之凌迟,接广寇之丧乱,飞扬跋扈,垂六十年,盗据一方,僭称伪号。人幸数朝之多事,与北虏而交通,厚启戎心,诱为边患。晋、汉之代,寰海未宁,而乃招纳叛亡,朋助凶慝。李金全之据安陆,李守贞之叛河中,大起师徒,来为应援。攻侵高密,杀时宰掠吏民。迫夺闽、越之封疆,涂炭湘潭之士庶。以至我朝启运,东鲁不庭,发兵而应接慕容,观[C260]而凭凌徐部。沐阳之役,曲直可知,尚示包荒,犹稽问罪。迩后维扬一境,连岁阻饥。我国家念彼灾荒,大计籴易,前后擒获将士,皆遣放还。自来禁戢边兵,不令侵挠,我无所负,彼实多奸。勾诱契丹,至今未巳。结连兵寇,与我为雠。罪恶难名,人神共愤。今则推轮命将,鸣鼓出师,徵浙右之楼船,下朗陵之戈甲。东西合势,水陆齐攻。吴孙皓之计穷,自当归命。陈叔宝之数尽,何处偷生!应淮南将士军人百姓等,久隔朝廷,莫闻声教。虽从伪俗,应乐华风,必须善择安危,早图去就。如能投戈献款,举郡来降,具牛酒以犒师,奉圭符而请命,车服玉帛,岂[A092]旌酬,土地山河,诚无爱惜。刑赏之令,信若丹青,苟或执迷,宁免后悔。王师所至,军政甚明,不犯秋毫,有同时雨。百姓父老,各务安居,剽虏焚烧,必令禁止。自兹两地,永为一家。凡尔蒸黎,当体诚意。五年三月,淮南平事具《帝王亲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