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部 文学
《书》称「尧之德曰文,思舜之德曰文。明禹之德曰「文命而咸,以稽古著于典谟之首。是知王者乡明而治经纬天地临栋俟,傥从胁簧徐,段牡抡咭,病9省逗,油肌扶檬,槭プ鞫明。述股肱元首,君唱而臣和。商周而下,简策具存。或受学甘盘,或观书乙夜》,《采薇》之咏,发于文王,《黄竹》之歌成于穆满,过沛宫而击筑,横汾水而兴辞。是皆帝王之文也。《易》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礼》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繇学乎!」若乃听断之馀,清阎宴留,神文雅焕乎成,章謇牡浼,取鉴古义,以兹为务者,固有益于政治,诚圣哲之用心。其或攻乎异端,溺于小巧,肆情闺闼,流荡淫靡者,亦足以为戒也。
伏羲氏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虞舜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
殷汤作《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周文王重《易》六爻作上下篇。
汉高帝十二年,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上,击筑自歌曰:「大风起兮惴裳锿,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艺文志》载帝歌诗二篇
武帝元狩元年十月,行幸雍,祠五椿癜,作胱靼,作胫歌。
元鼎四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秋,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天马》之歌。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歌。元封二年,芝生蛉齐房作《芝房之歌》。二年,至瓠子,临决河,命从臣将军臣下,皆负薪塞河堤,作《瓠子》之歌。五年冬,南巡狩,至于盛唐,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Γㄒ,羟松反。)阳而出,作盛唐ρ、糁歌。太初四年,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来歌。太始三年二月,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四年四月,幸不其祠神人于交门宫,若有乡坐拜者。作《交门》之歌,又自造赋一篇。
后汉明帝制《五家要说章句令桓郁校定于宣明殿。华峤书曰:帝自制五行章句,此言五家,即谓五行之家也。
魏武帝创造大业,文武并施,御军三十馀年,手不舍书,昼则讲武策,夜则思经传,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作气出唱词,精列词度。《关山词》、《薤露词》、《蒿里词》、《对酒词》、《陌上桑》、词《短》《歌》《行》、秋胡行》、《苦寒行》、《塘上行》,善哉!行步出东西门行又特好兵法,抄集诸家兵法,名曰《接要》。又注《孙》、《武》十三篇,皆传于世。
文帝年八岁,能属文,有逸才,遂博贯古今经传诸子百家之书。初为魏公太子时,闻锺繇有玉陀,得之而难,密使临旰,钭因人说之,繇即送之。与繇书曰:「夫玉以比德君子,见美诗人,晋之垂棘、鲁之宵宜,沃结绿楚之和。璞价越万金,贵重都城,有称畴昔,流声将来。是以垂棘出晋,虞、虢双擒,和璧入秦,相如抗节。窃见玉书称美,玉白若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侧闻斯语,未睹其状。虽德非君子,义无诗人,高山景行,私所仰慕。然四宝邈焉以远,秦、汉未闻有良匹。是以求之旷年,未遇厥真,私愿不果,饥渴未副。近见南阳宗惠叔称君侯,昔有美,臀胖惊喜,笑与⒕愕。弊园资榭,执言未审。是以令舍弟子建因荀仲茂转言鄙旨,乃不忽遗厚。见周称邺骑既到,宝统踔僚豕蚍⑾,焕萌宦目。猥以蒙鄙之姿,得观希世之宝。不烦一介之使,不损连城之价。既有秦昭章台之观,而无蔺生诡夺之诳。嘉贶益腆,敢不钦承。后繇为相国以五熟釜鼎,范因太子铸之釜成,太子与繇书曰:昔有黄之三鼎,周之九鼎,咸以一体使调一味,岂若斯釜,五味时芳,盖鼎之烹食。任以享上帝,以养圣贤。昭德祈福,莫斯之美。故非大人,莫之能造,故非斯器,莫宜盛德。今之嘉釜,有逾兹美。夫周之尸臣,宋之考父,卫之孔悝,晋之魏颗。彼四臣者,并以功德勒名锺鼎。今执事寅亮,大魏以隆圣化。堂堂之德,于斯为盛。诚太常之所宜铭,彝器之所宜勒。故作斯铭,勒之釜口,庶可赞扬洪美,垂之不朽。铭曰于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锺,实恍碾鼍腹,з硪狗隋匕。泊Π馘际,κ楷兹度矩。又常与元城令吴质书曰:季重无恙。途路虽局,官守有限。愿言之怀,良不可任。足下所治僻左,书问致简,益用增劳。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忘。既妙思六经,逍遥百氏,弹棋间设,终以博奕。高谈娱心,哀筝顺耳,驰骛北场,旅食南馆,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水。叭占乳饧桃岳试峦,乘并载以游后园。舆轮徐动,宾从无声,清风夜起,悲笳微吟,乐往哀来,凄然伤怀。余顾而言,兹乐难常,足下之徒,咸以为然。今果分别,各在一方。元瑜长逝,化为异物,每以念至,何时可言。方今蕤宾纪辰,景风扇物,天气和暖,众果具繁。时驾而游,北遵河曲,从者鸣笳以启路,文学⒊遂夺岢到。谕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今遣骑到邺,故使枉道相过,行矣自爱。二十三年,太子又与质书曰: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远。况乃过之,思何可支。虽书疏往反,未足解其劳结。昔年疾疫,亲故,多罹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何可言邪?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何尝须臾相失。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耳热,仰而赋诗。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谓百年已分,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顷撰其遗文,都为一集,观其姓名,已为鬼录。追思昔游,尝在心目,而此诸子,化为粪壤,可复道哉!观古今文人,类不获细行,鲜以名节自立。而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矣。著中论二十馀篇,成一家之业,辞义典雅,足传于后,此子为不朽矣。德琏常斐然有述,作意才学足以著书。美志不遂,良可痛惜。间历观诸子之文,对之枚泪,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孔璋章表,殊健,微为繁富,公挥幸萜,但未遒耳。至其五言诗妙绝当时,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仲宣独自善于辞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于所善,古人无以远过也。昔伯牙绝弦于锺期,仲尼覆醢于子路,愍知音之难遇,伤门人之莫逮也。诸子但为未及古人,亦自一时之隽也。今之存者,已不逮矣。后生可畏,来者难诬,恐吾与足下不及见也。行年已长大,所怀万端,时有所虑,至乃通夕不瞑,何时复类。昔日已成老翁,但未白头耳。光武言年已三十,在军十年,所更非一。吾德虽不及,年与之齐。以犬羊之质,服虎豹之文,无众星之明,假日月之光,动见瞻仰,何时易邪?恐永不复得为昔日。游也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顷何以自娱,颇复有所造述,不东望于邑,裁书叙心。建安末,疫疠大起,时人雕伤,太子感叹,与所素敬者大理王朗书曰:生有七尺之形,死为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疫疠数起,士人雕伤,馀独何人,能全其寿。故论撰所著典论诗赋,盖百馀篇。又使诸儒撰集经传,随类相从,凡千馀篇,号曰皇览》。黄初六年,常行幸广陵故城,临江观兵,于马上为诗。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广识,才艺兼该。帝自叙曰:「余唯喜弹棋,略尽其妙,少为之赋。上雅好诗、书文籍虽在军旅,手不释卷。每每定省,从容尝言:人少好学则思,专长则善。忘长大而能勤学者,唯吾与袁伯业耳」。馀是以少诵诗论。及长,备历五经、四部史、汉诸子百家之言,靡不毕览。尝嘉汉文帝之为君,宽仁玄默,务欲以德化民,有贤圣之风。时文学诸儒,或以为孝文虽贤,其于聪明通达国体不如贾谊。帝繇是著太宗论曰:昔有苗不宾,重华舞以干戚。尉佗称帝孝文抚以恩德。吴王不朝,锡之几杖,以抚其意,而天下赖安,乃弘三章之教,恺悌之化,欲使曩时累息之民得阔步高谈,无危惧之心。若贾谊之才敏,筹画国政,特贤臣之器,管晏之资,岂若孝文大人之量哉!三年之中,以孙权不复班太宗论于天下,示不愿征伐也。他日又从容言曰:顾我亦有所不取于汉文帝者三。杀薄昭幸邓,通慎夫人衣不曳地,集上书囊为帐帷,以为汉文,俭而无法。舅后之家,但当养育以恩,而不当假借以权,既触罪法,又不得不害矣。其欲秉持中道,以为帝王仪表者如是。明帝大和四年,诏太傅、三公以帝典论,刻石立于庙门之外魏初,人疑无火浣布,文帝以为火性酷烈,无含生之气,著之典论,明其不然之事,绝智者之听。及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昔著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庙门之外,及太学与石经,并以永示来世。景初三年,西域使至,而献火浣布焉。于是刊灭此论,天下笑之。
帝又作《陌上桑词》:《燕歌行善哉,行折杨柳行煌煌。《京雒行》,明帝作《苦寒行》善哉!行步出夏门行,擢歌行。
高贵乡公尝与中获军司马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裴秀、黄门侍郎锺会等讲宴于东堂,并属文论。名秀为儒林文人,沈为文籍先生,望会亦各有名号。帝性急召,欲速秀在内职,到得及时,以望在外,特给追锋车、虎贲卒五人。每有集会,望辄奔驰而至。
甘露元年二月,宴群臣于太极东堂,与侍中荀ダ、尚书崔赞、袁亮、锺毓,给事中、中书令虞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因问ダ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殆灭,少康收集夏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陇亩,驱帅豪隽,芟夷秦项,包举饶谒。苟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考其功德,谁宜为先?」ダ等对曰:「夫天下重器,王者天授圣德应期,然后能受命创业。至于阶缘前绪,兴复旧绩,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帝曰:「自古帝王,功德言行,互有高下,未必创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也。汤武、高祖虽俱受命,圣贤之分,所觉悬殊。少康、殷宗中兴之美,夏启、周成守文之盛,论德较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未见其劣,顾所遇之时殊,所名之功异耳。少康生于灭亡之后,降为诸侯之隶,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过戈,二国名。
克复禹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非至德宏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摧之势,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圣检。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囚系贤相,为人父则不能卫子。身殁之后,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诸卿且论详之」。翌日,讲业既毕,ダ、亮等议曰:「三代建国,列土而治,当其衰弊,无土崩之势,可怀以德,难屈以力。逮至战国,强弱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争。少康布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以力智者之隽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诗书述殷,中宗、高宗皆列大雅少康,功美过于二宗,其为大雅明矣。少康为优,宜如诏旨」。赞毓松等议曰:「少康虽积德累仁,然上承大禹,遗泽馀庆,内有虞仍之援,外有靡艾之助,寒浞谗慝,不德于民,浇芪耷淄饽谄之,以此有国,盖有所因。至于汉祖,起自布衣,率乌合之众,以成帝者之业,论德则少康优课,功则高祖多,语资则少康易,较时则高祖难。帝曰:「诸卿论少康,因资高祖创造,诚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济勋,如彼之难。秦项之际,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者必有勇诛,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于汉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文残缺,故勋美阙而罔载。唯有伍员,粗述大略。其言复禹之绩,不失旧物,祖述圣业,旧章不愆,自非大雅兼才,孰能与于此。向令坟典具存,行事详备,亦岂有异同之论哉!」于是群臣咸悦服。中书令松进曰:「少康之事,去世久远,其文昧如是,以自古及今,议论之士莫有言者,德美隐而不宣。陛下既垂心远鉴,考详古昔,又发德音,赞明少康之美,始显于千载之上。宜录以成篇,永垂于后」。帝曰:「吾学不博,所闻浅狭,惧于所论,未获其宜。纵有可采,亿则屡中,又不足贵,无乃致笑后贤,彰吾ウ昧乎!」于是侍郎锺会退而论次。四月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庖牺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气,连天地也。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庖牺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庖牺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玄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之,何也?」俊对曰:「郑玄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玄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何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玄何独不谦耶?」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庖牺、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何殊异尔耶?」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曰:「乾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耶?」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讲易。毕复命讲《尚书》。帝问曰:「郑玄云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督裢。跛迸疲阂,⒁獠荒苊,黯缡且允,杂萌鞜耸,ト酥明有所未尽耶?」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有始有卒,其惟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已位。岳曰:否德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侧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繇于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岳扬侧陋而后荐举,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为治何繇而教化各异,皆泛握而能致于立德,施而不报乎?」博士马抖栽唬禾,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抖栽唬,撼萧硎庇衅游墓,驶有薄厚也」。
四年正月,黄龙二见宁陵县界井中。是时龙仍见,咸以为吉祥。帝曰:「龙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数屈于井,非嘉瑞也」。仍作《潜龙》之诗以自讽司马文王见而恶之。
晋怀帝即位,于东堂听政。至于宴会,辄与群臣论众务,考经籍。黄门侍郎傅宣叹曰:「今日复见武帝之世矣!」
穆帝永和十二年二月辛丑,帝讲《孝经》。
孝武宁康三年九月,亲讲孝经》。
后魏明元帝礼爱儒生,好览史传,以刘向所撰《新序》、《说苑》,于经典正义多有所阙,乃撰《新集》三十篇,采诸经古史,该洽古义,兼资文武焉。
孝文帝雅好读书,手不释卷。《五经》之义,览之便讲,学不师授,采其奥旨,史传百家,无不该涉。善谈《庄》、《老》,尤精释义。富有才藻,好为文章,诗赋铭颂,在舆而作,有大文笔,马上口授。及其成也,不改一字。自太和十年已后诏册,皆帝之文也。自馀文章,百有馀篇。帝迁雒路,繇朝歌见比干墓,怆然悼怀,为文以吊之。通直常侍刘芳为注解,表上之。诏曰:「览卿注,殊为富博,但文非屈、宋,理惭张、贾。既有雅致,便可付之集书」。帝尝宴王公、侍臣于清徽堂,命黄门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峦、崔林等赋诗言志。烛至,公卿辞退,李冲再拜上千万岁寿。帝曰:「卿向以烛至,故辞。复献千万之寿,朕报卿以《南山》之诗」。又亲讲丧服》于清徽堂,从容谓群臣曰:「彦和、季豫等彭城王总,字彦和,北海王详,字季豫。
年在蒙稚,早登缨绂,失过庭之训,并未习礼,每欲令我一解丧服。自审义解浮疏,抑而不许」。顷因酒坐,脱尔言从,故屈朝彦,遂亲传说。将临讲坐,惭战交情。御史中尉李彪对曰:「自古及今,未有天子讲礼。陛下圣碓明,事超百代,臣得亲承音旨,千载一时」。
后周明帝幼而好学,博览群书,善属文,辞彩温丽。所著文章十卷。
武帝天和二年八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寮及沙门道士等亲讲《礼记》。
建德二年十二月,集群官及沙门道士等,帝升高座,辨释三教先后,以儒教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后。
隋文帝开皇五年,敕内史令李德林撰录作相时文翰,勒成五卷,谓之《霸朝杂集》。
炀帝初为晋王,善属文。及为皇太子,数有诗书遗牛弘,弘亦有答。及嗣位之后,尝赐宏诗。其同被赐诗者,至于文词赞扬,无如弘美。
唐太宗贞观初,著《金镜述》以示侍臣。六年闰八月己巳,至庆善宫,宴三品已上于渭之滨。帝甚欢,赋五言诗。
十一年十月辛丑,幸集翠池,宴五品已上。帝曰:「公等酒既酣,各宜赋一事」。帝赋尚书特进魏徵赋《西汉》,其卒章曰:「终藉叔孙礼,方知皇帝尊」。帝曰:「魏徵每言,必约我以礼」。此语极好,特宜记录」。
十二年三月,著作郎邓隆上表,请编录御制诗集,不许。帝初以功定海内,栉风沭雨,不暇于诗书者久矣。暨于嗣业,进引忠良,锐情思政,朝夕孜孜,求之若不及。数年之后,道致隆平,天下晏如,四夷宾服,遂于听览之暇,留情文史,叙事言怀,时有ゼ属,天才俊丽,兴寄玄远,博该册府,文过击玉,故隆请编次焉,其志不果。
四月,虞世南卒,帝悼之。未几,帝为诗一篇,追思往古兴亡之道。既而叹曰「锺子期死,伯牙破琴,朕之此篇,将何所示」因令起居郎褚遂良诣其灵帐,读而焚之。十四年三月丁丑,帝幸国子学,亲观释奠,祭酒孔颖达讲《孝经》,帝问颖达曰:「夫子门人曾、闵俱称大孝,而今独为曾说,不为闵说,何耶?」答曰:「曾孝能,全独为曾能达也」。制旨敝曰:「朕闻《家语》云:曾媸乖参锄瓜,而误断其本媾,援大杖以击其背,应手仆地,绝而复苏。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既而曾子请焉,孔子曰:舜之事父母也,使之常在侧,欲杀之乃不得。小则受大杖则走。今参于父,委身以待暴怒,陷父于不义,不孝莫大焉。繇斯而言,孰愈于闵子骞也?」[A13C]达不能对。帝又谓侍臣曰:「诸儒各生异意,皆非圣人论孝之本旨也。孝者,善事父母,自家刑国,忠于其君战陈,勇朋友信,扬名显亲,此之谓孝,具在经典,而论者多离其文,回出事外,以此为教,劳而非法,何谓孝之道邪?
十七年,太子太师魏徵卒,帝为制碑文,并御书石。刻毕,停于将作北门。公卿士庶,竞以模写,车马填噎,日有数千,时人号其碑为「二绝」,文与书也。
十九年,将征辽,二月,次河阳,诏殷少师比干,赠太师,自为文祭之。次邺,经魏太祖墓,自为祭文。三月,幸定州,经北岳,自为祭文。四月,行军总管姜确督兵攻盖,至城中流矢而卒。帝甚哀悼,为五言诗以悼之。
十月,班师,次汉武台馀基三城傍有祠堂茔域,帝顾问侍臣,对曰:「此是燕、齐之士,为汉武求仙之处」。其地俯临大海,长澜接天岸,多峻石奇怪之状。帝制文刻于石。
十二月,定州御步辇而行,帝揽笔于辇中赋诗。
二十年正月,幸晋祠,树碑制文,亲书之于石。
九月,铁勒诸部俟斤、颉利发等遣使相继而至灵州者数千人,咸请云:「愿得天至尊为奴等作可汗,子孙常为天至尊作奴,死无所恨」。于是北荒悉平。帝为五言诗以序其事,公卿咸以此诗义兼惩劝,可以垂诫将来,请勒石于灵州,从之。
二十一年八月,骨利还,遣使朝贡。延陀之败也,诏遣泖饨军康野密往慰抚焉。其俟斤大悦,遣使随野密入朝,献马百匹,有十四匹尤骏。帝奇之,各为制名,号为十骥,其一曰「腾霜白,其二曰皎雪骢,其三曰凝露骢,其四曰悬光骢,其五曰决波俞,其六曰飞霞骠,其七曰发电赤,其八曰流金瓜,其九曰翔麟紫」,其十曰「奔虹赤」。帝乃为文以序其事,厚待其使。
二十二年正月,帝撰《帝范》十二篇赐皇太子,顾谓王公曰:「饬躬阐政之道,备在其中,一旦不讳,更无所言矣」。是日,幸温汤,御制《温汤碑》以示群臣曰:「畴昔词人,已有此作,朕又为之,可得而比邪?」王公咸曰:「天文雄奥,超《象系》之表,前代琐琐小词,岂得辄相比。况」乃神笔自书,勒于温井之侧,侍坐王公,咸听于碑,阴容纪姓名、官位。三月,帝以胡尘无警,朔漠来王,乃制戎狄宾服之文。又制《玉华宫山铭》,纪示群臣,诏令学士并作。又萧姘萏,亟参预政事。帝谓房玄龄曰:「萧娌豢梢院,窭诱之不可以刑戮惧之,真社稷臣也」。乃降神笔赐诗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帝又追思王业艰难佐命之力,又作《威凤赋》以赐司空长孙无忌。帝少属乱离,久居兵阵,及正位已后,遂博览群书,总其宏纲,殆于万卷。遒文丽藻,一时冠绝。学王羲之书,穷尽体致,物论以为帝数年之内,经史属缀,宫商自口起,居郎倾耳挥翰,百而不纪一焉。
高宗为太子时,贞观二十二年二月,引庶子少詹事、司议、舍人等入阁,乃从容而言曰:「文章词赋,平生所爱,然未之为也。今日风景殊佳,当与公等赋诗言志」。于是援笔以制序。翌日,太宗以《皇太子诗序》示王。公曰:「朕观太子此文及笔迹,进于常日」。司徒长孙无忌对曰:「皇太子禀承天训,文章笔札,群艺日新」。是岁,太子制《玉华宫山铭》,又献《玉华宫赋》。
永徽五年五月,制《万年宫铭》刻石于永光门外,仍令中书门下及文武三品已上并学士自书名位碑阴而刻之。
显庆二年六月,帝制元首《前星》、《维城》、《股肱》等诫,以示侍臣。礼部尚书、弘文馆学士许敬宗等表请班示天下,帝谦不许。敬宗又上表,请总名为天训,并请注解,许之。及注毕,敬宗为之序。
十月,幸郑州,次汜水。帝以先帝于汜水擒窦建德,因平王世充。于是刻石立颂以纪功,自为颂文。
五年三月,幸并州童子寺,赋诗而还。
十二月,较猎于长社之安乐川。召侍臣及藩臣夜宴,帝赋诗以纪讲习之事。
龙朔元年冬十月,狩于南山,制《东狩诗》以示群臣。
麟德二年,封禅。十一月丁酉,至平阴顿。是日降雪,帝赋诗,皇后和。
咸亨四年十一月,帝自制乐章,有《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宫》、《十洲》、《得一》、《庆阒曲》,以示群臣,令太常行之。
仪凤二年七月,宴百寮及诸亲于九成宫之咸亨殿。酒酣,帝赋诗作柏梁》体。皇太子、霍王元轨、相王轮,群臣相次继作。
中宗神龙三年八月乙未,亲送朔方军总管、韩国公张仁レ锻ɑ门外,帝制序赋诗。
十月庚子,幸兵部尚书韦嗣立庄,封嗣立为逍遥公,帝亲制序赋诗。
睿宗好学,工草隶,尤爱文字训诂之书。
玄宗开元八年,亲制《春雪诗》、《春台望》一章二十八句。起居舍人蔡孚奏曰:「伏见所制,气雄词美,德音相属,鄙炎汉之奢侈,徇有唐之俭陋。知作劳而居逸,念中人之家产。用心如此,天下斯安。臣职在司言,请宣示百寮」。及编国史,手诏答曰:「朕以听政之馀,因时游瞩,观古人之制度,怀先王之卑菲,聊遇所览,直书其事,虽文词非丽,亦不忘于言。卿职在史官,君举必记,将以朕之素意,颁示庶寮。循讽表章,益深琶恪。
十年,亲注《孝经》,颁示天下。
十一年,行幸北都,亲制《起义堂颂》,刻石纪功于太原府之南街。
十二年十一月,幸东都,至华州,命刺史徐知仁与信安王死帐于华岳,祠南之通衢,帝亲制其文及亲书「信安王松涎栽唬撼,挤见御制西岳碑文,来从上玄光断峦,寥撼寂醮,饔问ツ衙。臣闻天作高山,气雄兹岳,压洪河而杰起,凌苍昊而孤标。近当国门,用固京邑。自巨灵开拓往帝,巡游精意,尝闻颂声,则未非胜赏难就。盖词翰无能不遇非常之君,孰睹非常之事?陛下知其若此,金声而玉振之。乃发挥睿词,幽赞神化,广大极,天地光明,融日月至理洞,精微,至功含造,化合而成,体散而成章,巍乎焕乎不可得而称也。又复亲迂彩笔,写在香笺,随手生姿,入神变态,势如飞动,妙绝古今,谅得之自然。岂因之外物,对扬天休,臣子之常也。美而无述,过莫大焉。请以御制碑文,颁示四海,使伊昔之后,自愧不才,率土之臣咸知所谓,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从之。
十三年,封东岳。礼毕,帝制《纪泰山铭》亲札勒于山顶之石壁。
十四年十月,幸汝州,至温汤之行宫。时属雨雪,帝亲赋《雨雪诗》以示群臣。
十一月,幸宁王宪宅,与诸王宴,探韵赋诗,即日还宫。十五年五月端午,宴群臣于武成殿,各赐衣一副,自赋诗。
六月,朔方节度使、兵部尚书萧嵩赴朔方军,命有司于定鼎门外供帐,置酒以送之,帝赋诗以光宠之。
十二月,幸温泉宫,登骊山石瓮寺赋诗,俾群臣和焉。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祀后土于隹上,帝自为文。礼毕,令所司刊石于祀所。
二十五年八月甲子,帝制《训诫》六篇以示诸王。其旨盖明君臣父子之义,齐祭稼穑之事也。忠王屿等上表,请宣付史官及示百寮,许之。宰臣李林甫等奏曰:「臣等伏以圣链寡祷杂城Ч虐涫境廷,未及天下兼望,宣布中外。手诏谕曰:周公圣人,摄行王政,诫伯禽曰:无以鲁国骄人。朕方圣虽惭,岂忘诫子,聊示廷训,何足以宣布中外耶!
天宝二年五月,以重注《孝经》颁天下。诏曰:「化人成俗,率繇于德本。移忠教敬,实在于《孝经》。朕思畅微言,以理天下,先为注释,寻亦颁行。犹恐至赜难明,群疑未尽,近更探讨,因而笔削,兼为叙述,以究源流,将发明于大顺,庶开悟于来学。宜付所司,颁示中外」。
四载,帝读《洪范》,至「无偏无,颇而声不和韵,因改颇为陂下。诏曰:「《典谟》既作,虽曰不刊,文字或讹,岂必相袭?朕临政之暇,乙夜观书,匪徒阅于微言,实欲畅于精理。每读《洪范》,至无偏无,颇遵王之义。三复斯文,并皆协韵,唯颇一字,实则不偏。又《周易泰卦》中无平不陂,《释文》云:陂字亦有颇音,陂之与颇,训诂无别,为陂则文亦会意为颇,则声不成文。应有煨烬之馀,编简坠缺,传授之际,差乖相水。公原始要终,虽有刊革,朕虽先觉,兼访诸儒,佥以为然,终非独断。其《尚书》、《洪范》无偏无颇字,宜改为陂。庶使先儒之义,去彼膏肓。后学之徒,正其鱼鲁」。仍宣于国学。
五载,诏曰:「道为理本,孝实天经。将阐教以化人,必深究于微旨。朕钦承圣训,覃思玄宗,顷改《道德经》,载字为哉,仍隶属上句。及乎议定,众以为然,遂错综真诠,因成注解。又《孝经》旧疏虽粗,发明幽,晦探赜无遗,犹未能备今敷畅,以广阙文。且妙本逾玄,微言久绝,或怡然独得,或参以诸家,庶弘圣哲之规,用叶君亲之义。仍令集贤院具写送付所司,颁示中外」。
八载九月,皇太子生日,帝制《仁孝诗》六章,札于步障,以赐太子,令中官高力士以示朝臣。宰相李林甫、陈希烈等奏曰:「伏见陛下因太子生日,撰《仁孝诗、障子》并书臣等。伏以宸章焕发,睿札凝晖,悬日月而齐光。自阆龆下济,惊心靡据,动色相欢。太子禀自生知,备承圣训,冲姿有裕,令望夙彰。陛下示以义方,形于翰墨,爰于诞育之日,勖以仁孝之经,上扬祖宗之美,傍考天人之际,锡类所弘,教义斯远,足可发挥前古,垂范将来。凡在衣冠之流,咸知父子之道,岂比周称嗣续,造齿胄于上庠。汉宠元良,但招贤于望苑。王化之本,实此知归,人伦所资,罔不繇教。臣等陋谬,典枢衡,特奉鸿私,幸睹殊贶,捧天书而窃⒀鍪,ピ笠晕弈,无任悦豫之至。望写六章,颁示中外,兼编诸简策,传之不朽」。手诏报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将以道达情性,宣扬教义耳。朕承五圣之业,受万民之寄,主鬯叶于神心,元良贞于国本,美其践履,仁孝恭酚。涯郎钗快痘,巢痪跣,沃讽咏。今请具写六章,颁示中外。兼编诸简策,以传不朽,亦欲自家刑国,以训人伦,宜依来请」。
十载十月,御朝元阁有庆慵,帝赋诗,群臣毕和。
十四载三月,御勤政楼宴群臣,帝赋诗,璋亓禾迦撼急虾汀。
肃宗属词典丽,经史百家,莫不该览,目所一见,尝如诵习。
上元二年七月甲辰,延英殿御座生玉芝,一茎三花,御制《玉灵芝诗》三章八句。是岁,李光弼出统河南诸军,帝于内殿宴送御制诗以宠之,群臣毕和。
德宗贞元元年,河东节度马燧还太原,制《宸仗ê舛铭》,并序:
四年三月甲寅,宴百僚于麟德殿,设《九部乐》及内出舞马,帝制序及诗以赐群臣。于是给御笔,仍命属和。九月癸丑,百僚宴于曲江,诏曰:「今日重阳,卿等游赏。朕遥想欢洽,欣慰良多,情发于衷,因制诗序。今赐卿等一本,仍令中书门下简定文士三五十人应制,同用清字,明日内于延英门进,其文武百寮及文士欲和者听」。翌日,百僚毕和。帝考其诗,以刘太真、李纾四人为上等,鲍防、于颀四人为次等,张土踝痰榷十二人为平等。李晟、马燧、李泌三人,宰相不加考第。
六年三月庚子,百寮宴于曲江亭,帝赋诗以赐之。
七年七月,帝幸章敬寺,赋诗序。皇太子在侍,进和兼题于壁,百僚毕和,以班列焉。其后京兆尹薛珏请皇太子书帝《诗序》,刻石而填之以金。
九年正月庚辰朔,帝御含元殿受朝贺,礼毕,帝赋《退朝观、军仗归营诗》以示宰臣等。
十年九月十日,以重阳日宴,赐百僚追赏。初九日,以雨罢宴。及是方会宴,帝赋诗以赐百官。
十一年九月癸卯,赐中书门下及两省供奉官宴于曲江,帝作诗赐百僚,百僚毕和。辛亥,退朝,召百僚诣延英,令中使宣喻曰:「昨九日聊示所怀,文非工也。卿等属和雅丽,深所嘉之」。
十二年,以政听之。馀深思理本,著《刑政箴》。
十三年九月,重阳节,赐宰臣及两省供奉官宴于曲江,赐中书门下及百僚诗。
十四年二月,帝制中春麟德殿会百僚观新乐诗,仍令皇太子书以示百僚。
十七年二月朔,赐群臣宴于曲江,帝命中使薛盈珍赐诗。九月,重阳节,赐群臣宴于曲江,命中使刘希昂宣慰帝赐诗。
十八年九月,重阳节,御制《丰年多庆九月示怀诗》以赐群臣。
宪宗元和四年九月,帝以天下无事,留意典坟,每览前代兴亡得失之事,皆三复其言。又读《贞观》《开元实录》,见太宗撰《金镜书》及《帝范》上下篇,玄宗撰《开元训诫》,思继前躅,遂采《尚书》、《春秋后传》、《史记》、班范汉书》、《三国志》、《晋书》、《晏子、春秋新序》、《说苑》等书君臣行事可为龟镜者,集成十四篇:一曰君臣道合,二曰辨邪正,三曰戒权幸,四曰戒微行,五曰任贤臣,六曰纳忠谏,七曰慎征伐,八曰慎刑法,九曰去奢泰,十曰崇节俭,十一曰奖忠直,十二曰返抡,十三曰谏畋猎,十四曰录勋贤。分为上、下卷。帝自制其目,曰前代君臣事迹》。至是以其书写于屏风,列之御座之右。复遣中使程文灰、允槠亮扇至中书,宣示宰臣李藩、裴淘、唬、弘藿撰此屏风,尝所观览,故令捉示卿。藩等上表称贺。
文宗即位,每对宰臣等未尝不深言经学,李石因奏施士丐《春秋》堪读,上曰:「朕尝览之,穿凿之学,徒为异同耳。学者如凿井然,得美水则已,何必辛苦傍求,然后为有得也?」
太和二年五月,帝纂集《尚书》中君臣事迹,命工图写于太液亭,朝夕观览。
九年五月乙巳朔,以《御集春秋左氏》列国经传》三十卷宣付史馆。
开成元年三月庚申,帝幸龙首池,观内人《赛雨赋,暮春喜雨诗》云:「风阆布驶崂子晁,炝髯碳霰倚槌吕穸。天实精思渐浸,九夏节复在三春。时愈垂朱阙,飘兹肼誊郊。壹颧宰闶蝠,⒂蟹崞诎俦,偻忧乐万,方伫雍熙。宰臣文武百官,咸有属和。
三年,帝夏日与学士联句,帝曰:「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柳公权曰:「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宣宗雅好儒术,或宰臣出镇,即赋诗以赠之,词皆清丽。
昭宗天复三年三月壬寅,御延喜楼饯送朱全忠还汴,帝自为诗以送之。
○帝王部 好文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此言观乎天文可以察变,观乎人文,可以化成也。王者奉若天时,顺乃人理,来同区宇,班政《函》《夏》,风教所资,文学为始。故圣明之世,寤寐以求,听赋诵之声,览骈丽之作,则欣闻想见,恨不同时。延鸿笔之士,辟词林之馆,则讽上化下,赓唱迭和,盖以润色皇猷,助成盛业,故引谕之音不绝乎耳。开悟之说,有益于心。时既隆平,物亦咸若,垂衣裳而舞干戚,其渐于斯乎!
汉武帝世,蜀人杨得意为狗监主天子田猎犬也
侍帝,帝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得意曰:「臣邑人司马相如自言为此赋」。帝惊,乃召相如、相如曰:「有是,然此乃诸侯之事,未足观,请为天子游猎之赋」。帝令尚书给笔札书,奏天子以为郎。后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天子曰:「司马相如病甚,可往从,悉取其书,若后之矣若,汝也。言汝今去已在他人后也
。所忠往使者,姓名也
,而相如已死,家无遗书」。问其妻,对曰:「长卿未尝有书也」。时时著书人又取去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曰:「有使来,求书奏之。其遗札书言封禅事书于札而留之,故云遗札
,所忠奏焉,天子异之。严助为会稽太守,入奉计最,因留侍中有奇异,辄使为文谓非常之文
,及作赋颂数十篇。
宣帝徵能为楚辞九江被公被者,人之姓也
,召见诵读,益召高才、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华音户化反
、神爵、五凤之间,天下殷富,数有嘉应。帝颇作歌诗,欲兴协律之事,令王褒与张子侨等并待诏,数从褒等放猎放士,众大猎也。一日,游放及田猎
。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议者多以为淫靡不急。帝曰:「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此《论语》载孔子之词,言博奕虽非道艺,无事为之犹贤也。奕,今之围棋也
。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辨丽可喜喜,好也,音许吏反
。辟如女工有绮阋。衾钟兄N澜袷浪子、探砸、杂菟刀目虞与娱同义
。辞赋比之尚有仁义风谕风音讽
,鸟兽草木多闻之,观贤于倡优,博奕远矣」。帝又循武帝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右。刘更生以通达能属文辞,与王褒、张子侨等并进对子侨官至光禄大夫,进对,谓进见而对诏命也。「侨」字或作「乔」,或作「桥」,皆音巨骄反
,献赋颂凡数十篇。元帝为太子时,喜王褒所为甘泉》及《洞箫颂》喜音许吏切
,令后宫贵人左右皆诵读之。
后汉光武初,隗嚣为西州大将军,嚣宾客掾史,多文学生。每所上事,当世士大夫皆讽诵之,故帝有所辞答,尤加意焉。
班彪为窦融从事,及融徵还京师,帝问曰:「所上章奏,谁与参之?」融对曰:「皆从事班彪所为」。帝雅闻彪才,因召入见。
明帝时,贾逵明《左氏传》、《国语》,为之《解诂》五十一篇。永平中,上疏献之,帝重其书,写藏秘馆。时有神雀集宫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帝异之,以问临邑侯刘复,复不能对,荐逵博物多识。帝乃召见,逵问之,对曰:「昔武王终,父之业蝶旁卺,宣帝威怀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徵也」。帝敕兰台给笔札,使作《神雀颂》,拜为郎,与班固并校秘书,应对左右。
章帝雅好文章,班固愈得幸,数入读书禁中,或连日继夜,每行巡狩,辄献上赋颂。朝廷有大议使难问,公卿辨于前,赏赐恩宠甚渥。东平王苍薨,诏诰中傅封上。苍自建武以来章奏及所作书记赋颂七言、别字歌诗,并集览焉。后巡狩方岳,崔る上四巡颂,以称汉德帝雅好文章,自见る颂,后常嗟叹之,谓侍中窦宪曰:「卿宁知崔る乎?」对曰:「班固数为臣说之,然未见也」。帝曰:「公爱班固而忽崔る,此叶公之好龙也。试请见之」。时杨终坐事徙北地,帝东巡狩,凤凰、黄龙并集终,赞颂嘉瑞,上述祖宗鸿业,凡十五章。奏上,诏贳还故乡。
魏文帝深好孔融文辞,每叹曰:「扬、班俦也」。募天下有上融文章者,辄赏以金帛。
明帝青龙四年,置崇文观,徵善属文者以充之。
高贵乡公甘露二年五月辛未,幸辟雍。会命群臣赋诗,侍中和猩惺槌、洛沟茸魇稽留,有司奏免官。诏曰:「吾以暗昧,爱好文雅,广延诗赋,以知得失。乃尔纷纭,良用反仄。其原械戎髡,咭俗越褚厌崛撼,冀缘蓖嫦肮乓屮访骶典,称朕意焉」。又引侍中王沈及裴秀数于东堂讲宴属文,号沈为文籍先生,秀为儒林文人。
晋武帝雅好典籍,王酪笾倏靶戾阃豕й,恢等并以力才学文章见昵于帝。
后魏孝文太和十九年,车驾幸兖州,召刺史崔梃赴行在所。及见,引喻优厚。又问梃治边之略,因及文章。帝甚悦,谓梃曰:「别卿已来,倏焉二载。吾所缀文,已成一集,今日拥旄者悉皆如此,吾何忧哉!」
高聪为辅国将军,与贼交战,望风退败,徙平州为民。行届瀛州,刺史王质获白兔,将献⒋衔表。帝见表,顾谓王肃曰:「在下郡得复有此才,而令朕不知也」。肃曰:「比高聪北徙,此文或其所制」。帝悟曰:「必应然也,何应更有此辈?」
后周明帝时,宇文神举为中侍上士,帝方留意翰林,而神举雅好篇章。帝每有游幸,神举常得侍从。又庾信自梁归国。帝既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于造膝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群公碑志,多相请⑽,ㄍ醢与信,颇相埒,自馀文人,莫有逮者。褒与庾信才名最高,特加亲待。帝每游宴,命褒等赋诗谈论,常在左右。
隋炀帝初,为晋王时柳宋谘议参军。帝好文雅,招引才学之士。诸葛τ菔滥贤,蹼兄飑鞯劝兮湃艘猿溲,士而宋之冠。帝以师友处之,每有文什,必令其润色,然后示人。
庾自直,大业初为著作佐郎。自直解属文,于五言诗尤善。性恭慎,不妄交游,特为帝所爱。帝有篇章,必示自直,令其诋诃。自直所难,帝辄改之。至于再三,俟称善,然后方出。其见亲礼如此。
唐太宗时,虞世南为秘书监,太宗重其博物,每机务之暇,引之谈论,共观经史。外国献狮子,诏世南为之赋,命编之东观。
德宗贞元四年九月癸丑,赐百僚宴于曲江。诏曰「今日重阳,卿等游赏。朕遥想欢洽,欣慰良多,情发于衷,因制诗序。今赐卿等一本,仍令中书门下简定文士三五十人应制,同用清字,明日内于延英门进,其文武百僚及文士欲和者听」。翌日,百僚毕和。帝考其诗,以刘太真、李纾四人为上等,鲍防、于颀四人为次等,张土踝痰榷十二人为平等。李晟、马燧、李泌三人,宰相不加考第。
文宗开成元年二月癸未,宰臣奏事于紫宸殿,帝曰「从来文格非佳,昨试进士题目,是朕自出,所见诗赋,似胜去年」宰臣李石曰「陛下改诗赋格调,以正颓俗,高锴亦能厉精取士,仰副圣旨」帝曰「四方表奏不典实而尚浮巧者,宜罚掌书记」石曰「古人因事为文,今人以文害事,惩弊抑末,实在盛时」帝曰「但效古为文,自然体尚高远」时又诏兵部尚书王起进《文场秀句》一卷。九月,敕秘书省及集贤院应欠书四万五千二百六十一卷,配诸道缮写。十一月,又诏:「兵部尚书王起进国朝已来,能诗人名字,冯疋为太常少卿,统乐立于廷。帝以端凝若植,问其姓名。翰林学士李班奏疋之名,帝喜,问曰「岂非能为古章句者邪」遂召升阶。帝自吟疋《送客西江诗》,吟罢益喜,因锡以禁中瑞锦,仍令大录所著古体诗以献。寻迁谏议大夫。
宣宗诏新贡举曾于殿柱,帝自题曰「乡贡进士」。
周世宗时,扈载初为监察御史,尝游相国寺僧院,睹其庭竹翠色可爱,乃抒《碧鲜赋》,留题于其院。帝闻之,命黄门就其院录之以进。俄拜兵部员外郎、知制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