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十八

○帝王部 帝德

自古王者受命,以有德而后昌也。《书》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易》曰:「日新之谓盛德」。若夫创业之后,天下乐推,守文之主,人心欣戴,何哉?盖圣人以顺动则悦,随暨声教则咸服者也。昔三皇无为而化,五帝垂拱而治,巍巍荡荡,无得而称,朦氅々,б讯化,三代而下,百王以还。虽教成之迹不同,而君民之德可举,莫不合天地之大,齐日月之明,表正万邦,辉映千古。是知贵为万乘,富有四海,在乎以百姓心为心,万物利为利,无私之道不宰为功,加之虽休勿休,日慎一日者,得以垂无疆之美也。

黄帝轩辕氏,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犬旬齐年逾十五,则聪明心虑,无不犬旬通矣。长而敦敏,成而聪明。既为天子,置左、右太监监于万国,万国和而神鬼、山川封禅以为多焉。

颛顼高阳氏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财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洁诚以祭祀,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流沙在张掖延居县,东至于蟠木东海中有山焉,名曰度索,上有大桃树,屈蟠三千里,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砥,平也。四远皆平而来服属

帝喾,高辛氏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私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飞矶。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郁郁,其德嶷嶷。其动也,时其服也。士帝喾溉执中而遍天下古既字作水,傍遍字一作扁,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服从。

帝尧陶唐氏,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愀,欢不骄,贵而不舒,将逊于位,让于虞舜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舜曰:「稽于众,舍己从人,不虐无告,不废困穷,惟帝时克帝,谓尧也。舜因嘉言无所伏,遂称尧德以成其义。考众从人,矜孤悯穷,凡人所轻,圣人所重」。益曰:「都!帝德广运,乃圣乃神,乃武乃文益因舜言又,美尧也。广谓所覆者大运,谓所及者远圣无所不通,神妙无方,文经天地,武定祸乱。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眷,视。奄,同也。言尧有此德,故为天所命,所以勉舜也」。禹曰:「帝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苍然,生草木,言所及广远」。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

帝舜虞氏,年二十以孝闻,三十而尧问可用者四岳咸荐虞舜。尧曰:「可」。于是尧乃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与处以观其外。舜居妫滥谛,忻纸饕⒍女,不敢以贵骄事舜亲戚甚有妇。道尧九男皆益笃,舜耕历山,历山之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之人皆让居陶河滨,器皆不苦窳病也,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尧将使嗣位,历试诸艰,作《舜典》曰:「若稽古帝舜亦言其顺考古道而行之,曰重华协于帝华谓文德,言其光大重,合于尧,俱圣明,稣芪拿魑鹿г嗜錾钫苤,且病K从形拿魑鹿е德信允塞上下」。玄德升闻,乃命以位。孔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又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两端过与不及也,用其中于民贤不肖皆能行之,其德如此,乃号为舜、舜之言充也」。又曰:后世虽有作者,虞舜弗可及也已矣。君天下生,无私,死不厚其子,子民如父母,有惨怛之爱,有忠利之教,亲而尊,安而敬,威而爱,富而有礼,惠而能散其君子,尊仁畏义,耻费轻实,忠而不犯,义而顺,文而静,宽而有辨不厚其子,言既不传位,又无以丰饶诸侯位也。耻费,不为辞费,出空言也。实,谓货财也。辨,别也,犹宽而栗也。《甫刑》曰:德威惟畏,德明惟明。非虞帝其孰能如是乎德所威则人皆畏之。言服,罪也,德所明则人皆宠之,言得人也

夏禹为人敏给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以身为法度,称以出出,一作土。峻灸履挛纲,为纪帝尧,使禹为司空,劳身焦思。居外十二年,过家,门不入,薄衣食,致孝于鬼神,卑宫室,致力于沟洫方里为井,井间为沟,十里为成。成有沟洫,沟广深四尺,洫八尺也,作《大禹谟》,曰:「若稽古,大禹》曰: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言其外布文德教命,内则敬承尧舜。又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遂焉,岂必尽仁言百姓效禹为仁,非本能仁也。遂犹达也?禹治水敷土,其德能大中国作《大夏之乐》

殷汤出见野,张网四面,乃去其三面事具帝王《仁慈门》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禽兽,汤举伊尹,任以国政。既践天子,位伊尹作,咸有一德。汤即位,奉天无私。故《诗》曰:帝命不违,至于汤、齐。汤降不迟,圣敬日跻。昭假迟迟,上帝是祗。帝命式于九围,《仲虺之诰曰: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迩,近也。不近声乐,言清简,不近女色,言贞固殖生也。不生资财货利,言不贪也。既有圣德,兼有此行。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已,改过不吝懋,勉也。勉于德者则勉之以官,勉于功者,则勉之以赏。用人之言,若自己出,有过则改,无所吝惜,所以能成王业克宽克仁,彰信兆民言宽仁之德明信于天下。佑贤辅德,显忠遂良贤则助之,德则辅之,忠则显之,良则遂之明王之道。又《伊训》曰:惟我商王,布昭圣武,代虐以宽,兆民允怀言布明武德以宽政,代桀之虐政兆民,以此皆信怀我商王之德」。又曰:肇啡思痛于筛弗先民。时若居上克明为下,克忠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以至于有万邦。微子之命曰:乃祖成汤,克齐圣广渊言汝祖成汤,能齐德圣达,广大深远,泽流后世。皇天眷佑,诞受厥命皇天眷顾,汤佑助之,大受其命为天子。抚民以宽,除其邪虐抚民以宽政,放桀邪虐汤之德。功加于时,德垂后裔言立功于当时,德泽垂及后世」。又曰:汤以宽治民而除其邪,其德能言。ø煜拢,ü首鞔簋之乐)。

周文王在母不忧体不变,故不忧,在傅弗勤,处师弗烦,事父不怒父谓王季。既为西伯,遵后稷、公、刘之业,则古公王季之法,笃仁敬老慈少礼下贤者,日中不暇食以待士,士以此多归之。虞芮之人有狱不能决,乃如周入界耕皆让畔,民俗皆让长事具《帝王创业门》。诸侯闻之,曰:「西伯盖受命之君一云「西伯,盖受命之年称王

武王伐纣,以除其害。其德能成武功,故作《大武》之乐。汉高祖宽仁爱人,意豁如也。尝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不肺。难Ф性明达,好谋能听,既即位,自监门戍卒,见之如旧。

惠帝内非浊淄饫,裨紫嘤懦,杵氲空砸,恩敬笃矣。闻叔孙通之,谏则瞿然谏衣复道,乘衣冠道也。纳曹相国之对而心说对循高帝制度,可谓宽仁之主」。

文帝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吴王诈病不朝,赐以几杖。张武等受赂金钱,觉更加赏赐,以窆砥湫淖ㄎ,褚缘禄民。是以海内殷富,兴于礼义,断狱数百,几致刑措措,置也。几,近也。言天下死罪人不过数百也。十三年,诏曰:「秘祝之官,移过于下,朕甚弗取,其除之」。

元帝宽弦逮下,出于恭俭,号令温雅,有古之风烈。

成帝为太子时,宽博谨慎,初居桂宫,桂宫在城中,近北宫,非太子宫。

元帝尝急召太子出龙楼门,门楼下有铜龙,若白鹤、飞廉之为名也。不敢绝驰道,驰道,天子所行道,若今之中道绝横度也。西至直城门,黄图,西出南头第二门也。得绝,乃度还,入作室门。元帝迟之,问其故,以状对。元帝大悦,乃著令,令太子得绝驰道。及即位,修容仪升车,正立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不内顾,谓俨然端严。不回视不疾。言者,为轻肆也。不亲,指为惑下也。临朝渊默,尊严若神,可谓穆穆天子之容者矣。

后汉光武以天下既定,思念欲完功臣爵土,不令以吏职为过,故皆以列侯就第。帝虽制御功臣,而每能回容,宥其小失回,曲也,曲法以容也,远方贡珍甘,必先遍赐列侯,而大官无馀有功,跞≡平厣筒蝗,我岳糁肮式,员F涓B恢瘴,拗锴凑叩,勖魃髡体,总揽权纲,量时度,力举无过事,宫房无私爱,左右无偏恩。建武中,幸章陵,观田庐,置酒作乐,赏赐时宗室诸母,因酣悦相与语曰:「文叔帝之字也。少时谨信,与人不款曲,唯直柔耳,今乃能如此」。帝闻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

明帝善刑理,法令分明,日晏坐朝,幽枉必达,内外无人,幸曲之私,在上无矜大之色,断狱得情,号居前代十二十断其二,言少刑也。故后世之言治者,莫不先建武、永平之政。章帝平徭简赋,而人赖其庆,又体之以忠恕,文之以礼乐,故乃藩辅克谐,群后德让,谓之长者,不亦宜乎魏文帝称章帝长者

魏明帝口吃少言,而沉毅好断。初,诸公受遗辅导,帝皆以方任处之,政自己出,而优礼大臣,开容善直,虽犯颜极谏,无所摧戮。其君人之量,如此之伟也。

晋武帝宇量弦厚,造次必于仁恕,容纳谠正,未尝失色于人。明达善谋,能断大事,故得抚宁万国,绥靖四方。明帝为太子,性至孝,有文武才略。钦贤爱客,雅好文辞。当时名臣,自王导、庾亮、温峤、桓彝、阮放等,咸见亲待。尝论圣人真假之意,导等不能屈,又习武艺,善抚将士。于时东朝济济,远近属心焉。及即位,聪明有机断,尤精物理。于时兵凶岁饥,死疫过半,虚弊既甚,事极艰虞。属王敦挟震主之威,将移神器。帝崎岖遵养,以弱制强,潜谋独断,廓清大谈。氖诰O娴人闹,菀苑稚狭髦势,拨乱反正,强本弱枝,虽享国日浅,而规模宏远矣。

简文帝幼而岐嶷,为元帝所爱。郭璞见而谓人曰:「兴晋祚者,必此人也」。及长,清虚寡欲,尤善玄言。

孝武帝幼称聪悟。简文之崩也,即位时年十岁,至晡不临。左右进谏,答曰:「哀至则哭,何常之有?」谢安尝叹以为「精理不减先帝,既威权已出,雅有人主之量」。

恭帝为琅邪王,辅政。安帝既不慧,帝每侍左右,消息温凉寝食之节,以恭谨闻。时人称焉。

后魏道武幼遭艰难,备尝险阻,具知民之情伪。及在位,躬行仁厚,协和民庶。既定中原,患前代刑网峻密,乃命三公郎王德除其法之酷切于民者,约定科令,大崇简易。是时天下民久苦兵乱,畏法乐安。帝知其若此,乃镇之以玄默,罚必从轻,兆庶欣戴焉。

元明道武长子明,风硪惴,抢癫欢,道武甚奇之。

太武聪明大度,意豁如也。

献文聪砘悟幼,而有济民神武之规。

孝文敦睦九族,礼敬俱深,虽于大臣,持法不纵。然性宽慈,每垂矜赦,听览政事,莫不从善如流。哀矜百姓,尝思所以济益。天地、五郊、宗庙二分之礼,常必躬亲,不以寒暑为倦。每言凡为人君,患于不均,不能推诚遇物,苟能推诚胡越之人,亦可亲如兄弟」。尝从容谓史官曰:「直书时事,无讳国恶。人君威福自己,史复不书,将何所惧?」南北征巡,有司奏请治道,帝曰:「粗修桥梁,通舆马便止,不须去草令平也」。凡所修造,不得已而为之,不为不急之事损民力也。巡幸淮南,如在内地,军事须伐民树者,必留绢以酬其直,稻粱无所伤践。太和十七年南伐,太尉丕奏请以宫人从。诏曰:「临戎不语内事,宜停来请」。帝爱奇好士,情如饥渴,待纳朝贤,随才轻重,尝寄以布素之意,胰恍迈不以世务婴心。曾幸华林园,因观故景阳山,侍郎郭祚曰:「山以仁静,水以智流,愿陛下分」。帝曰:「魏明以奢失于前,朕何为袭之于后?」祚曰:「高山仰止」。帝曰:「岂非景行之谓?

后周太祖性好朴素,不尚虚饰,尝以反风俗复古,始为心。知人,善任使,从谏如流。崇尚儒术,明达政事,恩信被物。

明帝宽明仁厚,敦睦九族,有君人之量。

武帝初为大司空,甚为明帝所亲爱,朝廷大事,多共参议。性沉深有远识,非因顾问,终不跞⊙悦鞯,勖刻驹,唬悍蛉,瞬谎匝员,赜兄屑凹,次焕颓接下,自强不息。征伐之处,躬在行阵。性又果决,能断大事。伐齐将战,有司请换马,帝曰:「朕独乘良马,欲何所之?故能得士卒死力」。

隋高祖初入太学,深沉严重,虽至亲昵,不敢狎侮。外质木而内,明敏有大略。初得政之始,群情不附,诸子幼弱,内有六王之谋,外致三方之乱,握强兵居重镇者,皆周旧臣。帝推以赤心,各展其用。不逾期月,克定三边。未及十年,平一四海。

唐高祖七岁,袭爵唐国公。倜傥不羁,豁达大度。至性刚直,无所矫饰。志略宏远,宽仁容众,凡所与游集,无贵贱皆得其欢心。及义兵起,群盗大侠争来归附焉。谒见必与同坐,或延之卧内,握手造膝,恩如朋友,赏赐金帛,无所爱却。凡有委任,推以赤心,皆许便宜从事,未尝限以文法。繇是衔命毕力,向义者如流。及即位,见旧爱故人,特执踅涤凶栽吨,琳呓晕之,加礼贵臣。尝引升御榻,辞意款昵,言必称名。初,军国多务,奏请填委,临朝处分,剖决如流,每发其奸伏,皆出人之意表。然唯举大纲,不存苛细。尝从容谓侍臣曰:「隋炀帝时,遣左右觇察得失,朝臣战惧,咸不自安。君臣一体,岂当如是!」

太宗始自襁褓,视瞻举措,有异于常,尤为高祖穆太后之所锺爱,每将随从,不离左右。践祚之始,霜旱为灾,粟价腾起,突厥侵抄,州县骚然。帝布德寰中,申威遐外,旬月之间,九区宁谧。至于进贤任能,厉精为政,求士若不及,从谏如转圜,分遣旌旄,抚临戎狄。未几,单于面缚,葱西肉袒,榜徵儒学,兴复制度,礼乐毕备,风教兴行,下无滞才,上无鸨日,商旅野次,无复盗贼,外户不闭,囹圄尝空。制御王妃公主之家,及大姓豪猾之伍,敛手屏迹,无敢侵犯,亦古昔未之有也。尝谓侍臣曰:「今天下无事,四夷宾服,唯须守此成功,以养百姓」。又指殿而言曰:「安百姓者,如造此舍,经始斯毕,安可改移。若易一榱,增一瓦,人足竞践。良工挥墨,摇其梁栋,所坏益多。亦犹百姓既安,因而抚养。若慕奇功,变法制,不常其德,必致劳扰」。又尝狩于骊山,帝登山顶,见围断绝,顾谓从官曰:「此山险绝,马路不通,攀缘危涧,人亦劳止。若依军令阙围有罪,朕为万姓主,不可登高就下,察人之过,乃回马避之」。又尝谓侍臣曰:「传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朕今每事繇已,诚能自节,岂独百姓不欲而必顺其情?但四夷不欲,亦能从其意耳」。又尝征辽将发定州,诏以宫女十人从。司徒长孙无忌表请陛下躬自度辽,天下兵符及神玺悉从宫女,减少将委官人。天下观之,以为陛下轻神器。帝曰:「度辽者十馀万人,皆离家室,朕将十人犹惭太多。夫自厚其身,必劳百姓十人以主玺符,足可不任官人。朕心已在言前,无烦公重。请」右卫将军陈万福违法取驿麸数石,不欲加罪,赐麸以窆砥湫牡,弁容甚肃。百寮进见,皆失其措。帝知其若此,每见人奏事,必假借颜色,使得尽言。尝谓公卿曰:「朕见炀帝多忌,朝臣不语,非所以待下也。朕欲上和下睦,君臣一体,遂语百寮,日午事隙各归第。所有情好,任其往来,虚怀博纳,不欲见人之短」。又谓群臣曰:「朕比许上封事者,欲知国家臧否,政教得失而无识人,因此兼言公等愆过,朕皆弃而不览,想不以怀疑。

玄宗生而聪明睿哲。及长,宽仁孝友,识度弘远,英武果断,不拘小节。

肃宗始五岁,聪明秀异。及长,英睿有谋略,仁爱孝友,得之天性。有捡制规矩,临事立断,应若雷霆。

代宗天纵圣德,仁孝友悌,至性过人,聪明神武,宽而能断,硕量洪深,喜愠不形于色。自幼好学,乐善强记。及长,博通经籍,尤精《易》象,而温恭简敬,动必繇礼。及即位,取则二仪推诚,万方含弘光大宽而能断圣德在人而不有神功,格天而不言,可谓中兴之主。

德宗贞元中,尝谓宰臣曰:「先师有云:居上不宽,吾何以观?而今以后,朕务行宽大之令,百寮有才能、行有不周者,当弃瑕录用,无求备于一人」。

顺宗为太子时,于父子间慈孝交结无嫌,每以天下为忧。德宗在位稍久,不假宰相权,而左右得因缘用事,外则裴延龄、李齐运、韦渠牟等,以奸佞相次进用。延龄尤狡险判,度支刻剥聚敛,自以为功,天下皆怨怒。帝每进见,候颜色跞,⊙云:「洳豢杉奥,疥拚配枥畛」,涞纫曰「偾」,闯臣悚惧。谏议大夫阳城等伏阁极论,德宗怒甚,将加城等,罪外无敢救者,帝独开解之,城等赖以免。德宗卒不相延。龄、渠牟者,帝之力也。贞元中,中官多诈称宫市肆,夺人物,百姓怨苦。帝尝以为言,德宗虽不能,悉听用,而心益贤重。太子未尝假借内官颜色,居东宫二十馀年,天下阴受其赐。

宪宗即位,初钇焦主进女口十五人。帝曰:「太上皇不受献,朕何敢违。其还郭氏,京师士庶闻之者,皆喜且相贺,想望太平焉」。元和末,光禄卿杨元卿奏曰:「淮西平,甚有宝货及犀带,臣知之,往取必得」。帝曰:「朕本讨贼,为人除害,今贼平人安,则我求得矣。宝货犀带,非所求也,后勿复言」。

穆宗宽仁大度,天资博厚,喜愠不形于外。元和末,帝在东宫时,侍读、谏议大夫韦绶奏帝学书至依字跞∪テ,浒人」字臣问之故,答曰:「君父每以此字可,天下之奏,臣子岂合书之」。宪宗深嘉叹焉。

文宗初,封江王。在藩邸,温恭冲默,好学不倦。

宣宗每对臣寮,肃然拱揖,鲜有轻易之言。大臣或献章┅,即烧香盥手,受而览之。当时以大中之政有《贞观》之风焉。

昭宗攻书好文,尤重儒术,神气雄俊,有会昌之遗风。以先朝威武不振,国命浸微,而尊礼大臣,详延道术,意在恢张旧业,号令天下。即位之始,中外称之。

后唐庄宗便骑射,胆略绝人,其心豁如也。采录善言,听纳容物。为晋王时,躬亲庶务,每与宾寮参议,以恤物为心,视民如伤,孜孜不倦。尝有疑狱,法司以状具闻。帝犹虑狱吏榜笞,诬枉覆讯,曰:「非狱吏榜笞乎?非势门排陷乎?」黠囚或诬谰,帝以具狱按格,令条其罪以示之,囚既人,免首伏罪。帝愍然谓之曰:「非吾杀尔,尔当自杀」。每出于路,遇饥寒无告者,必驻马临问,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其山林群盗,邑里酋豪,皆革心从化,各务生产,屏出贪吏,杜塞幸门。登任循良,振手┧沉滞,不逾期月,民俗丕变。市无强贾,路不拾遗。闾里之间,无复犬吠之警,流佣毕复,颂声闻于道路。三农稔熟,上下翕然。明宗初,为太祖亲骑,雄武独断,谦和下士,每有战功,未尝自伐。居常唯治兵仗,持廉处静,晏如也。太祖尝试之,召于泉府,命恣其所取,帝唯持束帛数缗而出。晋高祖性沉澹,寡言笑,读兵法,重李牧、周亚夫之所行事。初为太原尹,未尝有丝竹滋味,而跞∽匝呵置抗退,必召幕客论民间稼穑。及刑政得失,幕客常俸皆曰「但使人辇青白铜钱给之。常俸之外,优以品食。但日在公宫,不许游檬,咳艘嗲阈,淖孕无所倦焉。周太祖性聪明,凡军志政经,深穷肯綮,人皆服其敏,无以过之。

世宗幼而英悟,以严重自处,与宾客言必低声柔气,商确古今。及论攻战之事,则纵辩高谭,词理锋起,故时人多之。及即位,与侍臣论及赏罚之道,帝曰:「但依王道行之」,朕固不因怒加罪,因喜赏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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