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皇朝《文献通考》卷一百三十六王礼考十二

巡幸

等谨按四巡之典,载在《虞书》。《时迈》之歌,列于《周颂》,所以观民设教,展义示度,典至重也。汉、唐以后,偶有巡幸之文,鲜闻勤民之实。我

列圣相承,以无逸作所为家法。

圣祖仁皇帝翠华临幸,察吏治,恤民隐,相度河防,讲求水利。若山东山西,若河南、陜西,若江南、浙江。

宸逰所经,父老讴思数十年如一日,以至塞垣清暑、畿辅水围,岁每举行,凡以体乾健而敷兑泽。

圣谟深逺,诚足为万世法我」。

皇上绳

武绍闻,自强不息。

御极五十年来,举行时巡之典诣盛京。

幸齐、鲁、礼嵩、洛,厯三晋而东南呉越,车驾特六至焉。所过整饬官吏,加恵黎元,岳渎懐柔,神人胥洽,至于河堤海塘。

躬亲相度,指示机宜,以为一劳永逸之计。前者敬遵圣祖仁皇帝前后省方恭侍。

太皇太后

皇太后钜典祗奉。

圣母亲掖。

安舆!锡类推恩,罔不周溥。仰见天家,孝徳之隆。

圣母尊养之备,逺迩欣愉,殊音同声,则又稽诸往牒,罕有伦比者也」。谨彚次厯年。

巡典具著于篇,其蠲租、免赋、劝学、造士、优老、恤刑诸大典,则分见于《国用学校刑》,考兹不载若夫。

盛京之地,王业肇基。

圣祖仁皇帝凡三巡我。

皇上已四诣报,本追逺恺,泽覃敷,则谨载于谒。

陵门至于。

巡幸近畿,行庆施恵,诹咨民莫,一岁之间,六飞屡驾,其详见于。

《起居注》编年纪月,有举必书,兹惟恭载最初一次嗣后,事同一例者,不备书」。

天聪三年三月

上南巡阅,视边境城垣頺壊者,车驾次牛庄,命筑新城高二丈二尺有竒,加雉堞,赐督工诸臣宴次,海州有汉民夫妇俱百馀岁,子年七十有三。

召见,令守臣善视之。

九年三月

上巡幸盛京北山,道经都统楞额礼墓下马,以金杯酌酒,奠而痛哭之。

崇徳七年五月

上阅草场,渡辽河。

阅视牛马群。

顺治三年十月定。

行幸迎送礼仪所经过地方,文官知县以上,武官逰击以上,于本境道右百步外跪迎,送地方官百里内者来朝百里外者免。

八年四月,定诸王文武群臣扈从及接驾送。

驾凡。

大驾行幸扈从及留京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各具吉服,齐集朝房候。

驾出宫,于

午门内分两翼序立。

驾至金水桥,俱跪候。

驾过随出,留京固山贝子以下文武各员及随行固山、贝子、公都统,各具吉服于

午门外,常朝处分两翼序立,驾出午门,俱跪候。

驾过其留,京王以下都统以上,俱随行候㫖,方回,扈从䕶军统领、副都统、参领等官,各率本旗兵丁于

驾出门外,排列跪候。

驾过,各照旗,按队随行。

驾还宫,诸王、贝勒各具朝服于午门外各楼边,分两翼序立。固山贝勒以下及文武各官,各具朝服于

午门外常朝处序立。

驾至,王以下皆跪候。

驾过,诸王、贝勒随入。

午门,于内金水桥前分两翼序立,驾入宫乃退。凡诸王、贝勒、贝子、公等扈从,俱分翼随驾行。

召问,则勒马稍后欠身,恭对赴驻跸所,俱于百步外下马。扈从大臣官员,候御前卤簿及诸王、贝勒、贝子、公、䕶卫,过毕,按旗分翼随行若。

召问,从旁入勒马稍后欠身,恭对赴驻跸所于二百步外下马。是月,上行幸塞外,礼部奏言:

圣驾出都,行幸地方官例进御膳等物,得㫖进献礼物,出自民间,有司以此进奉,于礼不合,今后永不许进」。

十六年十一月。

上巡幸近畿,过昌平州,遣官分祭明诸陵。亲至明崇祯帝陵前酹酒,遣学士麻勒吉奠明太监王承恩墓。

谕有司,明代诸陵树木,永禁樵采」。康熈七年九月。

谕吏部、兵部:「朕顷以秋冬农隙讲武之时,欲一往边外阅视,不久即还。今览诸臣前后各疏称今岁灾变甚多,不宜出边,以致兵民困苦,朕思诸臣抒陈忠悃,直言进谏,深为可嘉,已允所请,停止边外之行,以后国家𦂳要,重大事情,如有未当,务将所见直陈,朕不惮更改。

八年十月

谕户部:「朕巡厯所至,凡御用器物,皆系所司由京城供办,毫无取于地方。除内廏之马不用饲秣,即部拨马匹,所需刍豆,亦属无多。向闻地方官指称御用私派民间预为储偫,既不销算,又不还民,贪污官吏,侵肥入己,苦累小民,重违法纪。自后务加严禁,倘有仍前借端科派者,所司官严察叅究重惩,如匿不上闻,事发,一并治罪」。十一年正月。

上奉。

太皇太后幸赤城汤泉,先期谕有司动支帑金,前往修理道路,毋得扰民启跸之日。

上随

太皇太后辇步行至神武门,乘马路出南口,遣内大臣祭明代诸陵,过八达岭。

上自山麓下马扶。

太皇太后辇。

太皇太后念。

上步行劳苦,谕乘马。

上奏曰:「此处道路,必扶御辇,于心始安」。至坦道始乘马,过长安岭,亦如之。

驻东山,庙地少水,是日山泉忽涌成河,人马皆足饮。及至汤泉,每日诣

太皇太后行宫问

安以耕耤届期回京行礼。礼毕,复幸汤泉,给换班兵丁口粮银两。回銮日

上扶

太皇太后辇行数步,方乘马,行过长安岭,大雨上,下马,步行扶。

辇至岭上。

太皇太后欲少憩。

上即趋行,命取凉棚亲视安置,及下岭,仍步行如初,过八达岭亦如初,及回京,至神武门下马扶。

太皇太后辇入宫,随诣。

太皇太后宫问。

等谨按天子之徳,莫先于孝圣祖仁皇帝孝事。

两宫恭奉。

太皇太后诣汤泉,步行扶辇,嗣后奉仁宪皇太后南巡,揽江山之名胜,士庶之欢拚,喜动慈颜,中外传为盛事我。

皇上敬承。

家法时迈,所至恭奉。

圣母皇太后安舆以展,养志之诚,仰见我朝」。

圣母嗣徽衍庆。

一人推恩锡类之隆轨,前后辉耀,伊古以来所未有也。十六年九月。

上巡视沿边内外诸䝉古王公等来朝,贡驼马。调喀喇沁、杜楞郡王,扎什镇国公,乌忒巴喇一等塔布囊西。

达等率兵丁一十五百名来为向导,各赐衣㡌带、靴、白金縀布有差。

二十年九月

上巡幸近畿。

召霸州知州呉鉴、保定县知县李文英询以地方被灾若何,民生若何,鉴等奏毕。

上曰:「知州、知县最为亲民之官,必忠勤守法,爱惜百姓,方为称职。若肆其贪残,贻害地方,国家自有定法也」。直𨽻巡抚于成龙入见。

上密询百姓生业地方事宜,赐以御衣。

等谨按自是岁以后。

圣祖巡省畿甸,岁恒举行,以肄习水围,循视河堤,观风问俗,勤恤民隠,于辇毂之下,尤加意焉,一逰一豫无。

非事者,《颂声》之作,洵与夏谚同轨矣。

二十二年二月。

上幸五台山。

谕巡抚穆尔赛等曰:「五台繁峙、静乐、崞县等处,地瘠民贫,尔等既膺简用,必持己廉洁,恪共职业,务期利兴害,除使民生各得其所。不然,罪有所归矣」。六月

上奉。

太皇太后出古北口避暑,闰六月,幸兴安,拜察地方。

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阿禄科尔沁多罗郡王额驸色楞翁牛特多罗杜楞,郡王毕礼衮达頼喀。

喇沁多罗、杜楞郡王扎什及公台吉官兵等谕曰:「人生以道理为重,人为情欲所牵恣,意妄为以致䘮,身皆由不明道理之故耳,朕见其无知䧟罪,甚为悯恻,即今阿禄、科尔沁、翁牛特二旗,盗贼甚众为盗贼,而致富者能有几人?身受恶名被获则死,凡贫富皆由天命,违理妄求,能必得乎?尔等各遵法守分,有牲畜者,择水草善地畜牧,能耕田者,勤于耕种,则各得生理,天亦佑之,倘有贫困至极,无以聊生者,该管之主,宜加抚恤,使之得所,坐视,其迫于饥寒,以致离散,尔等之心何安?朕本内外一视并无分别尔,外国遇年岁荒歉,朕即运粮米赈济,或有困乏,即赐牲畜縀疋,无非虑尔失所之意,况此畨巡幸,尔等或有过犯,朕并不执法治罪,且频加赏赉,优待尔等,于此可见。嗣后尔等宜遵守教谕,革除恶习,以副朕好生之意及」。

回銮日复。

谕八旗䕶军统领等:「榖者,生民之命,一岁不登,则一岁乏食,今正秋收之时,田谷未获,向恐擅放马匹,蹂践禾苖,屡降明谕传饬。今观随从人等,尚有未遵法令、蹂践民田者,尔等各严缉以闻」。

等谨按此。

巡幸热河避暑之始,自是每岁夏月启銮,至秋则举獮狩之典,仰见圣祖健行不息、诘戎绥逺之家法,超越往古矣九月。

上奉。

太皇太后幸五台山。

上过涿州,以长城岭山径险峻,先往亲视所修道路,命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寜随。

太皇太后驾行。

谕:「扈从各官,凡经过地方,不许随从人等,借名市物,扰害小民。犯者并其主罪之。至曲阳县以行近五台,戒扈从人等勿射生」。

太皇太后驾至长城岭。

上侍左右,亲督校尉及随从人等,前后扶行。厯岭路数盘,山势巉崿,险隘殊甚。

太皇太后谕曰:「岭路实险,予及此而止,积诚已尽。五台诸寺应行䖍礼者,皇帝代我行之,犹我亲诣也」。

上下马受。

命躬送。

銮舆还龙泉闗,仍命裕亲王福全扈行上瞻礼,五台诸寺发白金三百两、绵三百筋,命有司分给所过地方贫民。

二十三年九月。

上东巡。先是,吏科给事中王承祖疏请巡狩,燔柴泰山,即过孔林,观礼器。下九卿议,应如所奏。从之。遂

谕户部曰:「朕轸念苍生,勤求治理,迩年以来,于畿辅郡县时行厯览,补助兼施。今俯允廷议,诹吉东巡,正欲体察民情,周知吏治,一切沿途供用,皆令在京有司储备,毫不取之民间,犹恐地方官役不能深体,朕懐借端支应,妄行滥取,今特加申饬,如有悖㫖,私征一经发觉定行,从重治罪,更念此畨巡厯,原以抚䘏,编氓问俗观风于闾阎休戚,务期洞晓,凡经过地方,百姓须各安生业,照常寜处,毋得迁移逺避,反滋扰累,尔部,即行,令该地方徧令晓谕,知之前期」。

颁诏天下曰:「帝王诞膺景命,统御万邦,道重观民,政先求莫,是以虞廷肆觐,肇举省方,周室懐柔,式歌时迈,《诗》《书》具在,典制丕昭,朕仰荷。

天庥缵承

祖烈抚兹兆庶,期底时雍,夙夜孜孜,懋求治理,以富以教,靡敢怠遑,犹虑蔀屋艰难,㒺由上达,故于直𨽻郡县,周览巡行,勤施补助,更念山左等,处土宜俗,尚不加循习,曷克周知?矧岁逢甲子,世际升平,聿图泰运之恒新,在措芸生于豫,大乘时命,驾咨彼民,依但乐利祗慰夫一方而徳泽未敷于九有,朕心歉焉,用是特昭公普以宏仁,庶奏諴和之盛,治于戏时臻熈皥弥隆寛䘏之恩,户乐清寜,丕笃绵长之庆,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车驾发京师,日卤簿,大驾照常陈设,王以下文武各官跪送如常仪。经过百里以内地方官率本地乡绅士。

民迎于十里之外。本地镇守,满、汉官军,各整队伍,亦于十里外恭迎至山东泰安州。

亲诣

岳庙祀

泰山之神,遂登泰山絶顶侍臣请往观舍身崖。上曰:「愚民无知,惑于妄诞之说,以舍身为孝,不知身体髪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故曾子有临深履薄之惧。且父母爱子,惟疾之忧。子既舍身,不能奉养父母,是不孝也。此等事宜晓谕严禁,使百姓不为习俗所误,观之何为!」至桃源县。

阅黄河北岸诸险工指授,河臣方略,上目击堤夫作苦,驻辔久之,亲加奨劳,复谕河臣曰:「堤上工役,劳苦倍常,所给工食,为数无几,恐不肖官役从中侵蚀,当使人人得沾实恵」。渡黄河,遣官祭河神。

上临视天妃闸,水势湍急,令河臣改为草坝,另设七里、太平二闸,以分水势。

御舟过髙邮湖,见民间田庐多在水中,恻然念之,因登岸,循行堤畔十馀里。

召耆老详问被灾之由,复谕督臣曰:「朕此行原欲访问民间疾苦,凡地方利弊,必设法兴除,使之各得其所。昔尧忧一夫之不获,况目睹此方,被水情形,岂可不为拯济耶?渡江乘沙船,风浪恬静,舟行甚速。

上顾侍臣曰:「自兵兴以来,恢复岳州长沙,多得此船之力,今海㝢承平,昔时战舰仅供巡幸渡江之用,然安当思危?治当思乱,朕乘此舟,未尝不念艰难用武之时,非以观游为乐也」,至苏州府。

上谓侍臣曰:「向闻呉阊繁盛,今观其土风,大略尚虚,华安佚乐,逐末者众,力田者寡,遂至家鲜盖藏,人情浇薄,为政者当使之去奢返朴,事事务本,庶几家给人足,可挽頺风,渐摩既久,自有熈皥气象至江寜府,遣官祭明太祖陵」。

御制祝文。

上仍亲诣。

明太祖陵奠酒,是日过明故宫,慨然久之,幸江寜教场,令将军、副都统、总兵等官校射,上亲射,右发五矢,五中左发五矢,四中士民观者,咸欢呼动地。

上将回銮,地方文武各员及缙绅士民数十万跪送,谕之曰:「朕向闻江南财赋之地,今观市镇通衢,似觉充盈其乡村之饶,人情之朴,不及北方,皆因粉饰奢华所致,尔等大小有司当洁己爱民,奉公守法,激浊扬清,体恤民隐,副朕老安,少懐之至意至江都县。

命吏部尚书伊桑阿等往视海口,议疏导之法,至淮安府阅髙家堰及黄河南岸诸险工,至宿迁县。

阅堤,工居民老㓜数千人跪迎堤畔,其年老贫寒者,各赐白金。

驾至曲阜县,亲诣。

先师庙致祭,特行三跪九叩礼。遣官祭启圣公,皆御制祝文,礼成。

上御诗礼堂,选孔氏子弟二人进讲经、书、周览、先圣遗迹,复诣。

孔林酹酒

御前曲柄黄盖留设。

先师庙廷遣恭亲王常寜及礼部尚书介山祭元圣周公庙。

御制祝文。

二十八年正月。

上南巡,先期。

谕吏部、户部兵部、工部:朕统莅寰宇,二十八年于兹,早作夜思,勤求治理,务恤黎庶,永图乂安,如黄运两河运道民生,攸系朕日切心劳,比年工役虽渐有绪,而应修应塞,议论纷纭,曩岁巡幸,曾允淮扬士民所请,疏浚下河,前已兴工,尚稽底绩,屡经廷议,请朕亲行阅视,今特诹吉南巡,躬厯河道,兼欲观览民情,周知吏治,所至沿途供亿,皆令在京所司储偫,一切不取之民间,即有日用应需,该衙门于所在地方照市估平买,不许锱铢,抑勒小民,犹恐地方官吏不能悉体朕懐,借名科派供应,今特颁谕严饬,如有悖㫖借端私征者,察实即以军法从事,地方文武大小官员,不许与扈从官员指称,交戚輙通馈遗,违者并以军法从事,其扈从大小官员及随往傔役,如有生事扰民者,一并从重治罪,朕兹巡省,原以轸恤编氓,咨诹风俗,凡经过地方,百姓各安生业,务令廛无废市,陇不辍耕,毋得仓皇惊避,輙滋烦扰,其军民人等,懐奸挟诈,希逞私愤,擅于驻跸处所,渎行告欣者,一概严禁,倘有妄控,除所告事不与准理外,仍严加治罪。尔部即传谕各该督抚,备行晓谕,以副朕恵爱元元至意。

驾过献县,民有进嘉禾一茎双穂者,谕侍臣曰:「自古圣王不贵金玉而贵五谷谷者,民之命也,朕甚寳之!至山东。

躬率文武诸臣望祭。

岱宗行礼至江南界

阅视中河,亲坐堤上,出河图指示诸臣,至扬州府,谕江浙督抚诸臣曰:「朕省察黎庶疾苦,兼阅河工,巡幸江南,便道至浙,观方问俗简约,仪卫卤簿,不设扈从者仅三百馀人,顷经维扬,民间结彩欢迎,盈衢溢巷,虽出恭敬爱戴之忱,恐至稍损物力,甚为惜之。朕视宇内编氓,皆吾赤子,惟使比户丰饶,即不张结彩幔,朕心亦所嘉悦。前途经厯诸郡邑,宜体朕意,悉为停止,又见百姓老㓜男妇,奔走杂沓瞻望,恐后未免,喧哗拥塞,念此行原,以为民不严警跸,但人众无所区别,高崖水次,或有倾跌之虞,一夫不获,其所足轸,朕懐此后,止于夹道跪迎,勿得紊乱追趋,致有诸患」。自苏州抵杭州府。

谕扈从部院诸大臣曰:「朕稽古省方,咨求治理,阅视河道,期底平成,凡有利于民生,必令群沾实恵,念政治所先,在崇文教,江南、浙江为人文萃集之地,入学额数,应酌量加增永昭宏奨、江寜镇江、杭州驻防满洲、汉军兵丁,镇守要地,久厯岁时,深用轸念,应加恩赉,以彰优恤。自南巡以来,所经过地方官员,除八法处分及列款纠劾外,凡因公罣悞降级留任者,俱准与开复降级调用者,著带所降之级留任,其经过地方现在监禁人犯除十恶及诏款所不赦等罪,并官员犯赃者不宥外,其馀自康熈二十八年二月十一日以前死罪,及军流徒罪以下已结未结,俱准寛释,以示朕赦罪宥过之意,备办船只、地方各官,效力勤劳,著该督抚,㑹同奉差官员确查具题,各加一级,纤夫供役劳苦,亦著该督抚察明人数,量给恩赏,朕厪念民依,特蠲租赋,总期实徳,润泽苍生,近见民间有建立碑亭,称颂徳意者,虽出群黎感戴之诚,但恐各郡皆然,未免致损民力,诚使闾阎殷阜,则禆益良多,碑亭何与焉?嗣后亦宜停止江浙钱粮,既经蠲豁,犹虑有不肖有司借端词颂,朘削民生,著诸督抚,严行禁饬,至各处𣙜闗,原有则例,朕舟行所至,谘访过闗,商民每不难于输纳额税,而以稽留闗次,不能速过为苦,𣙜闗官吏,理宜遵奉,屡颁谕㫖,恤商恵民,岂可反贻之累?自今应力除积弊,凡商民抵闗,交纳正税,即与放行,毋得稽留苛勒,以致苦累。朕蚤夜孜孜,惟冀官吏军民、士农工商,无一人不获其所,故于民生吏治,图维区画,务极周详,尔等可即传谕,俾一体奉行,称朕意焉」。赐扈从王大臣侍卫及部院诸臣银币,渡钱塘江,至㑹稽亲诣。

禹陵致祭

御撰祭文祭文内书

御名礼成,还钱塘。

阅视官兵骑射,以杭州将军郭丕等请留驻,一日,谕诸臣曰:「朕兹行,特为阅视河道,谘访闾阎风俗,因禹陵在迩,躬往致祭,归时便道过西湖,聊尔寓目,非为逰观也。又:

谕扈从部院诸大臣曰:朕巡省民生,风俗行次,浙江见省㑹兵民,俱相和辑,生齿蕃庶,闾里乂安,但观民间习尚,好为争讼,争讼一兴,则不肖有司因縁诈索,势所必至,纵或官员无所朘削,而胥吏作奸,究不能无私行勒取之弊,则小民之牵连苦累者多矣!夫微忿不捐,构成嫌怨,小则耗损物力,大则倾陨身家,其为蠧害不可胜言,矜此愚民,允宜深戒。地方大小衙门官员,亦应各简词讼,劝导闾阎,俾守分息争,共安生业,又夙闻东南巨商大贾,号称辐辏,今朕巡厯呉越州郡,察其市肆贸迁,多系晋省之人,而土著者益寡,良由晋风多俭,积累易饶,南人习俗奢靡,家无储蓄,目前经营,仅供朝夕,一遇水旱不登,则民生将至坐困,茍不变易陋俗,何以致家给人足之风?尔等可传谕将军、总督等,令家喻户晓,务使敦本兴让,崇俭,黜浮兵民,日益协口,风俗日益淳朴,词讼日益,减少积储,日益丰盈,则教洽化行,朕心实加頼焉。至苏州府苏松绅士军民等献本处所产土物叩请。

圣驾暂留数日

上曰:「国家之用虽尽出于百姓,朕兹南行,民间之物,秋毫无犯,尔等既各输诚,姑取米一撮果一枚,以慰民殷勤来贡之意。至朕时巡事毕,明日发驾,不必勉留」。臣民复再三叩请。

上命再驻,一日至江寜府亲诣。

明太祖陵飨殿致祭,复至陵前奠酒,赐守陵人白金百两。

阅江寜驻防官兵步射,赏江寜、镇江、杭州驻防兵丁,一月钱粮至淮安复。

阅高家堰堤岸,指授方略,三十年四月。

上巡幸多伦诸尔喀尔喀汗、台吉等来朝谒,受封赏有差。是岁,以喀尔喀土诺图汗等率所属数十万人来。

归。

特往抚绥安辑。

谕内大臣等,严约官兵人众,勿使践踏麦田。至古北口,阅总兵官蔡元标下官兵至多伦诺尔。

上御行宫前黄幄,喀尔喀汗、台吉等行三跪九叩礼,以次序坐。乐作,大宴。

上亲阅喀尔喀营寨,察其穷困者,赏以银布。又大赉喀尔喀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牛羊,留兵部尚书马齐。

料理㑹阅事。

上回銮,喀尔喀土谢图汗、车臣汗、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皆依恋不已,伏地流涕。

谕扈从诸臣曰:「昔秦兴土石之工,修筑长城,我朝施恩于喀尔喀,使之防备朔方,较长城更为完固矣」。

三十五年二月

上亲征噶尔丹,出独石口驻中拖陵地方,抚逺大将军费扬古以㨗书闻。

御幔城行庆贺礼

回銮至清河,设卤簿。

皇太子诸

皇子、诸王及在京文武大小官员出郭外五里跪迎,八旗䕶军、骁骑、步军及近京闲散官员士民、工商、耆老男妇,夹道捧香跪迎九月。

上巡幸北塞,经理军务,出张家口,厯归化城,渡黄河,至东斯垓地方,乃班师。

三十六年二月。

上巡幸寜夏,出师征噶尔丹,谕大学士曰:「自古帝王巡狩,凡所过地方,前代帝王陵寝、先贤坟墓及名山大川,皆行致祭,甚盛典也。朕今巡幸沿途所经,其有古帝王陵寝、先贤坟墓、名山大川,皆详察具奏,应致祭者祭之」。

上至寜夏,谕川陜督臣曰:「朕巡幸沿边地方,询察闾并生聚及土田沃瘠之状,自晋及秦,经行三千馀里,直抵寜夏,所以勤求民隐,至殷且切朔方,资大河之灌注,疏渠溉田,宜于稼穑,当兹春气畅,遂正三农尽力南亩之时,诚恐有司官员不体朕懐,因车驾经临,调遣师旅,借辞供亿,扰累小民,东作有妨西成,奚望,今一切军需刍粮俱储偫足用,至扈从简约,马悉放牧,并不以供办草豆,动烦民力,尔可传饬有司,勿借端科派,违者治罪,务使地方百姓,各安本业,㕓无废市,陇不辍耕,以副朕亲厯边圉,轸恤民隠之至意。

御制牌文曰:「谕寜夏文武官员兵民人等:朕体天育物,日以治安为念,虽身在宫庭,而心恒周四海,顷因指画军务,不惮勤劳,逺莅寜夏,无非为荡涤㓂氛,绥乂生灵计也。縁边千馀里,土壤硗瘠,惟寜夏洪流灌输,诸渠环匝,巡览所至,甚惬朕懐。夫农桑者,衣食之本,积贮者殷阜之原尔,官吏宜董劝父老子弟,三时力田,以尽地利,比屋勤殖,以裕盖藏,纵使岁偶不登,亦可无忧匮乏,若夫秦风健勇,自昔为然,其在朔方,尤胜他郡,尔等或职居将领,或身𨽻戎,行尚各厉精鋭,以效干城御侮之用,斯国家有厚頼焉,至于忠信慈恵,服官之长轨,孝弟齿让,生人之大经,法纪不可不明,礼教不可不肃,勿以地处边陲而不治以经术,勿以习尚气力而不泽,以诗书总期,上率下从,庶几驯臻雅化,兹乘舆返跸,距灵朔虽逺,而眷念塞垣,如在几席,尔等诚能敬体朕言,将吏协恭,兵民咸理,生聚日益厚,风俗日益淳,则疆圉实有攸禆,朕心亦用深慰慎勿,视为具文,辜朝廷惓惓牖导之意,钦哉!」遂自寜夏出师往白塔,驻狼居胥山。

驾出行宫,亲阅八旗枪手緑,旗兵起,行至布古图地方,抚逺大将军费扬古奏报噶尔丹穷蹙,饮药自尽。

上率文武官员拜。

天毕。

御行宫行庆贺礼,乃班师。三十七年四月。

上幸五台山,路经房山。

命皇子及大学士至。

金太祖

金世宗陵奠酒。

三十八年二月

上奉。

皇太后南巡前期

谕吏部、户部、兵部、工部:朕抚驭寰区,孜孜图治,期于天下咸遂生成物,无不得其所。今边烽永靖,四方无事,独是黄淮为患,冲决时闻,下河地方,田庐漂没,朕轸念民艰,曩曾屡遣大臣督修,不惜数百万帑金,务期早绥黎庶,乃厯年已久,迄无成功,今水势仍复横滥,浸漫城闾,沉没陇亩,以致民多失业,董其役者,未有上䇿,可以宜民,时厪朕懐,未尝少释在内诸臣,咸请朕亲临指示,为一劳永逸之图。方今春时水势减少,正宜讲求疏浚,以遂安澜。爰诹吉南巡,亲加勘阅,更以呉地襟带江湖,乃东南奥壤,励俗省耕,兼行临视,凡一切往返供亿,已皆俾办于京师,即途次日用所需,亦令各衙门照本地时值采买,总于民间一无所累,仍恐沿途官吏藉名科派,致累闾阎,故特颁谕严行申饬,如有悖㫖假托派索者,察实即以军法从事,其扈从大小官员,随行傔从人等,如有横行生事者,一并从重治罪,凡经过地方,百姓各安生业,皆如常时,毋得遑遽引避。其军民人等,懐挟私怨,受人指使,擅于驻跸处所,輙行告讦者,一概严禁,不准,仍照例严加治罪,尔部即传谕通知,以副朕体恤恵爱至意。

驾发京师,由水路启行,将抵江南界,御舟先行,阅视高家堰,归仁堤等工毕,回至奉迎皇太后舟渡河复。

临视黄河堤岸。

命截留漕粮二十万石,于被水地方减直发粜。渡江,自京口至杭州府传。

谕接驾兵丁,速行遣回,勿使践踏麦田。又谕:各盐差闗差,向因军需烦费,于正额外令在差官员,以所私得赢馀交纳充用,今思各官孰肯自捐私槖,必仍行苛取,商瘠民困,职此之由,著将加增银两,一概停罢,至江寜府,遣官祭」。

明太祖陵

躬诣奠酒

谕大学士等,令访求明代后裔,授以一官,俾世守祀事,回銮渡黄河。

阅视新埽并。

阅河标官兵射,仍由水路还京。四十年正月。

上巡幸塞外。

谕大学士等:「朕闻索岳尔济山系名胜之山,最为髙大,今巡幸塞外,欲乘便一往视之」。遂出张家口,过上都塔尔、呼必拉厯乌阑布通至喀尔必拉。

幸索岳尔济山。

谕大学士等曰:「此山形势崇隆,允称名胜,嗣后此山禁止行围。

四十一年正月。

上幸五台山,山西百姓诣行宫前跪奏言:「晋省饥馑,䝉恩蠲免钱粮,又动支仓粟赈济,愚民无以仰报,请于菩萨顶建立」。

万寿亭

上不允,诸百姓跪献各种食品,命各取果品。少许上。回銮至大城县。

巡视子牙河诸堤九月。

上南巡阅,河至徳州。

回銮前期

谕吏部户部兵部、工部:朕念黄淮两河为运道民生所系,屡次南巡,亲临阅视,以疏浚修筑之法,指授河臣,开六坝以束淮敌,黄通海口以引黄归海,比岁以来,工程次第告竣,修防渐有成效,昨年冬月,河臣张鹏翮曽以河工善后之䇿及应修之处,请朕亲阅指示,兹当农事之隙,减约从员,轻装南下,自徐州一路,循视堤堰,沿途皆设营幄,不御屋庐,日用所需,悉已储偫,经过地方,一切供帐,宜通行禁止。倘有官吏藉名科派,累及小民,或指称预办,擅动库帑,察出定严加治罪。地方大小文武官员,托言亲旧私相馈遗,及随从人等,有妄行生事者,俱以军法从事。闾阎百姓,各事本业,不须引避,有懐挟私怨于驻跸处所告讦者,一概不准,仍照律治罪,该部即传谕通知。

驾发京师,至徳州,留驻十数日,谕扈从诸臣曰:「朕因阅河南巡,今以皇太子允礽患病,朕驻跸此地,为时已久,应即回銮,明岁再阅视河工也」。四十二年正月。

上南巡自

畅春园启行至泰安州,登岱遣领侍卫内大臣诣岳庙致祭,入江南境沿途。

周视河防,至苏州府赏赉扈从大臣及侍卫、䕶军执事人等,白金有差,至杭州府,遣官阅钱塘江堤至镇江。

府赐京口驿站兵丁银两。驻江宁府,遣大学士马齐祭。

明太祖陵又

命皇太子往奠酒。

回銮,以河工告成。

颁诏天下十月。

上西巡前期

谕吏部户部兵部:「朕统御寰区,勤求治理,銮舆时迈,省方观民,春月阅视河工,自畿辅、山东以及江浙地方,皆经巡幸,兹两河渐已底绩,所至之地,民生风俗,亦因以周知念陜西省为岩疆重地,当出师塞外,时曽经歴其边境,而西安一路,未及亲莅,顷陜西督抚诸臣言秦民望幸之心,至殷至切,合词陈奏,河南山西巡抚等,亦谆切具请,乘此冬令农隙之际,观览民风,询察吏治,简阅禁旅,整饬军营,实为要务,用是轻装约从诹吉,西巡沿途一切供御,皆内廷储备,纤毫不取办于地方,即偶有市易之物,亦敕所司,依时价给值,不许锱铢抑勒,所过大小官员,宜体朕爱民徳意,勿借词供亿,私派闾阎,如有悖㫖科敛者,察出即以军法从事,地方官不许与扈从人员,指称交戚,私相馈遗,违者并以军法从事,其扈从人员,宜约束仆役,勿使妄行,如不遵法纪,生事扰民,一并从重治罪,朕视民如子,凡乘舆所至,市㕓陇畆,宜各安生理,米豆薪刍等物,民间照常贸易,不必禁止,惟懐私挟诈、冲突告讦者,所告事不准理,仍严加治罪。尔等即传谕扈从官员人等,并行各督抚,令于经过府州县,城市村荘,徧示晓谕,俾咸悉朕怀」。

驾发京师。

命给事中、御史各一人,于扈从后察不法者,即时鎻拿至太原府。

阅官兵,骑射复。

谕山西抚臣曰:「朕君临天下四十馀载,无一刻不以苍生为念,近因西省望幸甚切,故于冬时农隙,减从轻骑,由晋及秦入境以来,观风问俗,见民生略有起色,闾阎之间,俗朴尚俭,朕心少慰,朕自弱龄读书,往往以不知穷檐僻壤之疾,苦为叹息,所以留心于官,方凡有往来者,必先谘询,民情丰歉,偶有失时,定加蠲赈,且思晋省不通水运,岁或不登,即难筹画,虽有州县存贮之米谷,未必实数具在,反益不肖有司之亏空也。今岁山西收成颇佳,尔等仰体朕爱民如子之至意,晓谕民间,若岁丰用奢,则荒年必致匮乏,教之以礼义,导之以守法重农务,本藏富于民,则朕无西顾之忧矣!凡朕所厯之处,必大沛恩泽,其将四十二年以前,山西所属州县,未完银两米草,尽行蠲免,以示朕加恵黎元之念。至洪洞县,遣官祭。

女娲氏陵

驾渡河至潼闗,遣礼部侍郎祭西岳华山,赐固原提标迎驾兵丁二百五十名银两,又赐接驾百岁,寿民银两,至西安府阅驻防官兵,分别赏赉,遣官分祭周、汉、唐帝王陵寝。

谕礼臣曰:「文王、武王皆古之圣君,非他帝王可比祭文,内可书朕名」。

谕督抚诸臣曰:「秦省为天下要地,时厪朕懐,曩者连岁荒旱,所司未经奏报,朕访闻得实,即多方筹画,运米拯济,蠲赋免逋,秦民始得少苏,自康熙三十二年,遣皇太子允禔致祭,华山以来,雨旸时若,年榖丰登,闾阎稍有起色,朕隆冬跋履,风霜逺临兹土,见百姓欢迎载道,且知今岁有秋,地方文武大吏更能恪勤奉职,满汉军士亦皆训练有方,朕心甚悦。凡巡幸所至,必大沛恩膏,今将陜西、甘肃所属,康熙四十二年以前各项积欠银米草豆钱粮,尽行蠲免,俟四十三年,直省咸获丰稔,当将秦省四十四年正供,亦行免征,该督抚即通行晓谕,俾穷乡僻壤小民均沾实恵至陜州。

命皇子及侍卫等往阅三门底柱驾,由孟津渡河,遣官祭。

汉光武帝陵

谕河南抚臣曰:「朕念西土兵民生计,乘冬令农隙之时,特事西巡,返辔京师,道由豫省,自入潼闗、见阌乡以及河南府,民生甚艰,而懐庆少裕,至卫辉府,则又艰苦,頼薄有秋成,尚能糊口,倘遇歉岁,必至流亡,此皆大小官吏互相容隠,虽有衰老病废,懒惰退诿之员,仍使在任,以致贻误地方。河南百姓质朴,愚鲁输赋从未稽迟,而今岁所欠,乃至四十万两,显系州县官闻朕蠲除秦晋积欠钱粮,希冀恩免于中渔利,见今民欠俱免催征,著将河南通省俸工银两补足,所欠之数,如有不完,停其升转,俟完日开复至磁州。

赐先贤端木子后裔为五经博士,御书「贤哲遗休」匾额,命悬先贤端木子墓前四十四年二月。

上南巡前期

谕吏部、户部、兵部、工部,朕厪念民生,加意河道,屡行亲阅,一切疏浚修筑事宜,悉经周详指画,获告成功。前黄河之水,往往倒灌清口者,皆由仲荘闸与清口相对,骆马湖水势湍急,遂逼黄流灌入清口。朕视河时躬临相度,命河臣移仲荘闸改建于杨家荘出口工竣之后,河臣报称黄水畅流入海,絶无倒灌清口之患,朕尚未经亲阅,今欲特莅其地,察验形势,用筹善后之规。其中河、黄河运河有应加修防者,亦随宜指示,以图经久。至于山东省荐饥之民,頼两年来极力赈赡,继以有秋,幸皆得所,其民间生聚,果否殷阜,并于沿途亲行周览焉。乘兹仲春解冻,减从轻装,循河南下,往返皆用舟楫,不御室庐,经过地方,不得更指称缮治行宫,妄事科敛,其日用所需,俱自内廷供御,从无纎毫取办于民。前此屡次南巡,闾阎皆所深悉,倘有不肖官吏藉名预备,擅动官帑,并图日后加派补偿,以为巧取侵渔之地者,事觉,严行治罪,决不寛宥,所在官吏私馈扈从人员,及随行人役生事扰民者,俱如前㫖,以军法从事,奸民挟私控讦者,从重治罪,尔部即通行传谕。

驾发京师于张家湾,登舟至山东境,绅士军民数十万跪迎,奏言:山东连年饥歉,䝉

恩截漕散赈,蠲免钱粮,通省民命,始得全活,无不感激垂涕。

谕山东巡抚曰:「朕为两河告成,特来巡阅,道经山左,见民生,自去岁休养之后,渐有起色,朕心甚慰夹岸黄童白叟,欢呼载道,感恩叩谢者日有数十万,今仲春之时,麦苗未长,未致妨农,倘回銮之际,正值农忙麦秀,恐妨稼穑,尔即晓谕百姓,概免叩谢,各务农事可也」。

驾入江南境,士民夹道跪迎,奏称:

圣驾屡临河上,指示修筑淮黄方略,故能丕告成功,今复谋及万全,务期善后,不惮跋涉之劳,为民阅视河」。

道亘古,未有感。

恩叩谢,欢声雷动。至苏州府,恭遇圣诞,百姓争献食物得。

㫖:「朕因阅视河工,巡访风俗而来,非为诞辰也。朕一切应用之物,俱备自内府,所过地方秋毫无犯,今尔兆民中心笃至,朕已知之,即如朕受之,尔等可携去至松江府,阅各标官兵射。

赐松江兵丁饷银一月,至青浦县,御书「圣迹遗徽」扁额,命悬挂孔宅。相传汉时孔氏、苗裔避地至此奉。

先圣衣冠葬处也。

谕江南督抚曰:「朕为两河告成杨家庄新河建闸,特来阅视,尔等同地方士民,再四恳请,故渡江而南,见百姓虽不能比户丰饶,幸安居乐业,无憔悴之色,朕心少慰矣!编氓皆朕赤子,休息抚养已数十年,民虽至愚,亦所深悉,所以扶老携㓜,日计数万,随舟拥道,欢声洋溢者,皆由中而发,非假饰也,但人多路隘,菜蔬苗麦弥漫田野不能保其无损,朕甚惜也!尔等即出示晓谕,万勿踏壊田禾,有负朕恤民之意」。至杭州府。

阅浙江各标官兵射。

赐杭州八旗兵丁饷银,两月至江寜府,遣官祭明太祖陵。

上仍亲往,率诸皇子及大臣、侍卫等行礼,自苏州至江寜,御试士子者三,中选者给白金,令赴京録用有差。

驾至清河复。

临高家堰,徧阅河堤,仍由水路回京。四十六年正月。

上南巡前期。

谕吏部、户部、兵部、工部:朕念淮、黄两河工程为东南要务,屡次躬临河上,相度指示,一切修防疏浚,业已次第奏功。昨岁河漕督抚诸臣详勘地形,请于溜淮套别开河道,直达张福口,以分淮势。朕欲即令动帑兴筑,而督抚诸臣又以事闗创建,合词请朕亲阅。九卿等集议,复冉三陈,请朕以诸臣之言奏闻。

皇太后祗遵。

慈命择于本年正月二十二日启行,阅河舟楫往返,不御室庐,日用所需,取办内府经过府州县毋得更以预备行宫供设御用,冒侵库帑,科敛闾阎,倘有不遵事觉定,严加治罪。其文武大小官员、私相馈赠、随从人役、生事扰民及奸恶挟私告讦者,俱如屡次谕㫖,重处不宥,尔等即转行,各该督抚通饬所属,张示徧谕,俾咸知悉御舟至台荘士民数十万人,进献食物,恭请暂停御舟,少伸瞻仰之忱。

上为之登岸。

御龙亭,令耆老近前问以农事生计,谕令停止进献,耆老复叩,恳收纳命,收食物一二种。

上由清口阅视溜淮套详看形势,命停止开河渡江,至江宁府,遣大学士马齐祭明太祖陵,复。

亲往行礼

幸演武场阅射。

赐扈从大臣、侍卫䕶军及执事人等金币有差,至苏州恭遇。

圣诞士民万馀人集。

行宫前进表,叩祝。

万寿至松江府。

阅提标官兵射至杭江府阅浙江驻防官兵射。

赐扈从大臣、侍卫䕶军及执事人等縀匹有差,谕江浙督抚曰:「朕因视河,驻跸淮上,江浙两省官员及地方官绅士军民,皆环道逺迎,恳请临幸,朕勉顺群情,涉江而南,巡省风俗,所至郡县,见雨旸应时,麦苗蕃殖,比闾乐业,可冀盈宁,虽山东一路尚未悉观,而江浙田畴郁䓤在望,深惬朕懐,方今二麦垂熟,正将刈获之时,一切扈从人员,皆以次舟行,不致蹂踏,诚恐百姓沿途迎送,老稚扶携,动盈千万,越阡度陌,不无践伤,朕心甚为轸惜,凡所过地方,悉令停止迎送,且节候渐熟,朕舟行乘夜迎凉,亦未可定,民虽逺来,无由亲见,尔等督抚可张,示徧加晓谕,无负朕重农爱民之意」。

四十九年二月

上幸五台山。

五十七年七月编纂。

省方盛典,左都御史蔡升元疏言:「皇上亲阅河堤,指示方略,淮黄底定,漕运无虞,生民永頼至于

翠华时,巡察吏治,访民俗,谘问必周,刍荛必纳圣徳神功,洵可为万世法,恭请编纂」。

省方盛典一书,以光至治。礼部议覆,应如所奏,设局纂修。从之。

皇朝文献通考》卷一百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