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皇朝文献通考卷三十
征𣙜考五
●酤
康熙二十八年饬禁。
盛京多造烧酒縻费米粮,奉谕㫖:「近闻山海闗外盛京等处至今无雨,尚未播种,万一不收,转运维艰,朕心深为忧虑。且闻彼处蒸造烧酒之人,将米粮縻费颇多,著户部侍郎赛弼汉,前往奉天,会同将军、副都统、侍郎等严加禁止。旋以奉天府府尹王国安。
陛辞,复
申谕之
乾隆二年,除东安等六县油酒税银,长芦盐政兼管天津闗税务准泰奏言:「天津闗税务,除各处口岸征收税银外,更有离闗窵逺之油酒税银一项,向例按季差役给发印票,分往东安、武清、香河、永清、寳坻及寳坻新分之宁河县各城乡地方,挨查油酒铺家,每铺收钱多寡不等。伏查东安等六县,相距津闗自八十里至一百四十里不等,所有油酒铺家及本地居民,不比过闗商贩,且时歇时,开额,无一定该差,持票逺出,势必苛求勒索,扰累无穷,虽相沿日久,实属陋例,请将天津闗按季差役,分往东安等六县,查收油酒税银之处,永行停止」。户部议:准得。
㫖允行。
又酌定北五省烧锅躧麴之禁总理事务王大臣等奉
上谕:「禁止烧锅一事,朕从前降有谕㫖,因孙嘉淦条奏,复令王大臣、九卿集议,续经两议具奏。朕又降㫖令其确议。今思禁止烧锅,乃闗系民生日用之事,督抚大臣所当悉心筹画者,著交直𨽻、河南、山东、山西、陜西等省督抚具奏。仍下原议之。王大臣等会议,寻议民间私开烧锅,耗费粮食,向经屡行禁止我。
皇上广询博访,察两用中,令河北五省督抚,各就地方民生日用之情形,据实陈奏,有请仍照旧例查禁者,有请宜寛于丰年而严于歉岁者,有请不必禁止者,有请永行严禁者。有请严禁肆行躧麴兴贩者,实皆体民之情,因地之宜,以各抒所见也。伏查直𨽻总督疏内以烧酒之禁,宜严于歉收之年,稍寛于丰裕之岁,本地酿造与零星造麴者,毋庸禁止,其麦麴烧酒,概不许出境,如肆行躧麴兴贩者,应行严禁,并称富商大贾之兴贩既絶,则本地之所销自少,河南巡抚以行,法宜因乎地而立禁,先清其源,豫省酒多自造,比户皆然,请免零星制麴之查禁,而广收多躧,贩卖者应行严禁,躧麴不行,烧锅可以渐减。甘抚以甘省,并非产酒之区,毋庸严禁。陜抚,则以为陜省俗俭,民间祭祀庆吊等事,不得已而用酒,若禁烧酒而用黄酒,则専用米糓细粮,转于民生未便,况临邉地冷兵民,藉以御寒,势难概禁,惟躧麴开行,逺贩者严加禁止,陜督则以为烧锅当禁而不可以必禁,禁之所以节流寛之所以去扰,惟歉年自宜禁令加严,其躧麴开行逺贩者,宜严行禁止。山西巡抚,以晋省烧锅可寛于丰年,应禁于歉岁小民,自宜遵守。至山东巡抚,因本岁二麦偶旱,严某烧锅躧麴,竟有毁弃酿具者,有改业者,有自行出首者,亦已行之,著有明验?臣等公同详议,因地制宜者,国法之备,因时立法者,王政之经。王制有曰: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谓凡居民服食器用之不能画一也,烧锅一事,各省之情形不同,所以各省之陈奏,亦不能画。一,各就其土俗民情熟筹详酌,据实陈奏,自必确有所见,较之凭虚悬拟者,自为亲切。应照所请,即令各于本省因时制宜,实力奉行,以观成效。至躧麴一项,系烧酒盛行之源躧麴多,则私烧必广,有损盖藏。且富商巨贾,肆行躧麴,广收贩运,易于查拿,不致滋扰,禁之以清,其源禆益甚大。各省督抚陈奏,众论佥同,均无异说,亦应如该督抚所奏,凡富商巨贾广收麦石,肆行躧麴大开烧锅者,严行禁止。但该督抚等所请治罪之处,均未画一,查违禁私烧者,向例俱照律杖一百。今将躧麴贩运之处,严行禁止,如仍一体惩治,实不足以示儆。应将广收麦石,肆行躧麴大开烧锅者,杖一百,枷号两个月。其官员处分,应照吏部原议失察之地方官每一案降一级,留任失察至三案者降三级,即行调用。如官吏有贿纵等弊,照枉法律,计赃论罪」。从之。
五年,禁畿辅烧锅躧麴耗费粮食,御史齐轼奏称:「今秋收获,较往岁为丰,畿辅盈宁,视外省为更盛,惟是商贾云集,嗜利多人,而麴蘖一端,耗粮最甚,虽禁令已经详定,而农场多粟必乐于聚财,倘奉行一有废弛,则以酒居竒者,必以粮觅利。窃见近日京师九门,每日酒车衔尾而进,市价甚贱,为数年来所无,是必网利之,富贾贩酒者多,故其价大减,亦必附近之州县私烧者众,故车载日盛也。应请。
敕下近省督抚,转饬所属地方,恪遵定例,实力稽查。奉谕㫖:齐轼所奏,甚是秋成丰稔之时,正宜讲求民间储蓄之计,著孙嘉淦转饬所属地方官穷缉治罪,不得姑容,至于零星沽卖者,不必过为深究。倘因降此㫖,将二三无力小户查拿,以为塞责之具,致使闾阎滋扰,而奸商巨贩,转以纳贿于官吏,而脱然事外藐法公行,则州县官之咎更不可逭,可传谕直𨽻及邻近,省分一体遵行。
八年,
敕免通州油酒等项征纳额税,总督仓场侍郎觉罗吴拜奏,通州税务,经前道祝兆熊任内,以芝麻麦子生猪,已按石按口报纳额税,而磨油磨麫屠宰铺户,又纳季钞,似属重复。其烧黄酒零绸故衣㡌铺,念系小本贸易,经营糊口,将一切所征铺户季钞名色,尽行革除,具详前任直𨽻巡抚批行,勒石永禁。至雍正五年前,任坐粮㕔,顾琮等查明故衣零绸铺户各税,照旧抽收。至乾隆七年,经现任坐粮㕔恩特等检查部颁则例,所载磨油铺户每月报油,四篓每篓正税银一钱五厘,通湾酒铺户上户每月税银一钱五分,中户一钱下户八分。通湾糖房铺户上户每月税银三钱,中户二钱,下户一钱,仍令按款报纳。查通州税款内之油酒、糖铺各税,虽所抽数属些,微但以部册开载之款,向来未经题奏,即行批禁,殊属不合奏请,交部议覆,得㫖免其纳税。
十四年,禁运贩红麴、红糟分别治罪轻重例。福建布政司永宁奏言:「躧麴一项,久奉禁止,但麴原以麦制造,是以直𨽻山东、河南、江南等省产麦处所造麴者多,至于闽省种麦,原属稀少。民间造酒,不用麦麴而以米为之,其名红麴葢麴价,较之米价颇昻小。民于秋收之际,不知珍惜,每多制造红麴,以图厚利。访得古田、屏南、永安、平和等邑,并汀、邵二府各属县,是处俱有岁耗甚多。又闻建安县之南台里地方,专以上号食米制造红麴,凡造红麴者,又必先买红糟,方能造麴。歴来虽经饬禁,无如趋利之徒,仍多不遵。请以民间零星自用者免其查禁,如多为制造船装运贩者,概行禁止。如运贩五百筋以内,及广收米石制造运贩一千筋以上者,分别治罪。红麴变价入官,地方官失察贿纵,俱论如法」。疏入,下部议行。
臣等谨按:《周书》有群饮之戒,《周官有几酒之条,葢以徳将无醉戒,彼沉湎者流而酒醪糜糓,则亦汉诏所谆谆也。自汉孝武𣙜酤以后,或占租以市酒,或列肆以聚赢,或按月以纳酒钱,或逐月以克市绢,甚者官自造酒,而禁民之私酤,吏主酿务而课民以入,直至宋熙宁年间,酒课岁额有至四十万以上者,鬻樵雇薪,抑配白纳,或且有算亩起派,反过正税,又其甚者矣。我
朝本无𣙜酤之官,其天津六县及通州酒税,有司以闻,即䝉。
恩免惟念酿酒之家,耗费米粮,禁北省躧麴烧锅,集廷臣及外省督抚,酌中定议官,不利其所入,而为小民筹葢藏之计,至详且尽,因岁收之丰歉,以为禁约之寛严,因贩麴之多少,以为论罪之轻重,葢养民者使其自养,爱糓者去其害糓,犹是周书诰戒小子及汉初群饮罚金之遗意焉。
四十五年,户部议杭州织造征瑞言:「北新闗收税,旧例每烟百筋税银四钱六分,酒十坛,约计二百筋税银二分,今部颁则例删并两项,并每百筋税银四钱,均有窒碍,应如所奏,仍照旧例办理」。从之𣙜茶。
顺治二年,定陜西茶马事例。先是,元年,定与西畨易马每茶一箆、重十筋,上马给茶篦十二,中马给九,下马给七。至是,差御史辖五茶马司。户部言:「陜西召商茶,以易畨马向有照给金牌勘合之制,查前明诏谕通接西番闗隘处所拨官军巡守,不许私茶出境。凡进贡番僧,应赏食茶颁给勘合行令四川布政司拨发库茶,照数支放,不许于湖广等处收买私茶,违者尽数入官,仍将伴送人员治罪。此旧例之可行者,若金牌一项系明初事例,永乐十四年已经停止。我
朝定鼎各番慕义,驰贡金牌可以不用,但以茶易马,务须酌量价值,两得其平,无失柔逺之义」。从之。三年,免茶马增解额数、茶马,旧额一万一千八十八匹,自故明崇祯三年增解二千匹,所增马匹,究竟年年虚额无济军需。茶马御史廖攀龙奏请永行蠲免,从之。
七年,定陜西茶引,从部颁发例巡视茶马。御史吴达疏言:「陜西茶引明季系茶马御史自行印发,故引有大小之分。又有大引官商平分小引纳税,三分入官,七分给商之例。今引从部发俱应照大引例,官商平分,以为中马之用」。报可。
康熙三十四年
敕遣専官管理茶马事务、户部议覆刑科给事中裘元佩,条奏马政事闗𦂳要,洮岷诸处额茶三十馀万箆。
可中马一万匹,陈茶每年帯销,又可中马数万匹,查茶筋中马,甚有禆益,应将额茶中得之马,给营驿外,其馀马每年交秋,将数千匹送至红城口等处牧放得」。
㫖茶马事闗𦂳要,著遣专官管理。三十五年,饬准打箭炉番人市茶贸易,四川巡抚于养志遵。
㫖㑹同乌斯藏喇嘛营官等查勘打箭炉地界,奏番人藉茶度生居处年久且达頼喇嘛曾经启奏准行应。
仍准其贸易。理藩院议准,从之。
四十四年,停止巡视茶马官员归甘肃,巡抚兼管。先是,三十六年专差部院管理茶马事务,至是年复归巡抚兼管,因招中无几西宁等处,所征茶箆,停止易马,将茶变价折银充饷。至雍正九年,奏准五司复行中马之法,每上马一匹给茶十二箆,中马一匹给茶九箆,下马一匹给茶七箆,俟一年之后,计所收马匹,即留甘省军营之用,或马数甚多,分拨河南、山西就近喂养。十年,奏准中马之法,应见马给茶,至十三年,仍复奏明停止。
五十八年,准里塘巴塘地方买运茶筋,议政大臣等议覆。都统法喇疏言:「䝉古地方及西藏人民皆藉茶养生,松潘一路茶价甚贱,青海一𢃄积茶必多,应暂行禁止。俟其恳请时再酌定数目,令其买运至打箭炉外最近者为里塘,遣官招抚,令营官造具所管畨寨户口清册,酌量定数,许其买运。巴塘以外,亦照此例。其打箭炉一路,当视畨情之向背,分别通禁,应如所奏」。从之。互见市籴考。
雍正八年,定川茶征税例。奉:
谕㫖:川茶皆论园论树,以定税额,夫茶树有大小不同,园地有广狭不一,若概以园树之数为额,未为允当。应将茶税照筋两收纳,方得其平著。该抚详议,经户部议,准四川抚臣宪徳疏言:川省行茶原额,新增共邉腹土引八万五千三百四十四张,纳课银四百二十四两,计算每筋止纳课银四丝九忽零,实属太轻。今该抚定,以每筋一厘二毫五丝,令各商人在于茶价银内扣存,即随引税赴地方官照数完解,所议甚为妥协。应令该抚将前项𣙜课银一万六百六十八两,按年造入奏销,册内具题查核。再查陜西行茶定例,每引一道,运茶百筋,每茶一千筋,准帯附茶一百四十筋,如有夹帯,即以私茶论罪。今该抚请加耗茶一十四筋,如有多𢃄,照私盐例治罪。地方官有故纵失察者,照失察私盐例处分。仍令该抚将行茶商人姓名并产茶,州县𣙜课细数造册报部得」。
㫖允行。
十年,准预颁四川省行茶引张随时给发四川巡抚宪徳疏称:「川省行茶,原以部引为慿,自应请引行运。但口外畨彛贸易多寡,内地州县无从查考,或见番客云集茶筋易售,方请增引。如必候部颁发,则番客已去,各商未免畏阻不前。请于额颁之外,预颁茶引五千张,收贮巡抚衙门,俟有请增州县一面题报一面,即将部引给发」。下部议行。乾隆六年,酌减四川松潘地方,行查边引。户部议覆:四川巡抚硕色奏请酌减松潘茶引一案,查川省松潘地方行茶邉引原额一万三千七百六张已尽足行销原,无引茶不敷买食之处。后因天全州土商滥请增给土引,以致积滞经前抚臣杨馝题准改拨各州县代为分销。维时成都等县商人因松潘修城之时,畨民聚集佣工茶筋易销,定为常额。是以成都县拨销土引六百张,彭县八百一十一、张灌县三千六百张,崇宁县一百八十,张石泉县一百六十二,张安县二百六十四张,俱改照邉引纳税于松潘行销。年来城工告竣,番民陆续回巢茶筋,渐至壅滞,应如所请,将成都等县积引量减四千四十九张,并课税银两一,并照数开除。从之。
又准甘省官茶办交本色,先是甘省官茶因停,止招中马匹,节经该抚题明将官茶改征折色陈茶,定价发变,俟各司销存至六十万封,上下题征本色。至是,䕶抚徐杞,以各司销存库茶止九十二万馀封,迨新茶办运到甘陈茶,接续分销,可存六十万封。上下请仍令商人办交本色。从之。
八年,豁免。川省茶引未完银两,奉谕㫖:「前因川省松潘引多茶壅,故将天全州之积引,改拨成都、彭、灌等县行销,每年空缴引张赔纳税课,官商交累。乾隆六年,朕降㫖开除成都、彭、灌三县积引四千四十九张,并课税银二千四百一十七两二钱。从乾隆七年为始,官商俱受其益。惟是乾隆七年以前之羡馀,截角尚属拖欠,成都、彭灌三县均有未完银。两川省茶商赀本微薄,无力复完旧项朕心轸念著将,所有三县旧欠,悉行豁免。
二十四年,准甘肃五司茶封搭放各营俸饷。户部覆准甘肃巡抚吴达善奏言:「甘省交库茶封日积,酌议设法销售,经前任布政司明徳酌请。每封或定价银六钱,运赴甘肃安三处变价。三年以来,仅销茶一万馀封,现在各司库贮茶,尚有一百四十馀万封,宜亟为筹画检阅旧案。康熙三十七年,因甘司茶封无马可中贮库,年久经督理茶马事务。内阁学士钱齐请于五镇俸饷马乾之内银七茶三搭给。今五司存贮茶封,自应照此办理。惟是甘省满、汉各营,每年需茶若干,难以悬揣。自乾隆二十五年春季起,令其按季自行酌定茶数,总以一二三成搭支银两,在于司库请领,即于附近五司处支给」。从之。
二十五年,奏定洮、河二司茶封归甘、荘二司办理。户部议覆:甘肃巡抚吴达善奏言甘省茶课向为中马而设,故每年额引二万七千二百九十六道,内分西司九千七百一十二道,坐落西宁府洮司三千三百道,坐落岷州河司五千一百三十二道,坐落河州庄司五千一百五十二道,坐落平番县、甘司四千道,坐落兰州府。今中马之例久停,在甘、庄二司系各处冲衢,西河二司附近青海,常有销售之路。惟洮司地处偏僻,土瘠民贫,故该司商销茶筋,歴年俱告改别司售卖。惟交官茶封,仍交洮库往往积至数十万封,始请疏销。臣查甘、庄二司地处冲衢,拨用收支,均属近便。应如该抚所请,将洮司额颁茶引改归甘、庄二司,给商征课,俟洮司库贮茶封搭饷完日,即行裁汰。疏上,如议行。嗣于乾隆二十七年,以河司虽附近青海䝉古,而一切交易俱在西宁,从不一赴河州,其情形与洮司无异,亦行裁汰。其额引五千道,并归甘、庄二司。臣等谨按李唐、回纥入贡,以马易茶,宋熙宁、嘉泰间相继行之,渐置茶马之官,至故明赍金牌三卫,收马给茶,名曰差发,其制中废。当时筹国者屡以为言,然明政已弛,竟不能复也我。
朝定鼎之初,差茶马御史招商领引纳课所中马匹牡者给各邉兵,牝者发所司牧养孳息。顺治十四年,以七监马匹蕃庶,凡茶马变价银两,改解充饷。康熙三十二年,以兰城无马可中,将甘州司积贮茶箆银七、茶三,用充俸饷葢。
本朝牧地,广于前代,稍为孳息,则已骊黄遍野,云锦成群,今则大宛、西番,尽为内地,渥洼天马皆枥上之驹,中马之制久停。是以甘肃茶封,恒苦于霉变,或变折价银,或以充俸饷。甘省五司,已裁其二。尚存甘、庄二司及西宁一司颁引征课,亦以留中马之旧迹于不废云。
二十七年,以茶筋积滞筹画疏销陜甘总督杨应琚遵。
㫖条议甘省五司官茶疏销事宜一官茶应改征折价也。按甘省库贮官茶,向例如遇存积过多,改征折色,如库贮无几,复请征本色。今五司库内,自乾隆七年至二十四年已存,积至一百五十馀万封。经前抚臣吴达善于二十四年奏准每封作价三钱,搭放兵饷以来,当奉行之始,兵丁领获茶封,尚有馀利。今行之二年有馀,已搭放过茶四十万馀封。现在市肆官茶日多,非十年之久,不能全数疏销。且每年商人又增配茶二十四万馀封,商茶既多,官茶自必益加壅滞,莫若将商人应交二成官茶五万四千馀封,暂停交纳,照例每封征折价三钱,俟陈茶销售将完,再行征收本色。一,商茶应准其减配也。查甘省茶法,商人每引交茶五十筋,无论本折即系额课。此外尚有充公银三万九千馀两,亦系按年交纳,无殊正供。至商人自卖茶封,每引止应配正茶五十筋连附茶共配售三十馀万封。该商等即以配售之茶完纳前项应输之课。经前抚臣吴达善奏准增配以纾商力,并无课项。苐茶封既已加增,又有搭放兵饷之库贮官茶,势致愈积愈多,难免停本亏折。今酌中筹计商人情愿,每引一道,止配茶十五封内,应酌减无课茶一十五万八千三百十六封,共止配茶四十万九千四百四十封至二成本色茶封。现既酌议改征折价,自亦无庸配运。一,陈积茶封应召商减售也。查各司俱有陈积茶封,而洮司为最多。该司地处偏僻,定议搭饷,计非数十年不能完。现在每封四钱发售,商民无利可获,裹足不前,请仍照乾隆二十六年前抚臣明徳。原议每封定价三钱,召商变卖,河西二司共存茶六十馀万为数较多,亦准其一体照数售变。一,内地新疆应一体搭放也。查乾隆二十四年前抚臣吴达善奏准满、汉各营,以茶封搭饷,至新疆地方茶筋一项,向湏取资内地,诚如圣谕各处济用,自属多多益善。今官茶以沿途站车挽运,毋庸脚费,其自肃州运至各处,将脚费摊入茶本之内,较之买自商贾,价值尚多减省」。部议应如所请。从之。
二十九年,免追浙省行销顺天、茶筋残引旧例。浙省行销茶引,令各商过闗输税截角,统俟茶筋售完之日,将所执残引,交原发衙门送部查销。嗣据闽浙总督杨廷璋奏报浙省行销口外等处,引张歴经收税截角,更由崇文门戮去,中间实无影射情弊。请将口外残引,免其缴部内地残引,即在行茶处所催缴复。据侍郎兼管。顺天府尹钱汝诚等奏称:「浙省乾隆二十三四等年行销顺天茶引共一万九千馀道。自准浙省咨后,即经照例查追,迄今日久大半,多无着落推原其故实缘行茶与行盐不同,商无一定,地任迁移残引,多随客散,查究无根,难以追缴。嗣后浙省行销京城茶引,应令崇文门于戮去中间时,即将所戮引心彚齐,送部查核。其残引一体,免追以省扰累」。从之。
三十七年,户部议:前任总督阿尔泰奏:南川县地方产茶茂盛,每年除配额引之外,尚有馀积。请自今始增茶腹引一百张,照例征收课税。应如所请」。从之。
三十八年,户部议四川总督刘秉恬等覆奏,请嗣后三杂谷等处土司买茶,以千筋为率,使仅敷自食,不能私行转售。从之。
坑冶
康熙十四年,定开采铜铅之例。户部议准凡各省产铜及黒白铅处,如有本地民人具呈,愿采该督抚,即委官监管采取。至十八年,复定各省采得铜铅,以十分内二分纳官,八分聴民发卖,监管官准按筋数,议叙上官诛求逼勒者从重议处。如有越境采取及衙役扰民,俱治其罪。
臣等谨按,嗣后各厂之开闭,视山矿之旺衰,康熙年间,如奉天、浙、闽诸省,皆曾开采续经停止。今则湖南云、贵、川、广等处并饶矿产,而滇之红铜、黔、楚之铅,粤东之㸃锡,尤上供京局者也。大抵官税其十分之二,其四分则发价官收,其四分,则聴其流通贩运,或以一成抽课,其馀尽数官买,或以三成抽课,其馀聴商自卖,或有官发工,本招商承办,又有竟归官办者,额有增减,价有重轻,要皆随时以为损益云。
十九年,定云南铅厂通商之例详见市籴考
。四十六年,定云南矿税毋许加增。户部议云南金银铜锡等矿厂税额,应令该督据实查核加增。上谕大学士等曰:「云南矿税一年征银八万两零,用拨兵饷,数亦不少。若又令增加,有不致累民乎?此所得钱粮,即敷所用矣。本发还,著照题议结。
四十九年,以
盛京部臣请改采铅地方,饬部议处。工部议覆盛京工部侍郎席尔图疏言锦州采铅,请改于辽阳采取得。
㫖:「采铅事情,前因白尔克条奏,自辽阳州改往锦州大碑等处,今又因席尔图所奏议,仍在辽阳州采取前所奏是,则今所奏非今所奏。是则前所奏非一切事务,该部当据理剖㫁,分别是非,定议乃止。据现在条奏草率议准,殊为不合。凡部院及督、抚官员更换一人,皆如此,频更旧例,贻悞必多,著严饬行。
五十一年,以四川抚臣能太摺奏谕示廷臣奉。
谕㫖:原任四川巡抚能太曾,具摺奏闻。开矿,后又奏称江中有银派官监视捞取,以为兵饷。朕以此二事俱不可行,随朱笔批发,朕乃人君,岂有令江中捞取银两之理?观此二事,即知能太必贪。督、抚、提、镇奏摺一二次可知其行事也。
五十二年,奏准久经开矿地方,分别开采,其未经开采者,禁之。大学士九卿等议覆开矿一事,除云南督抚及湖广、山西地方商人王纲明等,各雇本地民人开矿,不议外,他省所有之矿,向未经开采者,仍严行禁止。其本地穷民现在开采者,地方官查明姓名记册,聴其自开。若别省之人往开及本处,殷实之民有霸占者,即行重处。
上曰:「有矿地方初开时,即行禁止乃可。若乆经开,采贫民勉办赀本,争趋觅利,藉为衣食之计,而忽然禁止,则已聚之民毫无所得,恐生事端总之。天地间自然之利,当与民共之,不当以无用弃之,要在地方官处置得宜,不致生事耳」。
雍正元年,停止黔省开采铜矿,贵州巡抚金世扬疏称:「黔省地处荒陬铜筋,原无出聚,间有一二矿厂,乆经封闭,若令开采鼓铸,无论工费浩大,一时难以获效。且贵州汉苗杂处,每逢场市贸易,少则易盐,多则卖银,今使钱文汉苖商贾,俱非情愿,若以配充兵饷,领运既难,流通无时,黔省用银沿习已乆,请照旧例停开」。下部知之。
二年,两广总督孔毓珣奏请于广东开采,以济穷民。
上谕廷臣㑹议嗣奉。
谕㫖:「昔年粤省开矿,聚集多人,以致盗贼渐起,邻郡戒严,是以永行封闭。夫养民之道,惟在劝农务本,若皆舎本逐末,各省游手,无頼之徒,望风而至,岂能辨其奸良?况矿砂乃天地自然之利,非人力种植可得焉,保其生生不息,今日有利聚之甚易,他日利絶,则散之甚难,尔等揆情度势,必不致聚众生事,庶几可行,若招商开厂,设官收税,传闻逺近,以致聚众藏奸,则㫁不可行也」。三年,以江西抚臣奏封禁山事宜。
特㫖训示江西巡抚裴𢕑,度遵㫖,摺奏:「广信府之封禁山,相传产铜,旧名铜塘山,明代即经封禁其中,树石充塞,荒榛极目,并无沃土可以。
资生亦无顽民盘踞在内,此山开则扰累,封则安宁歴有成案。康熙五十九年,铅山匪类擒获之后,此山搜查二十馀日,并无藏匿,据实奏闻。得㫖当开则不得因循,当禁则不宜依违。但不存贪功图利之心,实心为地方兴利除弊,何事不可为也,在秉公相度时宜而酌定之。
五年,封禁云南中甸铜矿,从总督鄂尔泰请也。又以湖南抚臣奏请开矿,降。
㫖训示湖南巡抚布兰泰,疏奏开矿事,宜降谕㫖,开采一事,目前不无小利,人聚众多,为害甚巨,从来矿徒,率皆五方,匪类乌合,于深山穷谷之中,逐此末利,今聚之甚易,将来散之甚难也!至于利之在公在私,尚属细事,尔果欲效忠荩,何必谆谆以利为言,岂不闻有一利必有一害尔?当权其利,与害之轻重大小而行之耳。
六年,
赐安南国铅厂山地四十里。安南国王黎维祹上疏陈谢,下部知之。
又准广西地方开采矿砂,户部议覆广西巡抚金鉷疏言:「桂林府属涝江等处各矿,请招募本地殷实,商人自备资本开采所得矿砂,以三归公,以七给商。其梧州府属之芋荚山产有金砂,请另委员办理。再粤西贫瘠,铜噐稀少,如开采得铜,并请价买以供鼓铸,均应如所请」。从之。
九年,禁止废鐡出洋,工部议覆,刑部尚书励廷仪疏言:「天生五材,鐡居其一,用以备军需而造噐物,所系綦重,向例鐡货不许私出外境,而废鐡不在禁例。近闻射利之徒,専收废鐡熔化运,至近边近海地方货卖,此风渐不可长。请嗣后有将废鐡潜出边境及海洋货卖者,照越贩硝磺之律科断,以除奸弊,应如所请」。从之。互见市籴考。
又禁洋船收买鐡锅,广东布政使杨永斌条奏定例鐡噐,不许出境货卖,而洋船私带禁止尤严,粤东所产鐡锅每连约重二十筋,查雍正七八、九年夷船出口,每船所买鐡锅,少者一百,连二三百连不等,多者至五百,连并有至一千连者,计算每年出洋之铁约一二万筋,诚有闗系请照废鐡之例,一体严禁。违者船户人等照例治罪,官役通同徇纵照徇、纵废鐡例议处,嗣后令海闗监督详加稽察,至商船煮食噐具、铜砂锅俱属可用,非必尽需鐡锅,亦无不便外夷之处,于朝廷柔懐逺人之徳意,并无违碍奉。
㫖:「鐡筋不许出洋,例有明禁,而广东夷船每年收买鐡锅甚多,则与禁鐡出洋之功今不符矣。杨永斌所奏甚是,嗣后稽察禁止,及官员处分商人船户治罪之处,悉照查禁,则他省洋船出口之处,亦当一体。
遵行、永著为例,嗣是。十年,以湖南产鐡展转运贩应给与印,照令沿途闗隘查照放行。互见市籴考
。
乾隆六年,准开滇省卑浙、块泽二铅厂,并试开东川者,海地方铅厂。户部覆准,云南巡抚张允随奏称,滇省存厂运局铅筋,应预为筹画,请将曲靖府属之卑浙、块泽二厂,准其照旧开采,所出铅筋,按例抽课。再该署督。奏称:东川府所属之者,海地方亦产有铅矿,距东局路止二站,应令该署督张允随将前项铅矿,查明作速采试得。
㫖如议行。
七年,奏定川省铜铅开采事宜。户部议覆四川巡抚硕色奏言:建昌道所属之迤北沙沟、紫古哵三铜厂,川东道所辖云阳界连奉节县之铜铅矿厂,永宁道所辖长宁县之茶山沟铅厂,并无妨碍田园庐舎,取矿煎试,每矿一筋约可煎净铜铅三、四两不等,实属旺盛。应准其开采所出铜铅,除抽课之外,商民所得铜铅,照例收买,以供鼓铸。至开采矿厂人众事繁,若不委员専司经理难免滋事透漏,应准其酌委佐杂干员分厂经管,専司抽课稽查约束,并于建昌、云阳、长寕三处各委官一员,一年期满,于要隘处所不时巡查,并将各商煎出铜筋,给票登记,如与抽课印簿不符及私煎等弊,即将本商炉头责革另募殷商充补,再黒白铅筋,俱系鼓铸。所需长宁、云阳等处,应准其招商开采照例二、八抽课,每年将细数按季造报,岁底具题,仍将厂名处所预行造册送部,以备查核得。
㫖如议行。
八年,定湖北、湖南两省矿厂开闭事宜。户部议覆前任湖广总督孙嘉淦疏称:原任左副都御史仲永檀条奏楚省出产铜铅等矿。一案,查楚省产矿之地颇多,而开有成效之处甚少,若不悉心筹画,因地制宜,滥请开采,适滋扰累。今除湖南常宁县属之龙旺山矿厂,先曾刨试系黒铅粗砂,且不敷工,本随经封停在案。又沅陵、辰溪、永顺、桑植等县矿厂,并绥宁县铜矿㑹同县金矿,宜章县锡矿,及湖北施南、兴国、竹山等府州县矿厂,或属苗疆,或有妨田园庐墓,或产砂微细,并无成效,无人承采,均应饬令地方官严加封禁。他如湖南之邵阳、武冈、慈利、安化、永定等州县铁矿,俱系各该居民,农隙自刨以供农噐,间有产铁旺盛之芷。江县挑往邻邑售卖,应聴商民自便。至于郴、桂二州矿厂,虽系铜铅夹杂,然地方既非苗猺,又无妨碍,自应聴其开采,抽得税铜砂价铅筋,并收买商铜于鼓铸库帑,洵有禆益,应如所奏」。疏上,从之。
九年,准粤东开采铜矿,两广总督那蘓图等奏称:「粤东开采矿厂,自康熙三十八、九年以来,议开议停,已非一次第以钱文日少,民用日绌,鼓铸一事,万难缓待。粤东现有矿厂弃而不取,是犹坐守仓廪而无术疗饥,非计之得也。况粤东山多田少,应募工丁㫁,非有田可耕,有地可种之农圃,是开采矿厂,兼可为抚养贫民之计。似宜将现在报出铜铅各矿,先行试采。自广州、肇庆二府,起由近至逺,以少及多砂旺即开砂弱,即止陆续,酌量抽课。至于金、银二矿,民多竞趋,恐转于鼓铸有碍,应请照旧封闭。凡铜矿内有夹帯银屑为数甚微者,仍准开采抽课」。下部议行。
十一年,定粤西铜厂加二抽课。户部覆准,署广西巡抚托庸奏:「粤西开炉以来,铜筋每不能接济。臣前奏请三分抽课七分,聴商自卖,仍于商本不敷试办,八月不能有济。恳将商办铜筋,仍照加二收课。馀铜每百筋给以十六两二钱之价收买,应如所奏」。从之。
十二年,以粤西矿厂,饬委道员查核。广西巡抚鄂昌奏:「粤西一省地居边徼,向来额赋无多,所有各处矿厂,原为凑充兵饷之用。虽各厂出砂之多寡,抽课之盈绌自有不同,而走漏侵𨼆之弊,所在不免。请令分守苍梧道及分巡左江、右江二道员,将所辖各厂抽收课银,就近稽查确核」。从之。
十五年,开浙省温、处两郡采铁之禁。户部议覆闽浙总督喀尔吉善疏言:「五金之产,为天地自然之利,如果经理得人,设法开采,原足以便民生而资器用,第恐防闲不密,料理未周,每致纷扰滋事,是以向有查禁之例。浙省处州府属之云和等县,前经抚臣常安奏请,概行封禁。今据该督等奏称处州府属之云和、松阳、遂昌、青田四县,并温州府属之永嘉、平阳二县,及附于平邑淘洗之泰顺一县,土瘠民贫,以采铁为恒业,封禁以后,阳奉阴违,徒启吏胥需索之弊。况云和等七县,俱系内地与近海产鐡应行封,禁之宁台等属不同歴来,并无潜藏奸匪透漏外洋等弊,应照该督等所请,仍弛其禁,照旧开采,以济民生。所有各项税课,亦应如所。请令地方官勘明,分则起科,俟试行三年后,再为酌中定额」。从之。
十六年,定湖南郴、桂二州矿厂事宜。湖南巡抚杨锡绂奏称:「湖南省开采矿厂,奏销案内所有矿夫采获铜砂以及黒白铅砂,于未煎炼之前,先抽砂税,煎炼之后乃税铜铅,是砂税一项,非止黑铅一砂、铜砂、白铅砂俱应纳税,惟黑铅矿内银铅并产康熙雍正年间银气旺,盛是以从前京商开挖时报抽银税后经封闭。迨至乾隆七年,原任巡抚许容奏请复开,以黑铅砂内出银无几,不过滳汁成珠,止堪赏给炉户,请将银税改为砂税。现今银气复旺,自应随时更正,以复银税之名,然不另立科条,诚恐砂税银税无由区别。嗣后除铜砂、白铅砂及无银气之黑铅砂,所抽税银,仍名砂税照旧办理外,其有银之黑砂,定为银税,另立一条照例抽收,列入奏销册内,以备稽考。又查郴、桂二厂矿夫,采获铜铅矿砂,与商人煎炼,每年砂税共银七八千两。商人厂卡各处丁役辛工饭食等项岁需三四千两,以砂税之半取给,已属充裕。请自乾隆十六年起抽收砂税,每十分内先归官税五分,馀五分为商人厂卡。公费既于商本无亏,又于课务有益」。从之。
又加增湖南收买铅筋价值。户部议:各省分出产黑铅,除贵州之外,惟湖南最称旺盛,是以京局岁需铅七十万馀筋,前于黔省黑铅短少,不能办解案内臣部酌议,题交湖南接办每百筋照依康熙雍正年间定价,以二两八钱三厘报销。节据湖南巡抚奏称工本不敷部议,黑铅闗系京局鼓铸,必上不亏帑,下不病商,方可经久黔省工本省而脚价多,湖南路近于黔,以节省之脚费抵不敷之工本,办理自觉从容应请。嗣后湖南办运除课铅尽数凑解无庸给价外,其收买商铅运京,比照从前贵州办运之数,每百筋定给脚价银四两六钱,按年解运,照数支给」。从之。
十七年,派専员董理郴、桂二州矿厂事宜,加增收买馀铜价。值湖南巡抚范时绶奏言:楚省开采矿厂,税课攸闗,立法稽查,理宜严密。湖南郴、桂二厂,据前抚杨锡绂于题请开采事宜案内,请于各处设卡巡防,令该二州为监,督衡、永、郴、桂道为总理。经臣部覆准在案兹复据称该二州驻札州城,离厂窵逺,不能亲赴督查转委,亲友家人料理舞弊,营私势所不免,请遴委専员弹压,凡一切领价报销及抽收税课办解,铜铅俱归经手一年,期满新旧更替造册题销,并令该二州互相查察,及州同州判随从协办,仍责成该道总理。是责任各有攸归,防范更为严密,应如所奏办理。至郴、桂二厂所出铜筋,原议每炼铜百筋,除抽课二十筋外,馀铜八十筋给价九两六钱收买,据该省巡抚以定价不敷商本,采办维艰。请照前抚杨锡绂所奏,每馀铜八十筋,给价银十一两二钱八分收买。部议以湖南产铜之区,祗宜量为加增。请照粤西定例,每出铜百筋,除抽课二十筋外,馀铜八十筋给价银十两四钱,则采办自必从容,不致有亏商本。应令该抚自题准之日为始,照数支给报销。从之。二十三年,准湖南郴、桂二州厂税俱归官办。湖南巡抚富勒浑奏言:「湖南省郴、桂二州铜铅矿厂,从前开采伊始,一切估色设卡等事,官役俱未谙悉,是以必须商办。迩年以来,官役已经熟练,而税课铜铅较之从前,有增无减。是商人力所难办之事,归之厂员承办实力稽查,既有成效,于厂务自有禆益,应如所奏」。从之。
二十六年,准甘省暂开骚狐泉磺矿。大学士公傅恒等议覆陜甘总督杨应琚奏请采硫磺以资储用,查磺筋为营伍所必需,遇有缺乏,例得给批,赴产磺地方购买备用。若以本地开采之磺,供支各营操防之用,较之购自逺处实多节省。兹访得骚狐泉磺矿,自封闭后,矿砂旺盛,请照前例,责成兰州府招商开采,自属筹备营伍之要,应如所请办理。至称口外不产硫磺处所应需火药,现经行文咨调一节。查现今回部库车等处俱有磺矿,从前用兵时曾经采取配用充裕,即伊犁及乌噜木齐一𢃄,当日凖噶尔亦用枪炮,又从何处购办,可见口外原自不乏磺筋,应请交与各该处办事大臣留心体访向来产磺处所一体查明采购,或附近地方产有磺,筋亦可采取配药运往并可省内地办运之烦,更为便益。其现议骚狐泉开采事宜,应请交与该督委员妥办,毋令滋事」。从之。
二十九年,准四川屏山县开采铁矿。四川总督阿尔泰奏:「屏山县之李村、石堰、凤村及利店、茨黎、荣丁等处产铁,每矿砂十筋,可煎得生铁三筋,每岁计得生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筋。请照例开采,十分抽二,变价拨充兵饷」。户部议如所请,从之。又准云南通海县开采黑铅厂。云南巡抚刘藻奏:「通海县逢里山厂产黑铅,试采有效,请照例每百筋抽正课十筋,变价充饷。馀课十筋,以五筋充公。五筋为官役廉食,所馀之铅,给价收买」。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又准云南弥勒州开采白铅厂。云南巡抚刘藻奏:弥勒州野猪耕厂产白铅,试采有效,请照例每百筋抽正课十筋,馀课十筋,所馀之铅,给价收买,拨运广西局鼓铸,于钱法实有禆益」。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三十年,准四川江油县开采铁矿。四川总督阿尔㤗奏:「江油县木通溪、和合硐等处产铁,每矿砂一十五筋,可煎得生铁四筋八两,每岁计得生铁二万九千一百六十筋。请照例开采,十分抽二变价,拨充兵饷」。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又停止陜西华阴县开采黒铅华阴县之华阳川地,方产黑铅,自乾隆十三年题准开采,每年得铅五六万筋至十万筋不等,自二十三年以后,得铅日以减少,至二十八年分仅得四百筋。陜西抚臣奏请停止,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三十一年,准四川宜宾县开采铁矿。四川总督阿尔泰奏宜宾县滥坝等处产铁,每矿砂十筋煎得生铁三筋,整每岁计得生铁九千七百二十筋,照例十分抽二,变价按年征收拨充兵饷。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又准贵州清平县开采铅矿,贵州巡抚方世俊奏清平县之永兴塞产黑铅矿砂,试采有效,请准其开采,照例抽课,每年可收课铅一万二三千筋,除支给各标营操演铅筋外,尚有馀剰存贮拨用」。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又准广西融县开采白铅矿,广西巡抚宋邦绥奏融县四顶山产白铅矿砂,因无煤炭,不能煎炼成铅,而罗城县冷峒山踩有煤路,可以运往就煤煎炼,试采已有成效,请准其开采煎炼照例,每炼铅百筋,抽正课二十筋撒散三筋,造册报部稽核。户部议如所请,从之。
又酌定滇省开采矿厂事宜详见《钱币考》
三十七年
谕滇省各铜厂,前因马骡,短少柴米价昻,每铜百筋,准暂加价银六钱,俟军务竣后停止。嗣后展限一二年,今念该省频岁曾获有秋,而米粮柴炭等价值,仍未即能平减,著再加恩,展限二年,俾各资本寛馀,踊跃开采,庶于铜务有禆,而厂民亦得以资充裕,该抚仍留心体,察俟厂地物价一平,即行奏明停止」。
皇朝文献通考》卷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