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皇朝文献通考》卷六
田赋考六
水利田
臣等谨按,古者画井分田,制为沟洫畎浍以逹于川,广深寻丈,俱有定式,葢无在而非水利,而稻人掌稼下地,所谓畜水止水,荡水均水,舍水写水之法,即后代言水利者之权舆也。自阡陌既开,而引渠溉田之利纪于前,史争为美,谈洪惟我。
朝
列圣相承念切民,依广兴水利。东南则筹疏导之方,西北则资灌溉之益。民生乐利,及于无穷我。
皇上御极以来,尤以水利为要务,淮扬畿辅之地,经理宣导,厥有成绩。乃者复以江、淮、兖豫,频年积潦。
特命廷臣㑹同守土大吏,讲求宣泄之要,指授方略,谆切周详。不惜工,不爱帑,不劳民,遂使沮洳下湿之处,皆成沃壤而犹。
宵旰忧劳,有加无已,所以为闾阎筹乂安者,至深且逺允,宜悉著于编,以垂示万世」。
顺治九年,以工科给事中胡之俊言,经理东南水利,之俊疏言:「方今天下财赋,半出东南,而东南要地莫如江、浙、苏、松、嘉、湖地势污下。旧刘家河、吴淞江等处海口壅淤河道成田,土豪占据水患屡告。请浚吴淞,以泄陈淀之水,浚刘河以泄巴扬之水,庶于国计民生有赖。
十一年,
谕:「东南财赋重地,素称沃壤,连年水旱为灾,民生重困,皆因失修水利,致悞农功。该督抚责成地方官悉心讲求,疏通水利,以时蓄泄,庶水旱无虞,民安乐利」。
十六年,修浙江海盐县海塘,礼科给事中张惟赤言:「杭、嘉、湖、苏、松、常、镇七郡,皆濒于海海塘筑,自唐开元中至明始,易以石编立字号,并编定夫银,以事岁修,他郡无论,即修海盐一处之塘,岁编银六千九百九十九两零,自明末至今,并未修筑此塘,不知此项作何支修?应请定限岁修,以防水患」。工部议如所请,即于是年修致雨二号石塘二十一丈,明年复修闰馀,二号成岁、二号石塘,共六十丈。康熙二年,以近畿地方夏潦,遣官察看,并经理修堤挑浅事宜,云南道御史梁熙言:「近畿田地分与八旗,今岁夏多雨,各处堤岸溃决,损壊田禾,收成絶少,河间一带庄屯,淹没更甚,请遴材干官周行察看,凡堤岸之应修者,实行培筑淤浅之应疏者,实行挑浚,庶河流有归潦不为灾」。从之。
十年,截留苏、松、常三府漕折银九万两,杭、嘉、湖三府漕折银五万两,以充水利经费,为疏浚吴淞江及刘家河故也。
十一年,浚吴江长桥一带,以泄太湖。十二年,修河南安阳县之万金渠,引洹水溉田。二十年,浚常熟之白茒港武进之孟渎河。二十五年,遣官往淮扬下河,督率挑浚车路等河,并串场河、白驹、丁溪、草堰场等口。
三十六年
谕漕河督臣㑹勘下河积水,应作何尽令归海涸出民田之处?一一议奏漕运总督桑格等言:下河为泄水入海之区,自淮安以至邵伯镇,计运河东岸共有涵洞三十闸、十滚水坝,八运河及髙邮、邵伯等湖之水,由诸涵洞闸坝之口归入射阳、广洋等湖,以至白驹、冈门等口入海,縁下河受水之处甚多,而泄水入海之口犹少,是以水势汪洋,易于停蓄下河州县,均受水害。因议疏浚各口及应建闸坝之所。疏入,工部议:准令将各项工程估计具题」。从之。三十七年。
谕大学士等曰:「霸州、新安等处水灾,旗民,荘田皆没,盖由保定府南之水与浑河会流,以致泛滥。著原任河道于成龙河督王新命往察,令其分流农事方兴,不可用百姓之力,遣旗下壮丁备器械,给以银米,令其修筑」。又谕于成龙王新命曰:「清河发源太行山脉,㑹漳河、子牙河、滹沱河、易水诸流,其势虽盛,但坚筑堤岸,遏之即可无虞。又漳河支流经大城县入子牙河,其势湍悍,数年以来,诸处遭水此河之故,尔等宜详悉查勘。至浑河发自马邑甚微,每遇大水之年,则横流泛滥,致淹民田。其故盖由浑河淤沙既多,春时水乏,保安州以下居民,又引灌田,沙砾壅垫,河身积髙,淫雨水发,遂致田土冲没。尔等惟挑浚淤沙,令水畅流,当不至于涨溢矣。
复。
命廷臣会议。开下河漕运。总督桑格等又言:「臣等会勘下河州县,厯被水灾,皆由上游受水之处多而泄水。
入海之处,少兼之各邑水道,俱多淤淀,以成泛溢之患。今欲救此灾黎舍,开浚故道,多分水势之法,别无善䇿。臣等前议修芒稻河者,欲分髙邮、邵伯两湖之水入江,使不至下河也。议挑曹家湾、汤家绊七节桥者,欲开通髙邮、邵伯两湖淤塞之水路,使通芒稻河以下江也。议挑车儿埠之稻子河者,欲使泰州所受之水,由苦水洋入海也。议挑涧河者,欲分运河之水流入涧河,由射阳湖下海使不至髙邮也。议挑海陵溪者,欲使髙邮所受之水通冈门下海也。议挑车路、白涂海沟三河者,欲使兴化所受之水,由丁溪草堰白驹入海也,议挑虾须二沟、戛梁河并朦胧河西首淤塞之射阳湖者,欲使髙寳兴泰盐山等处之水俱由庙湾下海,此海口为下河最洼最寛之地,泄各处上流之水,尤为宣畅也。今臣细加覆勘,与前无异,惟是九卿会议所云江海有无倒灌之处,臣等细察各处海口及江口,皆系厯来泄水之旧迹。而臣等所议挑浚诸工,皆内地淤阻之河道,照旧开通,使水得逹于口,泄之江海自无倒灌之虞。又会议所云,或系海口髙阜内河低洼,以致积水不能出海。臣等相度形势海口,较之内河终属低洼,现在泄水而目。今水势尚在汪洋,民间被淹田地,多未涸出,皆由诸河水道淤塞之地,若使前议挑浚之工,一举水循故道,下流入海,民田自当涸出,实大有益于生民。又
谕大学士等曰:「下河民生攸系,从前命凯音布、孙在丰等専司开浚,伊等俱奏工程告竣,由今观之,止是虚糜国帑水势并未消减,田畆并未涸出,所谓有益民生者何在?今桑格又奏当行开浚,而九卿遽议准行,若果如其所请,疏凿开浚,而桑格等能必水,即消田即出,有禆于民,以身家保奏,则即令开浚之。可令九卿详询前次督浚者,复稽考诸册籍,然后确议以闻」。
三十八年,
谕下河既有积水,不得不引出归海,著将串场河、射阳湖虾须沙沟一带,挑通引积水,流出归海。至四十年,河道总督张鹏翮言:「髙寳山阳盐城一带之水,由射阳之虾须二沟入庙湾,以逹于海,今宜挑虾须二沟淤塞之处约四十馀里,引水入朦胧河以逹海髙,邮滚水坝下之水,由兴化县安丰镇至白驹场以逹于海。今宜挑鲍家庄至白驹地髙水壅之处,约八十馀里。髙邮之水,又自兴化车路河至丁溪,由涝鱼港以逹于海。今宜挑涝鱼港淤塞之处八十馀里,寳应之水由子婴沟、老河口入射阳湖以逹于海。今宜挑老河口淤浅之处,三里有馀,泰州之水,由淤溪至车儿埠、滔子河以入于海。今宜挑滔子河三十二里,引水由苦水洋入海得」。
㫖允行。
四十三年,令天津开垦水田时,以天津附近荒地开垦一万畆为水田,令各省巡抚,将闽、粤、江南诸处水耕之人,出示招徕,情愿者安插天、律诸处计口授田,给与牛种,限年起科。
四十六年,
谕工部曰:「江南、浙江生齿殷繁,地不加増而仰食者日众,其风土阴晴燥,湿及种植,所宜迥与西北有异,朕屡经巡省,察之甚悉。大约:民恃田亩为生田,资灌溉为急,虽东南民称水乡,而水溢易泄,旱暵难支,夏秋之间,经旬不雨,则土坼而苗伤矣。滨河低田犹可戽水济用,髙仰之地,力无所施,往往三农坐困,朕为民生,再三图画,非修治水利,建立闸座,使蓄水以灌输,田畴无以为农事缓急之备。江南省苏州、松江、常州、镇江,浙江省杭州、嘉兴、湖州各府州县,或近太湖,或通潮汐,宜于所有河渠水口,度田建闸,随时启闭,水有馀则宣泄之,水不足则潴蓄以备用,其有支河港荡淤浅者,并宜加疏浚,使引水四逹,仍行建闸,多蓄一二尺之水,即田髙一二尺者,资以灌溉矣,多蓄四五尺之水,即田髙四五尺者,资以灌溉矣,行之永久,可俾髙下田亩,无忧旱潦,此于运道无涉,而于民生实大有禆益。尔部。速移文该督抚等,令将各州县河渠应建闸蓄水之处,并应建若干座,通行确察,明晰具奏,尔部即遵谕行。
四十八年,浚宁夏之宋澄堡、李洋堡二渠,引黄水溉田,建闸坝十三,以时蓄泄。
五十九年
命修筑浙江海塘。工部议准浙江总督满保等奏,一议筑海宁县老盐仓北岸石塘,以保䕶杭、嘉、湖三府民。
田水利一议开中小亹淤沙,以复江海故道,以免潮势北冲。一议筑上虞县夏盖山、石塘,以防南岸潮患。又据浙江抚臣议准海宁老盐仓等处原议修筑石塘,但海潮迁徙靡定,请于土浮不能钉椿砌石之处,改筑草塘。至六十一年,巡抚屠沂疏言:「海宁县石塘五百丈,草塘一千五十五丈,上虞县石塘二千二百五十六丈,先后告竣,动用银十四万三千六百五十两。其中小亹淤沙应挑之处,今北岸石塘已固,应停其挑浚」。从之。
雍正元年,议政王大臣等议准修筑海宁塘工,谕曰:「钱鏐所筑塘堤,中间虽被冲壊,至今间有存者。数年来督抚等所修塘堤,俱虚冒钱粮,于不当修筑处修筑,以至随修随壊。又闻赭山有三处海口,今一处淤沙壅塞,水不通流,若浚治疏通,使潮汐不致留沙壅塞,则海宁一带塘工方可保固。言之者虽未必稔知,然不可不留意,抑或地方大臣,恐糜费钱粮,此等处虽明知而不顾也。尔等传谕该督抚知之。
二年,
命尚书朱轼往浙江㑹议修筑海塘事宜,朱轼㑹同浙江抚臣议,言:「馀姚县东自浒山镇,西至临山卫六十。
里旧有土塘三道,内一道为老塘,离海三四十里或十馀里,即昔时之海岸,厯年沙淤,百姓开垦,报升自筑土塘二道,是为外塘。今议加髙三四尺,加厚五六尺。又自临山卫至上虞县界之乌盆村十五里,自村至会稽县
即康熙五年八年所筑。
其东西两头土塘七千丈,坍塌甚多,拟于塘底开深二尺,填筑乱石。上铺大石寛六尺髙六尺,贴石筑土寛二丈,髙一丈三四尺。又仁和县之翁家埠,起西至海宁县之陈文港,七十馀里,旧有石塘,无庸议修,自陈文港至尖山二十馀里,草塘七十四丈,乱石砌边土塘三千七百二十六丈,应将土塘加寛一丈五尺,髙三尺,上铺条石厚一尺,其草塘亦如式改修。又塘外原有乱石子塘寛三四尺不等,外加排椿,年久欹斜剥落,应修全完固,其原无子塘者,亦如式兴修。又海盐县东自秦驻山三涧寨起,西至演武场石塘二千八百丈,年久塌壊八十馀丈,去秋风潮,冲溃七十丈,应照式修筑。又自演武场至平湖县之雅山炮台一带,土塘见在地方官加修月内,可以完工以上估修银十万五千七百馀两。又会同江苏抚臣议言:「松江府之华亭、娄、上海等县,沿海二百五十馀里,地势洼下,土脉松泛,捍海塘工较他郡尤要。自金山卫城北十里起,至华家角止四十馀里,土塘六千二百馀丈,内最险工一段。自漴阙墩至东湾九百六十九丈六尺,次险工四段。自金山墩至西墩七百六十八丈,兵厂至张家舍二百八十八丈,倪家路至三岔墩三百六十丈,周公墩至华家角一千四百六十八丈八尺,俱应易土为石,以资保障。其馀二千四百馀丈,水势稍缓。宜坚筑土塘,用条石铺底砌边外钉排桩。自华家角至上海之头墩十馀里,塘外淤沙一二里不等。自头墩至嘉定县界一百二十里,旧有土塘二道,内为老塘,外为新塘,应俱加筑,髙厚外塘,仍宻钉排椿,以防冲溃,以上估修银十九万二千九百馀两」。疏上,令依议速行。诏修浚杭州西湖,令督抚察勘㑹议。总督满保等议言钱塘、仁和、海宁三县田亩数万顷,赖城外上下两塘。
河水以灌溉,而两河之水皆源自西湖。谨按西湖旧志,三十馀里内有民人占为田荡阻遏水道,纳于官者,每年仅银三十馀两,米二十馀石,其为官民利益甚微,而所损于民者,实不止于钜万。应请豁除粮额,清出归湖。其见存湖址二十二里有竒,通计里外湖面一万一千三百一十五亩零,淤浅硬沙、葑滩共三千一百二十二亩,应将浅涸者挑深淤塞者开浚芟除,葑草以复故址,则湖水不至涸竭,而三县民田旱潦有备矣。至于城内之河共有数道,一为中河,一为东河,一为小河,而小河又有中西北之分。昔人设笕凿沟,引西湖之水,自涌金水门入城,曲折出入,凡三十里。然后由桃花港响水闸会流于上下两塘河,以溉田亩,是城河正所以通西湖之血脉也。今当相其浅塞,量请开浚,庶㡬水利可复」。疏入,准部议行。于是年兴工四年工竣。
三年,
谕江浙沿海黎庶,全赖坚筑海塘,捍御潮汐,事闗民瘼,朕时在念著,动支司库钱粮,立限坚筑,克期报完,务使永保安澜,毋得因循延缓,亦不得草率塞责。
又
命怡亲王允祥、大学士朱轼察勘直𨽻水利,绘图进呈。四年。
谕九卿曰:「怡亲王陈奏畿辅、西南水利情形披览,甚为明晰,著交与九卿会议具奏。怡亲王等于去冬今春奉命察看水利,前后往返三月馀,而于直𨽻地方东西南三面数千里之广,俱身履其地,不惮烦劳。凡巨川细流,莫不穷源竞委,且因地制宜,凖今酌古,曲尽筹画,以期有益民生。公忠为国,甚属可嘉」。
是岁,设营田水利府,以怡亲王等董其事,初于滦州、玉田诸州县浚流筑圩,建闸开渠,皆官为经理,民人愿耕者,官给帑银以为工本,秋成时岁收十分之一,足额而止。募江、浙老农课导耕种之法,有力之家率先遵奉者,以圩田多寡分别奬赏。其浚疏圩岸以及潴水节水、引水戽水之法,各因地势次第兴修所需农具水车等,募江浙工匠如式制造,课本地工人习之。是秋,田之成熟者凡百五十顷有竒,而民间自行播种者,若霸州文安、大成、保定、新城、安肃、任邱,共七百一十四顷有竒,多获秋登五年,分立营田四局:一曰京东局,辖丰润、玉田、蓟州、寳坻、平谷、武清、滦州、迁安,自白河以东凡可营田者咸𨽻焉。一曰京西局,辖宛平、涿州、房山、涞水、庆都、唐县、安肃、新安、霸州、任邱、定州、行唐、新乐、满城,自苑口以西凡可营田者咸𨽻焉。一曰京南局,辖正定、平山、井陉、邢台、沙河、南河、磁州、永年、平乡、任县,自滹、滏以西,凡可营田者咸𨽻焉。一曰天津局,辖天津、静海、沧州暨兴国、富国二场,自苑口以东,凡可营田者咸𨽻焉局,各有长有副,有效力委员,凡相度估料,开筑建造,皆委员与地方官偕,而查报地数花名给发,工本则専责之地方官,水田既成,令地方官遵前规,而以时逹之,水利营田府,自五年设局,至于七年,营成水田六千顷,有竒京东局。 玉田县袁家庄、马营,曲河头罗毕窝等处营田引小泉暖泉,孟家泉,黄家山泉、蓝泉诸水,丰润县横估王兰庄,刁家窝、曹家泊,卢各庄、车道铺,望林泊、梁家湾、胡家泊等处营田,引陡河泥河,黒龙潭,杨家汫诸水,迁安县,徐流营,三里河,泉庄等处营田引,徐流河,三里河,黄山泉诸水,滦州冉各庄,孟家店、黄家庄等处营田,引沂河、暖泉、福山泉诸水,平谷县、龙家务,水峪等处营田引泃河及山泉之水,蓟州山冈庄,郑各庄,马伸桥等处营田,引大小海子诸泉水,泄水于淋河。寳坻县八门、城尹家圈下汪各庄等处营田,引蓟运河潮水,宁河,县东窝庄、南窝庄,岳旗庄,江潢口,林家庄、张家庄,齐家估、田家庄等处营田。引蓟运河、潮水、武清县、桐林等处营田,引鳯河水。 京西局。 新安县大殷淀、太平庄、赵家庄等处营田引雹河,依城河及淀河诸水,安州东西垒头、南北冯村等处营田引依城河及淀河之水,安肃县白塔铺、古庄头髙林庄、南梨园等处营田,引督亢陂及雹河之水唐县明伏庄、大洋村,温家庄等处营田,引唐河水,望都县髙岭村侯坨村等处营田引隍池,北隆建功涌鱼诸泉水、涞水县赤土村、八坌沟等处营田,引涞河水房山县广运庄、髙家庄、南良庄、长沟村等处营田,引拒马河挟河水,涿州茂林庄、毛家屯、普利庄、北鲁陂等处营田,引拒马河胡良河水、霸州鱼厂村、髙各庄台山平口等处营田引中亭水,任邱县闗城村营田引白洋、淀水,文安县苍耳淀,李齐淀流河淀等处营田,引会同河子牙河水大城县李齐淀流河淀营田引子牙河水,定州吴家庄、曹家庄等处营田,引小清河、马跑泉水行唐县河合村、欢同村等处营田,引莲花池、龙泉诸水,新乐县大流村、牛家沟等处营田,引海泉、涌泉诸水,满城县一亩泉、北竒村等处营田,引一亩,鸡距红花诸泉水,宛平县芦沟桥、西北修家庄、三家店等处营田引永定河水。 京南局。 磁州务本村、张家庄,太平庄,杏园营等处营田,永年县张家庄,南湖贾村,马道、固村等处营田,平乡县豆二庄,周章村油、召村等处营田,皆引滏阳河水。任县边家庄、牛新寨,西北张村等处营田引滏阳并牛尾诸河水,正定县雕桥村,王古寺,顺成闗等处营田引,大鸣泉小鸣泉,方泉、班泉诸水,平山县奉良庄、川防村等处营田,引滹沱河冶河水,井陉县防口村、西河村,洛阳滩等处营田,引冶河水,邢台县楼下村、孔桥村、小汪村等处营田,引百泉,及逹活、紫金诸泉水,沙河县北九家庄、赵村等处营田,引邢台百泉及小沣诸泉水,南和县豆村、河头郭、杨家屯等处营田引百泉水。 天津局。 天津州城南蓝田及贺家口围田静海县何家圏,吴家嘴、双港、白塘口、辛庄等围营田,沧州葛估、盘估二围营,田兴国、富国二场,东西泥沽二围营田,俱引海口潮水。雍正九年,设天津府,改州为县,自何家圈以下围田皆𨽻天津。
臣
等谨按畿辅水利之议见于古者,北魏裴延㑺为幽州刺史,于范阳渔阳立渠堰,溉田万馀顷,唐瀛州刺史卢晖引滹沱溉田五百馀顷,宁晋令程处黙引洨水溉田,平棘令弓志元开毕泓,以蓄泄水利。又镇州获鹿县有大唐渠,有礼教渠,引太白渠溉田,宋临津令黄懋请于河北诸州作水利田,而制置河北屯田使何承矩于雄莫霸州平成顺安军兴堰六百里置斗门,引淀水灌溉,以足边食。元提举诸路河渠郭守敬言水利六事:一曰顺徳逹泉,引入城中,分为三渠,灌城东地。一曰磁州东北滏、漳二水合流处,引水由滏阳、邯郸、洺州、永年下经鸡泽,合入沣河,可灌田三千馀顷。明汪应蛟巡抚天津,于葛沽、白塘种水稻,亩收四五石,疏请于朝,以防海官军万人,分田垦种。而徐贞明水田之议尤详,京东诸州县皆有其遗迹至我。
朝雍正三年,直𨽻以水患告,既赈贷而抚恤之,特命怡亲王等周履三辅,大兴营田,引水溉田之法,旌叙鼓舞之方既详,且悉其所设京东局则徐贞明之。
遗规也。京西局则何承矩、黄懋之旧制也。京南局则郭守敬之议可。循天津局则汪应蛟之迹尚在,分命官吏督率营治,而民人亦有踊跃从事者。数年之间,得水田六千顷有竒而灌溉之利被于三辅矣。
五年,
谕:「地方水利,闗系民生,最为𦂳要,江南户口繁庶,宜更加修浚,时其蓄泄,以防旱涝我」。
皇考念切民,依康熙四十六年巡省江、浙,躬亲讲求,将附近太湖及通江潮之处条分缕析,特颁谕㫖,令江浙督抚于苏、松、常、镇、杭、嘉、湖地方,疏浚河港,以资灌溉,修建闸座以便启闭,皆动用公帑钱粮,不使丝毫出于民力,恩至渥也。乃当时督抚诸臣不能实心仰体,惟以虚文奉行,糜费帑金二十馀万而无实效,深可痛恨。今巡抚陈时夏特行奏请,且称费用不过十馀万两,即可成功。著副都统李淑徳、原任山东巡抚陈世倌,会同巡抚陈时夏、总河齐苏勒、总督孔毓珣,悉心踏勘,详加酌议。凡建立闸座,疏浚河流,务期尽除淤塞,以杜泛溢之虞,广蓄水泉以收灌溉之益。其一,应公费俱动用库帑支给。
又
谕曰:「朕闻陜西郑渠、白渠、龙洞,向引泾水溉民田甚广。厯年既久,渐致淤塞堤堰坍圯,醴泉、泾阳等县水田仅存其名,特令该督岳锺琪详酌兴修。今据奏龙洞亟宜挑挖,郑白渠务当疏浚,更须修筑堤堰,建设闸口,以备坚久。著动用正项钱粮及时挑浚,务期渠道深通,堤堰坚固,俾民田永赖」。
又
谕苏、松地势稍下,特遣大臣㑹同督抚开浚水道太湖之水归海者,经刘河白茒河居多图志载二河,形势数十里,一径直趋入海,年久潮沙堙塞,悉成平陆。太仓常熟之绅衿土豪占种报科者十无二三。今既开浚,必尽去新涨地畆以复故道,该督、抚等当竭力秉公详勘,务为一劳永逸之䇿。是岁陈世倌疏请先挑吴淞江、白茒河、孟渎、徳胜九曲河,其馀诸河俟完工之日以次开浚。从之。
议修扬州五塘以溉民田,娄江水利告成,士民请建。
万寿碑亭。
谕速止之」。是月,水利营田所进瑞稻,一茎三穗,或一茎二穗。
召入大学士等。
赐观
又
谕自古治水之法,在顺其自然之势而利导之,葢水之为害者,大抵由于故道堙塞,使水不得径直畅流,以致泛滥为害。但径直之路堙塞年久,或民间既已葢造室庐,开垦田亩,或且安𦵏坟墓,人情各顾其私,不知逺大之计。今见欲于此地开浚河道,则百计阻挠,而司其事者,未免惑于浮议,遂使迁就纡回,茍且从事,而不能成一劳永逸之举。昨据岳锺琪奏,陜西现在兴修汉渠,但开浚之处,不无碍于坟墓,故尔迟回。朕谕之曰:果系民间坟墓所在,当给与买地之价,令其迁𦵏,民自乐从。今江南兴修水利著该,督抚与钦差官员照此办理。
又
谕吴淞、石塘当日勘估之时,于海潮纡缓之处,酌量修筑土塘。盖因工程浩大。诸臣为节省钱粮起见,故如此定议。但东南财赋之区,灌溉田亩,保聚室庐,全赖海塘捍卫。海势冲激,风涛旋转难定。不若一例尽修石塘,为百姓万年之利,著将现在土塘改筑石塘,不得惜费省工,茍且塞责。两江总督范时绎奏报估计修浚太仓州河道工料银两,且言:「太仓州镇洋县士民佥称境内刘河已蒙发帑开浚。其七浦河愿依旧例业户给食,佃户出力,不敢再费帑金。
上曰:「国家财用充足,朕为地方筹画万年之利,不惜多费帑金,兴修钜工,养育万姓,若仍用民力以办公事,非朕本心也。著将士民捐助之处,停止仍动用公帑办理,并晓谕该州县士民,伊等当体朕爱养元元之心,于工程告竣之后,岁岁修浚防䕶,俾地方永受其益,则胜于目前之趋事赴功多矣!」
八年,
谕:「宁夏地方万民衣食之源,在于大清汉唐三渠之水利,定例每年疏浚修理,使民田得沾灌溉。闻厯年専司之员,疏忽怠玩,以致闸道堤岸逐渐损壊,时有冲决渠身,淤泥填塞,日见浅窄,而三渠之中,惟唐渠为尤甚,近来其口过低,其梢过髙,水势不能逆流而上,多误小民耕种之期,虽每春定有岁修之例,然不能以一月之工程整数十年之荒废也。见今兵部侍郎通智开浚恵农、昌润二渠,于宁夏水利,自然明悉,著㑹同太常寺卿史在甲,即行查议,今岁预备物料,明春动工修补,务令三渠坚固,俾边郡黎元,灌溉有资,永享盈宁之庆。
九年,遣太仆寺卿顾琮稽核直𨽻水田,除距水稍逺、地势稍髙,须车戽而升者,听民随便种植外,其水足地平,无烦汲升之处,今地方官具永逺可为水田,结状呈报户部,荒废者如例议处。又议设营田观察使二员,分辖京东西督率州县,营治可田地亩,无力者贷以牛种,秋收扣还,设副使二员,出资经理,以为民倡。所有旧田围渠、闸洞,时加修治,毋致废壊。
十年,
谕:「宁夏为甘肃要地,渠工乃水利攸闗,朕特遣大臣督率官员开浚恵农、昌润二渠,又令修理大清、汉、唐三渠,以溥民利,年来、恵昌二渠及唐渠工程,渐次告竣,于民田大有禆益,其大清渠汉渠虽未竣工,然加谨堵筑,极力挑浚,已足以资灌溉,不过湃岸闸座,有应行修补之处,可以从容经理。查宁夏有専司水利之同知,著将未竣之渠工,交与该员,于每岁春工内,分年陆续修理,务期工程坚固,利济有资,使民田永沾膏泽」。是岁又以甘肃所属之𤓰州地肥饶可垦,将疏勒河上流筑坝开渠,引水入河,又于安家窝铺对岸导渠疏浚,深通引水溉田。至十一年,陜西之柔逺堡、镇夷堡口外双树墩等地方开垦,令开渠溉田。十二年,甘肃口外柳林湖地屯垦,令筑坝建堤开渠。又陜西之中卫县白马寺滩,地广可耕,令开渠建槽,以资灌溉。议浚淮、扬下河水道,以济盐运,溉民灶田。
令松江府之奉贤、上海、南汇等县修筑捍海土塘。江苏抚臣乔世臣言:「金山、华亭、奉贤、上海、南汇五县地方,西抵浙江平湖县界,东至寳山县接壤之黄家湾,绵亘二百五十馀里,旧有土塘以捍潮汐。雍正二年议自金山嘴至华家角四十馀里系金山、华亭二县地
,俱易土为石,次第告竣。其华家角以东之旧塘,未经修筑。今年七月中,海潮漫溢,以致南汇、上海、奉贤三县被灾较重。今议修筑土塘,在奉贤者由华家角石塘起,至南汇县东界,共九千三百二十七丈六尺,在南汇者,自奉贤县西界起至上海县东界,共一万五千四百六十四丈。在上海者,自南汇县西界起至寳山县界之黄家湾,共一千二百二十三丈八尺,俱底寛五丈,面寛二丈五尺,髙一丈二尺,共需银九万八千三百五十四两零。又黄家湾以北至寳山城四千二百二十八丈一尺有竒,旧塘亦颓废,并宜増筑塘底寛五丈,面寛二丈五尺,共需银一万七千一百一十六两零」。疏入,命廷臣集议,如所请行之。
十一年,
诏修扬州之范公堤。
命内大臣海望等查勘浙江海塘。海望等疏言:「浙江江海之门户有三,省城东南龛、赭两山之间,名曰南大。
亹禅机河庄两山之间,名曰中小亹,河庄之北,宁邑海塘之南,名曰北大亹,惟中小亹当南北两岸之中,江水海潮若由此出入,则两岸无虞,但其地面不及南北两大亹之半,潮过沙淤,偶通旋塞,不徙而南,即徙而北,南岸尚有龛、常诸山连络捍卫,北岸惟恃一线塘堤而已,南大亹久淤成平陆,数十年前,尚有中小亹出入,嗣后渐徙至北大亹,今欲遏江海之狂澜,使其仍归中道,恐非人力所能为。查海宁东南有尖山,耸峙海口,其西有小山,俗名塌山,相去百馀丈,水底根脚相连,两山之间,向有石坝堵截水道,后因修塘人役误取其石,见今江水大溜𦂳贴北塘,直趋尖山、塌山之间,引入海潮,冲激塘身,䕶沙日卸,若于两山之间,照旧堵塞,使江水海潮仍向外行,则北岸䕶沙可涨,而水道亦可望其南徙。至于华家弄以东尖山以西,一带塘工,有草塘并条石块石塘不等,应改建大石塘,庶可垂永逺,所需工料约银一百八十馀万两,非厯数年之久,不能告竣。臣等见议塞尖山水口既堵之后,果能涨沙䕶塘,则石塘可不必改建,如仍无涨沙,再行改建,似亦未迟也。惟翁家埠一段草塘塘内,地势低洼,及塘背附土单薄之处,即应培补。又石草各旧塘仅有一层,应请于塘后添筑土备塘一道,比旧塘再髙五六尺,以御风潮泛溢之害」。疏入。
上曰:「所奏俱属妥协著照所奏行,朕思尖塌之间建立石坝,以堵水势,似类挑水坝之意,所见固是。若再于中小亹开引河一道,分江流入海,以减水势,似更有益。从前虽经开挖,旋复壅塞者,皆因惜费省工之故。今若倍加工力,两工并举,更觉妥备。石坝建后,即有涨沙,而石塘亦当渐次改建,以为永久之利。其开挖引河,著程元章等相度地势,酌量办理」。
十二年,两江总督赵𢎞恩察勘松江海塘,议于石塘外筑贴石土塘一道。从之。
十三年闰四月,河东总督王士俊言:「东平州之安山湖,地势低于运河,其湖旁涸出之地,请开垦以济民食」。
上令部臣详议。
谕曰:「山东运河之水,全赖诸湖停蓄,以资灌注,所以前人有水柜之名。后因诸湖淤垫,居民侵占为田,以致水少不能济运。朕屡降谕㫖,令河道总督等悉心经理,近年始无水浅停舟之虑。今王士俊此举,乃为开垦起见。朕思湖水専资济运,倘经理之初,但贪田亩之有馀,不计湖水之不足。将来田多水少,漕运稽迟,则顾此失彼,未免轻重倒置,不可不慎之于始也遂。
命止之。
皇朝文献通考》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