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皇朝文献通考卷二十三职役考》三

雍正元年，山东挑浚运河，免派河夫。巡抚黄炳奉谕㫖：「运道浅阻，旧例拨派民夫挑浅济运，朕思连年薄收，百姓困苦，未必堪此重役。将来流亡日多，民生日蹙，深为可悯。古人救荒之策，有大兴工作以济民食者，不若竟动正项钱粮，雇募民夫，给以工食。挑浚运河，则应募既多，散者复聚民资，工食稍延，残喘民心，鼓舞工程，易就运道，早通于兴役之中，即寓赈济之意，莫便于此。又严禁各衙门书办缺主，凡经制书役年满缺出，该管官在现充书识内佥㸃更替。其弊也，老吏把持所管，止令新役出名任事，而操纵夤縁，仍属老吏，或索取租银，谓之缺主，虽律有明禁，无能斥革者，至是都察院奉。

谕㫖：各衙门募设书办，不过令其缮写文书，收贮档案，为日既久，熟于作弊，已经考满，复改姓换名，窜入别部，奸弊丛生，更有一等缺主名色，掌握一司之事，盘踞其中，交通贿赂，上下朋奸书办尚有更换，缺主总无改移，子孙世业，遂成积蠧。自后书办五年考满，各部院堂司官查明，勒令回籍聴选。如有逗遛不归者，饬令五城司、坊官稽查遣逐。其缺主倚恃势力抗违潜匿者，即㕘究押解回籍各部院一年一次保结具奏。倘仍有潜居京师者，出结之大臣官员，一并治罪」。寻有奏言：「浙江藩司衙门有通供一缺，父子兄弟相传，钱粮尽归掌握。又学院则有掌案，盐差则有长接把持，一切与缺主无异。请永逺禁革，乃下部通行，直省一并严革。其大小衙门胥役，俱令五年为满，改业归农。如年满不退，更名复役，或父出子入，或改充别衙门。并革役复入者，俱照例治罪。

又禁止州县官，藉钦差公费名色，私派里民，禁止虚冒河夫之弊。沿河州县各有额设河夫，凡浚浅、筑堤、巡防、补葺、修抢、拥䕶，皆资其力，管夫、河官间有侵蚀河夫工食者，仅设夫头数人，其馀则临时雇募，乡民充之，不谙工程，往往致误。

世宗宪皇帝，夙闻其弊。

谕工部行，令总河、巡抚严饬河道，不时稽查，禁絶虚冒，违者罪之。

二年，令州县岁举老农，给予顶带。先是，元年恩诏，农民有勤于耕种，务本力作者，令地方官不时加奖，以示鼔励，是岁又奉。

谕㫖劝课农事，于毎乡中择一二老农之勤劳作苦者，优其奨赏。又

谕朕惟四民以士为首，农次之工，啇其下也。汉有力田孝悌之科，而市井子孙不得士宦重农抑末之意，庶为近古士子读书砥行学成，用世国家荣之以爵禄，而农民勤劳作苦，手胼足胝，以供租赋、养父母、育妻子，其敦龎淳朴之行，岂惟工贾不逮，亦非不肖士人之所能及，虽荣宠非其所慕，而奬赏要当有加，其令州县有司，择老农之勤劳俭朴，身无过举者，岁举一人，给以八品顶𢃄，荣身以示鼓励」。四年，以四川开垦田地民苗，不知开垦之法，部臣议令于在川居住湖广、江西之民，选择老农，给以衣食，令其开垦，俾民苗学习，俟有成效，题给顶帯，送归原籍。七年，广西布政司张元懐言：「老农一岁一举，品秩似属易邀，请嗣后三年一举行」。从之。

又定拣选民壮之制，各省州县例设民壮五十名，每不足额数，馀亦仅供杂役。刑部尚书励廷仪奏请团练民壮，令各州县拣选民间壮丁务足额数，实给工食，分派学习鸟枪手二十名、弓箭手二十名、长枪手十名，选其尤壮者各一人，㸃充头役，不时操练，务使技艺娴熟，皆堪应用，奉行不力者罪之。至六年，因山东济宁州盗伤官弁，议给各官防䕶之人，部臣言：「州县额设民壮，又有捕役皂快人等防䕶，未尝无人，因州县官视为具文，不加操练，卒然有事即畏避潜藏，请于各州县壮丁内挑选壮健能军器者二十人，用为长随，以资防䕶两司官给与五十名，道府四十名，同知、通判二十五名，总于州县壮丁内拣送州县佐贰官酌给四、五名，即在本州县拣选，毎名岁给工食银六两，不扣荒缺。寻以编修吴应棻言，州县民壮多寡不一，因各官派拨为随身健丁，以致冲繁之地不敷差遣，请将冲繁州县之民壮，停其派拨。下部议，从之。其后复经裁减，存设不一，皆为经制。先是，江南抚臣尝言州县捕盗，设有捕快一役不载经制全书，并无工食充此役者，率皆市井无赖，承缉盗贼，毎多纵盗扳良之弊，请一概革除其缉拿之责，宜任民壮，以专责成。寻议各州县马快仅有八名，实属不敷，请以民壮合为一役，名曰壮快，一体操练，分班巡缉。从之。

臣等谨案，捕快一项，其役颇贱，其责实重，葢良善之民所不能为者，盗贼踪迹诡秘，性情凶悍，州县专役捕缉，乃可擒获。其捕盗有限，轻则加以扑责，重则质其妻子，能获要盗，赏亦随之。大抵捕役不可废，令民壮协助之为宜耳。

又禁革各衙门挂名吏役，直省大小衙门吏役，向有挂名一项臣僚条奏，有陈其弊者，略言：「文职大小各衙门，除正身、吏役贴写帮差人等外，皆挂名吏役，其数甚多，其名在官，实不当差，不过指称名色，躱避差徭。且有不肖之徒，借端生事，欺压良民。况前次挂名，假冒食粮，兵丁之类，尽行革除，彼游惰已久，岂甘奉令守法？必将谋入衙门又复为挂名之吏，胥差役亦未可知。请将此挂名吏役概行革除」。部议允行。又条奏：内有言直省督抚司、道衙门，俱有经制吏役，縁康熙十三年间，督抚有添设储将旗令传宣材官等名目，司道亦加增一倍，虽经禁革白役，不无明除暗附之弊。府、㕔、州、县等衙门或一吏而两人分顶或一差而数人共当，背地营私小民受害。更有吏员一项，五年期满考给职衔，乃竟有从未服役一日，贿赂、捏名、倒提年月，遂假衣顶，出入公门，武断乡曲。请严加裁汰，违者治罪」。亦下部议，准通饬行之。

又禁各省门差之弊，各省文武衙门各有额设夫役例，不得滥派。时条奏内有以门差为言者，略谓：「北五省文武衙门每晩各派更夫三四十名不等，又茶夫、火夫、灯夫一月一轮或十数名或八九名不等，凡各官出入、需用扛夫多至百馀名，皆挨户轮当，城市乡村无一得免，曰门差。查文职衙门有民、壮、门子，武职衙门有巡兵，伴当扛夫，文有各班差役，武有歩兵，原资差遣，何以复累？民间枵腹应差，周而复始，稍有迟悞，即受刑责，积弊宜禁」。下部议，如所奏，通行禁止。

又定社仓法，设正、副、社长以司仓事。先是既立社仓，令本乡之人管理，日久弊生，官民多受其累，至是奉。

特㫖申饬，因定社仓之法，令地方官开诚劝谕，不得苛派以滋烦扰，所捐之数，立册登明不拘升，斗积少成。

多每社设正副社长，择立品端，方家道殷实者二人为之，果能出纳有法，乡里推服，按年给赏，十年无过，令督抚题请给。以八品顶帯，徇纵者即行革惩，侵蚀者按律治罪。其代给，毎年收息二斗，俟息已二倍于本，止收息一斗。社长预于四月上旬申报给贷，定期支散，十月上旬，申报受纳，临放时愿借者，先报社长，州县计口给发交纳时，社长先行示期，依限完纳，其册籍之登记，毎社设用印，官簿二本，一社长收执。一，州县存查登载数目，毋得互异，其存官一本，夏则五月申缴，至秋领出，冬则十月申缴，至春领出，毋许迟延，以滋弊窦。毎事毕，州县社长，将本数申报上司，如有地方官抑勒那借，强卖侵蚀者，许社长呈告上司参处。寻以督抚陈奏，屡加申饬，令按乡分社公举仓正、仓副、经管。又令于正副社长之外，再公举一身家殷实者，总司其事，令其不时稽查，如有欺隠，责令赔偿，果能使仓储充牣准给。

恩典以示鼓励。其所需，一切纸张笔墨。人工饭食，或行劝输，或拨罚项以充其用，不许滥行科敛，致滋扰累。

又严禁河南河工，派累里民，河南河工买草办运及抢工夫役，州县俱派里民奉。

谕严饬督抚诸大吏，禁革其弊。又禁革江西里长催头、江西巡抚裴𢕑度奉谕㫖地丁钱粮，百姓自行投纳，此定例也。闻江西省用里民催收，毎里十甲轮递，值年，名曰里长，催头小民充者，有经催之责，既不免奸胥之需索，而经年奔走，旷农失业，扰民实甚，须即查明，通行裁革。若虑裁革里长输纳不前，亦当另设催征之法。或止令十甲轮催花户，各自完纳，庶为近便。务须斟酌尽善，无滋民累，以广惠爱元元之意。

又禁止直省大小衙门各项科派累民之弊，直省衙门派累里下，锢习已久，时臣僚条奏有言其弊者，略言各省大小衙门，遇有公事需用物件，无不出自民间在洁己爱民者，给发官价采买，仍不累及小民，而贪鄙之员，则恣行科派，凡一应工料、食物器皿等项，有一项设立一项总甲，支值官府，名为当官，所有需用之物，票著总甲，从各铺刻期即缴，因而总甲，串通奸胥蠧役，以当官为名，从中渔利，或借端多派运，回私室或指官吓诈婪财，入已即发官价，亦必低潮折扣，十不偿五。奉法小民，惟有隠忍更有甚者百工技艺，佣工人等，多系贫苦之家，缺一日之工，即少一日之食，而官府㒺恤民艰，凡工作匠役，亦必设立总甲，派定当官某月，则某人当某衙门以次轮转，伺候督工则呵叱鞭笞，工食则迟延短少，因而总甲胥役，设立贴差名色，其有不愿赴官者，勒令出银帮贴，官符一出，差役纷驰，鱼肉小民，莫此为甚请。

敕谕各省督抚严行禁止，奉谕㫖大学士议奏，寻议上，如所条奏，将设立总甲出票官买，派工伺候严行禁止，务照时价工价给与铺户工役，违者指名题参，从重治罪。又内阁学士巴锡奏言：整饬州县，先宜革除陋规，如派催里长有茶果之名，编审有酬劳之例，迎春乡饮，均有谢礼，应严行禁革」。部议从之。九年，奉天府尹杨超曾疏言：「奉天各属从前一切公务，皆取给里下，总计一岁之科派，多于正额之钱粮，如遇奏销，编审大计，自府尹以至知县衙门，均有陋规，名为造册之费，科岁考试，自府丞以至知县，衙门亦有陋规，名为考试之费。至大小官员到任，陋规多端，俱行摊派，更或衙蠧里书从中指一派十，侵收包揽，臣已严饬各属勒碑永禁，并令嗣后彻底澄清，不许丝毫派累得。

㫖将所奏，宣示于外，令奉天官吏人等永逺遵行。四年，严饬力行保甲、定保正甲长牌头赏罚，及选立族正之例，自康熙四十七年整饬保甲之后，奉行既久，往往有名无实，是岁奉。

谕㫖：弭盗之法，莫良于保甲，乃地方官惮其烦，难视为故，套奉行不实，稽查不严。又有藉称村落畸零难编排甲，至各边省更藉称土苗杂处不便比照内地者。此甚不然。村庄虽小，即数家亦可编为一甲，熟苗熟獞，即可编入齐民，茍有实心，自有实效。嗣后督抚及州县以上各官不实力奉行者，作何严加处分保正、甲长及同甲之人能据实举首者作何奬赏，隠匿者作何分别治罪九，卿详议具奏。寻议已行之法，照例饬行地方各官不实力奉行处以降调。如村落畸零户不及数者，即就其少数编之。至熟苗、熟獞已经向化，令地方官一体编排保甲，如保正甲长牌头果能实力查访。据实举首者，照捕役获盗过半之例，酌量奬赏。如瞻徇隠匿者，即酌量惩警。如有堡子、村庄聚族满百人以上、保甲不能徧查者，拣选族中人品刚方素为阖族敬惮之人，立为族正。如有匪类，报官究治，徇情隠匿者，与保甲一体治罪。

又令江西、浙江、福建棚民，广东寮户照保甲之法，一体编查。先是，申严保甲已议苗獞一体编排，其苗中保甲，谓之「合桩。除隔省及生苗地方或村寨相逺者，不必合桩外，村寨附近之处，皆令合桩，互相防守。寻议江西、浙江、福建三省各山县内，向有民人搭棚居住，以种麻种箐开炉煽铁造纸做菰等项为业，其间土著甚多，亦有邻省失业之人流寓，令各该督抚将现在各县棚民照保甲之例，毎年照户编查，责成地主并保甲长出，具保结州县官据册稽查。倘住居星散，不论棚数多寡，自为一甲互相稽查，内有棚民已置产业并认粮承纳入籍者，俱编入土著，一体当差至一邑。中有四五百户以及一千户以上者，即于棚居乡壮中拣选保甲长承充巡查。如棚民内有窝匪奸盗等事，地主并保甲长不行，首告，连坐治罪。能首获者，照例优赏。又议：「广东省山多田少，穷民入山搭寮，取香木舂粉、砍柴烧炭，自食其力。令各州县将山内各厂，照保甲之法，一例编查，毎寮给牌一张，令通寮之人互相保结。再于一寮之内，择老成谨慎有妻室之人，㸃为寮长寮户，悉聴钤东，倘有窝藏奸宄等弊，寮长及互结之人，报官究治，容隠不报，发觉连坐，寮长照总甲例治罪。

六年，定州县额，设仵作名数并赏给之例，仵作一役载在经制全书人命重情赖以相验虚实，所闗甚重充此役者，皆预先学习讲究，久之始能无误。直省州县或有或无，雍正三年刑部条奏，令各省督抚饬查额设名数，又以仵作止有治罪之条，并无奬赏之例，无以示鼓励。嗣后有三年无弊者，并议赏给。寻据各督抚前后咨覆刑部彚奏，大州县额设三名，中州县二名，小州县一名，仍各再募一二名，令其跟随学习预备顶补，各给洗寃録一本，选委明白刑书一名，为之逐细讲解，务使晓畅熟习。当场无误，将各州县皂𨽻裁去数名，以其工食分别拨给，资其养赡三年，果无情弊，免其本身徭役。若有暗昧难明之案，果能检验得法，洗雪沉寃者，另给赏银，以示鼔励。有弊者，照例治罪奉。

㫖依议，仵作三年，无弊事，繁之州县赏银十两，稍简者赏银六两，最简者赏银四两，永著为例。至乾隆五年，奉谕㫖州县设立仵，作因系命案所闗，故从前定例甚详，并曾蒙。

世宗宪皇帝谕㫖：将仵作三年无弊者，赏给银两，以示鼔励，凡以慎重民命至为周悉，乃近年以来闻外省。

并不实力奉行，照额募补，惟藉邻封，调取应用，以致命案迟延，拖累相验，未能明确，此固州县之怠忽，亦该管上司不能留心查察之，故著各该督抚严饬查明未设之州县，即行勒限募补，悉遵定例办理。嗣后若各州县仍然忽视督、抚不行查㕘，应如何分别定以处分之处，交部定议具奏」。寻议州县官仍然忽视者，降二级调用，道、府以上官罚俸有差。

又禁止擅用驿夫奉。

谕㫖：各省驿站夫役，原以备公事之用，国家岁费帑金，本欲使州县无赔累之苦，民间无差派之扰，官民并受其福也。但闻各省往来人员，有不应用驿夫而擅自动用者，该管之人或畏其威势而不敢不应，或迫于情面而不得不应，积习相沿，骤难禁止，地方夫役，并受扰累，嗣后倘有违例妄索者，照例治罪。

又禁止四川跳甲插花之弊。户部等衙门议覆奉差四川之给事中等条奏事宜，内一条言：从前川省差徭繁重，保甲人役，或按月支应，或按里分派，数乡之人夹杂一䖏，名为跳甲插花，其弊无穷。今杂办差徭，悉䝉除免，岂可任其仍沿旧习，应行禁止，以息扰累」。从之。

七年，禁止乡绅奴仆，充当书役。侍讲学士俞兆晟奏言：「乡绅奴仆，不宜令充书役。下部议，奏言：「各大小衙门书役定例俱止许农民承充，但积习相沿，多有乡绅家仆夤縁充当此辈，皆粗通书算，熟习规矩，又能先意承㫖，曲意趋逢，使本官受其䝉蔽，以致诸事，朋比作奸，上下扶同，种种为害，甚为可恶。应如所请，令该督抚详查革除，永为定例」。八年，以各省大员不能约束书吏胥役，特谕训饬。

谕㫖：「朕闻有数省督抚、藩臬，不能约束书胥者，其胥役人等狐假虎威，无恶不作，而督抚衙门为尤甚，其名有内外班之分，内班总管案件外班，传递信息，朋比作奸，种种吓诈，饱其贪壑，则改重为轻拂，其所欲则批驳不已，至于承舍旗牌等名，皆自号为差官，该督抚给票差遣，亦用差官字様，而通省吏民，遂莫不以差官目之，平日踞坐班房，包揽词状，每于府州县官谒见督抚之便，私行嘱托，滥准枉断，及差往他处，则肩舆逾分，马挂胸缨，俨然官长，沿途拜㑹，有司需索夫马馈送，此辈狡猾性成，或以小忠小信趋奉本官，得其欢心，间或诿其访察，属员事迹，则假公济私，作威作福，其害更不可言矣！从来胥吏之为患，有闗吏治在精明廉察之督抚，自能觉照而防范之而庸懦之，督抚为所欺而不知受其累而不悟者正不少也。又如藩司掌通省之钱粮，臬司掌通省之刑名，不得不仗熟练之书，吏为之办理，而其中百弊丛生，舞文弄法之䖏，不可悉数。朕素知此辈之情状，已经定例，严申禁约，今再行训饬，是在督抚藩臬等约束于平时访察，于临事不因熟悉条例而轻聴其言，不因善承使令，而误堕其术，秉公驾驭，用意防闲，一有见闻，即加惩治，不存姑息之见，不留回䕶之心，如此，则若辈虽欲舞弊而不能，虽欲玩法而不敢矣！

又加增四川云、贵等地方民夫脚价。时以乌蒙用兵，役民转饷，给与脚价间有不敷奉。

谕㫖乌䝉逆蛮不法云、贵、四川现在用兵征剿，闻川省之永宁、建昌地方，山路﨑岖，所用军粮，皆须民人背负，方能运送，非若坦途之可以车马䭾载也。旧例每粮一石，运送百里，给与脚价一钱，而民夫一名，止能背负米粮三斗，百里之程须行二日，是百姓一日之所得，无㡬未足供其日用之资，著该抚即行确查，凡川省有山路险峻之处，运送军粮，须用人力与永宁、建昌相类者，著将脚价，速议加增一面奏闻，一面即行给发。其他云、贵等省，若有似此之处，亦著该督抚确查增添，仍一面奏闻。该地方有司务当实力、禁止、侵冒等弊，使力役之民实沾恩泽。

九年，令江南苏州踹坊设立坊总甲长，南北商贩青、蓝、布、疋，俱于苏郡染造踹坊，多至四百馀，䖏踹匠不下万有馀人。时浙江总督李卫节制江南，因陈地方营制事宜，言：「此等踹匠多系单身乌合，防范宜严。请照保甲之法，设立甲长，与原设坊总互相稽查」。部议从之。

又令甘肃回民通编保甲，选掌教人，以资稽查。巡抚许容奏言：「甘肃回民居住之处，应令地方官编为保甲，除设立牌头甲长保正外，选其中殷实老成者充为掌教。如人户多者，再选一人为副，不时稽查。所管回民一年之内并无匪盗等事者，酌给花红，以示鼓励」。下部议，从之。

十二年，裁减直省民壮额数。先是河东总督田文镜奏言：「州县额设民壮，内拨给司、道、府㕔佐贰衙门，不过随从，并无差使各官。公所俱在州县境内可资捍御，无俟分派各衙门，再各州县所设民壮，亦不必皆用五十名之多。除省城首府所属大县仍给五十名外，其别府属极冲之州县，酌存四十名，次冲三十五名，简僻三十名，亦已敷用。请将司、道、府、㕔佐杂等衙门民壮尽行裁汰，仍归里甲编管。惟是民壮有修饰器械、制办火药等费，每名给银六两，实属不敷，请即以裁汰所馀工食，每名增给二两，以作器具之资，专心学习。责令营员训练，拔入营伍，俾有进身之阶。经大学士议覆奉谕㫖，大学士等称直省不可一概而论，所奏亦是。若各省中有可以照河东举行者，著该督抚酌量具奏。至是大学士等再议，各按所奏，裁其冗设，存其应用。又以裁减所馀工食酌养馀丁、下部通行为例。

皇朝文献通考》卷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