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四
宋 李心传 撰
绍兴三十年嵗次庚辰,隆金海陵,炀王亮正五年
,春正月庚辰朔,不受朝,金国贺正旦使施宜生等诣西上閤门进名奉慰,命兵部尚书杨椿假资政殿大学士、兼侍读,就驿,燕之户部郎中、緫领湖广财赋彭合言:「荆南府新招効用六千兵,又马军司遣戍兵千二百人,嵗当用钱六十五万缗,米七万三千馀石,乞科拨」。户部言:「所招効用,见止有三千人,难以全行科降,乞将江西茶引钱二十万缗,广东合起赴行在钞盐钱十万缗、湖南北京经制钱十万缗、湖南上供米五万石,应副本所支遣」。从之。壬午,中书门下省言:「赡军诸酒库,旧委左右司官,专一㸃检,近年趂办不敷拖欠额钱,縁户部事务繁冗,独员㸃检不前,诏今后从三省拟差官一员或两员,专一㸃检措置,其户部每年息钱依旧应副。寻以命左司员外郎邵大受。
甲申,赐北使宴于都亭驿,命宰相陈康伯押伴。乙酉,北使入辞。 中书舍人洪遵兼权尚书礼部侍郎。丙戍北使施宜生等出国门。故事,北使以八日出门,九日宴赤岸,至是,宜生等不肯用例,是晩抵赤岸,宴罢即行。
戊子,太尉、知荆南府、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刘锜言:所招効用六千人,乞以荆南驻札,御前効用中军左军为名,分四将,仍以右武大夫周贇充左军统制,閤门宣賛舍人、荆湖北路兵马都监刘汜充中军统领」。皆从之。先是,赐锜回易钱四十万缗。及是,锜请益三十万缗,诏出御前激赏库钱,𣙜货务通钞与之,如其数。増支回易钱,在是月庚寅。
吏部员外郎虞允文面对,论金决败盟,时时为南牧之计,必为五道出蜀口,出荆、襄,止以兵相持,淮东沮洳非用骑之地,他日正兵必出淮西,竒兵必出海道,宜为之备。上颇纳其言。 是日,北使至秀州,遣人告伴使金安节,以欲蹉程前去。副使耶律翼即遣人持挺击逐挽舟之人,俾用力牵挽,夜漏下二十刻,抵平江府。己丑,赐宴,北使才至府治右都管,不赴,即俾其徒逐所乗舟出城,宜生等宴罢,驰出阊门七里,乃及之。庚寅,权尚书、户部侍郎董苹充集英殿修撰、知湖州,右承议郎周淙知滁州。淙,归安人也。 右朝奉郎、知通化军方扔知蕲州。
辛卯,北使施宜生等至镇江府,赐宴不受,遂即时渡江。壬辰,提举两浙西路常平茶盐公事杨倓乞常平米斛许籴稻谷,别厫安顿,庶几可以停久,从之。癸巳,诏:「诸州守臣间有阙官,可令六曹、尚书、侍郎、翰林学士、台谏官正言已上,各举曾任通判资序、公勤亷明、治状显著、可充郡守者二人,仍保任终身。犯赃及不职,与同罪。其甞任郡守,虽有公累而实材可用者,亦听举。尚书左司员外郎邵大受权户部侍郎,仍兼㸃检赡军激赏酒库」。此又与今年正月壬午中书奏画指挥不同,详此恐止是不令董苹干预,故苹以此求去耳,当求他书参考。
左宣教郎、尚书司封员外郎鲍彪引年告老,吏部郎官杨朴、虞允文、叶谦亨、胡沂、洪迈,司勲郎官陈俊卿,考功郎官陈棠等言:「彪笃学守道,安于静退,甲科及第,处选调二十年,了无遗佚厄穷之叹,其博物洽闻可以备议论,清介端慤可以表搢绅。春秋虽多,不见老人衰惫之态,而勇退戒得陈义甚髙,望表而出之,以励士大夫之节。制曰:壮而仕,老而归,君子出处之大致也。故朕于知止之士,爱之重之,思所以致其厚者尔。以经明行修,早擢上第,拥阏不试几二十年,龎眉郎潜垂上清,近今才七十耳,幡然上归老之章尔之志决矣,朕何忍闵劳以官职之事乎!褒进文阶,华以命服,且诏有司上其子若孙一人大夫,其修身守道,以昌髙年,优游里闾,以须三老五更之召。可特授左奉议郎、守尚书司封员外郎,赐绯鱼袋致仕」。 省御厨兵二百人、翰林司兵百人,付歩军司填阙额。 是日,北使至楚州,其下夺廵检王松所乗马,松不与,乃诬松从者,云「以杖击我」,副使耶律翼怒,命捕松覆面,以马捶捶之,二百馀几死。甲辰,至洪闸,编闸官郝定以潮来应,不即启闸,翼怒,执而鞭之,晩至盱眙军,宴罢,风雨作,不可渡淮,乃止。甲午,诏修内司并潜火兵共千五百人,可减五百人,付歩军司填阙额。 是日,雷作非时。
乙未,金国贺正旦使施宜生等渡淮。故事,北使既登舟,即舟中与伴使置酒三行而别去。是日,天欲明送伴使金安节等至淮岸,国信副使耶律翼已先渡淮北去,宜生已下皆不及知,安节遂于中流瞻送而已。丙申,尚书吏部侍郎、同修国史兼侍读叶义问同知枢宻院事。 废御书院。 诏御辇院下都辇官减一百人付歩军司,愿放停者听。
丁酉,宰执奏三衙强刺平民充军,乞约束。上曰:「已先戒三司不得强刺。大抵既非情愿,不惟长短强弱,不应程式,其心亦不肯为用,缓急如何?」使令王纶等曰:「诚如圣训」。上又曰:「闻场务复于米斛巧作名以收税,致商贩不行」。纶曰:「此由监官不得人,致专拦作弊」。上曰:「昨见河朔有歩担米,专拦犹于十里外收税,况舟船之多,其扰可知,当严禁止之」。 罢军容班本殿前司乐工也。九年,以二百人为额,及是罢之。先是,御前置甲库,凡乗舆所所须图画什物,有司不能供者,悉取于甲库,故百工技艺精巧者,皆聚于其间,日费亡虑数百千。禁中既有内酒库,而甲库所酿尤胜,以其馀酤卖,颇侵户部、赡军诸库课额,以此军储常不足。前一日,吏部尚书张焘因对论甲库,萃工巧以荡上心,酤良醖以夺官课,教坊乐工员数日增,俸给赐赉,耗费不赀,皆可罢。上曰:「卿可谓责难于君」。明日,罢甲库,诸局以酒库归有司,减乐工数百人,焘之从容补益,皆此类也。此以焘行述修入日厯。正月十七日丙申,张焘已见进对,十八日丁酉,有㫖军容班可罢,故知行述所云即此事也。
权吏部侍郎沈介等言:「奉㫖接伴大金吊祭人使,伏见去年以来,使命徃来频并,窃虑州郡财用不足,横取于民,两淮流民未复,尤为费力。望令逐州具今次实支钱数,转运司勘騐保明,申朝廷给降」。从之。 诏:「今后奉使大金使副,不以两府侍从过界后,并依常例坐车马不得妄于例外索覔轿子,前去盱眙军不得应副」。
戊戌,为荣州刺史愭纳妇钱氏。钱氏,秦鲁国大长公主曾孙也。礼官言愭于显仁皇后,无服纪,故成婚。 太常寺言:「诸路州、军、县、镇有与显仁皇后諡号同称者,欲改为显正,宫观为显真寺,院为显慈庙,额封号为显烈」。从之。
庚子,命辅臣朝献景灵宫,以上未纯吉服故也。先是,礼官引熈宁故事,乞分命宰执行礼,既从之矣,权吏部侍郎兼权礼部侍郎沈介复言:「今祔庙礼毕,天地、宗庙百神之祀,并皆如仪,将来大享明堂,亦合朝享,景灵宫朝献太庙,若于四孟独否,恐无以副主上之诚孝,乞依典礼躬诣上终,以为疑㑹。介出迓使人,后五日,有诏:郊祀行事,稽之礼经,盖无可疑。若四孟朝献景灵宫,元丰以来,自有典故,可令给、舍、台谏、礼官详悉讨论,参以古谊,议定闻奏」。于是上不出,而命辅臣分诣,自是遂为永制。礼部乞躬诣在正月甲申,得㫖详议在癸巳,今并书之。
壬寅,淮南转运判官、兼淮南西路提㸃刑狱公事、提领营田张祁言:「本路系官荒田共四十八万馀,縁并江圩垾、近山陂塘兵火后,民间无力修筑。乞从本司支官钱修筑开浚,募人开耕,仍许百姓承佃。其见今为业之人,亦听借请牛粮,尽数开垦」。从之。 是日,金主亮杀其翰林副使祁宣。先是,宣上封事,略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今北有造军器之烦劳,南有修大内之重役,百姓久苦转戍,不胜疲弊,愿陛下权罢其一,俟一成而再计之。兼来嵗害气在进,不利兴师,望陛下以天下为念,社稷为心,曲从臣请」。亮怒,令执而戮之,宣神色自如,曰:「臣年七十,死固足矣!但恐陛下将来不及臣耳!」语未竟,左右以刃刺其颊,遂诛之。此据张棣正隆事迹,修入棣以为庚辰年正月二十三日事,故附于此。壬寅,二十五日也。炀王江上録云:正隆二年八月,在京值中秋设宴,百官玩月忽黒,云遮月亮索笔,作鹊桥仙小词,翰林学士祁宣奏曰:「陛下败盟兴师,无故举事,兴工动土,劳役生灵,望陛下察天地之不祥,收兵罢役,通和南宋,复还故都,天下幸甚!亮大怒,斩之㓕其族」。按正隆二年乃绍兴二十六年,比时亮举兵之谋未露于外,不应云背盟兴师,恐録误也。棣以祁宣为翰林医官使,而江上録以为翰林学士,亦复不同。按大定金诏有云:「顿遗信,誓动衆,兴兵医人祁翰副陈谏不可便行诛戮」。与棣所记正同,今从之。
癸卯,户部奏:「科拨诸路上供米斛,鄂州大军嵗用米四十五万馀石,系于全永郴邵道衡潭鄂鼎州,科拨荆南府大军,嵗用约米九万六千石,系于德安荆南府、澧、纯、复、潭州、荆门汉阳军科拨池州大军,嵗用米十四万四千石,系于吉信州、南安军科拨建康府大军嵗用米五十五万馀石,系于吉、抚饶州、建昌军科拨。镇江府大军嵗用米六十万石,系于洪江池宣太平州、临江、兴国、南康、广德军科拨行在,合用米一百十二万石,就用两浙米外,系于建康府、太平、宣州科拨,其宣州见屯殿前司牧马,一嵗约用米,并折纳马料共三万石,系于本州科拨,并令逐路转运司收桩起发。时内外诸军嵗费米三百万斛,而四川不与焉。先是,魏安行为户部员外郎,请度地里逺近而均拨之,故有是命,内有州府地里逺近不同处,仰转运司开具申省。 左朝奉大夫、守宗正少卿、金安节武翼郎、帯御器械韩俣,各特降二官,坐送伴失职也。寻诏敦武郎、楚州马逻廵检王松特转一官,与升擢差遣,仍赐钱五百缗。 敷文阁待制杨揆卒。甲辰,诏御辇院三营共以九百人为额,今后不许增置招填。 权户部侍郎邵大受乞增置赡军激赏新中酒库。从之。此未知有无,与前日罢甲库事相关,当考。
乙巳,诏:「今后侍从、台谏右正言以上,在外帅臣前两府及侍从以上,所举统制、统领官各迁一官。防御使已上取㫖,将官以下,令赴三省、枢密院审察,不愿赴阙者,令本军遇阙先次升差。三省、枢密院籍记,以备擢用,馀人所荐,并籍记三省、枢密院审访材能以闻」。先是,有㫖令中外荐武臣,而被荐者衆,朝廷无以处之,故有是命。右武大夫、侍卫马军司、中军统制赵撙特转行一官,以右谏议大夫何溥、左司谏都民望奉诏共荐撙䇿,虑深沉可备邉帅故也。 诏潼川府铜山县出産铜依旧中卖入官,月以五百斤为额。先是,秘书省正字冯方乞更不立额,令窟匠自采打尽,赴官中卖,依条抽三分入官。而户、工部言恐窟匠不肯尽数打采,损失官课,方议遂格。
丙午,直敷文阁、知临安府赵子潚,秘阁修撰、两浙转运副使钱端礼,直秘阁、提举两浙西路常平茶盐公事杨倓,并进职一等。显谟阁直学士、知绍兴府王师心落直字,两浙转运副使汤沂、两浙东路提㸃刑狱公事徐度并直秘阁,以应副攅宫有劳也。 左朝散大夫、提举两浙东路常平茶盐公事都洁为尚书户部郎中,总领淮西、江东军马钱粮。
丁未,右内率府副率恺为右监门卫大将军。 中书舍人兼权枢密都承㫖洪遵试尚书吏部侍郎。 权工部侍郎王晞亮试给事中。 太常少卿宋棐权礼部侍郎。敷文阁待制、提举佑神观杨偰奉诏举閤门祗候、殿前司凖备将岳建寿,令都堂审察。既而以为閤门宣賛舍人,升正将。建寿除命在三月甲戍。
履正大夫、安德军承宣使、兴元府驻札御前前军统制傅忠信知洋州,用都统制姚仲奏也。先是,命金州前军统制吴琦守洋州,而仲言琦所统军马𨽻属金州,节制与仲所部事不相干,乞移琦他郡,故有是㫖。 左朝请郎王墨卿卒。 尚书吏部员外郎叶谦亨兼权中书舍人。 奉国军承宣使、提举台州崇道观韩世良卒。
「二月庚戌朔,屯田员外郎韩彦直言:「度牒之为国蠧久矣,陛下确守禁止,十数年来,户口增辟,民庶蕃衍,盖由此耳。伏见诸州县寺观僧道事故,多隐而不申,輙复求人代名,州县无由知觉,望令礼部嵗具诸州军见在僧道人数,并缴纳到度牒数目开项,具申台省,比类考据,摘其弊之尤者,取㫖施行,庻几有官守者,知所惩畏」。从之。辛亥,左武大夫、洪州观察使、淮南西路马歩军副都总管兼权知庐州刘纲领武康军承宣使、知庐州,以摄帅逾年,职事修举也。
甲寅,罢夔州路茶引。先是,右朝请大夫董时敏知忠州,甞请罢𣙜夔茶都大主管四川茶马公事,许尹不可。既而尹复言商旅不通,委于民,夷不便,而都茶场,以其前后异说持之不行。及是,成都府路转运副使、权提举茶马王之望复以为言,遂弛其禁。董时敏申请在绍兴二十七年,今并书之。
乙夘,大金吊祭使、金吾卫上将军、左宣徽使、大怀忠,副使、太中大夫、尚书礼部侍郎诺延温都,谨行礼于慈宁殿。朝散大夫、充翰林修撰、同知制诰石琚读祭文。琚,中山人,已见。
先是,朝廷闻怀忠等之来,命吏部侍郎沈介帯、御器械刘炎接伴,既而邉吏奏有读祭文官,乃诏直秘阁、淮南转运副使魏安行假太常卿,凖备引接怀忠等行礼毕,见上于殿之东楹。故事,吊使当服素罗衫、黒鞓帯,有司既制以待之,礼官又疑当罢天竺观涛之游,恐北人不听,乃请馆伴使副洪遵曹勋审度,说谕从宜施行,于是遵言:「元佑八年例,北使诣寺观烧香,又至凝祥池观㸔,今来吊祭使副,自入界后,常服金帯,欲依故事排定,观潮烧香衣服听。从其便。正月壬寅,得㫖说谕二月庚戍申,明有㫖依。
初,礼部、御史台、閤门、太常寺议上缟服焚香毕,与大臣皆立于几筵前褥位北。使祭奠已御东楹之素幄,北使升殿,上举哭受书,诏侍从、台谏参考典礼,同议议者,吏部尚书张焘等皆以为当。正月壬寅所定。
既而閤门续拟定上宫中先行烧香之礼毕,赴御幄,帘降人使入门,幄中举哭。人使升殿,吏部员外郎叶谦亨、胡沂、摄中书舍人捧祭文人使行礼毕,退赴殿门外。帘卷,人使捧书升幄,北面立,稍前跪进,上起立,举哭,接书以授内侍人,使还立位,复前跪,传金主语问圣体,退立。客省官承㫖宣问金主圣体人使跪聼讫,上复座,人使下殿入,内内侍省都知启书以授宰执,同进呈人使起居,六拜,出殿门。已上续定节次系二月癸丑。画㫖内叶谦亨等摄舍人系正月癸夘先降㫖,今并书之。
馆伴传㫖别赐使副器币各二百匹,两读祭文官百四十匹两。正月丙午画㫖。
既退,命辅臣就驿燕之,不用乐。 是日,慈宁殿幄帟皆用素,御幄以黄,馆设以青。正月己亥画㫖。
琚、甞为接伴副使,礼官初欲以使介礼待之。正月辛卯申明。
既而北引接言止系属官,于是见辞、赐物,皆以副使例裁定。正月甲辰,国信所状,读祭文见、辞、谢射例物,总为银七百九十三两,锦罗绫绢共二百九十七疋,衣三袭,各五事,金二十两,荔枝腰带一条,十二两,束帯二条,锦被褥靴,笏幞头、弓箭依使副例。
是日,雪。丙辰,北使观潮,上遣中使就驿特赐使副及读祭文官袭衣、金帯、器币,如初见之数。初,国信所援故事请,正月丙午画㫖。
而馆伴使以为重叠,乃罢之。二月庚戌申明。
寻有㫖:祭奠吊慰,两事作一事,可并支赐。二月癸丑奏审。
于是都管已下皆特赐银帛有差。二月甲寅,有㫖都管各特赐银绢五十匹两,上节三十匹两,中下节递减十匹两,自使、副已下共赐金六十四两,衣二十事,银一千四百九十两,杂色绢一千四百九十匹。
丁巳,四川安抚制置使王刚中言:「本司引试四路特奏名进士,乞降敇差官」。诏左朝请郎、利州路转运判官苏钦监试,左朝请大夫、知简州房与之充考试官。自是以为例。与之,成都人也。刚中奏下在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今并附差官之日。
监察御史任文荐罢。先是,文荐为别试所监试,有告举人刘侯度、吴渐传义者,文荐不依条扶出而移之帘前,且以状申都省,诏给事中王晞亮密究其事,二人皆避。知举官御史中丞朱倬亲而文荐里人也,于是诏与文荐外任。 是日,北使游天竺寺。
戊午,命同知枢密院事叶义问和州防御使,知閤门事刘允升假崇信军节度使,充大金报谢使副,谢其来吊祭也。上亦恐金有南侵意,因使义问觇之。 贡院言,应博学宏词科西安尉唐仲友合格,诏与堂除。仲友,尧封子也。
庚申,左文林郎蒋芾为太学博士。芾,瑎孙也。瑎之子竒,仕至徽猷阁待制。
左修职郎周必大为太学録。 翰林学士周麟之使金国还,入见。
辛酉,北使辞于几筵殿次,辞上于垂拱殿。癸亥,上谕王纶等曰:「近闻马歩军司从杂卖场市川布甚多,恐其搭息刻剥,军人不可不察。卿等可同三省详议禁止,自今毋得售与军中,以革抑配之弊」。于是令追还户部。既而主管歩军司公事赵密言:「本司前军先买川布共四万匹,其实低于市直,并系诸队情愿前来取买,乞只依所立价钱赴官送纳,特免拘收」。诏今后不得收买。后㫖在二月癸酉。
直徽猷阁、知临安府赵子潚权尚书户部侍郎。 秘阁修撰、知扬州刘岑移知温州,辞不赴,改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修武郎,利州西路驻札御前、中军、第三正,将曲之绩,升充中军统领。之绩,端子,吴璘所荐也。
甲子,百官纯吉服。 是日,宰相汤思退、陈康伯奏事毕,枢密院官将退,上留王纶、叶义问同谕之曰:「朕有一事,所当施行,似不可缓。普安郡王甚贤,欲与差别,卿等可议除少保、使相,仍封真王」。衆皆前贺,纶、义问退,上曰:「朕久有此意,深惟载籍之传,并后匹嫡,两政耦国,乱之本也,朕岂不知此第恐显仁皇后意所未欲,故迟迟至今。思退曰:陛下春秋鼎盛,上天鍳临,必生圣子为此以系人心,不可无也。上复曰:「此事出于朕意,非因臣下建明,且顾康伯曰:去年卿留身,朕亦尝及此事,甚无难者,卿等宜检㸃故事,进呈宰执,退思退留身言:适奉圣训,非古帝王所及。上曰:「朕览唐宣宗事,羣臣有议及储嗣者,輙怒斥去,可谓不逹理矣。于是普安郡王自育宫中至是已三十年,而王天资英明,豁逹大度,左右未尝见有喜愠之色,趋朝就列,进止皆有常度,骑乘未尝妄视平居,服御俭约,每以经史自适,尝与府僚曰:「声色之事,未尝略以经意」,至于珠寳瑰异之物,心所不好,亦未尝蓄之骑射,翰墨皆絶人。上尝谓近臣曰:「卿亦见普安乎?近来骨相一变,非常人比也」。 右文殿修撰、两浙路转运副使钱端礼知临安府。 直秘阁、知秀州黄仁荣为两浙路转运副使。 直秘阁、淮南路转运副使魏安行知扬州。 左朝请大夫、提举淮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董将为淮南转运副使、兼淮南东路提㸃刑狱公事。 大理国遣使遗卭部川蛮衣甲、金器、鞍马,且言大云南皇帝欲遣左右使臣持货物入宋买卖,虚恨鬼主,䝉备言于黎州,四川安抚制置使王刚中不荅,遂已。此据知州冯时行缴申䝉备状修入状,称二月十五日,凖大理国大云南皇帝赐到恩泽云云,故附本日。
乙丑,大理评事元徽之言,髙祖母安人巩氏卒,乞解官承重。许之。时徽之亦年几五十矣。
丁卯,吏部尚书、兼侍读张焘充资政殿学士致仕。时上欲用焘,而焘以衰疾力辞,且言:「礼义亷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何以为国?臣年齿已暮,气力已衰,是用抗章乞赐骸骨,今言愈切而宠弥厚,恳愈力而位益崇,傥恃鸿私,不知退避,髙爵厚禄,处之自如,则是前后告老之辞,悉皆侥幸进取之计,要君罔上,欺世盗名,公议沸腾,臣节扫地,虽强顔于此,陛下欲安用之?」疏入,上察其诚,乃有是命。未几,复命迁一官,为左中大夫,仍给真俸。戊辰,三省枢密院进呈普安郡王加官移镇进封国名,及宣制吉日,汤思退曰:「少保、开府,自元丰以来,不并入衔,更取圣裁」。上曰:「封真王须帯开府仪同三司,可且除使相」。思退曰:「臣等按典礼,非至亲不封真王,今进封则当冠以属籍,如环卫官称皇侄之类,不知圣意如何?」上曰:「可便以为皇子。此事朕志素定已九年矣,顾外庭未知尔,若如此,即瑗诸子亦合加恩数,卿等可拟定进呈」。陈康伯曰:「圣虑髙逺,岂前代帝王所可跂及,臣敢为天下贺?」上曰:「更有一事,如恩平郡王璩亦与少恩礼,令判大宗正事置司绍兴府,如此则皆定矣」。思退言:「立皇子,当降诏及遣官告郊庙」。上可之。 兵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杨椿兼侍读,御史中丞朱倬、给事中王晞亮并兼侍讲。 权尚书吏部侍郎沈介试中书舍人。 起居郎黄中权工部侍郎。 起居舍人杨邦弼守起居郎。 吏部员外郎兼国史院编修官叶谦亨守起居舍人。辛未,诏:近羣臣三上表,请依典故以吉服御殿。朕虽勉从,深惟人子之孝未能割情,且服淡黄袍、红鞓帯,俟朞年易之。
癸酉,上始服淡黄袍、黒犀帯,御垂拱殿。 宰臣汤思退等奏,立皇子恐合依故事改赐名,并具名,乞留中奏事。退,御笔付三省,瑗可立为皇子,改名玮,令学士院降诏,遂召翰林学士周麟之赴中书谕㫖,草诏进入。 军器少监刘尧仁守兵部员外郎。 权户部侍郎邵大受言:「淮浙盐场诸弊,乞于通货钱内每袋留三百文,就场送纳帯还积欠亭户本钱」。又言:「绍兴府一嵗卖盐止及十六万斤,而衢州乃及三百万斤,婺州五百万斤,灼见人户尽食私盐,乞严为禁止」。皆从之。先是,提举官取盐本钱为羡缗以献,而本钱遂乏,因令亭户先输盐而后给本,又以所输出额之盐理为正额,于是犯法者衆,土军反与私贩为市,诸场积盐不售者至五百万石,有竒,故大受以为请。 诏右廸功郎沈直清送大理寺究治。先是,直清求为叶义问奉使礼物官,而义问已辟,寳应县主簿赵磻老偕行,因拒其请。直清怒,扬言诋义问,义问劾之,故有是命。既而法寺奏直清比附私罪,徒勒停,特送袁州编管。直清,西安人也。
甲戍,内出手诏曰:「朕荷天佑序,承列圣之丕基,思所以垂裕于后,夙夜不敢康。永维本支之重,强固王室,亲亲尚贤,厥有古义。普安郡王瑗,艺祖皇帝七世孙也,自㓜鞠于宫闱,嶷然不羣,聪哲端重,亢于宗藩,歴年滋多,厥德用茂。闻望之懿,中外所称,朕将考礼正名,昭示天下。夫立爱之道,始于家邦,自古帝王以此明人伦而厚风俗者也。稽若前宪,非朕敢私。其以瑗为皇子,仍改赐名玮」。诏翰林学士周麟之所草也。是日,以麟之兼权吏部尚书。
丙子,制以皇子为宁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进封建王。制既出,朝士动色,中外大恱。熊克小厯手诏在丙子,㑹要亦同。今从孝宗玉牒,盖甲戍降诏。乙亥,鎻院。丙子,宣麻耳。熊克小厯。乙亥,召学士杨椿,谕以㫖意鎻院甚严,丙子诏略曰云云,此盖据陈良佑撰椿墓志所言而不细考之。椿所草乃进封麻制尔。玉堂草制亦具著二人姓名、克直院累年,不知胡为差误如此。
诏许民间作乐。丁丑,宰执入贺,上曰:「昨日宣诏,想见人心喜恱」。汤思退曰:「岂惟士大夫虽闾巷细民,无不鼓舞。仰见睿谋英断,合天人之心如此」。 上又与王纶等论淮上盗贼,因曰:「自古销盗贼之术,无如轻徭薄赋」。纶曰:「陛下一语尽之矣。夫奸凶喜乱,世固有之,然千万人中无一二也,其馀悉是善良,徭役诚轻,赋敛诚薄,则民安居乐业,虽驱之为盗,贼不从也。昨罢𣙜场,南北之商弃物而逃,困于道路,无所得食,渐至抄掠,是时皆劝陛下严责州县捕之。陛下非惟不杀,且给之褁粮,使各归业,不久遂定」。上曰:「知此道者,惟唐太宗」。纶曰:「贞观之治,庶几三代者,岂虚乎哉!」 是日,叶义问等发行在左,朝奉郎、主管台州崇道观沈长卿与义问善,至是,辟为书状官。长卿至燕而病,比还,卒于保州。
戊寅,殿中侍御史汪澈言:「祖宗故事,凡政刑纪纲、礼文、法度可以备讨论者,莫具于㑹要一书,舍是则漫散无统矣。章得象、王圭所编次,止于熈宁十年。自元丰以迄于今,八十年间,未有编次,恐嵗月浸逺,不无漏逸。臣窃见秘书省官常不下十馀人,苦无职事,望令起自元丰以后讨论纂述,以成一代之缛典,传于无穷」。诏礼部、秘书省条具取㫖。 提举江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王义朝罢,以殿中侍御史汪澈论其抑勒民户,请买官田也。己卯,左承议郎薛良朋为国子监主簿。 诏滁州上供钱依濠州、盱眙军例,更展免一年。上优假淮民,自休兵至今未尝起税也。
三月庚辰朔,户部郎中、总领淮西财赋都洁入辞,言:「江东屯军嵗费缗钱七百万,米以石计者近七十万科拨,虽有名限,期虽有日,尚虑监司、守贰恬不加意,望将弛慢尤甚者,许臣按劾黜责」。从之。 太府少卿、方师尹守尚书左司员外郎 吏部员外郎兼国史院编修官胡沂守右司员外郎,兼职如旧。
辛巳,秘书省校书郎史浩魏志权兼建王府教授,兼恩平郡王府教授。 诏自今除授馆职,并先召试学官,依格选除。议者言:儒林、册府之官,祖宗以来,必试可而后授,比年召用人材,故事浸废,使州县小吏皆有侥幸超躐之心。望特命大臣举行召试之典,事下吏、礼部,而权吏部尚书周麟之等言:「景德二年,命学士邢昺等与堪充国子监直讲者十人,得太子洗马张頴等,试经义于学士院而命之。自后考试学官,即不该载,止有差注学官格法」。故有是㫖。 敷文阁待制、知平江府陈正同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秘阁修撰、知宣州朱翌知平江府。 集英殿修撰、知临安府钱端礼言:「本府自绍兴二十八年以后,未偿铺户国信等买物钱二万九千馀缗,屡经进状,或省部投牒,照应本府縁去年拣汰将兵,今按月将粮料等钱四千五百馀缗赴左藏库送纳,望自三月以后,截拨上供窠名,尽数当官支还,所捐不多,而所惠甚衆」。从之。 兵部尚书杨椿,奉诏举利州西路驻札御前左部统制杨从仪、右部统制李师顔,可备将帅。而左朝散郎、利州路提㸃刑狱公事富元衡荐师顔,忠节尤力,诏进从仪一阶,令枢密院籍记,召师顔赴行在。自岳飞得罪,而湖北转运司拘收前宣抚司库务金币物料,计直六百九十馀万缗,有未输者八十九万缗,至是逾二十年,拘催不已,转运判官王趯言此皆出军支使及回易逃亡之数,即非欺盗无所追偿,望悉除放。从之。
癸未,吏部言:「职制令:诸王开府仪同三司立班叙,位在左右,仆射同平章事之下。宰相汤思退奏:太宗朝宋琪乞班楚王元佐等下,臣等欲依故事上表。上曰:「祖宗典故,亲王在宰相下旧矣。卿等不必请建王,立班叙位,并依吏部所定」。 初,淮东转运副使魏安行既上募民力田法,而淮西转运判官张祁亦徙民于近江、和州、无为军,补葺杨栁、嘉成二圩堤岸,官给牛种,使之就耕。至是,诏赐安行钱十万缗。后四日,又赐祁本路盐司钱三万缗,为牛种等费,然卒无成。 资政殿学士、新知广州楼照薨。后諡襄靖。
乙酉,保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万寿观使吴益迁少保,太尉、崇信军节度使、主管侍卫歩军司公事赵密开府仪同三司。二人皆以攅宫之劳,故有是命。 尚书吏部员外郎陈俊卿为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丙戌,尚书吏部员外郎洪迈移礼部。
丁亥,左奉议郎、通判平江府任尽言为京西南路转运判官,直秘阁、知抚州王秬提举淮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先是,陈正同在平江,弛纵不治,尽言能助之,朝廷録其劳,故有是命。既而尽言乞至都堂白事,自陈母老不愿居邉,寻命秬与尽言两易。二人易任,在四月丙寅。
军器监丞朱商卿通判平江府。商卿去年八月十二日有㫖差措置江西米纲,不知后来如何结局,日厯未见。
诏临安府在城,自绍兴二十一年以后,官司续置到房廊,赁钱并减三分之一。
戊子,上䇿试礼部举人刘朔等于集英殿,既而得右廸功郎许克昌为首,用故事降为第二,遂赐晋江梁克家等四百十二人及第、出身同出身。朔,莆田人。克昌,襄邑人也。 直徽猷阁、知盱眙军杨抗落职放罢。御史中丞朱倬论抗私遣监渡官郭贯之等夜渡淮为商所得,金钱动以万计,故黜之。
辛卯,参知政事贺允中等使金国还,入见,允中言敌势必败盟,宜为之备。
壬辰,池州奏,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昭庆军承宣使、本州驻札御前诸军都统制岳超卒。 寜国军节度使、殿前司选锋军都统制李显忠充池州驻札御前诸军都统制。显忠言:「本军有诸州配到罪人不少,乞拣选堪披帯之人充军,将怯弱人发遣附近州军牢城收管」。从之。二月戊戍行下。
右朝奉郎、知常州莫伯虚,右朝散大夫、通判常州梁兴祖,并降一官放罢。以户部言去嵗诸路违欠上供诸色窠名,本州最多故也。
癸巳,上谓大臣曰:「监司、郡守所寄非轻,须平日选择有人望者,以待有阙,便可除用」。 右正言沈浚言权户部侍郎邵大受病不任事,诏与外任,大受乞宫观。后三日,以大受充秘阁修撰、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乙未,枢密院进呈,有刘頴者,上书陈广中利便五事,上曰:「所言有益于公私者,皆即行之,惟结好南蛮,其意不过欲诱说蕃商,利其寳货,朕于此等物举无所好,何苦自扰?假令设十玊觥饮酒酒味,则一一觥足矣,馀安用哉?」王纶曰:「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陛下了然与六经合,故能托物指谕以晓臣下」。上亦诵:「不寳逺物则逺人格所寳,惟贤则迩人安,至」再三而止。 太府卿李涧权尚书吏部侍郎。 左朝议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王普提举江南东路常平茶盐公事。 左宣教郎、通判荆南府张震提举荆湖北路常平茶盐公事。 右武大夫、忠州刺史、荆湖北路马歩军副总管马羽移京西路兼权知郢州。
丙申,左武大夫、荣州刺史、江南东路马歩军副总管刘光辅,移淮南东路副总管,楚州驻札。先是,山东之民怨金暴虐,㑹嵗饥,东海县民因起为盗,有次首领李秀者,密诣淮东副总管宋肇纳欵,愿得归附朝廷却之,且疑其或致冲突谍者,因谓其与金结约,将大兴师南来,乃命光辅驻楚州以为之备,光辅未至,秀又遣其徒至楚州,见右朝奉郎、通判权州事徐宗偃求济师,宗偃谕遣之,因贻书大臣,大略谓:「东海饥民困其科敛苛扰,啸聚海岛,一唱百和,犯死求生,初无能为,金主䝉蔽,下情不通,犹未之闻,若知,则偏师一至,即便扑㓕,纵使猖獗得志,必自沂、密横行,山东失利,则乘舟入海,诚不足为吾患,今添置兵官,招集叛亡,适足以生邉衅。宗偃,江山人也。此据徐宗偃纪实。
右朝奉大夫、新知楚州陆亷与右朝请郎、新知滁州周淙两易。楚州易守,恐亦与东海县事相关。
丁酉,以立皇太子,命兵部尚书杨椿告昊天上帝。权礼部侍郎宋棐告皇地祇,嗣濮王士輵告太庙,安定郡王令詪告诸陵。 宗正寺主簿吴曾试太常丞。 保宁军承宣使、知金州、兼金房开逹州安抚使、节制屯驻御前军马王彦,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充金房开逹州驻札御前诸军都统制、兼知金州。金房都统制正名自此始。
庚子,敦武郎赵益为绍兴府兵马钤辖。益,普逺孙也。辛丑,秘阁修撰、知池州周执羔移知饶州。 诏:「今后臣僚重叠奏举,令吏部具名劾奏」。
壬寅,直秘阁、知夔州程敦临,左朝散郎、通判夔州郭篪与本州兵将官四人,贬秩各一等,坐不救州城火,为提刑司所劾也。火事,见去年十二月丙子。
癸卯,诏兴州都统制吴璘,毎嵗进羊,道逺劳费,可自今罢。
甲辰,赐特奏名进士黄鹏举等五百十三人同进士出身至助教。 是日,取应宗子彦仿等三十一人、武举进士樊仁逺等十九人、特奏名一人,并授官有差。鹏举,信州人。仁逺,福州人也。
丙午,检校少保、武康军节度使、恩平郡王璩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宗正事,置司绍兴府,始称皇侄。丁未,上谓知枢密院事王纶曰:「璩昨日之除,何如?」纶曰:「陛下春秋鼎盛,已为宗社无穷之计,今日谈笑裁决,略无难色」。上曰:「朕决此计已九年,建王所佩玉鱼,乃置𣙜场之初,令买此玉,以备今日之用,举此即可知矣。二王朕育之宫中三十年,玮始育之张媫妤,璩育之皇后。自张之没,后收而并视之,虽一食必均,畧无等差。今二王之除,后意与朕合。 诏建王府置直讲、赞读各一员,以郎官兼小学教授一员,以馆职兼。 诏:「每嵗遣中使赐诸将帅,暑腊药,所至皆迎,不无劳费。自今令进奏院递赐」。 四川总领所乞增印钱引一百七十万缗,以备军费,至是许之。通前后两界为四千万缗有竒,视天圣所书数凡三十倍。明年十二月庚子所书可参考。
加封梁昭明太子统为英济忠显王。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四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一百八十四金人地名考证「努延」原书作「耨盌」,误改见巻一百六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