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七十四
宋 李心传 撰
绍兴四年三月辛亥朔,川陜宣抚司都统制吴玠败敌于仙人关。初,金右都监宗弼与玠连战未决,玠遥与宗弼相见,且遣人谓曰:「赵氏已衰,不可扶持公来,当择善地百里而王之」。玠谢曰:「已事赵氏,不敢有贰」。此据林泉野记。
敌遣生兵万馀击玠营之左,玠分兵击却之,贼怒,拥衆乗城,玠遣统制官杨政以刀枪手深入,统制官吴璘以刀画地,谓诸将曰:「死则死此,敢退者斩!」敌分为二阵,宗弼阵于东,将军韩常阵于西,我军苦战久,遂退屯第二隘,时军中颇有异议,欲别择形胜守者,璘曰:「方交而退,是不战而却也。吾度此敌,走不久矣!」政亦言于玠曰:「此地为蜀扼塞,死不可失,当守以强弩,彼不敢舍此而犯关」。玠从之,敌进攻第二隘,人被两铠,鐡刃相连,鱼贯而上,璘督士死战,矢下如雨,死者层积,敌践而登,萨里罕驻马四视久之,曰:「吾得之矣!」翌日,命诸军并力攻营之西北楼,统领官陇干、姚仲登楼死战,楼已倾,仲以帛为䋲曳使,复正敌,以火焚楼柱,仲取酒击㓕之,玠又遣政与统领官田晟出锐兵,持长刀大斧,击其左右,夜布火,四山大震鼓随之。壬子夜,垒中大出兵,遣右军同统领王喜及王武等诸将,分紫白旗入敌营,敌惊溃,将军韩常为官军射,损左目,敌不能支,遂引兵宵遁,右军统制张彦刼敌横山寨,斩千馀级,玠遣统制官王俊设伏河池,扼其归路,又败之。是举也,敌决意入蜀,自萨里罕已下皆尽室以来,既不得志,遂还鳯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自是不复轻动矣。敌之始入也,玠檄召金房镇抚使王彦熈、河路总管关师古来援,时师古已叛,彦亦不至,独绵威、茂、石泉军安抚使刘锜以所部㑹之,玠闻师古叛,并其军麾下厚资给焉,由是玠军益以精强。吕中大事记:张浚以枢府任川陜,半天下之责,前控六路之师,后据两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以为定天下大计,虽赵哲离部,致有富平之败,而得刘子羽以保兴元,用吴玠以保大散闗,遂有和尚原之㨗,继有杀金平之㨗,敌自是不敢犯蜀矣。
丙辰,上问执政湖寇事宜,张浚曰:「村民无知,廹于官吏之扰,偷安江湖,非剽掠无以为生,其拒王师,实惧大戮,势不得已,以缓死尔!臣谓宜廓信义以招之」。上曰:「皆朕赤子,何事于杀?然自军兴盗起,率招来之,而奸人乗衅,所在啸聚,今幸衰息,勿复效尤可也」。
丁巳,右司谏刘大中守秘书少监。上谕朱胜非曰:「大中顷使江西,颇多兴狱,今犹未已,若令为谏官,恐郡县观望。朕于用刑,钦恤明慎,常惧有司行法于意外。今迁大中为少监,葢朕之深虑也」。熊克小厯大中自监察御史除,葢误大中,今年正月已迁谏官矣。
右朝散郎魏舜臣知黄州。戊午,端明殿学士、江南西路制置大使赵鼎参知政事,时鼎已召而未至也。 上命鼎荐举人才,鼎即以王居正、吕祉、董弅、林季仲、陈槖、朱震、范同、吕本中上之,乃诏三省公共随器任使。诏三省在三月壬申。
抚州布衣甯子思献白银木刻成千手大悲像极精工。朱胜非进呈,上曰:「朕平日未尝佞佛,然亦不敢加訾原饰像设以祈福,乃流俗之事,非朕心也」。胜非又言:「抚州有玉尊刻成龙文,疑禁中旧物,未敢进」。上曰:「此尤无谓。异时茶马司常窃市马之直以易玩好,是举山泽之利而投之无用之地,尔其勿受。自今有来献者皆却之」。 夜,雨、雹。己未,刑部侍郎胡世将坐前守镇江不发御服织罗钱与通签判、右承议郎曾恩等四人各贬秩一等,仍令本府限半月发还。先是,刘光世既移戍内藏库,复举行之,世将奏民力凋弊,无所从出,有司劾世将违㫖,故有是命。熊克书此事差误,已辨之,见二年九月戊寅并注。
诏秘阁修撰、主管江州太平观宋辉落职,右朝奉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晁公为罢宫观。饶州编管人刘黙许自便以侍御史辛炳论废相,吕頥浩用刑轻重不中也。宋辉落职,因守临安日,纵释私酤事,已见绍兴三年十二月。
枢宻院言:「三省事繁,请机速房文字,宰臣与院官轮日当笔,庶免稽滞。从之。
壬戍,参知政事、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孟庾自镇江至行在,庾请随班奏事讫,免赴都堂奏事,仍免签书三省文字。时督府诸将既已分戍,遂并其府废之,而以其馀兵𨽻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督府之罢,日厯全不书,㑹要本门亦不载,惟赵甡之遗史略记此事,今因孟庾召还,遂书之,以补史阙。
癸亥,侍御史辛炳试御史中丞,中书舎人唐辉试左谏议大夫。 礼部侍郎兼侍讲、权直学士院陈与义言:「明堂之礼,有汉武、汶上之制,绍兴元年实已行之。若再举而行,适宜于今事无戾于古典」。太常丞詹公荐博士刘登亦言:「古人廵幸,自非封禅告成,未有行郊祀者。今嵗若且祀明堂,实得权时之义。但绍兴元年止设天地、祖宗四位,即不曾设皇佑百神」。议者疑郊与明堂当间举。及与义等议上,乃命有司条具明堂典礼以闻。 左儒林郎连州、州学教授范寅賔、左廸功郎监泉州石井镇朱松并为秘书省正字。右宣义郎周聿为司农寺丞,右承事郎王銍守太府寺丞,右承务郎范伯奋守军器监。丞松,婺源人谢克家所荐,聿中从弟也。中已见建炎二年正月癸卯。
伯奋以选人荐对,故有是命。寅賔,已见绍兴二年,銍已见建炎四年。
言者奏銍浮薄无行,罢之。
乙丑,检校少保、定国军节度使、知枢宻院事张浚罢为资政殿大学士、左通奉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时辛炳常同论浚不已,上未听,二人因録所上四章申浚、炳䟽论浚闻罢之,始迁延不行。浚惧,即移疾待罪,且以吕頥浩在相位。时书进呈,上乃释然。頥浩书见三年六月庚寅。朱熹撰浚行状云:炳言公既得召命,不即出蜀,意有他图。按炳元䟽中语不如此,熹误也。今略删润,附见。
炳又言:「前此人臣未有如浚之䟦扈僭拟,专恣误国,欺君慢上者,浚兼有衆恶,其可逃于典刑?望付三省早赐窜黜,同亦论奏」。如炳言,故浚遂罢。 尚书刑部侍郎胡世将充徽猷阁直学士、知洪州。后二日,诏世将兼江西安抚制置使。世将方至而遽出,必赵鼎所不喜故也,当更考之。
神武中,军中部统领官朱师闵改充本军选锋统领。时统制杨沂中以张浚所携西兵为选锋部,故命师闵统之,而以浚随行选锋将、武功大夫、荣州刺史、閤门宣赞舎人柴斌为神武中军后部同统领,皆用沂中请也。柴斌除统领在此月乙亥。
丙寅,诏张浚免谢辞。 驾部员外郎李愿以使蜀之劳,进秩二等。时议者以为「兴、利、阆三州及三泉县见屯军兵为四川门钥,有司馈粮,虽用水运,然每令州县抑勒船户装载失陷官物,今潼川府路嵗运二十万斛,每斛支官钱三千二百有竒,成都路嵗运六十五万斛,以水路稍逺,所支钱又多,通计费钱二百六千万缗,船户既被抑勒侵欺,盗用巧诈百端,以至自沉舟船,号为抛失,所运米数,失陷大半,今欲度江路逺近置转般仓,应用舟船,令两路量事力制造橰梢,即于厢军内刷差,不足则召募百姓,每舟约载三百斛,若以百二十舟往来不絶,不过十月,拨发尽絶,今兴州银一两博米仅得一斗,縁军粮不足,有司不免贵支坐仓价钱,计司失职,莫此为甚。伏望慎择人材,付之以权,专委措置」。诏宣抚司相度。此䟽未得其名,恐即李愿所上,当考。
丁卯,张浚落职奉祠,时起居郎、兼权中书舎人舒清国当草浚制,奏言:「臣窃读臣僚论浚䟦扈不臣之迹,实臣子所不忍闻,今陛下寛恩,虽罢其枢柄,而秘殿髙班,岂宜冐处?故有是命。始浚之在蜀也,尝以秦川馆为学舎,以待陜西、河东失职来归之士,给衣食养之,又新复州郡,乞铸印,浚以便宜先给而后闻于上,故清国所草谪词有曰:「假便宜行事之势,忘人臣无将之嫌,肖内閤以招贤,拟尚方而刻印。朱熹撰浚行状云:辛炳论公设秘馆以崇儒,拟尚方而铸印,此亦非䟽中本语,实当时之谪词,熹盖小误也。
殿中侍御史常同时方论清国行词疎谬,翌日,清国亦罢为直龙图阁,主管台州崇道观。御史中丞辛炳复言:浚之不臣,不窜之岭表,不足以塞公议,宫祠自便,所至必有以揺人心者,为害非一。因言:「昨敌骑渡江,滕康、刘珏以措置乖方,尚犹谪授分司之官,湖南居住,今浚之罪百倍。康珏后三日诏浚福州居住。何俌龟鉴,建炎初,潼关告警,羽檄交驰,浚以宻院而任川陜宣抚之职,请任西事,分司秦州,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兴元一奏,勇于自任,擢刘子羽于参谋,而弛禁通商,输财济饥,熈如也。用赵开于总领,而民不加赋,军用自足裕如也。而分画诸将如吴玠,如王彦如刘锜如关师古等,莫不属其指授之下,自是而㨗于寳鸡,㨗于箭栝,㨗于和尚,原㨗于杀金平,劔阁栈道,頼以保全,此虽吴武、安玠以下诸将战鬬之功,而分画措置,莫非我魏公力也,而议者乃以秘阁崇儒尚方铸印中伤之,虽圣明天子有人言其过,朕皆不听之谕,而还朝以后,言者滋甚,浚不容不落职,出居外郡矣。
仍借拨官田十顷。炳言浚之罪无可矜者,今虽已废,示不复用,然川陜之人,自闻浚还朝,朝夕反侧,视浚去留与得罪之轻重,以为安危,今禄以祠宫,处之善地,加之借拨官田,川陜传报,岂不揺动?又七日,遂罢借田之命,浚即日如福州,从者皆去肩舆才两人,浚虽得罪,犹上䟽论敌伪暂和,心必未已,当益为备具,大略言金人情状,专以和议误我,亦云久矣,彼势促则言和,势盛则复肆,前后一辙,姑请以近事明之。绍兴三年秋,尼玛哈有犯蜀之意,先遣王伦还朝,且致勤恳,葢惧朝廷大兵乗彼虚隙,又其为刘豫之计,至委曲周悉也。自后九月伊都作难,前谋遂寝,至十二月,伊都之难稍息,则复大集蕃汉之衆,径造梁洋,是时朝廷已遣潘致尧出使矣,次年二月,敌困饶风,进退未遑,先是,朝廷开都督府,议遣韩世忠直抵泗州,敌实畏之,于四月,遣致尧还,其词婉顺,欲邀大臣共议,此非无所忌惮而然也。梁洋之衆未能出境,至五月而后得归,既狼狈矣,而世忠大兵寻复辍行,敌之气力固已复苏,而叛豫之心亦云纾缓,所以前日使人之来,求请不一,故为难从之事也。窃惟金人倾我社稷,坏我陵寝,廹我二帝,驱我宗室百官,自谓怨隙至深,其朝夕谋我者,不遗馀力矣,况刘豫介然处于其中,势不两立,必求援于金,借使暂和,心必未已,数年之内,指摘他故,岂无用兵之词?而我将士率多中原之人,谓和议已定,不复进取,将解体思归矣。若谓今日不得已而与之通,使为陛下之权敌,亦固能用权也。愿陛下早夜深思,益为备具,处将士家属于积粟至安之地,使出而战,守者无返顾奔散之忧,精择人才,以抚川陜之师,使积年屯边者无懈惰怀望之意,江淮川陜互为牵制,斥逺和议,用集大业。臣奉使川陜,窃见主兵官除吴玠、王彦、关师古,累经㧞擢,备见可任,外其馀人,才尚衆谨,开具如左,吴璘、杨政可统大兵,田晟可总一路,王宗尹、王喜、王彦可为统制,后皆有声,世服其知人。清国罢左史在此月戊午,浚居住在辛未,罢借田在戊寅,今牵聨书之。宗尹,初见建炎二年十一月。喜,初见绍兴元年十月。
新除太常少卿侯延庆为起居舎人。 尚书兵部员外郎冯康国罢。日下出门,御史常同言:「康国本遂宁浮薄不逞之徒,张浚轻举慢令,一切猖獗,康国实主其谋,生杀废置,悉出其手,纳贿受赂,所求无不遂者。今尚敢晏然辇毂之下,为浚游谈」。故有是命。 左武大夫、文州团练使、湖南安抚司后军统制韩京充广东兵马钤辖,以所部屯广州,弹压盗贼,听本路帅臣节制。其所部即今摧锋军。
用经略使季陵请也。初,江西叛将元通犯境,陵遣海南尉魏逢、使臣董鼒招抚之,即听命,寨于城外。无几何,江西遣兵至,通遁趋惠州,追兵及之,与战不利,人情震恐。陵复遣逢鼒追通回,至是,乃以付京,寻坐它事诛,逺近始安。元通初,见绍兴三年十二月戊申。
戊辰,命前宰执追録建炎四年四月以前时政记,用司封员外郎兼著作佐郎孔端朝请也。
己巳,诏戚里之家应造进酒者,许即所在州公库或官务寄造,为賔祭之用,嵗毋过三十石。时亲卫大夫、宁州观察使韦渊奉祠居衢州,奏乞鬻酒,上弗从,有司弗能禁,郡守谢克家请于朝,故有是命。
辛未,直龙图阁、知永州胡寅试起居郎,右文殿修撰、新知饶州王居正试太常少卿。
壬申,集英殿修撰、知鼎州程昌㝢充徽猷阁待制、知静江府,左武大夫、忠州团练使杨可辅知鼎州,武翼大夫、吉州刺史、湖北兵马都监杜湛领忠州团练使,添差江西兵马钤辖,统率旧管官兵洪州驻札。时朝廷方招安湖寇,而贼以不堪昌㝢杀戮为词,㑹广西帅刘彦适以不胜任,召还昌㝢,乃改命。熊克小厯云:诏除昌㝢知静江府,候招安毕日行,而日厯可转限三日,朝辞起发。与克所云不同,当考。
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大阅将士,上闻之,赐俊白金万两、钱三万缗,为激赏之费。癸酉,左承议郎、主管台州崇道观李易充淮东安抚司参议官,用韩世忠奏也。易辞不赴。六月甲午,改知常州。
龙图阁直学士、知湖州汪藻上所编元符庚辰以来诏㫖二百巻,诏送史馆。
甲戌,尚书祠部员外郎赵霈改行吏部员外郎,直秘阁、主管台州崇道观吕本中为祠部员外郎。 右奉议郎刘一止守尚书祠部员外郎、主管温州神主。时祠部员外郎、兼权太常少卿江端友已卒,故以一止代之。一止尝为起居郎下,除郎官,辞不拜,改知袁州。端友无妻子,死于雁荡山中。 徽猷阁待制、知临安府梁汝嘉请死事之家无人受恩泽者,许换给度牒。从之。度牒直二百千,承信郎一资,易十四道,他视此为差。乙亥,鼎州团练使、提举江州太平观刘锡复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明州观察使、权主管殿前司公事。 镇江建康府、淮南东路宣抚使韩世忠乞承买平江府朱勔南园及请佃陈满塘官地千二百亩。诏以园地赐世忠。 直秘阁张澄自蜀赴行在,上召对,遂以为江西转运副使。熊克小厯书:澄升直徽猷阁,在今年四月。按日厯澄,明年正月戊辰自直秘阁、江西转运副使以随军,无罣误进职一等。克实甚误。
秀、常、湖三州守贰、右朝请郎俞俟,龙图阁直学士汪藻等七人,与籴买官并进秩一等,以和籴数多故也。俟河南人尝为宣谕官,胡䝉所荐。诏俟满秩赴行在。秀州止有通判钱浚,明转官,未知郡守为谁,当考。
是日,御史中丞辛炳入对,论用人三弊,曰:「分朋党以立门庭,縁爱憎而有用,舎记小过而掩实行,三者不去而望得人,譬如却行求前,不可得矣。夫才非可一途取也,有忠实威望可以任股肱心膂之寄者,有刚正详明可以为耳目风宪之官者,有学行深茂,宜在论思献纳之地者,有智谋宏靖,宜居折冲御侮之任者,或长于专对,或长于刺举,或长于抚字,倘皆取其所长,略其所短,总核名实,随材器使,则人才当自不乏,顾岂天下真无人哉?望陛下断自宸𠂻,去前三弊,毋牵于朋党之弊,无溺于爱憎之意,虽尝有小疵而不害大节,亦且抆拭用之,惟实才是求,惟佥谐是与,或招延于内,或布列于外,使内外大小罔不得人,则中兴之治,似不难致䟽奏」。上嘉纳之。 诏草泽邓名世令閤门引见上殿。名世初见去年十月丁亥。
名世初以刘大中荐,召赴行在,献所著春秋四谱、古今姓氏书辨证。诏吏部尚书兼侍讲胡松年看详,松年言其贯穿群书,用心刻苦,由是引对,遂命为右廸功郎。名世以四月戊戌入见,庚子,补官。
丙子,端明殿学士、川陜等路宣抚处置副使王似,充资政殿学士。川陜宣抚使、龙图阁学士、川陜等路宣抚处置副使卢法原,充端明殿学士、川陜宣抚副使,落等路及处置字,并在司治事。起复检校少保、镇西军节度使、利州路阶成鳯州制置使、泾原秦鳯路经略安抚使、知秦州、充陜西诸路都统制、兼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节制兴文、龙州吴玠,充川陜宣抚副使,免签书本司公事,专一措置沿边诸处战守秦州观察使、熈河兰廓路马歩军总管、统制熈秦两路军马,专一招抚熈秦关师古充熈河兰廓路制置使,并日下供职。朝廷未知师古叛亡,故有是命。
丁丑,右武大夫、忠州防御使、同管客省四方馆閤门公事杨应诚为枢宻副都承㫖。 诏今年正月已后,海行续降指挥,令刑部依旧法春秋编类颁降,用大理少卿元衮请也。自绍兴新书既成之后,省部经火,续降指挥不存。诏下湖、温州抄録编类颁降。至是又申行之。戊寅,监察御史明槖提㸃两浙东路刑狱公事,从所请也。 诏:「临安府失火,延烧官私仓宅及三百间以上,正犯人作情重法轻奏裁。芦草竹板屋三间,比一间,五百间已上取㫖。先是,有㫖失火焚烧数多,取旨依军法,刑寺以为无所执守,乃比附立法焉。其后,御史台又乞估计价钱量轻重取㫖,刑部请延烧直万缗者,比三百间直五千缗者比五百间,从之。后㫖在六月戊子。
己卯,閤门祗候、知涟水军丁禩令再任。 閤门宣賛舎人、添差建康府兵马钤辖王才,权发遣洪州兵马钤辖。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七十四金人地名考证萨里罕原书作「撒离喝」,误改见巻十一。
「尼玛哈原书作「粘罕」,误改见巻一。
伊都原书作「余覩」,误改见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