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巻二十五

宋 李心传 撰

建炎三年秋七月按是月丁丑朔。戊寅,诏诸路州军试经拨放度牒及圣节恩例等,并权住。此事日厯不见,今以绍兴二年二月十一日祠部申请状増入。

己卯,诏东京宗室并移䖍州,大宗正司用知大宗正丞洪子阳请也。

庚辰,尚书吏部貟外郎郑资之送吏部与监当,以往湖北措置防江不职,故有是命。

辛巳,韩世忠军还,执苖傅、刘正彦、苖翊诣都堂审验,毕,磔于建康市,枭其首,正彦临刑,瞋目骂傅曰:「苖傅!匹夫不用吾言,遂至于此!」时张逵、苖瑀及傅二子先己死,议者欲孥戮之,大理少卿王衣奏曰:「此曹在律当诛,顾其中妇女有雇买及掳掠以从者,傥杀之,未免无辜」。上矍然,即诏自傅,正彦妻子外皆免。衣,厯城人也。建炎复辟记,二凶伏诛在六月己酉,赵甡之遗史在六月癸丑,臧梓勤王记在六月壬戌,三书不同。按此乃吕頥浩在相位所行,梓所记不应有悞,而勤王记复云二十有六日而主上反正,又百有三日而傅正彦伏诛,以日计之,则二凶之诛当在七月辛夘,不知何以前后又自不同,今从日厯及㑹要。王明清挥麈后录云:苖刘献俘,槛车几百两,先付之大理狱,将尽尸诸市,叔祖子裳请对云云,上矍然曰:「卿言极是,朕思虑所不到」。子裳,衣字也。日厯建炎四年六月丙子,内殿进呈,上曰:「昨日大理寺上殿,朕不识王衣,昨日方见之,颇似淳朴。据此则诛二凶之时。衣未甞请对可知,或者甞入奏言之,而明清误记耳。今畧删润令,不失实。 直秘阁、京东转运判官张自牧兼京东制置副使。自牧至行在,陈复山东,定中原之䇿,朝廷信其说,迁官除职,又捐金帛付之。自牧至扬州,闻金人南侵,遂不行。 诏江东、西漕臣李尚行、张琮并兼皇太后进发,随军应付。 命池州募忠义勇敢万人充守御。 诏宣和皇后父安礼封普安郡王,亲属与承信郎三十名,以后受册推恩也。日厯无此,今以绍兴二年十月二十一日吏部勘㑹状修入。癸未,武胜军节度使、御前左军都统制韩世忠为检校少保、武胜昭庆军节度使,赏平苖刘之功也。上遣使赐世忠金合,且御书「忠勇」二字,表其旗帜,又封其妻梁氏为䕶国夫人,制曰:「智畧之优,无愧前史。给内中俸以宠之,将臣兼两镇功臣,妻给俸皆自此始。 庆逺军节度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御营使司都统制、平冦前将军、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范琼为御营使司提举一行事务,时琼自南昌入见,故以命之。琼除都统制,未见本月日,或可附今年三月韩世忠除提举事务之后。 除授宜州观察使、御营使司后军统制辛企宗为御营使司都统制。企宗,道宗兄也,自陜西携所部由兴洋赴行在,再迁都统制,韩世忠、张俊皆不服,乃命世忠、俊改御营为御前。 知枢密院事张浚奏:「乞降夏国书二封,一如常式,一用敌国礼。又奏:今虽遣使大金,缘尼玛哈多在云中,乞别降尼玛哈书大金国表两本付臣行所有礼物,俟到司相度」。诏直学士院汪藻草书如浚奏。臣家藏杂书一编,号国史拾遗者,杂记绍兴和战时文字,其中有请和诏,畧云:「顷罹邦祸缺止,缘亟徇于民心,有失先资于大国,今则尽携臣属,逺窜蛮荆,念守御以图存,师徒莫振,欲跳奔而求免,封域已穷,故因元帅而缺所,冀宅中而受命,无烦涉逺以劳师」。未知此即藻所草耶?或又它人作也,今姑附此,或可削去。 龙图阁直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讲、兼权直学士院詹乂引疾丐祠,上嘉其恬退,诏升徽猷阁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殿中侍御史王庭秀知筠州,右司谏赵鼎行殿中侍御史。先是,庭秀论吕頥浩除拟不公,故有是命。右正言吕祉奏曰:「朝廷今日缘论大臣移一言官,明日缘论大臣罢一言官,则后日大臣行事有失,谁敢言者?愿陛下以言章示大臣,使之自省,置身无过之地,如或不悛,黜之何惜!

甲申,诏曰:「朱胜非、顔岐、张澄、路允廸当轴处中,荷国重任,而不能身卫社稷,式遏凶邪,方逆臣乱常之日,恣其凌肆,以紊机衡。夫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孔子以为焉用彼相。昔冯道厯仕数代,常为宰辅,惜身安宠,以免于时,坐视废君易主,如同行路,而欧阳修以为为臣如此,愧断臂之妇人。今二凶既诛,典刑斯正,胜非之徒,盍议其罚?」于是胜非自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落职,提举亳州明道宫。岐落资政殿学士,依旧提举南京洪庆宫。允廸自资政殿学士、淮西制置使,落职,提举江州太平观。澄自资政殿学士、江州路制置使,坐朋附二凶,责授秘书少监,分司西京,衡州居住。 给事中、江浙制置使周望试兵部尚书。兵部题名,望自太常少卿除,盖误。 御前左军都统制韩世忠讼统制官武畧大夫、閤门宣赞舎人王徳,擅杀其将陈彦章,下台狱,殿中侍御史赵鼎按徳当死,上以其有战功,特贷之,鼎言:「徳缘兵败,自慙而忌世忠之功,故杀其将,且徳总兵在外而擅杀不顾,此风一长,其祸有不胜言」。乃诏徳除名彬州编管。小厯云编置徳于江州,盖承林泉野记之误,今据四年五月辛亥刘光世为徳奏功状㕘注。 集英殿修撰、知庐州胡舜陟请身守江北之地以䕶行在,且言:「今淮南羣盗大者数万,小者数千,欲以本州乡兵将兵及所降刘文舜之衆共二万人,仍更招羣盗,须得数万,结之以威,足以捍敌。若其养兵之物与夫屯泊、训练、战陈之方,则俟面奏」。上壮其言,擢舜陟徽猷阁待制,充淮西制置使。熊克小厯云:舜陟自秘撰除待制。按日厯、舜陟今年,五月戊子,已除集英殿修撰,克误也。 宝文阁直学士权邦彦知江州、兼本路制置使。始,东平失守,论者欲重谪之,上以邦彦束身归朝,父母妻子皆致沦没,与它弃城官吏不同,故止削二官,而复有此命。邦彦降官日厯不载,据邦彦检举状在此月辛巳,今并书之。 尚书兵部侍郎李㑹充徽猷阁直学士、知庐州。 集英殿修撰、江西转运副使王子献知洪州。子献,建阳人也。 奉直大夫、尚书司门郎中徐俯主管亳州明道宫。俯,已见建炎元年三月辛夘。 召徽猷阁待制、知东平府。呉给赴行在,道梗不能至。

乙酉,言者论备江之䇿,宜以铁索为沈纲,横鎻江岸,以防浮江顺流之舟,以木为卧栅,密藏于岸步之下,使战舰不可得而入。此二者用力甚少,而收功甚大」。诏付水军制置司。 金左监军完顔昌至山东,京东路安抚使刘洪道,与宫仪阎臯弃潍州去,昌移屯潍州,臯至萧县,为权知莱州张成所败,衆皆溃散,臯独与麾下数十人泛海,归于朝廷,仪引其衆犯密州,不能入,乃屯于州南盘石河,去州八十里,洪道攻青州,㧞之执金所命知州向大猷、张成,既败阎臯之衆,㑹金人渐入州境,成遂以城降,金人罢,成以叛臣。呉銶知莱州,时奉议郎、知莱阳县解致明以冦至遁归,成奏其盗用库金,诏提刑司劾治,而成已叛矣。呉銶初见二年十月癸亥,解致明事,日厯无之。绍兴二年七月二十日,大理寺申,建炎三年七月十一日,权知莱州张成奏知莱阳县解致明,盗用上供银入,已避罪遁窜,奉圣㫖,令提刑司取勘。十一日,丁亥也,故附见此。致明后以宣谕朱异奏雪调官,按:此条史系甲申日。丙戍,庆逺军节度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御营平冦前将军、权主管侍卫步军使司、提举一行事务范琼入见。初,琼在江西,右正言吕祉首奏其罪,且进取琼之䇿,乃召琼赴行在,琼驻军南昌,徘徊观衅,诏监察御史陈戬趣其入觐,琼未拜,诏先陈兵见戬,且剥人以惧之,戬不为动,徐曰:「将军不见苖刘之事乎?愿熟计」。琼乃朝服北向谢恩,遂引兵趋阙,既至,未肯释兵,及入见,面奏乞贷左言等朋附苖刘之罪,且言自祖宗以来,三衙不任河东北及陜西人,今殿帅阙官,乞除殿前司职事」。又言招到淮南、京东盗贼十九万人,皆愿听臣节制,上怒,知枢密院事张浚奏:「琼大逆不道,罪恶贯盈,臣自平江勤王,凡三遣人致书,约令进兵,琼皆不答。今呼吸羣凶,布在列郡,以待窃发,若不乗时显戮,他日必有王敦、苏峻之患」。上许之,右仆射吕頥浩曰:「臣与琼旧有嫌隙,不敢独任其事,愿付张浚」。浚退,与集英殿修撰、权枢密院检详文字刘子羽谋,子羽,已见元年四月甲子。夜,鎻吏于浚府中,使作文书皆备。丁亥,朝退,伪遣御前右军都统制张俊以千人渡江,若捕它盗者,因召俊、琼及御营副使刘光世赴都堂计事,使俊将其衆甲以来,琼从兵满街,意象自若,食已,頥浩等相顾未发,子羽坐庑下,遽取写敕黄纸诣前,麾下曰:「有敕,将军可诣大理置对」。浚数琼罪,琼愕眙,遂以俊兵拥缚付大理使,光世出抚其衆,曰:「所诛止琼耳,若等固天子自将之兵也」。衆皆投刃曰:「诺」。于是复以八字军还付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新知洮州王彦,八字军𨽻琼事祖,见二年十月癸亥。而馀兵分𨽻御营,五军顷刻而定。熊克小厯载琼下大理寺在壬辰,盖误。壬辰乃狱上降㫖之日,今从日厯,附丁亥中兴圣政大事记曰:盖自宣和末,羣盗蠭起,建炎以来,祝靖、薛广、党忠、阎瑾、王存之徒虽皆招安,而淮宁、山东、河北之盗皆拥兵数万,拱州之黎驿,单州之渔台,亦有溃卒数千。赵万袭常州,张遇焚真州,丁进犯寿春,柔仲据襄阳,戚方犯镇江,杨勍犯处州,刘超据荆南,王辟犯房州,崔増犯太平州,张用据桂阳军,赵延夀犯徳安,军皆随灭随起甚,而范琼召见,亦不肯释兵,则天子之兵皆盗矣。所幸事变兴而人才见保䕶圣躬,胜非之力居多,倡义勤王,张浚之力居多,故一月而除二凶,而范琼之谋逆,浚又与刘子羽谋之,府中之文字夜成庑下之黄纸,旦出,琼遂就擒三。大奸既除而内盗始息矣。 是日,元懿太子旉薨,太子病未瘳,有鼎置于地,宫人误蹴之,仆地有声,太子即惊搐不止,上命斩宫人于庑下。少顷,太子薨,年三岁,诏辍五日朝,殡金陵之佛寺。 恭福帝姬薨,追封隋国公。主,上皇第三十四女也。薨,年四嵗。 诏江西、两浙拣正兵、土兵各六分之一赴行在。

戊子,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郑㲄薨于位,年五十。㲄执政甫百日,上甚悼之,谓大臣曰:「朕䘮元子犹能自排,遣㲄讣至,殆不能释也。常赙外,特赐田十顷、第一区,以抚其孤」。

己丑,资政殿学士、朝奉大夫王綯参知政事,朝奉大夫、试兵部尚书周望同签书枢密院事。望不加职,綯不进官,吕頥浩失之也。后四日,乃进綯中大夫,望除端明殿学士,綯密奏川、陜重地,张浚不可专任,宜求同徳之人协赞之。 御营使司同都统制辛企宗提举御营使司一行事务。 诏减民间所増役钱,时已汰新置射士,遂减之。其后复拨已增钱赴行在。事祖见元年六月乙亥,拨钱在绍兴五年三月癸未,合并书之。

庚寅,乡贡进士李时雨上书曰:「臣窃闻皇太子服药不痊,仰惟陛下丁陵夷困厄之㑹,方兹甞胆,又致辍朝,此天祸之于陛下,亦已极矣!然事之既往,夫复何言?而承嗣之道,理不可后,又况国家当忧勤危急之际,宗庙社稷之所继统,生灵之所系属,敌国之所观望,不于此时权时制宜,为之谋画,臣恐天下之心未大安也。为今之计,欲乞暂择宗室之贤者一人,使视皇太子事,以系属四海,増重朝廷,俟陛下皇太子长成畀之东宫则以一王封视,皇子亦不为嫌也。伏望陛下断以不疑而力行之逺,惟仁宗皇帝在位四十二年,无所继统,晩年听言,遂进英庙于濮安懿王之宫,盖不以一己为私,而以天下为念,可谓万世之贤君矣!陛下法此前规,使社稷有所统属,天下幸甚!若以为陛下春秋鼎盛,未可以拟仁庙继立之事,则是大误国计也!时雨,仁寿人党,人新之子,以其父上书入籍,诉于朝,吏部拟将仕郎,钞未下,书奏诏前降给还恩泽指挥,更不施行,日下押出,国门乆之,时雨以䇿干张浚于阆州,遂以为忠州文学,建炎以来言储嗣者,盖自时雨始时雨补官在绍兴元年,今并书之。辛卯,诏谏院别置局,不𨽻后省,许与两省官相见议事。元丰初,用唐制,置谏官八貟,分左右,𨽻两省,至是始复之,如祖宗之故。 升杭州为临安府。

壬辰,诏范琼就大理寺赐死。时大理少卿王衣奉诏鞫琼,琼不伏言者。又论琼逼迁上皇,擅戮呉革,迎立张邦昌等事,章下大理衣具以责之。琼称死罪,衣顾吏曰「囚词服矣」遂上其狱。诏用台谏三章,责琼为单州团练副使、衡州安置。章再上,乃赐琼死,其亲属将佐并释之。狱吏杀琼,琼犹不肯,吏以刀自缺,盆插入,呌呼移时死,其弟及三子皆流岭南。 罢内香药库,以其物归左藏。甲午,张用与马友分军用屯确山,麦且尽,衆皆乏食,乃议复往山东。友请以所部㳂淮廵,绰用识其意,许之。友以本部兵数万去,自分为七军,用与曹成、李宏屯光州境内,沿淮札木寨为久驻之计。初,京城失守,统制官阎瑾遁去,留其壻刘绍先以兵数千屯光州。守臣任诗厚遇之诗,在光四年颇得其用,故自靖康以来,诸郡多破,而光独得全。

乙未,尚书主客貟外郎谢亮假太常卿、权宣抚处置使司参议,以将遣使西夏也。日厯乙未,谢亮差充张浚下属官。今以绍兴元年二月庚寅亮自叙状参修。

丙申,诏两浙路守臣兼制置安抚使者,非缘军旅毋得妄用,便宜,令御史台讥察,用言者请也。丁酉,铸三省、枢密院银印。 朝奉郎、监诸司审计司崔纵为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假工部尚书,充奉使大金军前使。武节郎、閤门宣赞舎人郭元明为武显大夫、忠州刺史副之。纵,临川人也。时金左副元帅宗维自东平还云中,右副元帅宗辅自滨州还燕山,留左监军昌守山东地。上虑其再至,复遣使议和。 朝奉郎刘诲直显谟阁、知楚州。王明清挥麈第三录云:诲以直秘阁出使使还,除直显谟阁、知楚州。制云:「昨将使指之光华,备歴征途之险阻,既分忧于凋郡,仍进直于清」。班制词,汪藻作见本集中,日厯乃以诲为直秘阁」。当考。言者请以江心凡有沙碛要害之地,多置寨栅,每栅以卒五百人、战船十艘为率,从之。

戊戌,直龙图阁、沿江措置副使刘宁止添差江、淮、荆、浙制置发运副使,从卫往洪州。

庚子,中书舎人汪藻试给事中,仍兼权直学士院。尚书左司貟外郎李正民、起居郎綦崈礼、太常少卿李公彦,并为中书舎人。崈礼、公彦仍召试。公彦已见二年九月壬辰。尚书驾部貟外郎胡寅、守起居郎。礼部貟外郎富直柔试起居舎人。富直柔除郎才两旬,复有此命,直、柔㝷迁右谏议大夫。直、柔之迁日厯,与后省题名,皆不载。谏院题名在今年七月。 中大夫韩肖胄行尚书左司郎中,朝请郎、御营使司参议官李承造守右司貟外郎承造,仍与太常少卿柳约并兼权御营使司参议。肖胄,忠彦孙。忠彦,琦子,元符末左仆射。约,临安人也。肖胄之除日厯,不载都司题名在此月,故因承造除命并书之。 承奉郎呉若试尚书考功貟外郎,奉议郎张誾守驾部貟外郎。 朝奉郎周离亨为尚书金部貟外郎、鄂州㸃校上供钱物。 尚书户部侍郎、宣抚处置使司参赞军事汤东野试工部侍郎兼知建康府。时建康寓治保宁僧舎,而浙江制置使韩世忠屯蒋山,逐守臣显谟阁直学士连南夫而夺其治寺。殿中侍御史赵鼎言:「南夫缓不及事,固可罪。然世忠躬率使臣排闼而入,逐天子之京尹,此而可为,无不可为者矣。愿下诏切责世忠而罢南夫,仍治其使臣之先入者,此为两得」。上曰:「唐肃宗兴灵武,诸军草创,得一李勉,然后知朝廷尊。今朕得卿,无愧昔人矣」。乃降南夫知桂州,而以东野知建康府戍兵,故皆羣盗喜攘夺,市井东野,峻法绳之,不少纵,民恃以安。建康志东野到任在六月,熊克小厯亦系此事于六月末,今从日厯,系七月庚子日厯不书除工侍,此以附传及本部题名参修,但本部题名在六月,当考。熊克又以东野为兵部侍郎,盖误。 中书舎人董逌充徽猷阁待制,逌为宗正少卿,官省而罢,旋入西掖,至是才逾月也。逌,益都人,初见建炎元年三月。今年五月戊子,除江东提刑,其除舍人日厯题名皆失之。 知枢密院事、御营副使、宣抚处置使张浚以亲兵千五百人、骑三百发行在,此据绍兴三年九月乙亥浚奏到随行兵数修入。赐度僧牒二万、紫衣师号五千为军费。此据绍兴四年九月赵鼎乞添赐度牒状,増入度牒二万道,此时为直二百二十万缗。朱胜非闲居录云:浚出使,赐钱百五十万缗,与此不同,当考。上赐川陜官吏军民,诏曰:「朕嗣承大统,遭时多故,夙夜以思,未知攸济,正赖中外有位,悉力自効,共拯倾危。今遣知枢密院事张浚往谕密㫖,黜陟之典,得以便宜施行。卿等其念祖宗积累之勤,勉人臣忠义之节,以身徇国,无贻名教之羞,同徳一心,共建隆兴之业,当有茂赏,以答殊勲」。自王𤫉、谢亮之归,朝廷,闻鄜延经畧使曲端欲斩王庻,疑其有反心,乃以御营使司提举一行事务,召端,端疑不行,权陜西转运判官张彬劝端,不听,议者喧言端反,端无以自明。至是浚入辞,以百口明端不反。时明州观察使刘锡、亲卫大夫明州观察使赵哲皆在浚军,浚辟集英殿修撰、知秦州刘子羽参议军事,尚书考功貟外郎傅雱、兵部貟外郎冯康国、主管机宜文字,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王彦为前军统制,彦将八字军以从,太学博士何洋、閤门祗侯甄援等俱从行。康国将行往辞,台谏赵鼎谓之曰:「元枢新立大功,出当川陜,半天下之责,自边事外,悉当奏禀」。盖大臣在外,忌权太重也。是日,浚军行屯雨花台,时东京米升四五千,留守杜充既还朝,副留守郭仲荀以敌逼京畿粮储告竭,遂率馀兵赴行在。充先行至江宁镇,与浚遇,屏人语,久之而别。

辛丑,朝奉郎陈恬直秘阁、主管西京嵩山崇福宫。恬,尧叟元孙,尧叟,阆中人,祥符中为枢密使相。少力学,屏居阳翟,躬耕养母,往来嵩、少间。上皇闻其名,诏为秘书省正字,奏祠去避地还蜀,大臣荐其贤。至是,复召,恬以老疾求去,未几,卒于桂州。 中奉大夫、知滁州向子伋请罢民兵,复廵社,专保乡井,毋得调发守隘,从之㝷,命听守臣节制。子伋,敏中元孙也。 诏进士陈大川、程百之并补廸功郎。大川,百之未见。初,朝廷以靳赛为淮东马步军副总管,屯扬州,已而复叛,招抚使王𤫉与遇于兴化县,𤫉军不整,为赛所乘,大败,制书、金皷、印文皆为赛所得,𤫉仅以身免。壬寅,诏迎奉皇太后率六宫往豫章,且奉太庙神主、景灵宫祖宗神御以行,百司非预军旅之事者悉从。以参知政事李邴、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滕康并为资政殿学士,邴权知三省枢密院事,康权同知三省枢密院事。凡常程有格法事及四方奏谳、吏部差注举辟功赏之属皆𨽻焉,奏谳事四年二月丙申还行在。惟军旅钱榖除拜,则总于行营如故,仍命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建武军节度使杨惟忠将卫兵万人从行。熊克小厯:上以金将入邉,方遣兵守淮,及控扼江上,未有顺动之意。壬寅诏云云。按日厯六月乙亥,上已降御笔及此事,今但以临行申谕诸路耳。今于六月乙亥、七月壬寅各随事书之,庻见本末。宣武军节度使、东京留守杜充为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兼宣抚处置副使,吕頥浩、张浚荐之也,仍命充总兵防淮,赐钱八十四万缗,为军中四月之费。时奉使洪皓等未至云中,完顔弼请侵江浙,左副元帅宗维许之。 大理寺言范琼已赐死。诏宣抚使司参议军事刘子羽,诸治狱官吏各进秩一等,狱卒及军士与劳者赐银帛各有差。

乙巳,诏户部供钱绢各二万贯匹、银万两,随从皇太后以备支费。后性俭约,有司日供千缗而止。及是,将行,斥卖殿库绢二千匹以充费。上闻之,谓大臣曰:「朕事太后,与所生无异,近市得衣绢数十匹,即先分献饮食亦然。今往南昌,未有还期除绵自禁中分纳外,馀可令趣办之」。 命江西、闽广、荆湖团练枪仗手峒丁以备调发。诏:「淮南沿江民间水手小舟,并委守令籍其姓名,俟有探报,其廵检各部赴江岸与本处地分同备战守,优给钱米,候事定日放散」。时沿江虽置廵检,而朝请郎、通判池州郭伟言,滨江之民皆善操舟,万一敌骑掩至,所谓廵检势力单弱,不能拒敌,则沿江习水之人必为敌用。故有是㫖。 呉国长公主入朝,以易元吉畵玉管笔小玊山为献,上谕以「朕平生无玩,好长主厚费,致之,殊可惜」。复还之。 山东盗郭仲威初与李成同在淄州,金人入淄成,先往泗上。仲威乃引兵至淮阳军,欲与其民贸易,既而围之,仲威之衆才数百,乃取下邳,八乡之民杂于军中,凡四月。至是城陷,仲威入城大掠,取强壮以充军。京西南路招捉副使王俊掠汝州,京西北路制置使翟兴闻之,亲往招俊,既入境,命塞井夷竈以困兴。兴至城下,俊欲出兵击之,兴曰:「吾以好意来,而俊敢尔」命攻之。将士应时登城,俊引其衆遁归伞、盖山,兴按辔入城,秋毫无犯,百姓皆安堵。后三日,引兵至伞、盖山,俊出战,兴又败之。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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