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五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建炎以来繋年要录巻五十一

宋 李心传 撰

绍兴二年嵗次壬子,金太宗晟,天㑹十年,伪齐刘豫阜昌三年。春正月癸巳朔,上在绍兴,是日,从官已下先发,以将还浙西也。甲午,诏自今科塲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 令干办内东门司李珂、卫茂实提㸃绍兴府,留住六宫事务。 徽猷阁待制致仕王升卒。升,建徳人,事亲至孝。建中靖国初,以经明行修授官,事上皇,为明堂司常。卒,年八十一。

乙未,诏:「诸路死罪囚应谳者,道路已通处,依旧法奏案未通处,许酌情减降如旧。以三省言:今道路稍通,若令一例减降,虑生奸弊故也。五年正月壬子,复奏案吏中兴圣政,上语及禁戢𧷢,吕頥浩曰:「𧷢吏侵渔,不可不禁。然州县官依条格合得请给,宜按月支与使之食足,然后可以养廉隅」。上曰:「然」。辅臣因进呈诸路公使库支给外,县官供给条格,诏申明行下臣留正等曰:「富而后敎,圣人之心也。衣食足知荣辱,衆人之情也。今使仰事俯育且不给,而欲以刑法驱之,于礼义敎化之不克成,宜哉!太上皇帝将大治𧷢吏,则先足其供给,诚得事理之序。比年以来,州郡经费不支,属吏之奉有至数月不给者。天下贤人少而庸人多,方责其㢘而势或使之鲜廉,诚不可以不察也。 浙西安抚大使刘光世言,谍报金主死,尼玛哈已立,刘豫率官僚举哀,见合兵谋取夀春」。诏江东安抚大使叶梦得、和州无为军镇抚使赵霖措置防备。

丙申,故奉议郎、赠直秘阁杨邦乂加赠朝奉大夫,为立祠,名褒忠,以江东安抚大使叶梦得言其忠节也。五年四月再赠。 承事郎刘默除名,特送饶州编管。默知天台县,讼守臣晁公为之过,范宗尹、吕頥浩互庇之。公为才免官,而默坐违法科敷及馈送,过客属吏,至是狱成,遂有是命。 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副使韩世忠围建州。先是,世忠师行至福州,守臣程迈以贼方鋭,欲世忠少留,以俟元夕。世忠笑曰:「吾以元夕凯旋见公矣」。师次延平,劔潭湍险,贼焚桥以拒王师,世忠单马先浮以济,师遂济,距建宁百里许。范汝为已伐木埋竹及布鐡蒺藜,开陷马坑,以扼诸要路。世忠乃偃兵自间道急趍凤凰山,是日旦至城下,遂围之。

戊戌,秘阁修撰、知绍兴府陈汝锡责授汝州团练副使、漳州安置。先是,手诏因军期所须索之物,令州县以印榜实数科理,毋得多取于民。事见元年六月。汝锡受诏不行之属邑,侍御史沈与求劾之,下台狱。法寺当汝锡私罪杖,该恩原免。右仆射秦桧恶汝锡,特有是命。 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张守知绍兴府。 宣抚处置使司书写奏报文字。进士张橰为右承务郎。橰,浚之从子也。

辛丑,昭慈献烈皇后几筵进发,上诣禁中焚香。 朝散大夫、分司西京刘珏卒于梧州。熊克小歴珏,以提举太平观卒。按珏此时未落分司,闰月丙辰,方追复元官。讣闻,官其二子。后又追复龙图阁学士。是日,韩世忠收建州。初,范汝为既被围,固守不下,世忠以天桥对楼,云梯、火炮等急撃之,凡六日,贼衆稍怠,夜,官军梯而上,城遂破,贼衆死者万馀,生擒其将张䧺等五百馀人。汝为窜回源,洞中自焚死。其将叶谅以所部犯邵武军,世忠撃斩之,馀衆悉平。初,世忠疑城中人皆附贼,欲尽杀之。资政殿大学士李纲时在福州,见世忠曰:「建州百姓多无辜,世忠受敎」。及城破,世忠令军人悉驻城上,毋得下植旗于城之三隅,令士民自相别农者给牛种使耕,商贾者弛征,禁为贼,胁从者汰遣,独取其附贼者诛之,由是多所全活。及师还,父老请祠之,世忠曰:「活尔曹者,李相公也」。

壬寅,上御舟发绍兴,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中军统制巨师古以其军从,留右军统制官刘寳收后,以吏部侍郎李弥大权知绍兴府,节制内外军马,时百司先渡江扈卫者,独执政与给事中、直学士院胡交修、中书舍人程俱、侍御史沈与求而已。晚执政登御舟奏事,上至钱清堰,乗马而行。 是日,湖东安抚使向子諲自曹成军中归蓝山县,初成既入道州,㑹枢密院遣干办官左鼎持诏书谕成,俾散遣江淮等路民兵,独与堪出战,人赴行在,听张俊节制,其徒为盗久,惮俊严明,不听命,湖广宣抚使吴敏时在桂州,以兵力微未能进,新中书舎人胡安国遗书于敏,以谓:「帅臣见执而方伯不能治,此方伯之耻,不知策将安出?愿速遣前军进由昭贺,以通舂陵,北檄韩京自衡移永东,檄吴锡严兵宜章,而亲总中军,急渡岭而北下临清、湘,据三湖上流之地,然后诘问曹成,擅移屯所与执帅臣之罪,就檄子諲赴军前议事,若其悔罪自新,则与之招安,不然,断而讨之,胜负可决,若复延久,必生内变,矧迫东作之期,民失耕种,不待接刄,已投于沟壑矣!」敏然其言而不能用。先是,宣抚司都统制兼参议马扩尝驻军大名,为成所服,乃遣小校张布持敏檄谕成,成许受招,始释子諲,且令准备将魏宪遗扩书略,云:「欲得相公指差一处」。参谋官范直方曰:「成不必招,可促之使赴行在」。扩曰:「彼既不愿逺出,万一促之,是使散而为乱也,不若藉以为用,敏不能决。扩献书于敏,请提军亲至道州,入成军中,抚定分拨,选强壮以隶五军,进兵长沙制服,马友正二月中,可以就绪,不然失此机㑹,不惟湖湘重困,师老财殚,无以善后矣!」敏弗听,后数日,扩为诗献敏曰:「未敢此时非赵括已愁,他日类田丰」。遂辞职,径归融州,敏遣骑追之弗及,成闻扩去,又数日,敏祠命亦至,成遂复为乱。朝廷闻子諲为成所执,诏子諲提举江州太平观便居,以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权湖东安抚使,将所部往潭州,而子諲已出矣。子諲得祠,在正月乙夘,飞权帅事日歴不书,今以三月甲午江西安抚大使司奏状所云増入。甲辰,上次萧山县,顾见帷幕华焕,问:「辅臣得无扰民乎?」辅臣奏闻之,县令刘皥民尽出库金,上曰:「敛不及民为善」。

丙午,上至临安。播芳大全集》:赵徳庄贺:车驾回銮,起居表:皇威烜赫,方望幸于中原,圣孝寅恭,暂归承于清庙,民有云霓之庆,师无霜露之劳,恭惟皇帝陛下开济,艰虽图回,久大,尚勤寳俭,来天佑于清躬,恶杀好生,养国祚之元气,昌期将启,强敌自平,时乗六龙,淮海风动,日辟百里,豪杰景从,适毖祝以言还,因荐勲而饮至格于艺祖,聊收虞守之常,作我上京,终复汉家之旧臣,义均国体,喜若已功,簮槖坐踈,虽愧甘泉之从,衣冠未挂,犹瞻清渭之朝,静曹橘林,集代严州,贺回銮表,大廵六师,坐底妖氛之外,薄四海欣聆法驾之旋,宗社咸安,君臣相庆,显祖宗能化本于至诚。 恭惟皇帝陛下,道侔天地,功武归于不杀,强邻自殒靡劳,弯挞覧之弓,巨冦就屠,必有假李儿之手,乃眷云屯之旅,方驰月㨗之书,往抚尔劳,温挟忘寒之纩,有激其勇,争挥却暮之戈,遂使闻风鹤犹惊,晋师固已,取鲸鲵而为京观,商政由旧,而戎衣大定,徐方不回,而王曰还归禁籞,生春旗常动色,臣职拘守垒,躬阻迎銮,朝随葵影之倾,夜喜旄头之落,功成惟断,愿献平淮西之碑,复不逾时请咏,刻浯溪之颂渠,张孝祥于湖集,代方务得贺回銮表,灵锋电扫,殱厥魁舆,卫天旋格于艺祖,神人欢喜,华夏奠安,始结琬圭之好」。 恭惟皇帝陛下,仁配乾坤,恩兼南北,齐民均蹈于泰和,兹亲革辂之征,乃强敌自干于皇略,逮讫鲵鲸之戮,亟传龙驾之归,万里提封将复汉图之旧,百重陛㦸,载新吴㑹之朝,臣属奉清,闲获瞻粹,穆边庭贱守,莫陪饮至之觞,驰道告行,暂止前驱之跸。戊申,武功大夫、荣州团练使苏易,乞以奉化县界把截所转一官于阶官上收使,许之,自政和初,改官名,以郎大夫易正副使,由是武功大夫率径迁横行,至是横行,凡数百千人,中书舍人程俱力论其不可,且谓:「祖宗之制,自閤门副使至内客省使为横行,不系磨勘迁转之列,盖横行职事亲近人主,恩数多类从官以元丰三年班簿考之,横行共二十二人,如种谔、韩存寳、刘昌祚、姚麟之徒,皆一时名将,故元丰官制,武臣独依旧,不以寄禄官易之,盖有深意。今文臣之为庶官者,率不过中大夫,而武臣乃迁横行,此何理也?望自今非军功勿迁」。从之。熊克小歴载此事于元年九月未实,盖不知其月日,故附俱初除舍人之月也。日歴自有本月日,今从之。己酉,集英殿修撰、知临安府席益移知衢州,从所请也。直龙图阁、江淮发运副使宋辉知临安府。临安府题名正月十八日宋辉自龙图阁升秘阁修撰,盖误。辉除秘撰,在今年五月乙丑。尚书左司郎中姚舜明直龙图阁,充江淮发运副使。

庚戌,诏伪造劵榜人并行军法。时诸军伪造者多,故仓部员外郎成大亨以为请。

壬子,侍御史沈与求迁御史中丞。时禁卫寡弱,兵权不在朝廷,与求言:「陛下移跸东南,将图恢复之举,先务之急,宜莫如兵。汉有南北军,唐自府兵彍骑之法既坏,犹内有神策诸卫,外有诸镇之兵,上下相维,使无偏重之势,其意逺矣。今图大举,而兵权不在朝廷,虽有枢密院及三省兵房、尚书兵部,但奉行文书而已。愿诏大臣讲求利害而举行之,使人情不骇而兵政益修,助成经理中兴之志」。熊克小歴于此书与求上屯田集议。按屯田集议乃去年上,已具本月日。 初,建昌军石陂寨卒丁喜、饶青等为乱,聚衆数千人,而芦溪寨土兵杨招与乡民乗之纵掠,喜寻死,其徒姚达代领其衆。上命徽猷阁待制、新知宣州刘洪道督统制官崔邦弼等往捕。至是,刘洪道请济师,乃诏统制官韩世清自宣州遣兵二千。时奉议郎、知贵溪县符建中亦遣举人刘锐往说谕土兵,衆皆听命。诏官其首馀衆分隶信州诸军。

癸丑,左中大夫、知枢密院事、宣抚处置使张浚加检校少保、定国军节度使,赏和尚原之㨗也。浚初除左通奉大夫,未拜,故自左中大夫除。 诏招信县复隶泗州。 朝奉郎杜钦智知舒州。初,李捧既受招,其徒路进以所部数千人渡淮而北,进犯舒州,守臣武节郎李铸无兵不能守,弃城遁。知池州王进遣兵撃破之,进与其徒遁去,居太湖县之司空山,事闻,故有是命。钦智寻卒,江西安抚大使李回以准备将领武经郎武纠代之。进寻为纠所杀,其党李通率衆作乱。

乙夘,诏临安诸门权勿税柴薪、油面等物。丙辰,右奉直大夫、主管亳州明道宫徐俯试右諌议大夫。俯,初见建炎元年三月丁酉。俯之母,黄庭坚从妹也,避乱抵昭州。上始因阅庭坚,文集见其名,而胡直孺在经筵,称其行义文采。汪藻在翰苑,又荐之,上赐吕頥浩手诏曰:「朕比观黄庭坚集,称道其甥徐俯师川者,闻其人在靖康中立节可嘉,今致仕已久,想不复存,可赠右諌议大夫,或尚在,即以此官召之」。頥浩奏俯避地广中,乃诏俯文学行义有闻于时,除右諌议大夫,赴行在,俯入朝,未数月,遂执政。或曰内侍郑谌与俯游于江西,重其诗文,至是力荐于上。御札史不载,王明清云尝于吕氏见之郑谌事,以赵甡之遗史増入,时人多有是言,今年二月甲申、四年五月甲戍所书可参考。 诏:「见任郎官自建炎已来,未经上殿者,并引对」。吏部侍郎李光言:「方艰难之时,朝廷广收人材,兼收议论,郎官最号髙选,其间岂无豪杰之士,可备大用,乃不令一觐清光廉退之士,固难于自进」,故有是㫖。

丁巳,右司谏方孟卿言:「近权户部侍郎栁约请推祖宗限田之制,凡品官名田,数过者科敷,一同编户。今郡县之间,官户田居其半,而占田过数者极少。自军兴以来,科需与编户一同,若以格令免科需,则专取于民,必致重困。臣谓艰难之际,士大夫义当体国,岂可厚享占田之利?又况富商大贾之家,多以金帛窜名,军中侥幸补官,及假名冒尸,规免科需者,比比皆是,望寝前诏勿行」。从之。约建请在去年十二月丁丑。 宰相吕頥浩、秦桧、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被㫖,拣放邵青、单徳忠、李捧三盗部曲,青等有衆二万三千,其疲老不任披带者皆释之,所存七千而已,如上所料中兴圣政臣留正等曰:世传汉髙帝,豫知吴王濞,五十年后必反谓状有反相可知也,至于五十年之说,非通于数者不能,盖不然,且其知三杰料陈平期、周勃之安刘氏,此岂数之能及哉?大抵帝王之兴,其睿智絶人,太上皇料降卒可用之数,妙于蓍龟,其张良所谓沛公殆天授者欤?皇城司更造入禁卫宫殿、皇城门号四等,嵗一易之。勅入禁卫三千道、黄绫八角,入殿门二千道,黄绢方入宫门八千道,黄绢圆,入皇城门三千道,黄绢长。三年十一月壬申,更宫门号以绯红绢,方皇城门以绯红绢圆,自后不复易。 是日,宣州火。先是,閤门宣賛舍人韩世清自淮西以所部五千戍宣城,世清招纳亡命万馀,嵗费县官钱十万缗、米十八万斛,朝论恐其为变,㑹州人有傅世清军中,欲纵火掳掠民财者,逮火作,世清往来弹压,城中乃定。守臣李彦卿新除刑部郎中未上,密遣监税赵令吉告于朝,吕頥浩遂有杀世清之议,彦卿寻卒。

戊午,三衙奏定临安府左右厢廵为百有十五铺,用卒六百七十三人,三衙及本府兵各居其半。二十二年十月己夘,又増为百有五十铺。 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夀观兼侍读王綯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从所请也。綯在经筵,凡两嵗力请外祠,而有是命。 诏自今停藏接引私盐,并与犯人一等科罪,用浙西提举茶盐梁汝嘉请也。此以绍兴三年三月八日淮东提监郭楫札子修入。

己未,诏修临安城之頺圮者,以修内司所集湖、秀等五州役卒就筑之。 诏商贩茶盐并许经由海道出入,以运河阻浅故也。

庚申,诏发运使汤东野往建康收簇江东、西路上供嵗额米斛。 枢密院将领徐文有衆二千馀,命神武中军统制巨师古莅拣之,仍诏文及李捧、邵青、单徳忠、赵延夀等所部兵,并专听枢密院节制。

辛酉,遣入内东头供奉官、睿思殿祗候任源往张浚军前抚问,源请金字牌以招收所过羣盗,上许之,言者奏:「自崇宁以来,宦官握兵,驯致祸变,天下之人言之切齿,今来源所经去处,就使偶有盗贼,止当移文所属措置,勿致稽留使命足矣,而乃欲以招安自任,然则羣盗肯听之乎?又况挟招贼之名,开握兵之渐,事有㡬微,不可不虑」。乃诏源遇有贼盗,将金字牌旗给付守臣招安。后㫖在二月庚午。 左武大夫、棣州刺史马钦特迁横行遥郡二官。录招降邵青之劳也。 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杨勍以所部四千屯吉州,恣横不法。建武军节度使、江西兵马副总管杨惟忠欲图之,乃与勍叙同姓之欢,邀勍㑹饮,伏兵诛之,遂并其兵,寻进惟忠军职一等。勍自建炎中为盗,践蹂福建、湖南诸州,及是乃败。惟忠以二月辛未除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其诛勍不知在何时。今从赵甡之遗史,附此月末。勍初见建炎四年五月。二月癸亥朔,诏临安府近行宫髙阜禁人毋得至其处,犯者徒二年,以其可以下瞰宫中也。甲子,诏平江府守臣市贺,铸家所鬻书以实三馆。丙寅,命浙西安抚大使兼淮东宣抚使刘光世将锐卒万人移屯扬州,劝率农桑,经理一路,时至镇江视师,光世不奉诏。 诏建州权罢鼔铸二年,以监兵避乱散逸。用知漳州綦崈礼请也。 召泉州草泽陈啬赴行在,直显谟阁李承造复为两浙转运副使,专一应副刘光世钱粮,以光世言累有机㑹,多縁无桩办钱粮,㡬误大事故也。于是转运副使、直龙图阁刘宁止,遂罢丁夘,诏选人七阶并分左右,时用元佑旧制,寄禄官分左右,而𧷢吏不预焉。言者谓:「祖宗以来,选人皆以州县繋衔,故无所分别。今选阶品秩虽卑,岂可无以律贪,而独置之廉耻之外?」乃下吏部如所请。 尚书吏部侍郎李光试礼部尚书,吏部侍郎李弥大试户部尚书,徽猷阁直学士、知漳州綦崈礼试吏部侍郎,太常寺少卿程瑀试给事中。崈礼,吕頥浩所荐。瑀,秦桧所荐也。 给事中、兼直学士院胡交修充显谟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交修以引疾得请。此恐是縁周杞事干连乞去,此月庚辰可参考。 殿中侍御史江跻奏:「徽猷阁直学士、江淮发运使汤东野,承议郎、知淳安县鲍慎,好奸,𧷢胁使输钱五千缗,庇而不发东野」。遂罢去。 右宣敎郎王彦恢知无为军,无为分镇地,至是始命守臣也。 楚州参议军事李用成充本州团练判官,用成久参祝友,军谋最所亲信,刘光世因㧞授,用成朝请大夫,言于朝,故有是命。其后秘书少监傅崧卿自淮东还,奏其劳,乃正补承事郎。用成补正在五月乙丑。己巳,诏𣙜货务依临安府様制造斛㪷百只降之,诸路仓部员外郎成大亨言:「绍兴府斛㪷増大,出给之际,例各折閲,具狱滋多,惟临安㪷斛均平,公私两便」。故有是㫖。 诏:「比縁移跸临安,令漕臣措置营缮,闻诸颇取材于民,违背初㫖,可令监察御史黄龟年取索,仍给银绢度牒,计市价偿之」。 朝奉郎、福建转运判官张觷为尚书考功员外郎、直显谟阁、新除两浙转运副使李承造移福建转运副使,直秘阁、提举浙西茶盐公事梁汝嘉为两浙转运判官。承造为刘光世所辟,未到司改命,当考。庚午,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为观文殿学士、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前五日,直秘阁、知道州向子忞奏:「曹成犯道、贺二州,宰相吕頥浩、秦桧因陈天下大计,当用二广财力,葺荆湖两路,使通京西接陜右,此天下右臂如京东诸州为叛臣所据,正如国初河东且留以蔽敌诸路,先定他时并力图之,似为未晚」。桧请身至湖外,自当一面,效羊祜、襄阳之体,上曰:「卿等当居中运裁,不可授人以柄」。至是,命纲仍令福建等路宣抚副使韩世忠以所部统制官任仕安一军三千人,授纲由汀、道州之任,又命权湖东安抚使岳飞率湖东副总管马友及诸将李宏、韩京、吴锡等共撃之。新除中书舍人胡安国避地湖东,亦以书遗桧,言吴敏兵寡,宜就遣世忠以为之副,俾殱殄羣冦,收拾遗民,人言向子諲忠节在今日,可以扶持纲常,愿怜其无救而陷于贼,复加任用,俾收后效。

辛未,上谕辅臣:「将来御试举人,止造席棚于讲殿之前,不必更修别殿。吕頥浩因讃圣徳,以为如此可以示四方士人,使知陛下恭俭如此。上曰:「朕天性不好华靡,况与承平之主不同!」秦桧曰:「大布之衣,大帛之冠,是古人处患难之事,后世以为夸美」。上曰:「卿言极是」。 初,命发卖蔡京、童贯、王黼、朱勔浙西田,至是六年而未售者尚五千馀畆,乃诏发运副使姚舜明措置。壬申,诏自今廵尉毋得注吏职出身人。此以绍兴五年二月十一日勅令所状修入。

癸酉,起居舍人廖刚权尚书吏部侍郎。 左中奉大夫李友闻复集英殿修撰、提举江州太平观。朝论以其子邺为伪齐所倚,故录用之。友闻年八十矣。 诏诸路州军遇天申节,依旧试经拨放僧道度牒,每三百人放一名。建炎末,权住试经。至是,礼部员外郎兼权祠部王居正言:「本部嵗降,诸路空名度牒各不下五六万,而其间乃无一人縁试经者揆之人情恐有未安」。故降是㫖。甲戌,福建转运副使陈原阙、广东提㸃刑狱公事徐端本、江西转运判官赵公竤、浙西江东广东提举茶盐黄昌衡、陈铸王鈇章仅、福建提举茶事孙恭、两浙福建提举市舶鲍存、陈鼎等十人并罢,以御史中丞沈与求论其猥滥也。端本铸子,铸,安西人。宣和,述古殿直学士,仅敦孙尝除光禄寺丞。铸,亨伯弟子。鼎,镇江人也。 吏部尚书李光为淮西招抚使,神武前军统制王副之、吕頥浩欲讨韩世清,乃托言路进等诸盗未平,命将前军往捕,而以枢密院准备将徐文所部为光亲兵。仍命世清及江东统制官张俊、崔邦弼、王进、王冠、李贵等军权,听光勾抽使唤,事干军政,待报不及者,许便宜行讫以闻。 朝请郎、新通判池州乐亮臣改知滁州,用江东安抚大使叶梦得请也。滁州自向子伋死,不复除守臣,至是盗贼稍衰,而乡村尚有食人者,亮臣捕得其首,周智磔于市,由是遂止。亮臣清介自守,惟一僧偕行,郡事之馀,多瞑目独坐,滁人久犹思之。亮臣事以赵甡之遗史増入,但甡之所记作岳谅臣,盖字误,今从日歴。按亮臣除命在二月甲戌,而甡之于正月乙夘书之,疑叶梦得先遣亮臣而后奏也。乙亥,权尚书户部侍郎栁约落「权」字,以将使髙丽也。是日,雨雹。

丁丑,给事中黄叔敖兼侍读,权尚书吏部侍郎廖刚兼侍讲。 诏閤门宣賛舍人崔増,枢密院准备将领赵延夀、单徳忠、李振、徐文,武功大夫李捧,枢密院水军统制邵青所部兵,分为七将,以御前忠锐为名,内增青,仍作水军,并隶侍卫步军司,非枢密院得㫖,毋得擅发,仍铸印赐之」。文除第七将及赐印在此月庚辰,隶步军司在辛巳,今聨书之。 秀州海盐县令徐百禄敕令所删定官莫儗并罢百禄,秉哲子儗、俦兄。殿中侍御史江跻以为言,故罢。 金均房州镇抚使王彦奏,文林郎续觱充本司书冩机宜文字,宣敎郎髙士瑰起复承事郎、王弗并干办公事。士瑰,琼曾孙。弗,荥阳人也。觱已见元年二月。 始,淮南营田司募民耕荒,顷收十五斛,及是,宣谕使傅崧卿言其太重,故百姓归业者少。上用崧卿言,诏损嵗输三之二,俟三年乃征之,仍赐崧卿钱五万缗,俾贷民为牛种之费。 故朝散郎梅灏赠直龙图阁,以元符党人,故录之也。 龙图阁待制致仕洪中孚卒。

己夘,浙西安抚大使、兼扬楚等州宣抚使刘光世同执政对于内殿,光世自镇江入朝,留弥月,上命光世移屯维扬,而光世以为恐邻冦有疑,或致生事,愿仍领浙西,以为根本之地,盖光世实惮行也。右司諌方孟卿言:「今陆下既已移跸临安,岂能免邻冦之疑?臣又闻光世欲以身任山东河朔之事,其陈义甚髙,今乃不欲渡江,其意安在?臣愿清燕之间,召宰相吕頥浩、秦桧,与之面议于陛下之前,及早应副钱粮并措置合宜事件,谕以圣意,使之必行,庶几不致临时首鼠败事」。上召光世入对,谕使将大军偕行,光世终以为难,乃命移屯五千,往来节制而已。光世之来也,以缯帛方物为献,上命分赐六宫,御史中丞沈与求言:「今艰难之际,不宜有此,乞斥还之」。上纳其言,仍降札奬谕。 是日,秦桧因奏事,言:「每见陛下屈已从諌,中外士民无不感悦」。上曰:「如前日百姓揭牌题,以供御綉服,问之,乃十年前,京师铺户用其旧牌,已令毁撤,不知者将谓旧习未除,朕所服者多,缯素岂复有绮綉也?」 从事郎、知髙邮县锺离浚言:「宣抚司指挥,令营田之民有警,旋行勾集出战本县四十村归业之民,仅千八十家,少有耕种,又虑秋成,或为贼有,欲分为二十。社社三百人,择精强可仗者二人为廵社首领,其馀十人为甲甲,有队长,如遇警急,递相救援。二十社计六千人,约耕田六百顷。若无耕牛可以人代,每畆收一㪷五升,共收谷九千斛,计贷种钱万六千缗」。诏宣谕使傅崧卿以永丰圩禾稻给之,如其请。浚先为薛庆幕客,屡勉以忠义庆信用之。其后崧卿还朝,荐浚学有师,承忠国爱民,一路鲜有其比,上嘉之,命特改京官。浚改官在四月戊辰。

庚辰,诏自今监司不得任本贯,其见在任者皆移之。时言者论近两浙转运使卢知原等,皆系本贯之人,利于殖産营私,应副亲识,干求请托,一切用情望别与差遣,庶革逐赂狥私之弊,稍复祖宗立法之意,故有是命。降授朝请郎周把除名。惠州。覊管把在常州,为政残酷,㑹大旱,上御经筵,问所以致旱之由,显谟阁待制胡交修时为中书舍人,对曰:「此殆把佚罚」。遂以把属吏。把怒,上书告其罪,诏大理寺丞胡蒙诣常州按验交修,无所挂然,羣从亦多抵罪,而把坐贼杀不辜及赃罪,流故窜。蒙,歴城人也。熊克小歴载杞狱,具于去年十二月甲寅。按甲寅乃进呈体究文字,非具狱,克误也。诏内外诸军并各供具人马、衣甲、器械緫数,及开坐统制、统领官所辖数以闻,自今每军月具籍申枢密院。时吕頥浩以诸大将专兵难制,故举旧制行之,然终不能得其柄。 夜雷声初发

辛巳,直秘阁、知道州向子忞落职放罢,以湖东提㸃刑狱公事周随亨劾其不法及弃城故也。新除中书舎人胡安国,自全州遗尚书左仆射吕頥浩书曰:「昔韩忠献公秉政十年,勲盖一时,权震天下,然议者亦或排之,则孙公沔、李公参、吕公诲、王公陶与司马公光是也。衆人常情睚眦必报,而忠献公于此数人皆引用之,各尽所长,不以为怨,而近世诸人借国威福,行其私意,取快一时,欲救往迷,正在今日,相公中间均逸,亦有异同之议,今公衮言归,进退贤否,赏罢功罪,固当以至公无我为先,报复恩雠为戒,然比于忠献,犹有未及,不免天下之疑,以贵者言之如旧相吴观文,起帅长沙,继除三路宣抚,吴虽辞免,而军书羽檄,辐凑门巷,又以剧盗方集境中,恐失事机,惶恐拜命,鸠兵选将,夙夜究心,亦未为失,一旦赐罢,自观文,降资政,自通议,降太中,传播诸方,骇动观听,所可疑一也。以微者言之,向子忞之守道锄治,奸猾虽犯衆怒,识者是之,申乞移按他部,不为过也。巨冦侵陵,衆寡不敌,移守山寨,而外台乗此交劾,罢之,所可疑二也。相公平心为相,施于贵者将存其事,体施于微者,当海度容之,若改正此二事,则不违公议,释疑于天下矣。夫宰相时来,则为不可擅为,已有人才,亦各自负不可,盖以己长安国,见辞新命,冀赐片言,俾从所欲,则受赐大矣。頥浩不纳。随亨,江山人,时以避贼,寓治江华,子忞檄归衡阳,随亨怒,诉于朝,子忞坐削官,至是复有此命,子忞降官在今年二月乙丑,今并附。 直龙图阁、主管湖东安抚司公事向子諲言:「已抚定曹成人马在道州河南驻札,縁臣折冲无术,有失国体,望赐罢黜」。诏子諲免罪赴行在。

壬午,叙文州司马黄敦彦复通直郎。敦彦建炎末通判袁州,坐降敌停废刑寺,当敦彦谋叛还归,㑹赦,叙散秩。敦彦诉于朝,大理少卿钱稔言与真犯不同,故有是命。敦彦自承议郎建炎四年八月甲申追一官勒停。癸未,上始御讲殿,自廵幸以来,经筵久辍,至是复之。诏张浚选精鋭西兵五千人骑,遣将统押随中使任源赴行在,以骑军不足故也。 诏国学免解进士张雷令入对。 旧制,州县官正郎以下身亡者给仓券。两浙转运判官梁汝嘉言诡冒者衆,蠧耗邦财。诏并罢。 是日,淮西招抚使李光发行在。

甲申,中书舎人程俱落职,提举江州太平观。上既召徐俯,俱密言于上曰:「俯虽才俊气豪,然所歴尚浅,今以前任省郎,遽除諌议,自元丰更制以来,未之有也。考之古今,非卓然杰出,如阳城、种放,则未尝不循资望而进,臣愿陛下须其至,姑以所应得者命之,他日置之左右,何所不可?如元禛在长庆间,命知制诰以至翰林学士,真不忝矣!止縁自荆南判司命从中出,召为省郎,使知制诰,遂喧朝听,时谓荆南监军崔潭峻引之,近传其与中官唱和,有鱼须之句,名曰警䇿,恐外人不知,陛下所以得俯之由,以此为疑,仰累圣徳」。上不听,右司諌方孟卿因奏俱谄附蔡攸,在秀州,弃城而遁,俱遂罢去。 户部尚书李弥大兼权侍读。 大理寺丞李处度、监都奏院苏简,并送吏部,限三日出门。此当。  武节大夫、荣州团练使、新知光州刘超为武功大夫、荣州防御使、知真州。后数月,超乃赴行在。许约知光州事已见此月末,恐可移入此。或附超初除光州时,超以闰四月壬子到行在。 故奉议郎、守尚书工部员外郎滕茂实以死节赠龙图阁直学士,官其家三人。茂实既死云中,其友朔宁府士曹椽董诜自投归张浚,浚以为陜西转运判官。诜乃录茂实所为哀词,使其同归者罗钺来献。浚亦上其事于朝,故有是命。茂实死节已见建炎元年正月壬寅及二年八月末。后諡忠节。

乙酉,上谕辅臣曰:「人主待臣下,当以至诚,若知其不可用,不若罢去,疑而留之,无益也」。又曰:「人主之徳,莫大于仁仁之一字,非尧、舜莫能当」。吕頥浩、秦桧曰:「圣学髙明以诚仁,二者治心,修身正家,齐天下有馀裕矣」。 赐刘光世淮东宣抚使印。光世初除扬、楚等七州宣抚使,与江东、西二大帅同命,后光世乞铸淮东宣抚使印,得㫖以扬楚通泰真承州涟水军宣抚使印为文,至是再请,遂改铸。 升东海县为东海军。时海州复为伪齐所得,乃以成忠郎、閤门祗候葛玥为军使,将薛安靖部曲五百人往守之。丙戌,初置著作官二员,编次日歴,自渡江以来无史官。及是,御史中丞沈与求始以为请,然未及行。 武功郎、閤门宣賛舍人、知庐州王亨权主管庐州、夀春府镇抚使司公事、兼知庐州。亨守郡逾年,条陈御冦利害来上,故就用之。 诏六部于东北角开便门,遇有职事赴都堂禀白,听于便门出入。

丁亥,尚书工部员外郎王昂守起居舎人,礼部员外郎王居正试太常少卿。昂,圭弟子也。

戊子,龙图阁待制、知抚州髙卫落职与宫观。卫言甘露降于州之祥符观,且为图上之。王居正论:「今日恐非天降祥瑞之时,言者劾卫以蔡京围田,叨冒改官,顷者抗疏极言讨论之非,实自为地,搢绅号为流外侍郎,今乃崇饰谄谀,老不知愧,望赐罢黜」。从之。 右修职郎陈渊充枢密院计议官。渊,瓘兄孙,举进士不第,以积举得官,秦桧荐其才,而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江跻言:「臣闻天下一家,中外之财,皆人主府库也。自古言利之臣,初非天降地出,不过推剥细民,移东于西,以欺其上。唐徳宗时,李兼在江西有月进,韦臯在西川有日进刺史进奉,自裴肃始。幕僚进奉自严绶始载在史册,为世所讥,盖不可不戒也。陛下盛徳日新,躬履节俭,不殖货利,有如成汤,臣子所宜奉承徳意,近日乃闻前知明州吴懋,辄有所献逾五万缗,州郡有馀,朝廷自当移用,岂待进献以为己能?窃恐朝廷受之无名,将何以示天下?倘或小人观望,争相效尤残民,以为己利,其患有不可胜言者。一、吴懋固不足道也,欲望陛下斥还懋所献钱,仍加黜罚,少寛四明民力,且为后来贪竞之戒。诏委自宪臣勘当,如系科敛,即仰给还以闻。吴懋俟勘当到,取㫖懋守明逾年时,四明承喋血之馀,公私扫地,而水军歩卒戍明者逾万人,懋以等第贷民钱十万缗,又得𣙜酤之赢,军用无乏,懋用是得职名,懋除职在元年四月丁丑。比代去,又献钱五万缗,其后勘当如章,然懋所献羡钱,朝廷皆已移用,但降懋二秩而已。熊克小歴四明,承喋血之馀,公私扫地,列将陈思恭统步军二万,张公裕水军一万,皆留戍郡境,军费不赀,懋得𣙜酤之赢以供廪,稍民不知兵,朝廷尝以直秘阁宠之,至是贬秩而去,寻察其枉,除湖北转运判官。克所云乃汪藻所撰懋墓志中语也。日歴,绍兴二年五月二十四日,浙东提刑司奏,体访得吴懋牒诸县云:都统陈太尉所帯军马四千馀人,前来驻札,今相度权于人户等第物力钱,自三十贯以上借钱二十文,省实催到九万七千九百馀贯,又踏逐崇宁寺屋,分酒务米麴寄造煮酒,收息钱三万七千馀贯,又将朝廷降到度牒,分下诸县出卖收到钱一万一千馀贯,并都酒崇夀务,䟎出二合酒钱二项,共十五万贯」。据此,则藻所云非其实也。陈思恭步卒四千人并张公裕本军不应有三万人,今但云逾万,庶不失实。懋以五月癸未贬秩,今并附见。 右奉议郎、监诸军计司秦湛添差通判常州,以党人子特录之也《湛观子》已见。己丑,有司以春分日祀髙禖,礼毕,宫嫔有位号者以次即宫中饮福受胙如仪。 复荆湖东西为荆湖南北路,以徽猷阁待制、新知宣州刘洪道为徽猷阁直学士、知鄂州,充荆湖北路安抚使,召湖西安抚使程昌㝢还行在,仍命洪道以所部顔孝恭、崔光弼军之镇。熊克小歴四月甲申,时朝廷已除吕祉湖东提刑,祉因言荆湖分东、西路地势,人情皆不便,乞依旧为湖南北,从之,盖克不考二月已降㫖,乃繋之四月也。 诏申严福建路私有私造军器之法,以提㸃刑狱徐庚有请也。

庚寅,监察御史娄寅亮罢。寅,亮既为秦桧所挤,按治无所得。至是狱成,坐为族叔郛民田,改立官户刑寺。当寅、亮私罪,杖罚铜七斤,诏免所居官,送吏部。未几,寅亮卒。直笼图阁、知临安府宋辉,莱州防御使、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边顺,皆贬秩一等,坐城中多刼盗也,既而获盗,复其官。三月癸丑,复官。 资政殿学士、知泉州谢克家引疾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宣抚处置使张浚承制,以奉直大夫知卭州,陈右提㸃潼川府路刑狱公事,而以朝散大夫鲜于绘代之。时有㫖以朝请大夫王俣知卭州,浚乞合改替绘,朝廷不能夺也。

是月,知商州董先叛附于刘豫。先是,閤门宣賛舍人李兴,以节制军马屯于商州㑹,先为陜虢安抚司统制官耿嗣宗所迫来,依兴以兄事之,未㡬,河南镇抚使翟兴俾先知商州,先心慊之,宻有害兴意,因置酒伏甲,执兴于坐,以镇抚司之命,械兴赴河南,欲于中涂杀之,行两程,宿山林菴舍中,兴见羣卒熟寐,乃荷械而去,逮晓,至洛南,农家,人识之,咨嗟熟视,遂破其械,以糗粮遗兴,使去,其子女诸妾皆被害,兴既脱,复得麾下旧兵千馀人,往来商虢间,先既与兴为仇,且刘豫势渐盛,先不能军,遂以商、虢二州降豫。 初,淮西诸州多为剧盗所据,朝廷因而授之閤门宣賛舍人、知濠州,冦宏虽受朝命,隂与伪宿州守胡斌通李成之败也,褒信县射士许约,收其溃兵入光州城以收复告,即以约知光州,约与武节大夫、中州刺史、知夀春府陈卞,皆与伪境往来,兼用绍兴、阜昌年号,光州土豪张昻独率民兵据仙居县之石额山为寨,事闻,诏授昻忠翊郎、忠义兵民统领。至是,北贾有至建康者,言中原之民苦刘豫虐政,皆望王师之来,江东安抚大使叶梦得闻之,即遣使抚谕卞、宏,二人皆听命,既而豫遣伪京西南路安抚使王彦先攻夀春,为卞所败,而宏遂与斌絶,卞寻复固始县,㑹豫衆复犯二州,卞弃城保南岸,梦得令统制官王冠、张俊等援之,豫引衆去。彦先,维州人也。此以叶梦得行述増修而不得其月日,熊克小歴附之此月。按日歴三月六日,李光奏体问得江东安抚大使司,已差王冠知宿州,过江前去,则冠之行必在二月也。又绍兴元年十一月十八日,㓂宏申,顺蕃知宿州胡斌令人賫文字,诱宏从伪已行处斩,诏特转一官。二年二月十五日,叶梦得申王彦先、胡斌犯夀春府,濠州已差王冠、李贵小、张俊策,应四月十二日奏,已收复夀春府,此皆与行述同,但克所书以陈卞为陈辨,又云遂复光州,皆误也日歴。今年四月五日,孔彦舟尚申得光州牒,系用伪年号,则知未尝复光州许约、张昂事,并不得其年。今以绍兴二年正月五日张昂奏状附见,俟考。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五十一

建炎以来系年要録巻五十一金人地名考证尼玛哈原书作「黏罕」,误改见巻一。

 {{ anno.n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