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据晋赵鞅以地正国,加叛文。今此无加文,故问之。
○解云:《公羊》之义,辄巳出奔,曼姑禀谁之命而得围戚者,下传云「曼姑受命于灵公而立辄」,蒯聩夺辄,是以《春秋》与得围之矣。
○解云:定十三年「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冬,「晋赵鞅归于晋」,传云「此叛也,其言归何?以地正国也。其以地正国奈何?晋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荀寅与士吉射者,曷为者也?君侧之恶人也。此逐君侧之恶人,曷为以叛言之?无君命也」,彼注云「无君命者,操兵乡国,故初谓之叛,后知其意欲逐君侧之恶人,故录其释兵,书归而赦之」是也。然则赵鞅操兵乡国加叛文,曼姑亦操兵乡国,而使国夏首兵,不加叛文,是以弟子据而问之。云齐国夏曷为与曼姑首兵而围戚乎?
伯讨也。方伯所当讨,故使国夏首兵。
此其为伯讨奈何?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辄。灵公者,蒯聩之父。
以曼姑之义,为固可以距之也。曼姑无恶文者,起曼姑得拒之。曼姑臣也,距之者,上为灵公命,下为辄故,义不可以子诛父,故但得拒之而巳。传所以曼姑解伯讨者,推曼姑得距之,则国夏得讨之明矣。不言围卫者,顺上文辟围辄。○上为,于伪反,下「为辄」、「为卫」、「不为」同。
○解云:注言臣也者,欲道曼姑者,乃是灵公之臣也,受命于灵公,当立辄,宁得违之乎?故得拒蒯聩矣。似若僖十年传云「君尝讯臣矣,臣对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彼注云「上问下曰讯」。言臣者,明君臣相与言,不可负是。
○解云:蒯聩去年入卫,今而围者,止应围卫,而言围戚者,顺上经文。且辄上出奔不见于经,若言围卫则恐去年蒯聩入于戚,今年围卫者是围辄矣,故言围戚以辟之。灵公逐蒯聩在定十四年,立辄盖在上二年将薨之时也。
辄者曷为者也?蒯聩之子也。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辄?据《春秋》有父死子继。
蒯聩为无道,行不中善道。○中,丁仲反。
灵公逐蒯聩而立辄,然则辄之义可以立乎?辄之义不可以拒父,故但问可立与不。
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不以蒯聩命辞灵公命。
以王父命辞父命,辞,犹不从。
是父之行乎子也。是灵公命行乎蒯聩,重本尊统之义。
○解云:即庄元年注云「念母则忘父,背本之道也,故绝文姜不为不孝,拒蒯聩不为不顺,胁灵社不为不敬,盖重本尊统,使尊行于里,上行于下」是也。
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父见废故,辞让不立,是家私事
以王事辞家事,听灵公命立者,是王事公法也。
是上之行乎下也。是王法行于诸侯,虽得正,非义之高者也,故「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主书者,善伯讨。
○解云:正以上传云「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以王父命辞父命,是父之命行乎子也」,彼注云「是灵公命行乎蒯聩,重本尊统之义也」;传又云「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王事辞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故知宜是王法行于诸侯矣,唯受灵公之命而拒蒯聩,而引王法行于诸侯者,正以灵公于蒯聩,若似天子于诸侯,故取以况之。
○解云:此《论语》文也。冉有所以疑之者,正以辄之立也,虽得公义,失于父子之恩矣。云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者,正以辄之拒父,非义之高不敢正言,故问古贤以测之。云子曰古之贤人也者,言古之贤士,且有仁行。若作「仁」字如此解之,若作「人」字不劳解也。云曰怨乎者,谓谏而不用,死于首阳,然则怨周王乎?云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者,言其兄弟相让而来,正以求为仁道,卒得成让,仁道遂成,不欲汲汲乎求仁,有何孜孜而怨周王乎?云出曰夫子不为也者,正以伯夷、叔齐兄弟让国,夫子以为贤,而知辄与蒯聩父子争国者,夫子不助明矣。云主书者,善伯讨者,一则见辄之得正,二则见曼姑可距,但主书善其伯讨,故曰主书者,善伯讨。
夏,四月,甲午,地震。此象季氏专政,蒯聩犯父命,是后蔡大夫专相放,盗杀蔡侯申,辟伯晋而京师楚,黄池之会,吴大为主。
○解云:即下文「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是也。
○解云:在四年。云辟伯晋而京师楚者,即下四年夏,「晋人执戎曼子赤归于楚」,传云「辟伯晋而京师楚」是也。云黄池之会,吴大为主者,即下十三年夏,「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传云「吴何以称子?吴主会也。吴在是则天下诸侯莫敢不至也」是也。
五月,辛卯,柏宫僖宫灾。此皆毁庙也,其言灾何?据礼,亲过高祖,则毁其庙。
○解云:出《礼记·祭法》文。
复立也。曷为不言其复立?据立武宫言立。○复立,扶又反,下及注同。
○解云:在成六年二月,所以不据定元年「立炀宫者」,盖从始据之,或科取一文亦何伤。
《春秋》见者不复见也。谓内所改作也,哀自立之,善恶独在哀,故得省文。○见者,贤遍反,下同。
○解云:《春秋》逸义,诸是内所改作者,但遂其重处一过见之而已,故馀轻处不复见之。所以然者,正以哀自立之,还于哀世灾之,善恶独在于哀,故得省文矣;似若襄三十一年「公薨于楚宫」,不言作楚宫者,正以襄自作之,还复襄自薨之,善恶独在于襄,故得省文之类,云云之说,在襄三十一年。
何以不言及?据雉门及两观。○观,工唤反。
○解云:即定二年「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是也。
敌也。亲过高祖,亲疏适等。
何以书?上已问此皆毁庙,其言灾何?故不复连柏宫僖宫。
○解云:正以隐三年「秋,武氏子来求赙」,传云「其称武氏子何?父卒,子未命也。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武氏子来求赙何以书」,据彼注云「不但言何以书者,嫌主覆问上所以说二事,不问求赙」。然则今此上文亦有二事之嫌,主《春秋》见者不复见也,何以不言及敌也?何以书而不复为嫌者,正以上传已云「此皆毁庙也,其言灾何?复立也」。分疏巳讫,是以不复言柏宫僖宫灾何以书矣。
记灾也。灾不宜立。
○解云:谓其宫不宜立,若曰以其不宜立,故灾之然。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开阳。○开阳,《左氏》作「启阳」。开者,为汉景帝讳也。
宋乐髡帅师伐曹。○髡,苦昆反。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称人者,恶大夫骄蹇,作威相放,当诛,故贬。○恶,乌路反。
○解云:知是大夫者,正以《春秋》之例,君杀大夫称国,即僖七年「郑杀其大夫申侯」之属是;大夫自相杀称人,即文九年「晋人杀其大夫先都」之属是;则知称国以放者,君自放之,即宣元年「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丁卫」是也,则称人以放,乃是大夫自相放,即此文是矣。而言作威者,即《洪范》云「唯辟作威」是也,今此大夫作威,故贬之。言当诛者,谓于王法当诛也。言故贬之者,正以大夫之贵,平常之时合称名氏,故称人为贬之。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哀公着治大平之终,小国卒葬,极于哀公者,皆卒日葬月。○治,直吏反。大,音泰。
○解云:即此「癸卯,秦伯卒」,明年三月「葬秦惠公」是也。案昭元年「夏,秦伯之弟针出奔晋」,传曰「秦无大夫,此何以书?仕诸晋也。曷为仕诸晋?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母弟,故君子谓之出奔也」,何氏云「时秦侵伐自广大,故曰千乘」。然则秦伯是西方之伯,国至千乘,此注谓之小国者,正以辟陋在夷,罕与诸夏交接,至于《春秋》,大夫名氏不见于经,是以比之小国,其实非小者也。旧说云地之张翕,彼此异时,蹙辟之数,不可同日而语。昭元年之时,自以千乘为大国,至此还小,亦何伤也?而有疑焉!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