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
公如晋。
夏,四月,壬戍,公及晋侯盟于长樗。○樗,敕居反。
公至自晋。盟地者,不于都也。以晋致者,上盟不于都,嫌如晋不得入,故以晋致起之。不别盟得意者,成公比失意如晋,公独得容盟,得意亦可知。○别,彼列反。
○解云:文三年「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已巳,公及晋侯盟」,彼不举地者,以其在国都故也。今此举长樗,故言不于都矣。云以晋至起之者,昭二十八年「春,王三月,公如晋,次于干侯」,二十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居于运」,何氏云「不致以晋者,不见容于晋,未至晋,然。此经上言「盟于长樗」,今若又言至自长樗,即嫌似次于干侯然,亦不得入晋都,故以晋致起其文也。云「不别」至「可知」者,公与二国以上出会盟,得意致会,不得意不致。公与一国出会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然则此襄公得与晋侯盟,宜直致地,不致地者,以其可知也。言成公比失意于晋者,即成公十六年「秋,公会晋侯」以下「于沙随,不见公」,传云「前此者,晋人来乞师而不与,公会晋侯,将执公。季孙行父曰:『此臣之罪也』。于是执季孙行父」。经又云「公会尹子、晋侯」以下「伐郑」,传云「成公将会晋厉公,会不当期,将执公。季孙行父曰:『臣有罪,执其君;子有罪,执其父,此听失之大者也。今此臣之罪也,舍臣之身而执臣之君,吾恐听失之为宗庙羞也。』于是执季孙行父」是也。
六月,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娄子、齐世子光。已未,同盟于鸡泽。盟下日者,信在世子光也。
○解云:言信任在于世子光,若如盟日定否世子光制之然,是以下日以近之,由如文十四年注云「盟下日者,刺诸侯微弱,信在赵盾」之类。何氏何以数言信在?正以下十六年传云「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旧解云齐光亢诸侯之礼,晋侯贵致大国,众人畏之,故却日以待之,非也。
陈侯使袁侨如会。其言如会何?据曹伯襄言会诸侯,鄫子言会盟。○侨,其骄反。
○即僖二十八年冬,「曹伯襄复归于曹。遂会诸侯围许」是也。云鄫子言会盟者,即僖十九年「鄫子会盟于邾娄」是也。
后会也。不直言会盟者,时诸侯不亲与袁侨盟,又下方殊及之。
○解云:若其诸侯亲与之盟,宜云公会单子、晋侯以下盟于鸡泽,陈侯使袁侨来会盟。正由诸侯不新与之盟,故止得言如会矣。云又下方殊及之者,即下云「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是也。言下方殊文,道及陈袁侨盟,是以此处未劳道会盟。
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曷为殊及陈袁侨?据俱诸侯之大夫也。言之大夫者,辟诸侯与大夫皆盟。
为其与袁侨盟也。陈、郑,楚之与国,陈侯有慕中国之心,有疾,使大夫会,诸侯欲附疏,不复备责,遂与之盟,共结和亲,故殊之,起主为与袁侨盟也。复出陈者,喜得臣国也。不重出地,有诸侯在,臣系君,故因上地。○为其,于伪反,注同。不复,扶又反,下同。重,直用反。
○解云:即宣十一年「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是也。知有慕中国之心者,正谓使大夫如会是也。且僖八年「郑伯乞盟」之下,注云「时郑伯欲与楚,不肯自来盟,处其国,遣使挹取其血,而请与之约柬,无汲汲慕中国之心,故抑之,使若叩头乞盟者也。不录使者,方抑郑伯,使若自来也」。然则郑伯无慕中国之心,抑言乞盟,又不录其使,则今不言乞盟,又录其使,则有慕中国之心明矣。又知有疾者,非直以其不自来,又见下四年三月,「陈侯午卒」矣。云复出陈者,喜得陈国也者,欲决成二年「及国佐盟于袁娄」之经。彼不重言齐,今重言陈者,喜得陈国故也。孔子曰:「书之重,辞之复,呜呼!不可不察,其中必有美者焉。」是以僖四年传云「曷为再言盟?喜服楚也」,故此注云「复出陈者,喜得陈也」。《春秋》意必如此者,正以楚人强盛,诸夏微弱,陈侯背楚,故喜得之。所以夺夷狄之势,益诸夏之荣也。
○解云:正决襄二十七年「夏,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以下「于宋」,「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彼所以再出地者,正以上无君故也。今诸侯在,臣系于君,故因上地矣。下十六年春,「公会晋侯」以下「于溴梁。戊寅,大夫盟」之下,不重出地者,亦以为诸侯在,臣系于君,得因上地,故彼注云「不重出地者,与三年鸡泽大夫盟同义」是也。
秋,公至自会。
冬,晋荀罃帅师伐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