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定公十年

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月者,颊谷之会,齐侯欲执定公,故不易。○不易,以豉反,下同。

[疏] 注「月者」至「不易」。

○解云:下十一年「冬,及郑平」,「叔还如郑莅盟」,则知平例书时,而有月者,皆见义矣。而言不易者,即庄十三年「冬,公会齐侯盟于柯」,传云「何以不日?易也」,何氏云「易,犹佼易也,相亲信无后患之辞」。然则此书「月者,颊谷之会,齐侯欲执定公,故不易」;宣十五年「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之下,何氏云「月者,专平不易」;昭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何氏云「月者,剌内暨暨也」者,皆与乡解合。

夏,公会齐侯于颊谷。公至自颊谷。上平为颊谷之会不易,故月。致地者,颊谷之会,齐侯作侏儒之乐,欲以执定公。孔子曰:「匹夫而荧惑于诸侯者诛」,于是诛侏儒,首足异处,齐侯大惧,曲节从教,得意故致也。○颊谷,古协反,《左氏》作「夹谷」。荧惑,音萤,一音干琼反。处,昌虑反。

[疏] 注「上平」至「致地」。

○解云:庄六年何注云「公与一国出会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即桓二年秋,「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隐二年「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之属是也。今此上平为颊谷之会不易,故月,即此平不得意也。而致地者,正以初虽见胁,终竟得意故也。云颊谷之会至「曲节从教」,《家语》及《晏子春秋》文也。

晋赵鞅帅师围卫。

齐人来归运、讙、龟、阴田。齐人曷为来归运、讙、龟、阴田?据齐尝取鲁邑。

[疏] 注「据齐」至「鲁邑」。

○解云:即宣元年「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哀八年「夏,齐人取讙及僤」之文是也。

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孔子仕鲁,政事行乎季孙,三月之中不见违,过是违之也。不言政行乎定公者,政在季氏之家。

[疏] 「孔子」至「不违」。

○解云:《孔子家语》亦有此言。若以《家语》言之,孔子今年从邑宰为司空,既为大夫,故有行于季孙之义。

齐人为是来归之。齐侯自颊谷会归,谓晏子曰:「寡人或过于鲁侯,如之何?」晏子曰:「君子谢过以质,小人谢过以文。齐尝侵鲁四邑,请皆还之。」归济西田不言来,此其言来者,巳绝,鲁不应复得,故从外来常文,与齐人来归卫宝同,夫子虽欲不受,定公贪而受之,此违之验。○为,于伪反。复得,扶又反,年末及十一年同。

[疏] 注「齐侯自颊谷」至「还之」。

○解云:皆《晏子春秋》及《家语》、《孔子世家》之文。其四邑者,盖运也、讙也、龟也、阴也。邑而言田者,桓元年传云「田多邑少称田」,然则此等皆是土地顷亩多,邑内人民少,故称田。龟亦是邑,非山名,贾、服异。若欲同于贾、服,即云上二邑,邑内人民多,故举邑名。龟阴言田者,龟是山名,直得田而不得邑,而言侵鲁四邑,请皆归之者,谓虽有此请,齐君不全许,是以但得三邑而巳,盖非何氏之意。

[疏] 注「归济」至「宝同」。

○解云:宣十年「齐人归我济西田」者,是其不言来之文也。言已绝,鲁不应复得者,即彼传云「齐巳取之矣,其言我何?未绝于我也。曷为未绝于我?齐巳言取之矣」,注云「齐巳言语许取之」;「其实未之齐也」,注云「其人民贡赋尚属于鲁,实未归于齐。不言来者,明不从齐来,不当取邑」。然则彼以未绝于鲁,鲁犹合得之,明其不从齐来,齐人不当坐取邑,故不言来。此言来者,入齐巳久,绝于鲁,不应复得之,故言来,从外来常文也。言鲁不应复得者,止以不能保守先君世邑而失之故也。言与齐人来归卫宝同者,即庄六年「冬,齐人来归卫宝」是也。

[疏] 注「夫子」至「之验」。

○解云:知夫子虽欲不受者,正以四邑属齐,年岁淹久,巳绝于鲁,鲁不应得,颊谷之会,讨杀侏儒,威劫齐侯,方始归之,虽日获田,君子不贵,故知孔子之意不欲受也。若然,庄十三年曹子手剑而劫桓公,是以齐人归我汶阳之田,何氏云「劫桓公取汶阳田不书者,讳行诈劫人也」。然则此亦威劫齐侯而得田邑,与彼不异,而书不讳者,正以曹子本意行劫以求汶阳之田,君子耻其所为,故不书也。今在颊谷之会,孔子相仪,正欲两君揖让行盟会之礼,阻齐为不道,荧惑鲁侯而欲执之,孔子诛之,手足异处,齐侯内惧,归其四邑以谢焉,于其本情,实非劫诈,书而不讳,不亦宜乎?言此违之验者,欲对上传云「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文也。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郈,音后。

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费。

宋乐世心出奔曹。

宋公子池出奔陈。○池,《左氏》作「地」。

[疏] 「帅师围费」者。

○解云:《左氏》、《谷梁》此费字皆为「郈」,但《公羊》正本作「费」字,与二家异;贾氏不云《公羊》曰费者,盖文不备,或所见异也。「宋乐世心」者,世字亦作「泄」字者,故贾氏言焉,《左氏》、《谷梁》作「大」字。

冬,齐侯、卫侯、郑游遬会于鞍。○于鞍,《左氏》作「安甫」

[疏] 「会于鞍」者。

○解云:《左氏》、《谷梁》作「安甫」;贾氏不云《公羊》曰鞍者,亦是文不备。《谷梁》经甫亦有作「浦」字者。

叔孙州仇如齐。

齐公之弟辰,暨宋仲佗、石彄出奔陈。复出宋者,恶仲佗悉欲帅国人去,故举国言之,公子池、乐世心、石彄从之皆是也。辰言暨者,明仲佗强与俱出也。三大夫出不月者,举国,危亦见矣。○暨,其器反。佗,大多反。彄,古侯反。恶,乌路反。强,其丈反。见,贤遍反。

[疏] 注「复出宋」至「出也」。

○解云:如此注者,正决昭二十年「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不重言宋向宁也。云公子池、乐世心、石彄从之皆是也者,下十一年经文也。云辰言暨者,明仲佗强与俱出也者,正以隐元年传云「暨,犹暨暨也。及,我欲之。暨,不得巳也」。然则弟辰是时事不获已而从去,故曰明仲佗强与俱出也。知非辰强之者,正以庄三十二年公子牙,昭元年招之属,以其有罪,皆去弟以贬之,今不去弟,故知仲佗强之矣。

[疏] 注「三大」至「见矣」。解云:《春秋》之例,外大夫出奔悉书时,即襄三十一年「秋,晋栾盈出奔楚」,二十八年「冬,齐庆封来奔」之属是也。其众出奔者,于国尢危,故书月,即昭二十年「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何氏云「月者,危三大大同时出奔,将为国家患,明当防之」是也。然则彼以三大夫同出奔,是以书月以见危;此亦三大夫同出,不月者,正以举国,见其欲率国人去,其危亦见矣,是以不劳书月以见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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