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一百五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一百五十三

经籍考》

春秋

《宋史艺文志》:《春秋》类二百四十部,二千七百九十九卷不著録者二十三部,四百八十八卷。辽、金、元三史不立《艺文志》,散见各纪传中。《明史艺文志》:《春秋》类一百三十一部,一千五百二十五卷。

《左传节文》十五卷

旧题欧阳修编。

等谨案:是编,刻于明季,取《左传》之文略为删削。每篇之首,分标《叙事》、《议论》、《词令》诸目,又标《神品》、《能品》、《真品》、《具品》、《妙品》诸名及《章法》、《句法》、《字法》诸字。前有修《自序》,《序》中称胡安国《春秋传》及《真徳秀》、《文章正宗》,其为作伪无疑也。

洪咨䕫《春秋说》三十卷

咨䕫字舜俞,于潜人。厯官端明殿学士,赵鹏飞《春秋经筌》十六卷。

鹏飞,字企明,号木讷,绵州人。

鹏飞自序略曰:春秋每多异说,麟笔一絶三家鼎峙,及何休、杜预之注兴,则又各䕶所师,交相矛盾,于圣经何有哉?又曰:「三传固无足据,然公吾心以评之,亦时有得圣意者。若何休癖䕶其学吾,未尝观焉。惟范甯为近公论三家,均举其失,所师之失,亦从而箴之,故榖梁子之传,实頼甯」为多,而王通亦曰:「范甯有志乎春秋焉。

留梦炎《序》略曰:麟经之传于蜀,自濓溪先生仕于合,伊川先生,谪于涪。金堂谢持正先生,亲受教于伊川,以发明笔削之㫖,老师宿儒持所讨论,传述其徒,虽前有断烂朝报之毁,后有伪学之禁而守之不变,故薫陶浸渍,所被者,广如冯公辅、朱万里、张习之、刘光逺先生,皆一时所宗。木讷、赵先生独抱遗经,穷探冥索,实为之倡。所著《诗,故经筌二书,有功于圣经,甚大诗,故湮没不传,惟经筌独存,其为说不外乎濓洛之学,而善于原情,不为传注所拘,至于推见至隠,使二百四十二年事,了如在目焉。

纳喇性徳曰:《春秋》之传,五邹氏无师夹氏,未有书列于学官者三焉。《汉志》二十三家,《隋志》九十七部,《唐志六十六家,未有舍三传而别自为传者。自啖助、赵匡稍有去取折衷,至宋诸儒各自为传,或不取传注,专以经解经,或以传为案,以经为断,或以传有乖谬,则弃而信经,往往用意太过,不能得是非之公。呜呼!圣人之志,不明于后世久矣!盖尝读黄氏日抄见所采本讷、赵氏之说,恒有契于心焉,既得经筌定本,乃镂板而传之,善哉木讷子之言乎?善学《春秋》者,当先平吾心以经明经,而无惑于异端,则褒贬自见。盖《春秋》公天下之书,学者当以公天下之心求之斯言也,庶㡬得是非之公,而圣人之志以弗晦焉已。

李石《左氏君子例》一卷 《诗如例》一卷。 《诗补遗》一卷石见易类

等谨案《左氏传》多有君子曰《字,林栗指》为刘歆所加,其说无据。石以为《左氏传》有所谓「君子曰」者,皆示后学以褒贬大法,因録》为例。又以引诗与今说诗者不同,因取所载一篇一句,悉裒集而阐论之,名曰《诗如例》。复采所载筮词歌謡名曰《诗补遗》,石门人刘伯熊合为一编,题曰《左氏诸例》,实非石之旧名,今仍各标本目云。

戴溪《春秋讲义》四卷

溪,字少望,永嘉人。淳熈五年,为别头省试第一。厯官工部尚书、华文阁学士。卒,赠端明殿学士,谥文端。事迹具《宋史儒林传》。

魏了翁《左传要义》三十一卷

了翁见《易类》

张洽《春秋集注》十一卷,《纲领》一卷

洽,字元徳,清江人。朱子弟子。嘉定进士,累官至著作佐郎,谥文宪。事迹具《宋史道学传》。

纳喇性徳曰洽,于春秋有集传集注、地理沿革表、三书。端平中,进于朝,宣付秘阁。明洪武初,颁五经、四书于学官,传注多宗朱子,惟《易》则兼用程、朱传义。《春秋》则胡氏传、张氏注并存。久之习易者舍程传而专宗朱子。习春秋》者胡传单行,而集注流传日鲜。今诵其书,集诸家之长,而折衷归于至当,无胡氏牵合之弊,允宜颁之学官者也。

李明复《春秋集义》五十卷 《纲领》三卷,明复一名俞,字伯勇,合阳人。嘉定间太学生张萱曰:宋嘉定间太学生李俞编进。俞旧名明复,字伯勇,取周、程、张三子。或著《书》以明《春秋》,或讲他经以及《春秋》。或其说有合于《春秋》者,皆广收之,定其后,先审其精粗,各附于本章之次。有魏鹤山序。朱彝尊曰:「《宋史艺文志》载李明复《春秋集义》五十卷,又载王梦应《春秋集义》五十卷。予尝见宋季旧刻,即李氏原本,而王氏刋行之,非王氏别有《集义》也,《宋史》两存之误矣。

陈深清《全斋读春秋编》十二卷

深,字了㣲,平江人。尝题所居曰「清全斋,因自号「清全纳喇,性徳曰子㣲,自宋社既屋,即谢去举业沉潜学问,淹贯遗经,闭门教授郑元佑,称其年登髦耆生,识先辈著书立言,咸造底藴,良有然矣。读《春秋编原本,左胡采摭众说,深有益于学者。吕大圭《春秋或问》二十卷,附《春秋五论》一卷。大圭字圭叔,号朴乡,南安人,淳佑进士,官至朝散大夫、知兴化军。元兵至沿海,都制置蒲寿庚举城降,令署降笺,不从,遇害。

大圭论曰:《春秋》所书,其义有春秋之通例,有圣人之特笔,有日则书,日有月则书月」名称,从其名,称爵号,从其爵号」。与「夫盟则书,盟㑹则书,㑹卒则书,卒葬则书葬,战则书战伐则书,伐弑则书弑,杀则书杀,一因其事实而无所加损焉。此通例也,其或史之所无而笔之以示义,史之所有而削之以示戒者,此特笔也。用通例而无所加损者,圣人之公心有特笔以明其是非者,圣人之精义。何梦申䟦云,传《春秋》者㡬百家,大抵以褒贬赏罚为主。盖三传倡之,诸儒和之。惟朱文公以为不然。今载于门人所记録者,略见一二,独恨未及成书耳。广文吕先生、嘉惠潮士诸士,有以《春秋请问者,先生出五论示之,咸骇未闻,因并求全稿先生又出《集传或问》二书,盖本文公之说而发明之,有五论以开其端,有《集说》以详其义。又有《或问》以极其辨难之指归,而《春秋》之㫖明矣。夫子之心至文公而明文公之论,至先生而备先生,亦有功于世教矣。

《纳喇性徳曰《春秋论》五篇共一卷:一曰论夫子作春秋,二曰辨日月褒贬之例,三曰特笔,四曰论三传所长所短,五曰世变五论闳肆,而严正春秋》,大㫖具是矣。圭叔少嗜学,师事乡先生王昭昭,为北溪陈淳弟子淳受业晦庵渊源之来,人称温陵宗派。宋社既屋,人争北向,圭叔大节,凛凛道学,亦何负于人国乎?

家铉翁《春秋详说》三十卷

铉翁号则堂,眉州人。以䕃补官赐进士,累官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宻院事。

龚璛曰:至元丙子宋亡,以则堂先生归,置诸瀛州者十年乃成此书。自瀛寄宣托于其友,肃斋潘公从,大藏之,盖久而《纲目》十篇,学士大夫已盛传于世矣。泰定乙丒宣学,以廪士之赢,刋《大学䟽义》等书,取诸潘氏锓梓于学,凡三十卷。其曰《春秋详说》者,盖俟夫《说约》者得《经㫖焉」。此先生著述之意也。朱申《春秋左传》句觧三十五卷。

申见礼类

王鏊序略曰:春秋左传详节三十五卷,宋鲁斋朱申周翰注释。今董南畿学政黄侍御希武,翻刻以示后学者也。侍御以近世学者莫不为文,而未知文之有法,故刻示之。予序之曰:文非道之所贵也,而圣贤有所不废。左氏疏《春秋》,于圣人之㫖,殊未得也。而载二百四十二年,列国诸侯,征伐㑹盟、朝聘宴飨、名卿大夫往来,词命则具焉,其文盖烂然矣。于时若臧僖伯、哀伯晏子子产、叔向叔孙豹之流,尤所谓能言而可法者,下是虽疆埸之人,亦善言焉,有若展喜瑕吕饴,甥宾媚人,解扬是已,方伎之贱,亦善言焉,有若史苏梓慎禆、灶、蔡、墨、医、和、医缓祝鮀,师旷是已,属国之逺,亦善言焉。有若郯子驹、支季札声子、沈无戌、薳启疆是已,闺门之懿,亦善言焉,有若邓曼穆、姜定、姜僖,负羁之妻、叔向之母,是已于戏,其犹有先王之风乎?其辞婉而畅,直而不肆,深而不晦,錬而不烦绳削,后之以文名家者,孰能遗之?而为史者尤多取法焉,盖已㡬于醇且粹矣,学者因是而求之,为文之法尽在是矣。若夫究圣人笔削之㫖,以寓一王之法,自当求其全以进于经。

王稚登曰:周翰辑是书,无裨左氏禆夫学《左氏》者耳。

李琪《春秋王霸列国世纪编》三卷

琪字开伯,号竹湖,吴郡人。累官国子司业,书成于嘉定辛未。

琪自序略曰:是书叙东周十有四王之统,合齐、晋十有三霸之目,举诸侯数十大国之系,皆世为之纪,不失全经之文,略备各代之实。每纪之后,叙其事变之由,考得失之故,参诸传之纪,以明经之所书。初学问津,或有取焉。

周自得序略曰:初得竹湖,李氏所著《世纪》,疑为析裂。《经》文既观其分王伯之行事世系之本末,复叙其治乱兴衰之故而论之。读者一目而洞彻原委,则极叹前辈之读书不茍。而由是㑹经传之大全,以探笔削之深意,未必非通经之一助也。《春秋通论》二卷

题宋人撰,不著名氏。

利銮孙《春秋握竒图》一卷

銮孙,字士贵,旴江人。

吴澄《春秋纂言》十二卷 《总例》一卷《总例艺文略》作二卷,澄见《易类》

澄纂言自序略曰:三传得失,载事则左氏详于公榖,释经则公榖精于左氏,意者左氏必有案据之书,而公榖多是传闻之说,况人名地名之殊,或由语音字画之舛,此类一从左氏可也。然有考之于义,确然见左氏为失,而公榖为得者,则又岂容以偏徇哉?汉儒专门守残䕶缺不合不公,谁复能贯穿异同而有所去取?至唐啖助、赵匡、陆淳三子,始能信经驳传,以圣人书法纂而为例,得其义者十七八,自汉以来,未闻或之先也。观赵氏所定三传异同,用意宻矣,惜其予夺,未能悉当,间尝再为审定,以成其美,其间不系乎大义者,赵氏于三家从其多今,则如朱子意专以左氏为主,倘义有不然,则从其是,左氏虽有事迹,亦不从也。一断诸义而已。欲因啖、赵陆氏遗说,博之以诸家参之以管见使人知圣笔有一定之法,而是经无不通之例,不敢随文生义以侮圣言,故先为正。其史之文如此。总例自序略曰: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昔唐啖助赵匡集春秋传,门人陆淳又类聚事辞成纂例十卷。今澄既采摭诸家之言,各丽于经,乃分所异合。所同仿纂,例为总例七篇。初一夭道,次二,人纪次,三嘉礼,次四,宾礼,次五军礼,次六凶礼,次七吉。礼例之纲,七例之目八十有八。凡春秋之例,礼失者书出,于礼则入于法,故曰刑书也。事实辞文,善恶必见,圣人何容心哉?盖浑浑如天道焉。呜呼,其义㣲矣!而执谦自谓之窃取区区末学,讵可得与闻乎?程端学春秋本义》二十卷 《春秋或问》十卷 《三传辨疑》二十卷

端学字时叔,庆元人,至治进士。官国子助教,迁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事迹附载《元史儒学传韩性传》中等。谨案:端学慨《春秋》一经,未有归宿之㫖,因徧索前代说《春秋》者凡百三十家,折衷异同。湛思二十馀年,作《本义》,以发圣人之经㫖,作《辨疑》以讨三传之疑,似作《或问》,以校诸儒之异同。至正三年,浙东廉访使庆喜上其书于朝,诏庆元路儒学,版行天下。

黄复祖《春秋经疑问对》二卷

复祖,字仲篪,庐陵人。

等谨案《元史》,仁宗皇庆三年,复科举法汉人、南人第一场明经、经、疑二问,四书内出题经义一道,各治一经。元统以后,少变程式,易第一场四书为本。经复祖序称「至正辛巳大科,即《元史志》所谓变程式之时也。其书以《经》《传》之事同辞异者求其常变,察其详略,以经核《传》,以《传》考经。盖亦比事属辞之遗意,专为场屋进取而作也。

杨维祯《春秋合题著说》三卷

维祯,字廉夫,号鐡崖,山阴人。泰定进士,为建徳总管府推官,擢江西儒学提举,未及上而兵乱,遂不复仕。明初命修《礼乐书》,旋以老病辞归。事迹具《明史文苑传》。

俞皋《春秋集传释义大成》十二卷

皋,字心逺,新安人。

皋自序凡例》曰:自晋杜氏注左传,始有凡例之说,取经之事同,辞同者计其数,凡若干而不考其义。唐、陆氏学于啖、赵作纂例之书,虽分析详备,然亦未尝以义言之。逮程子为传,分别义例,学者始得闻焉。愚遵程子说,以事同辞同义同者,定为例十六条,凡经之书,事义如此,而其辞例如此者,是所谓例也。其有义不同而辞同、事同而辞不同者,则见各事之下,非可以例拘也,且如殊㑹,其辞虽同,而其义则不同,会王世子而殊㑹,是尊之而不敢与抗,若曰王世子在是,而诸侯往㑹之,不敢与世子之列也,㑹吴而殊㑹,是抑之而不使其抗,若曰诸侯自为㑹而后㑹吴,不使诸侯列也,又如归与来归,复归归字虽同,而其意则不同,妇人谓嫁曰归而书来,归则出也,诸国君大夫出奔而复则书归而书复归,则义不当复也。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隧,则讥其过时始至之失也。至于季子来归,齐人来归,郓、欢龟阴田,此又喜其归异其词以嘉之也。凡此皆辞同而义不同者也。又如国君奔一也,而内奔书逊弑君一也,而内弑书薨,不地杀公子一也,而内杀公子书刺,凡此皆事同而辞不同者也。又如易田书假城虎牢,不系郑戌虎牢曰,郑因㑹伐而朝书,如凡此之类,乃程子所谓㣲词隠义,时措咸宜者也,是皆不可以例拘也。学者诚能熟玩程子传以求其意,至于沉潜反复,一旦豁然贯通,庶乎可窥圣人用心之万一也。

钱曽曰:先取各家注释以已意,采集于前,申之以程子之言,后详列三《传》、《胡氏传》,使人得备覧而详绎其说,元刻中之佳者。

李廉《春秋诸传㑹通》二十四卷

廉,字行简,庐陵人。擢进士,知信丰县,遇冦乱殉节廉。自序略曰:「传春秋者三家,左氏事详而义疏,公榖义精而事略有不能相通。两汉专门各守师说。至唐啖、赵,始合三家所长,务以通经为主。陆氏纂集,已为小成。宋河南程夫子始以广大精㣲之学,发明奥意,真有以得笔削之心,而深有取于啖、赵,良有以也。高宗绍兴初,武夷胡氏进讲,笃意此经,于是承诏作传事,按左氏义取公、榖之精大,纲本孟子,主程氏而集大成矣。方今取士用三传及胡氏诚不易之法,然四家之外,如陈氏后传、张氏集注,皆为全书,学者所当考,而孙氏之发㣲,刘氏之意林,权衡,吕氏之集觧,与其馀诸家之议论,亦不可以不究。于是尽取诸传,荟萃成编,先左氏事之案也。次公榖,传经之始也。次杜氏、何氏、范氏三传专门也。次疏义,释所疑也,总之以胡氏贵断也,陈、张并列,择所长也,而又备采诸儒成说及诸传记,略加梳剔于异同是非始末之际,每究心焉,谓之《春秋诸传㑹。

杨士竒䟦曰:明修《元史》时,知行简者无在朝,故不得列之史,传世之知者少,其于《春秋》不徒能明之,盖炜然有光科目者也。

王元杰《春秋谳义》九卷

元杰,字子英,吴江人。至正间领乡荐,以兵兴不仕,教授乡里以终。

郑玉《春秋阙疑》四十五卷

玉,字子美,歙人。至正中,除翰林待制,不赴。元末城破,自经事迹,详《元史忠义传》。

玉自序略曰:「因朱子《通鉴纲目》之例,以经为纲,大字揭之于上,复以传为目,小字疏之于下。叙事则专于《左氏》,而附以公榖。合于经者则取之,立论则先于公榖,而参以厯代诸儒之说,合于理者则取之。其或经有脱误,无从质证,则宁阙之以俟知者,而不敢强为训解。传有不同,无所考据,则宁两存之,而不敢妄为去取。至于诛讨之事,尤不敢轻信传文,曲为附㑹,必欲狱得其情,事得其实,则以《经》之所作,由于斯也。圣人之经词简义,奥与其强,通其所不可通,以取讥于当世,孰若阙其所当阙,以俟知于后人?程子谓《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日星,岂无可明之义?朱子谓起头一句,春王正月,便不可解,固有当阙之疑。某之为是书也,折衷二说而为之义例,殆以便检阅备遗忘而已。

徐尊生曰:「读《春秋集传阙疑序》,知先生所以著述之意甚公。且平世儒说《春秋》,其病皆在,不能阙疑,而欲凿空杜撰,是以说愈巧,而圣人之心愈不可见也。

齐履谦《春秋诸国统纪》六卷

履谦字伯恒,大名人。官至太史院使。

履谦《自序略》曰:墨子曰:吾见《百国春秋》,又尝考之古文有夏商《春秋》,又有《晋春秋》、《国语》晋羊舌肸,习于《春秋》悼公,使传其太子楚庄王使申叔时传《太子箴》教之《春秋左传》,韩宣子适鲁,见《鲁春秋。至于后世,史学亦多以《春秋》名其书者,若虞卿《春秋》、吕氏春秋》、陆贾《春秋》、《吴越春秋》、《汉魏春秋》、《唐春秋》之类,往往有之。故知《春秋》者,古史记之通称,而今之《春秋》,一经圣人以同㑹异,以一统万之书也。始鲁终吴,合二十国史记》而为之也。然自三《传》既分世之学者,类皆务以褒贬为工。至于诸国分合,与夫《春秋》之所以为春秋,未闻其有及之者,子窃疑之久矣。暇日辄以所见妄为叙类,私之巾箧,盖不惟有以备诸家之阙,庶几全经之纲领,自此或可以寻究云。

陈则通《春秋提纲》十卷

则通字铁山,始末无考。

旴江胡光世序略曰:《春秋》一经,说者,无虑数十百家。此篇櫽括诸传,包举无遗,颇于圣人之意,若沧海之有畔,可以济其阔而极其际。至于编中之所本者,则有诸传在《熟读传》以求经之㫖,而于此编以发经之藴,信所谓提纲者矣。

赵汸《春秋集传》十五卷 《春秋属辞》十五卷 《春秋左氏传补注》十卷 《春秋师说》三卷 《春秋金鎻匙》一卷汸见《易类》。

汸自序集传略曰:「春秋圣人经世之书也,书成一岁而孔子卒,当时弟子盖仅有得其传者。厯战国、秦、汉以及近代说者殆数十百家,其深知圣人制作之原者,邹、孟氏而已。孟氏之言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此孔门,传春秋学者之㣲言也。盖周虽失政,而先王诗、书、礼、乐之教结于民心者未泯,故善有美而恶有刺。迨其极也,三纲失序,而上下相忘,怨刺不作,则文武、成康治教之迹始湮没无馀矣。夫世变如此,而春秋不作,则人心将安,所底止乎?故曰诗亡然。后春秋作隠桓之世,王室日卑,齐伯肇兴,春秋所由始也。定哀之世,中国日衰,晋伯攸废,春秋所由终也。方天命在周未改,而上无天子,下无方伯、桓文之事不可诬也,是以圣人详焉。故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古者列国皆有史官,掌记一国之事,春秋鲁史策书也。事之得书,不得书有周公遗法焉。太史氏掌之,非他人之所得议也。孔子,鲁司寇也,一旦取太史氏所职而修之,鲁之君臣其能无惑志欤?然则将如之何?凡史所书,有笔有削,史所不书则不加益也。故曰其文则史史主实録而已,春秋志存拨乱,笔则笔削则削,㳺夏不能赞一辞,非史氏所及也。故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此制作之原也。然自孟氏以来,鲜有能推是说以论春秋者,盖其失由三传,始左氏有见于史,其所发皆史例也,故常主史以释经,是不知笔削之有义也。公羊、榖梁有见于经,其所传者犹有经之佚义焉,故据经以生义,是不知其文之则史也。后之学者,于三传无所师承,莫能相一。其有兼取三传者,则臆决无据,流遁失中。其厌于寻绎者,则欲尽舍三传,直究遗经,分异乖离,莫知统纪。至永嘉陈君举,始用二家之说,参之左氏,以其所不书实其所书,以其所书推见其所不书为得学、春秋之要。然其所蔽,则遂以左氏所録为鲁史旧文,而不知策书有体。夫子所据以加笔削,左氏亦未之见也。左氏书首所载不书之例,皆史法非笔削之㫖,公榖每难疑,以不书发义,实与左氏异师陈氏合而求之,失其本矣。故于左氏所録而经不书者,皆以为夫子所削,则其不合于圣经者亦多矣。由不考孟氏而昧夫制作之原也。盖常论之䇿,书之例十有五,而笔削之义有八䇿书之例。一曰君举必书,非君命不书,二曰公即位不行其礼不书,三曰纳币逆夫人,夫人至夫人归皆、书四曰君夫人薨不成丧不书葬不用夫人,礼则书卒君见弑则讳而书薨。五曰适子生,则书公子大夫在位书卒。六曰公女嫁为诸侯夫人纳币来逆女归娣归来媵致女、卒葬来归皆书为大夫妻,则止书来逆。七曰时祀时田茍过时,越礼则书军赋改作逾制亦书,此史氏之録乎内者也。八曰诸侯告则书,卒不讣则不书,虽及灭国灭不告败,胜不告克不书。九曰虽伯主之役令不及鲁亦不书,十曰凡诸侯之女行,惟王后书适诸侯,虽告不书,十一曰诸侯之大夫奔有玉帛之使则告告则书,此史氏之録乎外者也。十二曰凡天子之命无不书,王臣有事为诸侯,则以内辞书之。十三曰大夫已命书名氏,未命书名㣲者名氏不书止书其事外㣲者书人。十四曰将尊师,少称将将卑师众称师将尊师,众称某帅师君自将不言帅师。十五曰凡天灾物异无不书,外灾告则书,此史氏之通録乎内外者也。笔削之义,一曰存䇿书之大体,凡䇿书大体,曰天道,曰王事,曰土功,曰公即位,曰逆夫人夫人至庶子生,曰公夫人外如曰薨葬、曰孙,曰夫人归、曰内女卒𦵏、曰来归、曰夫人公子卒,曰公夫人出疆,曰盟会,曰出师,曰国受兵,曰祭祀搜狩、越礼、军赋,改作逾制外诸侯卒𦵏、曰两君之好,曰玉帛之使。凡此类之书于策者,皆不削也。春秋鲁史也䇿,书之大体,吾不与易焉,以为犹鲁春秋也。二曰假笔削以行权,春秋拨乱经世,而史有恒体,有书有不书以互显其义书者笔之不书者削之。其笔削大凡有五,或略同以存异公行不书至之类也。或略常以明变释不朝正内女、归宁之类也。或略彼以见此以来归为义则不书归,以出奔为义,则杀之不书之类也。或略是以著非诸侯有罪及勤王复辟不书之类也。或略轻以见重,非有关于天下之故,不悉书是也。三曰变文以示义。春秋虽有笔有削,而所书者皆从主人之辞,然有事同而文异者,有文同而事异者,则予夺无章而是非不著,于是有变文之法焉。将使学者即其文之异同详略以求之则可,别嫌疑明是非矣。四曰辨名实之际亦变文也。正必书王诸侯称爵,大夫称名氏,四裔虽大皆称子,此春秋之名也。诸侯不王而伯者兴,中国无伯而荆楚横,大夫专兵而诸侯散,此春秋之实也。于是有去名以全实者,征伐在诸侯,则大夫将不称名氏,中国有伯则楚君侵伐不称君,又有去名以责实者。诸侯无王则正不书王。中国无伯则诸侯不序,君大夫将略其恒称则称人,五曰谨,内外之辨亦变文也。楚至东周僭王猾夏,故伯者之与以攘郄为功,自晋伯中衰,楚益侵凌中国甚至假讨贼之义以号令天下,天下知有楚而已。故春秋书楚事无一不致其严者,而书吴越与徐亦必与中国异辞,所以伸大义于天下也。六曰特笔以正名,笔削不足以尽义而后有变文。然祸乱既极,大分不明,虽变文犹不足尽义,而后圣人加之特笔所以正名分也。夫变文虽有损益,犹曰史氏恒辞,若特笔,则辞㫖卓异,非复史氏恒辞矣。七曰因日月以明类上下内外之无别,天道人事之反常,六者尚不能尽见,则又假日月之法,区而别之大义。以日为详,则以不日为略。以月为详,则以不月为略。其以日为恒,则以不日为变。以不日为恒,则以日为变,甚则以不月为异。其以月为恒,则以不月为变。以不月为恒,则以月为变,甚则以日为异,将使属辞比事以求之,则笔削变文特笔既各以类明,而日月又相为经纬,无㣲不显矣。八曰辞从主人主人谓鲁君也。春秋本鲁史成书,夫子作经,惟以笔削见义,自非有所是正,皆从史氏旧文,而所是正亦不多见,故曰辞从主人。此八者,实制作之权衡也。然圣人议而弗辨,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善而见録则为褒,恶而见録则为贬,其褒贬皆千万世人心之公也,圣人何容心哉?辞足以明义,斯已矣。是故知存䇿书之大体,而治乎内者恒异乎外也,则谓之夫子法书者,不足以言春秋矣。知假笔削以行权而治乎外者,恒异乎内也,则谓之实録者,不足以言春秋矣。知一经之体要议而弗辨,则凡谓春秋赏人之功,罚人之罪,去人之族、黜人之爵、褒而字之贬而名之者,亦不足以论圣人矣。故学者必知䇿书之例,然后笔削之义可求。笔削之义既明,则凡以虚辞说经者,其刻深辨诘之说皆不攻自破,然后春秋经世之道可得而明矣。虽然,使非孟氏之遗言尚在,则亦安能追求圣人之意于千百年之上哉?汸自早岁获闻资中黄楚望先生论五经㫖要,于春秋以求书法为先,谓有鲁史书法有圣人书法,在学者自思而得之,于是思之十有馀年,卒有得于孟氏之言,因其说以考三传及诸家陈氏之书,具知其得失异同之故,乃辑録为书,名曰《春秋集传》,凡十五卷。尚意学者溺于所闻,不能无惑,别撰《属辞》八篇,发其隠蔽传诸同志焉。

朱彝尊曰:「东山、环谷二先生,俱以经学重尤精研《春秋环谷守康侯之说,东山学于黄、楚,望首辟夏时冠周,月之非,不相雷同。

钱曾曰:子常游楚望之门,得益《春秋》为多,故次其《师说》十一篇,以成是书。楚望云:「学《春秋》,当以三《传》为主,而三《传》之中又当据《左氏》事实,以求圣人旨意之所归。葢其中自有脉络可寻,人自不肯细意推求耳旨哉!斯语一洗唐、宋来舍传求经之妄论矣。

等谨案:汸所辑《左传补注》,禀其师黄泽之说,谓《春秋》本源脉络,尽在《左传》,而后世说《春秋》者,惟杜预《注》、陈傅良《章旨》最有据依,因反覆辨讨,出入百家,究其得失,取陈氏章旨附于杜《注》之下。去《短集》长而补其所不及。其微词奥义注有未备者,颇采孔頴达之疏畅述》之。其所辑师说,皆取其师黄泽所著发明疑义诸条。汸为编次之凡十一篇,分三卷,又附録上、下二卷。録泽所为诗及文与已所为泽行状,足与师说相发明也。其所辑属辞,欲学者由《春秋》之教以求制作之原。制作之原既得,而后圣人经世之义可言。因为离经析义,分别条目,创为八类,辨而释之。成八篇,篇各有序,共十五卷。殚精毕虑,凡二十年而成。至其《集传》一书,葢两易其藳也。始元至正戊子,初作《集传》。迨后属辞成义,精例宻以《集传》,所列经义、史法,犹有未备,更须讨论。且谓属词特推笔削之权,而《集传》、大明经世之志必二书相表里,而后《春秋》之旨方完,壬寅后乃重更定。其书至昭公二十七年婴疾,遂辍笔。洪武己酉冬卒。其门人倪尚谊援汸之义续成之,而其书藏弆人不及见。嘉靖中,提学御史东阿刘隅按徽下令索之,以原本藏于学宫,更属教谕夏镗订刋传世。

汪克寛《春秋胡传附録纂疏》三十卷

克寛见易类。

克寛论曰:春秋》纪事,大而天地、日星、人伦、邦国小而、宫室、器币、草木、禽虫,凡天下万物之理,无不具焉。能通是经,则理无不穷矣。故杨子曰:「说理者莫辨乎春秋」。

等谨案:克寛附録纂疏》,以胡安国为主,而博采众说,荟萃成书,成于顺帝至元中,汪泽民、虞集各有序。明初纂《春秋大全》,全用其书。

晏兼善《春秋透天关》四卷

兼善里贯,无考。

《麟经指南》一卷

不著撰人名氏。

《春秋图说》无卷数。

不著撰人名氏。

《春秋四传》三十八卷

不著编辑者名氏。

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一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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