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巻九十六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运河水」。
宋仁宗嘉佑元年九月癸卯,自京至泗州置汴河木岸《宋史》仁宗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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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嘉佑三年正月戊戌,凿永通河。 秋七月丙子,诏「广济河溢,遣官行视民田。《宋史仁宗本纪》。
正月,开京城西葛家冈新河,以有司言:「至和中,大水入京城,请自祥符县界葛家冈开生河,直城南好草陂,北入惠民河,分注鲁沟,以纾京城之患」。《宋史河渠志:
司马旦知宜兴县。时王安石守常州,开运河,调夫诸县。旦言:「役夫而亟,民有不胜,则其患非徒不可就而已。请令诸县岁递一役,虽缓必成」。安石不听。秋,大霖雨,民苦之,多自经死,役竟罢。宋史司马旦传:按王安石知常州在嘉佑三年,见本传。
陜西诸州菽粟,自黄河三门沿流入汴以达京师。嘉佑四年,罢所运菽,减漕船三百艘。自是岁漕三河而巳。宋史食货志。
宋仁宗嘉佑六年,汴水浅涩,常稽运漕。都水奏:「河自应天府抵泗州,直流湍驶无所阻。惟应天府上至汴口,或岸阔浅漫,宜限以六十步阔,于此则为木岸狭河,扼束水势令深驶,梢伐岸木可足也」。遂下诏兴役,而众议以为未便。宰相蔡京奏:「祖宗时已尝狭河矣,俗好沮败事,宜勿听役」。即半岸木不足,募民出杂梢岸成,而言者始息旧曲滩漫流,多稽留覆溺处,悉为驶直平夷操舟往来便之。《宋史河渠志》。
余良肱改知明州,朝廷方治汴渠,留提举汴河司。汴水淀淤,流且缓,执政主狭河议,良肱谓:「善治水者不与水争地,方冬水涸,宜自京左浚治以及畿右三年,可使水复行地中」。弗听。又议伐汴堤木以资狭河,良肱言:「自泗至京千馀里,江、淮漕卒接踵者行,多病暍,藉䕃以休。又其根盘错,与堤为固,伐之不便」。屡争不能得,乃请不与其事。执政虽怒,竟不为屈,改太常少卿、知润州。《宋史余良肱传》。
符惟忠提㸃开封府界县镇公事,惠民河与刁河合流,岁多决溢害民田,惟忠自宋楼镇碾湾横陇村,置二斗门,杀水势以接郑河、圭河,自是无复有水患。陜西用兵,除泾原路兵民钤辖、兼知泾州,三司使郑戬奏留都大管勾汴河使,建议以为渠有广狭,若水阔而行缓,则沙伏而不利于舟,请即其广处束以木岸,三司以为不便,后卒用其议,再迁西上阁门副使。宋史符惟忠传。
张方平自益州召为三司使,建言:「国家都陈留,当四通五达之道,非若雍谷有山川足恃,特倚重兵以立国耳。兵恃食食,恃漕运,以汴为主,汴带引淮江,利尽南海,天圣巳前,歳调民浚之,故水行地中,其后浅妄者争以裁减役费为功,汴日以塞,今仰而望焉,是利尺寸而丧丘山也」。乃画上十四䇿,富弼读其奏,漏尽十刻,帝称善。弼曰:「此国计大本,非常奏也」。悉如其说行之,迁尚书左丞。宋史张方平传。
包拯,字希仁,合肥人。知开封府。中宦势族筑园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适京师大水,拯乃悉毁去,或持地劵自言有伪增歩数者,皆审验劾奏之,迁谏议去。《宋史包拯传》。
王守䂓,明道时迁,入内殿头,选治京城,水决汴河于公贾村,决蔡河于四里桥,水患以息,加带御器械。宋史王守䂓传
锺离瑾为江、淮制置发运使。殿直王乙者,请自扬州召伯埭东至𤓰州,浚河百二十里,以废二埭,诏瑾䂓度,以工大不可就,止置闸召伯埭旁,人以为利《宋史锺离瑾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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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仲甫,庐江人,为度支判官,内侍杨永徳言漕舟淮、汴间,惟水递铺为便,诏仲甫偕往证可否,还言其害十馀条,议遂格。繇戸部判官为发运使,自淮阴经泗上浮长,淮风波覆舟,岁罹其患。仲甫建议凿洪泽渠六十里,漕者便之,拜天章阁待制、知瀛州。宋史马仲甫传。
王琪知润州,转运使欲浚常、润漕河,琪陈其不便,诏寝役。而后议者卒请废古城埭,破古函管而浚之。河反狭,舟不得方行,公私交病,徙知江宁。宋史王琪传。
郑向为两浙转运副使,疏润州蒜山漕河抵于江,人以为便。宋史郑向传。
周湛徙京西路邓州美阳堰,岁役工数十万溉州县职田,而利不及民,湛奏罢之《宋史周湛传》:
徐的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副使,奏通泰州海安、如皋县漕河,诏未下,的以便宜调兵夫浚治之,出滞盐三百万,计得钱八百万缗,遂为制宋史徐的传。
李师中提㸃广西刑狱。桂州灵渠故通漕,岁久石窒舟滞,师中即焚石,凿而通之,宋史李师中传。
贾逵为歩军副都指挥使,都城西南水暴溢,注安上门,都水监以急变闻,英宗遣逵督护,亟囊土塞门,水乃止,议者欲穴堤以泄其势,逵请观水所行谕居民,徙髙避水,然后决之,迁马军副都指挥使,宋史贾逵传。
刘彛从胡瑗,学瑗称其善治水。神宗择水官,以彛悉东南水利,除都水丞。久雨汴涨,议开长城口,彛请但启杨桥斗门,水即退,为两浙转运判官、知处州,宋史刘彛传。
李禹卿判苏州,筑堤太湖八十里为渠,益漕运,又蓄水溉田千馀顷。江南通志。
宋神宗熙宁元年十月,诏:「杭之长安、秀之杉青、常之望亭三堰,监护使臣,并以管干河塘系衔,常同所属令佐巡视修固,以时启闭」。从提举两浙开修河渠胡淮之请也。宋史河渠志。
滹沱河源于西山,由真定、深州、乾宁与御河合流。神宗熙宁元年,河水涨溢,诏都水监、河北转运司疏治。六年,深州、祁州、永宁军修新河,八年正月,发夫五千人并胡卢河増治之。《宋史河渠志》
御河源出卫州共城县百门泉,自通利、乾宁入界河,达于海。神宗熙宁二年九月,刘彛、程昉言:「二股河北流今已闭塞,然御河水由冀州下流,尚当疏𨗳,以絶河患」。先是,议者欲恩州武城县开御河约二十里,入黄河北流故道,下五股河,故命彛昉相度。而通判冀州王庠谓第开见行流处,下接胡、卢河,尤便近彛等。又奏:「如庠言,虽于河流为顺,然其间漫浅沮洳,费工尤多。不若开乌栏堤东北至大、小流港,横截黄河,入五股河,复故道,尤便」。遂命河北提举籴便粮草皮公弼、提举常平王广廉按视,二人议协,诏调镇、赵、邢、洺、磁、相州兵夫六万浚之,以寒食后入役。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熙宁二年三月甲申,先是,凌民瞻建议废吕城堰,又即望亭堰置闸而不用,及因浚河隳败古泾函、石闸、石䃮河流益阻,百姓劳弊。至是,民瞻等贬降有差。《宋史河渠志》。
是年闰十一月庚子,浚御河。《宋史神宗本纪》:
宋神宗熙宁三年正月,韩琦言:「河朔累经灾伤,虽得去年夏秋一稔,疮痍未复,而六州之人奔走河役,逺者十一二程,近者不下七八程,比常岁劳费过倍。兼镇、赵两州,旧以次边,未尝差夫,一旦调发,人心不安。又于寒食后入役,比满一月,正妨农务」。诏河北都转运使刘庠相度,如可就寒食前入役,即亟兴工,仍相度最逺州县,量减差夫,而辍修塘堤兵千人代其役。二月,𤦺又奏御河漕运通流,不宜减大河夫役,于是止令枢宻院调兵三千并都水监卒二千。三月,又益发壮城兵三千,仍诏提举官程昉等促迫功限。六月,河成,诏昉赴阙,迁宫苑副使。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熙宁四年,创开訾家口,日役夫四万,饶一月而成。才三月,巳浅淀,乃复开旧口,役万工,四日而水稍顺。有应舜臣者,独谓新口在孤柏岭下,当河流之冲,其便利可常用勿易。水大则泄以斗门,水小则为辅渠于下流以益之。安石善其议。 七月,程昉请开宋家等堤畎水以助漕运。八月,三班借职杨琰请増置上下坝闸蓄水,以备浅涸,诏琰掌其事。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熙宁五年,先是,宣徽北院使、中太一宫使张方平尝论汴河曰:「国家漕运,以河渠为主,国初浚河渠三道,通京城漕运,自后定立上供年额,汴河斛斗六百万石,广济河六十二万石,惠民河六十万石,广济河所运,止给太康、咸平、尉氏等县军粮而巳,惟汴河专运粳米,兼以小麦,此乃太仓蓄积之实。今仰仓于官廪者不惟三军,至于京师士庶以亿万计,大半待饱于军稍之馀,故国家于漕事至急至重。然则汴河乃建国之本,非可与区区沟洫水利同言也。近岁巳罢广济河,而惠民河斛斗不入太仓,大众之命,惟汴河是頼。今陈说利害,以汴河为议者多矣,臣恐议者不巳屡作改更,必致汴河日失其旧,国家大计,殊非小事。愿陛下特回圣鉴,深赐省察,留神逺虑,以固基本。方平之言,为王安石发也。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熙寜六年,都水监丞侯叔献请储三十六陂及京、索二水为源,仿真楚州开平河置闸,则四时可行舟,因废汴渠,帝曰:「白沟功料易耳!第汴渠岁运甚广,河北、陜西资焉,又京畿公私所用良材,皆自汴口而至,何可遽废?」王安石曰:「此役茍成,亦无穷之利也,当别为漕河,引黄河一支,乃为经久」。冯京曰:「若白沟成,与汴、蔡皆通漕,为利诚大,恐汴终不可废」。帝然之,诏刘璯同叔献覆视。八月,都水监言:「白沟自濉河至于淮八百里,乞分三年兴修,其废汴河,俟白沟毕功别相视,仍请发榖熟淤田司并京东、汴河所隶河清兵赴役」。从之。 是年夏,都水监丞侯叔献乞引汴水淤府界闲田,安石力主之,水既数放,或至絶流,公私重舟不可荡,有阁折者。帝以人情不安,尝下都水分析,并诏三司同府界提㸃官往视。十一月,范子竒建议冬不闭汴口,以外江纲运直入汴至京废运般,安石以为然,诏汴口官吏相视,卒用其说。是后,高丽入贡,令溯汴赴阙。 九月戊辰,将作监尚宗儒言:「议者请置蔡河木岸,计功颇大」。诏修固土岸。宋史河渠志。
熙宁中,濉阳界中发汴堤淤田,汴水暴至,堤防颇坏,陷将毁人,力不可制。都水丞侯叔献时莅其役,相视其上数十里有一古城,急发汴堤,注水入古城中,下流遂涸,急使人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汴流复行而堤陷。巳完矣,徐塞古城所决内外之水平而不流,瞬息可塞,众皆伏其机敏。梦溪笔谈。
宋神宗熙宁七年正月,都水监言:「自盟河畎,𨗳汴南诸水近者失于疏浚,为害甚大」。于是辍夫修治,而白沟之役废。初,王安石欲罢白沟、修汴南水利,帝曰:「人多以白沟不可为,而卿独见可为?」安石曰:「果不可为,罢之诚宜。若可为,即俟时为之,何必计校人言也?」 是年春,河水壅溢,积潦败堤。八月,御史盛陶谓汴河开两口非便,命同判都水监宋昌言视两口水势,檄同提举汴口官王琉琉言訾家口水三分,辅渠七分。昌言请塞訾家口而留辅渠。时韩绛、吕惠卿当国,许之。 是年,赵济言河浅废运,自此物贱伤农,宜议兴复,以便公私。诏张士澄、杨琰修治。八月,都提举汴河堤岸司言:「欲与通津门汴河岸东城里三十歩内开河,下通广济,以便行运」。从之。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熈宁八年春,王安石再相,叔献言:「昨疏浚汴河,自南京至泗州,概深三尺至五尺,惟虹县以东有礓石三十里馀,不可疏浚,乞募民开修」。诏检计工粮以闻。七月,叔献又言:「岁开汴口作生河,侵民田,调夫役,今惟用訾家口,减人夫、物料各以万计,乞减河清一指挥」。从之。未几,汴水大涨,至深一丈二尺,于是复请权闭汴口。是年,诏京西运米于河北。于是侯叔献请因丁字河故道凿堤置闸,引汴水于蔡,以通舟运,不可行,寻废。十月,诏都水监展惠民河,欲便修城也。 是年,又遣杨琰同陈佑甫因汴河置渗水塘,又自孙贾斗门置虚堤及渗水入西贾陂,由减水河注雾泽陂,皆为河之上源。 程昉与刘璯言:「卫州沙河湮没,宜自王供埽开浚,引大河水注之御河,以通江、淮漕运,仍置斗门,以时启闭。其利有五:王供危急,免河势变移而别开口地,一也。漕舟出汴,横絶沙河,免大河风涛之患,二也。沙河引水入于御河,大河涨溢,沙河自有限节,三也。御河涨溢,有斗门启闭,无冲注淤塞之弊,四也。德、博舟运免数百里大河之险,五也。一举而五利附焉,请发卒万人,一月可成」。从之。《宋史河渠志》。
是年六月丙午,酾汴水入蔡河以通漕。《宋史神宗本纪》。
宋神宗熈宁九年,诏以原额漕粟京东,仍修坝闸,为启闭之节。 三月,诏遣官修广济河坝闸。 七月,提辖修京城所请引雾泽陂水至咸丰门,合京、索河,由京、索签入副堤河,下合惠民。都水监谓:「不若于顺天门外签直河身,及于染院后签入护龙河,至咸丰门南复入京、索河,实为长利」。从之。 是年秋,程昉奏御河毕工,中书欲论赏,帝令河北监司案视保明,大名安抚使文彦博覆实。十月,彦博言:「去秋开旧沙河,取黄河行运,欲通江、淮舟楫,彻于河北极边。自今春开口放水,后来涨落不定,所行舟栰皆轻载,有害无利,枉费工料极多。今御河上源,止是百门泉水,其势壮猛,至卫州以下可胜三四百斛之舟,四时行运未尝阻滞,堤防不至高厚,亦无水患。今乃取黄河水以益之,大即不能吞纳,必致决溢,小则缓漫浅涩,必致淤淀,凡上下千馀里,必难岁岁开浚。况此河穿北京,城中利害易睹今始。初冬巳见阻滞,恐年岁间反坏久来行运,倘谓通江淮之漕,则又不然,自江浙、淮、汴入黄河,顺流而下,又合于御河,大约岁不过一百万斛。若自汴顺流径入黄河,达于北京,自北京和雇车乘,陆行入仓,约用钱五六千缗,却于御河装载赴边城,其省工役物料及河清衣粮之费,不可胜计。又去冬外监丞欲于北京黄河新堤开置水口,以通行运,其策尤疏。此乃熙宁四年秋黄河下注御河之处,当时朝廷选差近臣督役修塞,所费不赀,大名、恩冀之人,至今疮痍未平,今奈何反欲开口𨗳水耶?都水监虽令所属相视,而官吏恐忤建谋之官,止作迁延回报,谓俟修固御河堤防,方议开置河口,况御河堤道仅如蔡河之类,若欲吞纳河水,须如汴岸増修,犹恐不能制蓄,乞别委清强官相视利害,并议可否。又言:「今之水官尤为不职,容易建言,侥幸恩赏,朝廷便为主张,中外莫敢异议,事若不效,都无谴罚。臣谓更当选择其人,不宜令狂妄辈横费生民膏血。已而都水监言:运河乞置双闸例放舟船实便,与彦博所言不同。十二月,命知制诰熊本,与都水监、河北转运司官相视,本奏河北州军赏给茶货,以至应接沿边𣙜场要用之物,并自黄河运至黎阳出卸,转入御河,费用止于客军数百人添支而已。向者朝廷曽赐米河北,亦于黎阳或马陵道口下卸,倒装转致,费亦不多。昨因程昉等擘画于卫州西南循沙河故迹,决口置闸,凿堤引河,以通江、淮舟楫,而实边郡仓廪。自兴役至毕,凡用钱米工料二百万有竒,今后每岁用物料一百一十六万,厢军一千七百馀人,约费钱五万七千馀缗。开河行水才百馀日,所过船栰六百二十五,而卫州界御河淤浅巳及三万八千馀歩,沙河左右民田淹浸者几千顷,所免租税二千贯石有馀,有费无利。诚如议者所论,然尚有大者。卫州居御河上游,而西南当王供向著之㑹,所以捍黄河之患者,一堤而巳。今穴堤引河而置闸之地,才及堤身之半,询之土人云,自庆厯八年后,大水七至,方其盛时,游波有平堤者。今河流安顺三年矣,设复矾水暴涨,则河身乃在闸口之上,以湍悍之势而无堤防之阻,泛滥冲溢,下合御河,臣恐垫溺之祸,不特在乎卫州,而濒御河郡县皆罹其患矣。夫此河之兴,一岁所济船栰,其数止此,而萌每岁不测之患,积无穷不赀之费,岂陛下所以垂世裕民之意哉?臣博采众论,究极利病,咸以谓葺故堤,堰新口,存新闸而勿治,庶可以消淤淀决溢之患,而省无穷之费。万一他日欲由此河转粟塞下,则暂开亟止,或可纾飞挽之劳」。未几,河果决卫州。 十月,诏都水度量疏浚汴河深浅,仍记其地分。《宋史河渠志》。
是年四月戊戌,复广济河漕。 九月戊午,浚汴河。宋史神宗本纪。
宋神宗熙宁十年,范子渊请用浚川杷,以六月兴工,自谓功利灼然。请候今冬疏浚毕,将杷具、舟船等分给逐地分使臣于闭口之后,检量河道淤淀去处,至春水接续疏𨗳,大抵皆无甚利。巳而清汴之役兴。《宋史河渠志》
国朝汴渠,发京畿辅郡三十馀县,夫岁一浚。祥符中,合门祇候使臣谢德权领治京畿沟洫,权借浚汴夫。自尔后三岁一浚,始令京畿民官皆兼沟洫河道以为常职。久之,治沟洫之工渐弛,邑官徒带空名,而汴渠有二十年不浚,岁岁堙淀。异时京师沟渠之水皆入汴,旧尚书省都堂壁记云:疏治八渠,南入汴水是也。自汴流堙淀,京城东水门下至雍丘、襄邑河底皆高出堤外平地一丈二尺馀,自汴堤下瞰民居,如在深谷。熙宁中,议改疏洛水入汴,予尝因出使按行汴渠,自京师上善门,量至泗州淮口,凡八百四十里一百三十歩。地势,京师之地比泗州,凡高十九丈四尺八寸六分,于京城东数里白渠中穿井至三丈,方见旧底,验量地势,用水平望尺量之,不能无小差。汴渠堤外皆是出土,故沟水令相通,时为一堰,节其水,候水平,其上渐浅涸,则又为一堰,相齿如阶陛,乃量堰之上下水面相高下之数㑹之,乃得地势高下之实《梦溪笔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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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洙知海州,方春旱,发运使调民浚漕渠以通盐河,洙持之不下,三上奏乞止其役。宋史孙洙传。
刘𤦺为侍御史。浙西开漕,渠役甚小,使者张大其事,以功迁官。言者论其非,诏𤦺就劾,官吏人人惴恐,𤦺但按首谋二人而已。宋史刘𤦺传。
宋神宗元丰元年五月,西头供奉官张从惠复言:「汴口岁开闭,修堤防,通漕才二百馀日。往时数有建议引洛水入汴,患黄河啮广武山,须凿山岭十数丈,以通汴渠,功大不可为。去年七月,黄河暴涨,水落而稍北,距广武山麓七里,退滩高阔,可凿为渠,引洛入汴。范子渊知都水监丞,画十利以献。又言「汜水出玉仙山,京水出嵩渚山合洛水,积其广深,得二千一百三十六尺。视今汴流尚赢九百七十四尺,以河、洛湍缓不同,得其赢馀可以相补。犹虑不足,则旁堤为塘,渗取河水,每百里置木牌一,以限水势,两旁沟湖陂泺,皆可引以为助。禁伊、洛上源私引水者,大约汴舟重载,入水不过四尺,今深五尺,可济漕运,起巩县神尾山至士家堤,筑大堤四十七里以捍大河,起沙谷至河阴县十里店,穿渠五十二里,引洛水属于汴渠」。疏奏,上重其事,遣使行视。《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元丰二年正月使还,以为工费浩大不可为,上复遣入内供奉宋用臣还,奏可为:请自任村沙谷口至汴口开河五十里,引伊、洛水入汴河,每二十里置束水一,以刍楗为之,以节湍急之势,取水深一丈以通漕运,引古索河为源,注房家、黄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潴水为塘,以备洛水,不足,则决以入河。又自汜水闗北开河五百五十歩,属于黄河上下置闸启闭,以通黄、汴二河船筏,即洛河旧口置水澾,通黄河以泄。伊洛暴涨,古索河等暴涨,即以魏楼、荥泽、孔固三斗门泄之,计工九十万七千有馀,仍乞修护黄河南堤埽,以防侵夺新河。从之。三月庚寅,以用臣都大提举𨗳洛通汴,四月甲子兴工,遣礼官祭告河道,侵民冢墓,给钱徙之,无主者,官为瘗藏。六月戊申,清汴成,凡用工四十五日,自任村沙口至河阴县瓦亭子,并凡水闗北通黄河接运河,长五十一里,两岸为堤,总长一百三里,引洛水入汴。七月甲子,闭汴口,徙官吏河清卒于新洛口,戊辰,遣礼官致祭。十一月辛未,诏差七千人赴汴口开修河道。《宋史河渠志》
是年三月庚寅,疏汴洛。宋史神宗本纪。
是年浚淮南运河,自召伯堰至仪真十四节。玉海。
宋神宗元丰三年二月,宋用臣言:「洛水入汴至淮,河道漫阔,多浅涩,乞狭河六十里为二十一万六千歩」。诏四月兴役。五月癸亥,罢草屯浮堰。《宋史河渠志
宋神宗元丰四年正月,北外都水丞陈佑甫言:「滹沱自熙宁八年以后,泛滥深州诸邑,为患甚大,诸司累相度不决,谓其下流旧入边呉宜子淀,最为便顺,而屯田司惧填淤塘泺,烦文往复,无所适从。昨差官计之,若障入胡卢河,约用工千六百万,若治程昉新河,约用工六百万,若依旧入边,呉等淀,约用工二十九万,其工费固巳相逺。乞严立期㑹,定归一䇿」。诏河北屯田转运司同北外都水丞司相视。五年八月癸酉,前河北转运副使周革言:「熙宁中,程昉于真定府中渡,创系浮梁,増费数倍,既非形势控扼,请岁八九月易以板桥,至四五月防河即拆去,权用船渡」。从之。宋史河渠志。
行水金鉴巻九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