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卷七十
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淮水。
淮水又东北过寿州西,荟蕞云:州在凤阳府西南一百四十里,淮水之南,淝水之北有八公山,汉淮南王安与其宾客八公俱登此山,学仙东南有寿昌城,梁武帝堰淮水以灌寿阳,水势日增。元魏扬州刺史李崇于八公山东更筑一城以备大水,州人号曰寿昌城。州北二十里有硖石山,两岸相对,淮水经其中,禹凿旧迹犹存。芍陂在州南废安丰县也,楚相孙叔敖所筑。淮南子》曰:孙叔敖决期思之,水灌雩娄之野,即此。
去州六十里,清河、西淝河、东淝河、洛河水入焉。
清河源出六安州界木厂山,至州西南七十里入淮。西淝河上源莫详,自太和县流入州,至硖石山入淮。东淝河源出合肥县鸡鸣山,北流二十里,许分为二,其一东径合肥,南入巢湖。其一西北流二百里至州北,西入于淮。荟蕞云:水经:肥水出九江成德县广阳乡西注。吕忱字林曰:肥水出良馀山,俗谓之连枷山,亦或以为独山也。北流分为二水,施水出焉。肥水又北迳获城东,又北迳荻江东,又右㑹施水,枝津首受于合肥县城东,西流迳成德县,注于肥水也。经又曰:肥水别出过其县北,入芍陂,又北过寿春县东北,入于淮。按汉书地理志,九江郡县十五:一曰寿春,今为凤阳府。寿州二曰逡遒,今为庐州府。合肥县三:曰成德,注莽曰平阿,五曰槖皋。后汉书郡国志注,春秋左𫝊㑹吴于槖皋,在逡遒县。东南。志又云:平阿故属沛,有涂山。涂山今在凤阳府,懐逺县懐逺,与凤阳接界,而成德县不知在今何处,盖在庐、凤之间欤?鸣又按流大清一统志稿云:肥水出庐州府西北鸡 山北, 分为二,其一东南流,过府城东,又东南而入巢湖。其一西北流,经凤阳府寿州城东北,又西至州北入淮。尔雅:归异出同曰肥。唐六典:淮南道大川曰:肥水。自昔为庐、寿要津,今则水陆变迁故道,俱不可问云。江南通志:庐州府肥水下注云,在府城南七十五里。源出紫蓬山,东北经鸡鸣山入金斗河,一支西北流,复东转南下,至东门外余公庙前二水相合,故曰合肥。凤阳府肥水下注云:东淝河在寿州城东北,西流十里入淮。西淝河在下蔡废城西南境,东流十里入淮。下蔡废城,在今寿州北三十里。合观之,则知东西肥本一水同源而异流者也。「肥」当依《尔雅》释,后人误加水旁耳。
洛河自定逺县白望堆流入寿州境,至新村南入淮,淮水又东北过懐逺县东,荟蕞云:县在凤阳府西七十里,东南八里有涂山,与荆山两岸对峙,淮水经其中。禹㑹诸侯于涂山,即此西南有禹墟及禹㑹村图经云:平阿县东有荆涂二山,相为一脉,而水绕荆山之右,禹凿为二以通之,今两崖之间,凿痕犹存。平阿汉县即今懐逺县也。
去县二里。洱河、芡河、天河、涡河,淝河水入焉。洱河在县西六十里,源发䝉城县,至县南欧村入淮。芡河在县西南十里,源发䝉城县至县荆山南入淮。天河在县南五里,源出凤阳县之利山,西北流,至涂山南入淮。
涡河在县北一里,发源自葛河口,由鹿邑至亳州界,黄河支流从西北来注之,至亳城北,与马尚河合,经䝉城,流至懐逺县北,东入淮,谓之涡口。淝河源出宿州龙山湖,东流至县之正义村,汇为巨浸,东入于淮。荟蕞云:宿州南与懐逺县接界,懐逺南与寿州接界,则肥水当经由于三州县之间,而其源不始出于宿州也。
淮水又东过凤阳县北,县为凤阳府治,去城十里,《禹贡:锥指南荟。蕞云:水经》淮水过莫邪山西,莫邪在今凤阳县 八十里。《江南通志》:凤阳府淮水在府城北十里,发源桐柏,东过信阳,合汝水,过安丰南合决水,北合丰水,过下蔡合颍水,过寿春,合肥水,过荆山,合涡河,过锺离,合濠水,过盱眙,合汴、泗水,东入于海。盖凤阳县西接懐逺,东接临淮,为淮水必经之地,不当遗去。
淮水又东北过临淮县北,荟蕞云:县在凤阳府东北二十里。按志:淮水经颍、寿至懐逺合涡水,又经蚌埠凤阳县北至县东南二里流入五河,水常为患。明成化中,筑东、西二坝,约髙丈馀,后屡加修筑,赖此捍御。正德六年夏,水髙于坝冲,开北城官民房屋,倾颓过半。嘉靖、万歴间,两坝以大水后,渐增髙一丈,又自城东北至濠梁驿修筑石堤,长三百二十四丈,居民恃以无恐。
去县一里。濠河、月明湖水入焉。
濠河有二源,东源出濠塘山,西源出镆铘山,二水至升髙桥,合流至城西,由广运桥入淮。荟蕞云:濠塘山即锺乳山,在临淮县南六十里,山穴中出锺乳也。镆铘山在凤阳县南八十里,相𫝊于此铸剑,故名县城,中有市河,濠水旧从清流门入,与此河㑹入淮。宋连南夫作守,始决濠水,径逹于淮,濠水合流,至城西南有石絶水,谓之濠。梁庄子尝观鱼于此。
月明湖在县东一里,北流入淮。淮水又东北过五河县东,荟蕞云:县在府东北一百一十里,以沱、浍、淙、潼四水合于淮,故名。县东三十里有浮山、介五河、盱眙之间。《寰宇记云:俯临长淮山下有穴,淮水泛溢,其穴即髙水,减还低。有似山浮,故名浮山,一名临淮山,与浮山对峙,曰铁锁岭,横跨淮口。
去县二里。淙河、浍河、沱河、潼河水入焉。
淙河,俗作「漴」,在县南二里,源出南湖,东流入淮。浍河在县南门外,源出河南永城县马长河,东流径宿州,过灵璧县固镇桥,至县南入淮。
沱河,在县北二里,源出宿州紫芦湖,经灵璧县东南,至县西北,㑹浍水,东入于淮。《通志》云:沱河在县西北,通虹县五河口入淮。
潼河在县东北三里,源出虹县羊城湖,通沱河,径天井湖,南至铁锁岭入淮,北至虹县石䃳子亦入淮。
淮水又东过泗州南、盱眙县北。荟蕞云:泗州在凤阳府东二百一十里,水去州一里有浮桥,为南北要道。州西百二十里有巉石山,在淮北岸,与南岸浮山对峙,即梁武帝筑堰以灌寿春处。《河防一览》云:淮挟汝颍、肥濠等处七十二溪之水,至泗州,下流龟山,横截河中,故至泗则涌譬咽喉,间汤饮骤下吞吐,不及一时厄塞,其势然也。城外有堤,明万歴四年,巡按御史邵陛砌,以石周围二千八百四十五丈,髙九尺有奇,阔一丈有奇,泗民德之,立石曰「邵公堤城」,诸门皆有水闗,宋时通漕艘,后渐湮塞,明知州王升填城记云:「自万歴年来,河髙城低,闗门之闭而不敢启者几十馀年,以故壅溢成患,而㕓市沮洳,廨宇荡析,可为寒心,凡为泗人计久逺者,莫不以填城为长策。御史周盘奏请截留漕米二万石,发夫填城,共填过大小街巷二十一道,军民署房基土方一万四千有奇, 本朝顺治六年六月间,淮大溢,东南堤溃水灌州,城深丈馀,居民猝无所备,溺死甚众,至十月,水渐退,官廨民房十圯四五,乡鄙田畴,一望皛淼,今犹积水盈城,长淮拍浪,安土之居,终无日矣!州志云:泗州濒淮为泗患者,莫如淮淮,非能为泗患也,以下流壅塞,阻其入江入湖之路,则髙堰是巳髙堰之病,泗自前代名臣勘议,先正揭争,幸有三闸之建泗,得以息肩,今三闸复闭,泗苦沉沦矣,彼主于闭闸者,不曰为髙宝计,则曰刷清口沙为漕计也固已,独是自古善治水者莫如禹,未闻当日舍疏瀹决排,而筑堤堰水以为治也。阅前志,如治河则有分黄导淮之策,治淮则有设闸启闭之宜,治湖则有入江逹海之利,失此不图,而务为补塞曲防计,是徒以泗为壑也。己盖淮自濠梁五河㑹诸湖之水,至界沟入泗境,由泗北岸,则自草觜、刘沟、洪泽一路,东至清河县河口,㑹黄入海,又一路由大涧口入湖,由湖逹江以入于海,两路通行,泗乃无患,虽然泗之人祗知为桑梓切肤之计,而不知当今地形水势之髙下也,盖河身日髙,水行地上,即使大涧口开放,将湖水尽泄,泗州虽可涸出,势必清口水微,黄水倒灌,运道阻废四百万,漕粮无繇逹于太仓,而河之性急则通流,缓则沙停,沙停则海口必淤,上流阻涨,河南、山东在在崩溃,岂特淮、扬两郡下河七州县,亿万之生灵俱遭昏垫哉?然则泗城积水终于不出,奈何惟有浚河深川之一法,使水由地中行,则泗州之水患可除,而运道亦无所碍国计,民生均得利赖矣。县盱眙县在州南五里有盱眙山,县以此名淮水,去 二里,有长沙洲,长二里,淮水泛涨,赖以捍御,今废县西北有䕶城堤,沿淮河南岸。明万歴五年,巡按御史邵陛所筑,自翟家河起,至五塔山麓,止长七百二十丈,曰邵公堤。万歴二十一年重修,西南一里有上龟山,东北三十里有下龟山为龟山镇,下为运河。川渎异同。曰:泗州与盱眙两城相距凡七里,自昔为漕运要冲,今惟涓流可辨耳。由州城而东三十里,龟山峙焉,岳渎经所载禹治水锁支,祁于龟山之足,殆不可信。淮流至龟山,乃益折而北,又二十馀里,而洪泽、富陵、泥塾、万家等湖环汇于淮之东岸,淮水泛溢,恒在于斯,州逼淮而地下故也。禹贡锥指云:按古汴水东流,经彭城县北而东入于泗。唐贞元中,韩愈佐徐州,幕有诗曰:汴、泗交流郡城角。是其时汴水犹于州城东北隅合泗入淮也,不知何年改流,从夏邑、永城、宿州、灵璧、虹县至泗州两城间而入于淮,宋时东南之漕率由此以逹京师,南渡后渐湮。元泰定初,河行故汴渠,仍于徐州合泗水,至清口入淮,而泗州之汴口遂废。
其南许家河,涧溪水注之,其北又与柳山、甓山、陡安仑墩、塔影、龟山、洪泽诸湖水合,而出清口与黄河㑹,东流入于海。许家河自定逺县流至盱眙县境,由查家埠入淮涧溪,盱眙县西南山涧之水,由旧县小河口入淮。柳山湖在泗州西北九十里柳山下。
甓山湖在泗州西甓山下,长十馀里。陡湖在泗州西二十五里。
安湖旧名安河,在泗州北一百二十里。仑墩湖在安湖西,中有髙墩。
塔影湖在泗州北,长六十里,阔五十里,北连溧河,东连洪泽湖相𫝊城中大圣寺塔曾见影于此
。龟山湖在泗州东北三十里。
洪泽湖在泗州东北,阔一百二十里。 湖之在泗者五十有二,不胜悉载。州西北东三面皆湖,南面为淮。每遇夏潦秋霖,小大汇注害禾稼,浸城市,为泗民患张文端《治河书》
。
洪泽湖在山阳之西南,北距大河,东俯髙宝诸壑,淮水逺自豫省,复挟汝颍涡汴,群川之水汇而入焉,潆洄激荡,惟下之是趋,而其地东北为下,趋而北则出清口而逹于海,趋而东,则髙宝诸壑滔天,而淮扬之民其鱼矣。汉末,陈登为广陵守,大兴水利,首建髙堰,障其东而使之北,淮南千馀里,地无沮洳,后世治水者,皆守其旧而不变,自唐以来,南北通运至宋、黄,又徙而南,湖日寛广成巨浸,而是堰之所系愈重。庆歴间,一修于发运使张纶,明初再修于平江伯陈瑄,至万歴间,河臣潘季驯复大修之,且砌以石者三千馀丈,愈巩固焉。顾西南一带,自周桥至翟坝三十里,空之而弗堤,曰此处地形稍亢天,然减水坝也,但当时湖底深而能纳,虽不筑堤湖水常低于岸面,惟遇霪霖异涨,始漫溢而出,故季驯又曰:周桥漫溢之水,为时不久,诸湖尚可容受也。迨黄流倒灌之后,湖底垫髙,湖底髙,则湖水亦因之而髙,况决口九道,淌刷成河,地形愈陷,以愈髙之湖放愈陷之地,于是此三十里稍亢之,区昔所称,漫溢不久者,今且终歳,滔天东注而不止,不特清口之力分,无以敌黄而淮且反,引黄水以俱东,二渎交腾,髙、宝诸湖,盈科而不受,此清水潭所以大决而不可塞,而下河七邑遂同溟渤也。臣奉
命大修将诸决尽塞,自清口至周桥九十里旧堤,悉増筑髙厚,并将周桥至翟坝三十里,旧无堤之处,亦创堤之,盖今日之地形水势与明万歴间大异,即使季驯而在今日,亦未有不堤者也。然仍旧减水者六处,计二百丈,坝之而弗堤,何也?湖水之髙于黄水者,常五六尺,若一任其建瓴而出,则所蓄无几,一逢亢旱,上源微细,既不足以济运,更恐黄水之乘,其弱而入,故烂泥浅一带湖滩,昔人称之为门限,今不使尽辟,欲清水常留有馀,然设遇大水连旬,洪波骤溢,清口一道之所出,不胜数百里,全湖之涨,不有以减之势,必寻隙而四溃,故堤以防之,不虞之溢,复坝以减之,然后节宣有度,旱不至于阻运,而涝不至于伤堤也。虽然洪泽周围三百馀里,合阜陵泥墩、万家诸湖而为一,又上受全淮之委,空蒙浩瀚,每西风一起,怒涛山涌,而以一线之长堤捍之浪头之所,及土崩石卸,虽歳歳增髙培薄,终不能御切思水柔物也,惟激之则怒,茍顺之自平顺之之法,莫如坦坡,乃多运土于堤外,每堤髙一尺,填坦坡八尺,如堤髙一丈,即填坦坡八丈,以填出水面为凖,务令迤斜以渐髙,俾来不拒而去不留,是年秋,黄水大涨,奇风猛浪,倍异寻常,而汹涌之势,一遇坦坡,而其怒自平,惟有随坡上下,而无所逞其冲突,始知坦坡之力,反有倍蓰于石工者,故障淮以㑹黄者,功在堤,而保堤以障淮者,功在坦坡也,惟是填积坦坡以来,垂及十载,风涛之所汕刷平铺卸去离堤已四五十丈矣,若用帑填积,既所费不赀,又工程难见,应每年著河兵岁夫,逐渐加工,立为定制,每岁堤工一丈,填土二方,务使所增之数,适称所耗之数则善矣,久而久之,离堤百丈之内,必渐垫而髙,因丛植、柳芦茭草之属,俟其根株交结,茂盛蔓延,则虽狂风动地,雪浪排空,终不能越百馀丈之茂林深草而溃堤矣。靳文襄公治河书为文襄公坦坡保堤之说,甚 卓见,故大书特书于此,司河者请寓目焉
淮水又东北迳清河县南,与泗水合,谓之清口清河在淮安府西少北五十里,淮水去县五里,洪泽湖在县南六十里洪泽镇西,长八十里,接盱眙县界,新志谓之富陵湖。夏允彛曰:清河县北有老黄河,本沂、泗东趋合淮入海,故道开此,则河之赴海必勇云梯闗下淤塞,苇场当自荡涤,而海口廓矣。渭按此必近世决河入海之故道,非淮水东㑹泗、沂之旧迹也。水经泗水注云:下邳县为沂泗之㑹。沂水注云:于下邳县北西南入泗,是沂、泗合流入淮也。今沂水挟泇武祊浚诸水,至邳州入黄河,即古沂水入泗处。黄河是泗水故道。邳州本秦下邳县。新志云:沂水旧在州西一里,今为黄流淤塞,改道自郯城入运河矣。
又东北迳山阳县北。山阳,淮安府治射阳湖,古射陂也,在县东南八十里,与盐城、宝应分水。髙家堰在县西南四十里,后汉建安中,太守陈登防淮,此其故址也。明永乐初,平江伯陈瑄始为筑治,长六十里。清江浦在县西,即新运河也,旧名沙河。宋志:楚州北有山阳湾,淮流迅急,每致沉溺。雍熈中,漕臣刘蟠议开沙河,避淮水之险,乔维岳继之,自楚州至淮阴,开导凡六十里,舟行便之,其后淤塞,明永乐中,陈瑄修治运河,乃凿清江浦,引水由管家湖至鸭陈口逹海。
又东北迳安东县南,又东北入于海。安东在府东北六十里,本汉淮浦县水,去县二里,海在县东五十馀里,自盐城县东北经山阳县东,折而西北,为淮水入海之口,其北岸则安东也。县志云:自县西三十里颜家河渡直下过县南,东流五十里,又东北过云梯闗,折旋入海。
此导淮、㑹、泗,沂东入海之故道也。自元时河夺汴、泗以入淮,而两渎并为一渎,清口以东淮悉成河矣。禹贡:锥,指也。河防杂说曰:清口乃淮流从出,以㑹合黄河之地, 从前原极深通,自髙堰溃决,全淮东泄,黄蹑其后,浊流倒灌而尽,淤成平陆矣。康熈十六年以后,节次挑挖烂泥浅、武家墩、裴家场等引河四道,共长六千馀丈,一面将武家墩以上至翟家坝,一切临河决口并成河九道之处,尽行堵塞完固,挽水下注,不令旁泄。数载以来,四道引河,俱经冲刷寛深,淮流畅注,足以敌黄,而无倒灌之患者,引河之力也。
髙家堰所以障全淮之水,使不得分流旁出,而并力北趋以与黄敌,乃两河之闗键也。志称后汉广陵太守陈登所筑,唐宋以来,不可悉考,至明则平江伯陈瑄大葺之,其后少保潘季驯复大葺之,堰之上下,其地不一而曰髙堰者,举其大而称之也。自河工敝壊,黄河之水逆入清口,清口湮塞,淮水溃六坝而东出,山、盐、髙、宝诸州邑,几为巨浸,堰虽存,与无堰等,幸我皇上南巡。
亲览形势,洞烛机宜,命坚闭六坝,广辟清口,且大举,増筑髙堰,上自武家墩下至秦家髙冈,长八十七里,屹立如山,于是堰以西之水,涓滴皆出而㑹黄,而堰以东沮洳之地复为膏壤矣!此皆
庙算精详,功同造化,以致两河普利,亿兆更生。后之防河者,奉为一定之制,守而弗失,即千万年可长治也。设髙堰、山盱两通判,管理修防。其汛有三:北曰髙堰汛,属髙堰通判。南曰徐坝汛,属山盱通判,中曰髙涧汛,则分属焉。
髙堰通判所辖,北自山清交界武家墩后,横堤头起,南至髙良涧禹王庙,前止计程五十里
,山盱通判所辖,北自髙良涧禹王庙前起,南至秦家髙冈止。计程四十三里,皆总河于成龙,题设家河防。杂说云:自山阳县武家墩北起,歴髙 堰、髙良涧、周家桥、古沟唐埂,至盱眙县翟家坝,止一带堤工,有石工、桩工、土工,通共长一万五千六百四十四丈六尺,内惟髙家堰最洼,康熙二十二年伏秋大涨之际,髙堰水深一丈二尺有馀,迨隆冬消落,则深七尺有馀,方其大涨之时,石工顶上水深数寸或一二尺不等,桩工水与管木相平,即有签桩极髙者,亦不过露顶尺馀,若以前当此异涨,则顷刻之间,即便溃决东泄,而是年歴八月之久,得保无恙者。一则恃挑土加筑之子,堤尚髙过水面三四尺不等,人夫有立足之地,可以用力修防也。一则赖挑土填筑之水,内坦坡拥䕶,堤根石缝不至过水,石工之内,尾土无蛰䧟之虞,石工之外,风浪有消杀之势,桩不至㧞起土不至于全倾也。一则藉减水坝,六座随长,随减水深至一丈二尺外而止,不至更为加长也。此等各工俱濵,临洪泽大湖,所以捍一望无际之水,故须于顶冲之处,预备物料,加意坚筑,以图永逺者也。 自山阳县武家墩北至盱眙县翟家坝,止一带堤工原,以障全湖之水,然每每上年将堤工加髙一尺,则次年湖水亦必加长一尺,仍复漫堤而过,是以前朝潘宫保季驯将古沟翟家坝一带二十馀里之地,不筑障水大堤,止加三尺髙之小堰,使水小之时,由湖下注水大之时,漫堰而去也。然明时黄河尚深,湖水易出,近来黄河垫髙,往往顶住湖水,不得畅注,故不特古沟翟坝一带三尺髙之小堰,悉皆冲洗无存,而又冲成河九道,且不特成河九道也。髙良涧、髙家堰一带之桩石工,亦复不时溃决,于是清水潭随圯随塞筑而复圮,十馀年间,费帑无穷,而河道渐至大壊也。今于临湖一带,共建减水坝六座,计其泄水之地,武家墩坝长十丈,髙良涧坝长十丈二尺,周家桥坝长十四丈,古沟东坝长三十四丈五尺,古沟西坝长五十三丈五尺,唐埂坝长四十八丈二尺,内周家桥一坝,系康熙十九年岁修案内工程,其馀五坝,皆大修案内动帑创建改修之工也。当髙堰湖水止深八尺以上之时,虽建此六坝,可使湖水涓滴不泄以为敌黄之资。及湖水长至八尺五寸以上,始从坝底渐减。方二十二年淮流不息,滔滔下注,歴八月之久,而随长随减,不至壅积漫堤者,实此各坝减水之益也。但湖水长至一丈二尺外,再欲加髙修防费力,愚意再添建五十馀丈,长之减水坝一座,即使将来之湖水,虽遇极涨之时,而深不出一丈二尺之外,多一处减水,自然不致壅积漫堤,庶几不十分担险且易防守也。
髙堰汛自武家墩西堤歴拦河坝至东堤,歴盐坝至土地庙前大堤头拦河坝,止长七百六十六丈七尺。自武家墩土地庙起,至髙堰大坝北止大堤,长二千四十一丈八尺。自髙堰大坝北头起至小黄庄止大堤,长三千七百二十六丈七尺。
髙涧汛,自小黄庄起至髙良涧、禹王庙,山盱交界止大堤,长二千三百七十四丈五尺六寸。 以上属髙堰㕔。
自髙良涧、禹王庙起,至周家桥止大堤,长三千二百二十七丈四尺。
徐坝汛自周桥起歴棠梨树,至秦家髙冈止大堤,长四千三百七丈。 以上属山盱㕔。
髙堰大堤,于康熙三十八年冬,命原任户部尚书王日藻等领帑分修,命兵部尚书范承勲等督催。康熙三十九年二月。 题请将工分为三段,自武家墩至小黄庄为一段,小黄庄至周桥为一段,周桥至棠梨树为一段,先从中段兴修。本年四月,臣始履任,见湖堤冲刷,残缺难御,伏汛于五月内。 题准武家墩至小黄庄、临湖钉埽工程,先行儧筑,以资捍御。至堵闭六坝,塞茆家围。南北坝及夏家桥唐埂中坝、北坝俱于八九月完工。是役也,湖溜湍激,堵塞倍极艰难。幸秋令八十馀日,西风不作,洪涛不兴,得以就绪。此皆
皇上至诚,格天之所致也」。是年九月,奉㫖撤回范承勲等九人臣奉。
命专督各工,至康熙四十年冬吿竣,北自武家墩堤头起,南至棠梨树,止长二万四千九百八十一丈二尺三寸,髙二丈三四五尺不等,临湖镶柴髙一丈一二三四尺不等,顶寛八丈四尺,又临湖镶柴寛八尺底寛,一十三四丈不等。臣又虑柴工不能经久,自武家墩至小黄庄堤底,旧石工年久残缺淤垫。 题请重砌新石岸,自小黄庄以南至古沟前河,臣于成龙委员建砌石岸,有未完工者,严饬儧完,有被水冲残者,遴员修补。又自古沟以南至林家西,亦俱创砌石岸。又自天然坝南起,至秦家髙冈止,俱临湖镶柴,以资保障。又置铁犀五座于髙堰、大坝、髙良涧、龙门大坝、茆家围、夏家桥诸处以镇之。又康熙四十年三月,桃汛大发,湖水蓄长。 题准自武家墩起至棠梨树,止加筑子堤,以出水面七尺为度,以御风浪。康熙四十一年,伏汛黄、淮并涨,水势异常,全赖子堤捍御。武家墩西堤东堤,原系明季行运新河之东西堤也。西堤于康熙十五年间被水冲决堵筑,今歴年加修东堤,系旧堤。康熙三十九年议修,以为西堤重门之障。
山清交界东拦河坝长四十丈,康熈三十六年创筑,因每岁修葺西堤,筑此以便取东岸之土真武庙东拦河坝,长三十丈,康熈十六年建,因新河不复行运,筑坝河上,以便往来。
盐坝长五十八丈五尺,康熈三十四年,盐商筑南拦河坝,长三十四丈,康熈二十二年创筑以拦湖水。
髙堰大坝外,越坝长一百八十一丈五尺,康熈十六年创筑。
六安沟外越坝长六十八丈五尺,康熈三十九年镶柴修筑。
髙涧大坝,内有深潭,不能幇筑,康熈四十年,创筑里月堤长二百五丈五尺,估砌石工,又临湖外月堤,签钉排桩,镶柴长一百五丈。
龙门、大坝、临湖埽工长二百二十一丈五尺,里月堤石工长一百七十丈。
清水潭堤内有深潭,不能幇筑,康熈四十年创筑里月堤,长九十六丈。
周桥迤南旧减水坝六座,康熈三十五年大水冲坏,康熈三十九年堵塞,今另建滚水石坝三座,上下两座金门口寛各七十丈,中一座金门口寛六十丈,又建天然坝、草坝二座,一口寛六十丈,一口寛六十二丈三尺。
大堤内运料小河,自武家墩起至周桥止,前河臣靳辅开挖,未成康熈、三十九年,范承勲等。 题准以挑河之工筑大堤,河面寛八丈,底寛五丈、深五尺为度,因水浅未能通舟。康熈四十一年。 题准加挑运料河堤,土人称为二堤,自武家墩起至周桥撑堤,止前河臣靳辅筑。
周桥东草字河顺水堤自周桥大坝东起,至仁和集西,止长四千八百九十五丈。康熈四十年,修筑唐漕河堤,自天然坝南大堤起,至界沟止长三千三百一十五丈,康熈四十年创筑。
蒋家坝拦水堤自蒋家坝起,至周家围止,长一千一百五十三丈,康熈四十年筑。
洪泽湖筑髙堰南北堤岸,所以束淮水出清口,敌黄济运也,于清口筑新大墩,一座导水,七分敌黄,三分济运,若遇桃伏秋三汛,湖水盛长,水大易起风暴,欲保堤岸,以卫运道,民生于山盱汛建滚水石坝三座,其由身尺寸与清口、黄水形势相照应,取势足敌黄,过则听其滚去,此四季测量水平,审度至当,乃定坝址歴年著有成效,如春夏之交,黄水先长湖水,势微清口,清水稍弱,恐不足以敌黄,则启归仁湖三闸之版,放水入洪泽湖,以助清口,水势敌黄而济运,此皆圣主数次阅视河工,指示方略,精详尽善,乃克平成奏绩,万世永赖,属在臣工敬奉遵行,勿穿凿私智,变易成法,则淮扬生灵,永䝉利赖于无穷矣!洪泽湖北滚水坝一座,长七十丈,由身髙六尺八寸。康熈四十五年七月十八日开放时,量髙堰闗帝庙前水深一丈三寸,新石工髙出水面三尺七寸,北滚水坝外水深六尺九寸,由身过水一寸,每年水大开放验,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出水三尺七寸为则。八月十二日,湖水盛长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一尺二寸,时北坝由身过水一尺九寸。 九月初九日,湖水落二尺八寸,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四尺,时北坝断流坝外水深六尺,中滚水坝一座,长六十丈,由身髙六尺八寸。康熙四十五年七月十八日,开放时,量髙堰闗帝庙前水深一丈三寸,新石工髙出水面三尺七寸,中滚水坝外水深六尺八寸,由身过水五分,每年水大开,放验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出水三尺七寸为则。八月十二日,湖水盛长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一尺二寸,时中滚水坝由身过水一尺八寸,九月初九日,湖水落二尺八寸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四尺,时中坝断流,坝外水深六尺五寸。
南滚水坝一座,长七十丈,地形稍髙,由身髙六尺三寸。康熈四十五年七月二十日,开放时,量髙堰闗帝庙前水深一丈八寸,新石工髙出水面三尺二寸,南滚水坝外水深六尺四寸,由身过水一寸,每年水大开,放验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出水三尺二寸为则,入月十二日,湖水盛长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一尺二寸,时南滚坝过水一尺。九月初六日,湖水落二尺二寸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三尺四寸,时南滚坝断流坝外水深七尺五寸,天然北坝一座长六十丈,坝基髙七尺。康熈四十五年八月十二日,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一尺二寸,湖水盈满三滚坝宣泄,不及,将天然北坝开放,宣泄异涨之水,湖水从此渐消,故天然南坝,停其开放。至九月初九日,湖水落二尺八寸,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四尺,三滚坝俱断流,时天然坝基尚有三十二丈,过水深五尺,坝外水深四五尺不等,至十月十六日,湖水又落五尺,髙堰闗帝庙前新石工髙出水面九尺,天然北坝断流。
清口淮、黄交㑹处,查康熈四十五年八月十二日,淮、黄水势盛,长时量惠济祠前。
御示挑水坝处,石工髙出水面三寸,至九月初九日止,落水三尺二寸,惠济祠前。
御示挑水坝处石工髙出水面三尺五寸,清口清水髙出黄水二尺三寸,自清口东坝起至北岸,止计河面寛五百五十丈,中泓水深三丈三四五尺不等,清水敌黄四百三十七丈,黄水止存寛一百二十三丈。至十月十六日,天然北坝断流时,清口中泓水深三丈一二尺不等,清水敌黄水北行,距北岸黄水,止存寛九十五丈。康熈四十五年十二月,榖旦遂宁,张鹏翮记立石以上俱河防志
圣祖仁皇帝康熈四十五年。 月日河工效力,原任大理通判徐光启条陈泗州境内溜淮套为洪泽湖上游,议于溜淮套穿汤家冈挑河筑堤,引淮水经金华寺、许家冈、曹家庙、卢家集、马厂、下张福口,直出清口,分水势以逹黄河。一则河南一带船只,无洪泽之险,二则减洪湖之水以保髙堰。三、则溜淮套髙于张福口一丈八尺建瓴之势,亦可刷黄济运。总河张鹏翮据以上闻,即遣光启赍奏。
上谕总督阿山、总漕桑格、总河张鹏翮、江抚于凖、安抚刘光美㑹勘。 督臣阿山等佥议,自泗州溜淮套开河筑堤,分泄淮水至张福口,㑹出清口,约估银一百三十九万四千有奇。具奏部议钱粮甚属浮多,应令严加核减,具题奉。
㫖:依议。督臣等复率领多官,细加查丈,测量水平地势低洼之处,减挑河土髙阜之处,减筑堤工,确核估计。仍令原任通判徐光启、宿迁县县丞郭维藩、清河县主簿方德𢎞估计土方夫工料物等银一百二十三万七千有奇,较原估共减十五万六千有奇。据册开溜,淮套乃淮水上源,其地髙亢。今开河泄水,诚恐建瓴之势,设或全河直㵼冇闗一带民田庐舍,且清口骤涌,亦恐宣泄不及。议于河头建设草坝一座,以束水势。自溜淮套汤家冈坡边起至溧河,止长五千三百七十丈,自溧河北岸起至汴河,止长二千四百三十丈。其汴河新河合流下泄之处,西岸议建裹头,以束水势。自汴河北岸起歴金华寺土冈,至安河长四千六百一十丈,内有安河河身八十丈,不必挑挖。自安河起至泗州交界,止长八百十五丈。自泗州交界窑边起,至卢家集,长一万零七十丈。自卢家集起至马厂,长三千五十丈,自马厂起至髙家湾,长一千九百五十丈。自髙家湾南起,至出口处,长三千丈以上河身,共长三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丈。至于两岸筑堤自溜淮套起至清河县缕堤止,应筑西堤一道。自溜淮套西岸张家庄后起,至李家庄西北止,俱系髙冈,不必筑堤。自李家庄西北起至溧河南岸止,共四百丈。溧河稍面寛十三丈,内留口门十丈,建造双金闸一座。溧河上通虹县,下接宿境,淋雨连绵。或伏秋水发一切沟渠之水,皆由此河下注归湖,应于西堤之上建设双金闸一座,以资宣泄,入于新河顺轨出口,不致淹没田亩。自溧河起至华家庄,长四百八十丈。自华家庄北起,歴金华寺冈至许家冈止,地势髙阜,不必筑堤。自许家冈下起,长一千八百丈。自安河南岸起至北岸,止长六十丈,内有河形五十七丈。安河上游睢水,从归安、利仁三闸而下,直射黄家堰归洪泽湖。因河身向无故道,浅深不一,每遇伏秋水涨,荡漾数十馀里,议于上流斜挑引河三道,分杀水势,㑹归新河顺轨而下,不使仍由旧河直趋髙堰第一道,泄水河。自安河北岸叶家庄南起,至二甲朱家庄、姑子庵,止长三千七百六十八丈三尺。第二道泄水河自安河北崖青墩起至曹家庙迤东,止长二千六百五十丈四尺。第三道泄水河自安河北崖旧大王庙地基起至武家冈东止,长二千四百五十丈。安河之水,既挑三道,引河分泄,应于小河南岸筑束水小堤一道。自归仁堤、丘家庄石工起至黄家堰新河西堤,止长六千五百三十五丈。北岸束水小堤一道,自归仁堤、石工里戗起至朱家庄后,估挑新河西堤,止长六千四百七十二丈五尺。每河斜挑引河三道,穿西堤入新河,并出张福口,应于引河口门各下埽裹头,以资捍御。安河既于大王庙地基迤下开引河三道,应于庙基之上堵断,使三道引河之水归入新河,不致横流。议筑拦河坝一道,长六十丈。自安河口起九百一十丈,至泗州交界,自泗州交界起,长二千三百五十丈,又一千三百丈至孙家庄,自孙家庄南起至毕家沟南止,地势髙阜,不必筑堤。自毕家沟南起,长四百丈。毕家沟河一道,在桃源南岸缕堤之内,积水成河,每遇伏秋水发,桃源南乡一带沟渠之水,皆由此河下注归湖,应于西堤之上建设小闸一座,以资宣泄,入于新河毕家沟大河形长一百丈,内留口门六丈,建造小闸,自下又二千七百四十四丈。至王家庄,自王家庄西大河形东边,起长二千二百丈,自殷家庄后起,歴卢家集至马厂北道,大路东边,止系髙冈不必堤,自马厂北头大路东边起至范家湖,长五百十一丈,内留口门六丈,范家湖水来源甚逺,应于湖口西堤之上,建设小闸一座,使范家湖之水全归新河,顺轨出口,不致淹没。民田自范家湖起至桃源交界,止长一千四百五十丈,自桃源交界遥堤头起,至御坝后,缕堤迤东,止长三千九百九十丈。东堤一道五百丈,至周家桥、溧河河身,应于中泓下埽堵塞。上筑土堤,自溧河西崖起至汴河,长五千一百五十丈,汴河来源数十里,冬春缓流,夏秋急湍入洪泽湖。今挑新河,应堵塞下口,使汴河之水㑹归新河,不致助洪泽之险。筑拦坝一道,自汴河北岸起歴金华寺冈至许家冈止,地髙不必堤,自许家冈起至黄家堰渡口,长一千八百丈,黄家堰渡口长九十丈,系估挑新河,虽安河上流巳经堵塞,但河身寛深,应下埽堵筑上接土堤,自安河北岸起,长七百丈,接前工至曹家庙,地势髙不必堤。又八百五十丈至毕家沟毕家沟河形一道,寛九十丈又四千丈,内有河形五道,一长六十五丈,一长四十五丈三,俱长五十三丈。又正堤八百五十丈。东西两堤,凡有支河通溜之处,俱估建闸座裹头,但田间沟洫务必建造涵洞,方可宣泄积水,不致淹没民田,共估建涵洞十座。
四月十四日,总督阿山等具疏覆奏,并请。
皇上亲临阅视,指授方略,五月十四日部覆。十八日奉㫖:「这所估钱粮尚属浮多,著行该督等再加核减。溜淮套地方如往阅,视可否直逹,尽境及沿路有无阻碍,著该督等身亲详看确实具奏。 六月初六日,㑹准部咨,转行原任通判徐光启等覆看。七月日,据徐光启等看明详覆云:溜淮套一工挑河三万馀丈,东西筑堤二道,前遵部议,已将原估核减十五万有奇,所有挑河筑堤,土方工价,俱系实上实料,无敢浮多,即造闸坝建涵洞及下埽防䕶所用帑金无几。今蒙皇上圣明,诚恐縻费帑金,著再核减,惟有将所估河身 再减浅窄,两堤重估矮小,庶能节省,但淮水从盱、泗入湖口门二十馀里,今溜淮套分泄之河,所挑止寛一十五丈,犹恐窄小分水无多。况淮套之地髙于张福新河,水势湍急,堤工虑难单薄,无敢核减定议,仰请裁夺。再溜淮套至张福口计程一百七十四里,原可直逹。尽境本无髙山峻岭,即土冈数处亦属平坦,止有安河之隔,搭桥可渡,水缓无虞。至汴河寛十有馀丈,现有木桥日通,行旅惟是毕家沟起,至出水河头一带,地势低洼,频年积水,或兼滩水上漾,每逢夏秋难行,冬春便成陆地。查河形水沟十馀处,现今有水泥泞人马,未便驰驱,容俟水乾垫成,御道齐备,方敢恭请,俾能竣功圣驾阅视,指授方略。
详覆。 十二月初八日,总督阿山等题覆。十五日奉。
㫖九卿、詹事、科道㑹同,速议具奏。 十七日议覆。 二十一日奉。
㫖:「自溜淮套至张福口,开浚河道,甚有禆益,应即举行,朕屡次亲临河上,于地方情形逺近,无不周知,不系乎朕之亲视与否?今朕年已渐增,惮于临幸,且南方水土,不比北地,每渡大江河湖及过闸口,亦甚加厪念,故不欲亲往阅视,著即将兴工之处再行定议具奏」。 二十二日,内阁九卿合疏题奏请。
皇上早临阅视指示。 二十七日,奉㫖:溜淮套工程,于运道民生甚有禆益,故前㫖令即议兴工,不必朕亲临视,今内阁九卿等佥,谓非朕亲临指示,不能斟酌尽善,且地方官不经指示,亦所不敢兴工,再三陈请,朕以此奏闻。
皇太后奉。
皇太后懿㫖:「事闗重大,故诸大臣合辞恳请予身,体甚安健,皇帝躬临指授于地方,民生有益,朕秪遵慈训,亲往阅视,著该衙门,择日具奏」。 二十九日,钦天监摺奏明年正月十九日癸酉卯时。
皇上往溜淮套,阅视运道,本日奉㫖依议」。
圣祖仁皇帝康熙四十六年正月初八日,内阁交奏事㣭子来保转𫝊。
上谕谕:「八旗都统部院大臣,溜淮套河工,朕去阅视,于今年务必挑浚。其挑浚人员,亦照都统孙渣齐等,将带去八旗部院人等,俱著该管处保举。谨慎老成有操守身家殷实者,派出每人各带银三千两,若过三千两之外,则力不能担。此银内不侵蚀一两一钱者,方好其用过馀剰节省银两,缴回不足者找领,此河不可一齐,全挑恐挑至将半,时至夏间被雨水冲决,反致敝坏。若于今年挑一半,明年挑一半,则成功甚速,而又无疏虞。如保举人员内前至地方有生事,胡为侵蚀钱粮等情事发,将原保举都统、副都统、叅领,部院大臣一并严加治罪,决不寛恕。其所派人员,于起程前期引见,预备俟朕著来之时,作速前往。 初十日,工部议覆,奉㫖依议。 是日,工部请差督修大臣将各大臣职名,具题本日奉。
㫖都统孙渣齐等督修之河甚好,百姓亦甚感激。伊等又伊等俱已谙练,仍将都统孙渣齐等派出。 二月日,圣驾驻跸清口阙
日。
驾自清口起,行阅视溜淮套工程。是日,曹家庙驻跸内侍马武𫝊。
㫖与总河等,遂回跸至清口,𫝊㫖切责张鹏翮等。 二十三日,总河张鹏翮以自陈认罪事具奏。 二十八日奉。
㫖:黄、淮两河,闗系运道,民生总河,身任河责,必勿惮烦劳时亲勘阅,将应修应筑之处,斟酌合宜,又能任用得人,斯为称职。张鹏翮听信罢斥小人,徐光启议开溜淮套河,竟不亲加审勘,辄奏称此河开浚有益所立开河标识,至毁壊民间坟冢田庐,又地势甚髙,虽开浚成河,亦不能水出清口,徒滋生事扰民。张鹏翮请开此河,轻举妄动,大负职掌,九卿、詹事、科道将张鹏翮,并前㑹题请开溜,淮套督抚等俱严加议处具奏」。 三月初十日,㑹议得溜淮套一工,该督等意见未周,疏请皇上亲临指授,臣等议,以此事闗系甚重,再三恭请圣驾亲临,阅视荷䝉。
皇上轸念国计,民生亲临阅视,审度形势,有碍民坟冢田庐,又地势甚髙,虽挑成水,未必能出清口,特颁谕㫖,停其挑浚,张鹏翮方奏,称从前悞听小人徐光启之言,将无益之河,妄行启奏,以致烦劳圣躬,罪愧万死,认罪前来。总河张鹏翮职司河务,凡应开应筑之处,理宜详看。据实奏。
闻今溜淮套地方并未详加审看听信,徐光启之言,将无益之河妄行启奏,殊属溺职。应将总河张鹏翮革职,查张鹏翮系革职留任之员相应,解任原任总督今升刑部尚书」。阿山既奉
特㫖著将溜淮套详勘确实,乃不详加审勘,妄行题请挑浚,甚属轻浮大溺。
皇上委任之职,应将阿山革职,查阿山系革职升任之员,相应解任总漕桑格、安抚刘光美、江抚于凖,既奉特㫖㑹勘,并未详议妥确,辄行合词㑹题,亦属不合,应将总漕桑格、安抚刘光美、江抚于凖各降五级,调用革职。通判徐光启,系罢斥小人,妄行条陈,轻生事端,应将徐光启枷号河干两,个月示众,责四十板递解原籍可也。 五月二十六日奉。
㫖:阿山著革职,张鹏翮著革去所加宫保桑格,著降五级,刘光美、于凖著降三级,俱从寛留任,馀依议。淮扬道治河档案。
圣祖仁皇帝康熈四十七年五月初八日,奉㫖:「朕南巡阅河时,见洪泽湖风浪危险,堤岸陡立,商民船只触石损坏,伤人甚多,朕心时切轸念,因特令河臣沿湖堤创设救生大桩,自设桩以来,数年内,并未损船伤人,于商民大有禆益,此桩应时加增修,愈多愈善。嗣后著江宁、苏州、杭州织造,每岁于节省银内各捐五百两解送总河衙门,以备救生桩之用,该督逐岁修理在案,不必入奏销,如不实行修理,于别项支用者,从重治罪。髙堰、山盱二㕔册
圣祖仁皇帝康熈六十年三月,日淮扬道傅泽、洪详请浚运料小河。 髙堰、山盱两㕔所属运料小河,于康熙四十一年间,䝉前院张具题奉。
㫖挑浚深通,保堤运料,诚为善策,迄今一十九年,日久渐成,淤垫兼之。五十八年,奇风骇浪,水溢漫堤,因而堤工汕卸,淤垫更甚,运料船只,艰涩难行。又于五十九年补筑大工之时,堤边取土,地益洼下,以致积水汪洋,宣泄无路,风浪汕刷,堤根受伤,实属危险。兹据两㕔㑹详,请宪挑浚本道,遵奉宪批,亲往确勘一线长堤,为全湖保障运料、保工委属要务。此河挑浚深通,既可保䕶堤工,又可宣泄积水,运送物料船只,无艰涩之虞,积贮土方兵夫,无望洋之叹。一举而四善具备,则详请题估,发帑兴挑,诚不可一日稍缓者也。嚼梅、轩偶存
行水金鉴》巻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