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巻一百二十九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运河水

明神宗万厯三十四年二月壬寅，广西道御史史弼言：「国家水患，惟河为急，上闗陵寝，下闗运道，况今之河，又非昔比，渐徙渐北，愈壅愈决，陵患难宁，运道日梗，所在生灵庐舍，沉渊浮苴，栖朩治河者，迄无成功。臣按先朝宋礼，经营㑹通，寝处河上，始终数载，揣髙度低，集思广益，兼以国初物力丰盛，法令必行，是以工成一举，利垂数世，今则不然，大役已兴而议未决，丁夫方集而料巳穷驱，饥疲之民于严寒之后，枵腹堕指，累累而是，此不能慎始之故，滨河守令半集河上，沿河赤子，悉赴工所，征发太烦，期㑹太促，汹汹生心，忧在瓦解，此不能防微之故，昔挑王家口，费金钱百馀万，今挑朱旺口，又需金钱八十万，竭泽可虞，劳薪难继，此不能长虑之过，泇河之役，亦一时权宜，但河塞而后议，泇则泇成，宜必可以代河，今导河而河流，愈漫浚泇，而泇河日枯，二役并兴，一役莫竟，此不能图终之过。为今之计，固当广集方略，而其要务，则莫急于措处钱粮，绥懐众庶，二者盖集三省之众于一方，春深则湿气蒸疫，厉作宜析处分屯，每屯相去里许，于其中分任老壮，多置居所，分银斗粟，务沾实惠，则应募者必众，应募者众则可免，调乡丁，彼乡丁裹粮而赴千里之役，去家而失农桑之期，岂若应募就食者得斗粟分文之惠，免流离饥冻之苦哉？至于钱粮，内帑可捐，外帑可借而漕粮必不可留，盖漕河固国家咽喉，而漕粮尤国家命，脉臣窃计，每省协助不过三四万，则数十万金钱，一朝可集，然金钱不可食，必变为粟米。臣闻山东、河南、江北地方颇稔，诚厚，值以募米商而捐其税，米商必集，米价自平，转三省粟以供数万之众，何忧不及？又臣观今日诸臣，人持一心，山东诸臣利河南，流河南诸臣利河东下，两议相持，阻挠四出，败乃公事，莫甚此曹。乞亟选贤能，同心戮力，以㡬平成之功」。不报。　八月辛酉，河道总督曹时聘言：「国家二百馀年，自徐而下大都，以河为运。迩来迁徙不常，数失其利，非二洪告涸则诸溜难。前内外臣工，蒿目腐心，莫不以无漕为虑。幸泇河一线，先河臣舒应龙剏开韩家庄以泄湖水，而路始通。继则刘东星大开梁城，候行庄以试行运，而路渐广。比至三十二年，李化龙上开李家港，凿都水石，下开直河口，挑田家庄，殚力经营，行运过半，而路始辟。至三十三年二月内，该臣接管见得改挑，经始运艘，将临立限，严催多方鼓舞，莫春首夏，接踵告完，是年行运者八千二十二只。今年粮艘七千七百六十五只，尽数渡泇，则泇之可赖，岂不昭昭在人耳目哉？然漕渠成矣，河官未设闸座建矣，官夫未定，转输通矣。置邮未改，萑苻警矣。司捕未立，兼之闸禁未严，节宣失度，水利一泄，立睹胶舟，臣不敢亏一篑之功，广集众思谬画善后六事以闻，一议以兖东道加管河二字，于原领敕书内，管滕、峄二县河务兖州府马捕通判及峄县县丞，俱令兼管泇务，以便责成。一议以黄家闸官夫移之韩庄，留城闸官夫移之台庄、马家桥，官夫移之顿庄，专司启闭。一议赵村为邳、宿适中之地，万家庄为邳、峄适中之地，各添设一驿，以便应付。一，议于峄县台家庄地方添设巡简司，置巡简一员、弓兵四十名，以备干掫。一，议禁势要人员不得恃强阻挠闸务，以节水利。一，议补筑残堤，截削湾觜，展辟陿岸，疏浚浅沙，以収全功。皆从之。九月辛未，河道总督曹时聘以朱旺决口既塞，疏闻，因条议十事：一，移置专道。一，増设河官。一，剏筑堤防。一、建立铺厂。一，分别赏罚。一，乆任责成。一，申明职掌。一，严禁那借。一，议处河夫。一，除豁占田。工部覆如议。上谕部臣：「连歳公帑民力俱竭于河上，役不可再，宜懐永图。既称大坝已成，全河东注，必使尽出中路，方保无虞。趁此秋涸，将一应南北堤岸，尽力修筑，屹如山峙，自然水得所归，方堪永赖。所议十事，俱依拟朝廷不惜𢡟赏，亦不事姑息，可即行与河上诸臣知之。　十月辛亥，荫原任总漕、工部尚书刘东星一子入监读书，以议开泇河功成故也。明神宗实录。

明神宗万厯三十五年二月癸邜，工部覆议泇河善后六事，俱依议行，从总河曹时聘之请也。去歳，漕河再决萧、砀之间，以巨浸为忧，自杨村集而下黄堌口而上，再筑再塞，凡用夫二十万人，金钱八十万缗。至是，乃言全河既已就轨，泇河委应厚终开泇，于梗漕之日，固不可因泇而废黄。漕利于泇成之后，亦不可因黄而废，泇两利俱存，庶缓急可赖。如谓南阳之患巳去，而徐、邳之险可乘，异时有失，谁司其咎乎？因议筑郗山之堤，削顿庄之觜平、大泛口之溜，浚猫儿涡等处之浅，建钜梁首冲之闸，増三市徐塘之坝，以终泇河未就之功。又议设河官，置官夫，建驿递，立巡司，严闸禁，加裁展，以成新渠。其后之务，大率皆切近，无甚糜耗，然亦自去歳冬月三请乃下。　四月戊申，河道总督曹时聘疏言：「夏镇分司原管闸河，上自株梅，下抵黄家，运渠地方不过百里，自梁境以下，俱属中河，故责任差轻。自万厯十六年黄河盛涨，倒灌鎭口，遂议将梁境镇口并丁家集缕堤尽属夏镇，责任巳倍矣。然此不过百五十里之河耳。今泇河既开，自李家巷至刘昌庄，则系沛县。自刘昌下抵黄林，则入滕、峄之境，延长一百六十馀里，悉系漕艘。使官仍主事，则品秩未崇。敕谕未颁，则事权不重。宜将夏镇主事改为郎中，颁给敕书，照中河事例，庶事权重而臂指相聨，漕渠永赖矣」。章下所司。　七月壬寅，查核通湾所失粮艘，自闰月甲申以前，戊寅以后，屡有漂溺，凡损船三十三只，米八千三百六十石，渰死运军二十六名，其沿河民戸漂没者，不复能稽。畿辅通志祥异志考中是年并不纪，及水灾，乃通湾漂没人船粮米如此之多，甚至沿河民戸，被害者不复能稽，而考不之及甚矣，志乘之失载者多也。十二月甲子，总河曹时聘以泇渠告成，核实工费，再请录效劳官员。事下工部。明神宗实录。

明神宗万厯三十六年二月乙丑，工部再请覆核泇河工费及效劳官员㫖，命巡漕御史查勘分别，以凭激劝。明神宗实录。

明神宗万厯三十七年十月乙丑，巡漕御史颜思忠条议，申饬漕规，一建闸坝，以竟前工徐塘、猫窝等处流沙为患。先河臣议于阎家集、田家口、呉家冲建闸三座以备蓄积，于徐塘河、王文沟、王市沟建石坝以备分泄，于张村、长旺等口各筑截河二坝，以遏流沙。至泇河之水，全藉南旺、蜀山、安山诸泉，须大加疏通，令泉脉涌注。又沧浪水改从针沟口入泇，自源概委，亦济运之上䇿也。一设官建驿，以保万全。泇河南北二百六十里，人舍稀少，盗贼公行，议将徐州水驿移之泇沟，邳州水驿移之田家口，以兖州泇河通判移驻台庄，徐州管河同知移驻王市口，邳州管河同知移驻直河。每春夏行运之时，以徐州叅将移驻猫窝沙沟，守备移驻韩庄、邹山地方声势相倚，河沟为之肃清矣。馀核造船以资挽运，修潞河以济起纳，严法令以肃漕政。章下部。　戊辰，巡漕御史颜思忠直陈新河可开之状。先是，议者以国家漕运専恃，㑹通一河，欲更开胶河以防不虞㑹，以人情不调报罢，思忠言：「胶莱新河，南自麻湾通南海，北自海仓通北海，地之相距计三百四十里，除麻湾南抵淮扬七百里海仓，北抵直沽六百里，商贾通行，无容别议中间河寛水深工力省便者，麻湾至抱浪庙等处，约共百九十里，河窄水浅，及金未挖修者，抱浪至陈村闸等处，约共百五十里，分水岭地形颇髙，尤宜深浚约略，其费可不及十五万，大都、小沽河可以灌中叚大沽河以灌陈村之南白河以灌分水岭、南旺山河，以灌新店之北，以及中间诸河泊之水，以济助之。凡有水来，必挟沙至黄、泇，二河岂无冲沙，焉得一一躱避？唯当仿临清、济宁事例，建闸设夫，时常修浚于大小沽河上源，修盖土坝以障沙来，或建造斗门以防水涨，因势利导，随机曲防，在临时酌量行之耳。此一役也。沿岸而行，万无一失，既非有黒海开洋之险，又非有黄河迁徙之虞，居恒则两路兼行，遇变则此或有滞缓，彼尚可来，国计民生，无便于此」。下工部议，明神宗实录。

明神宗万歴三十八年七月甲子，河道总督刘士忠奏，粮船六月初十日尽数过洪。报闻。　九月丁已，直隶巡按苏惟霖疏陈黄泇利害，请专力于泇，其略言：「黄河自清河县经桃源北达直河口，长二百四十里，此在泇下流，水平身广，极力推运，舟止日行十里，然以别无所经，故必用之。自直河口而上，厯邳、徐二州，达镇口，长二百八十馀里，是谓黄河。又一百二十里方抵夏镇，东自猫窝、泇沟达夏镇，止长二百六十馀里，是谓泇河，东西相对舍此，则彼黄河水在三四月，则浅与泇同，若正月初旬后汹流，自天而下，一歩难行，又其水挟沙而来，河口日髙，一日七月，初輙浅涸十倍，无一时可繇者，繇之溺人，损储害甚剧。泇河一水安流，歳修有例，既无溺溜，终鲜风波，率而繇之，计日可达，即河身稍狭，则水不若铺滩而浅，其猫窝诸浅，亦不必浚，盖自河流至，则闸水积山泉之脉，止有此数，河身髙则髙，受低则低受，深浅相随，非云水深则深，水浅则浅，水之多寡，不系河身深浅也，或有稍宜拓而浚者，但得实心任事之河官，严其稽核，因利乘便，不三五年，缺略悉补，可成数百年之利，唯于泇下流诸口，谨严防禁，而夏镇之吕公堂，邳州之沂河口，更甚庶所藉䝉，独诸泉洸泗济诸流，不至随到随涸，伏乞敕下工部，详酌利害，一意修泇，以济新运。留中。十月壬申朔，工部给事中何士晋等言：「运道最称险阻，人力难施者，无如黄河，先年水出昭阳湖，夏镇以南，运道衡阻，于是开泇之议始决入直河口，经猫窝抵夏镇长二百六十里，较黄为近，避浅涩急溜二洪之险，建闸置坝，聚诸泉河之水，以时启闭，用之六年，通行无滞，今歳忽有舍泇繇黄之议，卒致仓皇损伤粮艘，且有沦溺以死者，费人工牵挽，有至大浮桥以阏塞，复还繇泇者，以故今运抵湾甚迟，汲汲有守冻之虞，由此言之，黄之害大略可见，然泇亦未竟之功也。河面阔八丈，底阔三丈、深一丈三尺至一丈六尺不等，节年虽有増修，大概止此地，近湖山戽泉引水，易盈易涸，全藉人工深厚，使有容受潴蓄之势，若河身太隘，伏秋则山水暴涨，旱乾则枯竭，无馀非䇿也，谓宜挑广浚，深令与㑹通河相等，重运回空，往来不相碍，回旋不相避，即时有亢润，地有髙下，而水常充盈，舟无留滞，计岁捐水衡数万金，督以廉能之吏，为期三年，可以竣工，然后循骆马湖北岸，东达宿迁，大兴畚锸，尽避黄河之险，则泇河之事讫矣。或谓泉脉细微，太阔太深，水不能有，不知泇源逺。自䝉沂，近挟徐塘、许池、文武诸泉，大率视济宁泉河略相等，吕公堂口既塞，则山东诸水总合全收，加以闸坝堤防，何忧不足？或谓直抵宿迁，此功迂而难竟，是又不然，夫昔年不估以二百六十万乎？不虑山水暴涨，河水泛溢乎？不虑石硼山礓难凿，沙淤奔溃乎？王市坝不再筑再圮乎？夫荒度诚难，不无错愕，及任用得人，综理有法，功成晏如此，难与众人虑始也。然近日繇黄之说，盖因泇河二百六十里，旷野新辟，人迹荒凉，万艘蚁泊，公私旅困，恐生意外之虞，且计徐州一大都㑹，贸迁化居者，一旦有折阅之恨，然此害之小者，唯是饬邮传，设机防，繇之既乆，渐成乐郊，何必徐土？此亦破纷纭之一说也。不报。　十一月丙午，巡按直隶御史毕𢡟康议，请修保定清河闸座，其略言：「保定清河源发于满城，抵府而南十里，则汤家口为上闸，又十里许。则青阳为下闸，顺流而东，直抵天津，细溯长流一带舟楫，由玊河而北，亦入于天津。又迎水面西三百里至紫淀、三岔口，其一派通定兴易州等处，一派通新安、雄县、安州等处，中流至府、清苑，完唐满庆五处。此皆舟楫所到之地，小民获利之所。查二闸剏建于成祖定鼎，初补修于世庙，三十九年，日乆頺弛。今上之三十二年曽一议及以物力殚耗报罢。臣询之彼中士民，咸谓此闸之兴有五利焉。夫陆地转输一牛车，运米粟不过十石，而人牛又自赍食复费十之一二。今以浅船装载二人撑之，可运七八十石，是浅船一可当牛车之十力半，功倍其利。一，满城、完唐等县所出，𩔖多朩石柴炭，天津、河间等处，又饶芦苇盐米，南货种种，若河道流通，商贩往来，农末相资，有无相济地方。即不幸而遭水旱之灾，犹可仰给邻封，不致束手待毙，其利二。此中居民𩔖窳偷相习，不复知有江南水利灌溉之事。自去岁大旱，今岁自春徂夏不雨，闸坝决裂，蓄泄无资，若此闸诚修，则滨水斥卤可为沃壤。其利三。尝考京东密云，京北昌平，自万厯元年总督刘斯㓗、杨兆议建疏通潮、白二河陵泉诸水，歳漕山东、河南粟米二十万石，以赡密镇，岁漕江北粳米二十万石，以赡昌平，两镇军士从兹免于脱巾之虞。今若比例通州挖运之例，自清河闸抵河间一带，多设闸座，广造剥船，总其事于天津部属，岁于临德两仓粟米内漕二十万石，以给保定、易州、紫荆各闗军士，即有水旱之灾，可以不苦。军国用饶，士马腾饱，其利四。凡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矧年来物力空匮，库藏殚耗，倘䂓模大闳，庸众骇听，莫若先建此闸二座、石柱、朩桥二座，以观河道流通居民利渉啇贾往来之效，倘公私上下，晓然知此役之兴，有益无损，有利无害，然后次第议及挖运之事，他日足食足兵之政，实始基之矣。其利五章下部部覆除挖运，事隶戸部，听该部议覆外所称修闸事凿凿可行，宜着该管地方，从长措处，次第兴工。完日，将用过夫匠物料工价造，册奏缴清册送部查考施行。报可明神宗实录。明神宗万厯三十九年二月乙酉，工部题覆总理河道右佥都御史刘士忠泇黄便宜疏》言：「泇梁、厯春，而夏、沂、武、京河山水冲发，有沙淤溃决，岁终当如南旺例修治，其水将置何所乎？势不得不塞泇河坝，令水复归黄。臣议每年三月初，则开泇河坝，令粮运官民船繇直河口而进，以便利往，至九月初则塞之。每年九月初，则开吕公坝入黄，所以便回空与官民船往来。至次年二月中，则塞之半年由泇半年由黄，此两利之道也。乃黄河四驿，而泇止一驿，甚属不均。今地方势难加设，惟四驿止应付半年，颇为空闲于内裁革。一，驿移至赵村，以便供亿。又泇河通判相应移至万家驿左右，以便查阅修筑。通泇二百五十里，设两驿一巡检司又置一府㕔，行见成聚。成都官民船当赴之，如归诚一劳永逸之计」。报可。四月壬申，工部侍郎刘元霖、御史苏惟霖言：「泇河之在直隶者，有猫窝一浅为沂下流，河广沙深，不可以闸，最为泇患。今观河沙口门两让箭许掘一月河，洄流即清，宜于此下二里许，仍西掘一月河，以通沂口之月河。凡水挟沙来河，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则洄伏之处沙所必储，就此二里，特加捞刷。比岁修十五丈之河，难易较然，而泇患可减矣。又邳、宿同知所管左黄，右泇岁费三万两，贮邳乆之弊滋，移贮淮库，而闗支往返，耗废悮工，议将此项经解总河收发附近藏积，每季河官先期赴领，便宜给发，季有报岁有稽，则费不虚而工早集矣。依议行。　十一月辛酉，工部给事中马从龙言：「今岁阻冻，皆以水涸为辞，当令管河衙门预为挑浅。其山东地方泉源，预加疏浚留中」。明神宗实录。明神宗万厯四十年六月庚辰，以通惠河冲决，夺指挥马鸿功等俸三月，仍行河臣严饬挑浚修筑。　八月已丑，河道总督刘士忠言：「泇黄并用每岁三月开直河口坝及彭家坝闭吕公堂坝，俾汶、泗诸泉之水繇泇专行重运，及袍服、鲜贡等船至八月终则塞之。每年九月开吕公堂坝，闭彭、直二坝，俾诸泉河入黄，以利回空。及官民船至次年二月终，则塞之半年，繇泇半年，繇黄相资两利」。章下所司部覆如河臣言，上是之。明神宗实录。明神宗万厯四十一年十一月戊午，巡按直隶御史潘之祥言：「臣巡厯燕、赵梁宋之区，日视滹沱、漳河之水，洪流汹涌，堤岸溃拆，民居頺圮，行旅萧条，臣心忧之。已自大雄驾小艇入齐、鲁之境，夹岸悲号，愁声满耳，则皆濵海之灶民，为海水所漂溺逃窜者也。今朔风戒严，祁寒怨咨，灾伤之民，无衣无食，野栖露处，可为寒心，伏乞皇上垂怜赈恤」。不报。明神宗实录。是年十一月内，该带管河道漕抚陈荐檄郎中何庆元、扬州道熊尚文开寳应县𢎞济河北月河一道，长一百三十丈，南月河一道，长一百五十丈，又建近湖西堤九浅七浅滚水、石坝二座，于明年工完。　按𢎞济河南北二闸，毎遇夏秋淮水涨发，二闸不及吞吐，行舟覆溺，至是开挑月河，剏建滚水二坝，分杀河怒，水溜遂平。南河全考。

明神宗万厯四十四年三月丙申，戸科给事中商周祚言：「今歳漕粮除改折截留外，亦宜如期输运。而水浅舟胶，大为运梗所需。河臣料理，其势倍切。乞速用总河大臣，仍促其星夜赴任，以理漕事」。不报。　五月已邜，巡漕御史朱阶言：「漕政一修浚泉湖，国家歳漕由江河抵邳，水常虞溢，由泇入闸，厯闸抵卫，水常虞涸，此其大较也。自夏镇而北，别无运道，不过赖闸河以利渉耳，此河半属枯涩，先臣宋礼筑坝戴村，夺二汶入海之路，灌此成河，复导洙、泗、汴、沂诸水以佐之，汶虽率众流出全力以奉漕，然行逺而竭巳，自难支至南旺，复分其四以南迎淮，六以北赴卫，无昆仑之源，多尾闾之泄，能无疲于奔命哉？况此泉遇夏秋而涨，遇春冬而涸，遇雨而涨，遇无雨，即夏秋亦涸，先臣逆虑其不可恃也，乃于沿岸陂泽，如所谓昭阳、南旺、马踏、蜀山、安山诸湖，设立斗门，名曰水柜，漕河水涨，听其溢而潴之湖漕，河水稍决其蓄而注之漕，积泄有法，盗决有罪，夫然后旱涝俱有恃而无恐，无奈法乆禁弛，湖多旷土，人遂垂涎，其间昭阳一湖，巳作藩田，其馀诸湖髙亢处，半为势豪占种，其最洼下者，或有行潦闸坝坍塌，地势淤浅，蓄得㡬许，所谓沟浍之盈涸耳，曽何济于运哉？而职司攒饷者，不过受事之初，督令修浚，下亦以空文应之，顷山东半年不雨，泉流㡬断职，按图而索水，柜管河府，佐茫然也，乞敕总河抚臣，躬亲踏验，凡系先年济运各湖清查归官堤坝斗门，亟时修筑处处，蓄潴有馀，漕臣不至遇旱而束手矣」。从之。　十月丁已，巡漕御史梁州彦上漕河事宜：一修治黄泇，自泇渠告成，歳避徐沛之险，而不虞黄河之近，废不复修，廷臣以为漕利而不知漕，终以此受病也，年来一决狼矢，再决三山，复决塔山，璧马空沈，此塞彼溃，今歳狼矢，又见告矣，以洑流涨发，髙与堤齐，俯瞰徐城，如累卵决于南，则灵睢为壑，而泇虞径㵼决于北，则以泇为尾闾，运堤宛在水中，漕舟不能飞渡也。为今之计，宜议经乆，使徐城不忧建翎，泇岸不为黄据，或于徐灵一带䕶城旧堤，増卑培薄，缮治坚完，庶㡬不逄其害，或于直口递北运道，剏筑堤岸，迤西缕河而止，此堤既成，有禆牵挽，兼足为田庐屏障，不然旋塞旋决，民劳已甚，且浊流歳啮泇底告淤，将无泇矣！一、修治东省以北漕河漕艘过洪，必按例具报而过此则否，岂非以一入东省，便可顺流北趋耶？乃如汶如济如卫，昨歳既苦胶浅，而今歳白河更甚矣，谓宜核泉河之旧址而勿为豪右所侵，疏卫河之淤塞，而勿为私闸所闭，浚白河之壅沙，而勿为浅夫所冒破夏镇以北，其通行无碍乎明《神宗实录》。

万厯四十五年七月，带管总河陈荐檄郎中李之藻督扬州府通判冯乘云，筑黄浦闸下南岸一带，至射畅湖，止长五十里，其明年，郎中徐待聘复督淮安府同知刘天惠，筑北岸一带，长五千九百七丈，至次年告成。《南河全考》

行水金鉴巻一百二十九